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芳心在一起的日子總是熱熱鬧鬧的,不過短短一個禮拜,他越來越喜歡看到她,也越來越喜歡跟她一起並肩玩網絡遊戲。
其實網絡遊戲是有點蠢的,小小的一個人在屏幕上跑來跑去,就靠鼠標光標指揮,搭配幾個快速鍵,除了練功打寶,就是打寶練功,啥都沒有。但是一大群人就這麼瞪著屏幕,張著嘴,時而發出幾聲癡笑,就為了這個無聊的小遊戲。
但是……和芳心坐在一起,聽著她大喊大叫,興奮非常的指天畫地,像個孩子一樣,只要在遊戲中,她就以照顧他這個唯一的隊友為己任,這種英勇的溫柔,讓他向來不解風情的心都有些感動。
一個非常愛玩的女孩子……跟他奉行數十年的嚴肅生活相違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點都不討厭,對,一點點都不討厭。
甚至是喜歡的。
這或許是他會非常生氣的原因吧?他生氣這個傻女孩的溫柔。為什麼要對那種混帳男人這樣體貼?她該破口大罵那個傷了她心的男人,像是隔絕害蟲一樣把他徹底的趕出她的生活才對。
但是,再怎麼樣,他都不該這麼生氣的。天……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手機倏地響起,他瞥了眼來電顯示,繼而跳了起來。
「喂?喂喂喂!芳心?」
「啊……你到家啦?」芳心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呃……我是說,你累不累?準備睡了嗎?」
看了看時鐘,十點整。坦白說,他應該上床睡覺了,他的生活向來規律而刻板。
「還沒。怎麼了?」他無法解釋自己咧大的嘴是怎麼回事,幹嘛笑得這麼開心?不過是一通電話而已。
「就是……就是啊,你想不想出來喝點小酒、跳個舞?我會算鐘點費給你的。」她尷尬的嘿嘿笑,「當然,如果你很累的話,那就算了。」
「我剛好想喝點酒,但妳要是算鐘點費,我就不去了。」喝酒沒問題,但是跳舞?他這輩子還沒看過舞廳長怎樣呢。「……我會跳華爾滋跟探戈。」
「噗……哈哈哈∼∼」芳心沒有掩飾的大笑,「不是啦!天啊,我不是說國際標準舞啦!只是普通的PUB,就是隨便扭扭的那種。你去過PUB嗎?在福華斜對面。」
永群摸摸鼻子,「我沒有去夜店的習慣。」
「你真是好孩子欸。」芳心有點驚訝,「你……可以來嗎?如果不行沒關係……我自己去好了。」
「我沒有說我不去啊。」他沒來由的感到不悅,「妳一個女孩子家,三更半夜自己去PUB?」
「我找不到人一起去呀。我自己去也沒問題,我會很小心的。」
不爽。說不出為什麼,他非常非常的不爽。「妳待在家裡別亂跑,我去接妳。」
「不用啦,我得趕緊出門……」她語氣有點慌亂,「我們在福華那兒碰頭好了。」
永群嗅到一絲絲不對勁,「芳心,妳在躲誰?」
「呃,沒有啊!什麼也沒有。」她心虛的否認,「我出門了……」
「是不是妳前男友要來?」他突然大怒起來,「妳為什麼不斷然拒絕?!這樣拖著,那個爛男人只會覺得有機可趁--」
「你們男人會願意聽別人說什麼嗎?」芳心拉長了臉,「我已經說了一百次要睡覺了,他硬是堅持我沒那麼早睡。除了逃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幹嘛都說是我的錯?你怎麼不去怪他,就只會怪我?!」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僵,兩個人拿著手機,都是默默無語。
芳心深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我不該對你亂發脾氣的。」
「下不下,是我不對,我不該隨便干涉妳的私生活。」永群反而慌了,為什麼向來冷靜自持的他會突然這麼易怒?他實在想不通。「妳要怎麼去?這個時間搭出租車很危險……」
「我騎機車。」芳心的語氣緩和多了,「別擔心,我可是很懂得玩、也玩得很安全的人呢。等會兒見囉。」
放下手機,他呆了呆。他的車庫裡有三部車,該開哪一部去呢?突然覺得很懊悔,幹嘛瞞著她?現在坦白不知來不來得及?
