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青梅竹馬,近水樓台不得月 >> 愛你,很燙手作者:元雅 | 收藏本站
愛你,很燙手 第二章 作者:元雅
    飛機在幾千公尺高的天空平穩地飛行著,十幾名身著淺紅色工作眼的空姐們,盡本份地服務飛機上所有旅客。

    身為「飛翔航空」資深空眼員,杜小蟬總是帶著甜甜的微笑,巡視機上每個細節,會多國語言的她,更會適時與客人交談,關心他們的需要。

    這趟由新加坡飛台北的班機,她負責經濟艙的服務,走在小小的走道巡視客人有無什麼需求時,瞧見一名小乘客百般無聊的玩著機上提供的電玩遊戲。

    「小弟弟,你一個人坐飛機啊?」

    小男孩暫停遊戲,露出討人歡喜的笑容。「嗯,我今年暑假答應回台灣陪媽媽住。」

    杜小蟬聽出些端倪,蹲下身,拐彎抹角的探問:「你爸爸媽媽是不是因為工作分開兩地?」

    小男孩搖搖頭,「爸爸媽媽離婚了,沒有住在一塊了。」

    可憐的孩子。

    「你是勇敢的男生,不管是和爸爸或媽媽住,都要堅強喔。」杜小蟬露出一抹甜美微笑。「要不要喝果汁,阿姨倒一杯給你好不好?」

    「好。」

    她回到機上的廚房後,再和另一位同事米琪推著餐車,一一遞上客人所要的飲料,而她遞給小男孩果汁時,還塞了兩包餅乾給他。

    「你對這孩子格外偏心。」

    「父母離異的孩子都挺可憐的,他值得我偏心。」服務完經濟艙的旅客後,她們回到廚房。「先把東西洗一洗,以免秀芬姊又要念我們。」

    提起那位責任感很重的座艙長,她們倆很有默契互視一笑,秀芬姊算是「飛翔航空」裡最幸運的空服員。

    三年前陞遷為座艙長時,在一班飛往溫哥華班機途中,遇到一位老太太氣喘發作,護理系畢業的她妥當處理這緊急狀況,救了那老太太一命,老太太的兒子特地來感謝她時,兩人就這麼一見鍾情,步上紅毯。

    有誰會想到那位穿著樸實的老太太會是某企業家夫人,而他的兒子更是年輕又有實力的銀行家,新進的空姐們十分羨慕她不小心撈到一名金龜婿,更期盼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和她一樣好運氣的飛上枝頭當鳳凰。

    拜託,天下沒有那麼多白馬王子,像她們這些資深的空姐們看過太多假老闆、假公子哥後,隨著見識增長便不再抱持不切實際的夢想。

    晚餐時間一到,在座艙長秀芬的指示下,空服員們推著餐車送飯。

    「先生,請問要雞肉口味或鰻魚口味的餐點?」

    「小姐……」

    杜小蟬笑盈盈地看向他,耐心再詢問:「請問要什麼口味呢?」

    男子紅著瞼,有些不好意思的遞出手中的紙張。

    她沒看清楚,只覺得像是張千元大鈔。

    她抿唇淺笑,「公司規定空服員是不能收受小費的,請您……」

    「不是的!這是我的名片和聯絡電話,希望你有空的時候能夠打個電話給我,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搭訕!

