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下山時,老師父將李瑾叫到一旁,仔細的告訴她杜允峰的種種長處,要她好好把握,最後還說了一句令李瑾一時無法領會的禪語──
「淚水姻緣天已定,鳳顏勿惹虎難下。」
「小丫頭!凡事適可而止,不要再戲弄他了。」講完這句話,老師父就進了禪房,讓李瑾百思不解其義的想著。
「戲弄誰?適可而止?」李瑾聽得茫茫然。
他們兩人在城門快關上之前進了洛陽。
一到郡守府,杜允峰馬上帶著她到薛愛的面前。
「薛兄,我帶了個人來向你投案!」
「這是?」薛愛茫然的看著杜允峰身後清麗的佳人。
「是夜盜飛賊的嫌疑犯。」杜允峰不帶感情的說著。
「什麼?你確定嗎?」薛愛緊鎖的眉頭豁然展了開來。
「確不確定你問案之後就知道,這是從她身上取出的翡翠簪子。」
「確實是失竊之物。」薛愛伸手接過杜允峰遞過來的東西。「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斷定她是夜行人啊!」「兩天前的晚上,我親眼看見她伏在高大人府邸的屋簷上窺視。隨後追蹤她出城,交手的時候不小心將她打傷昏迷,剛好鄰近出雲寺,所以我就讓她在寺裡稍作療傷,一等她恢復意識,馬上帶她回府讓你審問。」「雖然百般不願見李瑾入獄,但杜允峰還是將她被嫌疑的舉動實實在在的敘述一遍。他希望李瑾能懂點事,自動在郡守面前為自己洗清嫌疑,他才可以幫助她。
「如此說來,姑娘妳可認罪?」薛愛小心謹慎地盤問。
「我幹嘛要認罪?第一,這簪子是我花五十兩銀子買來的;第二,那天夜晚我爬上屋頂又沒做壞事,為什麼我有罪?」李瑾立刻反駁。
「那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妳三更半夜爬上人家的屋頂做什麼?!」薛愛與杜允峰同時問道。
「沒做什麼啊!只是賞月,不行嗎?」李瑾一臉無辜的說著。心想:臭杜允峰真的要我去坐牢,在山上不是說好會幫我的,現在竟然跟別人一起板著臉審問我,我恨死你了。
「瑾兒!不要胡鬧!」杜允峰一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耍賴。「好好回答郡守的問話。」
薛愛看看李瑾再看看杜允峰,感覺出他們之間似乎有某些不尋常的事發生。
他可從未看過杜允峰這麼富有感情的審問犯人,眉宇之間還露著關心的眼神。
杜小子似乎有事瞞著他。
在他冥想同時,一個人影從外頭衝了進來。
「薛老弟!我發現了飛賊的蹤跡了。咦!杜兄,愛哭姑娘?你們怎麼都在這兒?」冷劍情興奮的說道。
「你們認識?!」薛愛看冷劍情一副與李瑾很是熟悉的樣子,很感興趣的問道。杜允峰怎麼沒提?
「認識,當然認識,有過好幾次巧遇的機會,喔!難不成杜兄所謂訪查賊蹤就是訪查這位淚水姑娘?這可就有意思了。我就說嘛!難怪需要花我們這位大將軍兩天兩夜的時間,忙得無法歸營……」
冷劍情一臉曖昧的眼光看著杜允峰,順便向薛愛敘述他們與李瑾主僕相遇的過程,當然還不忘乎加油添醋一番。
「冷兄,你亂下定論!」面對冷劍情的嘲笑,杜允峰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只有摸摸後腦勺尷尬的回了句。
而李瑾則被他的誇大的說辭弄得又氣又恨,羞紅著臉,無言以對。心想:好小子,祈禱你別被我抓到小辮子,不然看我怎麼修理你。
大將軍?他說的誰?
