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你別急,我想很快就會有消息的。」衛知慎壓抑下心頭的緊張,柔聲安撫著急躁的大姊。
「我們到這兒已經五天了,這五天來半點消息也沒有,我真擔心言那傢伙。」
想到這兒,她不禁自責起來,「都怪我不好,為什麼要接下這件Case?為什麼非要言親自走一趟?如果我沒接下這件Case,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姊,這不能怪你。」衛知慎的神情黯然,近一個月來他們一點衛知言的消息也沒有,每個人的情緒都已經瀕臨最大的忍耐限度。
「不怪我怪誰呢?如果我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就不會輕易地接下Case,不會輕易地讓言去完成任務。」自衛知言失蹤後,她就不斷地苛責自己,所有的一切錯誤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姊,你別這樣,這些日子來誰都不好受。」
衛知言失蹤的消息傳來,他們首當其衝要應付的是這樁Case的委託人,在受不了他頻頻的追問下,衛知謹決定要對他進行理賠,然而在這當日,那位神秘的委託人卻以一句算了了結這樁委託。
雖然她對這位神秘委託人的行為舉止感到滿腹疑惑,但是衛知言失蹤一事對他們造成莫大的衝擊,也令他們無心再去思考其他事務。
「大姊、二姊!」衛知行的人未到,聲音卻傳遍了飯店走廊。
衛知謹一聽到他的聲音,整個人立即衝去打開門扉等待他帶來的新消息,「怎麼樣?是不是有消息了?」
衛知行嚥了嚥口水,臉上有著欣喜的神情,「找到了,找到了。」
衛知謹與衛知慎相視一眼,黯淡的眼神燃起了新興的希望,「你是說找到了?」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看得她們一頭霧水,惹得衛知謹耐心盡失,連忙賞了記爆栗給他,「話給我說清楚點,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弟的意思是,有知言的消息了,但是還沒有發現他的下落。」卓於斯慢條斯理的出現在衛知行身後徐緩說明。
「廢話!」衛知謹輕啐一聲,自他們來到秘魯後,每每都會有新消息,但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就有待商榷了。
「謹,如言這次是真的有消息了,哈奇爾村的人曾經看過他跟一個年輕女孩出現在村內,我想知言他一定是為了把泥偶送達才會準時到達哈奇爾村。」不放心衛知謹一行人的禹棹界也跟著來到秘魯找尋衛知言的下落。
「女孩?怎麼又蹦出了一個陌生人?之前不是也有人說在薩瑪村看見過他嗎?究竟他最後是出現在薩瑪村還是在哈奇爾村?」滿天飛的傳言干擾了他們找尋衛知言的進度,更產生了許多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點。
「姊,我想大哥不可能會在薩瑪村出現,那兒跟哈奇爾村距離七公里,他應該知道委託人所指定的地方是哈奇爾村,而不是比鄰的薩瑪村。」她相信大哥的負責冷靜,他一定會為了完成任務而準時赴的。
「那麼我可以大膽假設言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哈奇爾村了嗎?」衛知謹皺著一雙秀眉,快被這諸多的消息給搞昏頭了。
「不管真相如何,哈奇爾村是我們最後的希望,我們今晚就立刻過去,說不定可以在當地搜集到更多的消息。」卓於斯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就事論事地提出建言。
「看來只有如此了。」禹棹界也贊成他的決定。
衛家三姊弟對眼相望了好一會兒,最後衛知謹輕點了下頭,決定依照他們的決定前往哈奇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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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現通到外界的出路後,衛知言與習詠歌便抱著一線希望走入了另一個地洞,比起先前那個冗長濕潮的地洞,這個地洞像是經人開鑿過的,通道剛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的寬度及長度,儼然像個地下陵墓通道,除了空氣中不時飄來一股古怪的腐臭味外,藉著手中火把的光線,可以將整個冗長的通道看個一清二楚。
轉眼間他們來到了一個叉路口,兩人面面相覷無言。
「接下來我們要走哪一條?」習詠歌不禁拉住了他的衣角,陰暗的通道有股詭異氣息。
「我也想知道。」沒想到這條通道會有兩條叉路,他拿著火把四處照了照,「真不愧是秘魯,處處都有遺跡可尋,果然是世界考古學家心目中的寶地。」
「是嗎?我一點都不希罕這裡是不是寶地,我只想趕快出去。」她嘟著嘴碎念著。
待在這裡少說也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雖靠著湖水跟果實讓他們免於陷入饑荒、髒亂之中,但是仍有許多不便之處,如果真讓她出去了,她一定要好好洗個熱水澡!
