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令自己不准思想殷艾,他在公寓裡走來走去,把緯翔種的花卉拔得亂七八糟,把鋼琴彈出嚇人噪音,夜裡不停歇的拖鞋聲,讓予璇以為有惡鬼入侵。
「他是不是病了?」予璇探頭探腦,在書青耳邊問。
「他是缺乏愛情滋潤。」剛進廚房的緯翔回答。
「有沒有說錯,小喬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愛情。」予璇不同意緯翔的話。
「有道理,可他真的一副小狗發春的模樣。」書青歪歪嘴說。
「算了,我去問他。」予璇走到鋼琴邊。
他不理人,彈出一大串亂七八糟的音符,彎腰,予璇好奇的眼光定在他臉上。
半晌,力夫停下跳躍手指,問:「你有什麼事?」
「你失戀了?」予璇不拐彎抹角。
「我?失戀?哈哈!」他的笑有點乾澀。
「書青和緯翔說你缺乏愛情滋潤。」
「他們的判斷有問題。」他否認。
「你一天到晚看手機,在等誰打電話給你?」書青笑得好開心,風流男被拋棄,可以在八卦雜誌下大標題。
「你把我的花捏死,是對誰不平?」緯翔問。
「你從早到晚製造噪音,想凌虐的,大概不是我們的靈魂吧!」書青加記。
「你常對空氣揮拳頭,想打哪家的野狗?」緯翔添一句。
「那個、那個……」他們一直說,予璇覺得輸人不輸陣,張口想說些什麼,搞半天,隨口說一句:「那個殷艾是誰?」
只是隨口說說,沒有刻意、沒有預計,但她的話一出口,馬上引起三人極大反應:「什麼殷艾?」
「不知道,小喬睡客廳,我聽見他一直喊殷艾……」予璇吐舌頭。
「你愛上殷艾,卻被她拋棄?」書青運用高超聯想力。
「沒有。」力夫否認。
「你不愛她,卻被苦苦糾纏,弄得半夜發神經?」不看小說的緯翔說。
「要是人家苦苦糾纏,小喬早就躲起來啦。」連笨到不行的予璇都曉得緯翔的推理有問題。
「所以是他愛上殷艾,對人家苦苦糾纏,人家嚇得躲起來?」緯翔重新猜測。
「沒有。」他臉色轉而鐵青。
「你真的愛上她?和以前的玩玩不一樣?」書青大膽假設。
「我說沒有!」小喬加重口氣。
「說有就是沒有,說沒有就是有。」予璇小聲解析,不管力夫的白眼,她繼續。「你一定非常喜歡她,喜歡到聽見實話就氣得想死掉!」
「康、予、璇!」咬牙切齒,他一個字、一個字喊出她的名字。
「完了,你真的好愛她!」倒抽氣,予璇搗起嘴巴對力夫說。
轟地!力夫被地雷炸到,四肢炸得紛飛,他癱倒在沙發裡面,動彈不得。
「你愛她,愛得無可復加。」書青用慈悲眼神望他,拍拍他的肩,我佛慈悲。
「報應,動了真心,卻遇到不受誘惑的女性。因果問題。」賀緯翔擺明看好戲。
「她很不愛你嗎?」予璇不懂,這時候男人需要的是體貼,而不是戳破自尊。
「她是不是用你慣用的口吻說,別把愛情看得太複雜,它不過是個簡單遊戲,我有權利選擇,你也有權利放棄。還是說,要不是太愛你,我怎捨得離開你,分手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予璇不懂安慰人,書青也沒好到哪裡去。
「那句——當明朝太陽升起,我們的愛情就寫入永恆,也很經典。」予璇接口。
「真的嗎?我比較喜歡——沒有未來的愛情,最亙古美麗。」書青和予璇討論起他的分手名句。
「殷艾,她替天下女性出口怨氣,讓我們給她一個愛的鼓勵!」
緯翔伸出手,和書青予璇,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給了一陣又響又亮的掌聲。
力夫瘋了,大喊:「我沒愛上她!沒喜歡她!對我來說,她和其它女人沒兩樣。」
「我以為小喬是爛人,沒想到他還是癟三,連承認自己的感覺都沒膽。」
書青說說。
「很正常,就像拿破侖永遠都不承認滑鐵廬,壞總統永遠不認為自己貪污。」緯翔也說。
「小喬性格好複雜哦。」予璇說。
「我沒有愛上殷艾,要說幾千次,你們才聽得懂!」他大吼大叫。
「真的嗎?你發誓。」書青說。
「真的,我發誓!」他斬釘截鐵。
頂多是不平衡嘛,他沒被女人拋棄過,所以被殷艾拒絕,頂多是自尊心受創。
他不還憾、不悲傷,他不痛苦、不自憐,給他幾天,他馬上又是一條青龍好漢。
「好,去刮鬍子,換上最帥的西裝。」緯翔拉拉他。
「做什麼?」
「去PUB、去夜店,尋找女人香。」
爛建議!他瞪緯翔一眼,下秒鐘,又躺回沙發裡。
你看,還爭,都對女人失去興趣了,怎麼不是失戀?
