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去問裴珊,可是裴珊接了個案子,最近老見不到人,不知道他們那天是不是相談甚歡?裴珊也沒再來煩自己。
其實她也不好去問裴珊,畢竟那是他們的事,相親不都是這樣嗎?不成就拿媒人出氣,成了,媒人就順理成章地成了外人。
季軒的花比平常送得更勤,只是期待的心情不再,連花都顯得闇然失色。
裘歡把花放在一旁,抬起頭,竟又看見久未謀面的裴珊,看她一臉不悅。莫非吵架了?!
「霍仲白最近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裴珊在裘歡對面坐了下來劈頭就問。
「沒有啊!我還以為你們乾柴烈火,一拍即合,早就過河拆橋忘了我這個介紹人了!」裘歡發現自己只要一跟裴珊說話,口氣就像跟情敵談判似的。
「真的沒有?!」裴珊不太相信。
面對裴珊找丈夫似的口吻,她頗為不滿。
「我又不是他什麼人,他幹嘛事事都要跟我報告?」
話一出口,裘歡就後悔了,這種回話的口吻,別人想不懷疑都難,她趕緊岔開了話問:
「你們那晚還愉快嗎?」
「愉快?!」裴珊搖著頭說:「他前前後後說不到十句話,好吃嗎?吃飽了嗎?還想吃點什麼?送你回去好嗎?晚安!這就是我們那晚的過程,除了最後一句之外,全都是疑問句,你說這算是愉快還是不愉快!」
「不會吧?」裘歡真的有些訝異,以她在巴黎認識的仲白。他不是那種不懂風情的男人。上「這頓晚餐到你回家至少也一兩個小時吧?他沒說話,難道你也沒說話嗎?」
「他不開口,沒有話題,找怎麼說?而且一個晚上就只見他一副心不在焉,坐立難安的校對子,到現在幾天了,也沒有後續動作,那天你不是還說他直誇我,怎麼我看他的樣跟你說的都不一樣?」裴珊好不容易才搭上霍仲白,她可不想就這麼算了!
「我也好幾天沒接到仲白電話了,也許他最近比較忙吧?!」委歡嘴上應著,心中卻有一股莫名的快感。
「裘歡!你好人做到底吧?!幫我去探探他的口氣好不好?」裴珊終於說出她的來意。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你主動一點也沒什麼關係嘛!」裘歡實在不想再幫這個忙,更何況自己的心裡也還是一團混亂。
「那怎麼行?像他這樣的男人,倒追他的女人,怕不只一卡車,我再主動去追他,怎以能表現出我自己的特色?!」
裘歡真沒想到裴珊為了仲白,可真說是挖空心思,面面俱到,只是不知道她要的是麵包還是愛情?!
「裴珊!你喜歡霍仲白嗎?」
裴珊不可思議地望著裘歡,像是她問了一個多愚蠢又可笑的問題。
「像霍仲白這樣的男人,誰不喜歡,我要是有你這麼好的機會,早做了霍家少奶奶,誰還坐在這裡看老闆的臉色。」
裘歡想想自己真的有機會嗎?初吻都獻給霍仲白,他尚且沒什麼反應,這能算是好機會嗎?
