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走近,望著靠坐在窗台上沉思的傑。
「傑。」輕喚了聲。
傑回神望去,向琴微笑,「很漂亮。」
「謝謝。」琴也回以微笑。
沉默了半晌,傑開口,「怎麼了?有事嗎?」
琴深吸了口氣,「聽說……堤亞要離開了。」
傑把頭轉回窗外,不曉得視線朝著哪裡,「是,他下午告訴我的。」
琴有些不安,因為傑並沒有多說什麼,「你……為什麼不留他下來?」
傑笑了起來,帶點嘲諷,「為什麼?不是你想他走的?」
望著傑的笑容,琴停滯了一會兒,然後低下頭,傑一向疼愛她,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聽過傑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雖然她知道自己有不對的地方,但還是讓她覺得十分難過。
而傑出口後馬上就後悔了,他抱歉的攬住琴的肩,「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沒有留他是我自己的意願,與你無關,你不用自責。」傑輕輕撫摸她的長髮。
「你為什麼不留他下來?如果……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我不會反對的,我只是……」琴停頓了下。
傑沒有說話,耐心等著她說完。
「……我只是不想你離開海藍。」停頓了會兒,琴才說出真心話。
傑笑著把她摟進懷裡,「那就告訴我不就好了?我有說我要離開海藍嗎?」
「我以為……堤亞會帶走你……」琴把頭靠在傑胸前,傑一向讓她感到安心。
「所以就跑去欺負堤亞?我的小公主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笨?」傑笑著敲敲琴的頭。「沒有任何人能帶走我,我答應過你會留在海藍我就會做到。」
「不會後悔嗎……讓堤亞離開?」琴抬起頭來望著傑。
傑淡淡笑著,「你不用操心,我自己會處理。」
琴忍不住再問,「為什麼?你為仕麼不留他下來?」
對於琴的一再追問,傑苦笑著,輕歎了口氣才回答,「你還記得我母親的樣子嗎?」
提起傑的母親,琴感到有些難過,她大概能理解傑的想法。
傑只是接著開口,「你一定不記得她什麼時候開心的笑過,但是我記得。」
像是在回憶過去,傑緩慢的說著,「我記得……在我到海藍之前,她每天都笑著,什麼事都能讓她感到快樂,就連我拔起路邊的野花給她,都能讓她開心很久。」
「野花?」琴有些疑惑。
傑搖搖頭想把回憶都甩掉,「總之,天儀人在這裡生活並不會感到快樂,你見過的不是嗎?」
琴當然還記得,記憶中傑的母親,從來沒有開懷的笑過,她原本是個活潑開朗的人,在海藍卻被處處限制,什麼也不能做,父親不在的時候,她都只能待在房裡發呆一整天,父親說過,他害她像是枯萎的花朵,琴沒有見過活生生的花,所以她當時不能理解,後來,才慢慢瞭解父親所說的意思。
「你有多喜歡他?你能忍受多久不見到他?你能看著他就這樣離開你?」琴還是發出一連串的疑問。
傑沒有回答,只是望著她。
琴忍不住流下眼淚,「是我的話,我一天都無法忍耐,我一個小時也不要忍耐,我一定會想為什麼我必需離開他。」
傑抱緊琴柔聲安慰,「別哭,你已經忍耐過來了不是?我不會離開你的。」
琴只是搖搖頭哭泣著,「不要為我放棄你該要的,這不是我的本意,我並不想破壞你的幸福。」
傑擦乾她的眼淚,「沒有人能逼我放棄什麼,除非我自己不要,你沒有破壞什麼。」
「你不要堤亞?」琴淚痕未乾的望著傑。
「要。」傑微笑著,「我要的沒有人能讓我放棄。」
「可是你要放他走……」琴不解。
「天儀離海藍很遠沒錯,你知道我多久可以到天儀?」傑微笑著。「二十天。」
