回想起昨天的點點滴滴,她不免靈魂出竅,思緒恍惚,心頭湧上前所未有的幸福滋味。不管他離去前最後丟出的那句話是真是假,她早已情不自禁地小鹿亂撞,一整晚都翻來覆去睡不好。
不過,之所以翻來覆去睡不好,也不全是因為他說的那句話,還包括他昨天送了她「生日禮物」,這讓她對於他的安危十分憂懼,深怕自己這顆「聖誕掃把星」會真的害到他……
「丁曉橘!」發呆之際,身後出現個鄙夷的喊叫聲。
「嗯?」回過神,她不解的扭頭瞧了眼來人。原來是上個月剛晉陞為宴會部副組長的方嘉茹。「有事嗎?」
「我說丁大小姐,你曉不曉得你出名了啊?」掀著高挑眉,方嘉茹表情不屑地斜眼睨她。有著出色外表與瀑布似長髮的她,算是個典型的「妝後美女」。
「出名?」
「對!」
「為什麼?」丁曉橘茫然地擰眉。
「這還用問嗎?因為昨天傅孟臣經理親自來電替你請假呀!」
她頓了頓。「噢,是那件事啊!」
「你的口氣未免太冷淡了吧?」插腰抖腳瞪眼,方嘉茹十分不滿地抬高下顎。
「快給我從實招來,為什麼你會跟傅經理走在一塊兒?」
「這……很難解釋欸,情況有點小複雜。」抓抓頭頂的癢處,丁曉橘不知如何啟齒。
「我不管!總之你得把事情徹頭徹尾地告訴我不可!」她強悍地咄咄逼問。
「包括你怎麼跟傅經理搭上線?又怎麼會跟他在聖誕節一塊出去?還讓他親自打電話替你請假,這些你統統要解釋清楚!」
方嘉茹辟哩啪啦丟了堆問句,但丁曉橘僅是猶豫片刻,不慌不忙地提出質疑。
「可我為什麼一定要告訴你?」
「憑、憑我的職位比你高那麼一階,不行嗎?」她趾高氣昂道。
「那又不是公事。」丁曉橘可也不笨。相處四個多月來,方嘉茹總是處處挑她毛病,她早已習慣了。
「這麼說來你是不肯說嘍?」鼻孔噴著氣,方嘉茹一臉咬牙切齒狀。
「也沒什麼好說的。」聳聳肩頭,她把梳子擱回置物櫃裡,再將黑色高跟鞋取出,把腳上那雙穿得破爛的球鞋換下。
「丁曉橘,你不會以為你這只笨麻雀,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吧?」見她怎麼也不肯鬆口,她使出尖酸刻薄的本事。
「就算我是笨麻雀,也勝過你這只飛不起來的孔雀吧?」
「你說什麼!?」
「方組長,你不要老是想欺負我好嗎?」她歎氣。「說真的,要我這麼應付你,我也覺得很累。」
方嘉茹不甘心地繼續反擊。「對!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喜歡欺負你、打擊你,而且我還要提醒你,咱們總裁的寶貝千金很喜歡傅經理,總裁也很欣賞他,你如果有自知之明就離他遠一點,省得自己怎麼被出局的都不知道!」
丁曉橘露齒淺笑,一副無關痛癢的樣子。「你放心!我出局了表示我曾經參賽過,所以我不會太難過的!畢竟有人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呢。」
怎麼也沒料到她會用這樣的話來堵自己的口,方嘉茹氣炸肺腑,差點沒吐血。
「你——好,給我記著!」方嘉茹氣呼呼地甩頭走人,其他幾名較好相處的女同事便一窩蜂圍上來。
「曉橘,方嘉茹那女人說的是真的嗎?傅經理打電話替你請假?這是為什麼啊?」
「是啊是啊!我還想說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怎麼會無緣無故就請假。」
「你昨天該不會和傅經理在一塊兒吧?」
「聖誕節耶,你真的跟他一塊兒過的嗎?」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搶著發言,把丁曉橘夾在中間都快透不過氣。
「這……我……」
在她幾乎要舉手投降之際,上班鍾正好響起,她靈機一動忙舉手嚷道:「好了各位,如果你們真想知道為什麼,等下班後我再告訴大家好嗎?我可不想讓方組長逮著機會又訓咱們一頓。」
「說得也是,我才不想被她盯上呢!」
「是啊、是啊!下班再問奸了。」
四兩撥千斤地打發走一票三姑六婆後,丁曉橘大大地鬆了口氣,心裡盤算著下班後要怎麼迅速「落跑」才不會被抓住拷問?