是杜允峰嗎?他怎麼沒告訴我?老師父也沒說。李瑾不解的沉思。
她只知道杜允峰從小就在出雲寺裡習武,以為他應該跟那些小沙彌一樣,要嘛是孤兒,要不就是貧困子弟,長大後若不是留在寺裡參佛禮拜,就是下山當個行俠仗義的俠士,他一直讓她以為是後者。
「冷兄,你說什麼?發現飛賊蹤跡!」薛愛為免杜允峰過於下不了台,連忙回冷劍情剛插進來的話題。
看來咱們的都護將軍這回可真動了凡心,光看他瞧那姑娘的眼神,說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與以往面無表情的個性有天壤之別。
另外杜允峰一聽冷劍情說發現飛賊蹤跡,他那個如釋重負的表情,不用多作猜想,明眼人都可以想像得到他剛才「大義滅親」的舉動是多痛苦。
冷劍情開始說著:「這兩天晚上我都蟄伏在東街王大富家的屋頂上,那條街住的都是官邸或是富豪之家,我想我若是盜賊一定會選此街下手,更何況這兩天許多朝臣都相繼來到洛陽向高老爺子祝壽,奇珍異寶必會遍佈全城。
「果然不出我所料,昨晚三更時,我瞧見兩名黑色蒙面人潛入范御史家,正待我要上前探查時,我卻又發現另一黑衣人施展上乘的輕功在飛簷上行走。」
「兩路盜竊人馬?!」薛愛直覺反應。
「不是!」冷劍情賣弄玄虛的停了一下,「我原本也這樣想,以選擇看似輕功較高的這方追去。」轉眼看了看李瑾繼續說。「想不到那位竟是我們的故人,愛哭姑娘的同伴丫──火鈴姑娘。」
「叫我瑾兒吧!你別再愛哭姑娘,愛哭姑娘直叫了。」李瑾氣得跺腳,反駁著冷劍情,一方面又急忙地問著。「你碰到火鈴了,她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那位姑娘的輕功的確了得,三轉四轉我竟然追丟了,不過看來她似乎是急著在找尋某樣東西。」冷劍情說完,看看杜允峰再看看李瑾,這下有人慘了!
「後來呢?」薛愛惦記著他的飛賊。
「我趕緊趕回范御史府,想不到晚了一步,那兩個蒙面人已經得手,往西街方向竄去,我在怡青樓附近失去了他們的蹤跡。這兩人的武功確實有兩把刷子。
「還有上回王統領也是在這附近讓她們給逃脫的,所以我已經請王統領帶領衛士們加強搜查那一帶的民房,想來盜賊應該很快呼之欲出了。若我猜測的沒錯,她們應該就藏匿在怡青樓裡頭。」
「太好了,那我要你幫我找的另一個人呢?」薛愛急忙又問。
「還是沒有消息。」冷劍情回答著。
「什麼人?」杜允峰好奇的問著。
「等會兒再告訴你。瑾兒小姐,雖然依冷劍情的說法,飛賊可能另有其人,但在真正罪犯還未逮捕之前,妳依然有嫌疑,就請妳在郡守府裡待幾天,等水落石出時,自然還妳自由。」薛愛轉向李瑾說道。
「那不用坐牢了?」李瑾老記得這檔事。
「妳是杜兄的朋友又有傷在身,我姑且法外施恩破個例,讓妳先住客房幾天,但不得外出。」薛愛衝著杜允峰揚揚眉。「但萬一我查到妳確實有犯罪事實的話,那就對不起了,一切依法辦事,到時候牢飯妳不吃也不行了。」
薛愛這次是嚴肅的看著李瑾。
李瑾吐吐舌頭點點頭,她越來越確信薛愛是個廉明正直的好官,斷案明察秋毫,不會冤枉人、也不會徇私,哪像那死杜允峰不分青紅皂白真的把她當飛賊審判。哼!她越想越氣。
「來人啊!送這位姑娘到客房休息。」薛愛叫了人送李瑾出去。
「等一等,順便把這帖藥煎給姑娘喝。」杜允峰叫住僕役吩咐著。
李瑾回頭看看他,心裡有股暖暖的甜美──她總算還會關心人。
一等李瑾離去,薛愛和冷劍情就七嘴八舌拷問杜允峰這兩天的行蹤,杜允峰敷衍了事的答著,趁著空檔趕緊問剛才遺漏的問題。
「薛兄,你要冷老弟去找什麼人?」
