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說得好像我是洪水猛獸似的,還有其它的交代要我遵守嗎?一次說清楚好了。」寒薔滿臉委屈,埋怨的看著夏可東。
夏可東走向前,摟著寒薔,好聲安撫:
「薔薔,我也是疼你,若讓爸媽知道你住在我這兒還要幫我整理打掃,我不挨罵才怪。你就盡心休息玩樂,那我也不會為了無法陪你而心不安,這全是為你好呀。」
寒薔看他一臉的真誠,忍不住噗哧笑了。
「那有人是這樣拜託人家去玩的!」
「哎……你不知道我命苦嗎?薔薔,聽話,在家乖乖的,我保證一開完會就回來。」夏可東使出柔情手段。
他這樣哄自己,寒薔怎會說不?自然是點頭了。
「我一定很乖很聽話,你別擔心我,安心去開會吧。」
夏可東高興的吻著懷中寶貝,溺在寒薔的甜美中不想移開。
最後是寒薔催著他,夏可東才依依不捨出門。站在門邊,他還是再多囑咐次:一記得我的交代,乖乖的,我就有賞。」
「我知道,你要遲到了,快去吧!」她有這麼麻煩嗎?要地這樣囉嗦再三?
夏可東低頭在她小嘴上親了下才離開。
寒薔漾著笑關上門。這屋裡少了夏可東雖然有些寂寞,但想到他對自己的好,為了伯她餓肚子.還事先炒了飯放在冰箱裡當她的午餐,她心中就充滿了柔情暖意,整個人有輕飄飄的感覺,這該就是幸福了!
寒薔腳步輕快的回房將昨天買的書籍和影片都搬到客廳,拿出飲料點心,舒服的窩在沙發裡。早上先看書,下午看片子,很快的一天就過去丁。
當電話鈐響時,寒薔手中的書正看到精采處,於是便拿著書上前接起電話,
「喂?」
「寒薔,我是陳家蓉,我有事想找你談談。」對方互說來意。
陳家蓉?寒薔一時想不起自己有這個朋友。
「呃……你說你是誰?我們似乎不認識吧?」
電話裡先傳出了笑聲才回答:
「寒薔,你真不記得我了嗎?我叫陳家蓉,現在是C報的記者,以前是S大的學生,曾經和夏希瑁學長談過戀愛,你還在背後稱我為小家子氣小姐,你想起來沒?」
寒薔嚇了大跳.趕忙將手上的書丟開,坐正身體,滿臉愕然!
「你……你就是那個陳家蓉?」
「不錯,我有事要跟你說,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讓我上去找你?還是你不放心,要下來見我?我人就在大樓外。」陳家蓉詢問。
「你有什麼事?」寒薔升起了戒心。
「和學長有很大關係的事,我想你會希望知道的。敢見我嗎?還是你怕一個人面對我呢?」陳家蓉語氣裡有取笑意味。
「我怎會怕你?!好!我和管理員說一聲,你上來吧,十二樓。」寒薔皺眉告訴陳家蓉。
「我現在就上去,等會見。」陳家蓉收了線。
寒薔先通知樓下的管理員,再將桌上的書收起來。她心中有滿腹的疑問,陳家蓉怎會來找她?而且還知道東就是阿瑁的事,她想做什麼?
沒多久,門鈐就響了,寒薔忙去開門。
陳家蓉走入屋裡,寒薔關好門後,拿了瓶飲料出來招待客人。
「好久不見了,以前的小女孩現在變成漂亮的小姐了。」陳家蓉微笑打量著寒薔。
寒薔也一樣仔細的看著她。陳家蓉和大學時代沒差多少,只是如今在她清秀的容貌間多了抹精明幹練。
「你看起來也很不錯,是個大記者了。」竟然就是她洩露自己的身份!
