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八成她自己知道,絕不是同情,而是一種惑亂,他已不經意輕撩起她從未波動的心湖。
倏忽門鈴聲大作,她意興闌珊地走到門邊,」又是誰……
「慵懶中帶著一絲抱怨,她不情願地拉開大門,所有的怨尤瞬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驚訝。」是你!」
他們才分手不久,這會兒雷震焰怎ど會出現她門前?
「我想你這趟出門沒準備足夠應付場面的衣服,所以我擅自作主為你張羅了一些。」雷震焰回頭喚著身後的服務人員,」全拿進去,讓雲小姐挑選。」
「是。』
雲夢澤還來不及拒絕,就發現站在他身後的二位女性服務人員手捧著一疊衣服越過她,堂而皇之走進她的房間……
「這、這是——」雲夢澤口瞪口呆地看著擦身而過的服務人員。
「為了省時間,所以吩咐樓下精品店送來衣服供你挑選。」他露出溫暖的笑意。
她張嘴欲言,看見他的表情後聳聳肩,把話又嚥回去。
「快進去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喜歡就直接收下。當我送你的謝禮。」
哇!他可真大方。
雲夢澤訕笑,」你是擔心今晚我會讓你顏面無光?」
「這點我根本不需要擔心,儘管你將自己妝扮得多ど光鮮亮麗,我還是無法看見,我只是想去除你無謂的煩惱。」他的唇邊扯出冷冷的笑意。
雲夢澤凝視他突然轉變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也隨之頓失。」我不是有意要刺傷你……」
「這與刺傷無關。」雷震焰的聲音像嗤鼻的譏諷。
「震焰——」畏怯的叫喚也掩飾不了她的愧疚。
「什ど話都先別說。進去吧。不要耽誤人家工作的時間。」雷震焰突然慷慨地給她一記笑容。
他的體貼不論真心與否,都令她感到窩心。
她仰首望著他的眼睛充滿誠意,」誠懇做事會得到無比榮耀。」
「莎士比亞的『麥克白』。」雷震焰抿嘴輕笑,」完成我們的旅程,一切辛苦都值得。」
「莎士比亞的『奧賽羅」』雲夢澤也輕易猜出。
兩人忍不住相視而笑,雷震焰很自然地摟住雲夢澤的肩膀走進房裡,他發現自己好喜歡擁住她的感覺,心裡似乎因此多了一份從未有的安全、信任,還有幾分陶醉的欣然。
眼務人員熟練地將衣眼一件件攤開,雲夢澤掃視著面前精緻衣裳……
「雲小姐,要不要試穿?」其中一位服務人員不卑不亢地詢問她。
「看中哪一件?」雷震焰輕聲耳語。
「嗯、嗯。」雲夢澤躊躇咕噥著。
「這是都沒看中?」
「一時之間難以抉擇。」她拿不定主意。
雷震焰語氣輕柔的說:」要不全都試一試?」
「全部?」她睜大一雙美眸看吾他,」你不是說不要耽誤人家上班時間,換穿這堆衣服可是要花時間的。」
「如果你有挑中其中幾套衣服,那ど就沒耽誤她們的時間,顧客至上。」他的笑容中流露出幾許俏皮。
「這樣……」雲夢澤也感染了他的淘氣,不再猶疑便作了決定,」好吧。」
接著她手指著衣服,」這件、那件、這件也要。」
服務人員隨著她手指的方向忙得團團轉,臉上的笑容益加擴散,」雲小姐,這些都要試穿?」
「不,我全都要。」雲夢澤回頭審視雷震焰的表情,卻見他咧著嘴開心的笑若,她不禁懊惱的歎口氣。
「又怎ど了?還不夠是嗎?」他的神色有著幾絲疑慮。」這些衣服絕對夠。」她用極無奈的眼神白了他一眼,」我真是被你打敗。」
「衣服是你穿的,怎ど這會兒又扯到我身上?」
「我要了這ど多衣服,你一點都不生氣?難道你不擔心我會敗光你的荷包?」
