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彩色的人生終於來臨了,再也不用怕走在路上突然有人拉她肩帶,或者被逼著上山下海,可是……為何她心裡有點怪怪的感覺,還有種想哭的衝動?
不,她不能再哭了,既然他走了,她不能再做個愛哭鬼了。
但在之後的求學路上,每每遇到她不擅長的科目,她便會自然而然想起他,以他曾經教過她的方式唸書,加強記憶,所以求學過程都還算平順,甚至考上一間還不錯的私立大學,過著她看似彩色的生活。
畢業後林薇菱在一家私人公司上班,這一待就整整待了五年,今天正好是她升為公關主任的大日子。
「薇菱呀,真不簡單,升職囉。」同事顏小媛走進她的新辦公室,看著精緻的裝潢與擺設,「不一樣了!」
「小媛,你怎麼這麼說呢?」林薇菱笑著搖搖頭,舉手投足間盡現嫵媚風情,表現於外的是屬於女強人的精明幹練,難怪年紀輕輕就能超越其他前輩,榮升主任一職,卻沒人敢眼紅。
回想起過去還真像一場夢,林薇菱常想,如果告訴別人自己以前是非常愛哭又膽小,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吧?
「羨慕呀,哪像我的會計室,呆板的跟醫院病房一樣,再加上那老處女主任,媽呀……我真想一輩子待在這兒,不回去了。」小媛像作夢般地繞起圈來。
「行啦,快上班了,還不趕緊回去,若被發現你遲到,小心皮癢。」林薇菱合上桌上的資料,對她搖頭一笑。
「唉,其實你的工作也真多,連午休都沒得好好歇息。」看林薇菱吃過午餐後就開始忙碌,哪像她能摸魚就摸魚,難怪現在還是名小職員。
「沒辦法,剛接下公關工作,既然我們公司的走向是名牌代理,所以我得瞭解每一家名牌的特色才行。」說完,她伸了下懶腰。
「我看你真累了,找時間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回辦公室了。」
「好,晚餐一塊用吧。」林薇菱約她。
「那有什麼問題。」對她眨眨眼後,小媛便離開了。
說休息哪這麼簡單,林薇菱拿起剛剛送來的時尚雜誌,從這裡觀摩各名牌的季節產品是最方便的。
翻著翻著,一個男模特兒的臉孔出現在她眼前,那樣的熟悉度讓她停止翻閱。
她忍不住伸出纖纖玉指在他那張性格邪魅的臉上輕輕劃過,是他……雖然現在的他臉上多了歲月洗禮的痕跡,但擁有的卻是成熟與魅力。
「賀陽……」她喃喃念著。
突然她笑了出來,真不明白當初自己幹嘛這麼怕他?
「萬萬沒想到你這位高材生兼混世魔王居然會當起模特兒,更意外的是你居然會登上時尚雜誌。」她深情的眼神直在他臉上流連,突然,她瞧見照片旁的一排小字——
感謝賀陽大律師充當模特兒,鼎力相助拍攝。
律師!原來他不是模特兒,而是位律師。
「對嘛,這才符合你的style。」林薇菱沉浸在自言自語的快樂中,一陣擾人的電話聲突然嚇了她一跳。
她拿起話筒,原來是母親打來的。「媽,有什麼事?」
「薇菱,怎麼辦?你爸惹上官司了!」林母一開口就是哭泣。
「媽,您沒開玩笑吧,爸可是個好國民,怎麼可能?」她還看下日期,確定今天是不是愚人節。
「我哪有心情開玩笑,你還記得霍春岷這個人嗎?」林母抽泣地說。
「那個人渣!」林薇菱不屑道。
霍春岷跟他們是住在同一眷村,向來游手好閒,不務正業,聽說他後來到香港發展,拐了個有錢千金做妻子,一夕之間變成了暴發戶。
「他三個月前從香港回來,買下眷村後面那座療養院,當初療養院成立時,你爸可是出了許多心力,但是療養院的院長拿了錢後就一走了之,留下一堆孤苦老人,你爸……你爸氣得……」
「爸他還好吧?」林菱薇緊張地坐直身子。