「你不高興我登出你的資料嗎?你和夏可東的事既然是事實,就應該讓群眾知道,這不為過吧?」陳家蓉笑說。
「你都已經登出來了!,我現在生氣也沒用,我很好奇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我們有什麼話好談嗎?」寒薔有話明說。
「若論我們之間是沒話好說,但若加上個學長就不一定了。我的來意很簡單,你聽完錄音帶就會明白了。」陳家蓉從皮包裡拿出錄音機。
「誰的錄音帶?你到底想幹什麼?」寒薔真被她弄糊塗了。
「別急,聽過你就知道了。」陳家蓉滿臉神秘,按下了放音鍵。
錄音機空白了段,接著放出來的除了有陳家蓉的聲音外,竟然還有夏可東的聲音,這教寒薔睜大了眼,豎起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寒薔愈聽臉色就愈憤怒,她生氣的瞪著陳家蓉,而陳家蓉的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
車裡的對話完後,就是昨天的那通電話。
「學長……」
夏可東的聲音出現蓋過陳家蓉:
「你不用多說了,我的決定不會改變,我不接受你的威脅。我愛寒薔,也要和她在一起,我不會受你的脅迫,你肯罷手最好,否則就依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只要你能心安理得就好。我們彼此間沒有再聯絡的必要,也請你不要再打電話來.謝謝。」夏可東決斷的掛上電話。
寒薔這時眼睛全紅了,感動於夏可東對她的情意。她心喜又心疼,他為了自己竟可以連事業名譽都不要!他好傻,但也讓她高興自己沒看錯人、沒愛錯人,他就是她這一生最好的選擇。
相對於對夏可東的愛,寒薔則對陳家蓉的做法極不苟同,更氣憤她竟威脅夏可東。
「你怎麼可以做這樣無恥的事!逼東與我分手。你以為東和我分手。他就會喜歡上你嗎?你作夢!這樣只會讓他更看不起你!」寒薔怒責陳家蓉。
「我知道,而且我也沒奢望自己能再和學長在一起,我只是見不得你們相愛,若你當初沒使手段分開我和學長,今天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所以這是你咎由自取,不能怪我。」陳家蓉也有理由。
「怎麼會有你這樣不講理的人?!自己有錯還怪到別人身上!東和你分手是你們感情不好,不能持續下去,怎可以算到我頭上?你拿這理由當你報復的藉口實在太可笑了!」寒薔聽得火冒三丈!
「但你能對良心起誓說你沒有特意搗蛋、沒有壞心的故意纏住學長,不讓他和我在一起嗎?你那時對學長真就沒有私心?你一直是在利用自己的優勢地位,你知道他放不下心你、對你有責任,甚至是家裡對學長的壓力,讓他無法擺脫你,你便以此來打擊我們的戀情;我和學長會分手,你真的沒有過失嗎?」陳家蓉嚴厲的反駁寒薔。
寒薔有些心虛。她的確是處心積慮在破壞東的每一場戀愛,因為她不能讓別的女人搶走他,但陳家蓉做事也不能這麼狠毒啊。
「沒錯,我是不想失去東,才會故意破壞他的戀情,所以你要恨的人應該是我,你怎可以針對東呢?還這麼過分的恐嚇他,你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寒薔承認自己的自私,也斥責陳家蓉的可惡。
「我只覺得我們是半斤八兩。不過你也說對了,我該對付的人是你,所以只要你離開學長,我什麼話都不會洩露,夏可東仍可以做他的天王巨星,你——做得到嗎?」陳家蓉改逼寒薔。
聽到被說成和陳家蓉一樣,寒薔火氣更大了。
「誰和你半斤八兩了?!我再怎麼壞也不會拿這種事關名譽和一生事業的事來脅迫人,如今東都不對你屈服了,我更不會,我和東的立場是一致的!」寒薔馬上就拒絕。
「寒薔,你果然是個被嬌寵過頭的大小姐,從不會為人著想、只一味要自已好。學長愛你絕對是真心的,但你愛學長嗎?我能肯定你最愛的是你自已、因為你從沒有為學長想過,你考慮的全是自己!」陳家蓉尖銳斥責。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寒薔怒叫。
