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燙,而且很狡猾,根本沒有在其他地方流連直接奔入了主題,長指進入了要害,梅施像被戳破的皮球,呼的一下子軟癱得只剩一層皮囊,她穿的是裙子,完全不用剝除,阮廷堅的惡趣味她想起來了,他時不時就要一次半遮半掩。
梅施渾身繃緊,腦子因為混亂,身體的一切全依賴感官,所以格外興奮。
……
梅施疼了,這時候她向來是最會撒嬌的,嗚嗚小聲哭,兩隻小手撐住他心跳劇烈的胸膛,纖細修長的腿蜷起,鞋上的水晶裝飾閃出一片星光,「疼啊……阮廷堅……疼……」
這完全不是控訴,而是撩撥,大半年沒沾葷腥的阮大少哪受得了這個,立刻發動了……
他動作很大,梅施被撞得不聽往上移動,終於砰的一聲在床欄上撞到頭,她一激靈,身體一緊,阮廷堅差點叫出聲來。
「你出去!你出去!」她是真用了力氣,一腳踢在阮廷堅的胸口,幸而她渾身軟綿,阮廷堅的上衣也沒脫,雖不致受傷,這一腳還是把他踹得一屁股坐在床沿,「不要孩子,」她突然又哇的哭起來,「不然孩子可憐,我也可憐……」
阮廷堅此時不上不下,真是落入地獄了,看她哭得傷心,實在又心疼如絞,忍著脹痛覆回身來親親她的臉頰,順嘴安撫:「好,不要孩子。」
她勾住他的脖子,臉貼著他的臉抽泣不已,「以後也不要孩子……我只要一想我們不見的孩子,就……」她抓了他的手壓上心口,「疼啊,疼痛得受不了。」
他也要受不了,地獄的火焰更旺了一些,當她因為流產而如此痛苦又讓他也心如刀扎,不忍在這個時候強迫她承受他的yu|望,他剛想倒向她身邊,打算強忍過這晚。結果她吸了吸鼻子,很委屈地問:「你有套嗎?」
「……」阮廷堅的喉結劇烈地滑動了一下,「有,在西裝裡面的口袋……」呼吸更加急促,他低喘著俯下身來輕咬她的耳廓,「給我……給我帶上。」
梅施很乖巧地伸手去他西裝裡面掏東西,渾渾噩噩地還聰明了一把,他準備得很全面嘛,該不是早有預謀吧?不過……她也熱火翻騰,也想飄上至高雲端去,在生理面前,心理靠後。
梅施覺得嗓子要冒出火來了,睜眼看了會兒天花板才慢慢醒過夢,觸電一樣一側臉,旁邊的枕頭安睡著美男阮廷堅。很多記憶很模糊,混亂,分不清真假,下腹酸疼,肯定是出過問題了,兢兢戰戰地回頭看了看地下,果然有幾個已經用過的子孫傘。
她緩慢地坐起身,被子扯動,她才看清,他赤條精光,她卻尚有衣物蔽體,怎麼看都是她才是施暴的那一個。理論上不可能啊,她只能上升到科學角度分析,他和她力量懸殊,她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啊。難不成……她起了一身寒慄,她昨天真抱住他的大腿懇求復合來著?
她清楚地記得和奚成昊的談話,的確有「阮廷堅,別走……」的內容,該不是她被自己催眠暗示,真這麼幹了吧?
阮廷堅睜開眼,就看見她雙肩簌簌發抖,臉色慘白,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他忍不住又有點兒火,冷下臉,直直盯她。
「我……」梅施簡直快哭了,不是真的吧,不是吧?她這輩子真幹了這麼丟臉的事嗎?「我昨天沒……沒說什麼吧?」她尚存一絲希望。
「你酒品很差!」阮廷堅冷聲訓斥。
她再次生不如死,這副表情看得他蹭蹭冒火,沉著臉起身,打算去洗澡。
他細膩的皮膚在晨光中美不勝收,走過她腳邊還是忍不住剜了她一眼。
梅施渾身冷汗,看他的樣子,絕不是身心愉快的樣子,昨天無論是誰強了誰,看來都算不得美好回憶。
「你能理解吧?」她突然說,他停住,回頭看她,「都是成年人,不過是生理衝動。」
阮廷堅的下頜出現咬牙的弧度,他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你酒品實在很差!」想不認賬是吧?