雷震焰頓時笑得爽朗開懷,」這點衣服我還送得起。」
「以你的財力當然無庸置疑,只你一點都不覺得我像個敗家女嗎?」她猜疑的目光緊隨著雷震焰。
但敗家女三個字卻惹出他更大的笑聲。
「笑什ど,你牙齒白幄。」雲夢澤沒好氣地笑罵著。
雷震焰斂住笑聲,深吸口氣長吁而出。」我發現你真的很難伺候。」
「我哪裡難伺候了?」雲夢澤不假思索地反駁,」我只是比較省,再說節儉是種美德。」
雷震焰笑著揮揮手,」俗得跟你辯,再笨的人也知道不能跟律師強辯。」
「雷先生,那雲小姐點的衣服?」服務人員擔心的問。
「全掛在我的帳上,算好價錢明天直接付款,」雷震焰倒是乾脆。
雲夢澤不由得一驚,」喂,我只是鬧著玩。」
雷震焰抿著嘴談笑,」劉邦赦貫高,說一不二。」
「真是個怪人。」雲夢澤洩氣地垮下雙肩,無端又加一句白諷道:」商秧變法,唉!作法自斃。」
瞧她不服輸一個勁兒地引經據典,這樣怪異的女人令他有繼續窺探的好奇心,縱然他看不見她的模樣,但是他感覺得出在她淘氣的外表下深藏不容小覦的內涵。
服務人員因為這筆意外的收穫,每個人皆笑嘻嘻的退出雲夢澤的房間。
雲夢澤怔怔地看著自己戲弄後的傑作,這下她可真的是自作自受,一個大包包、一隻旅行袋就已經讓她不勝負荷了,現在又無端加上這堆衣服。
「喂,我們打個商量如何?」她不得不豎起白旗。
「商量什ど?」
「退掉一些衣服。」嬌顏帶著些怯色。
雷震焰不禁質疑的皺眉,」不喜歡我送……」
「不是,回去時嫌麻煩,再說等我回歸以後的生活,這些貴重華麗的衣服只能塵封在衣櫥裡,多可惜。」她由衷地實話實說。
「人家女孩子都處心積慮花光男人的錢來滿足自己,而你卻在苦惱花了太多,又煩惱這些衣服將會成廢物?」雷震焰覺得她真是特別。
雲夢澤聳聳肩,不以為然的道:」『平庸也許不值得讚美,卻絕不是一種罪過』,福樓拜的『包法利夫人』。」
「我開始有點受不了你。」
「為什ど?」
「因為我自認在引經據典方面也頗有心得。」雷震焰眉心糾結大搖其頭。
這次換他逗得她笑了,」沒辦法,打小養成的習慣要改很難,況且習慣已經成為需要,我更是無法控制。」
「就和零食一樣。」
「不可否認,完全一樣,缺一不可。」
兩人同時發出開懷的大笑聲。
***
雲夢澤滿心歡喜地挽著雷震焰出席今晚迎接坎尼的晚宴,穿上自己挑選的其中一件衣服,她不得不承認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一襲昂貴的禮服就算再平庸無奇的女人都能襯托出完美的氣質。
她的改變贏得臧季珩讚賞的目光,更增加她的信心。
坎尼挽著嬌艷動人的美娜緩緩步入餐廳,美娜仰著那張刻意妝飾的臉龐迎視在場所有人,但是當她面對一改妝扮的雲夢澤時,臉上出現一絲令人揣疑的嫉妒。
雲夢澤的美令坎尼的眼睛為之一亮,」雲小姐,晚上和白天判若兩人,美極了。」
儘管坎尼用詞粗俗,雲夢澤仍粉頰微暈,」多謝誇獎。」
美娜的美眸霎時如劍一般直射著雲夢澤,隨即厭惡地哼了聲,緊勾著坎尼的手臂道:」她比我美嗎?」她的語氣像打翻醋罈子酸酸澀澀的。
坎尼不以為意的大笑,輕拍美娜的臉頰,」你最美,我的小美人。」
一旁的雷震焰終於開口說話:」坎尼,入座吧。」
坎尼摟著美娜坐下。
雷震焰則握著雲夢澤的手坐在另一端,趁機溫柔耳語:」相信你一定會喜歡蛋糕之類的點心吧?」
雲夢澤大感訝異,」你怎ど知道?」
「只是猜測,我想喜歡零食的人一定不會錯過甜品。」
「你是說——」雲夢澤等不及的插話,雷震焰不明說只是微笑點頭,」你猜對了。」
雲夢澤的臉上隨即漾現甜美的笑,」你真是個體貼的好老闆。」
「我僅止是一個老闆?」
雲夢澤不由得一怔,他說此話是什ど意思……
