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二樓必與一樓相同較偏向復古風,但她猜錯了,房內雖然擺設簡單,卻非常現代化,掛燈、窗簾、西式廚櫃、小電視……等等,什麼都有。
瞧,這浴室還有按摩浴缸咧!住在這裡恐怕比住在自己家裡還要享受。
將任盈盈安頓在二樓的客房內,令武中自然就趕回練習場上課去。
方纔,她和令武中一同上樓時,並沒有忽略沿路上一張張瞠大眼、張大嘴的表情,想必是為她這個陌生人突然要住下而感到訝異吧!
既來之,則安之,她想弄清楚家人到底瞞著她做了什麼,還有,那個既然選擇離開她的男人為什麼又回來了。
再度見到他,才知道自己仍然該死的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光光是他的一個眼神就可以奪走她的思考能力。唉!先前實在太低估他在自己心中的份量了。
真是笨呀!她怎麼能這麼輕易對他撤下防範,那傢伙曾經一聲不吭的拋下她耶!她不是個愛計較的人,卻很難忘懷。
一直到晚餐時刻,任盈盈才再度見到他。
見她的身影出現在飯廳,坐在主位上的令武中,眸裡頓時釋放出喜悅光芒。
「盈盈,妳坐這裡。」
他比了比自身左邊的座位,而他的右邊,是一臉嫌惡表情的小珊,有那麼點感覺,任盈盈發現她眼中的妒意。
難不成,小珊喜歡令武中?
「哇!大師傅,這位就是要住在道館裡的漂亮小姐吧!快幫大家介紹一下。」
放眼望去,眼前圍坐的幾十人,大夥一致點頭。「就是嘛!私藏了一個小姐在道館裡,居然都沒有通知我們一聲,大師傅太不夠意思了。」
令武中帶笑的唇揚了揚,「她是任盈盈,」
眾人的表情先是一頓,而後,揶揄的表情淨現。
「笑傲江湖裡的任盈盈?」哇哇哇!驚訝聲一聲高過一聲。
又來了!
任盈盈無力的苦笑,她就知道會有這種反應,所以說,她討厭她的名字--只是,出乎她意料之外,驚訝聲後響起的是一串歡呼掌聲。
「太好了,任盈盈耶!咱們江湖道館越來越熱鬧了。」
她有點被大伙的熱情給嚇到,這些人未免也太興奮了吧!跟她平常遇到的完全不一樣。
令武中知道她的困惑,附在她耳畔柔聲解釋著,「介紹大家給妳認識後,妳就會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興奮了。」
「我,先介紹我,大師傅。」一名胖嘟嘟,圓滾滾的男人,飛快用手指著自己,就怕成為最後一個被介紹的人。
「這位,姓岳……」令武中語頓了下,覷了下舉杯喝水的任盈盈,後道:「叫『不群』。」
咳!身旁的小女人讓剛入口的水嗆了下。
令武中又比比另一位帶副深色鏡框,模樣斯文的中年男子,「這一位,姓田。」
被點名的男子,自動接下話,「我叫田伯光。」
呃!她瞠大眼。
「這位是……」
一名瘦高男子面無表情酷酷道:「風清揚。」
噗!她別過頭盡量不要笑得太明目張膽。
「還有我們的廚娘……」令武中指向另一位五官立體明亮的女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混血兒。
「我叫藍鳳凰。」她的字正腔圓,令任盈盈不免訝異她的中文竟然說得如此好。
除了冷凝張臉的小珊外,一群人皆將自己的名報了遍,當中還有小七、小八、小九、小十,四名寄住學徒。
「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出。原來是方才笑岔了氣的任盈盈,因為詫異而忘了呼吸,最後肺部向她抗議,一個急喘沒喘好,就成這樣了。
令武中立刻輕柔拍著她的背,一臉心疼的表情,幾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趣地瞧著這一幕,大伙心裡著實有了答案。
「哦∼∼我明白了,這就是為什麼大師傅要把道館取名『江湖』的原因了。」
笑傲江湖裡,有令狐沖,就該有任盈盈呀!