「怎麼樣幫不幫我嘛?!」裴珊真後悔自己的一時口快,裘歡的沉默讓她以為裘歡心動了,這等於是點醒了裘歡,那麼自己不就沒戲唱了!所以她要在裘歡還來不及細想之前,先逼她答應。
「到底怎麼樣嘛?你倒是說句話啊?」裘歡越是不吭氣,裴珊心裡就越急,不知道裘歡心裡打什麼主意。所以一聲問得比一聲急。
「好!我下班找他問問,這總可以了嗎?!」裘歡勉為其難地。
裴珊欣喜若狂地說:「那我先謝了!明天我等你的消息!」
她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過身問:「那個送花的男人還沒出現嗎?」
「沒有!」裘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要告訴裘歡,免得又惹是非。
「這個男人也真奇怪,送花送得那麼勤,卻始終不露面,談精神戀愛啊?!」裴珊回報似地替裘歡打抱不平。
裘歡聳聳肩。
「或許他真的其貌不揚吧?!畢竟像霍仲白這樣好條件的人並不多!」
「那倒也是!不過如果他動作快些,或許我們還可以一塊辦喜事呢!」裴珊好像非得幫裘歡找個伴才對得起她似的。
裘歡苦笑地搖搖頭,也算結束談話。
「我還得去客戶那裡,明天再找你!」
裘歡站在霍氏大樓門口,幾次離開又走回來。
她沒想到一年沒見他,卻在重逢之後,幾次見他都是為了裴珊的事,別說仲白,自己都覺得不自在,更何況她是千百個不願意他們倆在一起,問題是她又不能明說,又怕說了被霍仲白譏笑。
她來來回回走了幾趟,再次轉身卻看到仲白走出大樓,兩人四目相接的剎那,都怔了一下,仲白臉上甚至還閃過一抹驚喜。
「有事嗎?」
裘歡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
「上來說吧!」仲白知道她一定有事!
兩人一起搭電梯上了十樓,裘歡走進仲白辦公室,仲白關門,靠在門邊也不開口,就這麼望著她,想看透她的心事似的!
裘歡無視於仲白的目光,故作輕鬆地問:「幾天不見,你好嗎?」
「你看我的樣子好不好?」
裘歡抬起頭再次凝望著伸白,摒卻了緊張,她才注意到仲白神情有些樵翠。
「你怎麼了?工作太忙還是身體不舒服?怎以臉色這麼難看?」裘歡訝異地問。
「我工作順利,身體舒適,可是我的感情不順遂!」仲白直視著裘歡,他多希望自己能說得更自一點,可是裘歡把裴珊很正式地介紹給他,她對自己的感情會在乎嗎?
裘歡以為他指的是裴珊這件事,至少他見過裴珊之後,才變得神情憔悴,看來裴珊這回還真押對了寶,沒想到她對仲白的影響力還真大於其他的女人。
她的心一沉,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我今天就是專程來瞭解你不順遂的感情!」裘歡漠然地說。
「你知道?!」仲白的眼神中亮出了神來。「你看出來了是不是!」z
「我想當男人見到女人,會緊張得一個晚上說不到十句話,還有他那副害相思的樣子,除了對她相當傾心之外,不會有其他的原因吧?!」
「你說什麼啊?!」仲白聽得一頭霧水。
「我說什麼?」裘歡沒好氣地:「我說的是裴珊啊!」
「裴珊?!」
「不是嗎?裴珊今天還來問我,你是不是不喜歡她,否則怎麼沒了下文,她要是知道你為了她害相思,她難過極了!」裘歡真恨這個事實必須從自己口中說出,她自嘲地又說了句:「看來!我可以改行去開婚姻介紹所了!」
仲白眼神中的神采全暗了下來,弄了半天,她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今天是為了裴珊的事才來找我了」
裘歡心裡想說不是,她想說其實是自己也想見他,可是她還是點了頭。
「裴冊以為你不喜歡她,所以一直沒再去找她,你也真奇怪。又不是沒交過女朋友,這麼害羞?你怎不主動點?這對你來說並不困難不是嗎?」裘歡多希望他能用一貫遊戲人間的態度來對裴珊,即使沒有真心,至少裴珊不會再來煩她。
「我今天才發現你這麼熱心,這麼關心我!」仲白冷冷地說。
「誰教你們都是我的朋友!」裘歡不知道自己跟仲白算那一門的朋友。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約她出來,給她一個熱吻,還是乾脆直接帶她上床?!」
「霍仲白!你莫名其妙!」裘歡又氣又羞。「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知道!」仲白吼著:「你老是迫著我跟裴珊相親,幾天沒見,再來找我,竟是要我對她主動一點,我不知道這還能有什麼意思?」
「我是一番好意,你凶什麼?!」裘歡不明白他可以為裴珊身形憔悴,為什麼還要跟自己發脾氣,自己心裡也不好受啊!