「唉!最近我這洛陽都畿真的是熱鬧非常,達官顯要住滿客棧不講,連殿下公主都來了。前兩天才安頓好五殿下在驛站休息,想不到現在又多出了個淘氣公主,微服簡從的從京裡跑了出來,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我連人都還沒見到,公主就失蹤了,若是上頭真的遷怒怪罪下來,我看我這顆腦袋就得搬家。真是有夠倒霉!」
薛愛實在不瞭解那個有本領打垮地方惡霸,摘下陝州縣令烏紗帽的神勇公主,怎麼會說失蹤就失蹤,而那高老爺又不肯透露她在哪兒失蹤,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這要他從何找起。
薛愛被這接二連三的事件,煩得頭髮都快變白了。
冷劍情接著酸溜溜的抱怨著。「所以囉!這兩天我一方面要幫薛兄查飛賊的案件,另一方面還要找尋那寶貝公主的下落,忙得是團團轉。哪像某人悠哉游哉的陪紅粉知己遊山玩水,陶醉在溫柔鄉,真是令人羨慕啊!」
「好了!冷老弟別抱怨了,今晚起由我全力去找尋公主,好不好?」杜允峰笑臉賠罪著。
「敢情好,換我去陪陪那可愛動人的瑾兒姑娘。」冷劍情想也沒想就冒出這句玩笑話來。
「冷老弟,你最好不要對她有非分之想。」誰知杜允峰一聽完冷劍情的話,表情馬上沉下來,臉色冷得不能再冷。
「開玩笑,開玩笑,別在意嘛!兩位先失陪了!我去補一下眠,晚上我們還是分頭再去查吧!」
冷劍情一說完,趕緊跳了出去。真不明白杜允峰幹嘛生這麼大的氣,一道目光像把刀一樣銳利。
一旁看著冷劍情落荒而逃的糗相,薛愛不禁心中有不捨,他轉而面對杜允峰。
「杜兄,我看你已在劫難逃,陷入愛情苦海之中了。」
杜允峰聽了他的話,一臉苦笑。
難道真是如此嗎?他實在還弄不清自己的感情,只知想保護她、照顧她。
瞬時,他腦子裡又浮現李瑾的一顰一笑,但嘴上卻又不願意承認。
「別誤會了,我只是不希望節外生枝,誤了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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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冷劍情。」李瑾見冷劍情從後院走過,連忙叫住他。雖然有點討厭他老愛嘲弄人,但現在有事相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妳叫我啊!有事嗎?」
冷劍情沒想到李瑾會在這兒等他,這可得小心點,要是被杜醋罈子瞧見他跟瑾兒「搭訕」,那他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當然有事才叫你,沒事我吃飽撐著啊!」李瑾沒有好臉色的頂回去。
「有事找我還這麼凶,小心我不幫妳做媒啊!」
冷劍情心想杜允峰若娶了這個很有脾氣的小姑娘,那可真的天天有戲唱了。
「好啦!冷大哥,我想麻煩你幫我做一件事好不好?」李瑾很難得的用甜柔的聲音對冷劍情說話。
「什麼事啊!如果是要我幫妳逃獄,那可是不行的,門兒都沒有。」
突然看李瑾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冷劍情反而有些怕怕,怕被她設計了。
「不是啦!是想請你幫我送個信給火鈴──我那個同伴啊!你那天碰到她,一定是她正急著在找我,現在我被關在這兒,她一輩子也找不到我的。」
李瑾一想到火鈴著急的樣子,心裡真的很過意不去。
「但我怎麼知道到哪兒找她?何況萬一找她來劫走妳,那我怎麼對薛郡守交代?」冷劍情說出他的困難處。