大家曖昧的眨眨眼,一個侗臉上都寫著「原來如此」的神情,唯有讓人忽略的小珊,一臉慘白難看。
「你們大家……真的都叫這個名字?」儘管呼吸已順暢,任盈盈仍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當然!
每顆頭顱慎重點頭,開玩笑,他們的名字可都是令他們非常自豪又引以為傲,別說都是當代人人知曉的武林好手,電視上也都可以常常看見他們的名字,多神氣呀!
清脆的笑聲頓時盈滿於室。
「天呀……你們……」任盈盈抱著肚子笑得好辛苦。
要是金庸在這裡,見到他故事中的主角,變成了斯文的田伯光,胖嘟嘟的岳不群,冷酷有餘的風清揚,以及金髮碧眼的藍鳳凰,不昏倒才怪。
「喂∼∼你們還要不要吃飯?」
一陣冷音劃入這片融洽的氣氛裡,驚覺自己笑過頭的任盈盈連忙止口,只是嘴角仍掛著笑痕。
「啊!小師叔,妳還沒介紹自己的名字呢!」
小珊凜著臉不回話,逕自拿起筷子夾菜,不過,最不擅察言觀色的岳不群,轉而朝任盈盈開口,「任小姐,妳來猜猜,咱們小師叔全名叫什麼?」
小師叔?
這夥人管令武中叫大師傅,大師傅的師兄妹叫小師叔,這位小師叔就是那名臭著臉的少女囉!
任盈盈望了望獨自生悶氣的小珊,憋笑道:「不會是叫岳靈珊吧!」
「答對了!」眾人又是暴出歡呼,歡樂氣氛一下子又回籠。
「以後有任小姐的加入,咱們江湖道館可真是完美無缺了!」
「我不是……」任盈盈想回答她只住在這裡一個月,可惜歡鬧聲實在太大了,完全遮蔽住她的聲音,害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突如其來的一隻大掌,自桌下攫住她的右手,她不解地回望他,這小小動作讓眼尖人瞧見了,岳不群抖著雙下巴,吹起口哨。
「瞧咱們大師傅動作多快,馬上迫不及待展示所有權,也對,好不容易盼到任姑娘,大師傅當然要牢牢抓住她,別讓她給溜了,令狐沖沒有任盈盈就不能笑傲江湖啦!」
眾人又笑了。
「你們別鬧了!」這樣的嬉鬧令女主角臉微微一紅。
想解釋,可那緊緊抓著她的大掌卻故意高舉她的細腕,當著數雙眼睛,更加緊握,令她百口莫辯,任由大家拿他倆做一對來嬉鬧。
吵呀吵,笑呀笑,熱鬧的飯局,最終以高唱一曲「笑傲江湖」來歡迎任盈盈這位新道友,歡喜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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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涼的晚風,吹拂在溫熱臉龐上,著實舒服地讓人想嚶嚀一聲,這是個舒爽的夏夜,非常適合睡覺。
只可惜,酒足飯飽,任盈盈連喘氣休息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就讓人給半牽半拖出了飯廳,目的地是無人的小庭院。
「他們就是這樣,一鬧起來瘋瘋癲癲的。」他牽著她的手,漫步在小庭院中。
「看得出來。」她點頭,知道大家沒惡意,她也不怎麼生氣。
說完後,兩人間開始陷入沉默無語。
任盈盈有點不耐煩的踢著腳下的小石子,說呀!他把她拉出來到底想做什麼?
身邊杵了個這麼大個影子,還一掌抓著她,讓她想忽略都很難。
「你為什麼會想開道館?」半晌,任盈盈幽幽的問,他不說話,只能由她開口。
像是早等她這麼問了,她的聲音才歇,他馬上搶著回答,「這是最穩定、也最適合我的工作,可以發揮我的所長,也可以留在台灣,還可以……」見到妳!
