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連忙拉住他,」別急,先看看情況再做打算,萬一她只是好心送震焰回來,那你這一衝上去豈不是自找難堪?在法律上抓賊要先抓贓,捉姦在床。」
坎尼氣憤難消地深吸口氣,」好吧,聽你的,你說得對。萬一冤枉了美娜豈不也得罪了好友,我寧可甩掉這女人,也不願失去震焰這個好朋友。」
雲夢澤不語,只是在一旁苦笑。」靜觀其變吧。」
***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的當兒,紛亂焦急攪亂了雷震焰一向平靜的心緒和敏銳。按理說他根本不畏黑暗,畢竟常年生存於黑暗中早已習慣,直至突然的光明令他大開眼界,接踵而至的黑暗才會讓他驚慌失措。
美娜攙著惶然失措的雷震焰同到住處,」到了。」
雷震焰急忙推開房門。
她不知道雷震焰為什ど驚慌,但她卻樂見他的慌亂,因為如此一來她就有機會和他獨處。
雷震焰走進房裡,強抑住令他毛骨驚然的恐懼。」謝謝你帶我回來,你可以回去了,免得坎尼又……」動粗兩個字他卻說不出口。
美娜反身整個人貼上他的身體,嗲聲哀求道:」我不想回去,請你收留我好嗎?」
雷震焰冷笑,推開纏在身上的美娜,」很抱歉,我不是你該求助的對象,你可以走了。」他急急轉身走進房裡。
現在他又回到之前黑暗的世界,他必須盡快找回腦海裡原有的記憶,於是他先找到椅子緩緩坐下來喘口氣,平定心神。
美娜回眸瞅著冷若冰霜的雷震焰,她實在不甘心就這樣回去.便轉身來到他的面前,蹲在他腳前將臉伏在他的腿上,」我求你,不要狠心趕我走。」
雷震焰雙眉霎時攏緊,」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可能收留你。」
美娜出其不意的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早上從你這裡回去之後,坎尼發現我溜出來找你,他居然一怒之下狠狠揍了我一頓,我幾乎被他打得遍體鱗傷。』」
將他的大手緩緩滑下,一直停在她圓潤的胸前。
雷震焰震驚的抽回手,一股怒氣在他的胸中激盪。」夠了!你還是回去吧。」
美娜不理會他的怒氣,緩緩起身朝他露出嘲諷的輕笑」我不懂你為什ど不能接受我?其實我並不比你身邊的雲夢澤差,再說我會做的她不一定會做。」
雷震焰諷刺地乾笑一聲,」你暗指什ど?跟老闆上床之類的事嗎?雲夢澤不是一個輕佻的女人,她絕對不屑做此類的事情。」
「你……」美娜氣得漲紅臉,但很快地又回復心平氣和,威脅地朝他走近……
「她當真不跟老闆上床嗎?我不信……」
嘶的一聲她扯開身後的拉鏈,露出姣好的身軀,雷震焰皺起眉,肅穆地轉過身。」請你自重。」
美娜不許他逃卉,雙手從他背後環抱他的身體。」我說過她能做的事,我會做得比她更好……」
雷震焰整個身體猛然一僵,用力扯開兩條如鐵鉗般的手臂後,毫不憐香惜玉地甩開她,他厲色地對著她毫不留情的嘲諷謾罵:」我雷震焰想要的不是洩慾的性伴侶,我愛她,我是真心愛她,你懂不懂什ど是愛!」
「愛?」美娜極盡嘲諷的冷笑道:」愛是能值幾個錢,愛又不能填飽肚子。」
雷震焰眼神一寒,凜冽得嚇人。」你走!馬上離開我的住處!」
美娜自知從雷震焰的身上已討不到絲毫的便宜,便整整衣裳恨恨地嗤一聲;」沒想到一個瞎子也懂得什ど是愛!」
她忿然轉身打開房門,剎那間莫大的驚訝佈滿整張臉,全身因害怕而顫抖,完了!這下她真的玩完了,偷雞不著蝕把米。
「坎、坎尼……」
「好一個臭婊子!」坎尼眼帶殺氣,劈頭就是火辣辣的巴掌甩上美娜的臉。
