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談論到他時,眼神不免浮現惋惜、哀歎、不敢相信等等各種複雜的情緒。
他是如此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有能力、家世無可挑剔,老天爺為何就不肯獨厚廣大女性同胞,硬是要將她們美好的企盼剝奪?
流言像一陣狂風席捲進Shoppingmall每個角落,眾人議論紛紛,讓流言像漣漪不斷擴大再擴大。
左唯翼每天仍舊像只忙碌的陀螺不斷打轉,每個角落都可以見到他的蹤跡,可下一刻便又不知去向,不過眾人心裡皆有數,每日下午兩點時分,他會撇開陳秘書出現在中庭的天井。
那時的他會率性地席地而坐,吃著外頭買來的便當、三明治或是壽司,當然他從來都不是獨自享受午後的野餐,身邊總是固定出現一個小男生。
不能說小男生是突然出現,因為小男生一直在天井下的花圃工作,長得挺漂亮,但稍嫌乾瘦了點,且因為工作的關係,身上老是滿身塵上,可左唯翼從來不介意,依然跟小男生打打鬧鬧,兩個人玩得好不快樂。
倘若左唯翼待小男生像對待弟弟般疼愛也就算了,可是有人發現事實不然,他們打鬧過後,通常會以纏綿的眼神互望對方,情不自禁雙唇便緊貼在一塊兒。
這一幕嚇壞許多人,亦教許多人心碎感歎,假如左唯翼的對象是個女人,她們尚有自信可打敗對方取而代之,但當對像換成小男生,她們便無能為力,無論她們再怎麼喜歡左唯翼,也不可能去變性。
她們做夢都想不到左唯翼版的斷背山會真實的在眼前上演,這不是她們所要的,不是!
如果她們再多點勇氣,便會當面質問小男生這是怎麼回事,可是她們太怕從小男生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以至於沒人敢踏出這重要的一步。
流言傳來傳去,不免傳進陳秘書耳裡,她快被流言逼瘋了,每個想知道內情的人都來向她打聽,其實她知道的並不多,多數是從旁人口中得知,且事情有關於上司的隱私,就算屬實,她也不得透露半句。
但是其它人都認為她肯定熟知內情,只是不願分享八卦,不夠合群,因此連番上陣套交情,非要她給個答案不可。
「多事之秋。」可憐的她,本是嬌美如花,先是被左唯翼操得半死,緊跟著又被其它人緊迫盯人,瞬間凋零,「海洋拉娜」也挽救不了她的青春。
「什麼?」左唯翼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莫名其妙冒出這一句。
「經理,我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提早向西方極樂世界報到。」陳秘書苦著一張臉抱怨,想她也曾嬌艷如玫瑰,現在成了圓仔花,像話嗎?
「再忍忍,等開幕之後,工作量會減少。」左唯翼頭也不抬忙著看他的資料。
「我怕我等不了那麼久。」怨啊!
「喔?怎麼說?」看來陳秘書是不打算放過他了,左唯翼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數據,挪出時間來聽她訴苦。
「經理,基本上身為秘書的我是無權過問你的感情生活。」終於有機會讓她一吐為快。
「所以?」倒不曉得他的感情生活會對她造成困擾。
「你要愛誰都是你的自由,只要記得給勞苦功高的我加薪即可。」
「原來你是要加薪,瞭解。」早說嘛!何必扯那麼遠。
「是,不!也不是,當然你若肯幫我加薪,我會高興的再奉獻出我寶貴的青春,雖然這很重要,但此刻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你不得不正視。」太好了!竟然可以拗到加薪,總算讓她受創的容顏獲得彌補。
「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可以讓你扯一大堆?」別忘了,她扯愈遠,浪費愈多時間,表示他們得更晚下班,屆時她就不能對他抱怨沒時間和男友約會。
「經理,你談戀愛可不可以低調些?」可憐可憐她這個小秘書吧。
「什麼?」他以為他夠低調了,起碼沒昭告天下不是嗎?