予璇把他的頭壓到自己肩膀上。「哭吧!失戀很難受,阿健移情別戀時,我也哭得好慘。」
「我不哭!」力夫有氣無力說。
「好了,不取笑你,我認真問,你對殷艾,真的沒感情?」書青轉換態度,拿出她的咨商專業。
「我是喜歡她,她與眾不同,她聰明美麗、敏銳細心,她很有能力,不是一般的干金嬌嬌女。我第一次看見她,是在法國巴黎,她在畫圖,說到畫圖,你們該看看她的作品,那充滿感情的線條、鮮明色彩,圖畫上沒寫字,但光看畫,你已讀進她千百思想。」提起殷艾,他滔滔不絕。
三人相視一眼,緯翔搖頭,還說不愛,分明是愛慘了。
「你把她的思想統統讀遍?」書青再問。
「她的高傲是掩飾自卑的工具,她的桀騖不馴不是想和世界抗爭,她的心思敏銳,人人都說她像刺蝟,其實她只是不曉得如何用溫柔對人。最近她做得很好了,雖然她常和我辯論,但我很清楚,她聽進去我的每句話。知道嗎?我們的話題多到無法想像,她的博學多聞也讓你無法相信,她不過是個二十三歲的小女生。」當殷艾成為談論對象,太陽回到他臉上。
「好好好,我們知道她有多敏銳博學。告訴我,你們是怎麼開始的?」
話要講重點嘛!
「她說要玩成人遊戲,我說我奉陪。」
「她不想玩了,就把你推出她的世界?」書青一針見血。
「她有新對象。」
「你想把那個男的痛揍一頓?」
「不想,除非他對她不夠好。」
「你天天看手機,是想等她捎來音訊?」
「我猜,我會是她第一個求助對象,如果……她的遊戲不順利的話。」
他結巴。
「意思是,你隨時Standby,等她回頭找你?」了不起,力夫甘心當後補!
「我不明白她,反正只是愛情遊戲,我絕對比其它男人更強。你不曉得我對她多好,我從沒對女人用心,我替她設計屋子,我帶她走遍台灣各地,我製造驚喜,我做的一切一切,不求回報,只希望她眉宇問的陰霾掃去。
我把她的快樂看得很重要,我要她自信、要她開朗,我要把她塑造得眼她的雙胞胎姐姐一樣閃耀,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想更換對像?」
「也許,她要的不只是遊戲。」
「亂說,這時代誰想維持長久關係,哪個男人願意為不可知的未來負責!」
「我願意!」賀緯翔說。他願意為以珂負一輩子責。
「我的阿航也很樂意。」子璇說。
「早在三百年前,杜庚禹就把我當成最重要的責任了。」書青說。
「意思是……」會嗎?一直以來,殷艾想要的不是遊戲?