「你可有為學長想過事業名聲全沒後的心情嗎?可有顧慮到學長將會被何等難堪的批評嗎?那你總該聽過『爬得越高、摔得越重』這句話吧?由天王巨星變成眾人恥笑的對象,你以為這樣的痛苦容易承受嗎?你從沒設身處地為學長的未來考慮,你只會要求學長對你好、寵你,否則你也不會在簽名會上鬧出失蹤記。以學長的個性,你想他可能放心嗎?連這樣的小事你都沒注意到,你怎配要他為你拋棄一切?!我拿這事逼他,也許有些不當,但這事又是誰引起的?為何你從沒想過自己也有錯?又為何學長要為你的過失背起責任呢?學長可以這樣為你,但你能為他做什麼?你只是個躲在他身邊尋求保護的嬌嬌女罷了,完全不懂得愛是付出,不是只會等著索取。寒薔,你根本不值得學長這麼愛你!」陳家蓉傷人的說詞直刺向寒薔。
寒薔僵在當場,臉色僵硬!她被陳家蓉的說詞逼得無言以對。以目前的情形來看,的確都是東在為她付出,而她真的什麼都沒做。想想她回台灣才多久,就鬧出這麼多麻煩,而他只在嘴裡輕輕念過她幾句,卻仍一樣任勞任怨的為她解決困難。如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仍舊自己一肩扛下,他對她保護到如此地步,她又為他做過什麼?她怎能忘了他會需要整容,完全是因為要接她下課才出車禍的!她害他吃了那麼多苦,現在又怎忍心毀去他的事業呢?那她真就如陳家蓉所說的,只是個愛自己的自私人了。
「如果我離開,你就會將秘密永遠掩蓋下去,不會公開嗎?」寒薔的語氣變得軟弱。
「不錯,我只是不願學長和你一起,我也不想摧毀夏可東這個巨星,若你同意離開學長,我就會將手邊對學長不利的照片都交給你,無憑無據我便不能亂說話。我也可以向天發誓,我絕不會傷害學長,唯一的條件就是你離開,而且不可以再主動回來找學長。」陳家蓉將話說清楚。
寒薔心中在天人交戰。她不想離開夏可東,可是又不能害了他.那她該怎麼辦?她還能任性的什麼都不管嗎?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所以他才會半夜還在看報表,才會問起他若一無所有,她會如何反應。他已經這麼傷腦筋了,為何不老實告訴她呢?難道她真是無知的嬌嬌女,只能共享福而不能共患難嗎?
現在才想到這個似乎已太遲了,她只明白一點:自己闖出來的禍只能自己承受,她不能再傷害東,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了。
咬著唇,縱然心中百般不願,卻無法不屈服,她答應了。
「好,我離開!你放過夏可東,這事永遠了結!」寒薔看著陳家蓉,清楚地告訴她她的決定。
陳家蓉眼理閃過一抹稱許。寒薔並不像她所想的那麼驕縱刁蠻,還懂得為人著想嘛,那她這個壞人就要做得徹底一些,於是接著提出:
「這樣最好,那你明天就走。」
「明天?這……這麼快?」寒薔錯愕。
「既然要走,早走晚走不都得走?你早些離開,學長的威脅也能早點解除。」陳家蓉緊緊逼迫。
寒薔的心糾結在一起!在痛苦難堪中,她一咬牙點頭:「好!我明天就走,那你的東西什麼時候交給我?」
「等你確定班機,我會在機場交給你。」陳家蓉回答。
寒薔看了陳家蓉一眼,起身到房裡找出護照、機票的資料,再回客廳打電話到航空公司訂位。
「明天下午四點的飛機,嗯……商務艙,好……沒問題,謝謝。」
寒薔掛上電話,看著陳家蓉。
「你都聽到了,我明天下午四點的飛機回美國。兩點半,我們在機場的出境廳見。」
「可以,希望你別臨陣脫逃不走了。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就先將錄音帶給你。」陳家蓉拿出錄音機裡的錄音帶放在桌上。
「你放心,我說到就會做到,也希望你能守信,不再找東的麻煩,也不可以再威脅他、傷害他,否則就算我在美國,也會回來找你算帳的。」寒薔嚴肅的撂下話。
「我雖然不能說是好人,但也不致會壞到說話不算話,我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陳家蓉也向寒薔保證。
交易談好了,陳家蓉也不多停留,隨即離開。
當屋裡只剩寒薔一個人時、她才放縱情緒奔同房裡傷心大哭了起來。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好痛!一樁原本美好幸福的愛情就如此被破壞,這是她一生祈求的夢想啊!好不容易實現了,但歡樂的時光卻這麼短暫,她如何能不難過痛心!