「我知道戀愛是個人的自由,但是你的戀愛對像實在是……不是一般大眾所能接受的,下次你們若想接吻,可下可以到隱密一點的地方?若找不到沒關係,我願意幫你們找個好地點。」陳秘書毛遂自薦,為了左唯翼的幸福,她豁出去了。
「我瞭解了。」終於明白問題出在哪,左唯翼搖頭失笑。
「那麼你是願意低調一點嘍?」陳秘書欣喜的望著他,問題得以解決,總算教她放下心中的大石。
「目前並沒有這個打算。」他朝她潑了桶冷水,斬釘截鐵的回絕。
「什麼?!經理,你為何要這樣對我?你可知道這件事在賣場內傳得沸沸揚揚,我每天一上班就會有人來堵我,要我講清楚、說明白,天知道我有什麼好說的,跟那個漂亮小男生談戀愛的人又不是我!」瞧她多可憐,每天上班、下班都有人來圍堵,就連休息時間也不得安寧,堵人的可以換班,來個三班制都不成問題,但她只有一個人,寡不敵眾啊!
「女的。」左唯翼好心糾正她的錯誤。
「什麼女的?我們正在談論天井下那個漂亮的小男生,不是在談論什麼女生。」好不容易抱怨完一長串,稍喘口氣,對他突然拋出的話無法理解。
「她不是漂亮的小男生,是貨真價實的女兒身。」左唯翼再次好心的為她解謎。
「真的假的?!經理你不是在唬我吧?每個人都以為她是男的。」陳秘書驚呼,不會所有人都看走了眼吧?
「是真是假,你們可以去看看她有沒有喉結,不然當面問本人也行。」令左唯翼覺得好笑的是怎麼沒人發現這麼明顯的事實,她沒有喉結,不過是長得中性了點,動作不夠女性化而已。
不論他怎麼看,都覺得她不像男孩子,偏偏許多人一見到她就會認為她是男生,再見她可以一個人扛著幾袋土東奔西跑,更是深信不疑。
「這真的是……居然沒人看出來,大家都成了睜眼瞎子了。」若非左唯翼親口證明,她也不會想到漂亮的小男生其實是漂亮的小女生。
「沒關係,你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誤以為她是男生的人。」他已經習了。
「聽起來你們好像認識許久了。」陳秘書忍不住好奇問。
「二十幾年了。」
「經理,原來你們是青梅竹馬。」哇!好浪漫喔!
「感情不是很好的青梅竹馬。」他補充說明。
「少來了!你們感情怎麼會不好,我聽人說你每天下午兩點就會出現在天井那,帶著一袋食物去慰勞她,這樣子如果硬要說感情不好,那我就想像不到你說感情好會好到哪種程度。」幹麼害羞呀!她又不會嘲笑他。
「我說的是真的。」假如陳秘書知道以前他和駱彤的相處情形,恐怕再也不會認定他們感情很好,只是現在他換了另一種方式和駱彤相處,裝痞耍賴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的心慢慢朝他靠近。
「是、是,我相信你們感情不好,一點都不好。」陳秘書說得很敷衍,依舊當他在害羞。
左唯翼沒費事多加澄清,反正他的最終目的在於取得駱彤的芳心,至於外界如何形容他和駱彤的感情,倒不重要。
「那麼若有人問我,我就直接告訴他們她是女的嘍!」這樣不算多嘴,是為了不讓人再誤會他的性向所做的澄清。
「那就麻煩你了。」
「說實在話,我從來沒想過你會和喜歡玩泥巴的女生談戀愛。」陳秘書搖了搖頭,總以為左唯翼會喜歡的是美艷成熟的女人,再不然就是溫柔婉約的大家閨秀,哪裡猜得到他喜歡的竟是完全看不出身材又力大無窮、食量驚人的女孩。
果然人各有所愛,往後再也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加諸在他人身上。
「她玩泥巴的模樣很美。」左唯翼衷心說道,嘴角噙著暖暖的笑意。
陳秘書吃驚地看著他。「我還是頭一回聽到男人稱讚女人玩泥巴很美。」
「我就喜歡她的自然不造作。」她很對他的味,從前沒發覺,但現在驀然發現小時候他就已經偷偷的在注意她,才會處處找她麻煩,不想自己在她眼中成了過目即忘的路人甲。
很好,左唯翼的話表示其它女人是沒機會了,如此她便可以直接告訴那群喜歡他的女人,死心吧!帥哥已名草有主,別為了區區一根草放棄了整座森林。
「不過我倒是擔心若我實話實說,會不會造成一群美女一窩蜂學她跑去玩泥巴?」陳秘書打趣說著。
「不會的。」左唯翼不認為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那可說不定。」世事難料啊!