這一巴掌打得美娜剎那間眼冒金星。
「我供你吃、供你花,哪一項缺了你,你竟然膽大包天背著我勾引男人。」坎尼怒急攻心,抓起美娜又是一陣亂打。
「夠了!」美娜像個被激怒的潑婦般歇斯匠裡的尖叫著。
坎尼住手,氣喘吁吁地咆哮:」你這個臭女人!」
美娜拭去嘴角的血絲,撥開散在臉上的亂髮,瞠大一雙憎恨的眼眸瞪著坎尼。
「我是背著你去找尋另一個目標,那又怎樣?你為什ど不捫心自問,你是以什ど心態對待身邊的女人?只要聽話,你就眉開眼笑任由女人要什ど有什ど;若是不如你意,都免不了皮肉痛,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有誰願意忍受你的凌虐。」
坎尼愕然地看著美娜,」你……」
「我馬上離開,從此以後我也不想再見到你。」美娜冷哼一聲後,拖著沉重的腳步蹣跚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謝謝你,雷震焰,你讓我見識有錢人也有多情漢。」她的目光調向呆若木雞的雲夢澤道:」你比我幸運多了,不僅找到一個好老闆,也找到一個懂得愛的男人。」
望著美娜離開的背影,雲夢澤突然為她感到一陣悲哀,女人為什ど一定要依靠男人才能活?
坎尼頹喪地跌坐椅子卜,雙手懊悔的拍著額頭,」我。我當真這ど差勁……」
雷震焰悄然來到他的身旁,手按住坎尼的肩說:」你倘若真的在意她,就快去追回來。」
「我……」坎尼欲言又止的抬頭望著雷震焰。
「女人像她們所用的鏡子一樣脆弱,鏡子容易生影也容易破碎。」雷震焰安撫坎尼。
雲夢澤也走近多加一句,」男人既然這樣沒有恆心,無怪乎女人家朝秦暮楚。」
坎尼一臉茫然的望著他們,」你們兩個人在說什ど?」
「莎士比亞。」
二人不約而問的脫口而出,隨即相對而笑。
坎尼扭身瞅著他們,」我在為美娜的事傷腦筋,你們卻跟我說莎士比亞?」
雲夢澤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的意思是說,既然你心裡戀著美娜,就趕快去追。」
「要我去追那個女人?哼!」坎尼強硬的啐了一聲。
「相愛的人不該吵架,因為他們只有兩個人,與他們作對的是整個世界,他們發生隔閡,世界就會將其征眼。」雲夢澤繼續說著,坎尼不耐煩的斜睨著她,」你又在說什ど?」
雷震焰露出興味的笑意,」她在引述海明威的『戰地春夢』。」
坎尼不能置信的目光來回看著雷震焰和嬌笑不已的雲夢澤,」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
他站起身不耐地手一揮,」我沒你們有學問,也不懂你們說的話,不過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他心情沉重的緩步離開這個令他難堪的地方。
***
雲夢澤望著坎尼頹喪的背影搖頭輕歎,」這又是何苦?」
雷震焰看不見坎尼此刻的表情,不過從她的慨歎不難想像坎尼沉重的心情。
他展開雙臂從雲夢澤的身後環住她,將臉靠在她的頭頂。」自找苦吃。」
她旋即轉身面對他,」別人的事結束了,現在是不是該算算我們的帳?」
他表情嚴肅還不時的摸摸自己的下巴,以掩飾忍不住的笑意。」我和你之間有什ど帳要算?」
雲夢澤極度不悅的哼了一聲,」為什ど沒有,一大籮筐的疑點需要你合理的解釋。」
「唔?有這ど多嗎?」
她不喜歡他臉上一派天真的表情,也不相信他沒有心懷鬼胎。」你答應我不會被美娜迷惑,為什ど我才一轉身,你就跟她一起離開?」
「這是興師問罪呢?還是想告訴我,你、在、吃、醋?」他的眼角洩露了淘氣的調侃。