直接跟她說:「嗨,芳心,其實鐘點費一點都不重要,我是赫林集團的總裁,不把那點錢放在心上。其實我也在放大假,還放得非常無聊,我很高興能跟妳一起玩,甚至想……」
想?想怎樣?
他跳了起來,想……他想……他想追芳心!
「完蛋了……」他臉孔蒼白。真的嗎?是真的嗎?他想追那個玩成精的女人嗎?
抹了抹臉,他望了望時鐘,匆匆的到車庫,隨便挑輛車開了走人。
一路上他心神不寧,短短的路程裡,他想了又想,卻發現腦子裡一團漿糊。
等他停好車,跑到約定的地點張望,發現了芳心……
老天,他的呼吸停住了一秒鐘。
芳心穿了件黑色細肩帶上衣,和一條洗到發白的低腰牛仔褲,腳不是一雙簡單的運動鞋。她放下一頭飄逸的長髮,臉上化了細緻的妝,在夜色中,豐艷的唇因為唇蜜而顯得更可口,長而翹的睫毛旁貼了小小的水鑽,閃閃發亮。
她的手臂和肩膀,還有一小截細嫩的肚子,朦朧中散發出瑩白色澤。
就這麼簡單的裝扮,讓他突然覺得喉嚨乾渴,下腹一陣陣緊縮。
「妳怎麼穿這樣就跑出來?!」嘗試了幾次,他終於能說出話來,一開口卻是斥責,教他恨不得去撞牆。
這種訓導主任似的口吻……他在幹嘛?在幹嘛啊?!
「我有帶外套啦。」芳心皺緊眉,「只是塞進了機車的行李箱。不然咧?難道你要我拿著外套跳舞?」
「外套可以綁在肚子上,起碼不會著涼。」他悶悶的回答,突然有股衝動想把她拖回家。
芳心望望一點風都沒有、燠熱的台北夜空,歎口氣,「你認為這種鬼天氣會著涼?」
她……她不知道這樣穿會讓男人的眼睛「傷風」嗎?
「妳乾脆真的交個男朋友算了。」永群旁敲側擊的開口,「與其半夜避難的跑來跳舞,還不如乾脆讓那男人死心如何?最少--」
「我不要談戀愛。」她斷然回答,「夠了。我交過三任男朋友,每個都迫不及待離開我,離開以後又只會懷念……一定是我有某種重大缺陷,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永群,我很喜歡你……」
永群的心劇烈的跳了起來。
她接著說:「喜歡你這位『傭兵』。有什麼事情是男朋友可以做,而你做不到的?若是要人陪,你會陪我;若是想找人說話,你會聽我說話;就算是半夜想跳舞,你也願意陪我出來。不過我保證我會是個合理、好相處的僱主,這個你放心好了。」把手放進他臂彎裡。
「就只是主雇關係?」永群的心涼了半截。
「對,就只是這樣。」芳心沒有留心他的表情,逕自微笑著,「我才不想觸碰感情呢,多麻煩。」
「花錢比較輕鬆……是嗎?」他的臉沉了下來,站住不肯走了。
芳心抬頭看他,忖度著自己是什麼地方說錯了。「別這樣,我很尊重你的。撇開主雇關係不談,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望著她嬌艷的臉,永群好久好久說不出話來。她拒絕所有的追求……若不是因為這層「主雇關係」,他恐怕連認識她的機會都沒有。
至少現在……他們是朋友。
他將準備了一晚、想向她坦白的話嚥了下去,決心扮演好「最佳玩伴」的角色。他比任何人都有耐性,他有耐性和她磨到那一天,直到他的身份扶正。
「是啊,我們是朋友。」他輕鬆的笑笑,「吃喝玩樂找我就對了。」
芳心鬆了口氣,粲然的對他笑開,令人目眩神迷。
總會有那麼一天的,永群聳聳肩。只要有他在,誰也別想接近芳心。
她的芳心,絕對是他的。
兩人相挽著走過馬路,位於地下室的門口有人售票,拉長著臉,像是別人欠他幾百萬似的。
十點半,煙霧瀰漫的PUB還沒有人下場跳舞,音樂懶洋洋,嗡嗡的談話聲也懶洋洋的。
「你想喝什麼?」眨了眨眼睛,芳心睫毛旁的水鑽閃啊閃的。
「好像只有可樂娜可以喝。」永群皺了皺眉。他穿得很簡單,不過就是襯衫加牛仔褲,但是這間位於地下室的PUB,冷氣好像不夠強,他將袖子捲起來,露出鍛煉有素的手臂,還解開了兩個扣子。
旁邊的辣妹見狀倒抽了一口氣,貪婪的對他搧睫毛媚笑,他卻渾然不覺的握緊酒瓶,瞪向週遭對芳心虎視眈眈的男人。
那些男人的眼睛是怎樣了?脫窗了嗎?幹嘛盯著芳心猛看?
