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正在進行以為自己此生都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與男人開房間。
知道彼此的心意,兩情相悅的亢奮,驅使他們在大雨中來到這裡,迫切想證明相屬的渴望,不過,一時之間,她還調適不過來。
外頭的風雨,有如萬馬奔騰,風的呼嘯聲,豪雨的嘩啦聲,玻璃的吱吱聲,和他的灼熱眼光,像無數的錘子敲著她的心。
走到了房間門口,賀恆楚拿起鎖匙,靜靜地打開門,走了進去。
她緊張得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來,猶疑片刻,才下決心走上前去,正要踏入房門時,卻被一雙大手給緊緊抱住,毫無空隙的抱住。
「你、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她想掙脫,想脫離他來得太快的懷抱。
「不要!」賀恆楚霸道的拒絕。「等你自己慢慢走過來,我不如動手抱你。」他不給她再抗拒他的餘地。
說完,他竟直接吻住她的唇,濃烈且深入,迫不及待想燃起她最誠實的情慾。
想像著她全心全意地奉獻,和那應是多麼誘人的胴體,他便一陣心猿意馬,期待兩人耳鬢廝磨時的親匿……
他抱起她,直直地走到床邊,熱情而溫柔的吻緊緊地鎖住彼此的唇瓣。珈裳喘一口氣,軟弱地倒向床鋪,恆楚立即順勢壓住她柔軟的身體。
躺在白色與花色相雜的被單裡,她的眼羞怯地合著,不敢看他如何在她身上施展熾熱的魔法。
「你很美,為什麼大家都沒注意到?」她有如天使般純美,惹人愛憐,亦有如魔女般蠱惑,令人瘋狂。
「恐怕只有你才這樣認為。」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樣直接的讚美呢!
「那更好!」他打開了昏黃的床頭燈,讓她看清楚因為她的關係,而使他呼吸有多急促。「沒有人和我爭,只有我能夠擁有你。」
他再也按捺不住了,就算是聖人也有他的底限,更何況他只是個凡人!他迅速脫了兩人身上最後一件衣物,與她相擁熱吻。
她只覺得週遭好安靜,只聽見他的呼吸聲,還有自己的心跳聲。所有的感覺和影像都似虛幻,像在夢中一樣令人陶醉。
「你是真實的嗎?你真的就在我身邊?」
他深邃無邊的雙眼緊緊盯住她不安輕顫的眼簾,心疼地擁抱她,甚至想把她融入自己骨血之中,用他的生命去愛護柔弱的她。
「我是真實存在的,我就在你身邊摟著你,我真的真的很愛你,而且恨自己為什麼愚蠢得曾經拒絕你的愛。」他後悔到極點,幸好他早早醒悟、補救,否則待覆水難收時,他會怨嗟一輩子。
突然,她一把摟住他,二話不說便吻起他來,完全拋開不必要的矜持。她覺得感動,她不在乎他是否在騙她,或者他的愛能維持多久,但只要他說愛她、要她,她還是會相信他。
「你……」他訝異於她的熱情。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動地親吻他。
她咯咯嬌笑著。「我愛你,很愛很愛,所以我也吻你。」
他覺得身上湧現一股股熱流,全身的血液似乎流動得更快了,他在她的頸間輕輕吻著。肌膚相觸時,那種飄飄然的感覺,使兩人都醉了,她的知覺,更被他的柔情麻醉了。
很陌生的感覺,這就是男人和女人間最親密的接觸嗎?