尤其在嘗過愛情的美好後,她怎還能再重新過同以往平靜的生活:那時她心中有一份希望在,如今連這份希望都沒了,她要如何生存下去?她該怎麼辦:
寒薔心亂如麻,對未來是一片茫然無望,但她卻不能埋怨任何人,這事追究起來還是她的錯;她現在就像啞巴吃黃連,有苦卻說不出來,只能含淚嚥下:她從沒遇上這麼慘痛的傷害,除了大哭外、也束手無策了。
想到夏可東,她淚水愈加止不住,臉埋入被子理,哭得聲嘶力竭。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在傷心欲絕裡,她的神智逐漸模瑚、陷入半睡半醒中。
等她醒轉,房裡已是昏暗一片。寒薔揉揉眼,住時鐘方向看去,鍾上顯示五點半的時間,這讓她跳了起來。糟糕!她怎麼弄得這麼晚,夏可東馬上就回來了。
她飛快的下床,在鏡子前看看自己。她的眼睛又紅又腫、一定會讓他起疑的!她趕緊衝入浴室,將毛巾浸冷水敷在眼睛上,再想起護照機票還在客廳裡,又丟下毛巾先到客廳收起東西,正想再回浴室時,就聽到開門聲。夏可東向來了!
寒薔的情緒一下繃得好緊,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薔薔,我回來了!怎麼這麼暗了還不開燈!」夏可東順手打開電燈,同時就見到一個人影衝入他懷中。
她還是忍不住!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急急飛奔過去,緊緊抱住了他。
夏可東摟著她笑了。
「怎麼?這麼想念我嗎?」
寒薔沒回話,只是更加用力將自己緊緊貼在夏可東身上。
不過夏可東見寒薔一直沒鬆手,覺得有些怪異,便伸手拾起了她的臉,一見,卻教他立刻眉頭打結!
「你的眼睛怎麼了?紅腫成這樣?你哭了是不是?」
寒薔放開他,嘟起嘴故意埋怨:「還不是你不好,留我一個人在家、我好寂寞,又看到可憐的連續劇,就忍不住哭了。」
夏可東哈哈大笑。
「這樣你也能哭成這樣;薔薔,你太孩子氣了,你知道我是公事在忙,而且也只有這兩天,怎麼可以怪我?若你真不習慣,那明天你就陪我.起到公司吧。」
寒薔慌忙拒絕..
「不……不用了!沒那麼嚴重,頂多我不看電視了。你今天開會還順利吧?有沒有什麼問題?」他對自己的體貼教她的心又抽痛起來。
「一切都好。我不想太忙,所以推掉了很多邀約,這樣就可以多點時間來陪你了,高興吧?」夏可東點點寒薔的俏鼻。
寒薔又想哭了,忙吸氣眨掉眼淚,點點頭。
「我就知道這樣最合你的意了!」夏可東笑著說完話,就回到房裡放下手裡的東西。
寒薔則是緊跟著他,把握所剩不多的相處時間。
「晚上想吃什麼?」夏可東換上家居服後問起。
「若你覺得累就別煮了!吃泡麵也可以。」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吃什麼都無所謂。
夏可東感到驚奇。
「吃泡麵?我沒聽錯吧?以前你不是最不愛吃泡麵嗎?」
「在國外時很少有機會吃到家鄉菜、有泡麵吃就很不錯了,我已經不挑剔了。」寒薔含混說著。
夏可東憐愛的親親她額頭,將她攬入懷中。
「難怪你會這麼瘦,那我可要好好替你補一補,讓你多長些肉來。」
「我才不要變成大胖子呢。」寒薔強笑的咕噥。
「別怕,就算你成了大胖子,我也不會嫌棄的。」夏可東咬著她耳朵說俏俏話。
寒薔身體一顫,忙推開他。
「那就快去煮啊,我肚子好餓。」深伯他再說下去,自己會把持不住,哭倒在他面前。
