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了假日,其於的時間便是她與靳岑軒的兩人世界,而在日復一日後,她原本就濃烈似火的愛戀,更快速的燎原為非郎不嫁的地步,她向關以優的自首之日悄然來臨。
「心漾,又要去會情郎了啊?」項瑜晴促狹道,她看了手錶,五點整,真準時。
「錯,我是要去會女郎!」黎心漾換著舞鞋道。
「女郎?」
黎心漾俏皮地眨眨眼,「以優嘍!」
「以優?」項瑜晴後知後覺,「哦,我知道了,你一定還沒向她報備真命天子的事,所以……」
「對啦!」黎心漾羞紅了臉,「我不跟你說了,待會遲到就罪加一等了,拜!」話聲未落,她已奪門而出。
半個小時後,黎心漾來到相約地點,她才剛為兩人點好餐,就見到好友從門口走進來,她立時搖著手示意關以優方向。
「難得你沒遲到。」關以優信口道,坐了下來。
「我約你哪敢遲到」黎心漾故作正經道。
「說吧,找我何事?」
聞言,黎心漾的手心立時冒出冷汗,「哪有什麼事……」
「少來,想我質問你嗎?」心想,這陣子她工作忙,所以沒空去找心漾敘舊,可撥了數通電話想給她問個安,她都不在家,說沒事?鬼才相信!
「我說出來你不可以生氣哦!」黎心漾怯生生道,她不敢在家談就是怕以優會有恃無恐的發飆。「怎麼,你做了會令我生氣的事啦?」其實關以優早猜到了,什麼力量會令一個女人忘了朋友,不就是愛情。而現今剛好出現一個目標,不是「他」會是誰?
「以優……」
「好啦,不生氣就不生氣,快說吧!」此時,餐點上桌。
待侍者一走,黎心漾鼓足了勇氣開口:「我在談戀愛!」說畢,她閉上眼睛、皺起眉頭、縮著肩膀等著挨罵。
「喔,和誰?」關以優邊吃邊說,半點火氣也沒有。
她不慍不火的回答令黎心漾瞬時瞠眼,「你不罵我?」
「都說了不生氣幹啥還罵你?神經!」關以優一臉的你欠罵,「快說和誰。」儘管猜到了,還是得當事人親口證實才能算是一百分嘛!
「靖靖的爸爸。」黎心漾忙不迭答。
「不是不承認愛他嗎?」關以優涼涼的說,「說得倒好聽,什麼不可能對一個剛認識的男人就有愛他好久的感覺,怎麼,全變啦?」就說他倆是前世姻緣偏不信,還在那邊嘴硬,這下自打嘴巴了吧!還說不罵,調侃不算罵的一種嗎?黎心漾心裡直犯著嘀咕,可嘴上一句話也不敢反駁,逕自地猛吞食物解悶。
「他的大名?」他既已是心漾的男朋友,自己總不能再以靖靖的爸爸,這麼奇怪的稱謂稱呼他吧!
「靳岑軒。」
「靳擎的總裁?」關以優驚叫道,頭頂即刻飛來烏雲。
「怎麼?靳擎很有名嗎?」黎心漾對商界沒研究,所以她並不清楚靳擎在商界的地位。
「數一數二!」
「真的?」黎心漾喜不自勝道。
「你和他交往多久了?」問著,關以優頭上已一片黑。
「大概二個月吧!」
「二個月?」烏雲密佈,關以優頓時另有所悟的停下手變臉了!
見狀,黎心漾也靜止不動,慘了,以優發火了!早知道她這麼好說話,自己一個月前就該告訴她了,怎麼辦?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關以優急切的問。
「我……我……」
「你是不是決定和他長相廝守了?」
黎心漾微微頷首,「以優,你……」
此時,關以優的表情猶如遭逢烏日霹靂般,「心漾,你考慮清楚了嗎?你不會覺得太快了嗎?」心漾向來是個行動派,不出發便罷,一旦投入了便是徹頭徹尾,任千萬道關卡也攔不住。宋緯綸就是一個例子,若不是他遲遲未開口求婚,爾後又被心漾發現他媽媽堅決反對而情冷,他倆早就步入禮堂。
「你不贊成嗎?」
見好友一臉的憂心忡忡,關以優連忙正色,「不是,我只是擔心。」階級的門檻是愛情的致命傷,已失敗過一次又何苦重蹈覆轍,心漾……不痛嗎?