琴睜大了眼睛,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到天儀所需的時間這麼短,她從來沒離開過,所以她不曉得。
「並不算久,不是嗎?我想念堤亞的時候就可以見面,隨時部可以,如果我的女王陛下放我假的話。」傑玩笑似的對著琴。
「……這是理想,我知道……海藍的事會絆住你,你並不真的那麼方便隨時可以見到堤亞。」琴擦乾眼淚。
傑摸摸她的發。「我可以忍耐。」
「那……堤亞呢……你能肯定他不會找別人……」琴望著傑。
傑苦笑著,他不知道也不能肯定,因為他從來沒問過堤亞的想法。
「我不知道,不過我會知道的,別擔心了好嗎?」傑安慰的摟摟她。
「……對不起,我做了那麼多的蠢事。」琴低下頭道歉。
「多?有空我再來慢慢研究你到底做了哪些事好了。」傑笑著拍拍她。
琴擦乾眼淚對他笑笑,然後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傑知道自己不得不面對現實,他其實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想法。
他讓自己隨心順著情勢發展下去,卻從來沒有把心意說出口,甚至開口問過堤亞,反倒是堤亞問過,他卻避開沒有回答。
似乎不正視自己的心情不可了,他真的要放堤亞走嗎?說能說得漂亮,能不能做到,對他來說卻是一大挑戰。
傑歎了口氣,說實話他無法想像,他要如何看著堤亞離開他,可以的話,他一秒也不想放開堤亞。
鐘聲響起,表示晚宴即將開始,傑的心情卻始終好不起來。
司儀上台開始冗長的開場詞,傑搖搖頭準備出去透透氣,一轉頭看見蓁端著水盆走過長廊。
「蓁姨,你要去哪?」傑喚住她。
「堤亞先生又在發燒了,我端盆水給他。」蓁微笑著解說。
傑接過她手上的水盆,「我來就好了,你去休息一下吧。」
「啊、可是……」
沒有聽完蓁的話,傑就轉身離開了。
他怎麼這麼容易發燒……
笑著搖搖頭,他決定用最快的方法幫他降溫。
他決定,無論如何,他都不要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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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亞覺得十分不舒服,他覺得非常熱,雖然已經是日蝕了,他還是煩躁得不得了。
不只是因為身體在發熱,還加上心情非常地差。
他沒有辦法理清自他來到海藍,或是說他遇到傑開始所有發生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不會留下來,但又期望傑能開口留他,這種矛盾的心情實在令他困擾。
難道要等傑留我,然後我一口拒絕嗎……
堤亞翻了個身想著。
如果我一定要拒絕,那我幹嘛要為了他沒有留我而生氣……
堤亞翻來翻去怎麼想都覺得無法釋懷。
外面熱鬧得很,人聲跟歡樂的氣氛充滿了整個海藍。
堤亞扁扁嘴,越想越生氣。
為什麼我要像個犯人一樣在這裡滾來滾去……
堤亞坐起身來,隨即又倒回床上,他知道自己一點也不想踏出房門。
歎了口氣,打算逼自己再睡一下的時候,有人敲敲門。
堤亞想大概是蓁姨送水來,趕緊坐起身來,門一開見是傑他愣了一下。
這種時候,照理說他與琴應該是主角的,怎麼會這種時間跑來……
「……什麼事嗎?」堤亞疑惑的望著傑放下水盆關上門,然後解下披風。
「我想上你。」傑回答,溫柔的目光與微笑跟說出口的話實在讓人連接不起來。
堤亞一時之間愣在當場,只見傑開始解開上衣朝他走近。
堤亞望著邊走邊脫的傑,才猛然回神。
「你……別開玩笑了……」堤亞急忙起身向後退,但一時之間也不曉得該退到哪裡去。
還在思考的時候傑已經爬上床來。
「我很認真。」
傑的表情的確很認真,那是堤亞認識他開始所沒有看到過的。