兩年前,為了工作方便,她搬離家在公司附近租屋,只有假日才會回家,尤其這半年來因為公司業務量暴增,她回家的時間變得更少了。
「他……他竟然找上對方,不但砸了人家屋子裡的東西,還打傷了霍春岷,人家放了狠話要告他。」說到這兒,林母哭得更慘了。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林薇菱跟著焦急起來。
「上午。」
「好,您別哭,我馬上請假回去。」她迅速收拾好東西,又打內線電話給小媛,告訴她今晚不能一塊去吃晚餐後,便向上司請假離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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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薇菱前往醫院探視被父親打成重傷的霍春岷,雖然她非常討厭他,尤其能讓向來以軍人自居、循規蹈矩的父親控制不住大打出手的人,肯定不是善類。但是當務之急是要阻止父親被告,想想一個退伍軍人被人告上法庭,是件多麼難受的事。
來到病房外,她舉手輕敲了下。
「請進。」裡頭傳來男人的聲音。
林薇菱眉心微蹙,直覺對這聲音有一絲說不出的熟悉感,但她並沒有多想,直接推門而入。
霎時,她整個人震住了。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看見她時,也有數秒鐘的凝神,最後是他先開口笑說:「好久不見了,愛哭鬼。」
「你……你是……」她的聲音居然在發抖。
「應該不會有很多人喊你愛哭鬼吧?你怎麼可以忘了我呢?」賀陽站起來,挺拔的身材比以前更具威脅性。
林薇菱看著他,依舊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訓練出來的果斷、獨立與精明,在他面前就像消了風一樣,似乎不管用了。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喊出我的名字,要不然……我吻你喔。」他瞇起眼,笑得邪魅。「三、二……」
「賀陽。」她趕緊說了。
他露出一副挺失望的表情,裝模作樣地攤攤手,哀歎了聲,「為什麼到現在還這麼怕我這張嘴?還記得以前你寧可掃廁所也不讓我吻你,該不會這麼多年了,我的嘴依舊是你的拒絕往來戶吧?」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應該才是重點,而他所說的那些過往她只能留在夜深人靜時回憶。
「我來找我的當事人。」
「你指的是霍春岷?」對了,他是律師,要打官司是少不了的。
他瞇起笑眼,「嗯。」
數年不見,他掛在嘴邊的笑容還是這麼欠扁。
「他不在這裡,去哪兒了?」她四處看了看。
「去做檢查了。」他指著一旁沙發,「坐吧。」
「不了,我不跟敵人說話。」既然他是霍春岷的律師,就表示他們之間的關係是處於對立的狀態。
「喂,你現在變成小氣鬼啦?現在不是在法庭上,你不用板著張臉,看在老同學的份上,聊聊近況吧。」
「聽你的口氣好像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她有點緊張了。
賀陽神情愜意地靠著椅背,「你剛剛不是說我們是敵人嗎?被告姓林,應該跟你有關係。」
「他是我父親!」她大聲喊道。
瞧他居然像在談論天氣般地對她說著這些話,難道當律師後連人性也沒了?