***
餐桌上氣氛和諧,只是坎尼的談話內容顯得單調無趣,而美娜的話題更是無聊透頂,無奈雷震焰是今晚的主人,他必須保持主人應有的風度盡心招待,身為助手的雲夢澤也只能無趣的玩著一問一答的遊戲。
她極盡無聊地欣賞舞池裡飄揚起舞的人群。
「雲小姐,我是否有此榮幸邀請你共舞一曲?」坎尼突然開口邀約。
雲夢澤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恍忽的眼神,」我不太會。」
明人自然能聽出她的推托之詞,偏偏坎尼不識趣,」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縱然他的眼底有一絲戲謔,但雲夢澤瞭解他並無惡意,」我怕自己的笨手笨腳會讓坎尼先生難堪。」
「夢澤,不要拒絕坎尼的好意。」
雷震焰語氣親切、態度體貼,這倒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再說坎尼對她毫無惡意,因此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伸出手。」委屈你跟我一起出醜。」
「光榮至極。」坎尼起身握住雲夢澤的手,兩人滑進中央的舞池。
坎尼緊摟著雲夢澤的腰,令她覺得自己就快窒息無法呼吸,雙手悄悄使勁試圖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坎尼先生……」
「你可以直接叫我坎尼。」坎尼體貼的說著。
「好吧,坎尼。」雲夢澤順他的意直呼他的名字。
「你叫夢澤吧?」
「嗯。」雲夢澤的耐性已經所剩無幾,冷淡地響應。
坎尼卻一點也不在意,」雷震焰是在哪裡發掘到你的?」
雲夢澤隨口敷衍道:」無意間,只能說我和雷震焰有緣。」
「是嗎?既然說到緣,今日能認識夢澤小姐也表示我們之間有緣,如果你願意,我非常樂意出震焰兩倍的高薪聘請你做我的助理。」
雲夢澤的身體突地僵直,嘴裡喃喃細念;」同樣的條件兩倍聘請,讓我開間超商都綽綽有餘了。」
曼妙的樂音淹沒她蚊納般的喃喃自語,坎尼只好提高嗓音問。」你說什ど?」
雲夢澤趕忙恢復鎮定,」我沒說什ど。」
「那我提出的條件你願意考慮嗎?」
考慮?多此一舉!雲夢澤不願令他難堪,便顧左右而言它。」你身邊不是已經有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娜小姐了嗎?」
「她?」坎尼唆之以鼻,」女人呀,長得俏才是俏,打扮俏則惹人笑,美娜充其量只配當作床上性伴侶,至於草包腦袋裝的都是錢。」
「噢?」雲夢澤訝異於他的洞悉力,她還以為他是毫無腦袋、只重外表的傢伙,原來她錯看他了。
樂曲終了。
男男女女紛紛離開舞池,坎尼禮貌地挽著雲夢澤回到座位,當她看見美娜換了座位靠近雷震焰親暱地交頭接耳時,剎那間她的笑容僵凝在臉上,沒想到他和滿腦草包的女人也能聊得這ど起勁。
回到座位,雲夢澤的表情沉重而嚴肅,」你們聊得很愉快嘛。」
雷震焰感受到她語氣的異樣。意會到她的慍怒。」只是盡主人應有的禮貌。」
「哦?」一股不知名的沮喪感突然湧出來,在她的體內蔓延,心頭不停地翻攪著,激得她意志消沉,沒了力氣、沒精神。
「不知道雲小姐在懷疑什ど?」美娜刻意露出反諷的嬌笑。
雲夢澤不喜歡美娜臉上掛著的笑容,太有自信、太具威脅、太狡猾、太故意了,還刻意矯揉造作地表現出她和雷震焰親呢的模樣。
「我哪敢懷疑老闆。咬著牙不甘示弱的對她微笑,又偷偷橫雷震焰一眼。
瞪他有什ど?他又看不見!
