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香港,上海,外國 >> 青梅竹馬,患得患失 >> 愛你,別走作者:桑果 | 收藏本站
愛你,別走 第5章(1) 作者:桑果
    邱卓狼狽地提著行李箱,四處尋找著出租房。看來上海比新加坡更加煞她。第一份工作因幾個大客戶莫名其妙轉投別家而一夜倒閉;好不容易找到第二份工作,以為可以安心喘口氣,誰想到租房的那塊小區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大財團收購了,說是要造什麼商務樓。

    老天啊!就這樣,她手捧違約金、剩餘的房租和抵押金,被扔到了大街上。

    正當她漫無目的地立在街邊時,那輛熟悉的銀色凱迪拉克像未卜先知般地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回來了?

    自上次一別轉眼已是半年的時間。他終於想到自己了嗎?

    「邱小姐。」開門而出的是齊叔。

    「齊叔。」她欲往車內張望,卻被齊叔擋住了視線。

    「我是特地來接小姐的。」

    齊叔閃身做出「請」的姿勢,同時,邱卓看清了車內後排並無其他人。心下剛剛升起的希望剎那間涼成一片。

    想問關於他的情況,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齊叔,你要帶我去哪裡?」

    「小姐去了就知道了。」齊叔為她關好後車門,轉而坐到司機旁邊。

    「哦。」她乖巧地應著,「齊叔,以後不要叫我小姐了,怪不適應的。」

    她原本就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幫傭的女兒罷了。

    後望鏡中,齊叔笑了笑,沒有給出準確的答覆。

    水晶鋼琴?

    邱卓怔怔立在門口,目不轉睛地望著大廳內的那架鋼琴。這與當初自己在紀家看到的那架簡直一模一樣。

    紀家那架鋼琴因為紀澤懷開始學走路時,紀老爺子怕他撞到琴角,所以被簡單處理掉了。

    「這裡是?」她疑惑地轉頭看向齊叔。

    「這是少爺在上海新安置的家。」

    「是投資?」他這個全世界亂竄的人,在飛機上安個家還差不多。

    「因為近期會長住上海,所以買了這裡。」

    「哦。」表面強裝平靜,心裡卻已經因為齊叔的回答而七上八下。他會在上海長住?這是真的嗎?

    恰在此時,面前的仿古電話響了起來。

    「邱小姐,應該是少爺的電話。」齊叔示意她接電話。

    「啊?哦。」她手忙腳亂地欲接電話,卻不想被電話線絆倒,順帶地將電話拖到了地上。

    「喂,喂……」電話中只傳出「嘟嘟」的撥號音。

    齊叔的手機很及時地響了起來,「喂,是的。」再微笑著將手機遞給仍茫然握著固定電話的邱卓,「邱小姐,是少爺。」

    她尷尬地衝著齊叔一笑,接過手機,「喂,我是邱卓。」

    「已經到了嗎?」久違的動人聲音緩緩在空中溢開。

    「嗯。」

    「還喜歡嗎?」

    「嗯?」

    「呵。」似乎是被她木訥的反應給逗樂了,「因為不長住,所以想拜託你當管家,沒問題吧。」

    「我?管家?」

    「是啊。沒有薪水,但包吃包住。」他的口吻始終是帶笑的。

    「可我不懂怎麼當管家。」

    「不是哥們嗎?這樣的小事都不答應?」他將她一軍。

    「那……好吧。」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糊里糊塗答應下來。可是,既然自己沒地方住,似乎答應下來也沒什麼壞處。

    「二樓的臥室你自己挑一間喜歡的吧。」他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愣愣地望著手機,她住到他買的房子裡,替他照看他的家,而他到了上海就會過來住。為什麼……總覺得這樣的形式似乎有些古怪。

    「邱小姐,我帶你上樓吧。」

    詫異地看著齊叔。難道他有偷聽他們的通話嗎?可他手機明明是NOKIA的,應該不至於差到不隔音吧?

    「澤脈他人呢?」隨意地選定了一間房間,裝作無意的樣子向齊叔探聽著。

    「在幫著歐陽總裁籌備一場比賽。」

    「哦。」是那家大名鼎鼎的「卓新」模特公司吧。有一個分部就設在自己前公司的樓上。很有氣派的大公司,經常有穿著時尚靚麗的俊男美女進出。

    至今還記得公司男同事看到那些美女時,垂涎欲滴的樣子。

    紀澤脈……整天和那些美女打交道,他會不會……

    搖頭拍自己的腦袋。真是的,不是已經決心做了哥們嗎?哪有人去管哥們這些事的。

    這是什麼狀況?

    紀誠儒將桌上報紙重重擲到對面人面前,那大大的「玉女獨釣鑽石王老五」的標題顯得醒目又刺眼。冷冷等著他的解釋。他期望這會是個讓他滿意的合理解釋。望向年輕人的雙眼漸漸瞇起,歲月並不曾昏花他那雙早已經歷太多風雲變幻的睿智雙眸。

    「是我疏忽了。」悠揚從容的聲音並未因為受到逼視而露出絲毫慌張。那張習慣性仰起的俊美面容仍是一如既往地虔誠而柔和。

    「這就是你的解釋?」紀誠儒聲音不響卻有著絕對的強勢。顯然,對方給出的答案並不讓他滿意。

    始終注視著長者的年輕黑眸誠懇而無奈,「爺爺你似乎忘記了,我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成年人怎麼會無知到成為八卦頭條?」紀誠儒面無表情地反問。

    許多時候,他在這個由他親手打造的帝國裡,所扮演的都不是一個「人」的角色,而只是一個統治者,一個無比尊貴、不容任何人侵犯的統治者,將所有人統統踩在腳下的強大統治者。