他一向帶著微笑,戴著護目鏡的時候他的笑容總讓人覺得客套而生疏,也很少會將心情顯露在臉上,堤亞看過他溫柔的神情,卻沒看過他認真的樣子。
傑伸手扶住堤亞的臉,在堤亞還愣著的時候,吻上他的唇。
在傑的唇貼上來的那一刻,堤亞幾乎馬上就想回應他。
在唇舌交纏間,堤亞伸手扶住傑的肩,一時之間不曉得是該推開他還是該纏上他寬闊的肩膀。
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還在猶豫的時候,傑的手已經扯開他的上衣從他腰側一路撫上他胸前。
堤亞還來不及拉住傑的手,他的吻從唇邊滑下他的喉結,再啃吮他頸邊,一路吻到他胸前。
抵亞喘息著,想抑制著不斷上湧的慾望,卻在傑吮咬上他胸前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
「嗯……傑……」和上次昏迷時不同,堤亞這回很清醒,在他受傷後,傑雖然常常會做出許多親暱的動作,但都很節制的停手,不像現在認真得讓堤亞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他想擁有自己。
堤亞不曉得該怎麼回應,身體的反應很老實,但在聽過琴的話後,他不認為自已該跟傑發生這樣的關係,只可惜身體誠實的程度實在大過於理智。
傑的手順著他腰側滑到他身下,溫柔卻急促的動作,堤亞沒有辦法克制不讓自己出聲。
「……唔……」堤亞用力吸著氣,想讓混亂的腦子清醒一點,只可惜在傑的動作之下,不管什麼努力都是多餘。
「……嗯……傑……」堤亞緊攀住傑的肩,想要說些什麼,出口的卻都只是細碎的呻吟。
傑手上的動作沒停,吮咬上堤亞的唇,阻止他不住的呻吟,堤亞發洩似的用力纏吮著傑的唇舌,激情的回應該是鼓勵傑更進一步。
好不容易鬆開了交纏的雙唇,堤亞啃咬著傑的肩,傑吃痛了下,輕笑著吮住堤亞的耳垂,「難過就不要忍了。」
堤亞喘息著,更抱緊傑的肩,隨著傑加速的動作,堤亞終於還是忍不住的解放在他手上。
「……混帳……」堤亞努力平復呼吸,咒罵的話出口卻像是呢喃般毫無說服力。
傑笑著再吻上他的唇,炙熱的唇舌交纏,像是要吞噬般的吸吮著。
堤亞原本攀住傑手臂的手,由傑的肩頭往下撫至他的腰,發現他背上的傷口也不少,一路撫下,在結實的腰背上有不少留下痕跡的疤痕。
堤亞想開口問的時候,發現傑原本停下的手又開始動作。
嗯……傑……夠了……唔……」堤亞喘息著,想要阻止傑的時候,傑湊到他耳邊輕輕吮咬,「忍一下。」
堤亞還沒反應過來,傑的手指突然埋進他體內,「傑!唔……痛……」
堤亞大力喘息著,抓緊傑的手臂,他這才突然反應過來,傑說要上他的意思。
「只是手而已,不要用力就不會痛。」傑安慰的輕吻他。
堤亞感覺到異物在體內移動的痛楚,一邊卻也感覺到快感重新席捲而來。
「嗯……唔……」堤亞只是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失控。
讓一個男人壓在身下隨意妄為,這是堤亞之前完全想不到的,而他只是努力放鬆著身體,讓傑可以恣意在他身下遊走。
「傑……好了……夠了……」堤亞呻吟著幾乎要哭出來。
傑抹去堤亞額上冒出的汗珠,輕吻他的臉頰再緩緩吮上他頸子,一邊抽出在他體內滑動的手指。
在堤亞還喘息著的時候,傑俯身緊貼住他,把早已有反應的慾望緊貼著他的,邊吻上他耳際,「堤,可以嗎?」
堤亞當然知道他在問什麼,一時之間卻不曉得該怎麼反應。
「堤……」傑輕喃著,在他耳邊,稍移動身體輕蹭著堤亞。
讓堤亞好不容易稍微平復的呼吸又輕喘了起來。
「堤……讓我進去好嗎……」傑含住堤亞的耳垂,輕咬。
傑覺得天儀人的體溫真不可思議,明明已經那麼熱了,在他說完後,卻能感到堤亞的臉頰又熱上一點。
傑笑著把臉貼上堤亞的臉,「堤……」
堤亞也感覺到自己原本已經燙到發燒的臉似乎又更熱了點,雖然傑的動作能讓他覺得冰涼一點,卻還是不知所措的把臉別開。「……隨便你……」