「好意?!」仲白逼視著她問:「你一定要我跟她百年好合才會開心是不是?」
裘歡彷彿怕在仲白的逼視下會現了原形似的,退了一步,不知道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是不是?」仲白大吼一聲。
「我不知道?!」裘歡嚇一跳,也揚著聲吼著:「我不知道,你們想怎麼樣,是你們的事,我只是不想再夾在你們之間做傳聲筒!」
他們四日交接,突然靜了下來,裘歡在仲白眼中看到了失望,仲白卻無法從裘歡的眼神中,找到一絲轉圈的餘地,倔強寫滿了她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好!就照你的意思,讓這一段陌生成為永遠,不再讓你為難!」
仲白說得如此堅持,裘歡心底竟只有一陣一陣的失望裘上心頭,她能說什麼呢?謝謝你的幫忙還是一聲恭喜?自己的感情呢?他不說,自己能怎麼樣?
他什麼也沒說,就這樣讓失望佔滿心頭。
***
接下來的日子,她每天都見裴珊打扮得花枝招展,春風滿面,連笑容都多了一份。
她幾次目睹裴珊坐上仲白的車,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面對這個事實,她無法忍受必須從裴珊的口中才能知道仲白消息。
她收拾了東西,沒見到裴珊,心想她應該走了,拿起皮包走出辦公室,這些日子她已經習慣躲開裴珊,她不想再目睹那種自己無法忍受的戀情。
進了電梯,按了「l」,電梯的門還來不及關上,卻又打了開來。
裘歡一看進來的人竟然是裴珊,想再走出去,又覺得太明顯,只好衝著裴珊笑了笑!
「你今天好像比較晚?」
「就是啊?!一個客戶在下班前,還打電話來羅裡羅咦的,害我連補妝的時間也沒有?!」裴珊炫耀似地拿出口紅對著鏡子仔細描繪,「你不知道,仲白最討厭女人脂粉末施,還沒結婚就活像個黃臉婆!」
「是嗎?這我倒不知道!」她能知道嗎?她跟仲白真正相處的日子,大概只有巴黎浪漫的一天。
裴珊聽裘歡的語氣有些不悅,忙改口說:「我不是說你,你是麗質天生!」
裘歡這還是頭一回聽到裴珊稱讚自己,鉤個金龜婿,自己這個小小副理,大概對她也不構成威協了。
兩人一起走出大樓,裘歡一眼瞥見季軒拿了花站在一旁,她又沒心理準備,裴珊又在身邊,她只希望季軒別走過來。
她才剛想,就見季軒挪動腳步,她心想這下慘了。
她本想在季軒走來之前,先打發裴珊,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裴珊的動作比自己還快。
「裘歡!你看!那個男人手上的花?」裴珊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停下腳步指著季軒。
裴珊聲音這麼大,她不能裝作沒聽見,只好也停下腳步望向季軒。
「不會騍他啦?!走吧!這樣指著人家多不好意思!」裘歡催著裴珊。「你不是跟仲白有約嗎?」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裴珊興奮地說:你看!他朝這裡走過來了!」
裴珊不肯走,自己若是硬要走,顯得自己像做虧心事似的,所以她也只好丫著。
「嗨!裘歡!」季軒停下腳步把花遞給裘歡。
「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啦?!」裴珊看著裘歡說:「好啊!你藏著這麼優秀的男人怕我知道啊見你放心,有了仲白之後我不會跟你搶的!看來你的好事也近了。」
「裴珊!別胡說!」裘歡真恨裴珊的口沒遮攔,這下倒像自己暗戀季軒似的。
「什麼好事啊?!」季好笑著問。