「噓——」衛知言食指置於唇間,側耳傾聽空氣中飄散的細細聲響,「這上頭好像有人走動的聲音。」
「真的耶!」習詠歌大喜,她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就走這條吧!」追尋著頂上傳來的腳步聲,衛知言拿著火把,領著習詠歌選擇了左邊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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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知謹在一片充滿綠蔭的樹林中走動察看,怎麼找也找不到衛知言的蹤影,就連他的一丁點兒東西都沒有掉落在翠綠的草地上。
「慎,你確定當地人說的話可靠嗎?」在兜了好幾個圈子後,她開始懷疑起當地人的證言。
「為什麼不可靠?至少我們在這兒找到了司機,也找到了幾個可靠的證人,他們都證明曾看見大哥跟一個年輕女孩兒走進這片森林,更何況時間過去那麼久了,想要找到大哥一點的蛛絲馬跡的確困難了點。」衛知慎心中充滿了希望,對機智過人的大哥信心十足。
「說的也是,不過……」衛知謹蹙起了眉,「那名年輕女孩到底是誰?見過言的人都說他身邊跟著一個年輕女孩,難不成他正事沒辦好就去給我勾搭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嗎?」
衛知慎真是佩服她的想像力,「姊,現在不是追究大哥的時候,先能找得到大哥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
衛知謹聞言頓時垮下雙肩、拉長臉,連日來擔心、煩憂的陰鬱心情此刻悉數爆發,她生氣地在草皮上直跳腳,「死衛知言,你快給我滾出來!」
「姊。」看見衛知謹這般的歇斯底里,衛知慎真不知該說些什麼。
就在衛知謹爆發出她積壓已久的心情之時,一塊隱約抖動的草皮同時印入她們的眼簾,嚇得見到這種怪異情況的衛知謹連忙靠近衛知慎。
「慎,你看,那是什麼怪物啊?」
衛知慎同樣挨緊了姊姊,除了一頭霧水之外,臉上也浮現驚恐的神情,對於眼前所見的奇異景象起了渾身的疙瘩。
「姊,我不知道。」她與衛知謹步步後退,「我也想知道那是什麼怪物。」她的腦中瞬間閃過許多恐怖電影上的畫面,讓她一時間膽戰心寒,渾身極不自在。
衛知謹拉扯著妹妹的臂膀,腳步僵硬地往後退,「慎,還記得你老公說的話嗎?」她害怕地咽嚥口水,眼看著那塊草皮脫離了地面逐漸往空中浮起,她突然覺得自己腳軟了幾分,「他說秘魯是個神秘的國家,就算發生了什麼事都可以歸咎到『神秘』的身上,如果我們慘遭不測的話,你說,這會不會是『神秘』作祟?」
「姊,你還有心情跟我說這個啊!」她都快怕死了,想要逃生卻雙腿發軟。
「我就是害怕到極點才會胡說八道。」
兩人的眼光同時瞄向那塊突然飛向天際的草皮,莫不閉上眼發出淒厲的慘叫,「啊——」
好不容易從地道中脫身的衛知言與習詠歌,一踏上久違的土地,來不及張開雙臂迎接燦爛的朝陽,朝他們劈頭迎來的卻是高分貝尖叫聲。
衛知言只手摀住耳朵,以斷絕這有如殺雞般的難聽叫聲,雙眼往發聲源處尋去,卻見到了令他詫異的親人,「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驚聞衛知言的聲音,兩人猶如大夢初醒般地閉上嘴,等到她們兩人定睛一看,衛知言的出現,讓他們掩不住滿心狂喜地朝他擁上。
衛知謹瘋狂地抱住了睽違已久的弟弟,一股感動熱流在心底流竄,讓她的眼眶不禁紅了紅,「你這個笨蛋!」
感情較為內斂的衛知慎則是一臉慶幸地站在一旁,眼中閃著感動的淚光,對於大哥的安全歸來,她一直都對他持有十足的信心,現在他整個人完好無缺地站在她眼前就是最好的鐵證。
習詠歌立在一旁看著眼前的女人對著衛知言又抱又叫的,整個人顯得好不興奮,不知為什麼,她看見這種場面,就不由得從心底冒出一股悶氣。
雖不知那個女人與他是何關係,可是她那雙緊抱他不放的手臂讓習詠歌覺得刺眼不已,一直是自己獨佔的寬闊胸膛在突然間被那陌生女人給霸佔,而由衛知言的臉上神情看來,並不覺他有一分的勉強與厭惡,讓習詠歌無法冷靜地觀看他們如此親密的舉動。
「言!」她冷聲怪調地喚了他一聲,緊繃的面容顯示出她的不悅。
「詠歌。」衛知言對上了她一雙隱含惱氣的眸子,在看了看被衛知謹緊抱的胸膛後,不禁臉露苦笑急忙想要介紹衛知謹的身份,「你別誤會,她是……」
他來不及解釋,便被注意到習詠歌的衛知謹給截了去,「她是誰啊?」難不成這個年輕女孩就是當地人所見到的那個女孩嗎?
