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和你有什麼關係?"達裡奧坐在椅子裡,沉思地,摸著下顎。
「她是我祖母!」高橋秀治挑戰地大聲嚷嚷著,看達裡奧能奈他何。
「你哪來的祖母?」籐原優子的祖母在他們結婚的那一年就過世了。
「我就是有祖母,不然你想怎麼樣!」高橋秀治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從他面前經過。
才試圖繞過達裡奧跑出門口,卻被他攔腰一抱,整個身子的空氣全被勒了出來。
「別在我面前撒野。」達裡奧低喝了一聲。
「誰要你娶我當老婆!」高橋秀治才回嘴,又立刻改口說道:「不對!我不是你老婆,我只是樣子像你老婆。」
·『誰允許你滿口的胡言亂語!」達裡奧將她推到躺椅上,盯住她狂亂的神態,逞自拿起電話交代道:「安排普羅先生來看診."
"我沒有病!你不用每次都用這一套來威脅我。」高橋秀治激動地跳起身,紅著眼眶大叫著,扯下了他的電話筒摔到地上。為什麼不讓他和祖母見一面?祖母蒼老了好多啊!上一次和她吵架後,他已經三、四個月不曾回京都看過她了!
「你需要一個精神醫生和你談談。」達裡奧強霸地按住她的肩膀,堅定他說。
『你給我聽好了——我的精神沒有問題!這不是我的衣服!這不是我的身材!我不是籐原擾子!我甚至不是個女人!"
高橋秀治狂亂地扯開身上一件式的軟衫洋裝,指著自己高聳的胸部與窈窕的身段大喊道:「這些全是假的!」
「穿好你的衣服."達裡奧皺著眉攏合了她的衣領,將激動的她壓制在身下。
「為了留住這具完美的女人胴體,你居然可以完全忽略我的話!男人真是賤,一個美女就可以把他們弄得神魂顛倒,冷漠如你亦然!」
豆大的淚水溢出高橋秀治的眼眶,滿腹的委屈在化成言詞時全變成一種尖銳的傷害。
「你根本是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所以你老婆才會跟別人私奔!」
「你為什麼跟別的男人離開?」明知她的離開是要求「離婚」的手段,然後在面對眼前這張狀似無辜的臉孔時,他依然是開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去問籐原優子啊!我怎麼知道?我如果是女的,對你流口水都來不及了。放開我,我要去找祖母!」高橋秀治氣急敗壞地推打著他鋼鐵般的手臂。
憤怒讓高橋秀治喘不過氣來,他慘白著臉色用力地呼吸著,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不許激動."達裡奧擔心地摟起她的身子,以一種連他都無法想像的溫柔,輕拍著她的背。「好了,別那麼激動,沒事"
門上傳來了敲門聲,達裡奧用一床毛毯裹住了她,還未多慮,他已經在她額頭覆上了一個吻。
達裡奧一甩頭,擰眉走向門口。他是在縱容一個女人對他撒野嗎?
「這是前些日子您讓人調查的事。」馬利歐將報告交到達裡奧手裡,隨即離開.
達裡奧拿著馬利歐針對她前陣子那兩通電話所做出的報告,在她身邊輕輕落坐,凝視著她半閉著眼的疲憊模樣。走了一天的路,又被他從羅馬帶回卡布利島,回來又吵了一架,什麼東西也沒吃。她,是該累了!
替她將毛毯攏上肩頭,達裡奧掀開了報告的第一頁,卻在頁首的一張全家福照片中看到了那個他在丹麥錯認的美麗男子一一
那個男子叫作高橋秀治,是高橋廣的兒子!達裡奧很快地將高橋家的背景看了一次,臉色愈來愈凝重。籐原優子為何要在電話中自稱高橋秀治?他們兩人又是什麼關係?
達裡奧的疑惑在掀開報告的第二頁時,獲得了解答。他臉上的所有溫情在一瞬間全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暴戾的神色。
她居然和牛郎有牽扯!
籐原優子第二通電話的目的地,是東京一家最出名的牛郎應召站。高橋秀治是裡頭最有名的紅牌∼一一個被無數女人迷戀,心甘情願對他奉上身體、金錢的職業牛郎!
報告中甚至提到高橋秀治不接同樣的女客戶三次。多狂妄!