「放心!我不會逃走的,只要你幫我找到火鈴告訴她我被關在這兒,並要她獨自一人來看我就好,我會好好的答謝你的,說不定火鈴可以幫你找到飛賊及郡守要你找的人,你就不必再東找西查的累死人了。對不對?」李瑾很好心的建議。
「好吧!看在杜兄的面子上,我姑且相信妳、幫妳一回,但若妳那同伴膽敢劫走妳,我可會對妳們不客氣。」
「謝謝你,謝謝!」李瑾高興的跳了起來,「可以見到火鈴了。」高興之際卻忘了胸口的傷。
她這一震動,牽動胸前的舊傷,一陣劇痛身子就軟了下去。
「啊!姑娘!」冷劍情關心的叫喚。
「瑾兒!」杜允峰趕在冷劍情伸手扶住李瑾之前一手抱起她,心痛的喊著。
剛才他在遠處看到他們倆對話許久,雖聽不清他們在講些什麼,但只見李瑾那股高興快樂的神情,就讓他吃味不少。
怎麼搞的,他越來越像凡夫俗子又像稚嫩少男,一副初嘗愛果的蠢樣,稍稍一點風吹草動,就讓他情緒澎湃、爭風吃醋。
冷劍情見杜允峰的神情知道他在想什麼,心中暗罵一聲「呆子」,悄然的退了下去,就讓他自個兒抱著心上人進房照顧吧!
「瑾兒!瑾兒!」杜允峰輕輕的喚著李瑾。
「好痛哦!」李瑾幽幽的睜開雙眼,呻吟著。
「當然會痛,妳怎麼那麼大意,受傷的人還亂蹦亂跳的,嘗到苦頭了吧!」
「人家一時高興,所以就忘了。」
「妳在高興什麼?」
「不告訴你,明天你就知道了。」李瑾神秘兮兮地賣著關子,話鋒一轉,突然說:「對了!剛才冷劍情在叫誰將軍啊!是你嗎?」
「嗯……我們先不要談這些,今天在山上爬上爬下妳一定累了,剛又牽動傷口,可能耗掉妳不少的精力,早點睡吧!有事明天再說,乖!」
杜允峰溫柔的幫她把被子蓋上,並非他不想告訴她自己的身份,而是擔心她一旦瞭解真相後,會不會因為身份地位的差異離開他,加上看她對在山野生活的喜愛,更令他擔心將軍夫人的身份會讓一向過慣平民百姓生活的她過得不快樂。他心中煞是矛盾。
或許,冷劍情那種自在的生活才適合她。
李瑾卻不這麼想,看他閃爍其詞的神情,就知道薛、冷兩人說的將軍明明就是他。
為什麼他要在她面前隱瞞著自己的身份呢?難道他還認定她是飛賊,或是她平民的身份配不上他將軍的顏面?
哼!枉費她對他百般的信任,原先以為他是一般的江湖俠士,還想為他拋下公主的頭銜,隨他浪跡天涯,想不到現在反而是他這個大將軍在挑剔她了。
哼!若他真有如此的想法,那就太狗眼看人低了。
「你走吧!」李瑾沒好氣的趕著他。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火氣那麼大?」杜允峰關心的問。
「才沒呢!大人你不是還有公事要忙嗎?不用陪我了。一個小飛賊哪值得你如此費心。」李瑾酸溜溜的說道。
「瑾兒!妳怎麼又提這檔事了,我不是說過縱然妳有罪我還是會照顧妳的嗎?更何況連冷劍情都說竊賊應另有他人,妳幹嘛又自稱飛賊了?」
杜允峰這大男人真無法洞悉女孩的心思,前一刻鐘還有說有笑,後一刻鐘就板起一張臉。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捉摸不到。
看李瑾還是一個臭臉,杜允峰真的急了。「難道妳真的要我跪下來向妳發誓絕沒有看輕妳的意思,妳才會相信我所說的每句話嗎?」
「好啊!」
「什麼?好什麼?」杜允峰一時不懂李瑾的意思。
「你跪下來發誓啊!」
這丫頭真是磨人精,不達到目的絕不罷手。
「好!我跪!」弄清李瑾真正的意圖後,杜允峰真的「砰」一聲跪在李瑾的面前。
「你幹嘛!」這下變李瑾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得花容失色。
