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向上級報告了自己目前最新的進展,及日後追查的方向。上級對她的推測是支持的!這是家惟接受這份工作以來,首次覺得自己所付出的終於有了些代價。
自從心裡產生了懷疑以後,家惟開始留意起有關穆子青的一切。就拿現在正幫她把行李搬進來的小方來說吧,她雖與他碰過四、五次面,可是卻仍常忘記他的長相。
小方的外表實在太平常了,根本沒有人會留意他的舉動。但今天家惟刻意的觀察他。她發覺小方的駕駛技術是一流的。雖然他個子不高大,但臂力驚人,他拿著三、四箱的行李,卻仍健步如飛,一點也不臉紅氣喘。
家惟回想起第一次遇上穆子青的情形,他攻擊那些惡漢的身手可也不含糊啊!只因自己先入為主的將他想成紈褲子弟,因此才忽略了這些早該想到的疑點。
「何小姐,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小方不卑不亢的問著。
「沒有了。」家惟雖有一肚子的疑問,但她不急。如果對方真的與隱形者有關,那問了反而打草驚蛇。"謝謝你,小方。"
「這是車鑰匙,車已停在車庫中,另外冰箱中已放滿了食物,每星期一、四會有清潔員打掃房子,還有這皮夾裡有你的東西,一併交給你,我先走了。」小方說完即退了出去。
房裡只剩她一人後,家惟打開皮夾,裡面有一本寫自己名字的存款薄及印章、信用卡、房契。
她心裡突然五味雜陳,自己當真賣給這個男人了嗎?雖說是任務,但心中那股味兒為何老不對勁呢?
那晚,出乎家惟意料之外的,穆子青並未前來檢收他的"財產",接著又過了一個星期,他仍然沒來!
冰箱裡的食物果然時時塞得滿滿的。家惟除了張羅自己吃的,再不就是到海邊走走,不然就是在房裡玩著各式各樣的運動器材。
賓士車她一次也沒開過,要去哪裡?她沒頭緒也不知道。
自己並不聰明,從小到大為了將分內的工作做好,她花掉大部分的時間在充實自己,"玩"這個字她從來沒想過,也從沒將心思花在玩樂上。
房子內外她早已探查過,和一般民宅沒啥兩樣,根本找不到一絲可疑之處。她覺得自己倒像被軟禁一般。第一次,她無聊的開始想念起穆大少來了。
穆子青觀察家惟一個星期了。
傳過來的資料與老闆查的大致相同,但卻少了十歲以前的生活。
見家惟無趣的在家中走動,他微微扯動那不輕易上揚的嘴角。
他敢打賭何家惟不知道什麼叫享受。她對物資生活的口味陌生得猶如剛出社會的新鮮人,搞不清是好或壞。
但為什麼在酒店裡。她除了對王姓商人的糾纏感到不耐煩外,對其他的客人倒是能應付得猶如個中老手般呢?甚至讓老闆覺得她是可塑之才。
而對於她堅持不讓客人帶出場的態度,老闆認為她只是為了提升自己的籌碼罷了。
穆子青又微微一笑,誰會想到家惟竟還是處女?
現在家惟又在房中無聊的四處走動了。
她看向他監視的鏡頭,並且走了過來。
這是一大片梳妝鏡。家惟摸摸鏡子,然後走到鏡側,用力的推動著整個梳妝台。
見到鏡背是一片厚實的牆壁後,她量量鏡子的厚度,滿意的又將梳妝台推回原位。
穆子青在心裡冷笑一聲,他早就注意到這個女人這幾天若有似無的在偵察房子的四處。但她怎知這攝像機鏡頭薄得如一張紙,可以隱藏在鏡子裡頭呢?
