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見到我不開心嗎?」她以手指輕敲桌面,吸引他的注意。
「怎麼會。」岳滄浪皮笑肉不笑地回她:心底斤斤計較的仍是那個叫Hope的該死女人,她像是從地球上消失了般,連演出酬勞都沒跟Candy拿,讓他不得不懷疑那女人在盤算著什麼。
「騙人。」曲馨蓉嬌嗔抱怨:「你該不會是在想其它的女人吧?」
她問得很不是滋味,她的長相、身材、家世都不會比他其它女友差,既然約她出來,就只能想著她,怎能想別的女人呢?
「有妳這個大美人在我面前,我怎麼可能會想其它女人?是妳多心了。」甜言蜜語很自然的由岳滄浪的嘴巴溜出,哄女人這事他很擅長,無須思考就可以做得很好。
「真的?」甜言蜜語對女人而言向來很受用,曲馨蓉聽了儘管不太相信,但已消了心底八成的不滿,剩下的兩成就看他怎麼表現了。
「當然是真的,難不成妳要我低俗的發誓給妳看?」
「發誓就不用了。」曲馨蓉笑嘻嘻的不要求他發誓,是真是假他們兩人心裡都有數,他若存心要騙她,就算發再毒的誓也一樣不痛不癢,她太瞭解男人了,當他們想哄騙一個女人時,再荒謬的話都說得出口
「哪,今晚有沒有什麼計劃?」既然他不打算說,她也不追問,便改變了話題。
經曲馨蓉一問,岳滄浪這才想到他完全沒安排今晚的節目,全因他氣瘋了,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頭,不過沒事先安排也沒關係,可以臨時變通的。
「妳可有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的地方可多了,就不曉得你願不願意陪我。」曲馨蓉嬌笑著。
「哦?說來聽聽。」岳滄浪瀟灑的挑了挑眉。
「我想去捷克度假,你願不願意陪我?」曲馨蓉跟他拗。他身邊有許多女人,但他卻未曾陪女人出國度過假,因此只要他點頭答應,她便會成為最特別、最重要的一個。
她挺喜歡岳滄浪的,他很會玩,她也很愛玩,兩個人可以撞擊出燦爛的火花,再者他的條件很好,配得上她,倘若她真要找個人嫁,岳滄浪絕對是第一人選。
因為太瞭解他愛玩的個性,所以她知道不能將他綁得太緊,不過也得運用智慧讓自己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女人才行,只要手段使得好,遲早有一天,他會和其它的女人撇清關係,她如是深信。
「這個就有點難了,妳曉得的,公司很忙,我實在走不開,不然我真想陪妳到捷克去好好玩一趟。」岳滄浪很是惋惜的看著她。
「是嗎?我還以為依你的個性是想走就直接走人,沒有人能攔得住你呢!」曲馨蓉對於他的拒絕感到洩氣,卻沒有表現出來,她告訴自己千萬不可躁進,否則只會惹他不耐煩。
「我總得給底下的員工做個榜樣不是嗎?」
「哎,你不能陪我去,讓我好傷心喲!」曲馨蓉可憐兮兮的瞟著他。
「哎,不能陪妳去,我也好傷心喲!」岳滄浪模仿她的語氣說著。
曲馨蓉愛嬌的白了他一眼。「你老是這麼不正經。」
他佯裝訝異瞠大眼。「會嗎?我以為這是我最正經的時候了。」
曲馨蓉嬌笑著,被他逗得很開心。
「說吧,今晚妳想去哪?」
「如果我說要你陪我上天堂呢?」曲馨蓉故意這麼問。
「天堂?妳指的是哪個天堂?人間天堂?」岳滄浪詔帶瞹昧的朝她眨眨眼。
「你壞死了,我說的才不是人間天堂,我指的是真正的天堂。」她以食指指了指上頭,會這麼說全是故意的,她想聽聽看他的想法,就算只是哄騙她,她都想聽。
「恐怕不行。」岳滄浪突然收起臉上的嘻笑,正色道。
曲馨蓉嘟著嘴問:「為什麼?」他怎麼就不哄哄她?