「你天天一束花,現在現身了,最終的目的當然是娶得美嬌娘啊!我……」
「裝珊I」泰歡喝阻著裴珊,弄了這麼大的誤會,她不知道裴珊再說下去自己怎麼解釋得清。
「本來就是嘛!他……」
「咦!仲白!你怎麼也來了!」季軒望著站在裘歡身後的仲白。
「仲白?!」
裘歡跟裴珊幾乎同時轉過身。
裘歡見仲白鐵青著臉,眼神中的憤怒像隨時會進發出來似的,手上拿著季軒送的花,不知怎的,竟有些心虛。
裴珊以為仲白氣自己遲到,忙上前挽著他的手,嬌媚地說:「仲白!對不起!遇到了朋友,所以……」
仲白撥開裴珊的手,走到裘歡的面前,眼神中的憤怒全化作爐火。
「這就是你的好意是嗎?你是怕我妨礙你跟季軒的事,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把我推給裴珊,才故意不懂我對你的感情嗎?」仲白恨恨地吼著。
「不是!不是!我只是……」裘歡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你從來沒告訴我季軒的事!為什麼?為什麼?」
裘歡退了一步說:「季軒跟我只是普通朋友,以我們的關係,我有必要跟你報告嗎?」
裘歡避開仲白眼神,因為那種愛恨交織的眼神,令她感到惶惑不安。
「普通朋友?!」仲自抓著裘歡的手。「普通朋友會每天一束花,從不間斷,白癡都知道男人送女人花為的是什麼,難道你會不知道?」
「仲白!你放開她!」季軒上前想拉開仲白的手。
面對仲白的質問,裘歡心裡有一股委屈直逼心頭,他自己身旁的女人來來去去,甚至當著自己的面,他都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為什麼自己身邊才多個季軒,他就這麼不能忍受。
自己也不曾質問過他,縱使心中很不是滋味,仍然居中穿針引線,他非提不感激,還一次又一次的發脾氣,現在當著裴珊的面質問季軒的事算什麼?他身邊有個女人,卻像抓奸似地質問自己,她心裡委屈,淚水就不聽使喚地在眼眶中打轉。
季軒見她眼中泛著淚光,忙拉開仲白的手說:「仲白!你弄疼她了!」
裴珊沒想到天天送花給裘歡的男人,居然也認識仲白,現在倒像兩個男人爭個女人,自己卻成個旁觀者被冷落在一旁,既插不上手,又開不了口,臉色自然陰沉的難看。
「疼不疼她自己會告訴我,不必你代她回答!」仲白跟季軒的交情不深也不淺,這個時候他卻只當他是一個情敵。
「對!這是我跟他的事!你讓開!」裘歡推開了季軒,直視著仲白問:「有個男人送花到公司給我,我該默默收下,還是拒絕接受弄得人盡皆知?」
「就憑你無法拒絕他送的花,難道也無法拒絕他的邀約嗎?」
「為什麼不呢?」
裘歡一句話問得仲白啞口無言,是啊?為什麼?自己不也成天跟裴珊出雙人對嗎?可是這不是裘歡所希望嗎?
「你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不對?我也是!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要拒絕他!我已經過了適婚年齡,又沒有一份固定的感情,不管是過去或現在,我的感情世界都是一片空白,難道在未知的未來,你還要讓我繼續空白嗎?過去那一段你既無意讓它繼續下去,難道我不能有個新的開始嗎?放棄了季軒,將來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嗎?」裘歡說得理直氣壯,眼淚卻不爭氣地直流。
「原來你一直撮和我跟裴珊,就是怕我妨礙了你跟季軒的事是不是?你怕我纏著你是嗎?」仲白被裘歡的搶白說得氣極敗壞!