「意思是,你說你讀通了她的思想,事實上並沒有自以為的那麼通?你說她高傲,也許她高傲得不肯讓你知道,她不以『遊戲』看待你們之間;也許在她對你徹底死心之前,你還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將她拉回你身邊。」書青下結論。
「在動作之前,先想清楚,如果你還是不願意為未來負責,還是不想維持長久關係,那麼,就讓她留在那位後來居上的男士身邊吧。」
緯翔說完,三個室友很有默契地同時離開客廳。
這回,他再次佔據沙發,三天三夜。
偶爾喝點水、吃點愛心麵包,大部分時間裡,他都在思考,思考室友們的話,思考他和殷艾之間,思考他對愛情的觀念。
特殊吧,他從不考慮未來,也不曾懷疑過對愛情的信念,殷艾卻讓他認真地思考了這一切。
然後靈光閃過,當頭棒喝、茅塞頓開,他用力挺腰一躍,陽光笑臉在濃密的鬍渣後面形成。
他決定打電話給學長。
「學長,我找殷艾……」
他要告訴學長,戰爭即將開打,他不會因為對手是學長而手軟,不管怎樣,他要把殷艾贏回身邊。
力夫話沒說完,學長先接話:「你不知道,她辭職不做了?」
「什麼……你要她放棄理想,乖乖當你的情婦……」
「喂,客氣點,你想害我和寶寶分手?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原諒,你不幫忙還製造謠言……」
他沒罵完,力夫也插話:「你不是和殷艾……」
「她是我最好的員工,要不是她懷孕,你以為我會輕易放手?你這部精蟲製造機,光會闖禍不會……」學長在電話那邊吼。
「等等,你說她懷孕?」
懷孕……難怪她會提到小孩,不對,他們有避孕,除了……除了幾次的來不及……
「殷艾孕吐得厲害,我要她先度過這個時期再回公司上班,真不行的話,我不介意她把工作帶回家。喬力夫,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她算準他不要小孩,她明白他要自由不愛負擔,他還說過,哪一天她愛上他,要讓他先知道,好讓他有時間逃跑。
該死,她真的給他機會逃跑。不!她是直接將他趕走,讓他連倉促逃跑都不用。夠細心敏銳吧,她在他身上用盡所有特質。
他愣愣地拋下電話,接著很不禮貌地對屋內亂叫一通:
「緯翔、書青、予璇,我想通了,我要去把殷艾追回來,你們快點出來幫忙我!」
三秒鐘,緯翔、書青、予璇集體放下手邊工作,衝出房間,為太陽之子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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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惴惴,不安在胸口嗆聲。
門鈴響兩聲,他支著門框,低頭數心跳。
她還好嗎,懷孕有沒有讓她太難過?聽說她愛鳳梨愛到發瘋,這是書青打電話給學長要來的新資料,於是予璇自動出門,替他買來兩大袋香水鳳梨。
力夫很狼狽,書青不准他打扮清理,她說男人越頹廢,越能感動女人心。
女人喜歡髒男人?他不信,殷艾愛乾淨到近乎潔癖,但這當頭,書青說什麼都算。
殷艾沒開門。
她不在家?懷孕已經夠不舒服了還到處亂跑?小火氣升上,他皺眉,猛按幾下電鈴。
不應該把鑰匙交出去,他後悔自己的合作。
書青說,他愛慘殷艾很可憐,但殷艾愛他才是世界最悲慘的事,這是她和學長談過,再詢問他和殷艾相處情形後作下的結論。
殷艾愛他嗎?應該沒有,因為她喜歡贏不愛輸。
當力夫這樣說時,書青先罵了句豬頭,說殷艾不愛他,不會留下孩子,不會想盡辦法把不愛負擔責任的爛男人趕出生活圈。
他說,也許殷艾想獨佔孩子的所有權。
