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爆炸聲讓知情人神經一緊,下意識地回頭尋找聲音來源,卻發現空中綻開了美麗的煙火。
「是煙火,好漂亮啊……」來賓都看著煙火讚歎著,「只是可惜燈光這麼亮減少了氣氛呢……」
周圍的警衛一看是煙火,不由得放鬆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燈也被體貼地關掉了,只剩下漫天的煙火點燃了深色的夜空。
奼紫嫣紅的煙火將夜空點燃成春天的草原一般絢爛,各色的煙火將眾人的臉色也點燃上了猙獰的色彩,乒乓的爆炸聲隱隱震動著耳膜。
「好漂亮……」莉迪亞輕輕依偎在顏柯的肩膀上歎道,「我想起你們國家的一句話,『此生此夜不常有,明年明月何處看』,但是我覺得,或許很快就又可以看到了。」
顏柯禮貌地笑笑,他現在的心思並沒有放在煙火上。
「砰——」
一聲古怪的聲音在沉寂下來的夜空中響起,卻不見黑夜被點亮時的華彩,或許是啞炮吧?大家都在黑暗中等待著新的絢爛。
「真是不知道是哪位朋友的禮物啊?太精彩了,萬分感謝。」黑暗中傳來哈德遜興奮的聲音,雖然才短短的三分鐘,但是確是精心設計過的,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無法移開。
眾人都不住地讚歎著這驚喜的禮物,但是奇怪的是,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接受大家的讚賞,始終都是靜靜的。
顏柯一驚,這不是哈德遜安排的,也不是任何人的禮物,那麼就不對勁!
猛地一下,心中的不安爆炸開來,他無法克制地大吼起來:「開燈!開燈!」
這激動的含著恐懼的吼聲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很快,就有員工拉著了電閘,大廳裡立刻恢復了明亮,而且騷動起來,這莫名其妙的煙火和吼聲總是讓人有不舒服的感覺。
很快,這不安的預感就被幾聲長長的尖叫證實了——
靠近哈德遜的地方,已經不見了嬌美的未婚妻,取而代之的是倒在血泊裡奄奄一息的黑衣女子,胸口中彈,手上還有利器的擦痕,令人擔心的還有她的右手中抓著的王冠式的鑽石頭飾——原來應該在那漆黑髮間閃耀的、準新娘的飾物!
「韋……」顏柯難以置信地看著一直保護著時羽的保鏢,停止了思考,任周圍的人將他擠來擁去。
駭人的景象讓大廳裡立刻亂了起來,好在事先已經佈置好的警察控制了場面。
不需要再多做什麼調查,那延伸到安全出口的樓梯間的血跡很快就將警探帶到了後門的一條巷子裡,那裡的一輛餐車上正放著一個精美的銀盤,裡面盛著一個信封,信封裡只簡單地寫這幾個字——「等我電話。」
信封的旁邊還放著一隻蕾絲手套,本應套在時羽的手上,現在卻沾染著觸目驚心的血滴……
第4章(1)
「唔……」輕輕挪動了一下,左肩上傳來的激烈痛楚讓時羽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略略一側頭就看到了左肩上翻開的皮肉和已經凝固的血跡。
腦袋還是有些昏沉,時羽發現自己怎麼也無法集中精力,她咬咬牙,想移動一下發麻的身體,才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了!
好在激烈的痛楚讓她勉強從眩暈中集中了起來,眨眨眼睛,她才藉著漏進來的一線昏暗陽光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感覺應該是一個很大的空間,隱約可以看見幾根大的支撐柱子,自己身後正是其中之一,看那光線裡的塵土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來過的樣子,一股濕濕的潮氣夾雜著霉味撲進鼻子裡,似乎像是一個空空的地下室一樣,
不妙的似乎還有自己的處境,受傷先不說,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用手銬銬在了背後柱子的鏈條上,壓根不能動彈。
「見鬼了……」
之前男裝替顏柯被綁架,現在好不容易恢復女裝,卻又要替那個連面也沒見過的哈德遜的什麼未婚妻被綁架!她難道流年不利?
讓她好好想想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似乎她記得那煙花讓自己很緊張,下意識地警覺起來,然後就見一個紅色的小光點在自己的胸前游移並且停了下來,然後自己就本能地伏了一下身體,火辣辣的痛覺讓自己張口想叫,但是很快,一股濃郁的香味就摀住了自己的嘴,然後眼睛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麼說果然是綁架事件了?時羽歎了口氣,和「綁架」這兩個自己關係這麼好可不是好事情。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坐起來好了。小心地轉到右邊,在盡量不會觸動左面的情況下,時羽冒了一頭汗終於還是靠著柱子坐了起來。
接下來呢……看著金屬的手銬和鏈子,時羽發了愁,用力摸索了半天,卻連個釘子毛也沒找到,看來應該是被小心地處理過這個地方了。原來裝著的手機不見了,藏在頭髮裡的發報機也沒有了。看來是個很厲害的綁架犯,基本上來說,除非他放人,否則應該是不會有人找到自己了。
遠處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大概是綁架犯回來了。時羽微微揚起了嘴角,不過,他可真是捉錯人了……
「你好綁匪先生,是這樣的,你抓錯人了,你最好放了我然後趕緊去重新找一下目標,去晚了真的準新娘就變成真的新娘了。」
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只能看到隱約的輪廓和一陣沉默的呼吸聲,很顯然,這個綁匪在聽,但是卻不說話。
不懂中文?時羽深呼吸一下改成了英語:「youcaughtthewrongaim,you』dbetterletmego,or……」
「我想弄錯的人是你吧,」黑暗裡傳來輕蔑的笑聲,「那位新娘是誰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句話讓時羽大驚。難道有兩撥人馬?而且,這個聲音……
「我說化妝師先生,你改行也未免太快了吧?」
沒錯,雖然化妝師只是說了幾個類似於「頭抬高一點」、「看這裡」、「不要動」的話,但是對於時羽來說已經足夠記住了。
「哼,你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角色,沒錯,確實是我。」那個綁匪在時羽面前蹲了下來,因為背對著光,所以只看得到閃閃發亮的貪婪眼睛。
「我說是化妝師薪水低嗎?突然就做起綁匪了。」時羽別過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指嘲諷道,「而且你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比我值錢的人那麼多,隨便拉一個都比我更有價值,我只是一個趁機混到美國玩來的小員工而已,連保險都沒有。」
「呵呵呵,」綁匪笑得非常「愉快」,似乎時羽講了個大笑話,「嗯,不錯,果然是在顏家混久了,可以說這種謊話,我快信以為真了。」
「我說的是真的啦,我是窮人啊,全部存款加起來你看到保證會同情我的,抓我沒用啊……」
「是嗎?」綁匪打斷了時羽「哭窮」,「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為什麼有人會出錢要我殺你呢?」
「有人出錢要殺我?」時羽搖搖頭,壓根不信這個人的話,「那你說說,我的命值多少錢?」像她這樣默默無聞的人,有人會出錢殺她?簡直是天方夜譚!而且她一向做人磊落,不欠人錢也不欠人情,誰會恨到要殺她?
「你猜猜呢?」綁匪似乎心情很好,和時羽玩起了「你猜你猜你猜猜」的遊戲。
時羽迅速計算了一下自己的「資產」。基本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屬於她自己一個人的,所以,她完全看不出自己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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