左唯翼搖頭不信,他認為沒有人會願意學駱彤,不僅只是她成天在泥巴堆裡打滾,她那驚人的食量就夠讓其它人打退堂鼓,她是不會胖的體質,所以不管吃多少都沒問題,若是平常人照她的方法吃,不用一個禮拜鐵定會胖個五至十公斤,準會嚇得那些愛美女性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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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好像動物園裡的猴子。」阿吉以無比哀怨的語氣說。
「什麼?」駱彤忙著種植藍河菊,沒聽清楚阿吉說的話。
「我說最近我們成了動物園裡的猴子了。」任人觀賞、指指點點的滋味可一點都不好受。
「是嗎?」有嗎?她何時變成猴子,怎麼會不曉得,不過阿吉挺像的就是。
「我的天,你的神經未免太粗了吧?難道你沒發現最近一堆人以曖昧的眼神望著你嗎?」連帶拖累無辜可憐的他,一併被加入耳語的行列,最令他苦惱的是,完全不曉得別人在談論他們什麼,每當他想打聽清楚時,旁人總會以曖昧的眼神望著他,戲謔的一語帶過,根本打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沒發現,他們幹麼閒著沒事以曖昧的眼神看我?」離開幕日期一天天近了,照理說大家應當忙得人仰馬翻,怎麼會有空來找她的碴?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你究竟是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阿吉悲歎搖搖頭,難道善良的人注定要被帶衰嗎?明明與他無關,為何他要被牽扯下水?
「我什麼都沒做,你不也看到我每天勤奮工作嗎?」駱彤同樣感到無辜,乖乖工作難道錯了?
「我記得你不是認識這裡的高層嗎?」阿吉以手肘推了推她。
「那又如何?」談起讓她又愛又恨的左唯翼,她的神色變得極不自然,這段日子真不曉得左唯翼是哪根筋不對勁,每天下午總會撥出時間來找她,說是要她陪他吃午餐,她是不介意有人帶著點心來犒賞她啦,只是他常常吃飽後就吻她,莫非這是旁人所說的「飽暖思淫慾」?
她並不討厭他的吻,甚至可說是喜歡的,就因為如此,才會感到頭疼,明明該和他勢不兩立,怎麼會糊里糊塗的和他接吻,且樂在其中?
駱彤啊駱彤,虧得你常常說大話,終究是抵受不了男色誘惑,也不過爾爾啊!
「你說這事會不會和他有關?」
「怎麼可能,他才不會那麼無聊。」她和他的事,應當沒人知曉吧?她並不是很確定。
「我當然不是說他到處說你壞話,我的意思是別人會不會因為他和你過度親近,所以看你不爽?」阿吉抓重點問,沒辦法,誰讓那個男人那麼優,優秀的男人自然會引起其它女人覬覦,像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駱彤沉默了,想著阿吉所說的,好像下無可能。
「你老實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在交往?我看他每天下午都來找你,對你的態度和對女朋友沒兩樣。」這句話阿吉想問好久了。
「誰要跟他交往。」駱彤抵死否認。
「既然沒有,他幹麼對你那麼好?還每天帶點心來看你咧,一見到你都笑瞇瞇的,要說他對你沒那個意思,打死我都不信。」他是男人,當然明白男人在想什麼。
「那是他剛好有空,才會過來找我。」駱彤始終不認為左唯翼對她存有好感。
「他還真有空,對一個不是女朋友的人好到不能再好,真希望我也有這樣的朋友。」阿吉壓根兒不信,譏嘲。
「你可以跟他交朋友,我又不會阻止你。」
「偏偏人家中意的不是我咧!」阿吉辛辣回她。
駱彤講不贏伶牙利齒的阿吉,乾脆抿著唇不說話,種她的藍河菊。
「彤大姐,不是我愛挑剔,你聽我說,女孩子呢不要太倔強,喜歡就喜歡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就大大方方承認,我又不會笑你,況且他的條件真的很不錯,身為朋友的我勸你要好好把握。」阿吉又開始他的每日一訓。
「阿吉,我求求你別再念了……」駱彤無奈的想學鴕鳥將自己的頭埋進沙子裡,如此就不用再聽阿吉的叨念。
「我這不是在念你,我這是在規勸你。」阿吉可不會隨意打退堂鼓,他非得念得她耳朵生繭將他的話聽進去才行。
天啊!誰來殺了她!