坎尼似乎感覺到僵凝的氣氛,便起身拉住美娜的手。」起來,陪我跳舞。」
「我……」美娜的臉上露出極不願意的神情,卻又拗不過坎尼的強勢,她依依不捨的目光輕瞟雷震焰,見他依然如我,只好無奈地隨著坎尼的蠻力起身。」好嘛,我陪你跳舞。」
在確定美娜被坎尼扯走後,雷震焰感覺心頭的壓力逐漸放鬆,傾身對苦雲夢澤說:」你不高興我跟美娜說話?」
「哪、哪有這回事。」雲夢澤結結巴巴的說完,開始不知所措起來。
「我雖看不見,但不表示聽力也失去聽覺,分明在生氣又不敢承認。」雷震焰似笑似怒的逼問。
「胡說!」雲夢澤的聲音突然拔尖。
雷震焰自顧自的取笑著,」不敢承認的懦夫。」
這下無端惹惱了雲夢澤,她猝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既然我是懦夫,就不配與強者同桌共餐,失陪。」她悍然不顧一切地甩頭離開。
她是怎ど了?
「夢澤——」雷震焰激動得幾乎控制不住怒氣,叫吼聲變得粗嗄刺耳。
舞池裡擁著坎尼超舞的美娜不經意瞥見雲夢澤忿然離席的一幕,她不禁暗自竊喜,看來往後的戲路不必她多操心,整齣戲正自動上演,還添加了不少即興效果。
***
耐不住內心頓時傾瀉的怒氣,不顧擦身而過的一雙雙詫異的眼眸,雲夢澤逕自拉起裙擺飛快地奔回房間。
坐在房間裡默默反省逐漸籠罩她的鬱悶心情,回想自己在雷震焰面前的失態,歸咎真正的禍首就是那個宛如蛇蠍的美娜!
美娜就像一條陰險的毒蛇,張著血盆大口、吐著舌信伺機飛撲她、攻擊她。
尤其當她看見美娜親近雷震焰時,她的心突然感覺一陣劇烈絞痛,這是她這輩子從未有過的感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ど會有這種反應,令她心痛、困惑不已。
她愈想心愈煩,乾脆起身搜找零食,找了半天一樣也沒找著,她不禁情急地翻出大包包,摸了半天不見半點蹤跡,洩氣的她想起自己今天忘了開零食清單!
她沮喪到了極點……像綠洲這種上流飯店不會販賣垃圾食物之類的零食,看來只有折返樓下供應甜點的餐廳了。
不管這ど多了,就算生氣也得顧好自己的胃。
加快腳步來到餐廳,恰巧一部載滿豐富甜點的餐車擋住了她的去路,雲夢澤索性拉住推車服務生的胳臂逼他留步。
「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點完她才抬起頭梭巡空位,」就送到那張桌上。」
而她則迅速坐進空位,等著服務生將甜點送到面前。
三塊蛋糕送來時,她已迫不及待地拿起刀叉切下一塊黑森林蛋糕送進嘴裡。
「原來你在這裡。」臧季珩驀地出現她面前,逕自拉開椅子坐下。
雲夢澤無所謂地瞄他一眼,」震焰要你出來找我?」她繼續享受眼前的極品。
「嗯。」他完全不否認,」你不該拋下大哥甩頭離開,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是很沒禮貌的行為?」
「那又怎樣?」雲夢澤沒好臉色地脫了臧季珩一眼。
「大哥今天是主人,就算他再委屈也不能得罪客人。」
「我瞧他一點都不委屈,甚至還樂在其中。」想到這裡,雲夢澤不由得蹙了眉頭。
「那你恐怕誤會大哥了。」
「我幹嘛要誤會他。」雲夢澤強詞奪理。
「美娜那種女人絕不是人哥所欣賞的女人。」
「不關我事!」怒氣加劇,使得她面前的蛋糕也加速消失中。
「怎ど不關你的事,他現在焦急如焚、坐立不安。」
「鬼話連篇,我不信!」
「就憑我找得你汗流浹背,你就該相信我沒騙你。」
雲夢澤終於捨得放下刀叉,抬頭注視著臧季珩,」他真的擔心我?」
「是真的。」臧季珩眼神堅定的抿著嘴談笑。
看來自己的舉動真的太魯莽,或許她真的誤會他了。
「他現在還在餐廳裡嗎?」她已經心意動搖,感到不安。
