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遇過,還真的不知道。
只不過,對方所謂的愛,還真他媽的叫人不爽。
堤亞抱著雙臂,把腳抬在儀表板上,滿臉不悅地坐在主控室前,望著主窗外的景色,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這個位置,這個景色,一向都能讓他感到安心和舒適,對堤亞來說,桔梗的主控室跟家一樣。
他最喜歡坐在這裡,望著主窗外的艷藍星光。
就是因為愛上這個景色,他才決定做這份工作的,如今,就算是這份景色,也無法換回他的好心情,甚至連平靜下來都不能。
他無法理清他自己現在是生氣、失望、難過或是不捨。
他只知道自己相信傑,也是相信漠鯊。
所以他並不用擔心,他無法平靜下來的,是被傑拋下的事實。
他總是自以為是的決定好所有的事。
就連那一晚都是……
堤亞覺得臉上微微發燙。
但自己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反抗他,到底為什麼?堤亞凝起眉心。
一定是因為海藍太熱了……讓他沒有辦法做理智的判斷。
堤亞撇撇嘴角,甩甩頭拋開那些讓他發熱的回憶。
但回憶卻像井水般不斷湧出。
他想起傑的溫柔,傑的眼眉,傑的唇,傑的吻,還有他鎖骨上那只美麗的小漠鯊。
堤亞覺得自己彷彿看見了那條小漠鯊悠然自得地,以一種愉快的姿勢游過他眼前。
堤亞愣了一下。
他覺得彷彿……不,他確定他看見了。
一條晶瑩剔透的小漠鯊,幾乎全透明的,正可愛的擺著尾巴緩緩的游過堤亞面前。
堤亞一下子跳了起來,揉揉雙眼,然後走近,試探性的把手貼在主窗上。
那條小漠鯊像是撒嬌似的游在他手邊。
堤亞望著它,張開雙唇。
半天才大喊出聲。
「桔梗——」
「是,主人。」
「這、這、這個是怎麼回事!?」堤亞氣極敗壞的指著那條小漠鯊。
「主人,那是漠鯊的通行證。」
堤亞需要很大的自制力,才能讓自己不要伸手去拔掉她的起動回路。
若不是那條漠鯊是透明的,他不會等到它游到他面前才發現,堤亞深呼吸了二下,極其努力地讓自己冷靜開口。「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我是問那個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你的主窗上!」
「主人,是琴公主請我貼上去的。」
堤亞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是怎麼搞的!你不知道我從不在你身上貼任何標籤嗎?!為什麼這麼做!」
「主人,我覺得它很美。」
「那不是理由!再美的東西我不會貼在你身上!琴為什麼要這麼做?!」堤亞覺得自己的怒氣一齊爆發了出來。
「主人,因為琴公主很高興的說,那是她哥哥這幾年來唯一請求她做的事。」
堤亞一下子回不出話來,靜了一會兒,他回頭望著那條小漠鯊。
它正以一種高傲的姿態,優雅的、毫不客氣的隨意在人家窗前游來游去。
它的確很美,像極了那個自私的混帳。
堤亞覺得自己瞬間喪失了所有罵人的力氣。
側著頭,無奈地望著那條活潑自在的小漠鯊,堤亞覺得好氣又好笑。
那傢伙有種把自己從數尺的高空中踢下來,卻沒辦法當著他的面好好的把那句話說清楚,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貼上那張通行證。
堤亞瞪著那條小漠鯊,喃喃自語的念著,「你這個沒種的笨蛋,我等著你來求我原諒你……」
伸手輕輕逗弄著那條小漠鯊,堤亞笑了起來。
他突然覺得,暫時留著它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等到傑來找他的時候,他一定要叫他親手把它拿下來。
而現在,留著欣賞一下也沒什麼不好……
因為是琴親手繪製,所以他知道這條優雅美麗的漠鯊絕對是獨一無二,除了他沒有別人擁有的。
堤亞微微地笑著,除了他……
再沒有任何人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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