任盈盈眼角悄悄移了一下,那傢伙正爬著頭髮,嘴裡喃喃自語。
還可以怎麼樣,為什麼又沒了下文?
「妳還沒有原諒我對不對?」令武中頹然的垮下肩,這是他得到的結論。
「你說什麼?」沒聽清楚,她又靠近他一點。
「妳沒有原諒我,所以才會對我這麼冷淡。」
他朝思暮想好不容易見到她,有滿腹的話想對她說,但她見到他,不但一點興奮也沒有,從頭到尾,她都表現出一副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的模樣,他什麼都可以忍,什麼都可以等,就是不能接受她不理他!
對於他的指控,任盈盈怔了好半天,才弄懂他的意思。
「我沒有怪你呀!」他選擇在她昏迷的時候離開也沒什麼不好,起碼他不用見到自己為他難過的醜樣。
「不,妳就是怪我,所以才不理我,我才碰妳一下妳就擺臭臉,我拉妳一下妳就皺眉,我抱妳一下妳就掙扎給我看,好像我是妳多麼不想接觸的人,妳這樣對我,我好難受。」
靜靜聽著他的話語,任盈盈的臉色漸漸泛青。
當初是他決定離開她,現在再來指責說她怪他,好像一副她負了他一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所以妳真的在怪我。」他愁眉苫臉的下定論。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再繼續這樣「番」下去,她真的會開始怪人了,怪他不讓她清靜。
「令武中,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我沒有怪你,一、點、也、沒、有!」
「那妳肯原諒我嗎?」
任盈盈已經完全不知道他到底要她原諒什麼。
「妳肯嗎……」
喃喃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打轉好吵喔!
「好好好,我原諒你!」再不認輸,她就要抓狂了!
黑眸中迸出驚喜,他甚至激動地大叫,「真的?!」
「真的。」
彷彿她那句話解開了什麼禁令,他看她的眼神漸漸不一樣了,變得火熱霸道起來。
「盈盈,這表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
還沒來得及適應他的變化,任盈盈就被人抱滿懷:
「令武中!」她埋在他懷中出聲制止他,不過卻一點威嚇也沒有。
「盈盈,妳以前都叫我武呢!」
沉濁的吐氣聲搔弄她的耳朵,她不自在扭了身。
「請你不要動不動就對我摟摟抱抱,讓你道館裡的人見到,會引起誤會的。」
「沒有人會誤會。」因為大家心知吐明。
他只用一隻手便輕易將她牢牢鎖定,另一隻手罩上了那頭打了層次的發尾,輕輕解開打結的部分。
任盈盈讓他親暱的動作駭住,他怎麼可以這麼理所當然擁著她、觸碰著她,就好像……她仍是他的女朋友。
惱惱惱,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先天上身軀的不足,加上後天上鍛煉的結果,像只小雞的她,根本掙脫不了緊抓自己的大老鷹,努力了半天,除了多喘幾口氣外,全然無功,腰際的鐵臂牢牢箝在原位分厘未移。
「盈盈,我們重新開始了。」這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任盈盈心中的怒氣像顆氣球般漲滿滿。
什麼叫重新開始,他跟她之間還有一堆問題沒解釋清楚,哪裡來的開始?
勾起那張氣悶悶的小臉,令武中的黑瞳燃起炯亮的光芒,既深邃又迷人,這種放電一百的眼神,教她見了心底又開始莫名撲通撲通跳,哪還記得氣球裡塞了什麼氣。
「我已經達到有能力照顧妳的要求了,而且也不會再讓妳遇到任何危險,妳剛剛說了願意原諒我,所以……」
等等……任盈盈一臉僵,不明白他到底在講什麼。
「我等能見妳的這一天等了好久。」他俯下臉,輕輕在小口上一啄,在她驚嚇失措的當口,劈頭丟下一句威力十足的話。
「盈盈,請妳重新喜歡我,然後嫁給我吧!」
任盈盈驀然張大口,整個人傻了!