「我知道、我知道,別這麼激動好嗎?」賀陽扯開一抹笑痕,看著她嗔怒的神情,心裡直覺有意思。
「我沒辦法像你這麼輕鬆……他還跟你交談過,賀陽,你記得嗎?」她希望他能退出這場官司。
「我當然記得,他是個非常威嚴的好父親。」他可不健忘。
「那你能不能勸霍春岷撤銷告訴?」
「撤銷告訴我就沒錢賺了。」他對她眨眨眼。
「你就這麼愛錢嗎?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你是個……」林薇菱在心亂之下只能握緊拳,連話都說不好。
「我是個什麼?你慢慢想沒關係。」他蹺起二郎腿,那模樣悠哉至極。
「你……你以前雖然壞,但是很有正義感,可是你現在呢?正義感上哪去了,讓歲月沖刷掉了嗎?」情急之下,她心裡的話就這麼衝口而出。
「Verygood!」他拍拍手,跟著瞇眼一笑,「你進步非常多,說起話來既快又準。對了,這幾年來愛哭的毛病可改掉了?」
「你不要說這些言不及義的話好不好?」她可沒心情跟他閒扯淡。
「這些話可重要了,你不覺得自己變堅強,變獨立之後日子比較好過,對不對?」賀陽拉開嘴角低笑著,給人一股亦正亦邪的感覺。
好過?!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如果時間能倒流,她仍想做個怕事無用的膽小鬼,至少有他在身邊保護她,她就不用這麼累了。
「我不是要跟你談這些大道理。」林薇菱深吸口氣後,再一次鄭重的對他說:「我勸你別為霍春岷辯護。」
他眉一挑,「你這麼說挺奇怪的,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難道你也要給錢嗎?」
雜誌上那張代言名牌西服的照片與他此刻邪魅的笑臉重疊,競讓林薇菱在瞬間無來由的恍神。
「怎麼?直瞧著我不放,是不是在評估我的價值?」見她愕然的表情,賀陽忍不住開口取笑她。
「你要多少?」這些年來她存了一些錢。
「你真要給我錢呀!」他發噱,「好吧,就算我不幹了,霍春岷可是非常有錢有勢的人,他可以請得到更好的律師。」
他的話讓她愣了下。沒錯,他的話很有道理,天下的律師何其多,她又不是開銀行的,哪來的錢來一個堵一個?
「我該怎麼辦?」她咬緊唇,眼底浮現久違的淚光。
「拜託,一見到我就掉淚,你不是拿我當惡魔了吧?」賀陽偏著頭覷著她的小臉,「堂堂『菲雅士』的公關主任,哭成這樣多丟臉呀。」
「你!」她抬起臉瞪著他,「你怎麼知道?」
「既然我打算接下這份工作,就得先著手調查對方的一切,包括祖宗八代……」他臉色一凝,流露出律師的狠與無情。
「原來……原來你早知道了!還裝模作樣跟我哈拉,太過分了。」林薇菱火大的轉身就要離開,不想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
「等等。」賀陽喊住她,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真覺得自己走投無路的話,可以找我。」
她連拿都不屑,冷冷笑望著他,「你憑什麼以為我非找你不可?」
「別客氣了,拿著絕對與你有好處的。」見她不肯收,他索性把名片往她皮包內一扔。
「就因為律師太多了,我不見得會找你,你慢慢等吧,等到天荒地老試試。」她氣憤的說完便走出病房,連回頭望他一眼也沒有。
直到這時,賀陽掛在嘴角的笑容才微微斂下。
林薇菱,十年的時間,三千六百多個日子,算不算天荒地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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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菱四處詢問每個律師的品行與能力,怪的是品行好的大都勝算極低,而勝算高的也都和賀陽一樣是個巧言舌辯之士。
她打了幾通電話,當對方一聽到對手是賀陽時,連氣都不敢吭一聲就掛了電話。
什麼嘛!她用力抓著頭髮,頭一次恨天、恨地,更恨自己這麼沒本事!
好不容易她終於見到了他……可是他呢?卻是與她作對的敵人,而且還是個無法抵擋的對手。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她四處翻找了下才在皮包內找到,拿起接聽後才發現是打錯的。
「討厭,為什麼連手機也要開我玩笑!」她懊惱地碎碎念著。
突然,她瞄到皮包內的那張名片……還真是被他料到,她已是走投無路了。
該找他嗎?看他臉色,聽他的冷言諷語?
