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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號情人 第八章 作者:艷文莉
    司家塵向醫院請了一個禮拜的假,帶著她遠離了他們熟悉的城市,往郊外跑。他們都有默契的刻意不提她的情人、他的未婚妻。只是盡情的玩樂,忘我的擁有彼此。

    他們不僅在床上契合,在玩樂、在吃,連對事物的看法上,都有許多的契合點。她幾乎忘了他們只有短斬的七天,忘了他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

    太多的歡樂給了她太多錯覺——她以為他們可以一直這樣,直到永遠。她甚至想了一個讓兩人能天長地久的好辦法,那就是買瓶農藥,先毒死他,然後再自殺。這樣他就不會離開她,也不會和王依風結婚了。

    傻呵!桑亞。

    有時她會很不甘願,真的很不甘願……像這樣各方面都契合的兩人應該永遠在一起的。為什麼老天爺沒有這樣安排?

    第四天,她要求結束旅行,回他家去。她不想再把時間花費在玩樂上。她只想在屬於他的地方,與他廝守著這最後三天。

    一放下行李,她奔進浴室沖洗掉一身的旅途勞頓。

    沖水聲掩去了門鈴聲,她根本不知道有客人來。頭上還滴著水,身上只圍了條浴巾便走出浴室。

    「家塵,該你了——」

    他並不在臥房裡。

    「家塵……」拉開房門走進客廳,她愣住了。

    她不知道王依鳳什麼時候來的。

    對方慘白著臉看她,一副要暈倒的模樣,司家塵即時扶住了她。

    她雙眸充滿了淚水,「找了你好幾天,原來……」她委屈的咬著唇。

    司家塵懊惱的低喊,「不是你想的那樣——」

    桑亞走上前去,「想必這位就是你成天掛在嘴邊,最引以為傲的未婚妻吧!」

    「桑亞——」他用嚴厲的眼神警告她。

    她視而不見,更上前一步,站在王依風面前,「果然漂亮。」

    「你是誰?」她顫聲的問。

    桑亞轉向司家塵,「要告訴她嗎?」

    司家塵瞪了她一眼,「不干你的事。」轉而柔聲的對王依鳳說:「我送你回去,我會向你解釋的。」環著她欲走出去。

    他對王依鳳的溫柔態度讓她心裡頗不是滋味,酸酸澀澀的。她終於覺悟,之前那四天的快樂跟契合都是偷來的。

    她攔到他們面前,「還是由我來解釋吧!」

    「桑亞,我不准你胡說!」他惡狠狠的警告她。

    「我不會胡說的,我只說實情。」她轉向王依鳳,「你不用擔心他會背叛你,更不必擔心我會搶走他,因為我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她露出淺淺的一抹笑容,「我只是他花錢買來的妓女,你該慶幸你的丈夫是個正常的男人,他有他正常的需求,而且憑我的經驗,我向你保證,他肯定會讓你幸福的。」她暖昧的對她眨眨眼。

    王依鳳臉紅得不知所措,她求助於司家塵,卻不敢看他。

    「我送你回去吧!」他對她說。

    她柔順的點頭,「嗯!」

    在出門之際,他回頭叮嚀桑亞,「等我回來。」

    「會的,你錢還沒付呢!我可不想做白工。」她提高嗓音,是故意說給王依鳳聽的。

    在大門關上那一刻,她跌坐在地上。雙肩抖動得厲害……她突然仰頭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桑亞,你演了場絕佳好戲,把自己貶至最低,把深愛的男人送給他的女人。呵!全世界該向你喝采敬禮。可是——

    她不要這些,她只要他啊!