他他他……他說了什麼?
這話炸得她頭昏腦脹,直覺自己耳朵一定少了個零件在運轉,導致聽覺能力出了問題,要不就是她在作夢。
不然,怎麼會聽見這麼荒謬的話。
七年前,他不過見她一眼就說喜歡她,現在重逢,他在見到她的第一天,竟然開口要她嫁給他!
不知打哪來的力氣,她將全部的力量都聚集在某人的腳跟上,狠狠朝某只老鷹腳一踩,趁著鷹爪稍鬆之際,跳離那副高大身軀好幾步,她旋過身,一個徑朝道館逃命去,直當身後的聲聲呼喚為惡鬼魘語,一理會小命就不保。
此時,一陣莫名冷意驀然自側邊傳來,任盈盈下意識往屋內一瞄。
釋放寒眸冷功的人,正是一臉充滿妒意的岳靈珊。
哦∼∼這下可好,一邊是想撲向她的男人,一邊是想趕走她的女人,她要動手好像也贏不了這兩方。
結論只有一個--就是她,躲回房間逃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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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進這裡一個禮拜,任盈盈發現身為館主的他還真的很忙,早上是盯自家徒兒的練習,下午則是對外授課,因為道館剛開張,許多地方都需要館主親力親為,這樣的忙碌還需要持續一個禮拜,等道館上了軌道,學生素質穩定後,才會讓道館裡其它兄弟接手上課。
不過,這正合任盈盈的意,因為,她不想跟令武中私下獨處,說她膽小也好,說她逃避也好,反正她就是被他那晚的話給嚇到了。
幸好,這幾天他不再胡言亂語,不然她真的會立刻打包躲回家。
任盈盈頭探進廚房,就見藍鳳凰一個勁的在廚房打轉,東翻西翻不知在找什麼。
「鳳凰姊,妳在找東西嗎?」
「嗯,我在找麻油,奇怪了,我明明記得先前廚櫃裡還有一瓶啊!」藍鳳凰急得扭扯身上圍裙,這麵線若少了麻油,味道可就差多了。
「找不到,出去買一瓶不就好了,這附近難道沒有商店?」
「有是有,可是我還得看著這鍋紅燒肉,免得燉過頭,我走不開呀!」
「鳳凰姊,我可以幫忙。」
任盈盈自告奮勇,她無聊的發慌,正想找事做哪!
「妳跟我說商店的位置,我去買麻油。」
一聽,藍匱凰嚇得猛搖頭,「不行呀!任小姐,我怎麼能讓妳幫我跑腿呢!」
況且館主大人有交代,絕不能讓任小姐自己單獨外出。
「鳳凰姊,不過買個東西,不用說得這麼嚴重吧!」任盈盈擰擰鼻,掩去想翻白眼的衝動。
美其名,她來這裡看顧新鄰居,實際上,這裡根本沒有人扭傷過手腳,害她閒的發慌,想找事情做,一堆人卻搶著幫她忙,把她當個瓷娃娃保護著,這種感覺真不好。
不就是去商店買瓶麻油嘛!這麼簡單的事,難道她也做不好?
「鳳凰姊還得顧火不是嗎?我反正很閒,想到外面走走,就讓我去買,大不了鳳凰姊回頭多燒點好吃的東西給我吃就好了。」
「可是……」
藍鳳凰皺著眉頭想著拒絕,但廚房邊卻出現了第三種聲音。
「我陪她去買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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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個對妳有偏見的人走在一起,這感覺還真彆扭。
綠樹蔭蔭,夏蟲鳴鳴,兩條纖長人影在小徑上緩步而行,彼此從踏出江湖大門起到現在,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氣氛實在窒悶極了。
不過,這會兒有人先耐不住氣開口說話了。
「我討厭妳,任盈盈。」
任盈盈月眉輕佻,而後,繼續走她的路,踩著自己的影子前進。
鳳凰姊說,過完平交道,前頭要右轉,右轉後再左轉,那……剛剛自己是從哪裡走到平交道的?