傑開心的笑了起來,雖然他比較想聽到好或是我要之類的話,不過他知道堤亞不可能說出口。
傑伸手扳回堤亞的臉,重新吻上他,伸手扶住他的腰。
「……嗯……唔……」堤亞可以感覺到傑的慾望緩緩的推進他體內。
伴隨著疼痛而來的,是一種從來沒感受過的感覺。
堤亞加速的喘息著,只能緊緊的攀住傑的肩,放鬆自己接受傑的進入,要忍住的除了疼痛以外,還有不斷襲上身的,令人無法自持的快感。
「啊……傑……傑……」對於這些全然陌生的感官刺激,堤亞感到不知所措,卻莫名的感到渴望,只能緊抱住傑,喚著他的名字。
而堤亞呻吟似的輕喚,在傑的耳裡聽起來就像是邀請。
傑感覺到自己的忍耐似乎快到極限,當完全進入堤亞體內的時候,他俯下身吻去堤亞額角滑下的汗珠,「堤,放鬆一點。」
堤亞把臉埋進傑的頸窩裡,感受到傑開始緩慢的律動。
「……唔……啊……啊……」堤亞無法自持的放聲呻吟著。
用力的抱緊傑,像是攀住浮木一般的,深怕自己會沉進無底的慾望裡。
傑望著堤亞幾乎要啜泣的表情和放縱的呻吟,除了身體上的慾望以外,心裡那種無法言喻的心動也令他的自製幾乎崩潰,這一切都讓他深刻的體會他實實在在的擁有堤亞,在他體內的感覺更是無比的歡愉,勝過他以往任何一次的體驗。
「堤……」傑加快了喘息,也加速了身下的律動,在堤亞耳邊輕輕喚著。
「堤亞……」
堤……
堤亞……
在浮沉的慾望裡,像是浪潮一樣的不斷向堤亞衝擊而來,堤亞只是放縱著自己接受傑的一切,直到意識漸漸模糊為止,他都緊抱著傑沒有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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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覺得全身都在痛。
堤亞坐起身,覺得哪裡都不舒服,抓抓亂七八糟的頭髮,堤亞發現自己不曉得抓著什麼東西。
抓起來一看才發現是傑的披風。
堤亞愣愣的望著,半天才想起早些時候,似乎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傑跟他說要離開一下,然後自己好像抓住了傑的披風,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
堤亞覺得臉上發熱,想來是他拉住了傑的披風,然後又睡著了,傑才索性脫下被披的吧……
想起再之前發生的事,堤亞覺得似乎整個人都在發熱,用力的甩了甩頭,想把之前的事忘記,然後聽見敲門聲。
堤亞想大概是傑的時候,開門探出顆頭。
是琴。
堤亞突然感到像是一盆水當頭淋下,理智和道德感一湧而上。
他突然想到,他昨晚激情放縱到忘我的對象,是人家的未婚夫。
堤亞愣著,琴站在門邊,像是有點不安。「我……可以進來嗎?」
「呃……當、當然可以……」堤亞有點慌,一低頭才發現手上還抓著傑的披風,趕忙七手八腳的往棉被裡塞。
琴在堤亞床前坐下來,堤亞覺得有點尷尬,他的傷已經快好了,照理說應該要下床招呼一下比較有禮貌,問題是他現在渾身酸痛,下了床也有禮不到哪裡去。
琴今天倒是很安靜,奇異的靜默充滿整個房間。
堤亞一時不曉得該說什麼,琴突然抬起頭,堤亞忙坐直準備認真的聽琴說話,就算琴突然拿把槍出來再給他一發子彈他也能理解。
琴抬頭張嘴想說話,卻停頓了一下臉色微紅的別開了頭。
堤亞愣了一下,低頭望了下自己,雖然穿回了睡衣,可是拉鏈直開到胸膛以下,重點是傑留下來的痕跡,他隨意低頭都看得到,就不用想坐在他面前的琴看到多少。堤亞覺得臉上發熱,要是琴手上有槍他大概會先拿來斃了自己,或者給傑二槍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堤亞安慰自己的胡亂想著,一邊難為情的把拉鏈拉到頸部最高,然後順手抓了抓亂七八糟的頭髮。