    沉重的移動身子,無意識的換上衣服,她走出了他的房子——

    一切都結束了。

    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

    ********

    司家塵匆匆的趕回來,發現桑亞竟然走了。

    該死!又一次的不告而別,除了憤怒外,還多了份悵然……

    不知道坐了多久,天終於亮了,漫漫長夜裡,他的腦袋始終未停過。他不斷的思考、回憶……許多畫面如放映機般的在他面前播放——

    她熟練的將口中的冰塊傳送進男人的嘴裡……

    她搔首弄姿的誘人上勾……

    她讓人給金屋藏嬌……

    她有三十八個情人……

    她殘存在他腦中的那些不堪紀錄,硬生生的凍結了在他內疏深處蠢蠢欲動的情愫。這樣的女人是不值得他掛心的。從頭至尾,他就沒想過要對她認真,他只想教訓她,因為她不是他所要的女人。

    最後,他終於取自己:她走了也好,畢竟她是識趣的。否則他還擔心……

    擔心什麼?似乎已沒有探究的必要,因為他已決定讓她切底的離開他的生命。

    ********

    離開司家塵那裡,桑亞並沒有立刻回家,隨便彎進一家忘了看店名的KTV,買了三個小時的包廂,盡情、狂野、嘶喊的唱它個夠。

    時下最流行、專為失戀人量身訂作的「我不在乎」,是她此刻的最佳寫照。

    三個小時裡,她一遍又一遍,反覆唱了又唱……

    昂首挺胸,倔做的告訴自己

    我不在乎

    為你失陷了的心

    我會重拾回來的

    曾有的記憶包括你

    我絕不容許再佔據我的心

    因為我早已不在乎

    不在乎

    我發誓我真的會

    真的會把值得在乎的你

    徹底沉封

    徹底遺忘

    徹底的趕出我的生命

    我不在乎真的真的不在乎……

    ********

    三個小時裡,同樣一首歌她反覆唱了三、四十遍。由最初的吶喊、嘶,傾盡全力的高聲傾洩,到後來的心痛哽咽……唱到最後,她的喉嚨啞了,聲音也破碎了——

    心,已冷卻。

    而對他的情,隨著她紅腫沙啞的喉嚨,刺痛苦澀的咽進內心深處的最底層,永遠埋藏起來。

    桑亞如小暇米般地捲縮在床上。

    她不停地詛咒自己越來越覺得不舒服的身體,一個禮拜來持續的暈眩、心悸、噁心,把她整得四肢無力,蒼白得像個鬼。

    緩緩吐出一口氣,抬起沉重、暈眩的頭,前方鏡子正清晰地反應出她此刻的模樣。她的臉色難看極了,而且有明顯的黑眼圈。

    桑又亞低咒一聲,再度把身體捲縮起來。

    老天,她到底怎麼了?雙手下意識的撫向未見任何跡象的腹部——她心裡明白百分之九十九的真相,只是始終不敢證實。老媽也常用「你究竟做了什麼壞事」的眼神向她提出疑問。

    呵!老天爺對她開了一個最殘忍的玩笑。

    她但願一切只是假相,不是真的——

    她沒有……

    沒有懷孕。

    ********

    一個月過去了,「好朋友」還是失約沒來。

    她的所有不舒服症狀持續存在。

    老爸說:去讓醫生看看保險些。

    老媽說:做了什麼壞事就要勇於承擔,逃避不是問題。

    她告訴自己:不會這麼霉……

    硬著頭皮走進婦產科醫院。

    經過尿液檢查,醫生笑著告訴她:恭喜你,懷孕了。

    她搖頭笑著回答:不可能……

    醫生為她做了超音波,看到如海馬形狀的東西出現在屏幕上,醫生說是肚裡的胎兒。

    她不相信。

    醫生告訴她預產日期,她罵他瘋子。跌跌撞撞衝出醫院,回到家裡,她把自己關起來,扭開浴室所有的水籠頭,然後開始大哭、大笑……

    桑宜文鑰匙開門,把她給拖了出來,她仍舊狂笑不已。

    「啪!」桑宜文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這是她第一次打女兒。

    桑亞終於不笑了,她愣愣的檸著,雙眸無神。

    桑宜文心痛的將她擁進懷裡,「這不是世界末日,別這樣折磨自己,亞亞,老媽心疼啊!」

    她依舊是面無表情,動也不動地。只有新的淚珠不斷自她眼眶湧出、滑落……