「妳穿太少了!」他很不爽,連手上的酒瓶都在抖。
芳心無奈的看向那個笑得像花癡的辣妹,和旁邊一堆滴口水的女人。他難道沒瞧見那些美女?跟這些布料輕薄到只遮掩住重要部位的女孩比起來,她像是保守的阿婆。
「你先看看別人穿什麼好嗎?」她就著瓶子灌了口酒。「先生,放輕鬆點。這兒美女如雲,是男人就該好好的讓眼睛大吃冰淇淋,連我都覺得很享受欸……」
「我不管別人穿什麼!」他忿忿的硬是跟她換了位置,把她擠去辣妹那邊,咬牙切齒,很想打爆那個試圖摸她長髮的王八蛋的頭。「我只注意妳穿什麼!別的男人都在看妳,那群色胚!」
芳心頭痛的扶扶額,「被看又不會少塊肉。」來PUB當然是看人和被看啊,不然眼睛要擺哪兒?
他粗魯的把可樂娜灌完,「好了,酒喝完了。妳看,根本沒人在跳舞,我們走吧!」
「那是因為大家都在等別人先下場啊!」現在芳心相信他的確沒來過PUB了。「起碼要等十一點半過後,場子才會熱起來啊。不然……」她靈動的眸子轉了轉,「你要下場陪我跳嗎?」
他從來沒在這種地方出沒過。雖說他的工作得跟三教九流往來,但是公司裡自然有嫻熟的公關應付這種需求,他身為總裁,沒有必要到夜店拋頭露面。
考慮了一秒鐘,與其讓別人來邀舞,對她動手動腳,還不如自己下海犧牲算了。
「我先說明,我不會跳這種舞。」他僵硬的攙起她的手。
「只是跟著音樂擺動,有那麼難嗎?」芳心偏偏頭,身體隨著音樂擺動,像是呼吸一樣自然。「不要想舞步,讓你的身體跟隨音樂就好了。」
隨著她滑入小小的舞池,剛開始,週遭的眼光讓永群渾身不自在,舉手投足宛如沒上油的機器人。
「呵!」芳心笑著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我說永群……需要這麼緊張嗎?」她好玩的踮起腳尖,芳香溫潤的唇輕輕滑過他的下巴。「拉著我的手。」
就只是這麼輕輕一觸,卻在他腦子裡炸了開來,讓他愣住了。他完全忘記在場還有多少人,只看到她含笑的眼睛,在黝暗中閃閃發亮,還有被他握在掌心、屬於她的纖長手指。
猛然將她一扯,他們開始激烈的跳起舞來。芳心眼底帶著頑皮的笑意,順著他的身勢扭動纖細的腰肢,除了手,他們沒有任何接觸,卻跳得這樣煽情、這樣讓人臉紅心跳。
他在跳舞嗎?其實他也不曉得,只是跟著音樂,與芳心追逐而已。若即若離,忽遠忽近,或許……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舞步,這是本能,求偶的本能。
看她恣意的甩起長髮,傭懶的笑著,在激烈的音樂中,她宛如矯健的人魚,就算只是隨意的揮手,連手指都揮灑著魎惑氣息。
不知跳了多久,他和芳心滿身汗水,像是讓大雨淋過、游過五湖四海的一對人魚。