駱彤垮著一張臉,叫苦連天,乞求有人能善心大發,救她脫離水深火熱。
突然來了幾個打扮精緻、穿著漂亮套裝的女人,她們神色不善的瞪著滿身是上的駱彤看。
「我真是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其中一名長鬈發的甲女不屑地以鼻孔噴氣說道。
「別說是你,我也無法相信。」旁邊的乙女跟著搭腔。
「你們不喜歡藍河菊嗎?到了春天時,它會開出許多漂亮的花朵,到時你們會改觀的。」駱彤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們,誤以為她們對現在只有翠綠羽狀裂葉的藍河菊不滿,連忙說明。
「嗤!真是太可笑了,她竟然以為我們是在說那愚蠢的什麼菊。」其中一名丙女嘲諷的白了駱彤一眼。
打從她們由陳秘書口中得知她是女的之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會有女人願意把自己搞得髒兮兮,更教她們無法接受的是,左唯翼居然喜歡這樣的她。
不論她們怎麼看,都覺得自己比她美麗太多、太多,是以任她們想破頭也想不出左唯翼會喜歡上她的理由,所以幾個女生約了約,存心來找她穢氣,最好是能讓她知難而退,別再纏著左唯翼不放。
阿吉聽出端倪來,曉得她們刻意來找駱彤麻煩,身為男人的他,自然挺身擋在駱彤身前,免得幾個女人一時腦筋不正常來個圍毆。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駱彤危險的半瞇著眼,將擋在身前的阿吉推了開來。
「難不成你耳背?我剛剛說你竟然以為我們是在說那愚蠢的什麼菊,現在你聽清楚了嗎?」裝扮俏麗的丙女不厭其煩再次重複。
「我告訴你,藍河菊一點都不蠢,至少比你聰明多了。」要找她麻煩儘管來,就是別扯上無辜的花草樹木,否則她會非常不高興。
「你說什麼?!」丙女聞言失聲尖叫。
「我說你的智商比不上藍河菊。」駱彤站在她們面前,無所畏懼地再次重複,要找她打架她隨時奉陪。
「你這個粗魯的女人居然敢這麼說?!」一群女人群起攻之。
「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種花的,敢對我們這麼不客氣?」了女尖聲鄙夷的瞪著駱彤。
「笑死人了,她不會以為認識左經理,身份就跟著提高了吧?」一談起左唯翼和她,乙女便一肚子火無處可發。
「左經理只是跟她玩玩,可沒想到她會當真,唉!我勸你及早認清自我,別自作多情。」攻擊她!非將她說得無地自容不可。
「喂!你們說夠了沒?仗著人多就可以欺負人嗎?」阿吉聽不下去,跳出來為駱彤大抱不平。.
「我們這不是欺負她,而是好心的提醒她,別忘了自己是誰。」甲女提高聲量,來找駱彤麻煩之前,她們已打聽清楚,左唯翼去拜訪了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她們有的是時間圍攻駱彤。
四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將駱彤攻擊得體無完膚,絲毫不留半點餘地。
但駱彤一點都不感到難過,不相關的人想惡意傷害她,對她來說不痛不癢。
她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她們嘴巴像只金魚張張合合,完全無動於衷。
眾女子罵了好半天,不見她有任何情緒波動,更是怒不可扼,假如她表現出痛苦或難過,她們倒是會收斂點,偏偏她像是個無事的人在看戲,就足以教她們火冒三丈。
「這個女人的臉皮簡直厚到不可思議。」
「你有沒有羞恥心?」她們罵到口好渴,結果對手竟不痛不癢,氣煞她們也。
「你腦袋有問題是嗎?我們剛剛說的你到底懂不懂?」
「你不會故意裝傻吧?」
「你們這些人留點口德行不行?」阿吉火了,一群原本看起來挺漂亮的女人,一旦罵起人來就變得醜陋無比。
「請繼續。」原來一群女人堵另一個女人是這麼回事,挺精彩的。
「什麼?!」四個女人異口同聲瞪著駱彤,不敢相信她有膽這麼說。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被駱彤氣到快喘不過氣來。
「老虎不發威,你把我們當成病貓了是不?」好想揍人啊!