「小饞鬼。」夏可東取笑她,牽起她的手一同走向廚房。
打開冰箱,發現炒飯還原封不動,夏可東拿出,看著寒薔。
「你中飯沒吃嗎?」
「呃……,我……我忘了,因為吃太多零食,所以不覺得肚子餓,就忘了還有炒飯。」寒薔不自在的解釋。
「真拿你沒辦法!那我再多炒個飯,煮鍋湯,晚餐就這樣了、好嗎?」夏可東徵詢。
「我沒意見。」寒薔對他溫柔笑笑。
夏可東轉身弄起晚餐,寒薔一樣坐在高腳椅上看著他忙碌的身影。以前她是用甜蜜的心情看這情景,而今卻像個折磨,今她心痛難忍。她好想反悔自己的決定,不要和他分開:可是她不能這麼做,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東的痛苦上,她不忍心,所以即便是撕心裂肺的苦,她也要承受下來。
在這最後相處的時光裡,寒薔就像牛皮糖一樣,緊緊跟著夏可東。吃飯、洗澡、看報告資料,她都要待在他身邊,讓夏可東不禁要取笑她真像是無尾熊,把他當成尤加利樹了。
寒薔忍著痛楚,嘴裡嬌嗔地說這是他的榮幸,更加貼近他。
這夜,寒薔用她最大的熱情點燃兩人間的慾火,像只撲火的飛蛾,更如同盡情綻放的曇花,只求一晚的歡快極樂,聊以安慰未來將要面對的無盡淒冷愁苦。
寒薔像是沒有明天的人般,盡情盡心的愛著夏可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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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寒薔叫著夏可東的名字醒來。夢裡他和自己分站兩地,她只能見他離自己愈來愈遠,卻叫不出聲音,也邁不開腳,眼睜睜看他遠離,直至見不到人。
寒薔醒來後沒在床上看到夏可東,驚急坐起要找人,結果在他枕上看到一張紙條。
寶貝,看你唾得這麼熟,不忍心吵醒你,冰箱裡的炒麵記得要熱來吃,中午不可以不吃飯的,我大約五點就會回來了,乖乖等我啊。
愛你的東
寒薔將紙條貼在胸口,難過得眼淚直掉!為何他不對自己壞一些,那她還可以走得容易些!但他卻用如此的真心對待她,讓她更難受了。
寒薔哭了好一會,才拭去淚,打起精神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來找東時,她騙他自己的行李掉了,其實是放在他新竹的家:當然,被驅逐出境的事也是假的。現在她要走,也沒心情打包行李,只簡單將護照機票等隨身物件放入背包理。美國早晚溫差大,所以她再翻出一件夏可東的厚外套、當是她取走的最後紀念品。
然後寒薔就坐在梳妝台前,拿起紙筆寫留言。
在電話鈐響的前一刻,她才好不容易下筆寫好告別信,她接起電話,夏可東的聲音傳來——
「薔薔,你起床了吧?我打電話是提醒你記得要吃午餐。」
寒薔這才發覺現在已是中午了,時間過得真快,她輕嗯了聲回答。
「怎麼了?你聲音聽來怪怪的,又哭了嗎?」夏可東關心地問。
寒薔忙裝笑應著:
「沒啊,只是剛起床還不太有精神,你別擔心我,專心做事,」
「那就好,我下午忙完就能放大假了,我準備帶你去吃日本料理慶祝,你喜歡嗎?」夏可東開心地提起。
寒薔幾乎要答不下去了,勉強擠出聲音:
「等你回來再說吧。」
「也好,你要好好待在家裡別亂跑,我會盡量早點回去,拜拜!」夏可東掛了電話。
寒薔慢慢的將話筒放同。等他回來,他就會明由一切的!