「她是……」衛知言正想要解釋習詠歌的身份,一隻手臂卻毫無預警地被習詠歌緊抱不放。
習詠歌不悅的雙眼對上一臉茫然的衛知謹,氣勢咄咄逼人地對她發出質問:
「你是誰?」
「我是誰?」衛知謹略顯不快地挑眉,看見她對弟弟那副強烈的佔有慾,心中有幾分明了,揚起得意洋洋的笑死抱著衛知言不放,「在問別人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難道你連這點禮貌都不懂?」
「你……」衛知謹的氣勢凌駕在她之上,她咬著下唇不甘心地投以衛知言怨懟的目光,彷彿在責難他的處處留情。
衛知言百口莫辯,只能以譴責的目光看向姊姊,而衛知謹也回他一記「你想怎麼樣」的目光,依舊故我的抱著弟弟不放。
而站在一旁的衛知慎瞧出了兩個女人間的波濤洶湧,在瞧了瞧習詠歌那副吃醋的模樣,不禁漾開了一張美顏。
「小慎。」在聽聞到愛妻的尖叫聲,卓於斯立刻從另一端急忙趕來,卻見到了他們正在尋找的衛知言,原先想要上前打招呼的他卻見到衛知言被兩個女人環抱住,形成一個古怪的場面。
「你沒事吧?還有……這是怎麼回事?」
尾隨卓於斯而至的禹棹界尚來不及驚訝衛知言的安然無事,就見到衛知謹抱著弟弟的怪異舉動,連忙小跑步來到她身旁,「你在做什麼?」
衛知謹噘著嘴輕瞥了禹棹界一眼,懶懶地虛應,「你管我做什麼。」
禹棹界想要詳加追問時,卻被衛知行狂喜的聲音掩蓋過去。
「大哥!你回來了!」他想要上前給大哥一個大大的擁抱,卻見到大哥的身上掛著兩個女人,一個是他的大姊,另一個對他而言就有點陌生了,他好奇地上前看了看衛知謹,將腦中的疑問托出,「大姊,你在幹什麼?在跟大哥玩遊戲嗎?」
「衛知行你這個笨蛋!」衛知謹毫不留情地賞了他一記爆栗,她的身份一拆穿不就不好玩了嗎?