「趕快站起來啦!我只是開玩笑隨口說說罷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怎麼說跪就跪!」李瑾死命的拉著杜允峰。
「瑾兒,相信我,我杜允峰絕對沒有看輕妳的意思,反而,反而……」
他的誓言稍微中斷了一會兒,不知是什麼難以啟齒的話竟然讓咱們這位大將軍有點兒口吃。
他話鋒一轉,改了內容繼續說:「對誤認妳為盜賊一事,在此鄭重的向瑾兒小姐致最深的歉意。」抱手一揖,行個大禮。
李瑾被他這些舉動弄得哭笑不得。
這邊的杜允峰又吞吞口水,再次提起勇氣柔聲的說:「潼關第一次見面,我就被妳深深吸引,起初以為這種吸引是因為對妳的哭聲好奇才產生的,但是後來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緣際會讓我們相遇相識,妳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都深植在我腦海,那次失手打傷了妳,我才真正感覺到妳在我心中的份量,只想將妳納在手心裡呵護著、疼惜著……」
他邊說著邊真的像捧著玉磁做的易碎品一樣,將李瑾擁在懷裡輕搖著。
「瑾兒!請妳相信,縱然我說了或做了什麼隱瞞妳的事,都是因為我太在乎妳了,懂嗎?」
還沒聽完他愛的表白,李瑾早已經淚流滿面了,這時再被杜允峰這麼一抱一憐惜,淚水又決堤了。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這輩子我的心扉也只為你而開。」
掛著兩串眼淚,李瑾被他感動得哭倒在他懷裡,再也不管他什麼少女矜持、門戶之見,一口氣跟著表達出深藏已久的情意。
「真的嗎?」杜允峰一臉不敢確信的看著李瑾一片深情的表達。
但他嘴裡竟久久的無法再發出一語,直慶幸自己的好運啊!
雖然上回李瑾對他訴說自己像被鬼迷了心竅時,他大略就瞭解這個小女孩的心思,但總不及今天的清楚表白令他動容。
杜允峰此時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用力抱著瑾兒,就是一陣狂風暴雨的擁吻著。
「喔!我的小瑾兒。──我的摯愛,這輩子沒有人能從我手中將妳奪走,絕不!」
他一路吻著瑾兒的唇、臉、眼,呢喃著。
「我也不要你離開我。」初嘗甘露的李瑾,被他吻得快要窒息一般。
這是什麼?!怎麼讓她暈眩快要倒了似的?
她的心怎麼跳的這麼快?這感覺怎麼這麼好?
在一陣激情告白後,李瑾柔靜地偎在杜允峰懷裡打開沉默。
「杜大哥,我有話要對你說。」李瑾想該是表明自己身份的時候了。
「噓!現在什麼都不要說。妳累了,先睡一會兒,明天一早我們再聊好不好?」
「嗯!」李瑾乖乖的聽話。現在的她全身沉醉在幸福的喜悅中,杜允峰說什麼她都好。「你明天一早就要來找我喲!」
「放心!妳一睜開眼我就會在妳面前,好不好?」
「那怎麼可以,沒有我允許你就亂闖人家的香閨,萬一看到不該看的那豈不丟臉死了。」李瑾淘氣的說著。
「好!那我等妳傳喚總可以了吧!」杜允峰捏捏她那個因為哭泣而變得紅通通的小鼻頭。又低聲的在李瑾耳邊細語補充一句:「我再為妳梳個美麗的麻花辮。」
「哎呀!你好壞!」李瑾羞得鑽入被中。
「哈!哈!」看李瑾像土撥鼠一樣鑽過來鑽過去,杜允峰被她逗得開懷大笑。
「來!乖!不要再動了,趕緊睡吧!」
杜允峰幫她再拉好被子,並輕輕的在額頭上吻了一下,滿臉笑意的退了出去。
李瑾興奮得根本睡不著,原來被愛的感覺這麼好。
小腦袋不斷的幻想著與所愛的人共同生活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