一走進辦公室,傅孟臣便瞧見羅全菲抿嘴竊笑,並在他蹙眉後稍稍收斂笑容,想假裝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傅孟臣可不會忽略他眼底的笑意,因此毫不考慮就走至桌前,傲然挑眉逼視他。
「為什麼一看到我就笑得這麼賊?」
「我有嗎?」羅全菲欲蓋彌彰地聳肩,故作忙碌地拿起桌上幾份報表翻看。
「到底有什麼事?」把公事包放到桌上,傅孟臣冷冷再問。
「我說傅大經理,你的口氣難道就不能好一點嗎?再怎麼說,你昨個兒也過了一個有伴的聖誕節嘛!」
傅孟臣表情微變,沒料到羅全菲的消息這麼靈通。「你知道了?」
「怎麼會不知道?昨天這麼大的日子你不在,所有事情都落在我頭上,我能不知道你是跟一個叫丁曉橘的女職員跑出去約會?」
他神色從容地搓搓鼻翼,將那股異樣的感覺牢牢壓抑在心底,接著才語氣平和地答:「不過是吃個飯,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在感情尚未明朗化以前,他不願和別人多談,即使是自己的好朋友也一樣。
「這樣哪,」羅全菲倒也十分配合。「那你幾時賞臉跟我吃個飯?你多久沒到我家坐坐了?」
「有空的話我會去的。」
「你還真不怕傷到人。」羅全菲無奈道。
「我的確是。」
「罷嘍,我老早就習慣你這種一板一眼的個性了。」他突然又說。「可是,你曉不曉得你這次的作法讓很多人議論紛紛?」
「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傅孟臣無動於衷的望向玻璃窗外。「關於我的種種流言,我早就已經聽膩了。」
「流言是流言,事實是事實啊!我想你也沒辦法否認,你在聖誕節前夕動用權限帶丁曉橘進VIP宴會廳吧?」
儘管心底有點慌,但他仍掩飾得密不透風。「你怎麼知道的?」
「老兄,別忘了VIP宴會廳外設有監視錄影器,何況你還在裡頭那台電腦下了堆指令,我想不知道都沒辦法。」羅全菲攤手,一臉無奈狀。
「帶子呢?」
「帶子在我這裡,你想要就拿去。」他聳肩。
「你聽著,關於我跟丁曉橘的事,我自有分寸,至於底下的人要怎麼說,那是他們的事,」傅孟臣一板一眼的。「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聽到他最後那句,羅全菲倍感沒勁地垮下臉來。「阿臣哪!你能不能放輕鬆點?我們談論的是私事又不是公事,你有必要緊繃神經到這種地步嗎?我會問你是因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你幹麼像刺蝟一樣遇到誰都反抗?」
被好友這麼反問,傅孟臣不由得愣在那兒,頓時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
「放輕鬆點!不要嚴肅得像要上斷頭台似的!身為朋友,關心一下你的感情世界都不行嗎?」羅全菲沒好氣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避重就輕地背過身。
「少來!我太瞭解你了,如果不是有點動心,你也不會做出這些舉動來,就像咱們總裁千金對你情有獨鍾,你卻從頭到尾都不為所動。」他頭頭是道地說著。
「由這點就可以看出,不是你被動,而是你沒有心動,所以就不會行動。」
「你扯得太遠了,有沒有心動我自己知道,更何況我會做那些事只是……」
「只是什麼?」