「你也不想想自己是啥德行,如果你真的和左經理在一起,別人只會當你是個大笑話。」這些話夠損人了吧!凡是有自尊的人聽了絕對吞不下這口氣。
「我勸你癩蝦蟆別想吃天鵝肉。」氣死人了!氣死人了!
「你們說的都對。」駱彤仍舊未動怒,還點頭贊同她們的話。
「既然你同意,那麼就識相點離左經理遠一點,免得礙了大家的眼。」孺子可教也,甲女火氣稍降。
「沒錯!我光看到你和左經理站在一起,兩眼就發疼。」一旁的乙女涼涼附和。
「可是怎麼辦呢?」駱彤好生苦惱。
「什麼怎麼辦?」俏麗的丙女不解問,駱彤不會是反悔了吧?
「向來都是左左纏著我不放,他真的很煩,用踹的都踹不走,剛剛你們說的全都對,他這只癩蝦蟆怎敢妄想吃天鵝肉?的確是他高攀了。」駱彤故意氣她們,扭曲她們的話。
本來阿吉猶擔心她會被這四個潑辣的女人給欺負了,可見她能辛辣回嘴,就曉得她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是會任人欺負的。
四個女人同時倒抽一口氣,這個厚臉皮的女人說什麼來著?左唯翼是癩蝦蟆?!她是天鵝?!
更教人無法忍受的是她竟敢親密的稱呼左經理為左左,天啊!這女人的臉皮已經厚到子彈打不穿了。
「你這麼說是打定主意與我們……為敵嘍?」甲女對她是恨到咬牙切齒。
四個女人同仇敵愾狠瞪著她。
「你們這麼凶,我怎麼敢與你們為敵,又不是跟老天爺借了膽。」該死的左唯翼!都是他害她碰上這莫名其妙的事,晚點非得找他算賬不可。
「你居然敢說我們凶?」被指責凶悍,乙女發出不滿。
「我們不過是說出事實而已,你憑什麼說我們凶?」哼!她們可都是有教養、有禮貌的淑女,哪像她粗魯得要命。
「我也是說出眾所皆知的事實啊!」要不是看在同是女人的分上,駱彤早就動手了,哪能讓她們說這麼多廢話。
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吃太飽撐著沒事做,所以跑來找她麻煩消耗熱量?她忙得要命,一堆花等著她種,可不像她們可以打混。
「你這個人講話怎麼這麼不客氣?」當事實被直言不諱說出,人難免會惱羞成怒。
「就是說啊!」
「我講話就是這樣,若你們聽不進去,大可轉過身離開。」呱啦呱啦吵死人了,駱彤被她們吵得頭開始痛起來,人跟著不耐煩。
「我們偏不走,怎樣?」甲女挑釁的揚高下巴。
「隨便你們。」算了,不管她們了,駱彤決定種她的藍河菊去。
阿吉也打定主意當那四個女人是隱形人,蹲下身埋頭苦幹。
四個女人見駱彤沒將她們放在眼裡,自顧自的種她的花,皆無法置信的瞪大眼。她們擺出這陣仗來,怎能一點收穫都沒有就打退堂鼓?原以為酸她個幾句,她便會知難而退,哪曉得她非但不退,還不把她們放在眼裡,這教人怎能不氣悶!
「喂!你是不是太囂張了?」丙女沉不住氣,氣憤的用腳踢了不放在地上的花盆。
她這一踢讓原本忙著種藍河菊的駱彤和阿吉兩人的動作一頓,緩緩抬頭看著膽大包天的丙女。
啪嗤!駱彤只覺名為忍耐的神經斷了一根。
「你瞪我幹麼?別以為眼睛大我就會瞪輸你。」丙女穿著高跟鞋的腳又忿忿踩了地上幾下,不免踩到無辜的花苗。
「給我移開你的腳!」駱彤火速跳下花圃拯救無辜小巧可愛的爬地百里香。
「什麼?」丙女被她迅速的動作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地愣愣看著她。
另外三個女人被駱彤臉上的怒焰給嚇著,想不透駱彤為何會突然發起火來,剛剛她們嗆了她一堆,也不見她有生氣的跡象,是丙女不小心踩到地雷嗎?