    「懷孕有什麼大不了的,打掉它,趁現在還只是塊肉...」

    桑亞突然的推開她,雙眸不可置信的瞪大,「它不只是塊肉,它是條生命,是我給它的。」

    「你想留下它……」

    她還沒想到留不留的問題,孩子確實存在她體內的事實幾乎令她崩潰,根本還沒有想到其他。

    「不!亞亞,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留下孩子對你沒好處。除非他肯娶你……」

    「他已經娶了別人。」她虛弱的說。

    「這樣孩子更不能留。」

    她下意識的抱緊腹部,竟覺得微微抽疼。

    是孩子在她也抗議嗎?他在提醒她不可以給了他生命又隨便湮滅「愛他」的證據嗎?

    「老媽,我不知道……」

    桑宜文斬釘截鐵的說:「不!你知道的,你一向理智,這種事難不倒你的。」

    「別逼我……」

    「拿掉孩子,你還是情人滿天下,將來玩膩了,找個好男人結婚,你想生多少就生多少,何必掛意這一個不該存在的小生命。」

    「我不想要好男人……」此刻的桑亞,脆弱無比。

    「莫非你還惦著孩子的父親?」

    「……」她一輩子都會惦著他呵!

    「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再也不可能屬於你了。」桑宜文殘忍的說。

    「可是……他是孩子的父親。」她傻氣的說。

    「那個婦產科醫生?」

    桑亞突然捉住母親,「我愛他,老媽,我這輩子只愛過他,只有他一個男人,可是沒有人相信,連他也不相信....」

    「不相信就算了,是他沒有眼光,沒有福氣擁有你,乾脆把他打入冷宮好了。」她早料了這個婦產科醫生會顛覆她女兒的生活。只是沒地是這樣無奈的結局!

    「你錯了,老媽,被打入冷宮的人是我,而且這冷宮還是永難翻身的煉獄……」桑亞含淚苦笑。失去他之後,也已忘了置身天堂的滋味。

    孩子啊孩子,你來得真不是時候……可是教我怎麼忍心放棄你呢?

    突然有了決定。「老媽,我決定了,」擦乾頰上的淚水,她但願從此可以不再掉下一滴眼淚。

    「喔?」

    「我決定把孩子留下來。」

    「我不准!」疊宜文厲聲反對。

    「你沒有權利不准,」擺脫方纔的脆弱悲傷,桑亞的倔脾氣又回來了。

    「我是你老媽,對你我有任何的權利。」

    桑亞唇角泛起一抹深意的笑容,「唯獨這件你沒有。」

    「我……」突然心虛的啞口無言。

    「你知道我只是有樣學樣。」她知道這麼說對老媽殘忍了點,可是為了保住孩子,她不得不如此。

    「你只是想氣死我,我但當初沒有留下你。」說完,氣得掉頭而去。

    望著她的背景,疊亞在心裡說了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

    對老媽的感情甚於對老爸的千萬倍,她並不是真心思傷害她。

    她只是想留下這個孩子。

    桑宜文哭得一雙眼睛又紅又腫,任憑孟偉達怎麼勸都沒有用。

    「好了,宜文,快別哭了,你存心讓我心疼死,是不是?」

    「你不知道那丫頭說的話有多大逆不道,有多傷人……」她的聲音硬嚥著。

    「我知道,我統統都知道。」在這之前,她已對他一遍又一遍,重複不下二十次。「可是女兒都這麼大了,又有孕在身,你總不好讓我把她吊起來打吧!」

    「再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她堅決留下孩子,就隨她去吧!她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懂什麼?你沒有經歷過,根本無法瞭解一個女人未婚生子及獨力育子的悲苦與辛酸……」說到傷心處,她的眼淚掉得更凶。「你只會說風涼話,二十三年來你哪天盡過責任、哪天辛苦過?只知道當現場老爸,現在遇到問題又只會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來作為推卸責任的藉口——」她掄起拳頭打他,「我為什麼這麼倒楣,碰上你這種男人?」