    對於這種事,她早已司空見慣,也練就一套應付的方法。

    「這恐怕不好,若被我上司看見——」

    「請你一定要收下,如果有任何問題我幫你擋。」

    她佯裝出些許為難表情,「那我……收下嘍!」

    男子見她把紙條收下後,面露喜色。「我、我很喜歡你親切的笑容,所以……想和你做個朋友,記得要聯絡我喔。」

    她不給予任何明確的回應,笑了笑送上一客飯後,態度專業地服務其他客人。

    好不容易忙完,趁乘客飯飽,空服人員紛紛返回機組人員休息區時,座艙長秀芬和米琪圍了上來。

    「小蟬,你行情真好。」米琪羨慕的說。

    杜小蟬攤開掌心,一張名片出現在她手上。

    「哇,美商公司的高階主管耶!」秀芬眼神曖昧的看著她,「杜小蟬,你不愧是飛翔航空的頭號禍水。」

    「大姊,你這形容有點難聽耶。」杜小蟬笑說,被掛上「禍水」的女人,通常以壞女人居多,但她可不是這種人。

    「總之,你的存在剝奪了其他姊姊很多機會,非想辦法解決不可。」秀芬拿出隨身攜帶的PDA。「我查過班表,知道你和米琪回台灣後,會有四天的休假。」

    「難不成秀芬姊要拋下老公,和我們結伴出門玩?」杜小蟬笑問。

    「我是要帶你們出去見見世面。」秀芬看她不解的表情,乾脆說明。「我和我老公今晚已經安排好聯誼,你們兩位沒男朋友的,今晚務必給我出席。」這事她已經計畫很久了,絕對要幫手下覓得良緣。

    「你饒了我好不好?」杜小蟬擺出張苦瓜臉,和一旁樂不可支的米琪形成強烈對比。

    「別拒絕,我這回一定要把你推銷出去!」秀芬激動的說著。杜小蟬是位美麗優秀的空服員,雖然她有位青梅竹馬的男性朋友風騮,但經她觀察多年後,他們真如她所言——只是朋友。

    既然他們沒有進展,她這個老大姊得好好幫她製造機會,不能讓手下虛度青春。

    「秀芬姊,你明知道我對這種事沒興趣。」

    被逼著參加聯誼,這感覺……很差勁耶!

    自從她當空姐以來,她參加過不少類似的聚會。或許聯誼有其好處,讓姊妹們有機會遇上條件不錯的男士,但是,她對這種事一點興趣都沒有;最痛苦的是,每次有男方要電話時,她又不能拒絕,所以,接下來她會有接不完的電話,和收不完的鮮花。

    或許對大部份女孩子來說,男人的追求和獻殷動能滿足她們的虛榮心,但對她來說,那些追求者的舉動只會讓她覺得困擾。

    「這一回,我老公安排他的同學及學弟來聚餐,每位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極品中的極品,絕對包君滿意,用過了絕不會想退貨。」秀芬一臉保證,像在推銷多優良的產品似的。

    「可是我飛了好幾天,很累,想回家休息。」

    「我會讓你回家休息半天的。」秀芬拍拍她愁雲慘霧的臉。「小蟬你最乖了,人數都已經安排好了,也訂好位子,希望不要勞駕我親自開車到你家押你出門。」

    「你、你這是在逼我嘛!」她眼睛瞪大。

    「沒錯!」秀芬哈哈大笑。「就這麼說定嘍,我去頭等艙忙了。」

    看來秀芬姊鐵定要她出席就對了。

    自從她的父母親婚姻失敗,讓她對終生大事完全提不起興趣,況且一個人也過得很愜意。

    這份空服員的工作,她一個月只要飛滿七十個的基本時數,就有比一般上班族還要高的收入,又能到世界各地逛逛,這樣自由自在的人生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對她而言,這樣的日子簡直完美得不得了,實在沒必要找個男人來煩自己。

    算了,今晚就隨便應付秀芬姊,再找個藉口提早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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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飛機上午十一點抵達國際機場後,飛翔航空的空姐穿著亮眼的淺紅色制服,拖著行李箱有說有笑的定過機場大廳。

    一束玫瑰花突然出現在杜小蟬面前。

    「鮮花送佳人,這束玫瑰送你。」

    來往的旅客有不少人停下腳步,看著這溫馨的一刻,卻沒有人知道面對這束花的杜小蟬,心裡早把對方臭罵了千萬遍。

    面對一個自己拒絕不下五次的男人不分晝夜的糾纏,她不抓狂才怪!有同事說她暴殄天物,難得有企業小開這般猛烈的追求,況且他品性不錯,優秀又上進,她竟能鐵石心陽的拒絕。

    這種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她卻再三往外推。

    「小蟬,這束花請你一定要收下!」

    她瞥了瞥眼前捧著花束的年輕男子一眼,礙於她身上還穿著制服,必須顧及公司形象,要不然她會用力把花束甩到他臉上。

    「謝謝你送的花,但你怎麼曉得我今天回來?」若知道是哪個多嘴的人告訴他這個訊息,她會撕爛那人的嘴巴!