可不找他她當真沒辦法了,或許他願意為他們辯護,這樣勝算一定高出很多。
林薇菱手指微顫的按下名片上的號碼,不一會兒電話通了,「喂……我是……」
「林薇菱。」賀陽語氣帶笑地替她說了,可見他很篤定她會打給他,正等著她自投羅網。
「可以出來見一面嗎?」她豁出去了。
「當然可以,不過我現在正在跟客戶談生意。」
「我可以在一旁旁聽,順便學著怎樣玩陰要狠。」她蓄意挖苦道。
「呵,行,那你就來學學吧。」她的話讓他不禁莞爾,跟著將他所在的餐廳地點告訴她。
林薇菱抄下地址,「好,我馬上趕到。」
換上一套飄逸的純白洋裝,她走出住處攔下一輛計程車,直驅那間餐廳。到了那兒,她依照他所說的包廂位子找到他們。
賀陽看見她的裝扮時,眼睛猛地一亮,當然除了他之外,在場的建材行老闆何太更是看得直流口水。
「賀律師,這位是……」何太垂涎地問道。
「她是——」
「我是他的老同學。」林薇菱能勝任公關一職,自然精於看對方臉色,與交際手腕的運用,所以對於何太心裡的想法她完全清楚。
「既是如此,那就過來坐呀。」何太讓出身邊一個空位。
林薇菱看著這個討厭的色鬼,斷定他應該錢不少,如果他願意幫她解困,她就不用對賀陽那臭男人低聲下氣了。於是她強壓下反胃的感覺走到他身邊坐下,還笑語嫣然地說:「讓我為你倒杯酒吧。」
「好,好,好。」何太笑得合不攏嘴。
賀陽不發一語,微瞇起眸看著這女人在別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並探究著她這麼做的目的。
「不知先生貴姓?」她甜美地問道。
「我姓何,叫何太。」他從口袋中掏出名片。
「原來是何大老闆呀,我敬你一杯。」本來滴酒不沾的她因為工作關係,現在酒量可是不錯呢。
「好,乾杯吧。」何太笑著舉起酒杯。
林薇菱冷眼瞥向賀陽,對他勾唇一笑,也對他舉起酒杯,「賀大律師,我也敬你一杯。」
可她完全沒料到,賀陽居然這麼不賞臉,連杯子都沒拿,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她,那眼神詭異到了極點。
「賀陽,美女敬酒,你怎麼一動也不動呀?」何太看不下去地說。
賀陽從皮夾裡掏出一疊鈔票擱在桌上,「對不起,何老闆,我和我這位老同學想敘敘舊,就先離開了。」
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賀陽抓著她的手腕往外拖。
「你這是做什麼?」來到門外,林薇菱用力甩開他的手,無懼的抬頭望入他的眼裡。
賀陽勾起嘴角,一雙深邃似海的眼定在她臉上,「做公關的就是得出賣色相,跟男人這麼摸來揉去的?」
「什麼摸來揉去,你胡說什麼?」她瞪大眼,不悅的看著他。
「喝了酒,醉了之後,我想接下來發生的事可不是單用摸來揉去可以形容的。」賀陽眉心微蹙,「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
「天,難不成這種事我也得向你報備?」
「不說也行,走,跟我來。」
賀陽再次拉起她的手朝停車場走去,直到車旁他才放開手,打開車門,「請進。」
「我幹嘛要進去?」
「難道你忘了你來找我的目的?」他打量的眼神肆無忌憚的膠著在她臉上,「可別為了賭氣,因小失大。」
聽他這句話似乎藏著某種暗示,讓林薇菱心口瞬涼,只好不情不願的坐上車,「你要載我去哪兒?」
「我家。」他回答得很乾脆。
「有什麼企圖?」她當然清楚男人帶她回去準沒安好心眼。
「你說呢。」撇嘴一笑後,他不語地加快車速。
「誰知道?」她鼓起腮幫子。
撇頭看著她那張嗔怒的容顏,賀陽的嘴角不禁拉得更大了,心裡打定主意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一進入他家,林薇菱看著屋裡以深藍色與橘紅色的雙色佈置,果真有屬於他的叛逆風格。只是這麼一個特立獨行的男人最後竟會做律師這種一板一眼的工作,倒是有點奇怪。不過換個角度想,律師那種可以把無說成有的本事不正是他所具備的嗎?