達裡奧闐藍的瞳孔燃起怒焰,瞪著她倚在抱枕上嬌柔的睡態,——多優秀的騙子!
達裡奧逼近她,冷不防地將她整個人攬腰勾起。
高橋秀治驚愕地望著他臉上的怒不可抑,手中仍緊緊地捉著毯子。「發生什麼事了?」
「跟一張與自己相同的臉孔親熱不覺得噁心嗎?不用再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了!」達裡奧將照片甩到她的臉上,臉色是一派地厲然。
高橋秀治捂著發疼的臉頰,看著那張落在膝上的照片——是他們全家人的照片.
「你從哪裡拿到這張用片?」高橋秀冶著急地追問著,深怕他傷害了家人。
「高橋秀治是你的什麼人?」她居然會因為別的男人而激動,達裡奧賁張的氣焰再度逼近她。
「你想對我……對他怎麼樣?」面對他的怒不可抑,高橋秀治竟結巴了起來。
「一個男人應該如何對待妻子的外遇對像?你告訴我啊!」達裡奧平穩的聲音有著置人於死地的冰冷。難怪他會在丹麥遇到高橋秀治,那個協助籐原優子離家出走的醫生,根本只是個幌子!
「他不是我的情人."高橋秀治哎著唇,勇敢地昂起下巴說道:「而且你現在也無法對他怎麼樣!"
「這麼篤定嗎?人總有些在乎的東西,譬如高橋廣——高橋秀治的父親知道他的兒子居然在東京當牛郎嗎?」達裡奧冷笑他說道。
「你不可以這麼做!」大驚之下,高橋秀治捉住達裡奧的手臂叫嚷道。
「心疼嗎?沒想到你居然是高橋秀治入幕之賓的唯一例外,你竟然還知道要如何與他的父親聯絡,關係可真是非比尋常啊!"達裡奧的眼中岡過鄙夷。
「你怎麼知道我打電話給爸?」高橋秀治不能置信地瞪著他。」你監視我!」
"花錢買男人才能滿足你的權利慾?他為了錢可以像條哈巴狗一樣地陪在你身邊嗎?」達裡奧捉住她想要逃跑的身子,將她強壓在牆上,冷冷地恥笑著她:「我以為你的冷漠是一種天性,沒想到你的熱情原來是要靠男妓來激發。他的甜言蜜語騙走了你多少金錢?"
「閉嘴!我不是男妓!」高橋秀治拚命地搖頭,只想到替自己辯駁。
「我只是覺得那個工作很有趣,因為我可以在裡頭認識到很多女人!我努力扮演好她們心中所嚮往的角色,我是在滿足女人的夢想,我不會傷害她們……」
高橋秀治閉上嘴,從達裡奧奇怪的眼神中得知自己說出了一堆接近瘋狂的話。
他現在不是高橋秀治,他是籐原優子!
"為什麼下讓我回去?你混蛋!我不是籐原優子!我不是她!我不是!」高橋秀治用力地扯了下長髮,懊惱地捶著牆壁。
當捶打不足以發洩心中的痛苦時,他開始放聲尖叫——
「啊——那撕裂般的痛苦吼叫從內心最深的地方發出。
達裡奧冷眼旁觀著她的裝瘋賣傻,把高橋秀治的檔案一古腦兒全摔到她的身上。「為了保護這個男人,你一定得這樣發神經嗎?"
高橋秀治抓起那堆調查調告,瘋狂地撕成碎片。
「把我送進瘋人院啊!反正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反正我這輩子都不能變回來我原來的樣子了!」高橋秀治英日語交雜地喊叫道。
「撕碎了也沒有用,那個男人還是一個為錢而賣身的牛郎!」
「我不是為錢而賣身——」高橋秀治突然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瞅著達裡奧。
他沒有護照可以離開,又變成了女人一一他的人生就是這樣子了嗎?為錢而賣身,他是嗎?在別人眼裡,他只個出賣肉體的男人……
高橋秀治歇斯底里地低笑著,陷入一種半崩潰的情況。
「老實告訴你,我就是高橋秀治,請你讓我回去!」忍無可忍的高橋秀治抬頭對他說道。他豁出去了!