晃了晃,芳心又笑又咳的抓著他穩住身子,「你騙我!還說你不會跳舞。你跳得這麼好……呼……我要休息,我的心臟快要爆炸了!」
永群這才從迷離的夢中醒來,發現他們的身邊已經擠滿了跳舞的人潮。
輕扶著她的背,他一隻手臂護著她,想從擠得水洩不通的人群裡將她帶出去,但是她卻猛然頓住,頭痛苦地往後一仰。「哎,我的頭髮……」
順著她被扯住的頭髮看過去,就見一個黑人笑出滿口白牙,抓著她的長髮拿到鼻端輕嗅,用著非常不標準的國語說:「小姐,尼好?頭髮,漂亮。做朋友?」音樂震耳欲聾,那個黑人幾乎是用喊的。
「妳回去記得要洗頭。」永群咬牙切齒的從牙縫擠出這幾個字,隨即一把搶過芳心的長髮,然後趁著人多一腳踹過去。
芳心張大嘴,不知道他居然這麼暴力,傻傻的讓他拖出人群外。「……你、你踹他?!」
「要不是人大擠,我會讓他絕子絕孫!痛不痛?居然敢拉妳頭髮,真可惡!」他生氣的臉看起來非常可怕。
「我沒事。」她同情的回頭看看那個痛得彎下腰的黑人。「但是他看起來好像有事……」
「他再多看一眼,我保證他不只是有事而已。」永群忿忿的扳了扳指關節,將芳心往門外拖去。
守在門口的人依舊拉長著臉,在他們的手背上蓋了印章才放行。
「這算什麼?」永群也跟著拉長臉,「我們又不是電宰豬肉,還得蓋檢驗印?!」
芳心頭痛的按了按額頭。這個男人到底是從哪來的?連PUB的規矩都不懂。「蓋了印章,等等我們可以憑印章回去PUB中。」
「還回去?」永群皺緊好看的眉,「裡頭空氣這麼差,音樂大到會讓人耳聾,那種地方有什麼好玩的?而且色狼多如狗!我們--」
「你玩得不開心?」芳心有點受傷,「跟我跳舞不開心?」
永群盯著她因為汗水而有些糊掉的妝,看起來反而有種脆弱的美。不開心?不不不,和她共舞時,開心不足以形容他心底的快樂,像是乘著風,泅泳過大海,在最嘈雜污濁的環境裡,反而感受到寧靜的自由。
「我很開心。」他喃喃著,「我很喜歡……和妳跳舞。」尷尬的靜了一會兒,「但是我不喜歡那些人盯著妳的眼神……我替妳捏把冷汗。」
「你在為我擔心呀?」她眼睛笑瞇成兩個彎月,「別擔心,我可是老油條了呢。在這種公共場合,其實不會發生什麼危險的。」她頤手將他垂落在臉龐上的頭髮拂開。「好了,別這樣,活像我爸爸似的。」
雙腿微顫地坐在騎樓的機車上,芳心長長的歎口氣,「太久沒動了,到底是老了呀,才跳一個小時的舞就快虛脫了……」
「妳才幾歲?」永群又皺眉,發現不遠處有家便利超商,「等我一下,我去買運動飲料給妳喝。」
望著他的背影,芳心對自己笑了笑。他真是個難得的好人,總是這麼體貼,雖然常常凶著一張臉,但也只是為了掩飾之下的溫柔。
哪個好福氣的女孩能擁有他?