書青不罵他豬頭了,她說這樣太侮辱豬。她解釋,搶孩於是男女雙方都想要小孩的情況下才會發生,他擺明了怕小孩、伯婚姻,也怕被女人綁住,她不必占,孩子就是她一個人的。
他說,他們約定好,只是遊戲。
書青皮笑肉不笑,瞪他一眼說:「有空介紹我認識章殷艾,肯犧牲自己、愛上白癡的女人,肯定是耶穌來投胎。」
她氣得進屋,緯翔對他說:「轉告殷艾,上帝需要接班人,看她有沒有空去應徵。」
最後是予璇,她小心翼翼說:「我覺得罵你很刻薄,可這是實話——你不是普通笨,愛上你,是殷艾最大的不幸。」
他們一個個調頭走開,力夫只好提起鳳梨,走到這裡。
在他想三度按鈐時,門緩緩打開,門縫裡出現一張蒼白小臉。
「你失業了,沒錢吃東西?」爛話題,他果真笨。
她勉強笑笑。「你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我的原因和你不一樣。」
「什麼地方不一樣?」她想哭,卻用意志力鉗制淚腺,她佩服自己,還能若無其事地和他亂哈拉。
推開門,他做主進屋,不管主人樂意不樂意。「我吃不好、睡不著,每天都做同一件事。」
「什麼事?」
「等你打電話給我。」
「找有說要打電話給你?」
「沒有,但我相信,你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現,別的男人沒辦法像我對你那麼好。」
「你很有自信。」她低頭笑笑。
「嗯,因為我對別的女人也不會比對你好。」
真的嗎?她應不應該感激他的好?不過,他沒說錯,他對她的好,恐怕再沒人可以做得到。
他在袋子挑出一支大鳳梨,直接走進廚房,拿起刀,切切削削。「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對你特別好。」
「謝謝。」
「不客氣。予璇說這種情形叫作愛,她說如果不愛你,我不會在家發脾氣,不會在夢裡亂喊你的名字,不會暴躁得想砍人,更不會等著你發覺別的男生不好,重回我身邊。」
「予璇是誰?」她不曉得該不該相信予璇小姐的推論。
「她是我租賃公寓的室友,下個月我要搬回家裡了,我答應母親接手公司」
「嗯。」
「書青說罵我豬頭是污辱豬,她說你愛我和我愛你一樣多,只不過驕傲讓你不肯承認自己愛我。她說要不是太愛我,你不會想盡辦法把我趕出你的生活圈,她說你知道我害怕束縛,不願意用責任圈住我。她還說,愛情的先決條件是,我要你比我更快樂。對了,夏書青也是我的室友之一。」
真的嗎?她可以這樣相信,相信他愛她和她愛他一樣多?
「你希望我比你更快樂?」殷艾反問。
「對,所以我把你讓給別的男人,只要他真心待你好,只要你在他身邊比在我身旁更快樂。即使這樣子,我會生氣憤怒,想殺人的衝動在我血液裡四處奔竄,我沒辦法吃飯睡覺、沒辦法正常生活……對不起,我打電話給你老闆,他告訴我,你懷孕辭職。」
把削好的鳳梨端到她面前,力夫叉一口新鮮放進她嘴巴裡面。「你老闆告訴我,你什麼都不吃,只吃鳳梨。」
「他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們有特殊交情?」
「我以前騙你,其實我和他很熟,在我找到你的第一天,就和他聯絡上了。沒告訴你這件事,是擔心你誤會自己受重視是因為我和學長的交情,而不是自己的能力。」他對她一向細心,連同她的驕傲都考慮進去。
「我受重用,是因為你們的交情?」他沒估錯,她的確在意。
「不是,學長的外號叫希特勒,沒能力的人別想待在他的公司,就是親妹妹都一樣。」
「嗯。」
「殷艾,我想清楚了。」他宣示似地握住她的肩膀說話。
「什麼?」
「我要結婚!」
和她嗎?為了孩子還是一時衝動?搖頭,十數日的沉澱,她不再激動。
「為什麼?」
「因為對象是你。」他說得斬釘截鐵。
「有什麼不同?」在他眼中,所有的女人都是遊戲啊!