阮廷堅完全沒有離去的意思,一掀被窩,一身香氣的躺下,看意思是要睡個回籠覺。梅施覺得他的臉色比進洗手間之前好看多了,大概澡洗得很爽。她生硬地咳了一聲,「一會兒……我還要去奚成昊的別墅。」
阮廷堅一動不動,梅施有點兒沉不住氣,她說的還不夠明顯嗎?
其實她並不是抗拒他,只是被突然失控的局面嚇得思緒混亂,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她只希望阮廷堅讓她喘一喘氣,靜下心來把事情想明白。
「誰攔著你了?」在梅施打算再次申明自己將要出門之前,阮廷堅冷聲冷氣地反問了一句。
梅施沉默,有點兒受傷,看來……昨天果然是她苦苦哀求,犧牲色相才勾他上床,今早酒醒,他似乎很懊惱。怕她死粘著不放?梅施承認自己的小虛榮,其實順水推舟地問一下,他打算怎麼辦,看他有沒有和好的意願,或許能博得一個大團圓的結局。可是,是她用這樣沒尊嚴的苦求換來的大團圓,她能若無其事地安度以後的日子嗎?他會不會更加看不起她,覺得她是個沒皮沒臉死纏爛打的女人?她不想這樣。
乾脆繼續低調路過,把昨天發生的一切推在酒後無德上,把她的苦情戲當成一場鬧劇,或許是更好的方式。
不再多話,她拿了換洗的衣物進了洗手間,洗去昨日種種痕跡,清爽出來時,她也感到輕鬆。
頭髮還沒幹,手機就響了,奚成昊的工作人員來接她去別墅看,梅施匆匆梳攏頭髮,也沒管一直躺在床上的阮廷堅,離開房間時還拔了房卡,總不能寄望他一直在房間裡等她回來吧?與其把自己無助地晾在房間外,還是把他仍在沒電沒空調的房間裡自生自滅吧,他受不了會自己走的。
車子等在酒店門口,奚成昊也在車裡,梅施坐進去的時候,他很合宜地沒有露出什麼猥瑣表情,奚總的風采又恢復了。一路誰也沒說話,梅施怕他問起昨晚的事,總是一副驚弓之鳥的姿態,大概奚成昊的心事太沉重,又或者他為人很會把握分寸,沒有說起任何有關昨晚的話題。
別墅裝修的十分妥帖,日常用品也準備極為詳盡,梅施看著佈置得鉅細靡遺的嬰兒房,心裡竟然很酸澀。沒在曉曉身邊照顧的奚成昊,竟然能準備得這麼完善,就算讓她盤算著採買也未必能這麼細緻。她果然又胡說八道了,那些譴責他的話顯得有些衝動和淺薄。
奚成昊有愛有很多細節要交代她,包括一會兒到的保姆,怕保姆失言,他不打算見面,要她代為囑咐的事項委實不少。梅施很美技術含量地從包包裡掏出紙筆,簡要記錄,生怕自己的臭記性遺忘重要的某一項。奚成昊對她此舉十分無語,苦笑了幾聲,還是配合她的記錄速度一一解說。
看著保姆就快來了,奚成昊才一臉不放心地準備離開,手都拉開門了,還回頭問:「那張卡的密碼你記准了嗎?別告訴錯她。」
梅施很不爽,歪著頭挑釁看他,用筆在本兒上叩叩地敲,奚成昊看了一笑,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回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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