    「對不起。」被逼問的人深深歎了口氣,垂下的眼眸蓋下了眼中所有的複雜。

    竟然沒有任何解釋?紀誠儒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平靜了片刻,倏地追問,口吻是不以為然的,「對她用情深到什麼程度?」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一向平穩的聲音中透著堅定和執著。

    「荒唐!」紀誠儒拍案而起,怒目直視不敢抬眼正視自己的人,「澤脈,你該知道,你既然姓了紀,你的一切便只能為紀氏而存在!」

    「所以我沒打算娶她。」紀澤脈幽幽道。

    「娶她?一個藝人?你最好趁早給我打消這個念頭!這個女人,從今天起,不許你再見她!」紀誠儒給出最後通牒。

    「爺爺,這不公平。喻顏可以隨心所欲地地嫁去澳洲,為什麼我不可以把自己愛的人留在身邊?」紀澤脈再抬眸,眼中裝飾著疑惑與不平。

    「公平?」紀誠儒若有所思地望著紀澤脈,「澤脈,你今年多大了?」

    紀澤脈微微揚唇,那不是一個笑,「我比澤懷大八歲。」

    果然,「原來今年也二十七了。」紀誠儒很快推算出了他的年紀。

    紀澤脈唇邊那個自嘲的弧度漸漸加深。紀澤懷是掌中寶、懷中玉,而他紀澤脈是什麼?

    「你回去吧。那個模特兒,快點斷了。你的婚事我會考慮的。」紀誠儒沒有注意到孫兒臉上細微的情感波動,是對方掩飾內心的水平已如火純青,更是他早已習慣了忽略這個不受寵愛的長孫。

    「我知道了。」紀澤脈緩緩站起身來,禮貌性地向爺爺欠了欠身,紀誠儒如往常般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面對長長的、燈火通明的長廊時,一直內斂而清冷的面容上倏地浮出一個笑來。一個志在必得的、一切盡在掌握的霸氣笑容。

    他此行的目的,算是如願達成了。沒了喻顏這顆棋,與井上家族的商業聯姻,除了自己這個已經「成年」的長孫,他紀誠儒還能選誰。

    在這漫長的二十七年生涯中,他已經忍讓太多、付出太多、送出了太多的祝福。這次,自己必須是被祝福的一方。

    睡意正濃時,突然覺得臉上有陣陣暖風拂過。

    茫然地揉著眼,難道是空調忘記關了。卻在看到俯身立在床邊的高大黑影時,幾乎沒驚叫出聲。

    「卓,是我。」

    那聲卓似長了眼睛的小蛇般,沿著耳朵細細柔柔地直鑽到她心底。

    「澤脈?」驚喜的人一下子睡意全無。

    撐坐起身來,想好好看看他,卻還沒來得及打開床頭櫃上的檯燈,便已被他深深吻住。

    吻游移到她耳際,化成柔聲的問:「最近還好嗎?」

    「好,就是很想你。」她本能地答著。

    「想我?」沉聲反問,黑暗中看不透臉上的表情。

    天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慌忙拉開同他的距離,胡亂地掩飾道:「你是我最好的哥們,怎麼會不想你。」

    「是啊。」他歎息著再次吻上她,「你是我的哥們……我的管家……我的……卓……」

    黑暗中,邱卓黯然輕歎。自己什麼都是,卻獨獨不是他心上的人。

    「澤脈!」她低呼。在她分神的片刻,他的手竟然已經移到了她頸口的深處。

    他微笑,逕直用唇堵上她的口,在她表示反對之前,已然將被動的她再次領入了那個遠離了「哥們」範疇的綺麗世界。

    邱卓試著想移開那雙緊緊鉗著自己的手臂,卻根本沒辦法移動分毫。

    仍然清楚記得第一晚他背對自己的冷漠。這纏人的習慣應該是從那個叫解雨的模特兒那裡新學來的吧。或許昨晚,他根本就是把自己當成那個模特兒的代替品了。

    那個模特兒……她在雜誌上見到過。真的長得很漂亮。那樣白皙的肌膚、烏黑閃亮的圓眼睛笑起來彎彎的惹人心痛、還有無可挑剔的五官與完美的身材。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身旁這個優秀的男人吧。

    「你睡得很少。」低沉的聲音因清晨才醒而略帶沙啞,充滿了磁性。

    「你醒了?」她不自覺地向後挪著,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

    「冷不冷?」他似無意般將她拉回懷中。

    他的肌膚根本就像是烙鐵般。一觸上,她整個人都被烙上了羞人的紅。

    「為什麼要燙髮?」

    他這才發現,她竟然燙了卷髮,頭髮也略略長了些。這樣的她,中性的味道淡了不少,配上晨醒時的慵懶,看在眼裡別有一番韻味。

    「最近很流行卷髮。」當看到解雨那一頭長而卷的波浪時,她便不由自主也燙了這個頭髮。原本以為等再和他見面,頭髮一定會長到足夠的長度。

    「不是很適合你。」他輕輕撥弄著她額前散下的一縷捲曲。他喜歡她乾淨的齊耳短髮,喜歡她中性的打扮。她沒必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她其實是個清秀耐看的漂亮女孩。

    「哦。」這樣性感而張揚的髮型,也只有解雨那張無懈可擊的臉蛋才配得上吧。

    「怎麼了?」輕抬起她的下頜,察覺她眼中的失落。

    「沒事啊。」她揚唇一笑,有敷衍的味道。

    「那就好。」不知是粗心還是沒有花太多心思。他似乎總是輕易就相信了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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