「因為已經有人先預約了。」
「她是誰?你快告訴我,我非得去找她不可,要她不許跟我搶。」曲馨蓉撒嬌發嗔,心裡卻是暗暗一驚,萬萬想不到會有人在岳滄浪心裡的份量比她來得重,她非得知道這個強勁對手的身份不可。
岳滄浪僅僅淡淡一笑,並不告訴她。
「Leo你告訴我嘛!我真的想知道她是誰,我是這麼喜歡你,我就不相信她會比我更喜歡你。」她搖著岳滄浪的手臂,想法子要從他嘴裡套出名字來。
她的動作卻讓岳滄浪感到不耐,他悶悶的丟下抽到一半的香煙起身。
「Leo你要去哪?」這時曲馨蓉才意識到情況不對,急著想挽留他。
「既然妳想不到要去的地方,那我們就各自安排吧。」
「不要,我不要各自安排,不然告訴我你想上哪去,我陪你好不好?」她討好賣乖陪著笑臉。
「我想到海邊吹風看星星,妳去不去?」岳滄浪雙手插在口袋問。
「啊?!就僅只是吹風看星星,別的都不做?要待多久?」對於他的計劃,她感到失望,他們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她哪有那個閒情逸致陪他吹冷風看星星,況且今晚外面冷得要命,她又不是發傻。
不過也許他另有計劃,她得仔細斟酌再來決定。
「對,僅只是一整晚吹冷風看星星,什麼都不做。」岳滄浪笑睇她那張失望的臉龐。
「Leo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她實在無法相信他會有這麼無聊的舉動,這根本就不像是她所認識的岳滄浪。
「不是開玩笑,再認真不過。」
「嗤!別逗了,你會一整晚跟一個女人在海邊吹冷風看星星,什麼事都不做?你怎麼可能會這樣。」他是個貪歡的男人,哪會和一個女人搞清純?
曲馨蓉的質疑讓他搖頭笑了笑,原來自認最瞭解他的曲馨蓉不過爾爾。
她勾起他的手,期待的仰著頭問:「你一定在海邊有了別的安排對吧?」
「並沒有。」
「既然沒有,那我們就別去海邊了,到我那裡去好不好?我們可以找到比吹冷風看星星更有趣的事做,如何?」她眼眸挑逗的勾引他。
「聽起來似乎很有趣。」
「我會讓你知道,到我那裡今晚決不虛此行。」她篤定他會喜歡的,勾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臂上親密摩搓。
岳滄浪低下頭看她,正要拒絕她時,眼角竟瞄見走過窗外的一道纖影,他整個人恍若被雷擊中,掙脫開曲馨蓉。
「怎麼了?」曲馨蓉一臉搞不清狀況,錯愕看著他。
「抱歉,我臨時有事,改天再和妳連絡。」匆匆丟下話,岳滄浪就往外奔去。
被扔下的曲馨蓉雙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她會被岳滄浪扔下!
岳滄浪發揮百米疾速追出,剛剛他看到Hope那個該死的女人了。
很好!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偏闖。在遍尋不著她的時候,她竟不知死活的出現在他眼前,倘若放過這次的機會,那他就不叫岳滄浪。
岳滄浪於街角轉彎處追上Hope,探出大掌猛地抓到她的手臂。無聊在逛街的Hope受到猛力箝抓嚇了一跳,驚駭的轉頭看,便見到岳滄浪怒意橫生的臉龐。
「嗨,妳看到我好像很驚訝,嚇到妳了?」岳滄浪對她漾開最虛偽的笑容。
「呵,沒有的事。」她扯了扯嘴角假笑。
她被他嚇了好大一跳,她只是在飯店待累了,想出來看看許久未見的台北夜晚,所以才出來閒晃,沒想到會遇上他,只能說這個世界真的很小。
今晚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以至於遇上他時反應不過來。
「那就表示妳很樂意見到我嘍?」他笑得很邪惡。
「呵,你要這麼說也行。」
「很好,我記得我們還有筆帳未算,走吧。」他硬拉著她往反方向走。
「什麼帳?」她裝傻不敢跟他走。
岳滄浪停下來,挑了挑眉問:「別跟我裝蒜,還是妳想在這裡算?」
怎麼辦?逃得了嗎?