家惟攤開四肢成大字型的仰躺在床上。她張大的眼睛裡真的只剩無聊。
望著那張細緻的小臉,既不美艷也難稱風騷,明知她有問題,自己卻仍想沾染她。
他到底怎麼啦?這種情形在他那引以為豪的腦袋裡是從來不曾發生過的,難道……
家惟突然又動了起來。
穆子青見她又走到鏡子前,她用手順順那齊肩的秀髮,又將臉移向鏡子前,近得彷彿正盯著自己……或他?
她發現了什麼不對勁了嗎?
穆子青回盯著家惟,他單手支著下巴,表情是一貫的高深莫測。
良久,家惟眨了眨她那明亮的雙眼,調皮的像想到些什麼似的嘻嘻一笑,回身走去關起房門,又轉了回來。
她小腦袋瓜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他好奇著。
只見家惟揉揉自己的兩頰,然後雙眸一暗。單純的女孩不見了,她像是換了個人——不,是變成了女人般。
又像是忘了什麼,她又變回「原型」的走到化妝台前,只見她挑啊挑的抽出一支口紅,然後對穆子青張大了口,開始在她優美的唇形畫上鮮紅的胭脂。
穆子青擴大了嘴角的笑意。
時間已近黃昏,家惟將室內的燈光調柔和一些,然後又走到鏡子前,換上了微醉的雙眼,露出嫵媚的一笑。
穆子青的心漏了一拍。
她攏起秀髮,神態慵懶的將手挑逗的接近胸前,然後向上攀至肩膀,她的表情更誘人了。
她將手移至襯衫的扣子,輕輕的解開一顆,然後又一顆,胸前微敞的襯衫因呼吸而起伏,酥胸若隱若現。接著,家惟順勢將帶進襯衫裡,仰頭輕喘了一聲,表情像是激情無限。
穆子青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螢光幕。他姿勢不變,表情也依舊,但額角卻冒出了汗珠。
家惟繼續著她的表演。她解開了襯衫全部的扣子,露出了她白色的蕾絲內衣,然後她緩緩的搖動身子,讓襯衫隨著自己的韻律褪了下來。
穆子青打量著眼前的美景,這女人有著健康的膚色而且骨肉均勻。他望著那微喘的胸部,潛伏在心底的慾望更加蠢蠢欲動。
家惟伸手撥開牛仔褲的扣子,拉鏈也刷了下來。她兩手扶在腰側的臀上,插入牛仔褲裡,輕擺著臀,學著瑪麗蓮夢露的表情,讓牛仔褲慢慢的落了下來。
穆子青的汗流得更多了,他不曉得自己還能逞強多久。這女人生疏的煽情表演居然讓他看的血脈僨張。他應該關掉監視器的,但手卻遲遲不肯按下,心也在吶喊著還要更多。
牛仔褲已落在家惟的腳底,她穿著同色系的蕾絲底褲。穆子青的心急劇的跳著,他回憶起那夜撫摸她光滑肌膚的感覺。
接著,家惟輕柔的搓著她的雙腳,以最嬌媚的動作想把牛仔褲卸下來。
穆子青等著、等著。
他想像家惟接下來的動作,想像著她羅衫盡褪的模樣,想像著他所有想的到的激情畫面……
「咚」的一聲讓穆子青回過了神。
「Shit」家惟倒在地上,喃喃咒罵著卷在腳上的牛仔褲。
看著她奮力的撥開牛仔褲,狠狠的把它扔在角落裡,然後朝浴室走去,穆子青整個人又傻了眼。
怎麼回事?
水聲嘩啦啦的響了起來。
咦,結束了嗎?
不!她怎麼可以?
穆子青全身的細胞都吶喊了起來。
她怎麼可以在這個節骨眼停下來?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他腦海裡仍停留著剛剛的畫面。
不夠,不夠,他還要更多!
關上監視器,他閉上了眼。不行,這個女人還有問題,不能碰!他理智的分析著。
去找珊咪吧!他想起另一個情婦。珊咪既溫馴又懂得進退,在她身上他可以得到滿足的。
他又想起家惟剛剛被牛仔褲絆倒的模樣,忍不住失聲笑了起來。
唯美的畫面竟以如此狼狽的模樣收場,恐怕是她自己始料未及的吧!