「擔心什麼?」
「我想你明白我擔心的是什麼。」
黎心漾一聽便釋懷的笑了,「以優,岑軒不是宋媽媽,他不會……」
「心漾!」關以優搶白,「他可以不是宋媽媽,那他媽媽呢?你去過他家,但你還沒見過他的父母,你能百分之百肯定他們能接受你嗎?」
「我……」黎心漾茫然了!
「你愛他,全心全意的愛他,就像當年和姓宋的一樣,深深相愛又如何,如果他的父母不祝福你們,你怎麼辦?」她十分明白,心漾不會要一個不被祝福的婚姻,若不然,心漾大可不顧宋媽媽的喜惡而下嫁宋緯綸,畢竟他倆已愛情長跑了近十年。
「以優,我該怎麼辦?」黎心漾惶恐的問。
「來不及了不是嗎?」關以優無奈的道破好友的心思,「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把傷害減至最低,控制自己的心,停止再付出愛吧,心漾?」
黎心漾面色凝重的思忖了一會兒,「我盡量。」
「找個時機讓我和他見個面好嗎?」關於靳岑軒的為人,自己只是耳聞,而面對面是瞭解一個人的不二法門,惟今她能做的只有亡羊補牢了不是嗎?
「好,我會安排。」
「嗯!」關以優有口無心的應著,黎爸、黎媽都已經不在了,自己理當肩負起保護心漾的責任,吃一次虧、學一次乖,還是托徵信社去查查靳岑軒好了,迅速又確實,免得自己眼誤!
***
這日,靳岑軒如往常接黎心漾下班,也如往常要求她上他家,接送的這段時日,她並沒有告訴他,他家給她的感覺,也沒有給他拒上他家的理由。
「好!」她給了他一個不同往常的答覆,因好友的叮嚀一直在她腦中縈迴不去,說她是身先士卒好了,不問結果如何,總要突破嘛!
終於獲得首肯,他暗喜不已,努力了整季春令,夏日的腳步已然逼近。
愛的小屋裡,老人家雖有早睡的習慣,可也是淺眠的。萬賴俱靜使鞋跟的足聲特別響亮,進而由細而巨的敲醒了陳嫂,咦,怎麼有高跟鞋的聲音?思及此,她立時起床一探究竟。
「小姐?」如初見一般,陳嫂再度被怔得失神,相同的情節再上演一遍,只不過這一回,她確定了自已不是在夢中。
「奶媽!」黎心漾有禮的問候。
陳嫂整理著紛亂的思緒上前抱了她一把,「小姐,你不是答應過奶媽要常來的嗎?」她按下心中的疑慮,接上上回見黎心漾時兩人對談的內容。
那日一見後,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因黎心漾即未再出現過,為解夢,她找靳呈靖求證過,但他卻支吾其辭,令她不得不收口,言多必失嘛,她是個下人豈會不懂這個道理?
「我這不是來了嗎?」黎心漾哄道。
「是哦,三更半夜才來,若不是奶媽耳尖,哪見得到小姐啊?」陳嫂佯裝生氣道,視線一直停留在黎心漾的臉上。
「奶媽,人家剛下班就來了呢!」
聞言,陳嫂心疼得緊,「剛下班啊?那奶媽去煮宵夜給小姐吃。」說畢,她馬上轉身。
見狀,黎心漾連忙拉住她,「不用了啦,我不餓!」
「多少吃一點,上班那麼辛苦。」
「奶媽!」靳岑軒插口,「晚了,去睡吧!」他可不想將這得來不易的「獨處」,花費在看她倆熱絡的唱雙簧上。
「睡?奶媽多的是時間可以睡……」
「奶媽!」他急喚道,擠眉弄眼的暗示她。
陳嫂看懂了,立時改口:「是哦,我該去睡了……」她叨念著,消失在大廳之中。
礙他好事的人走了,靳岑軒當下肆無忌憚橫抱起她往樓上走去,黎心漾明白他的渴望,她雖覺得不宜,可卻不想出言拒絕,這也是他與宋緯綸天地之別的地方,類似的感情發生在不同的時空,衍生出相異的決定。
踩著階梯,靳岑軒自忖著該走往哪個房間,試問,一個代替品有資格入主嗎?答案是否定的,於是,他當機立斷的轉進最有「人氣」的一間客房——他逃避痛苦時所睡的房間。
雖是客房,可它裡頭的佈置幾乎和主臥室如出一轍,差別只在於顏色,及少了一巨幅的結婚照,還有就是女主人所鍾愛的遺物。
他沒有遲疑的腳步,令黎心漾理所當然的以為這間房就是他的臥室,眼見裡頭陽剛味甚濃,這讓她更錯解為他正努力淡忘愛妻,準備全心對她。倍受珍視的感覺甜至她心坎,敞心接納他成為她不悔的選擇。
承受著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黎心漾預備奉獻出最完整的自己,以求一段至善至美的愛情,未來若能圓滿,他便是她最後一個男人,她的心與人終將只屬於他。
平躺在大床上,她的衣衫被他無聲無息的一件件褪去,寂然的空氣中只剩他因慾念而產生的急促喘息聲。他的手十分靈巧,可見他擅於此道,她心想著,可她並不在乎,任由他的唇肆虐她潔然無暇的嬌軀。
快速的裸裎相見後,他忍耐著排山倒海的慾火細吻著她,欲挑起她最原始的渴求。半晌,他聽見了細微的呻吟聲當兒,他吻得愈深入了!