「你是公眾人物,在這裡不大好看,我想還是等改天我有空時,我們再好好的算算吧。」先溜為上,她可沒膽子承受他的怒火。
「我不介意,路人要看便看,記者要拍就拍,隨他們去杜撰。」我行我素慣了,他可不是活在眾人的期待與輿論下的人。
Hope倒抽口氣,沒想到他會活得這樣灑脫,完全的不在乎。「那你的家人呢?他們總會在意一些流言蜚語吧?」她連忙抬出他的家人來,要他趕快放手。
「他們怎麼想一概與我無關,妳現在是要跟我走呢?還是要在這裡解決?」她想在這裡難看給大家看,他倒也無所謂。
「……我跟你走。」百般無奈下,Hope唯有跟他離開。
「算妳有自知之明。」岳滄浪拖著她的手硬將她往前扯。
「輕點,會痛耶!」她的手不住扭動,企圖甩開他的箝制,可是他抓得太緊了,她根本就掙脫不了。
岳滄浪蠻橫拉著她,像在拉一件貨物一樣,完全不在意路人的目光與她的感受。
被拋在咖啡館的曲馨蓉尚未離去,眼見岳滄浪拉著一個女人自咖啡館門前走過,她訝異的追出去。「Leo」那女人是誰!
岳滄浪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曲馨蓉一眼,隨即二話不說朝她瀟灑的揮了揮手。
Hope清楚看見曲馨蓉臉上的無法置信與妒意,明瞭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肯定十分親密,那女人才會一臉恨不得撕了她的模樣。
Hope沒有懼怕,反而是挑釁的丟下一抹笑容,讓曲馨蓉看了氣得直發抖。
可是她明白岳滄浪不愛旁人干涉他的私生活,就算心底氣得要吐血了,她仍得保持風度,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
Hope可說是被岳滄浪甩進銀色跑車內,躲進跑車內,無須再承受異樣的眼光,總算不再感到難堪,她撫揉著被他弄疼的手腕。
岳滄浪不吭半聲,直接發動引擎飛馳離開。
「你要載我去哪?」還以為他是要在車上和她好好算那筆五千塊的帳,沒想到他會開車離開。
「妳怕了?」他野蠻一笑。
「誰怕了,我一點都不怕你。」Hope挺起胸,一臉無所畏懼。
「妳應該怕的。」他的語氣危險輕悠,像是隨時會祭出血滴於取她項上人頭。
「反正你不會對我怎樣,我有什麼好怕的。」她的語氣非常肯定。
「哈!妳對我認識不深,又怎知我不會載妳到深山去來個毀屍滅跡?」他嘲諷仰頭大笑,難不成她以為他是不論旁人怎麼待他都不會生氣發火的老好人?
