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顏柯感激地衝著顏簡點點頭,轉身就離開了會議室,他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情,最心愛的人還在等著他。
時家本家,北苑。
時羽看著鏡子中盛裝的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這樣的情景似乎幾個月前才出現過,現在看來分外的沒有實在感,但是不同的是,這一次真的是自己了,很快,自己就要是別人的妻子了!
真是不可思議,本來以為自己一輩子已經在見到顏柯的時候就結束了,沒想到這樣的自己居然還會成為別人的妻子!
只是鏡子裡那張臉卻一點也不開心,空空的,木木的,並沒有一絲的喜氣,卻有著幾分死心的麻木。
原來不愛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不愛了,沒有目標了,人就沉下來了,只是慶幸的是,有人在自己沉到底之前撈住了自己,所以,就要成為那個人的妻子了。
或許已經是太累了,太長時間的沒有結果和未來的感情消耗已經讓整個人都累垮了。
小小的不甘心也好,小小的反抗也好,現在的她已經不再奢望什麼了,做一個被人疼愛的人也好,或許這對於耿菲聹來說很不公平,心已經不可能再容納任何人,至少時羽已經決定把以後所有的時間都好好地放在耿菲聹身上,畢竟他是值得的人。
一個黑色的身影急急地跑了過來,門口那艷紅的喜字刺痛了顏柯的眼睛,一瞬間不能呼吸。突然地,明白了時羽見到自己和莉迪亞在一起的心情,或許,也是這麼痛的吧?
韻歆樓,大廳。
吉時未到,賓客們還在談笑著等待著新娘和新郎的到來。
耿菲聹則已經坐在接新娘的車上朝著時家出發了。想想也覺得不好意思,這麼大的人卻突然一見鍾情,但是,這不是一時的心情所致,而是很認真的,想娶時羽為自己的妻,從此以後,自己就有一個家了。想著想著,不覺就微笑起來。
……
時家本家,正房。
「……顏少爺……」時老爺子頗意外地看著自己面前站著的氣喘吁吁的顏柯,那急切的神情忽然讓他產生了押錯寶的失敗預感,「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設宴是在韻歆樓啊。」
「取消婚禮。」顏柯一張口就讓四座皆驚,所有的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一時間就靜了下來,只聽得到抽冷氣的聲音。
果然押錯寶了……時老爺子懊惱不已,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其實顏柯並沒有真的生氣呢?畢竟時羽在他身邊跟了十幾年,關係並一般的。
「……顏少爺,這,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您在說什麼啊?」
顏柯沒有多做解釋,而是遞過一個信封給時老爺子,「無論如何,立即取消婚禮,我會承擔一切責任的。」
時老爺子打開信封一看,手都顫抖起來,那楠木的精緻壽星杖都「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是……價值3000萬的大合同,至少時家可以從中獲利35%!
有了這麼大的一份利益,別說取消婚禮了,要他取消什麼都可以啊!
第9章(2)
時家的人都是非常聽從時老爺子的話的,只見時老爺子一聲令下,立刻就開始去做準備了,而顏柯則被時老爺子親自送到了北苑的門外。
深呼吸了好幾下,顏柯才勉強定住了心神,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心思一片空白的時羽聽到了門響,忙擦擦有些濕潤的眼角站了起來,「林姨嗎?我這就來……」
「啪!」手中精緻的捧花掉到了地上。
時羽簡直不敢相信正一手撐在門上大口喘氣的人是誰,呆呆地看了半天。
好久,才甩一下頭,試圖甩走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
彎下腰去揀起捧花來,小心地整理著,一邊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個夢而已,時間已經到了,林姨已經來接自己了,自己就要步入另一段的人生了……
所以——「我不要再看見你了,幻覺就消失吧……」
幾乎哭出來的低語讓顏柯止不住地痛起來,這些天,她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那愀然欲泣的,真的是時羽嗎?這樣的表情是自己第一次看見呢!
「……你,不想再替我笑下去了嗎……」
抓在手臂上的力道是那麼的清晰,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統統出現了。時羽疑惑地眨著眼睛看著那雙和自己一樣悲哀的眸子,完全無法確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連呼吸都暫時停止了也不知道,只是傻傻地看著,努力分辨著,「……顏?」
帶著疑問的不確定敲進了顏柯的耳朵,他捧起時羽的臉,認真地點點頭,「是我啊,就是我,我是顏柯,我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
「顏!」突然間明白過來眼前並不是幻覺的時羽尖叫一聲,大步地跳開了,捧花也被甩了出去,她指著顏柯結巴起來,「你、你怎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顏柯並沒有回答,只是挑起了眉頭看著時羽,似乎這個問題她就壓根不應該問,只是一步步優雅地逼了過來。
確實是逼,帶著凜冽的氣勢,從容的步伐帶著豹子一般的危險氣息。
時羽下意識地一步步後退,抑制住想奪路而逃的衝動悄悄地往門口蹭了去,同時勉強地揚起嘴角拚命搖頭,「應該不會吧?你應該不會那麼老套吧?那樣的情節應該不會發生吧……」
看著豆大的冷汗沿著時羽的鬢角滑下來,顏柯好笑地彎起了嘴角,大步上前像抱孩子一樣將時羽一把抱起來丟到離門最遠的窗台上,然後不快地抓起那精美的蕾絲,「這樣的衣服讓你多穿一次已經是我的容忍極限了,你現在居然又穿了一次?!想氣死我嗎?」
婚紗是只能穿給他一個人的衣服,而她居然穿了兩次了都不是給自己!
「我不許你再穿這樣的衣服了,答應我,下一次就是你最後一次穿了!」
「啊?」
時羽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顏柯在委婉地……求婚嗎?
本能地,她堅定地搖了搖頭,看著顏柯又開始發呆。
「你居然敢給我搖頭?!」
顏柯快氣炸了,為什麼每次自己告白總是這種樣子?他可從來沒有被拒絕過!
這樣重大的挫敗感也許就只有她才能給得這麼痛快了吧?
「說說理由。」
冷下臉來的顏柯拚命告誡自己不要衝動,他倒要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要說什麼?
「這個,顏,你知道不行的,你和我……」時羽不知道要怎麼說才比較可以表達出自己的心情。
家臣和家主,是最近的人,卻也是最遠的人,這樣巨大的距離,自己根本跨不過去!
「……而且,菲聹他待我很好,我不能……」
「你的意思是我待你不好?」顏柯的聲音直接降到零度以下,但是火山卻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這個女人就是有那個本事讓自己的理智崩潰!
「難道我對你十幾年的用心比不上一個才認識不到三個月的人?」幾乎嘶啞的低吼聲讓玻璃都嗡嗡作響,敲打著時羽的心,「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究竟我在你的心裡,佔了幾分?」
難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單相思?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就是她的真命天子,拚命趕過來也只能祝福她和別的男人白頭到老幸福美滿?
冰涼的觸感重重地從臉龐蔓延開,顏柯的腦袋「嗡」的一下就炸開了。他忙定睛一看,果然見時羽已經哭成了淚人。
「不,時羽,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我不知道,所以才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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