賀陽為她倒了杯進口水果汁,「就算酒量好,也別喝太多。」
「謝謝你喔。」她給了他一記白眼。
「我想到一個不錯的好法子。」他坐在她面前,微傾身地看著她,烏瞳精光流燦,「想不想知道呢?」
「我如果不想知道就不會跟你來了。」她依然賭氣不看他。
「好,那我說。」他向後靠著椅背,愜意地說:「我想到一個霍春岷肯定會輸的法子。」
這句話引起了林薇菱的興趣,就見她急急轉過臉看著他,「真的?你快說。」
瞧她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他忍不住戲譫一笑,「是這樣的,我手上已握有霍春岷買那塊地時所留下的一些非法證明。」
「那太好了,你的意思是你會幫我囉?」她緊張地咬著下唇。
「要我幫你也成。」他嘴角噙著笑,微瞇的眼睛閃過一道讓她感到倉皇的光芒,「可是我能得到什麼?」
「你要多少錢?」唉,她怎會忘了他現在可勢利得要命。
「說到錢就太俗氣了。」
「你不要錢?那要什麼?」
賀陽闃黑的眼眸自她的臉龐緩緩移向她高聳的胸部,那佈滿情慾的目光令她下意識繃緊了身子。
「我要你。」
這簡單的三個字讓薇菱呆了下,可當她瞧見他眼底捉弄似的笑意時,她突生一種報復心理,他以為她不敢嗎?她偏偏要讓他跌破眼鏡!
林薇菱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坐下,大膽地一手攀在他肩上,「賀大律師,你早說嘛!這個條件太容易了。」
果不其然,她如願地看見他板起臉,身體也在瞬間變得僵硬。
「喂,幹嘛這樣看著我?條件是你提出來的,我只是照著做而已。」她抬起纖纖玉指,輕劃過他性感的側面線條。
賀陽眼一瞇,瞬間轉過身,將她壓在沙發上,冰冷的目光望入她抗拒的水眸裡,「你以為只有你會玩我嗎?」
林薇菱睜大眼,呼吸間可以吸入他吐出夾帶著熱欲的氣息,尤其這樣的親暱不禁讓她紅了臉。
「我知道你想玩我。」她挑釁地說。
「我非但喜歡玩你,我還要你成為我賀陽第一個情婦。」他邪笑著,大手跟著在她身上探索了起來。
林薇菱沒想到他會當真,緊張得做出推拒的動作。
「怕什麼?忘了嗎?你的身子我不但看過、摸過,還抱過,我只是想看看經過十年,你那兒可長大了些?身子是否更女性化了?」他指的是十年前他們攀登奇萊山遇上風雪的那次。
這些年來只要一回想起那次經驗,就會令林薇菱心跳加速。
「別說了好嗎?」她捂著耳朵不想聽。
「原來你還會害臊呀。」他輕揚出一絲笑痕,動手解著她身上衣物。
「住手!」她愕然大喊。
「這麼說你是不答應囉?」他漾出淺笑,「既是如此,那就算了。」
賀陽作勢要起身,林薇菱一慌,急忙抓住他的手臂,咬著牙說:「答應就答應,不過你可別耍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我賀陽哪時騙過你了,你可以好好回憶一下。」他瞇起烏眸,俊逸的五官因為這一笑更讓人心悸。
林薇菱對他綻開一朵嫵媚的笑容,伸出雙臂摟住他的頸子,「最好是這樣,我只希望你言而有信。」
他炯亮的眸子定在她的臉上,的確,現在的她要比以前愛哭的形象堅強多了。
想著,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咱們轉移陣地。」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驚異地問道。
「我的房間。」他好整以暇地回答。
就這樣,林薇菱任他抱著,走進那間神秘且可能轉變她人生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