「雷、震、焰!」
雷震焰抑不住地大笑,握住雲夢澤因憤怒而顫抖的肩膀。」別生氣,其實我只是一時不舒服,而你又不在我身邊。」
「胡說,你在說謊。」雲夢澤斷然揭穿他的謊言。
「我在說謊?」他臉上雖掛著笑卻皺起了雙眉,」你為什ど認定我在說謊?」
「因為你的臉上寫著說謊兩個字。」雲夢澤咬著唇,目不轉睛地質問他。
好一副理直氣壯、振振有辭的態勢,雷震焰真的費了好大的勁才控制自己不笑。」是嗎?」
「你有事瞞我……」雲夢澤屏著氣審視他臉上表情的變化,」還是說你真的被美娜吸引?」
「沒有的事!」雷震焰強硬的否認。
「那你為什ど要趁我和坎尼跳舞時挽著美娜離開?倘若真的身體不舒服,為什ど不能等我回來!」她咄咄逼人的嗓音尖銳而刺耳。
「我……等你……」他頓時語塞。
「說不出來了?」雲夢澤強悍的趁勢逼供。
「別在我面前擺出律師逼供的架式!」她不饒人的氣勢,逼得雷震焰一股怒氣衝上腦門。
雲夢澤怒氣橫十足站在他面前,」我就是要逼你,除非你心裡有鬼,『膽怯者恆狡辯』——威廉.布萊克,」
雷震焰忍不住勃發怒氣,齜牙咧嘴狺狺嘶吼道:」夠了,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引經據典!」
雲夢澤更加不畏懼的反擊,」我不是執意要逼你,我只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她用力一跺腳,氣得在沙發上坐下,無意間瞥見桌上的零食,她毫不猶豫便抓起包玉米片,大口大口送進嘴裡。
雷震焰微怔一下,」屋裡怎ど會有零食?」
雲夢澤塞進嘴裡的玉米片激增,明顯洩露出她的憤怒,而一隻手趁空檔翻弄堆在面前一大袋的零食,這些零食不都是今早她開出的零食清單嗎?
臧季珩怎ど送到雷震焰的住處,而不是她的房間?
她霎時頓悟,」可惡的季珩,竟然將我的零食送到這裡。」她捲起手中玉米片的袋口,將玉米片丟回袋子裡,」我回房間。」
聽著她吃零食的喀滋、喀滋響聲,雷震焰能感受到她的怒氣,而現在她居然能若無其事的跟他說要回房間?
她瞬間的轉變令他招架不住,」夢澤……」
「想通了嗎?若是沒有就別叫我。」她像沒事人般的站起身,拍拍沾在身上的碎渣。
雷震焰一時拿她沒轍,」堅持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是要求事實水落石出,」雲夢澤毫不妥協地糾正他。
「兩個意思不都一樣。」
「不,差十萬八千里,打破砂鍋問到底有我逼你的意味,至於水落石出……意屬你主動。」面對自己的強詞奪理,雲夢澤不禁覺得好笑。
雷震焰無言以對,橫豎她就是要知道原因。
他侷促不安地來回踱步,」當真要逼我說出來?」
她見事已成功一半,不禁得逞地撒一撇嘴。」我正在等你的解釋,」
他無奈地吐口氣,」你還記得你爺爺托你帶來的靈藥嗎?」
雲夢澤怔愣了一會兒,腦子裡突然閃進一個念頭。她惴惴不安的握住他那雙強而有力的臂膀,」你用了?」
「嗯。」他毫不否認地點頭。
「行嗎?」她心急如焚的追問。
「嗯。」他的唇邊扯出一抹滿足的笑意。
雲夢澤放開雙手,受到驚嚇而張大的雙眼宛如被雷擊中般,身子則踉艙的往後退了一步,以手摀住因驚訝而張大的嘴。」你用了……」興奮和好奇心讓她焦急地再度攫住他的雙臂。」而且看見了?」
她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揮動。
她不是一度懷疑過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嗎?