她難以克制的扭動著身軀,不斷擴展的情慾令她再也無法思考,瞬而,她的手下意識的攀向他,她的臀本能的拱向他,一連串的動作在在的告訴他,她急欲獲得舒解。
柔嫩而尖挺的雙峰刺激著他的感官,不絕於耳的嚶嚀聲催促著他的佔領,緊密而結實的貼合,讓他感受到她已做好了迎接他的準備。不再躊躇,他立時緩緩的推進,阻礙令他停了下來,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為此,他驚喜不已,佔有的動作不覺更加的輕柔。
莫大的痛感令她不禁深攏眉心,指尖登時作出反應,她沒有痛叫出聲,藉由使力減緩痛覺,待痛覺慢慢消除後,她才墜入情愛的領域裡,沉淪在其中。熱潮一波接著一波,引發出她更狂浪的嬌嗔聲,而他也隨著她令人迷醉的銷魂聲更加的勇猛,兩人進入了極度忘我的境界。
時光在激情中流逝,她因愛而付出所有,他則因想要得到而自私的將她佔為己有。她無力抗天,只盼這份愛能天長地久;他情願順天,只求她能陪他至天荒地老。兩人傾身交纏著,直到情慾盡洩……
***
在成人世界的法則中,性愛是愛情的必需品,一旦愛過一回,它便成了愛侶間的精神食糧,不再是道德所能規範,更沒有禮教所約束的該與不該。
黎心漾在跨越了這層禁忌之後,她到愛的小屋的次數便逐日的增加,有時甚至會過夜。期間,她徜徉在愛河裡,完全沒有發現這條河裡隱含著暗潮洶湧,沉浸在靳岑軒所給予的清淺溪流中。
「岑軒,以優想見你。」溫存過後,黎心漾依偎在他懷中甜甜的道。以優一直在催她,已下了第十二道令牌,自己再不兌現,以優肯定殺到這裡來。
「為什麼?」
「哪需要為什麼!」黎心漾十分明了自己已愈陷愈深,她再一次辜負了好友的諄諄告誡,任自己被愛掩沒,沉入在情海裡。
聞言,他連聲附和道:「說的也是。什麼時候?」心想,自己已征服心漾的心,若再能通過以優那關,他想娶心漾更是指日可待。
「明晚可以嗎?」三人一同吃晚餐,這是最快也最簡便的途徑。
「可以。」在和以優見面之前,他得好好計劃、思量才行。
靜默了數分鐘,「心漾,你是不是也該見見我父母了?」
岑軒終於提了。
「嗯。」
「等我見過以優就去好嗎?」
「好。」前幾天,奶媽偷偷的告訴她一些有關靳家的事,讓她見家長的心情,不再如先前那般忐忑。
「小也後天就要退伍了對嗎?」
黎心漾點點頭。
「你和他談過了嗎?」
「談了。」
「他怎麼說?」
「他說要考慮,回來那天告訴我答案。」
又是一片靜默,黎心漾便在這無聲中睡去。
「心漾……」呼喚了好幾聲不問答應,靳岑軒才知懷中的伊人已入夢,他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閉上了眼睛冥想著。
後天,再過二天,他的佈署即已完備,安置好小也,他與心漾的婚事也可塵埃落定,接下來就剩父母那關。決定追求那日,他便已告誡過靖靖不可以對四位老人家說起姨的事,為的就是不想橫生枝節。如今追愛已成,終可到了明說的時刻,或許,他可以仿照俗諺娶個老婆好過年。如此一來,年終的圍爐就不會有缺憾了,豈不樂哉?