「那個……」
「我……」
同時開口。堤亞停了下來,等琴先說。
琴又停頓了半晌,才坐正低下頭的開口,「對不起。」
堤亞以為他聽錯了,呆了半天才開口,「呃……應該要道歉的是我,我不應該……不、反正已經……呃……不是,你放心,我跟傑只是……」
胡言亂語了半天,堤亞卻怎麼也說不出「玩玩」這二個字。
琴抬頭,「請,讓我說完。」
望著她祈求的眼神,堤亞靜下來等她開口。
「請原諒我這些日子來的無禮,你救了我,我沒有好好向你道謝還做出那麼多讓你難過的事,請你原諒我。」琴一口氣說完,才抬頭看著堤亞。
堤亞這時才有機會直視著琴清澈美麗的眼睛。
好像……
堤亞想起的卻是傑,趕忙搖搖頭,「你沒有做什麼讓我難過的事……我根本就不該來,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走的。」堤亞苦笑著說。
琴咬住了下唇,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開口,「我……我曾經有個未婚夫……」
堤亞想起岬說過的,趕忙回答,「我知道。」
琴驚訝的抬頭,堤亞安慰的對她笑著,他並不想讓琴親口說出她生命中最痛的過去。「岬對我說你的事。」
「是嗎……」琴笑著,「岬哥說過了。」
然後又是一陣靜默,堤亞想了想,小心的開口,「你……還難過嗎?」
琴微笑,「當你每天都只有同一種情緒的時候,就分不出什麼是難過了。」
堤亞覺得有點難過,「傑會照顧你的,他會讓你快樂。」
琴伸手撥開她美麗的長髮,「傑照顧我是理所當然的。」說著,發現堤亞的表情有些怪。
想想,又開口,「岬哥提過我們的事。」
堤亞點點頭。
琴又問,「那,他沒告訴你我跟傑的關係?」
堤亞有點疑惑又不太想回答,想了半天才開口,「你們……不是要結婚了?」
琴笑了起來,搖搖頭。「岬哥真是……該說的不說。」
堤亞望著琴不知所以。
琴只是微笑,「我跟傑的確遲早都要結婚,但不是跟彼此。」
堤亞愣著,不明白琴的話。
「我們是異母兄妹,他照顧我是因為我是他唯一的親人。」琴有點抱歉的望著堤亞,「是我故意讓你誤解的,希望你能原諒我。」
一時之間,堤亞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異母兄妹……
「他一想到天儀去,卻因為我而無法離開海藍,結果你來了,我怕你會帶走傑,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你能原諒我嗎……?」
琴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遙遠,堤亞半天才回過神。「啊……別、別這麼說,我沒有怪你。」
琴的笑看起來有些寂寞的味道,「你真是好人,難怪傑會喜歡你。」
堤亞苦笑了下,他可沒聽過傑說喜歡他……
「堤亞先生,可以請你留下來嗎?」琴突然坐正起來,認真的望著堤亞。
堤亞怔了下,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琴用著最誠懇的語氣祈求著,「傑無法離開海藍,如果你要離開是因為我的話,要我怎麼道歉都行,請你留下來。」
堤亞想回答她,他不能留下來,並不是因為她,但想了半天卻忍不住的開口,「為什麼你不讓傑離開,你還有很多關心你的人不是?」
琴搖搖頭,笑得有些無奈。「傑不能離開並不完全是因為我不想他走……你完全沒有發現嗎?」
堤亞不解的搖搖頭,琴歎了口氣,望著堤亞的眼神無奈而哀傷。
「因為他才是真正的海藍王。」
海藍真正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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