「我就是知道。」
她的信任讓岳滄浪不爽的踩油門,加快車速帶著她狂飆。
Hope感受到他帶著想毀滅身邊一切事物的情緒,心裡不禁為他感到苦澀、難受。
一顆心遭受他那負面的情緒不斷撞擊,疼得就要爆裂,她輕輕的閉上雙眼,要自己別去看他痛苦的表情。
可當她閉起眼時,他的痛苦、他的憤怒不斷侵入腦海,教她心魂欲碎、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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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滄浪一路狂飆,跑車在無人公路上疾馳,他只覺得渾身飽受怒焰狂燃。
為何要帶著這個女人狂飆?他不是該狠狠的將五千塊擲回她臉上,再譏諷她幾句便轉身走人嗎?結果他卻將她強拉上車,且帶著她漫無目的狂飆,他真的是快被這女人給氣瘋了。
平時的他不是這樣的,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憤怒瘋狂過,可是她的出現將潛藏在他心裡所有的怒火、不滿給逼了出來,這一瞬間,他競產生帶著她一起毀滅的衝動。
Hope不再閉著眼,而是靜靜的看著他,領受他的憤怒與悲傷,櫻唇輕啟,有話想要對他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好啞著聲隨意發問:「你要帶我去哪?」
「帶著妳邁向毀滅。」岳滄浪嗜血的朝她一哂。
Hope聽了並無多大反應,她淡淡一笑。
「妳不怕?」車速輾到兩百,她竟然還能鎮定如常,這令岳滄浪對她刮目相看。
「如果我說怕,你會放我下車嗎?」她看著他的眼問。
「不會。」岳滄浪斷然拒絕。
「既然如此,我怕或不怕就不重要了。」他眼底深層的悲哀感染給她,讓她跟著感到悲傷。
「妳這個人挺特別的。」岳滄浪冷冷一笑,發表對她的評論。
「你不也是。」她禮尚往來。
「通常女人都會恭維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倒是沒人說過我特別。」
「嗤!你可真臭屁。」她受不了地翻著白眼。
不知為何,輕輕一句嘲弄競讓高漲的怒焰慢慢消褪、熄滅,他也慢慢放慢車速,不再視死如歸的狂飆。
「哪,以你的條件,你應該每天過的很快樂不是嗎?」她好奇問。
「我的確是每天都過得很快樂,家財萬貫,且又是銜著金湯匙出生,每個見到我的人無不奉承我,我每天過得是如魚得水,妳說,我怎麼會不開心?」他流里流氣地對她說著他的好命。
「照你這麼說,你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為什麼我卻覺得你並不如表面上來得開心。」她沒笨到讓他給騙了。
岳滄浪的眼眸黯淡,不答話。
「被我說中了?」
「我開不開心與妳無關,妳問這麼多幹什麼?」他粗魯的暗示她最好別再追問下去,否則他肯定當場翻臉。
「好奇。」Hope曉得她已經觸碰到他的底限,便不再追問。
「收起妳無聊的好奇心。」他的私事並不打算和人分享。
「OK。」Hope答得爽快。
開了好一會兒,岳滄浪突然把車停在路旁,打開車門走下去,雙手插進口袋,倚著引擎蓋看著幽暗的天際。
Hope跟著走下車,好奇的隨著他的視線仰望天際。
天上一顆星子也沒有,連月亮也失去蹤影,不曉得他在看什麼。「你在看什麼?」
「天空。」他的聲音悶悶的,狂風吹來,帶著一絲破碎。
「天上什麼都沒有,僅是一片黑,有那麼好看嗎?」她看了半天,並不覺得好看或特別。
「妳不會瞭解。」
Hope靜靜看著他的側臉,不再搭腔。
「妳為什麼會叫Hope?有特別的涵義嗎?」看著天空,輕問,算是無聊找話題吧!
「……因為我心裡有一個願望。」她沉吟了下,低道,視線一直鎖定在他身上,不曾移開。
「什麼願望?很難達成嗎?」儘管沒看向她,岳滄浪仍可以感受到她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
「不難,應該說,已經達成了。」她搖了搖頭。
「能說是什麼願望嗎?」
「我想見一個人,很想、很想。」她像在訴說一個夢,虛幻、淒迷。
「然後?已經見著了?」
「對,我已經見到他了。」朱唇漾開一抹柔情似水的笑容。
「恭喜妳達成心願,有想見的人得以見到,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的聲音被風吹得更加破碎,更加低啞。
「你會這麼說,難道也有想見的人?」
「……」回應她的是沉默,也是默認。
「想見的話,為何不去找?」他不急,她倒是替他急了。
他白了她一眼。「妳以為說找就找的著嗎?」
「難道不是嗎?是有人攔著你,還是對方已經對你不再重要?」她感到一絲氣惱。
「我的事與妳無關,妳問這麼多幹麼?」他拒絕透露更多。
「你不也問了我的私事嗎?」她沒好氣地反擊。
「是妳自己要回答的,我有強逼妳嗎?」自己傻怪得了誰?