聽見年輕男孩對那氣勢凌人的女子的稱呼,習詠歌有些傻眼,耳邊迴響著那個令她羞愧不已的稱謂。
她尷尬地望向一臉無奈的衛知言,「大姊?難不成她是你……」
「他的大姊衛知謹。」衛知謹得意洋洋地看到她臉上迅速漲滿紅潮,咄咄逼人的氣勢立即軟化不少。
「你怎麼不早說?」習詠歌躲在衛知言身後,酡紅了一張俏顏,小聲地發出抱怨。
「我沒機會說。」這兩個女人打從一照面就不給他任何開口說明的機會。
「謹,你又做了什麼?」看見這等情形的禹棹界彎下身靠在她的耳邊輕問,「是不是又給知言難看了?」
「給他難看?」見到衛知言安全歸來,她所有的愧疚、自責一掃而空,「我何止要給他難看,我要給他好看!」箭步一跨,她抓著弟弟的前領聲聲逼問:「說,這些天你給我上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
「姊,你別這樣,大哥會被你勒死的。」衛知慎連忙上前當起和事佬。
衛知行不怕死地在一旁加油添醋。「是啊,搞不好大哥是歷劫歸來,你這樣等於是把他推回地獄嘛。」
「衛知行,你找死!」她的注意力很快地被衛知行給轉移。
卓於斯這才趁著空上前發出慰問:「好在你回來了,否則小慎可能會在這兒待一輩子,直到找到你為止。」
「Winson!」衛知慎發出抗議聲。
禹棹界看著衛知言露出欣慰的笑容,「是啊,好在你回來了,你都不知道你失蹤這段期間謹不知道有多緊張,就連生意也不接了,直接飛來秘魯找你。」
「禹棹界,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衛知謹橫了他一眼,似在怨懟他的多嘴。
「是是是,我閉嘴。」禹棹界臉上帶笑地閉上嘴,其實他比誰都清楚衛知謹現在的愉快心情。
「這位是……」衛知行對大哥身邊的陌生女子產生了好奇心。
「我來介紹一下,她是習衍教授的女兒,習詠歌。」衛知言立即把她介紹給在場的親人認識。
「那跟你是什麼關係啊?」衛知行擠眉弄眼地追問。
衛知言沒好氣地白了小弟一眼,「這麼久不見,你還是跟女人一樣八卦。」
「那到底是你的誰嘛?」其實從大哥護著她的舉動就可以明白他們兩人的關係,只是他存心要捉弄捉弄這無緣無故失蹤又莫名其妙出現的大哥。
「小弟,」衛知言向他使了個眼色,要他閉嘴。
衛知謹跳出來再度賞了衛知行一記爆栗,「你眼睛瞎了啊?這樣你還看不出來他們是什麼關係啊?」她瞇著眼看躲在衛知言身後的習詠歌,「不過你跟習小姐是怎麼認識的,是不是應該好好的招供?」
「我……」衛知言想要出聲制止姊姊的胡鬧,他知道習詠歌的臉皮薄,禁不起他們的戲弄,但是話來不及說出口,一個隊形整齊的一群人突然出現在他眼界中,他瞇起了眼瞧了瞧帶頭的人物,轉身握住了習詠歌的手,以眼神傳遞著他的訊息。習詠歌注視著他的眼,回握了下他的掌心,眼中透著堅定的決心,與他傳達的訊息相呼應。
「詠歌?!」馬浦煌見到失蹤一段時間的習詠歌,整個人猶如電擊般地傻了眼。
「馬叔。」習詠歌從衛知言身後站起,臉上有抹不自在的笑。
「你怎麼會在這兒?」他立即奔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整個人好好端詳起來,「一個月前我聽薩瑪村的旅社老闆說你來找我,結果你又無端地失蹤了,害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你,原來你還在秘魯啊。」
「是啊,我是特地待在這裡想要找尋我父親的下落,結果卻在半路遇到搶匪,掉進了個地洞,原以為我會因此沒命,但沒想我命大,可以活著回來。」想起那苦命的父親,她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紅。
見她一副憂慮的模樣,馬浦煌長歎一聲,「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眼光一瞟,看見了她身旁的男人,「這位是……」
「他是我在這兒認識的一個朋友,要不是有他的幫助,我可能無法安全回來。」習詠歌以生硬的口吻簡單帶過衛知言的身份背景。
「是嗎?」他看衛知言的眼光有幾分古怪,但仍客氣地上前寒暄一番。
「馬叔,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不想讓他與衛知言有太深入的交談,她急急轉開了話題。
「唉,說來也是天意,因為在你父親失蹤之前,曾特地來這兒勘查地形,在你父親失蹤後,我也來了幾次,終於發現這裡有處遺跡很有可能跟黃金泥偶脫不了關係,所以在幾天前我便請了幾個當地人來協助我們挖掘,雖然你父親失蹤了,但是挖掘行動也不能就此停擺下來,所以我決定帶著研究人員進駐這裡,繼續研究神秘的黃金泥偶。」
「是嗎?你真是瞭解爸,他一生的心願寄托於此,如今他失蹤了……希望馬叔你不要放棄研究黃金泥偶。」她的眼神飄忽,清冷的語調中有讓人聽不出的怪異氣息。
「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放棄的。」
「言,我們走吧!既然習小姐找到她的朋友了,你也該跟我們回飯店好好交代一下你這幾天的行程吧!」衛知謹感受到了空氣中不對勁的波動,連忙要離開這兒。