不過她也知道,若真要論及婚嫁,女方難免會嫌棄永群沒有事業、沒房子、沒車子……等放完這個長假吧--她到底自私,捨不得永群的陪伴--到時,她這個「僱主」得好好的替他安排出路……
「Hi。」幾個外國人朝芳心友善的笑了笑,靠了過來。
「Hi。」芳心心裡暗叫不妙,但還是一臉甜笑,心裡忖度著要怎麼脫身。
另一方,永群走出便利商店,看見的就是令他腎上腺素激增的場景--
芳心帶著可憐兮兮的微笑,被一群不懷好意的洋鬼子包圍著,不知想幹些什麼下流勾當。
他匆匆走過去,原本帥氣的臉龐變得陰森冷酷,冷冷的用英文說:「找我女朋友有事?」
他宛如暴風雪的氣勢讓這群洋鬼子瞬間矮了一截,唯唯諾諾的退後,轉身一溜煙跑了。
「幸好你回來了。」芳心鬆口氣,「我的英文很破,聽不太懂他們說什麼。」
他們跑得太快了,不然他一定會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永群咬牙,「他們邀請妳過去飯店房間聽音樂。」然後順便下迷藥,幹些不可告人的勾當對吧?死洋鬼子!
「幸好我聽不懂。」她嚴肅的點點頭,「所以說……英文破也是有好處的,聽不懂就不會被騙了。」
永群瞪著她,好半天才壓抑住怒吼,「給我聽著,以後半夜不准妳一個人跑來這裡!這是什麼鳥地方?!全台北市精蟲沖腦的傢伙全都集合在這兒了!一個女孩子家待在這種超級危險的地方,太不安全了!」
芳心歎口氣,「我只是想來跳跳舞、流流汗而已……不知道為什麼,來搭訕的老是外國人,不過我有無敵金句可以脫身的,你放心啦。l
「無敵金句?」他懷疑的看著她。
「對啊,先假裝很認真的聽他們說話,然後說:『Sorry,Imissmydog』就可以緊急落跑了。」
「什……什麼?!」永群瞪大眼睛,掏了掏耳朵。
「Imissmydog。」芳心重複了一次,「我的狗走失了啊。這樣我就可以趁他們呆住的時候,大搖大擺的離開現場。」
呃,她的英文……不只是不好而已。
「妳……妳妳妳……」他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如果妳真的很喜歡來這兒跳舞、流汗,拜託妳以後一定要讓我跟。」
「不要吧?」芳心吃驚地瞪大眼,「有時候我半夜發神經,一、兩點才來欸,那時你睡得正熟--」
如果不讓他跟來,他保證每夜都失眠。「我要跟!妳一定要讓我跟!」他終於吼了出來,「鐘點費妳不用付了,妳不讓我跟,我會睡不著覺……因為妳是……妳是……」妳是我喜歡的女人啦!這教他怎麼能說呀!
「是不是朋友啊?!」他挫折的大叫,「是朋友就別讓我這樣擔心啦!」
芳心怔怔的看著他,突然感動起來。這個男人真的是好到沒話講,值得當一輩子的兄弟啊。
「雖然你真的很『爸爸』。」芳心非常感慨的拍他的背,「但是永群,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咱們是兄弟,一輩子的兄弟。」
她握緊拳,只要她能力所及,一定要幫兄弟找到好出路,物色個好老婆。
永群也握緊拳,只想仰天長嘯。
誰想當她的兄弟啊∼∼
他的臉抽搐了好一會兒,才無力的抹抹臉,「還要不要下去跳一場?」趕緊跳完,趕緊滾回去睡吧!
「不了,我下想讓你更擔心。」瞥了瞥他鐵青的臉。唉,太有責任感就是這樣……她怕這個剛認的兄弟腦血管會爆掉。
瞅了她好一會兒,永群的挫敗感越來越深。兄弟?兄弟?!
「妳的機車呢?我送妳回去。」難道她看不出來,兄弟才不會為她擔心成這樣?他是愛上了怎樣的女人啊?
天啊∼∼
雖然沮喪,但是當發動機車後,芳心信任的把手放在他腰上,而不是後把手,還是讓他感到一絲絲安慰。
這樣應該算從「朋友」進階到「兄弟」了吧?只是……到底要熬到什麼時候,這個女人才會讓他再進階?
扶正之路遙遙無期,他悲慘的感到前途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