她來到廚房,將炒麵放在微波爐裡弄熱。她不餓,但以後不知是否還能再吃到夏可東做的東西,所以再怎麼沒胃口,她也要將炒麵吃完。
這盤炒麵,寒薔幾乎是和著眼淚吞下,等面吃完、也已經一點了,到了她必須離開的時候。
換上了外出服,寒薔拿起背包、外套,將當初夏爸夏媽給她的鑰匙放在留言旁。她不敢再遲疑,毅然的走出臥室,打開大門離去。
對不起,我發現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因此我決定彼此還是分開好,我已經於下午搭機離開台灣。你不必擔心我,我很好,也不用來找我或打電話給我。
對於我曾帶給你的困擾,我深感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祝福你事業得意,也願你能覓到感情的最佳伴侶,再見。
薔留
寒薔在機場見到了陳家蓉,接過她手中所謂的證據,就帶著這害她不得不離開夏可東的傷心東西,和一顆破碎的心;坐上了飛機離開。
再見了,台灣!別了她的愛!或許今生今世,她不會再踏上這塊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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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薔,電話!」
「我不想接。」寒薔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房間傳出。
「是夏媽打來的。」寒義叫。
「不聽!」寒薔聲音加大,意思不變。
寒義無可奈何的只好向電話裡的夏媽媽道歉解釋,說了好一會才掛掉電話。
「老公,這樣行嗎?」寒薔的二嫂徐碧敏擔心的看著丈夫。
「不行又能怎麼辦?薔薔的性子拗起來和牛一樣,誰也勸不動。」寒義歎氣的坐到老婆身邊。他是美國一家規模頗大的電腦公司紐約分部的主管,在郊區買了棟別墅,去年才結婚。因為寒薔的醫務所也開在紐約,於是兄妹倆便同住在一起,也好相互照顧。
寒薔醫務所的生意一直不錯,但不久前寒義夫婦才聽說她想台灣,沒想到她竟真的匆匆結束了醫務所回台灣。
那料才過不了多久的時間,她卻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跑回來,嚇得他們夫妻一大跳,追問原因她也不說,只是哭個不停,急壞了他們。
後來從多通台灣打來的電話裡,他們才知道原因。夏家表示他們已經盡力在解決麻煩,要求寒義夫妻多注意照顧寒薔,夏家絕對會給寒薔一個交代。
但寒義將這事告訴寒薔,卻換來妹妹的一頓火氣,她生氣的表示不要別人管她的事,事情就到此為止,沒有以後了。她裝成堅強無所謂的模樣,但仍舊每天愁眉苦臉、鬱鬱寡歡,除了帶狗去散步外,整天都悶在房裡。
這樣的情形己經持續半個多月了,教人不擔心也難。她可是大家的寶貝,若真有個什麼閃失,寒義夫婦恐擔不起這個責任,可惜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徐碧敏看丈夫這麼憂心.就走到寒薔房外輕輕敲門,柔聲提起:
「薔薔,難得假日,我們晚上一起到市區用餐好不好?」
門打開,寒薔一身運動服出現,淡淡回答:
「不用了,我在家吃就可以了。嫂你和哥去吃吧,我帶傑夫去散步。」隨手召來狗兒,套上項圈就走出門。
寒義夫婦只能相對苦笑,一籌莫展,只希望救星快點到來!
寒薔走在林蔭大道裡;這裡是高級住宅區,四周都是綠地,環境很舒服,但她想念的還是吵雜擁擠的台北。她知道許多人打電話來關心她,爸爸媽媽、大哥大嫂,還有夏大哥,連遠在澳洲的夏二哥都有來電,就別提一直最疼她的夏爸夏媽了,所有的消息都是從他們那裡傳出的,可就是最重要的人沒打電話來。那個混蛋!虧她那麼愛他,雖然她留言寫得絕情,但他也不能這樣不聞不問啊,真是可惡!
若不是美國、台灣距離這麼遠,她一定飛回去痛扁他一頓!該死的夏可東!大笨蛋!
寒薔邊在心中罵人,邊加決速度跑步,想藉此忘掉讓她生氣的人
她喘吁吁的來到社區公園,坐在鐵椅上休息,讓傑夫自行在草地上玩耍。
看著蔚藍的天空,不知台灣現在的天氣也這麼好嗎?寒薔站起來甩甩頭,怎又想到台灣了?一想到台灣,她又會想到那個沒良心的人。難道自己一刻不想到他都不行嗎?她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軟弱了?不過是失戀嘛,掉幾滴眼淚就沒事了,為何她就是不能振作起來?真是丟臉!
再坐回鐵椅上,寒薔歎口大氣,很清楚自己要走出這次的打擊還需要好長的段時間。自己的心病只能靠自己慢慢解開,也幸好離他好遠.遠得她不怕會在路上遇見他、不會在電視上看到他,在不見不聽下,她應該能恢復得快些吧?