拿起車鑰匙,他走了出去。
法拉利房車駛進小洋房。
穆子青沒去珊咪那兒,當他看請來時路時,已經可以聽到海邊的浪潮聲。
他警告自己正在玩危險遊戲。
但這警訊非但對他產生不了任何的影響,反倒增加了他的挑戰意識。
他自嘲的笑了笑,話又說回來,從以前至今,他的生活不都是這麼走來的嗎?
寂靜的四周只剩蟲鳴,涼爽的海風徐徐的在夜裡獨遊。
穆子青坐在車內,搖下了車窗,他就這麼坐著、想著、掙扎著。
從來沒放縱過自己的感情勝過理智,但這一次任憑他再怎麼克制,手腳始終不聽使喚。望向二樓那盞昏暗的燈光,那小妮子恐怕早已進入夢鄉了吧。自己在幹什麼呢?
上去吧!上去與她溫存吧!把矛盾留到明天吧!他心中的小惡魔輕哄的慫恿著他。
他想像著那玉體橫陳的模樣,想像著她雙臂摟著他勁項的模樣,想像著她姣喘陶醉的模樣,想像著……想像著……
然後他放棄了,放棄了他的矜持出了車門,矯健的躍過大門,攀向二樓的陽台,俐落的跳了進去。
家惟如他預料的早已沉睡。她側躺著,薄被只蓋至腰際。
雖沒有一襲性感的睡衣,但穿著白色緊身背心的家惟看起來仍是那麼的秀色可餐。
穆子青輕輕的坐在床上,家惟背對著他,完全不曉得房內多了一個人。
她雙手抱著一隻枕頭,親密的將它擁在胸前。忍不住的,他俯身低下頭輕啄她柔嫩的勁項,磨蹭著她細緻的粉頰,忘情的吸取她身上的女人香。
然後,穆子青胸前突然感到一陣劇痛,他被偷襲了。
大腦來不及思考,他本能的擋住下一波的攻擊。
一抓一剪,他制住了一雙手臂,又將踢過來的雙腿緊緊的用腳扣住。
「你幹什麼?」他低聲斥喝。
家惟那緊繃的身體突然整個鬆懈了下來。
「是你呀!幹什麼鬼鬼崇崇的?」
穆子青好笑的放開她,「除了我,還會有誰?」
「我怎麼知道?可能是宵小啊!」
唉!原本羅曼蒂克的景象居然會想成宵小來訪。這女人全身沒有一個情趣細胞,他不曉得自己為何還會對她如此留戀?
「你來幹什麼?」
見到家惟那狐疑的表情,他突然生起自己的氣來,自己為什麼要對她寄望過高呢?
他起身拉開衣櫥,根本不搭理她,拿了件睡袍就往浴室走去。
冷水從頭傾洩至腳,衝去了他的慾望,也洗盡了他的遐想。
一直到覺得又可以掌握一切後,他才走出浴室。
家惟坐在床上,抱著枕頭,乖乖的等著他。
他是來執行他的權利的嗎?她全身起了一陣哆嗦。
見穆子青從浴室裡出來,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快了起來。
他仍不理睬她。
她心裡七上八下的。
穆子青撥了撥潮溫的頭髮,在床上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家惟盯著他,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脫下了睡袍,露出健美壯碩的肌肉。
紅暈慢慢的爬上了家惟的雙頰。
只見穆子青躺下,拉起原先她蓋的薄被,閉上了眼,不再有任何動作。
直到穆子青的呼吸聲沉穩了,家惟的心跳才穩定了下來。
她拉起另一半的被子,安靜的躺了下來。
這男人是怎麼回事?他居然沒有「侵犯」她的意念?