    「我花了好多心思才問到你的班表。」為了杜小蟬他真的費盡心力。

    杜小蟬拖著行李繼續往前走,遠離同事羨慕的目光,不想搭理他,可是對方仍死纏爛打緊跟不放。

    「小蟬,你這趟旅程一定很累?我開車送你回去好不好?」

    「你還真有心。」她乾笑。

    「因為你值得我用心。」

    企業小開深情的看著她,希望能讓她感動得痛哭流涕,哪知道她根本連停下腳步都不肯:

    「我——」

    她頓然停下腳步,把那束玫瑰塞進他的懷裡。「這束花你帶回去吧,請你別再煩我,好嗎?」

    他驚慌地擋在她面前。「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況且我們還是國中同學,你能否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自從上次同學會後,他就對她展開猛烈的追求,他相信緣份安排他們多年後再度相見,一定表示他們倆有緣。

    杜小蟬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

    「難道我們就不能維持正常同學關係,你非要搞得我很討厭你嗎?」她真的被他纏煩,因此動怒了。

    「但……我真的很喜歡你。」他漲紅著臉怯聲表白。

    「抱歉,但我不喜歡你。」她毫不留情地回應,也沒興趣陪他演肥皂劇。

    她毫不眷戀地拎起行李,正要踏上公司派遣的機場交通車時,她突然被他拉住手。

    他帶著恨意的瞪著她。「你就這麼鐵石心腸?」他到底是哪點不好,如此不受她的青睞,只要她說出他的缺點,他就會改。

    她冷聲告誡,「請放手。」對淑女動手動手腳太沒風度了。

    「除非你答應成為我的女朋友。」

    這時,一位剛踏出機場大門的高大男子見她有難,立即走過來。

    「這位先生,請問你抓住我女朋友的手做什麼?」

    是他?!

    杜小蟬馬上向救星使個眼色。

    男人瞭解她使來的眼神,撥開對方的狼爪。

    「女孩子皮細肉薄,如果握得太用力會有瘀傷的。」商人本色,就算他心中有怒還是先禮貌性的伸出手,「我是風騮,是杜小姐的男朋友。」

    企業小開驚訝地迅速往後跳一大步,將他從頭到腳徹底打量一遍。

    「你是新興國中三年八班的田徑隊隊長風騮?」

    「沒錯。」

    看到他的出現,企業小開總算知道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敵不過這位長年居住在杜小蟬家隔壁的天之驕子。

    風騮在學生時代就很出色,聽說出了社會後在家族企業位居要職,有他的存在,根本沒有人敢跟他搶杜小蟬。

    「你是小蟬的同班同學,姓辛對吧!」他遞出自己的名片。「我和小蟬還有約會,改天有空我們再好好聊聊。」

    企業小開戀戀不捨的看著站在風騮身邊的杜小蟬後,認命地歎口氣。

    「我還有些事要做,我先離開了。」他像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離開。

    目送他遠去的身影,杜小蟬如釋負重的吁出口氣。總算解脫了。

    始終坐在車上看好戲的米琪,拉開車窗笑問:「你要和我們一塊走嗎?」

    這時,一輛高級房車緊急煞車停在他們面前,司機下車拉開車門。

    「公司有派車來接我,你要跟我回去還是要搭交通車離開?」

    「當然跟你走嘍!」

    「小蟬,記得今晚的聚會喔。」秀芬連忙提醒,生怕她忘記沒出席聯誼。

    「我會去的。」她回答得很無力。

    杜小蟬把行李交給司機,對米琪及其他同事揮揮手後,坐進高級房車,隨風騮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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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開上高速公路後,杜小蟬脫下鞋子,極不淑女地把腳蹺起來揉揉有點痛的腳踝。