Hope好嘔,嘔得快吐血了!想狠狠踢他一腳,踢掉他的自大、踢掉他的狂妄、踢掉他的莫名其妙!而她也付諸行動,真的揚起腿狠狠踢了他的小腿一腳。
「哦!妳在搞什麼鬼?!」岳滄浪痛得對她咆哮。
經她這一腳,什麼悲傷、落寞全都被她踹走,怒火再次席捲他的心。
「咦?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何要告訴你?」再補一腳,喝!痛快極了!早知道踢他會這樣痛快,她早就付諸行動,何必等到現在。
岳滄浪火了。「喂!妳找死是不是?」
是不是他脾氣太好,這女人才敢不知死活,三番兩次挑釁?岳滄浪翻臉絕對比翻書還要快,他立刻轉身要抓她。
既然她這麼不知死活,何不成全她,況且他們前帳末清,這下有得算了。
Hope見他來勢洶洶,急著逃跑。雖然踢他讓她愉悅,但實在是有欠考慮,忘了此時此刻與他在公路上,荒山野嶺四下無人,她能躲到哪去?
本來是要以跑車做為屏障,可是沒三兩下就讓他給抓住了,令她洩氣不已。
「妳該糟了。」逮著她,讓他很是滿意,他像拎只小雞似地,看著掌中纖細的小女人。
「呃……剛剛是我一時衝動、未經大腦思考的愚蠢行為,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她開始討好賣乖,完全不敢再囂張。
「我不接受。」他無情地拒絕她的求和。
「別這麼小氣嘛!讓我道歉一下好嗎?」糟糕,她的軟語討饒不奏效。
「我天生小氣慣了,凡是有人得罪了我,我絕對會牢記在心,明白嗎?」他面目猙獰地逼近。
「是,我現在完全明白了,您可以不必這麼可怕的瞪著我,我怕我晚上會作惡夢。」她小心翼翼,不敢再惹惱他。
「放心,妳不會再作惡夢了。」
「……您的意思是?」不會是要除掉她以絕後患吧?
「妳說呢?」森白的牙齒朝她纖細雪白的頸子靠近,岳滄浪已然化身為吸鬼公爵。
「我、我、我……」她緊張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她那緊張猛吞口水的模樣,莫名的將岳滄浪逗得很樂,但他沒表現出來,仍舊一副凶神惡煞的摸漾。
這女人是該好好嚇一嚇,免得她繼續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常惹人氣得暴跳如雷。
Hope瑟縮著脖子,杏眼圓瞠不斷偷瞄著他,很怕他真會咬上來。
他的唇觸到了她的頸子,他的齒咬上了她。
「呀——」她害怕尖叫。
岳滄浪伏在她身上,忍不住低笑,本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結果竟然會怕被人咬!
她怕疼嗎?他以為自己的力道放得夠輕了,根本就咬不疼人。
刻意不讓她看見他的笑容,俯在她頸邊,邊咬邊悶著聲問:「疼嗎?」
「不疼。」她倔強說。
「哦?」他加重了力道,卻不至於傷了她。
Hope縮縮縮,都快將自己縮成一團小毛球了,仍抵擋不住他的進犯。
「既然不疼,妳幹麼要躲?」她的行為無疑是自打嘴巴。
「我……我怕癢,不行嗎?」她勉強找了個好理由,她的脖子是全身上下最敏感、脆弱的地方,經他一咬,已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他一怔,輕問:「你怕癢?!」
曾經有個可愛的小女人也口是心非說過這樣的話,明明怕疼,卻硬是要拗成怕癢。
是她的聲音太像亞希了,以至於他又一時不察將兩人的身影重迭在一塊兒,其實Hope說的是再平常不過的話,他不必耿耿於懷。
「對呀,有問題嗎?」誰都會怕癢,難道她怕癢很奇怪?