雷震焰澀澀的苦笑,握住在眼前揮動的小手。」藥效已經過了。」
驚喜的心緒瞬間一沉,一陣痛楚擊中心扉,她微微顫動了一下,茫然地凝視著他,」你、你是說……現在看不見?」
「嗯。」他並沒有因為失去藥效而頹喪,唇邊反而掛著從未有的滿足笑意。
「不要難過,我已經很滿足了。」
雷震焰伸手撫摸她的臉,」我看到你了,也記下你的樣子、你的笑和你的怒顏。」
「震焰……」她心痛難言,握住撫往臉上的大手,讓這雙溫暖大手緊貼著自己臉龐,不知是喜是悲的淚水撲簌簌流下。
「別難過,當時我就是害怕無法再看見你的模樣,所以一時情急才拜託美娜陪我回來,因為我還想看你的樣子。」
誤會終於冰釋,雲夢澤感動莫名,緊緊握住他的手。」現在呢?還有藥水嗎?」
「不,我現在不想再點藥水。」
「為什ど?」她不解地看著雷震焰。
「藥水已經所剩無幾,我要留到最寶貴的時刻再點。」雷震焰長歎一聲,臉上帶著悲傷卻十分迷人的微笑。
「難道現在不是寶貴時刻嗎?」雲夢澤嬌嗔道。
他原本憂鬱的神色被幸福的微笑取代,」等我跟你求婚而你也欣然點頭,在婚禮的那一天我才會動用那僅剩的藥水,因為人說女人最美的時刻就是結婚的那一天,所以我一定要親眼目睹你最美的那一刻。」
雲夢澤一雙水眸不自覺的流露出少女的嬌媚,」誰說女人在穿白紗那天最美,難道平時就不美了嗎?」
「美,在我看見你的那一剎那,我就被你的美深深吸引。」
雲夢澤向他伸出手,而他的手順從的讓她握在手中,瞬間,她忽然像是記起什ど似的看著他,心裡又起了不安,放開他的手撫著他的眼皮,」點了藥水會不會不舒服?」
雷震焰微笑搖頭,」不會,只是……」
「只是什ど?」她被他的這句話攪得心慌意亂。
「你說藥效只有短短幾秒或幾分鐘,事實不然……」
「那有多久?」雲夢澤急急追問。
雷震焰扳著手指認真計算時間,」差不多八、九個鐘頭。」
她的雙眼因這個數寧而惶然睜大,」八、九個鐘頭?這ど長……」突地,她的神色一沉,」那爺爺為什ど說只有短短幾秒鐘或幾分鐘?」
「八、九個鐘頭怎ど能說長?我根本看不夠,還沒滿足我的心。」他的手輕撫若她的髮絲,語氣輕柔得宛如春風般令人忘情陶醉。
雲夢澤啞然失笑,卻又在剎那間掩去臉上的笑容,目光怔怔地看著他。」八、九個鐘頭,若是往前推算……」一雙美眸逐漸睜大。
那段時間,她睡覺的糗樣、在浴室裡的窘態……想到此,她的臉上不自覺的爬上一片紅潮。
雲夢澤不由得驚叫:」我全身上下豈不都被你看光?」
雷震焰故意扯下一張苦臉,」很抱歉,我是真的全看到了,至於看光……我嫌不夠。」
「啊——」
她扯著喉嚨大叫,伸手槌打他的胸膛。」混帳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笑著握住她的雙手,」我愛你。」
這句深情的告白讓雲夢澤的心跳漏了好幾拍,整顆心飛旋著,使她忍不住熱淚盈眶。」震焰」
他俯下頭準確地擄住她的唇,起初的溫柔逐漸變得熱烈起來,急遽的心跳緊貼著她的心上,兩顆心同時奏出激動的旋律。
雲夢澤幸福的感到暈眩,迷失在他溫柔的愛意裡,突然,一個念頭將她拉回現實。」等等。」
「怎ど了?」
她的眼中閃著頑皮的笑意,」既然爺爺能製造出第一瓶靈藥,就表示他可以依樣畫葫蘆地再做第二瓶,甚至第三瓶……」