「沒有人會拿這種荒謬的事當成推倭之詞。承認你必須花錢從別的男妓身上獲得快感,有這麼困難嗎?」達裡奧依然把她的話當成胡言亂語。
達裡奧從來就不曾動搖過嗎?高橋秀治緊握住達裡奧的手,硬是不肯讓他離開。望著達裡奧臉上的果決,報復的意念在他的心中升起一一
他知道如何誘惑一個男人,畢竟他曾經是個男人!
身體充斥著一種捉弄人的邪惡快感,高橋秀治以纖白的玉指拂過達裡奧的唇瓣。他等著看達裡奧知道「她」是「他」的表情。
「不要用這種方式逃避問題!」達裡奧扯下她的手。
「過去已經過去,我可以不要高橋秀治,可是我希望你愛我……」纖儂合宜的身段貼上達裡奧的胸口,高橋秀治的唇抵在他的喉嚨處呢喃道。
「這是你自找的。」達裡奧按住她的頸子,灼熱地攫取她的唇。
狂烈地褪去兩人的衣物,他熾熱的辱舌貼附過她每一處起伏的曲線;而後在她嬌喘著抬起身子要求著他的佔有時,他以一記狂野的動作進入了她的身子。
「你!」感覺到來自她體內的反抗,達裡奧痛苦地停住了身體的律動。
火焰在兩人的結合處,熊熊地燃燒,高橋秀治難耐地在枕間搖晃著頭,暗啞地要求著他:「愛我——」
達裡奧失控地低喊了一聲,深深地沉人她溫暖的身子,帶領彼此攀升過無數個高潮。
「我要去丹麥."高橋秀治在達裡奧的胸口呢哺說道,雙眼已經累到無法睜開。從來沒有過這種燃燒的感覺,再沉侵下去,他會動搖想當回男人的決心!
「等你情緒穩定一點,我會帶你去的。我明天先讓妮西雅陪你去米蘭走走。睡吧……」達裡奧的話還沒說完,她已伏在他的身上沉沉人睡。
他該拿她怎麼辦?男性的歎息聲在室內響起。
「沒關係嘛!我只是偷看一下嘛!」高橋秀冶朝妮西雅眨眨眼,推開一小寸門縫,睜大了眼睛觀看著室內。他一直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黑手黨都戴黑帽子。
一群穿黑色西服的人表情嚴肅地在裡頭說著他聽不懂的話。他們是在討論怎麼殺人嗎?好奇的黑眼珠滴溜溜地往門內猛瞧,他今天第一次看到工作中的意大利人哩!一年休假一百二十天,吃喝玩樂倒是他比較常看到的意大利悠閒景象。
一個肚量可觀的中年男子激動地發言完之後,一旁的人紛紛咬牙切齒地大叫著。然則富達裡奧一開口時,所有的人卻全都停止嘩然,屏氣凝神地聽著他說話。
高橋秀治專心地看著達裡奧一一不明白他正在說什麼,只感覺他的聲音在敘述時,像在吟誦詩歌似的。難怪有人認為意大利語是最具音樂性的語言之一。
「誰在門邊?」有人出聲喝道。
"是我——」高橋秀治的話還沒說完,數把槍就已經對準了他的頭及心臟。
高橋秀治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只能站在門口發抖。
「放下槍。」達裡奧一揮手,讓那幾把槍歸回原位,他走到門口問道:」有事嗎?」
「我只是要告訴你——我回來了!」高橋秀治的聲音幾乎全吞到喉嚨裡,所有黑衣人的凌厲目光正逼迫著他的發聲系統。
「我知道了。」達裡奧的表情柔和了些,輕拍了下她的肩。
「娶一個不會說意大利話的妻子做什麼?」一名長者瞪著她,故意以英文大聲他說道。
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高橋秀治看著幾位老人附和似的點著頭。原來不喜歡籐原優子的人很多哩!