翻了個身,她猜不透。
原本她好夢真甜,現在反倒睡不著了。
看看身邊的男人睡姿仍舊不變,她又翻了個身,暗笑自己常常睡得讓被子給捆住了身體。
這男人為什麼突然半夜造訪?他真的與隱形者有關聯嗎?當初肯定的理由現在一切又變得不確定了。
再翻了個身。
「別亂動。」
耳邊突然傳來穆子青的輕喝。
家惟靜靜的躺了一分鐘,然後悄悄的起身,雙手支著身體靠向他,偷偷的瞧著他。
這男人的脾氣是陰晴不定的,但家惟不怕他。
想起老闆對他恭敬的模樣,她不禁奇怪自己為何毫不畏懼?
見他連睡也嚴肅的睡容,平常他一定常擺出不笑的酷臉吧。
他有那麼多事要操心嗎?她想著自己單純的生活。這男人所過的生活,也許是她想也想不到的吧!
「看夠了嗎?」穆子青突然張開了雙眼。
她嚇了一大跳。「吵醒你了嗎?對不起。」她有些發窘。
他的神情緩和了下來,「睡不著?」
家惟點了點頭。
「過來。」
她順從的靠過去。
穆子青將她摟進懷裡後便不再出聲。
家惟緊緊的貼在他胸膛,手貼在他結實的肌肉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聞著他獨特的男性體香,然後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清晨,麻雀啁啾的叫聲將穆子青喚起,他驚訝自己竟睡得如此沉。記不清有多久沒這樣好好的睡過了,看看身邊的女人,她仍保持著昨晚的睡姿,安靜的躺在他懷裡。
是這女人的關係嗎?他不知道。
可是明知這女人有問題,卻還讓自己睡得比平常沉,這問題倒讓他覺得值得玩味。
他的手不自覺的開始慢慢遊走。背心內的肌膚光滑無暇,是那麼的富有彈性,這使他想起昨晚她的一擊。
何家惟恐怕也是個練家子吧!
她是誰呢?
一個清純美麗的苦命少女被迫下海當酒女,還是如他判斷的另有所圖呢?
她在找什麼?她想要什麼?這些「什麼」居然會讓她賠上自己的貞操,而毫無怨尤?
睡夢中的何家惟因他的愛撫,發出了貓叫般輕吟。
穆子青閉上眼想掩蓋自己眼裡所洩出的激情。
這女人太容易使他發狂了!他皺起眉,不滿自己如此容易失去自制力。
可是雖然譴責著自己,手腳卻各司其職的忙碌著。
不久,他放棄了。
一次,就這一次,讓自己隨心所欲吧!
歎了口氣,他吻住了家惟雙唇,沉浸在愛的漩渦裡……
雲雨過後,家惟早已清醒,她含羞的依偎在穆子青的懷裡,聆聽他那漸趨平穩的心跳。
穆子青對她而言,充其量只是個陌生人。但靠著他的感覺是那麼的熟悉自然,這讓她驚訝。
她是不是有點喜歡上這男人了呢?
輕歎了一口氣,她不敢再往下想。把感情托付在穆子青的身上,等於是在毀滅自己。她怎會讓自己做出這種毫無勝算的蠢事。
可是……
「為什麼歎氣?」穆子青廝磨著她的秀髮問著。
這麼不起眼的動作他也注意到了?這男人的敏銳及觀察力根本不屬於平凡的人物啊!他到底是誰呢?