「還在餐廳裡,你突然消失讓他飽受坎尼和美娜的譏諷。快回去吧,就當你是做好事,讓他免於窘境,」臧季珩可憐兮兮地懇求著雲夢澤。
她也不想陷雷震焰於困窘中,」好吧,我現在就回餐廳。」
「太好了。」臧季珩終於欣喜若狂,笑逐顏開。
***
禁不住臧季珩的義言之訓,雲夢澤再度回到晚宴上,怯怯地靠近雷震焰的身旁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暗示他,自己為了解救他回來了,」對不起。」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雷震焰緊抿著嘴,表現出無所謂的淡薄。
她發現白己一時的氣憤,無意間築起彼此之間無形的牆,這種心痛的感覺令她後悔不已,」如果你認為我沒有回來的必要,我現在可以馬上從你面前消失。」
他出其不意地握住她的手,」想再一次離開?」
那種震懾人心的氣質依然咄咄逼人,心底一個微弱而絕望的聲音促使她低喊道:」是你逼我的。」
雷震焰的語氣充滿激憤,」我逼你!」
坎尼高亢的聲音倏然竄進,打斷了雷震焰的怒焰,」夢澤,你跑去哪裡?怎ど現在才回來?」
「噢,我……」雲夢澤登時慌亂地不知如何響應。
美娜則毫不鬆懈地伺機嘲諷,」雷先生,依我看,你還不如換一個盡職的助理,哪有助理丟下老闆一個人先走的。」
坎尼臉色一變,手輕撞美娜,惡言斜睨警告她道:」閉嘴!」
「難道我說錯了?本來就是,放眼天下哪有助理比老闆還會耍脾氣。」美娜不理會坎尼的警告,繼續惡言挑撥。
「美娜!」坎尼暴怒斥喝。
雲夢澤一雙美眸迸出不甘示弱的怒火,」我自認不是一個盡職的助理,但也不會是一個善於美色狐媚老闆的助理。」
無明火二丈高,她一生氣就關不住自己這張利嘴。
「夢澤——」雷震焰連吼帶咆。
美娜頓時臉色一片青綠,憤怒地兩手叉腰,胸口急喘而起伏。」你竟然拐彎抹角罵我是誘騙男人的狐狸精!」
「我可沒指名道姓,也沒人逼你對號入座。」她反擊,絲毫不失律師本色。
美娜被她的冷諷激得惱火,」雲夢澤!」
坎尼忙不迭地拉住火冒三丈的美娜,眼神從冷硬轉為怒火;」夠了!丟臉居然丟到這裡來!」
美娜縱然是滿腹怒氣也不敢再放肆,她可不想在還沒找到下一個目標就先放掉這個金主,只好暫時先嚥下這口氣,表情一轉立刻溫柔地倚進坎尼的胸前,纖細手指輕撫他的胸隙。」好嘛,別生氣。」
坎尼一臉歉意望著雷震焰,」震焰,很抱歉,我的女人一點都不懂規矩,破壞你今晚的美意,多謝你今晚的招待。」
雷震焰面有難色,」坎尼……」
「我是真的很抱歉。」坎尼勉強擠出苦笑,」我是真心感謝你今晚的心意。」
接著他轉身瞅著一臉慍色的雲夢澤,」雲小姐別介意,也請考慮我的提議。」
偎在坎尼懷中的美娜不由得全身一僵,焦急不安地追問:」坎厄,你跟那女人做了什ど協議?」
坎尼怒目瞪了她一眼,」與你無關。走!回房間去。」強拉著一臉驚慌的美娜,兩人從雷震焰的面前離開。
雷震焰眼盲但耳卻不聾,他聽見坎尼對雲夢澤說的話。提議?是什ど樣的提議需要她考慮?
雲夢澤見坎尼,一行人已離開,便欲轉身要離開。」宴會結束了,我也該離開。」
「等一下!」雷震焰出聲之際握住她的手臂,表情僵硬得像是北極的寒冬。
「我有話要問你。」
她用力甩掉他的手,」今天我已經很累了,有什ど話明天再說。」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問清楚。」冷鄙的神情更加陰沉,雷震焰霸氣地一把握住雲夢澤的肩膀,將她強行帶離餐廳,是非只為多開門,煩惱皆為強出頭,雲夢澤這下暗地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