裘歡一顆心跌至谷底,難道仲白看不出來自己對他的感情嗎?他對巴黎的事真的沒一點感覺嗎?她把淚水含在眼眶中,陽光灑在她盈盈淚眼,碎成閃閃白光在眼中跳動,格外令人覺得不忍。
「我……」仲白看見了裘歡眼神中的受傷,但事實就是事實,他抹去了心中的猶豫:「或許我話說得重些,可是你認識季軒在先,介紹裴珊在後,難道這之間一點關聯也沒有嗎?」
「對!對!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我就是看上季軒的有財有勢,我就是故意安排上次的相親,目的就是要跟所有的人澄清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告訴你,我對巴黎的事一點也不留戀!」裘歡強忍著淚水硬著聲。
「很好!」仲白大聲地說:「恭喜你!終於找到你要的人,也謝謝你讓我認清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謝謝你打醒了我,讓我別再像傻瓜似地付出我的感情,更謝謝你替我安排的相親……」
「夠了!夠了!你不需要感謝天,感謝地,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僅有的一點浪漫早已經煙消支散,你從來沒有跟我明白地表示過什麼,現在你又憑什麼來質問我,諷刺我,至少季軒清楚地讓我知道他喜歡我,他愛我,至少我知道他想要我,你呢?」裘歡也忍不住吼著,她幾乎忘了自己身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除了裴珊跟季軒之外,又多了許多旁觀者。」
「如果你那麼迫不及待等著男人要你,你為什麼不早說,這樣我在巴黎就不必那麼正人君子地跟你保持距離?」仲白情緒有點失控地怒吼,爐火已經燒掉了他的理智,壓抑的感情全部爆發。
裘歡揚起手一巴掌落在仲白臉上,清脆的掌聲打住了仲白胡言亂語,震驚了季軒和裴珊,卻沒打住裘歡的委屈與羞憤。
「霍仲白!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在你的心目中是如此不堪,我們到今總算是認清了彼此,很好!很好!」裘歡一陣狂笑後,轉身奔進車陣中。
「裘歡!」
季軒一聲高喊,喊醒了仲白。
「該死!」他回過神就咒罵著自己。
季軒追著裘歡,仲白追得比季軒還急。
「霍仲白!你回來!」裴珊氣極敗壞地喊著,她知道這回喊不回霍仲白,自己的未來就要泡湯了。
她這一喊果然產生了效果,不過停下腳步的人不是仲白而是季軒。
季軒邊跑邊望著裘歡的傷心和仲白急狂的腳步,他知道自己就算追上去,也追不上裘歡的心,裘歡的眼淚是屬於霍仲白。
「裘歡!裘歡!危險!你別跑了!」
仲白邊追邊喊,心裡不停的責怪自己,自己肯定是瘋了,才會對裘歡說那些渾話。
裘歡卻因為仲白的聲音,加快了狂奔了腳步,加速了淚水把流的速度,她完全沒注意到街上因她的狂奔而大亂的交通。
為什麼一年的相思,再度重逢,不但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還粉碎了自己藏在心中的夢。
在自己還搞不清楚狀況之前,事情卻一樣一樣接連不斷,自己轄細想的機會都沒有。
「裘歡!你停下來!求求你別再跑了!」
仲白髮現裘歡根本就已經精神恍惚,喇叭聲大作,她卻充耳不聞,幾次的險象環生,她依然沒命地往前跑,好像這個世界不存在似的。
「裘歡!你停下來好不好?!」
裘歡依然沒停下腳步。
「裘歡!我愛你!」
仲白停下腳步,使盡全身力氣吼著,因為他有股不樣的感覺,他怕自己再不說,以後永遠都沒力法告訴裘歡他對她的激情。
仲白那一聲心底的呼喚,喚住了裘歡的腳步。
她猛然回過身,怔怔地望著仲白,她只想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
一輛急駛而來的車子,卻未能跟著裘歡驟然停下的腳步而及時停住車子。
「裘歡!小心!」
尖銳的剎車聲,雜著仲白的喊叫聲,就在兩人四目相接的剎那,裘歡還來不及證實她所聽到的話,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