看傑夫跑回自己面前,寒薔拍拍它的頭,低聲自語:
能夠一直陪著我的,大概只剩下你了。走,我們今天走遠些,玩累一點,那我晚上就能好好睡一覺了。」沒見過有人整天無所事事,不是吃就是睡,還能弄出一對黑眼圈的,那就是她。若不是怕嚇死二哥二嫂,她恐伯早就買安眠藥回來吃了,讓自己能有個好眠。
寒薔真想累死自己!她帶著傑夫走了好大一圈路,兩點出門,直逛到五點多才回家。
一進家門.寒義就忙跑到她面前。
「薔薔,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有客……」
寒薔沒等二哥說完話,就將手中的狗繩交給他。
「你和二嫂去吃飯吧,我看家。」轉身就走向自己的房間。
「薔薔!」寒義在她身後叫。
「二哥,你若還有時間,就幫我喂傑夫,我去洗澡了。」背著寒義,她揮揮手直接回房。
關上房門,她脫下衣服走入浴室,將水開到最大,在蓮蓬頭下洗頭洗澡。寒薔摸摸夾在頭上的濕發,人說頭髮是三千煩惱絲,不知道剪去頭髮,煩惱會不會變少?或許她可以試試。
沖好澡,她覺得精神好了一些,用毛巾將頭髮包住.再拿浴巾裹住自己,開門走出浴室。
反手關上浴室門,她舉步要走向梳妝台,只走了一步就頓住了,眼光楞楞地看著坐在她床上的男人.
「不認識我了嗎?小魔女.」低沉悅耳的嗓音配著地迷人的笑靨。
他還能笑得出來!寒薔怒火冒起,泠著臉繼續走向梳收台。
「我不認識你,請你離開!」
經過夏可東面前時被他一把拉入懷中。
「可是我卻認識你!小魔女、你欠我的還不夠嗎?這次又要勞累我越洋來找人,再加上你弄槽的一堆事,你真是怎麼賠我都不夠了!」
「你這是在怪我嘍!」寒薔這下除了生氣外,還有委屈,想到這些日子的痛苦、眼眶又下爭氣的泛紅了。
夏可東大剌剌的點頭。「不錯,我是在怪你。」
寒薔掙脫他的懷抱,對著夏可東怒叫:
「你既然怪我,為什麼要來找我?還是你想當面罵我、打我呢:那你動手啊!反正我就是會惹麻煩,我就是不可愛,教訓完你就快點走開!」眼淚也隨著激動的話語落下。
夏可東站起,大手將她的小腦袋按入自己懷中、擁緊她。
「你這個大傻瓜、我是怪你有事不和我商量就自作決定離開!怪你這般看輕我們的感情,更怪你愛我不如我愛你多,否則你怎會這麼輕言就要分手?你說,我該不該怪你呢?」語氣裡有斥責,更有心疼。
寒薔偎著夏可東哽咽辯白:
「那是因為我不要你受到陳家蓉的傷害啊!她若真公開你整容的事,一定會影響你的名聲。當明星聲譽是最重要的,你好不容易有了天王巨星的地位、怎可以為了我而失去?而且你會車禍毀容也是因為我,陳家蓉恨的人又是我,我也知道自己帶了多少麻煩給你,所以唯有離開你,所有的紛爭才會給束。我也不願意這樣的,可是我真沒別的辦法了啊。」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呢?」夏可東不高興地問。
「陳家蓉是先威脅你的,你怎麼也沒對我說?」寒薔反問他。
夏可東解釋:
「那是我不想讓你煩惱擔心,我自認有能力解決這件事,所以才沒告訴你。最主要是我瞭解,你知道後只會將事情弄得更亂。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被激得一走了之,我卻要收拾善後。你知道這些日子來我有多難過嗎?你看看就知道了!一放開她,夏可東脫下衣服露出上身.除了胸前有瘀青外,背後還有籐條印。
「怎……怎麼會這樣?!」寒薔看得滿臉愕然。
「胸前是大哥送我的禮物,背後是我老爸的傑作。長這麼大了還被用籐條打,大概也能稱是第一人了。我家人都丟下話,若我不能娶到你這個老婆,我身上的傷痕還會加倍。」夏可東苦笑告知寒薔。
家薔心痛的又哭又道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害你這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夏可東忙拭去她的淚水。
「乖,別哭,我不是要惹你哭,是要讓你知道你若不要我,我會有什麼後果。只要你肯答應嫁給我,我不但有了老婆,也就能向我家人報喜,保障我往後的安全。薔薔,我愛你,這世上沒有人能比我更愛你了、你嫁給我好嗎?」誠心誠意的求婚。