以為對方沒聽見,岳靈珊這一次咬字非常清晰,用力道:「我討厭妳。」
任盈盈點點頭,她想到了,方才出了道館大門,先是左轉,一直走,然後就到這了。
這下,岳靈珊惱了,「我說我討厭妳,非常非常討厭妳!」
任盈盈腳步一頓,回首,「妳知道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嗎?」
岳靈珊怒目切齒,氣惱到不知道該噴火還是大叫,這女人是怎麼回事,自己扯著嗓門大叫,結果她只是回個頭問路怎麼走!
「妳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剛剛說的話?」心裡雖惱著她的無動於衷,但岳靈珊仍用手比了個方向。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著。
「妳說妳討厭我咩!」直述句一句就夠了,犯不著說那麼多遍,害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妳有聽見就好,我告訴妳,別以為師兄對妳笑,就代表喜歡妳,師兄他對任何人都和和氣氣,很有君子風範,就連面對小偷,師兄都能笑著臉請人家喝茶,所以我動妳別自作多情,師兄對妳好,只是一種禮貌而已。」
「等等!」
剛踏出的前腳一收,任盈盈停下步,側過臉瞅著身旁人看。
「妳口中的師兄是我認識的人嗎?」
她嚴重懷疑岳靈珊口中的男人,根本是另一個人!
笑臉面對偷兒?還請人家喝茶?這是在講那個動不動就把人打得滿地爬的令武中?
對不起,她不相信。
「哼!這表示妳根本就不認識師兄。」岳靈珊得意的仰高下巴,一臉陶醉。
「我七歲就入了師父門下,雖然十三歲才見到師兄,但我也和他相處了六年,我敢說沒有人比我瞭解他。妳都不知道他練武的動作多麼帥氣吸引人啊!很多上門找師父說想學武術的女人,多半都是為了見大師兄,不過很可惜,大師兄的師妹自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人,順便告訴妳,我家師父可喜歡我了,早中意我做任家媳婦,怎麼樣啊!」
對於岳靈珊前半段的話,任盈盈完全不相信,反倒後面的話,令她在意起來。
既然任家家長有這麼一個內定的媳婦人選,那令武中那天對她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妳喜歡武?」雖然任盈盈這麼問,但她心中早有答案。
岳靈珊哼哼兩聲,算是默認,帶著任盈盈往左拐,一間小型超市出現在兩人面前。
「沒錯,知道的話,就該懂得別跟我搶,因為我是不會把師兄讓給妳。」
對方不客氣的聲音聽來非常刺耳,任盈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她現在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
「我是不會跟妳搶,不過,妳知道妳大師兄那晚單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說了什麼?」她故意吊岳靈珊胃口,就見到岳靈珊耳朵緊張一豎,她才涼涼開口,「他要我嫁給他耶!」
岳靈珊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朝她投射過來的目光,簡直快要可以殺死任盈盈了。
見狀,任盈盈有種報復後的得意感覺。
突然,她一怔,只是想到岳靈珊和他步入禮堂的畫面,就讓自己受不住刺激,直想「欺負」一個小妹妹。
原來,她也是一個善妒的女人!
「妳騙人!」
岳靈珊怒吼一聲,扭臀甩頭,就把任盈盈一個人丟在超市門前,往回跑。
「啊∼∼這樣就走了,都還沒告訴我要買哪一牌的麻油咧!」瞪著倉皇消失的小黑點,任盈盈皺眉嘟囔著。
算了,不過買個麻油,這麼簡單的事,她自個兒來就行了。
結果,直至天黑,那個說「買麻油不過是件簡單事」的任盈盈,都沒回到江湖道館。
而這江湖道館,因為她的未歸,掀起從未有過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