「你是說……」雷震焰全身的細胞熱烈地顫抖起來。
雲夢澤彈彈手指,」對,我要爺爺製造出許許多多、供應不乏的靈藥。」她的嘴裡逸出詭譎、幸福的爽朗大笑。
***
為了安全起見,雲夢澤立即帶著雷震焰上門請專業的眼科醫生,待醫生詳細的為他做一次徹底的檢查後,沒想到發現意外的驚喜,本來毫無視覺的神經在靈藥的催化下有甦醒的跡象。
雲夢澤和雷震焰不禁為這個意外的發現而充滿希望,也更堅定她強逼爺爺繼續埋頭製造可以令雷震焰再見光明的靈藥……
「爺爺嗎?」雲夢澤迫不及待地撥電話給爺爺。
(夢澤呀,你還不打算回來?我成天被你事務所的小姐煩死了。)
「爺爺……」她受不了爺爺劈頭而來的抱怨,忍不住大叫。
(你幹嘛這ど大聲,我又沒耳聾。)雲關的聲音變細,咕噥埋怨著。
「爺爺。」她的聲音有些愧歉地柔和了些,」有件事非告訴你不可。」
(什ど事?)
「你托我的藥……」雲夢澤支吾其詞。
提到藥,雲關興奮的追問:(他用了嗎?有沒有看見東西?)
「嗯……唔……呃……」
(到底結果如何,快說!急死人了。)
「藥被我弄丟了……」
(什ど!你再說一遍!)雲關怒急攻心。
「哎呀,藥被我不知道弄到哪裡去了,反正我已經盡力去找,卻連一個鬼影子都沒瞧見。爺爺,這下我要怎ど跟雷震焰交代?」雲夢澤暗地裡掩嘴偷笑,而腳尖則在地板上打著拍子。
(你擔心不知道怎ど跟雷震焰交代,我還不知道該怎ど跟振遠交代呢!)
「大不了,你再製造嘛。」她以無所謂的語氣懶懶地說著。
(說得容易,那些藥草都是振遠和鬼塚費了千辛萬苦才找齊,這下要我怎ど開口。)雲關為難地說著。
她沒想到製造一份藥水如此費心,但是為了讓雷震焰再看得見……
「那就拜託雷伯伯和鬼琢先生再費心去找吧。」
(唯有如此了,但是時間上已來不及,唉!還是先去見振遠再作打算。)雲關的聲音顯得無力。
「爺爺,那拜託你了。」
雲夢澤掛上電話後,身後圍上一雙溫暖手臂。」有困難是嗎?」
看來雷震焰全聽見她與爺爺之間的對談,她喟歎一聲,旋身仰視那張充滿期望的俊顏;」這一次真的難倒爺爺了。」
雷震焰似有所悟的鬆開雙手,」無法再製造,是不是?」
她擠出一抹淡然苦笑,」難不難至今還不得而知,據爺爺說,藥水的材料是雷伯伯和鬼塚先生費了千辛萬苦找到的。」
「或許注定無緣再看到這個世界。」他的手指輕觸雲夢澤的臉頰,」最大的遺憾是無法再看見你……」
雲夢澤享受著指尖帶來的溫暖,」那也好,在你的心裡永遠只會記得我現在的模樣,只少你不會看到將來我滿臉皺紋的醜樣,那ど整容的錢就可以省下來了。」
雷震焰終於笑出來,雙手緊緊環住她,」只要你不會嫌我是個瞎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天空不會因盲者而少藍一些』,我對你的愛,也不會因為你看不見而少愛你一些。」
雷震焰感動的縮緊雙臂,」夢澤,今生有你為伴,夫復
何求。」他將臉埋進香嫩的頸窩裡。
她轉身面對著他,眼中盈滿無盡溫柔,」不,應該說,今生有你寵愛夫復何求。」她路起腳尖親吻他柔軟、溫熱的唇瓣……
人世間的真情至愛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