「道歉。」駱彤心疼地捧著被踩到的爬地百里香要求。
「什麼?我為什麼要跟你道歉?!」丙女不認為有道歉的必要。
「我不是要你跟我道歉,是要你跟爬地百里香道歉!」駱彤非常認真地要求,假如對方是傷害到她,她不會這麼難過,甚至會不當一回事,可是當有人做出傷害植物的事來,她就會受不了,甚至憤怒的想要和對方決鬥。
「你神經病!我幹麼跟這堆草道歉?」丙女嘲笑她莫名其妙,她又不是腦子有問題,沒事跟堆草說對不起做啥?
「我想她的腦子一定有問題。」甲女同意說道。
「對!我也這樣認為。」其它兩名女子跟著附和。
「少說廢話,你究竟要不要道歉?」駱彤冷著臉瞪著丙女。
「我什麼事都沒做,為什麼要道歉?」丙女不爽的嚷嚷。
「或許你不在意,也或許你根本就沒發現,但剛剛你的腳,踩了這株爬地百里香兩次,所以你必須為自己的不小心向它道歉,懂了嗎?」駱彤命自己耐著性子解說前因後果。
「好!就算我不小心踩到了又如何?不過是踩了兩腳,又不會怎樣。」丙女堅持不道歉。
「你別跟她扯這麼多廢話,依我看她是在借題發揮。」甲女認為駱彤沒事在找碴。
「別理她。」了女認同甲女的看法。
「照你的說法踩兩腳不會怎樣,那你要不要讓我踩兩腳試試?」駱彤火了。
「什麼?!」「歹年冬,厚肖郎」,她真的是遇到神經病了。
「讓我踩你兩腳再跟你說聲對不起如何?」駱彤步步逼近,不許她逃避。
丙女被駱彤的氣勢嚇著,整個人不住往後退,其它三人原本該為丙女助陣,可是在看見駱彤可怕的表情後,頓時失去了聲音,再也沒有人敢出聲叫囂。
「彤大姐,你還跟她客氣幹什麼?既然她不願意道歉,你就踩她兩腳教她知道被踩到有多痛苦!」阿吉不希望她輕易放過這幾個女人,她們太囂張也太目中無人了,該是讓她們受點教訓的時候。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丙女嚇得半死,她聽說駱彤的力氣很大,不知是怎麼個大法,會不會一拳揮來就將她的美貌給毀了?
「要不要道歉?」駱彤再問她一次,實在很不願意動手打女人,不想落人口實說她勝之不武!
「我……我……我……」丙女遲疑了,假如道歉,那麼她的面子便掛不住;倘若不道歉,眼前這個粗蠻的女人一定不會放過她,她到底該怎麼做?
駱彤不再囉嗦幫她做了選擇,左拳猛地往一旁裝肥料的厚袋子揮去,袋子立即破裂,袋中的肥料傾洩而出。
四個女人臉色慘白地看著傾洩在地的肥料,再看看一臉凶狠的駱彤,如果她這一拳不是打在肥料袋上,換成打在她們的身上,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什麼面子全都去它的!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對不起!我錯了。」丙女雙腿發軟嚇哭了。
「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麻煩。」另外三個女人跟著哭喪著臉向駱彤道歉,早知道駱彤這麼猛,她們就不會來找她麻煩了,瞧她們給自己惹來多厲害的敵人。
「我警告你們,往後對待植物要溫柔,不要任意踐踏,明白嗎?」可惡!就是一堆人不懂得愛惜花木,才會讓她每次見了都這麼火大。
「是!我們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還不快走,難不成想再惹我生氣?」駱彤眉一挑,凶神惡煞的看著她們。
四個女人連忙搖頭,如蒙特赦地一溜煙火速逃離,別提往後不敢找她的麻煩,就連碰面都沒那個膽。
送走四個無聊的女人,駱彤心口的火仍旺盛地燒啊燒,這把火正等待始作俑者出現,瘋狂的將他捲入她所創造的煉獄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