    風騮看她粗魯的動作,眉頭一皺。「你可不可以淑女點。」

    「我們認識那麼久,沒關係啦!」

    他們從小認識到大,彼此的糗事都說不完,也太瞭解彼此,在他面前她根本不必裝淑女。

    風騮放下手上的雜誌,瞧見她微紅的腳踝,關心地問:「即然不習慣穿高跟的鞋子,就別逞強。」

    「我工作時不能不穿沒有跟的鞋子。」她秀眉輕皺,「我的身高勉強到一百六,所以要想辦法讓自己看起來高一點點。」她的嬌小已經被一票後進的學妹給比下去了。

    風騮低聲一笑,差點忘了她那一百五十九公分的身高。當年她去報考空姐時,他建議她在絲襪裡墊一些東西後,才正好在合格邊緣。

    沒辦法,空姐少說要一百六以上,而她的同事個個高挑又美麗,她只好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高一點。

    想起當年入行時,被學姊們笑太矮,她氣呼呼道:「阿騮,我真的很矮嗎?」

    「我一百八,你一百六,對我而言,你當然嬌小可愛。」

    「哼!」

    風騮微笑,捲起袖子。「你移一下位子,我幫你揉揉腳踝。」

    聽到這話,杜小蟬滿意一笑,屁股一移,左腳五根腳指頭就擺在他面前,等待他的服務。

    「我皮包裡有條藥膏,抹一點後再幫我揉揉。」

    得寸進尺的女人。

    他心裡低咒幾句,還是拿出她皮包內的藥膏,塗一點在微腫的腳踝,力道適中的幫她按揉,順道幫在她把腳板的幾個穴道施勁按了按。

    「會痛嗎?」

    她咬緊牙根地點點頭。

    「你工作那麼累,平時又少運動,不痛才怪。」這女人從小到大就是不會照頤自己。「你這個月已經飛了幾小時?」

    杜小蟬拉開脖子上的絲巾,抽了張面紙拭著額上的細汗,「應該超過五十小時了,辛苦工作後,我好不容易盼到四天假期。」

    風騮利用指關節稍稍施力,「你這回是飛東南亞線嗎?」

    「嗯。」她痛得淚水在眼眶打轉,想抽回腳無奈被他抓住不放。「對了,那你怎麼會出現在機場?」

    「我被派到日本談生意,也真巧讓我在機場撞見那位先生送花給你的一幕。」

    想到那位有數面之緣的國中同學在大庭廣眾之下送玫瑰花給小蟬,不瞭解情況的人還真會誤以為他在求婚呢。

    一提到剛才那丟臉的一幕,杜小蟬眉頭皺得更緊。

    「別給我提起那傢伙。」一想到他,她的胃就抽痛。

    「我知道你對他沒什麼意思,但你是在哪個場合招惹到這位許久不見的國中同學?」

    「今年初的同學會後,我就被他纏了幾個月。喂,你手勁可不可以輕一點,很痛耶!」痛得害她想踹人。

    「腳板的穴道是人體一些器官的反應區,會痛表示你身體有問題。」他放下她的腳,拿了幾張濕紙巾擦手。「如果你休息這幾天閒著沒事做,早上就早點起床跟我去跑跑步,活動筋骨對你百利無一害。」

    他比她媽還囉唆。

    「你早上叫得起我再說。」

    的確,這女人非常會賴床,要拉她起來運動的確是很困難的事。話雖如此,他還是要拉她出門動一動,以免她未老先衰。

    杜小蟬被他稍微「喬」了下後,整個人輕鬆不少,曲起腳硬是佔了兩個位子,挪出最舒服的姿勢。

    「高速公路塞車正好可以讓我睡一下。」她凶巴巴地搶過他的外套,蓋好後閉上眼警告他,「沒事就別吵我。」

    或許長途的飛行真讓她累著了,不久就傳來她規律的呼吸聲。

    「車開慢一點。」他輕聲交代。

    司機點點頭。

    風騮動作極輕的幫她蓋好外套,眼露笑意看著窗外的景色。

    車子速度不快地前進,而車子裡適中的冷氣裡漾著一股熟識的馨香,那是一種他永遠也不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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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騮將睡得很沉的杜小蟬抱進杜家後,還來不及喘一口氣,手機便漫天作響。