「怎麼不說話?嗯?」
她抬頭望向他,微笑的搖了搖頭。
「好吧,不想說就別說了。」穆子青難得放她一馬。「肚子餓了,弄早餐給我吃,好不好?」他竟露出懇求的表情。
家惟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怎麼忍心拒絕?「二十分鐘後下樓。」她吩咐著。
家惟為他準備了奶油鬆餅、培跟火腿、煎蛋和柳橙汁。
她覺得自己的心情像個新婚妻子初次為丈夫洗手做湯般的雀躍。
何家惟,你克制一點吧!她提醒自己。
可是任何惱人的問題現在根本進不了她的腦子裡。她就是高興,就是心情好。
穆子青從背後圈上了家惟的纖腰,在她勁項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嗯!好香。」
家惟咯咯的笑了起來,「去坐好啦!弄得我脖子好癢。」
「是。」他立正站好,然後行軍似的走向位子。
家惟愉快的將食物端上桌,然後坐下來為自己倒了杯柳橙汁,看著穆子青飛快的搜刮著盤裡的食物。
「家惟,這裡住得還可以吧?」穆子青突然開口問她。
家惟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穆子青問了什麼。「不好,無聊死了。」
「為什麼會無聊?你可以邀朋友、家人一起來玩啊。」
家惟搖了搖頭,「我沒跟他們聯絡。」
穆子青挑了挑眉等她繼續說。
「當情婦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幹嘛弄得人盡皆知?」她玩著指甲淡淡的說。
好理由!他想著。
他可以不理會她的感受的。他告訴自己。她只是他的情婦;眾多情婦裡的一位。他補充著。
真要在乎每一個情婦的感受,那他每天煩這些事就忙不完了。他心裡舉雙手贊成自己這個解釋。
「下個星期跟我去美國吧!」該死的!他在說什麼。
這女人還呆呆的沒聽懂他的話,他還可以反悔。「身份證給我,幫你辦美國簽證。」天啊!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美國,去美國幹嘛?」
洗錢,順便跟黑手黨合作一項交易,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閃失,何況帶你這個問題人物同行?「陪你散心啊!」他覺得自己在自找死路。
「哦。」
哦?就這樣?第一次他拿命在玩,卻只得到「哦」一聲?
何家惟啊,何家惟,這女人讓他著了什麼魔?
生氣的,他狠狠的拉她過來一把攫住了她的唇,盡情的蹂躪著她。
他為她冒了這麼大的險,這是她應付的代價!
一個星期之後,他們飛往舊金山。
記得那天早上的狂風暴雨後,穆子青就沒再來找她。
整個星期家惟的心思全放在穆子青的身上,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情婦了。
每天她總是魂不守舍的過著日子,盼望著這個男人的到來。
雖然心裡不斷的斥責著自己的頹廢,但惱人的思緒總在她放鬆警戒的當兒又轉了出來。
現在穆子青就坐在她身邊。
他一上飛機就閉起眼睛,根本不搭理她。
家惟覺得他好像在生氣,但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麼?
拿起空姐遞來的飲料,她慢慢的啜著。
側眼偷瞄了穆子青,他仍維持一個樣。
她決定聰明的不問他為什麼。反正該說的他自然會告訴她,而不該說的她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胡思亂想的,她也閉上了眼。在台灣,現在已是午夜。累了!她漸漸的沉睡……
家惟整個身子倒在穆子青的身上。
這女人睡覺真是不安分。穆子青又好笑又好氣的讓家惟倒在自己的懷裡。
他覺得自己是白生氣了,好奇心這個字眼根本不應驗在這個女人身上。
她不躍矩,也不多話。
她的感覺似乎也有點遲鈍——這是他觀察所得的。這麼遲鈍的女人會有什麼了不得的任務呢?
自己是不是多心了?他開始幫她找借口。
用下額搓揉著她姣好的螓首,這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能使自己不斷的破壞原則呢?他精明的腦袋也遇到難題了。
難道自己愛上了她?
不,他不願意承認。
是最近日子過得太平順了,他想找點刺激吧!他接受了這個答案。
舊金山,美國西部開拓史的第一站。
穆子青牽著仍睡得迷糊的家惟下了飛機。
車子直接駛往他們下榻的旅館。時間已是午後。
不知是家惟搞不清狀況,抑或是她以為他仍在氣頭上不願意惹毛他,她坐在車裡,安靜得像個小媳婦。
穆子青不去安撫她,他要讓她心裡也忐忑不安。
這種報復的心態終於勾起他唇邊的一絲笑意。
進了飯店,Checkin之後,穆子青當著家惟的面改換了西裝。
「我出去了,你玩你的吧。」他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愣愣的瞧著陌生的環境和空蕩蕩的房間,家惟現在才開始覺得穆子青是在整她。
他要她低頭求他!