一時間,傅孟臣竟想不出適當的話來接下去,只能看著好友嘴邊的笑痕逐漸擴大,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
「好了好了,你也不必再跟我解釋那麼多,不是就不是,反正以後的事誰也不敢說,不是嗎?」
傅孟臣懶得再理他,很悶地拎著公事包鑽進他專屬的經理室裡。「啪!」的好大一聲將門甩上。
「嘖嘖,這傢伙終於又要談戀愛了,真是好現象呀!」
把兩手擱在後腦勺,羅全菲心情極佳地吹了聲口啃,似乎比任何人都還要來得如沐春風。
繡芙蓉2003年8月29日整理製作
刷完下班卡,丁曉橘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員工休息室,正想說她這般火燒眉毛的急迫樣,大家看了應該會以為她有急事不會攔她,沒想到拐個彎跑進逃生梯衝下樓時,卻不期然和人撞個滿懷。
「噢!」她的臉正中對方的胸膛。
來人悶哼一聲,似乎也被她的莽撞給撞痛了胸口。
「對不起、對不起!」捂著被撞紅的鼻子,她趕忙向對方行禮賠罪。
「……是你?」
「啊?」她錯愕地抬首。
「這麼急著走人是要去哪嗎?」看到她背著包包、手上還拿著騎車時必戴的防風手套,傅孟臣揚起眉梢,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脹紅的小臉。
「是、是你啊!」她尷尬地抓抓耳朵,沒料到會在這裡遇到他。而且看到他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心裡真有說不出的欣喜。
「剛下班?」
「是啊。」她傻笑。不過是隔了一天再面對他,她卻變得好不自在,手腳不知道該往哪裡擱。
傅孟臣瞥了眼手錶。「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等你?」
正想轉身上樓,他卻突然止步回頭。「你應該有空吧?」怕沒徵詢她的同意又招來她一頓抗議。
「你說現在嗎?」她一頭霧水。
「嗯,看你肚子餓不餓,我請你去吃消夜。」
「噢……」她又驚又喜,僅存的一點矜持被拋到腦後。「好啊!那我就在這兒等你。」
見她答得直爽,他倒是沒有任何高興的表情出現,只在背對她上樓後,唇邊的笑痕才隨之勾起,彷彿對她的反應感到十分滿意。
坐在樓階上等了將近十分鐘,丁曉橘打了個不甚文雅的大呵欠,心裡埋怨著他怎麼去了這麼久。
儘管詫異他會再度對她提出邀約,但是,枯坐在這個樓梯間裡可不是件愉快的事,等著等著都快睡著了。
才剛這麼想,便聽到身後傳來下樓梯的腳步聲。
「噢,你很慢耶!」
她發牢騷地嘀咕了句,轉頭剎那,赫然驚見他腳下踩空,身子往前傾倒……
「啊!小心——」
她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卻阻止不了慘劇的發生。
是的,一切都來不及了,在他意識到自己失足摔下樓梯的那刻,下一秒,他已經撞上階梯,翻滾了足足兩圈才停下來。
望見這幕,丁曉橘嚇得呆了。
「唔……」扶著受到重創的臀部,傅孟臣痛不欲生的趴在地上喘氣。
在眼睜睜看他從樓梯上滾下來後,丁曉橘好半天回不了神,直到他的哀叫聲愈來愈大,才將她的魂魄拉回。
「天哪!你有沒有事?」她驚慌失措地撲過去,神色倉皇地檢視他身上的傷口。「啊,你額頭擦傷,在流血了啦!」她哇哇大叫。
「痛……」
「痛?你還有哪裡痛?」
傅孟臣難堪地閉了閉眼,接著咬牙低吼。「別管我哪裡痛了,你快點找人來幫忙吧!」總不能告訴她:他的屁股已經裂成四半了吧?