    「你這孩子怎麼喘得這麼厲害?哎啊,你該不會背著小蟬做些——你這死孩子怎麼那麼沒定力,還沒追到小蟬就敢劈腿,媽可是只認定小蟬當媳婦,就算你在外面搞大女人的肚子,我和你爸爸一概不認帳。」風太太把醜話說在前頭。

    一連串的數落,令風騮氣得直皺眉頭。

    「媽,您別胡說八道!」

    咦!原來兒子不是正和哪個女人風流快活?但認真想想,他死心眼的只愛鄰家女孩,也不太可能與別的女人亂來。

    「那你為什麼喘成這樣?」

    「我抱小蟬回房唾,又爬了三層樓,怎麼可能不喘。」風騮沒好氣的回答。

    「抱小蟬回房喔!是回你的房,還是她的房?」風太太語氣很曖昧。

    「媽——」他有點火大,當長輩的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電話那頭的風太太笑得好開心。「別氣、別氣,媽是跟你開玩笑的啦!」

    「但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其實也不是媽愛說你,你和小蟬從小玩到大,明明喜歡她卻不敢說出口,這樣下去你們怎麼會有結果,我何時才有孫子抱?兒子,拿出你的男性魄力把她追到手,『近水樓台先得月』這道理你應該比我還明白吧。」風太太趁機勸兒子加把勁,她想早點抱孫子。

    「知易行難啊。」他的處境老媽又不是不知道。

    「搞定小蟬真的有那麼難嗎?想當年你媽媽我十八年紀一朵花,一堆人追求,而你爸爸追媽可是使盡十八股武藝……」

    沒有答腔,更沒心情聽母親講古,風騮的目光移向床上那位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

    他敢發誓杜小蟬絕對是全天下最遲鈍的女人,他從小喜歡她到大,她卻把他當哥兒們,還大剌剌睡在他懷裡,一點都不擔心他心懷不軌對她伸出魔爪。

    有時他懷疑他們是不是太熱,熟到她對他沒感覺?

    「阿騮,你有沒有在聽媽說話?」風太太輕喊。兒子突然不說話,有點怪。

    「我有在聽。」

    「是不是媽太囉唆,你生氣了?」

    「你是我媽,我怎麼敢生氣。」母親是有點愛嘮叨,但也是為了他好。

    「你語氣好像挺不好的,到底是誰惹毛你?」

    「我只是心情不太好。」他埋怨的眸光再次投向單人床上那睡得很熟的女人。世上有這麼多女人,他為何只對她動心?

    「心情不好就喝點紅酒再上床睡覺。」風太太笑說。「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

    「什麼日子?」

    「今天是我和你爸爸結婚三十週年紀念日。」

    他一楞,看看手錶上的日期,才驚覺到今天是父母的結婚紀念日。

    「媽,真對不起,我這兩天到日本開會,忙得昏頭轉向,忘了今天是你們的大日子,沒寄禮物給你們,你不會怪我吧?」

    「傻孩子,媽怎麼會跟你計較這種小事,只要你健康平安、事業順利,早日結婚生子,對我們而言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聽見母親感性的話語,風騮和顏悅色與許久不見的她報告近況,閒聊幾句,方才收線。目光再度瞟向床上那睡像不怎麼好看的女人,順手幫她把被子拉高,以免她著涼。

    他一點都不高興她對他的信任,這會讓他感覺到彼此間沒有男女之情。

    「小蟬,你是出生來折磨我的!」

    他咬牙切齒地想,如果時間能倒回,他不想太照顧這名女孩子,害自己莫名其妙地奉獻出整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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