靳岑軒暗中得意地收成著自以為費心灌溉的愛苗,夜郎自大到令人唾棄的地步,他巧妙地走著必勝的每一步棋,焉不知他精心設下的棋局早已有了變化,進而在他還來不及看透、做出防備時,他不知不覺的移錯了一顆棋子,而這步棋將以他的真心做為交換,否則他將前功盡棄,甚至全盤皆輸。
***
西餐廳裡,黎心漾熱情地為一對初見面的男女做著介紹,女的是她的生死至交關以優,男的是她的親密愛人靳岑軒。今夜,她憂喜參半,而在用餐完畢後,她被迫先行離開,因這是好友的命令,她不敢不從。
一餐飯下來,靳岑軒已由關以優的眼中看出她的敵意,她會支開黎心漾與他密談,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她是有備而來,可他也是,所以他從容不迫的應對著,「關小姐,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他笑著說。
「果然是商人,一秒都不浪費。」關以優沒好氣的道,心漾才剛出門口而已耶,他急什麼?
「你別調侃我了,我這可是在替你著想,總不好因為我而耽誤你和祁先生談戀愛的時間,對吧?」他反嘲回去。
「嘖,心漾這個大嘴巴!」她臉紅的罵道,他連阿堯都知道了,還有什麼是不清楚的?
「心漾是為我好。」他多此一舉的解釋著。
「為你好?」她臉上的紅潮淡去,「為你好就出賣我,哼,見色輕友的女人,回去非得找她算帳不可。」她忿忿不平地道。
他笑著搖頭,「別曲解心漾的用意,你對她太重要了,他怕我惹你不高興,所以才會多告訴我一些有關你的事而已。」她倆果真是莫逆之交,才第一次見面,關以優就在他面前怒形於色,完全把他當成是自家人一般看待。
「喲,專挑好聽話講,想替她脫罪啊?」怎麼,當她今天才認識心漾啊?那個只顧愛人不顧友人的女人,自己不把她罵個狗血淋頭才怪!
「這是事實。」廢話到此為止,該進入正題了,「關小姐,說吧,我洗耳恭聽。」以優對心漾的影響力之大在今晚可見一斑,他若不能收服她的心,心漾必會因她的不認同而對他倆的未來產生遲疑。「說就說。」她收拾起玩笑心,「靳先生,我請徵信社調查過你。」她露出精明幹練的那一面,對自己探人隱私的行為完全不覺抱歉。
「哦?」他立時嚴正以待,因他沒料到她會請人去查自己。
「你會看上心漾的原因,我已由一張照片中窺知,我想,我沒必要說得太明白吧!」關以優點到為止。
「那又如何?」他聳肩,這事心漾早晚都會知道的,他會瞞著她的理由,還是那句老話——避免橫生不必要的枝節。
「尋覓一個似妻的女人當老婆這點我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但若只是一個代替品,這我就……」她發出一計殺人的目光,「你該懂我的意思。」
「代替品」三個字震出靳岑軒的錯愕,但他立時掩去,「你認為我是那種會用一生幸福當賭注的男人嗎?」
反問?夠高竿,關以優佩服的想著,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嗎?錯,她關以優可不是個可以任人唬弄的女娃,「這就難講了!」她高深莫測道。
「是嗎?」
「不是嗎?」她一臉的不置可否,「憑你靳岑軒,應該不僅只能在商界呼風喚雨吧?」
「這是一個人的才能問題,與此事無關!」說畢,他有著深刻的體認,這女人太精了,防,他必須防關以優防得滴水不漏才行。
「無關嗎?」她輕鬆的啜飲著咖啡,「我倒不覺得。」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他自認為已演得很好了!