「嗯,我也有點累了。」他轉身面對習詠歌,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靠著她的耳畔悄聲提醒,「一切按計劃進行,我會再跟你聯絡。」
「謝謝你。」習詠歌反握了下他的手,目送著他離開,一轉身,她對馬浦煌露出了笑容,「馬叔,我很累,我想到村裡找個飯店住下。」
「不要麻煩,我在這兒租了間民舍,我先帶你回去好好休息,等你精神好一點,你再詳細告訴我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將其他事務交代給其他幾位研究生後,熱切地帶領著習詠歌走回頭路。
「好。」習詠歌虛應一聲,看著他親切漾滿笑容的側臉,她的思緒不禁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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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魯的黑夜與白天溫度相差甚大,習詠歌拉緊了身上隨意披上的外套,鬼鬼祟祟地溜到馬浦煌放置書籍資料的房間。
黑暗的室內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射進屋,讓她行動不便地險險絆倒室內的座椅,情急之下,她轉開了特地帶來的小手電筒照耀昏暗不清的前路。
「究竟在哪裡呢?」她打開了一格又一格的鐵櫃,在裝滿各類文件資料中尋找著她所要的物品。
輕手關上鐵櫃,她躡手躡腳地摸到室內的一張書桌,雙手忙碌地在桌面上堆疊的檔案夾上繼續搜尋著,可惜仍是未尋到她所要的東西。
她不死心地拿著手電筒照了室內一圈,空曠的室內只有一隻大鐵櫃跟一張書桌,而所能找的地方她都仔細地找遍了。
「好吧,再找一遍。」她相信那件東西應該會在這兒才是,於是她不信邪地彎腰繼續在書桌裡裡外外進行地毯式搜查。
驀地,陰暗的室內變得光亮,使得尚不及適應突如其來刺眼光線的她微瞇起眼,身子迅速地躲進書桌底下。
「別躲了,出來吧!」
那是馬浦煌的聲音,習詠歌一驚,緊靠著書桌做了幾番掙扎後,決定面對他。
「詠歌,怎麼是你?!」當他見到她時,臉上滿是驚訝之情。
習詠歌看了看他,突然覺得他的舉動跟嘴臉都令她感到噁心不已,但仍恭敬生疏地喚了聲,「馬叔。」
「詠歌,你這麼晚不睡覺,在這兒找什麼,」馬浦煌斂起了笑顏,雙眼閃爍著古怪的光芒。
「我……」她想要找出一個可搪塞過去的理由。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他拿出一本破舊的本子,臉色陰鬱地逼問。
習詠歌詫異的神色洩出了她的底,她快速上前想要從他手中奪下,卻被他輕巧地閃過。
「我就知道你另有目的,當你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明時,我就知道你有問題。」他深吸了一口氣,「詠歌,這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偷這本筆記,」
「因為那本筆記的主人是我父親而不是你。」事到如今她也不想隱瞞了,雙眼閃著肅殺之氣,腦中飛逝一幕幕的殘酷景象,「為什麼?馬叔,我想問你,你為什麼可以對你多年的好友痛下毒手?難道就為了,一本記載寶藏秘密的筆記?就為了那華而不實的傳說?」
馬浦煌臉色一白,神情慌張不已,「你、你究竟知道了什麼?」
習詠歌牽動唇角,露出一抹淒涼笑意,「我什麼都知道了,從你謀害我父親到你想得到的藏寶圖,我什麼都知道了。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寶藏?!」他的全副心神因為她的提起而精神奕奕,「詠歌,黃金泥偶在你那兒對吧?」
「就算我有黃金泥偶,我死也不給你!」她轉身想要快速逃離他,卻被他抓個正著。
「詠歌,你合作點,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想要你手中的黃金泥偶。」他壓著習詠歌,整個人因為黃金泥偶而顯得興奮不已。
「不給,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不行,你一定要給我、一定要給我。」他的雙手近乎瘋狂地掐著她的頸子,讓她呼吸有些困難。
「不……不給……我不給……咳咳……」她頓覺頸子上的力量大得驚人,讓她無法順暢呼吸,沒有多久她開始眼冒金星,眼前一黑,出現了衛知言的影像,她伸手一抓卻撲了個空,神智逐漸變得模糊難辨,她不受控制地閉上眼,接下來什麼事都不知道了。
馬浦煌發覺到她的身子快速下墜,整個人猶如昏死過去一般,連忙蹲下身子伸手探採她的鼻息。
發現她仍有正常的鼻息,他這才放下心來,盯著她昏迷過去的臉龐,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之色,「沒關係,你不給,自然會有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