    「好好好,都是我不對,統統都是我的錯。」他低聲下氣的討好她、順應她。

    「本來就是你不對。當初若不是你守我背負未婚生子的罪,今天我不會在亞亞面前一點立場跟尊嚴都沒有,你是最大的罪魁禍首。」

    他是招誰惹誰了?二十三年前的錯誤讓他需付出「備上所有罪名」的代價。

    唉!真是悔不當初啊!「我該怎麼贖罪呢?」

    「叫那丫頭把孩子拿掉,再叫也來向我道歉。」

    天啊!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不過他仍是得硬著頭皮去辦。

    於是在經過兩個禮拜的努力,孟偉達軟硬兼施,終於讓他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達成共以,各退一步,讓事情圓滿解決。

    桑宜文答應讓桑亞留下孩子;桑亞也答應向老媽道歉,並保證只要讓她留下孩子,日後什麼都聽老媽的。

    這晚,孟偉達夫婦房間。

    「想來想去還是我吃虧。」桑宜文對丈夫道。

    「怎麼說?」

    「亞亞對我這樣大逆不道,我竟只接受她的道歉,還讓她留下孩子,根本違反我當初的原則。偉達,你去告訴她,孩子非拿掉不可,否則她的道歉不算數。」

    「好了,親愛的,她不也保證日後什麼聽你的,留下孩子這件事就別計較了。」

    「日後什麼都聽我的有啥用?還有什麼事會比未婚生子更嚴重?」

    「你不也這麼過來了?而且從今以後將會比任何女人都幸福,正所謂苦盡甘來……」

    「對方已經有老婆了,根本不可能給亞亞任何的名分與幸福。」

    「是女兒自己選擇的路,我們除了像你父母當初對你那樣加倍愛她之外,還能怎麼樣呢?」

    「可是……」她仍然憂心忡忡。

    孟偉達的雙唇立即貼上她的,「你憂慮過多,話也太多了,有點殺風景喔……」

    ********

    產房外,清晰的聽見桑亞呼天搶地的哭叫聲,哭聲之大聖所有產婦之冠。

    孟偉達夫婦焦急的等候著。打昨晚陣痛送到醫院產,至今已整整十二個小時過去了,桑亞還在和她的疼痛抗戰著……

    桑宜文來回走著,嘴已叨吟不停,「自作孽不可苧,咎由自取,活該!早勸她不該留的,現在受這種罪」

    「從小她就怕痛,這會兒怎麼承受得住?」雖然是生氣,但是心疼的成分多。

    「挨痛跟留不留著孩子有什麼關係?即使當初拿掉這孩子,將來結婚生子時還不是要過這一關?」

    她反啐他,「至少有男人陪在身邊,可以減少許多生產時的恐懼與疼痛,你懂什麼?當初我一個人躺在生產台上孤軍奮鬥時……」

    「好好好,我知道你們女人是最辛苦偉大的人。」孟韋達趕忙安撫她;免得她又重提當年的事來勾起他的罪惡感。

    她瞪了他一眼,接著把注意力轉到產房。——

    「早該生了……天啊!該不會是難產……」桑宜文驚呼。

    「你少想像力豐富了,第一胎總是需要較長的時間。

    「你又知道了。」

    「這種普通常識我還有。」

    一個醫生自他們面前走過去,桑宜文緊盯著他。

    孟偉達語氣酸酸的說:「幹嘛這樣看人?莫非你對人家有意思?」

    「你少三八了,我是在找那個王八蛋…」她目光盯著已經走遠的醫生不放。

    「哪個王八蛋?」

    「害們女兒受罪的王八蛋。喂!你也幫忙找找——」

    「你見過?長什麼模樣?」孟偉達的目光也跟著她往醫生背影瞧。

    「我沒見過,只知道是個婦產科醫生。」

    「婦產科醫生成千上萬,哪知道是誰?」

    「看起來健碩英俊、氣質不凡的準沒錯。」桑宜文篤定的說。

    「女兒告訴你的?」

    桑宜文搖頭,「我猜的。」

    「什麼?」孟偉達讓這天才老婆逗得眼珠子差點凸起來。「你沒見過人家,竟能猜出他長什麼樣子,而且還企圖找出這個人?」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你沒聽過知女莫若母嗎?沒有相當做人的條件,咱們女兒看得上眼嗎?所以這個王八蛋一定是個不凡的傢伙……」

    若不是女兒還在裡邊孤軍奮鬥,孟偉達真是寧願昏倒算了。

    ********

    天啊!沒有任何疼痛比生產痛更椎心刺骨了。

    這不是人受的!