「我們有事要討論,你先回房等我。」達裡奧灼熱的視線看得她側過頭不敢迎視他。肉體的親密或許不能代表什麼,但至少讓他得知她已經許久不曾與其他男人有過親密行為的事實——她甚至一如處子般地微落了紅。
高橋秀治只是她營造出來的表面遊戲吧!達裡奧猜忖道……「意大利女人可口得一如當季的水果,東方女人則像收成不好的果園。真不懂你為何選上她?」長者帶著輕蔑地打量著這個骨瘦如柴的女人。
「東方人哪裡不好了?東方人活得比你們健康,頭腦比你們靈活!果園好好灌溉可以培養出一堆豐潤多汁的水果,而當季的水果吃過一次後,就只剩下殘核了。相較之下,東方人當然好得不得了。」看到那群黑衣人面面相覷的模樣,高橋秀治才發現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於是只得尷尬地陪著笑臉說道:「二次世界大戰時,意大利跟日本一樣打了敗仗,大家都是同一陣線,不用這樣互相攻擊嘛!"
「你不是向來都以身為美國人為傲?"達裡奧唇邊帶笑地望著她。
「我是驕傲的日本人!」高橋秀治理直氣壯地回嘴。
這女人有點意思!似乎比以前順眼了一點,好像也沒那麼討人厭了。」長者們著著鮮艷如玫瑰的她,紛紛卸下臉上的敵意向達裡奧說道。
「你啊!快生個孩子吧!」
「我的小兒子下個月要出生,你不會想輸給我這個六十歲的老頭子吧!」
你一來我一往的意大利話,讓達裡奧的嚴肅表情鬆懈了些。他沒有開口說話,然則唇邊上揚的線條卻傳達出他的好心情。
高橋秀治的目光流連在達裡奧的臉上。不那麼嚴肅的達裡奧,可以迷倒全世界的女人!意大利人的輪廓原就出色,只是過於安逸及習於玩樂的心讓他們多少帶著些流氣。然則達裡奧與他們不同!天生桀驚的貴族氣勢及仿若經過上天精密計算過的完美顴骨,讓他好看的容顏上總有股不近人情的冷然。
若不是經過昨夜,恐怕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達裡奧居然會那麼熱情……
「你們慢慢談吧!我要出去了."高橋秀治紅著臉說道,只想趕快離開他,免得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
「我失陪一下。」達裡奧關上了門,攬著她的腰往偏廳的方向走去。
「你們是不是黑手黨?"高橋秀治問道。
「我們是一個團結的家族。」長者們還不知道籐原優子曾經與男人私奔過一一他僱用的人從來都不是多嘴的人,否則為了家族名譽,長老們說什麼都會把籐原優子從司佛薩家族裡除名。
「好狡猾的答案."高橋秀治看了他一眼,隨即臉色一紅地側過頭。怎麼用那種眼光看人!
"下次別再不敲門就打開門."達裡奧將她的髮絲撥到耳後,憶起她披著長髮在他手臂上沉睡的模樣。
「為什麼?」高橋秀治眨著眼,有些不明瞭。
「因為子彈會轟掉你的頭。」達裡奧若無其事地答道。
「你還說你們不是黑手黨!」高橋秀治用手指著他,卻是一臉的興奮神色。
「我說過我不是嗎?」
達裡奧的指尖輕滑過她頸肩忘了掩飾的吻痕,炯亮的雙眼明白地告訴她,他沒忘記昨夜的狂熱。
「還疼嗎?」他低聲問。
「不痛……」高橋秀治嚥了一大口口水,以潤澤喉嚨乍升的乾涸。
處於之身的確是有那麼一點疼痛,然則當一個人正在燃燒之際,他怎麼會記得那一丁點針扎般的疼痛!
「回房去休息,你昨天根本沒睡多少。」達裡奧意有所指地微笑著。
「你還敢說!"凶巴巴的話語,在碰見他燃燒的視線時頓時消軟而下。
「我期待夜晚的來臨。」達裡奧色色地望著她的雙唇。
高橋秀治辣紅了臉,抽不回身子,只得聊勝於無地瞪了達裡奧一眼,雙唇用日語埋怨了句:」老狐狸!」
難怪總說意大利人是挑情高手,連達裡奧這種大冰塊都可以說出這樣肉麻的話,更遑論其他男人了!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妮西雅微笑地凝望著這一對夫妻。瑪麗亞說他們那兩間相鄰的套房,昨晚只弄縐了一張床,而籐原優子一回家就往書房找達裡奧一一那是一個戀愛中的女人才會有的舉動!