「沒問題,管妳是怕疼還是怕癢,一概與我無關。」他苦笑將她的脖子當成上好肉排繼續啃咬。
實在受不住他的又咬又啃,她又疼又癢,雙手不住推打他的胸膛。「喂!難不成你真是吸血鬼?那麼愛咬人脖子。」
「可以這麼說。」咬她像是咬上了癮,才不管她樂不樂意,他開心就成。
Hope東躲西閃,始終閃躲不了,乾脆橫眉豎目模仿他,跟著咬上他的頸子,禮尚往來不讓他專美於前。
岳滄浪早知道她不是乖乖任人欺凌的小媳婦兒,她的反擊可說是在他意料之中。這樣的生氣蓬勃讓他感到有氣,每當覺得她就要敗下陣來,偏偏下一秒她就會不服輸地站起來繼續戰鬥,讓他不禁懷疑她會有被打倒的一天嗎?
Hope一口利牙對他又咬又啃,他身上那好聞的味道令她深深著迷,她在啃咬過的地方纏綿舔吻,似想撫平他的疼痛。
她的善變使岳滄浪對她另眼相看,她和其它女人很不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突然出現的她就像一團謎,讓他摸不著、探不清,總覺得她的出現有所求,但她沒說出口,他也猜不透。
很多女人接近他皆是另有所圖,有的是為了金錢、有的是為了歡愉、有的是為了炫耀,唯獨她例外!他很清楚,她不是為了金錢、歡愉或炫耀,那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還有什麼是為人所冀求的?
「我喜歡你。」舔吻夠了時,Hope暈紅著雙頰,附在他耳邊說道。
她不想見他和別的女人甜甜蜜蜜在一塊兒,那會教她妒忌得快抓狂,妒意使然,教她不由自主說出埋藏在心中的小秘密,一顆心想與他更親近,不再天遙地遠。
「我不喜歡妳。」他答得無情,將她推開來,一身的熱情因她的話而迅速冷卻。
「沒關係,你讓我喜歡就行了。」表面上她笑咪咪的接受他的拒絕,實際上她的心還是不免受到傷害。
不過沒有關係,只要他讓她喜歡,她能一直、一直無所顧忌喜歡著他就行了,她不願去想太多複雜的事情,只想單純的喜歡他。
「妳的臉皮真厚。」岳滄浪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說喜歡他,那些全都不是真心的,也不是他要的,男歡女愛本就各取所需,何必說一堆噁心巴啦不切實際的話語讓人倒盡胃口?
「會嗎?」她摸了摸柔嫩的臉頰,並不覺得自個兒臉皮厚。
岳滄浪懶得跟她扯,轉頭回車上,Hope嘻皮笑臉跟著坐上車,嘴裡不住嚷著:「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吵死了!妳能不能閉嘴?」岳滄浪被她吵得頭很疼。
「哪,以後我就叫你Leo好了。」Hope沒被他的責罵嚇著,依舊笑開懷。
他重重地擊了下方向盤,怒問:「妳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嗎,幹麼來纏著我?」他們就僅只是一夜情如此而已,她怎麼這麼煩?
「沒人規定喜歡的人只能有一個是吧?我就是要喜歡你。」她呵呵笑著,纏定他了。
「……」這女人的臉皮簡直比銅牆鐵壁要厚上千百倍,就像是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他怎麼會倒霉到與她發生一夜情?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