    桑亞全身汗涔涔,十二個小時以來,她已被備不堪,而且渾身無力了。可是醫生警告她:若不再繼續用力堅持到底,孩子將會有危險。

    他們一直不斷地要她吸氣、吐氣、閉一口長氣。用力

    她真的不是故意不合作,而是真的沒有力氣……她真的好痛、好害怕、好無助……該死的司家塵,你怎麼忍心這樣棄我於不顧?怎麼忍心讓我承受這樣的痛?我需要你啊!我需要你來教我如何吸氣、吐氣、閉氣、用力……我需要你來拯救我和寶寶……

    是我們的孩子呵!家塵——你的雙手迎接過無數小生命,為什麼獨獨錯過了你的親生骨肉?

    她輕聲的啜泣起來……

    「小姐,你不能哭啊!你要用力——」護士對她吼叫。

    「你想害死孩子是不是?」醫生罵她。

    沒有人瞭解她的悲哀,她又痛又累,完全使不上一點力。連她最需要的人心無影無蹤……

    如果這樣會害死寶寶的話,連她也不想活了。就讓她和寶寶就這麼死去吧!反正他也不會在乎……

    她感到昏沉……

    「喂!你醒醒……」

    有人拍她的臉頰,她極力欲撐開眼皮……可是,眼皮好重。

    隱約中似乎聽見醫生說:沒辦法,只好剖腹。

    「什麼蒙古大夫,好端端的竟然在找女兒漂亮的肚皮上劃一刀。」桑宜文一聽到是剖腹生產,激動得欲找執行手術的醫生理論。

    孟偉達連忙拉住她,「若不是情況危急,人家也不會這麼做,母女平安就好,你就別計較了。」

    「可是我女兒白白挨了一刀……」桑宜文無限心疼。

    「那一刀可不是白挨,我們多了一個漂亮外孫女,不是嗎?」

    她終於破涕為笑,「就看在寶貝外孫女的份上,饒了那個蒙古大夫。」

    ********

    桑亞看著老媽霸著外孫女不肯讓老爸抱的模樣,唇角不知不覺泛起一抹知足感激的笑容。

    當初反應最激烈的老媽,卻是始終霸著外孫女不放的人。她的理由是:小寶貝由我來教養,免得二十年後歷史重演,重蹈她老媽和外婆的覆轍。看得出來老爸和老媽真的是愛慘了這個小外孫女兒。

    在這個家庭裡,女兒是幸福的,有疼愛她的外公、外婆、媽媽,她相信她一地平安幸福的長大。雖然沒有父親……這是個遺憾,也是個虧欠,但她會有用來彌補。

    幸好女兒只有鼻子像他,其餘皆來自自己的翻版。

    老媽竟然傻氣的對一句話也聽不懂的小嬰兒說:幸好你長得一點都不像那個王八蛋,否則老早就把你給扔出去。

    真是天才老媽!

    女兒出生後,自己的性情變了許多。不再偏激、任性、耍倔脾氣,有的只有感恩、惜福、滿足。偶爾……仍會想起他,雖然發誓要把他忘掉。可是有了女兒後,這誓言已不具任何意義。女兒是與他之間的聯繫,是一輩子也斷不了的。

    但……想起他仍是椎心刺骨的痛。畢竟她對他的愛依然那樣深……但幸好有女兒可以了傷。

    老爸、老媽、女兒,是這輩子唯一能讓她快樂得開懷大笑的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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