「啊,對對,我馬上找人,你等我哦!」說完,她飛衝出去大聲嚷嚷,嗓門之大讓傅孟臣窘困地把頭蒙住。
「大家快來幫忙啊!傅經理從樓梯上滾下來了,快點來人呀!傅經理從樓梯上滾下來了,誰來幫幫忙呀!傅經理——」
就這樣,她的求救聲傳遞整個「皇星」,連一些客人都聞聲跑過來觀看。
而傅孟臣此刻只能恨恨地想著,不管他的屁股到底有沒有事,丁曉橘都休想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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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椎挫傷?」
在第一時間趕至醫院的羅全菲,一聽到這樣的診斷結果,竟毫不留情地抱著肚子笑了起來。
「你一定要這麼開心嗎?」側臥在病床上的傅孟臣,極為不爽地咬牙瞪視他。
「沒辦法,我、我實在是忍不住啊。」說完又笑得不可遏抑。
傅孟臣氣得不想說話,板著張臭臉看他幾時才要笑完,羅全菲只好勉強收止笑意,並仰頭深深吸了口氣,好讓自己鎮定一點。
「好了好了,我不笑就是!」他打著圓場。「那你的額頭只是擦傷嗎?應該沒有腦震盪吧?」
「托你的福,我的頭一點事也沒有。」傅孟臣冷冷地答。
「別這樣嘛!我又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我是關心你的傷勢,怕醫生沒替你檢查頭部。」
「哼!」
「也幸好你摔到的是後邊的屁股,而不是前頭的『寶貝』,要不,這下就真的糗大了。」忍俊不禁想再偷笑一下,卻在望見傅孟臣的陰狠目光後趕緊打住。「咳,不說那些,醫生說你這個樣子得休息幾天?」
「……至少半個月跑不掉。」他不甘願地答。
「噢,我想也是,傷到尾椎可不能輕忽啊!要是沒處理好,往後可會有後遺症的。」羅全菲摸著下巴頻點頭。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放心!我會替你請假的,你就好好養傷吧!」他想想又道:「正好你今年的年假都沒請過,乾脆就一併請了吧!看傷好了要不要出國散心去。」
「你這麼巴不得我休息?」傅孟臣低沉的嗓音夾了一絲冷諷。
「開玩笑!我當然不想啊,要是你休了長假,我一定會忙死的好不好?何況你休息這段時間又是皇星最忙的時候,什麼婚宴喜慶、年終尾牙統統一塊兒來,」羅全菲不以為然地撇唇。「我又不是自虐狂。」
「那你還叫我休息?」
「不叫你休息難道叫你拖著挫傷的屁股來上班嗎?」他聳肩,那淺白的用詞讓博孟臣羞惱萬分,兀自氣得牙癢癢。
這傢伙——傅孟臣真想掐死他!
就在這時,病房外有人敲門,羅全菲好整以暇地替他回應。
「請進。」
過了五秒鐘,才瞧見丁曉橘畏首畏尾地走進來,有些愁眉苦臉的她,在看到病床上的傅孟臣後更顯心虛內疚。
「傅經理……羅副經理。」她一眼便認出坐在一旁的人是他們宴會部的副經理羅全菲。
「噢,是你,你就是丁曉橘啊?」羅全菲饒富興味地打量起她。
「是。」她忐忑下安地佇在那兒,手上抱著一籃梨子。「我、我來探望傅經理的。」
「呵呵,應該的,畢竟他是為了你才摔下樓梯的!」
「你少胡說。」傅孟臣俊容輕郁地截住他的話。
「不然呢?你怎麼會沒事從樓梯上摔下來?」
「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不干她的事。」
「可是,我聽到個很有趣的傳聞,說她是『聖誕掃把星』,只要是聖誕節跟她在一塊兒的人都會很倒楣、很倒楣,也不曉得是真是假。」羅全菲開玩笑地調侃著兩人,「不過,我看你跟她過了個聖誕節後就摔成這樣,也許,這個傳聞是真的哦!」
儘管他說這些話並沒有惡意,但丁曉橘卻難受地垂下臉來,心想這些話肯定是方嘉茹說出去的。
「你說夠了沒有?」傅孟臣有點動怒,冷峻地駁斥他。「身為上司跟著下面的人一塊兒人云亦云,你不覺得丟臉嗎?」