「我沒想過什麼地方不同,我只是想通,如果新娘是你,我願意。」女人複雜,難得他想通,她就直接點頭同意不就好了。
「願意什麼?」她偏頭問,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誤解。
「願意被套牢,願意放棄滿圖春風,只攀折一朵玫瑰。」
伸出手、抱住她,軟軟的身子回到他懷中,他在她身上找到歸屬感,然後他有一點點明白書青的分析了,原來,這就是愛,這就是「換了別人就不行」的感覺。
「你說婚姻會讓你窒息。」
輕歎,她無法消受這份狂喜,只能淡漠回應,深怕一個不仔細,發覺自己錯解他的心情。
「所以你要提供我足夠氧氣。」
嗯,口對口人工呼吸不錯。
他低頭,吻她,接著他明白,這些日子唇間的空虛是什麼。
「我無法忍受婚外情。」她在換氣問勉強說。
「你以為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裡,還有本事和其他女性在一起?」
額頭貼起她的額,哦哦,他又明白了,為什麼他老是覺得寂寞,因為她的體溫不在家,空虛趁機侵襲。
是這樣?在他和娉艾訂婚的日子裡,新歡舊愛不斷,卻在與她一起的歲月間,沒本事和其他女性在一起?殷艾微微喘息。
「我是不離婚的。」她申告立場。
「誰敢逼我離婚,我就把他槍斃!」他幾乎要賭咒了。
所以,她沒錯認他的心情,他的確愛她、的確直芯和她結婚,因為對象是她?天!這是他說過,最貼心甜蜜的話語。
噗嗤一聲,她笑出聲。
「早晚你要後悔.」
「也許吧,後悔沒事跑到法國認識你,後悔你不想甩我,我還把熱臉往你身上貼,後悔自己待你好,無怨無悔付出,最後連直心都賠上,你卻要找別的男人。」
「你很清楚沒有別的男人。」
「你敢確定肚子裡那個傢伙不是男人?等他生出來,我一定要找他算帳,狠狠打他一頓屁股。」
「為什麼?」
「因為你為他,要把我趕出你的世界。」摟住她,他的鬍渣刷得她額頭發癢。
「知不知道,女人都需要安全感。」推推他,他不放,她只好仰頭看他的表情。
「要安全感,簡單,天塌下來,我一定在你身旁,替你擋住坍方天空。」
「說空話。」
「海嘯來襲,我會圈住你,當你的救生圈:地震無預警搖起,我會抱住你,跑到安全地區:壞人進逼,我會左勾拳、右勾拳,告訴他看仔紛,這個女人是我的重點,沒有她,我的一生就不完整。」
「甜言蜜語。」
殷艾輕笑,他說不愛婚姻,卻也說有她生命才有完整,他說要和寶寶算帳,卻也說誰敢逼他離婚,他要把人槍斃。
她還要再質疑他的心?不必了吧!肯出口婚姻,已是他對愛情最大的讓步。
「沒辦法,這方面我有充分學習。」
「娉艾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和她解除婚約卻要和我結婚,我爸爸肯定認為……」
「別傻了,是娉艾先愛上她的教授先生,要求我解除婚約。」
「你說……」
「沒錯、沒錯,不要再打擊我的自信心了,你們姐妹雙雙拋棄我,有沒有想過我有多難過?我以為自己是大眾情人,原來在你們眼底,我什麼都不是,要不是我大力鼓吹,你根本不會選擇我,我紆尊降貴,沒想到換來的是懷疑而非真心。」
他還要再嘮叨,殷艾已主動湊上前來,踮腳尖,封住他的唇。
在一陣熱烈喘息之後,殷艾在他耳邊輕語:「如果我說,我在法國見你第一眼就愛上你,有沒有稍梢彌補你的自尊?」
他沒回答,嘴巴咧到後腦勺。就說吧!他足大眾情人,他的異性緣無人能及。
抱起殷艾,這個沒人性的父親,要在今夜和寶寶爭奪同一個女人的注意力。
【全書完】
註:欲知康予璇與杜以航的精采情事,請翻閱棉花糖5申5《幸福的濃度系列》四之一「5度淺嘗愛戀」。
欲知杜庚禹和夏書青的精采情事,請翻開棉花糖535《幸福的濃度系列》四之二「13度微醺愛戀」
欲知賀緯翔和蘇以珂的精采情事,請翻開棉花搪545八幸福的濃度系列》四之三「28度醉人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