「信任?你憑哪點值得我信任?」
「那你總該信任心漾吧?」他換個說法。
「心漾?」關以優乾笑了好幾聲,「別忘了,我也是女人,女人一日沉陷在愛情裡,大腦就毫無用武之地了,要我相信現在的她,免了吧!」
當兒,靳岑軒佯裝自尊心受創的歎了口氣,「關小姐,你一味否定我,否定這段感情,你到底想怎樣?」
「耶,你別亂安罪名給我哦!」她連忙反駁,「我既沒有否定你,也沒有否定你與心漾的感情,我只是懷疑,懷疑你懂吧?」
「懷疑?懷疑什麼?」
「懷疑你的愛是不是真心的?」她道出此餐的最終目地。
「我該怎麼證明你才不懷疑?」
聞言,關以優銳利地掃了他一眼,猛地踩住他說露嘴的尾巴,「靳先生,真心是不需要證明給人看的。」
他竟一時不察失口了?靳岑軒不禁為之語塞。
「出發點存心不良是可以被原諒的,畢竟錯誤是可以導正,但若執迷不悔的一路錯下去,要不被抓到把柄可就難嘍!」
「你……」她明示性的話語更令他怔忡不已。
「在心漾還未發覺之前都有得救,切莫存著僥倖的心理度日,我瞭解心漾,想必你也瞭解,你何以明知故犯?」心漾愛他,所以她才免為其難的拉他一把。她手上的資料明白的告訴她,他深愛他的妻子於希彤,要她自己信他會在這麼短的時日改變,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動機既已被識破,他便不再演戲。
「是的。本來,我還擔心心漾跨越不了階級的門檻,可如今這曾顧慮已除,我相信心漾會受到你父母的疼愛,猶如於希彤一般。」她故意把他妻子的名字講出來試探他,結果在她預料之中。
「看看你的表情,痛苦兩個字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這若讓心漾見了,她不曉得會有多傷心。逝者已矣、來者可追,你何苦如此戀戀不忘呢?」
「你不會懂的!」
「我是不懂,而我也不想懂,但心漾我是的好友,我不得不挺身保護她。她愛你,愛到已不能自已,這是我願意促成的原因,別負她,她是值得你愛的。」她苦心勸道,萬分迫切希望他能及早醒悟。「我……做不到。」他困難道,事已至此,就坦白承認吧。
「做不到?」關以優不顧場合的尖叫出聲,「做不到就放了心漾。」
「我也做不到。」
「你……可惡!」她氣得想甩頭就走,可為了好友的幸福,她忍了下來,「靳先生,人不可以這麼自私,心漾是無辜的。」
「我知道,我已經盡力在彌補了。」
「盡力做表象彌補?」她好想指死他,「沒有一個女人能忍受虛情假意,尤其是一個深愛著你的女人,當她發現事實的真相,她會恨死你的。」
「你說的我都想過,但是我……」他真的做不到啊!這些個心裡話他從未對人言,今天,他竟對初識的關以優坦然道出,為什麼?
「悔不當初!你已悔過一次,難道你還想悔第二次嗎?」她急欲敲醒他,怎奈效果不彰。
「要我忘了彤彤,比叫我去死還難。」靳岑軒頹喪的搖著頭,之前的意氣風發已不復存在。
「你……我會被你氣死!」她怒瞪著他,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關小姐,請視而不見吧!」他已無路可退的哀求道。
「你……」她被他的執迷不悟氣得眼眶含淚,「你真的很過分耶,竟敢對我做出如此無理的要求?」若她成全了他,她怎麼對得起心漾?
「我不能失去心漾,求求你!」
見他眼底深沉的悲淒,關以優當下心軟的決定撒手不管這事了,「靳先生,聽我一句勸,想要擁有她就要真心愛她,否則你終有一天會失去她的。」
聞言,他垂首無言以對。
須臾,她好人做到底的再道:「你可能不知道,心漾在和你在一起之前才剛放棄一段近十年的感情,這意味著什麼?」他忽地抬眸聆聽下聞,「心漾是個提得起也放得下的人,若你不懂得珍愛與憐惜、不甘願對等的付出,她定會義無反顧的離你而去,我是她的知己,她的想法我最清楚。」
「奉勸的話我說到這裡為止,該怎麼做由你自己抉擇。請放心,你不想我說的我絕不會對心漾說,也請務必相信,心漾絕對扛得起失敗,而且絕不留戀!」語畢,她起身揚長離去,徒留靳岑軒一人暗自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