「唉唉,你看你又來了!」羅全菲十分無奈地翻了白眼。「開開玩笑嘛!你一定要這麼認真嗎?」
「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不好笑就不好笑啊,幹麼發火?」若非太瞭解他這種一板一眼的個性,羅全菲恐怕早就抓狂。
「我沒有發火,我是就事論事。」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自討沒趣!」
「你的確是。」
丁曉橘僵在一旁。看著兩個經理級的人物在那邊鬥嘴,實在有點無所適從。
「好了好了,我識相點先回去,把寶貴的時間留給你們兩位,這樣總可以了吧?」他舉手投降。
「等等,你先去幫我辦出院手續。」傅孟臣喊住他。
「出院?」他驚訝地回頭。
「待在家裡一樣可以休養。」皺著眉,他嚴肅地環顧這白慘慘的病房。「我不想再待在醫院裡,每多待一分鐘,我都覺得像要斷氣一樣。」
「可是,你爸媽都移民到加拿大去了,你又沒有兄弟姊妹,要是回家休養誰來照顧你?」他不以為然。
「我自己會想辦法。」
「哦……」羅全菲的腦筋倒也轉得快,不由自主便橫了丁曉橘一眼,好像領悟了什麼。「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只好照你的意思去做了。」擺擺手,他便離開了病房。
羅全菲一走,傅孟臣的視線便落到她臉上。丁曉橘膽戰心驚地吞了口唾液,在他銳利的目光中緩慢地步至床側。
「這、這是給你的,希望你收下。」
「放著吧。」他口氣矜淡。
她咬著下唇把那籃梨子擱到方櫃上,突然間無話可說。
「坐啊!」
「噢……」
「你是來哀悼的嗎?為什麼那種表情?」
「對不起……」她懊惱地垂下眼睫,雙手不安地扭絞著。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會摔下樓梯並不是你的錯!」他俊容一沉,漆如子夜的黑眸有著明顯的不悅。「你不會以為自己真是聖誕掃把星吧?」
「事實上我真的是啊!羅副經理也沒有胡說。」她更加自責地縮起肩頭。「只不過,你比我爸媽幸運就是……」
「不要說了!我說不是就不是,你繼續鑽牛角尖,只是讓你自己不好過而已。」
「那你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從樓梯上摔下來呢?」
「這純粹是意外,類似的意外每秒都在世界各地不斷發生,你根本不需要為此耿耿於懷。」
「可是……」
「沒有可是,總之這一切與你無關!」他冷漠地打斷她,不想她把他摔下樓梯一事歸為自己的錯。
丁曉橘的心情依舊沉甸甸的,並不因為他的話而得到釋然。
沉吟半晌,傅孟臣念頭一轉,決定順水推舟,好好利用她的罪惡感。
「要不這樣吧,如果你一定要良心不安,我給你一個補償的方法。」
「補償?」
「你會不會洗衣作菜和打掃?」他直截了當地問。
「呃,當然會啊!」她不明就裡地點頭。
「那好,那我在家休養的這段期間,你就搬進我的住處,負責我的飲食起居。」他神色從容地道。
「啊?」丁曉橘吃了一驚,但看他表情嚴肅,一點也不像是在說笑。
「我會另外付你薪水的,你也同樣可以去公司上班。」
「可、可是,」她登時口吃起來,雙頰微微窘紅。「這樣好嗎?」
「隨便你,不願意就算了!」他故作冷漠地別開臉。
「噢……」她好生無辜地垂下頭,卻在心慌意亂中作出決定。「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很好,等會兒你就回去收拾行李,我給你地址跟鑰匙,你直接到我家等我。」
「是,我知道了。」癟癟嘴,丁曉橘心裡七上八下的,開始懷疑這個提議是有預謀的。
要不,他怎麼會在聽到她答應了以後,就沾沾自喜地瞇著眼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