她終於生氣了。她怎麼可以如此對她?
難道情婦的角色包括可以隨意的糟蹋?
他要她自己玩嗎?好,她玩給他看。
她平靜的將行李箱裡的衣服掛了起來,然後把穆子青的行李箱踢到角落。雖然是無聊的舉動,但她心裡閃過一絲快意。
然後她洗了個香噴噴的澡,又換上一襲無袖的黑色小洋裝,配上黑色的絲襪及俏麗的短靴。
她審視鏡中的自己。嗯,還不夠性感,她決定待會先好好享受一餐,然後再放縱自己去Shopping一番。從現在起,她要把情婦這角色好好地演活起來。
滿意於自己的這個計劃,她快速的化了淡妝,然後自信的走了出去。
放開心吧!她再一次的告訴自己。
天黑之前,家惟回到她的房間。
身後的侍者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面,她給了他會令人張大的眼睛的小費。
穆子青還沒回來,家惟不管他。
她癱坐在床上,閉上了眼,想不到逛街是如此的累。
休息一下吧,走累的雙腿加上時差,她朦朧的睡去……
再一次醒來已是晚上八點過後。
家惟肚子咕嚕的響著。
她輕鬆的淋了浴,然後從下午所購買的衣服裡,挑了件淡藍的絲質晚宴裝穿上。她又刻意將頭髮盤了起來,在勁肩留下幾綹髮絲。
戴上了鑽石項鏈及耳環,上了妝,再套上同色系的高跟鞋,家惟看起來的感覺是純真中又有些許的性感,嫵媚中帶著微微的嬌憨。
她在鏡子前做了最後一次巡禮,然後滿意的離開了房間。
飯店裡的餐廳已坐滿了七成的賓客。
家惟讓侍者引導著,對賓客們欣賞的眼光視而不見,從容的滑入了餐桌裡。
她點了一份法國大餐,價錢幾乎花掉她五分之一的薪水。但想到這些錢是由穆子青支付,她初次體會到什麼叫報復後的甜美滋味。
侍者送到了餐前酒,又附贈了一朵玫瑰及一張卡片。
家惟翻開卡片,上面用英文寫著:女人配花,相得益彰。
她微微一笑,詢問的望著侍者,然後循著侍者的指引。在一株盆景的旁邊,見到了一位高大的金髮男士。
那男士舉杯敬她,對家惟露出一記迷人的笑。家惟含蓄的點頭微笑,也回敬他。
隨便一個男人也比穆子青表現得好!她心裡想著。
以後不再把時間花在想那個討厭的男人身上了,她要把握現在,好好的享受年輕人生。
有了這個想法,她進餐的心情非常愉快。
那金髮男士很紳士的等到家惟放下刀叉後,才起身走了過來。
「東方小姐,」那男士的表情有些調皮促狹,「希望你不會認為我是登徒子。我可以坐下嗎?」
家惟點了點頭,給對方一個鼓勵的微笑。
他們自我介紹,這位衣冠楚楚的金髮紳士是大衛·柏登。
「台灣的女孩子都這麼美嗎?」當他知道家惟來自台灣後,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問著。
嗯?家惟的腦袋靈光一閃,好熟悉的一句話,這不是某某保養品的廣告詞嗎?
「哈!你也知道那支廣告嗎?」大衛見家惟表情詭異,他開心的解釋,「我曾住過台灣,這廣告是台灣的一個朋友解釋給我聽的。」
家惟聽了失笑起來。
大衛善於交際,妙語連珠,談天說地的與家惟聊著,偶爾,他也會穿插一些中國話,讓家惟倍感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