「你們倆現在的親熱還真是不亞於新婚夫妻。」妮西雅對著達裡奧臉上輕鬆的笑意說道。也許司佛薩家族又要有小孩子的笑聲了!
「逛街逛得開心嗎?」達裡奧隨口問道。
「開心哦!」高橋秀治聞言,精神立即亢奮起來。
「她的舉動連我都開心."妮西雅朝她豎了豎大拇指。
「你喜歡什麼,讓她買給你是正常的。」達裡奧只當是她們兩個人購物互贈。
「你問問她究竟在開心什麼吧。」妮西雅好整以暇地準備看好戲。
「遇到什麼好事?"達裡奧望著籐原優子臉上的雀躍,喜歡她鮮活的表情。
「不是遇到什麼好事,是做了件好事!」高橋秀治眉飛色舞地對他說道。
「我在羅馬碰到兩個色狼,他們摸我的屁股,還想藉機碰我的胸部。」
「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嗎?」達裡奧臉色一變,雙眉之間醞釀著風暴。馬利歐在做什麼!
「當然值得高興啊!我狠狠地教訓了他們一頓一一個被我打到流鼻血,一個捂著他的男性自尊逃之天夭喲!」高橋秀治得意地插著腰,很高興地等待著達裡奧的褒獎。
「如果那些人手上有槍呢?」達裡奧嚴厲他說道。
「放心啦!」高橋秀治很豪爽地拍拍達裡奧的肩."我去年到紐約旅行都沒碰到槍戰了,當然也不會在這裡碰到。"
去年到紐約?達裡奧皺了下眉。籐原優子真的得了妄想症?去年她去了法國、英國,但是沒回過美國啊!
「我一路走來都覺得有人在監視我。」高橋秀治仰頭對他說道,神情有些懷疑。
「你多心了吧!八成是有人跟蹤你——羅馬的無聊男人數量之多居世界之冠的。」達裡奧敷衍他說道。
多心才怪,他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的。高橋秀治嘀咕了兩句:「我穿襯杉、牛仔褲都還要來犯我,要是我今天穿裙子,豈不更多人來擾騷."
「你打他們沒弄傷自己吧?」達裡奧執起她的手細細端看著。打人打到流鼻血,這小妮子也夠凶辣的!
「沒有."高橋秀治奇怪地看了達裡奧一眼。
拿鞋子打人怎麼會弄傷自己?
「看來瑪麗亞說的話都是真的了。」派蒞低聲對丈夫普裡莫說道。
高橋秀治此時才注意到大廳一側的小沙發上坐了一對夫妻。
「你們好."高橋秀治笑著和他們打著招呼。
「你好。」普裡莫和派蒞上前給了這個活潑的女人一個擁抱。
高橋秀治不自在地對他們傻笑,同時不自覺地做出鞠躬回禮的動作。
大家看她的表情都很怪哩!
"你長得很像達裡奧。」高橋秀治睜著大眼對普裡莫說道。
「應該是像吧!我們是父子。」普裡莫笑著說道。
高橋秀治不自在地咧嘴一笑。再多發生幾次這種事件,達裡奧八成又要捉「她」去看心理醫生了!
「明天家裡有一場訂婚宴會,你要不要建議一些日本菜色?」派蒞試探地問道,溫和的外表下卻有著與兒子一樣的堅定
「拉麵!」高橋秀治眼睛一亮,一副極度垂涎的表情。「那是一種日本式的湯麵,湯頭要用豬骨頭下去熬上很長一段時間,入口的芳香順口絕對不輸給意大利面!」
「客人有一百多個,那樣太麻煩了。」派蒞實際他說道。
「喔!」高橋秀治嚥了好幾口口水,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他好久沒吃到拉麵了.
「親愛的,你餓了她幾餐了?"派蒞笑問道,將他們兩人的情況全看在眼裡。
「他沒餓著我啦!」高橋秀治搖著頭說道。
「一個不會賺錢的男人的確可能會被她吃垮。」達裡奧捏捏她的臉頰,寵愛地望著她。
「才不會哩!」高橋秀治對他大聲抗議道。
「以前怎麼從來不知道你喜歡日本食物?"派蒞問道。
「人會改變的."達裡奧撫摸著她的臉頰,以一種父母都未見過的溫柔神情說道:」而有些改變,是讓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