「可是陳家蓉會放過你嗎?」寒薔掛心陳家蓉的威脅。
夏可東笑了,輕捏寒薔的臉頰。
「對於這點,你可以放心,當我那天回家看到你的留言,便猜出是她在搞鬼,於是氣沖沖打電話質問她,她很快說明了一切。陳家蓉不是真要拆散我們,照她的說法,她只是想整整你,以報她以前被你欺負的冤氣,只要你中計傷心離開我,她就高興滿意了。她說她開了個玩笑,希望你能海涵、你和她可以一笑泯恩仇,不愉快的事就忘了吧。她也明白我會來找你,更好言祝我們幸福快樂。家蓉還是不錯的。」
「這麼說是我上她的當嘍?」寒薔瞪大了眼看著夏可東,夏可東直笑著點頭。
寒薔又氣又不甘心的對他叫:
「夏可東.我被欺負了,你還笑!你有沒有良心?我不要理你了!」氣得出手捶著他胸膛。
夏可東忙捂著胸口叫疼:
「我己經受傷了,你還要傷上加傷,真是最毒婦人心,好痛啊!」
寒薔急停手,慌得手足無措。「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有傷、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嗎?對不起……」急得眼兒又紅了。
「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就不疼了,為你受再多的苦都可以。薔薔,嫁給我好不好?好不好?」夏可東以哀兵姿態趁機要求。
寒薔想哭又想笑,嘟起了嘴。
「那有人這樣求婚的,這麼沒有誠意!」
「我可以下跪求婚,以表我的真誠。」夏可東單腳要下跪,寒薔卻不忍心,忙拉起他。
「不要跪了,好……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寒薔嬌紅了臉,細聲回答。
「真的?薔薔!你真的答應了?」夏可東高興地叫。
寒薔羞怯的點點頭。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終於娶到老婆了,萬歲!」夏可東興奮的抱起寒薔轉圈,逗得寒薔大笑尖叫。
「呵……別轉了,我頭暈了,不要轉了!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呵呵……」
夏可東沒放下寒薔,而是帶著她一起倒在床上,急急吻住了她。被挑起的情感在她驟然離去後變成猛烈的思念,燒得他日夜不寧,若不是原先訂好的行程無法取消,他早就飛來美國找這個小魔女消火了。那時他才明白自己對她的愛有多深,這一生一世他都要緊緊捉住她,不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
寒薔也熱烈的回應夏可束。她一樣是念他欲狂,能再續緣分讓她狂喜,她愛夏可東,好愛、好愛他啊!
經過磨難痛苦後,他們都急於要得到對方最大的柔情撫慰,也全心願意將自己獻給對方,在交纏的情感裡,愛念相隨:永世不變。
不過……要穿幫的事,終究還是露出了馬腳。
「東,你的傷痕竟褪色了,這……夏可東!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寒薔拉開被子,看著夏可東身上斑駁的傷痕怒問。
「呃……這是可以解釋的。沒錯,這些痕跡是化妝出來的效果,但我若沒求成婚,它們絕對會變成真的,家人都向我撂過狠話,而且我也不能沒有你,所以就耍些小手段了。這都是因為我愛你、需要你,更希望你能答應嫁給我!薔薔,你原諒我的用心良苦好不好?別生氣了。」夏可東柔聲懇求,但他心中卻沒多少歉意,這小魔女整了他許多回,讓她吃一次虧不為過。
「你太過分了,我不理你!這回我真的絕對不要再理你了,你走!走!」寒薔氣得要趕夏可東離開。
夏可東怎肯走呢,他已經得到了小魔女耍賴使刁的真傳,一定可以澆熄他未來老婆的怒火。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總結是他騙到了一個老婆,所以清算下來,最後的贏家還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