他輕咬著她小巧可愛的耳垂,又吻著她惹人愛憐的鎖骨,在上面留下了他對她的烙印。
她忍不住嚶嚀出聲,小手試圖推開他。
「不、不要……」
「我親愛的珈裳,別拒絕你的天性,別怕。」沙啞的嗓聲,彷彿誘惑般挑逗著她,聽得她的身子都麻了。
「不……不行……」
她毫不矜持的嬌喊,一切的自制力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濃烈的吻,吻去了她抗議的聲音,動情之際,他挺身而進,給她難以承受的未知快感。
感到一股神奇的電流流過,她閉起眼睛,臉熱呼呼的,感受他的存在。兩人的交纏,在風雨交加時,添上更旖旎的溫馨……
呼吸終於平緩下來,擦去額頭的汗,他轉身把她摟在懷中,一邊回味著她的氣息,一邊戀戀不捨的吻著她的紅唇。
過了許久,賀恆楚不捨地從珈裳的唇離開;她則缺氧似的,開著口吸著氧氣。看著她被自己吻腫的唇,他伸手撫摸著、
「你的唇,每次都讓我捨不得離開。」
不止是她的唇,甚至是她整個人,他都迷戀得不知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這種愛人的感覺,擁住她時的平靜,彷彿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再煩擾他倆。
她柔柔地笑了,伸了伸懶腰,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被四分五裂一樣。之前他的熱情,害她累得要命!
「是不是很痛?」看她皺起來的小臉,他擔憂地問,深怕自己傷到了她,而她又不告訴他。
「比較累就是了。」她笑得比任何時候都美。「你在關心我嗎?」
「廢話,我當然是關心你啊!」怎麼,原來她還對他存有疑懼呀?天啊,想必他真的令她很傷心吧?他真該死!
她依戀地靠在他寬闊厚實的胸懷中,喃喃地道:「其實,你很令人難懂,或者是我笨吧,我老猜不透你內心在想什麼,所以我怕,怕自己以為的其實是假的。」
「不是你笨……」擁住她,他好像就能放鬆心懷,暢所欲言。「連我自己也不太懂自己在想些什麼。」
「怎麼會?」她抬眼仔細看他英氣的五官,發現了些微的無奈。「自己就是最清楚自己的人,不是嗎?」
「人一生中總有太多身不由己的時候,自己所想、所渴望的,不見得就能得到手。」他凝視著她的容顏,深情認真。「珈裳,我知道自己曾經令你很傷心,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愛你,如果能拋開所有不必要的問題,重頭來一次,我不會讓你再為我傷心的;」
「你……曾經有一個深愛的女人嗎?」他是在背負、顧忌什麼嗎?為了誰?就是那個女人?
他怔了一下,驚訝她竟看透了他,苦笑著。「深愛的女人……算是吧?她曾經是我一生想守護的對象,我甚至願意不惜任何代價去達到這個目標,可是她走了,在我有能力前,她連機會也不給我就走了。」
沒有一個女人,在聽到自己深愛的男人說這種事時,不感到晴天霹靂的,她也不例外。雖然,她曾經猜過他是因為別的女人而拒絕她.但由他親口說出來,而且還是在剛和她親熱完後道出,仍是令她覺得不是滋味。
她想哭,想哭自己到頭來並不是他的最愛,想哭自己為什麼面對這樣的他,還是深深愛他,可是,她哭不出來,淚好像已經凝固在眼內,流不出來。
她不希望用淚水去打動他,用淚水作為最卑微的武器,爭奪一個男人的憐憫。她希望她能夠在他面前表現出最美好的一面,希望他在面對她時,想到的全是開心的事,不是過去的苦戀。
她深呼吸,力持平靜,還帶著令他安心的微笑道:「難怪你拚命推走我,不接受我的告白,你怕我的存在取代了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不是這樣的,她和你不能混為一談,你們在我心裡都有一個很重要的地位,否則,我不會再回來找你。」如果她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個普通人,他不會為她七葷八素,心情忽上忽下。
沒錯,她也沒料到他會再來找她,她原以為他倆不會再有所交集了,但,他一出現,她就不再那麼有把握了,他的行為也打動了她,讓她不再騙自己。
「你來了,我其實很高興,」她低下頭,羞紅臉繼續說:「我也不後悔……自己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他輕吻她的頭髮,心裡充滿溫暖。
「可是恆楚,你是真的希望我留在你身邊嗎?你會不會再一聲不響,又要我離開?」
他歎氣,為自己造下的孽頭痛不已,想著要怎樣才能解開他們的結。
「不會了,我不會再這樣子了。我告訴你,愛上一個人,隨之而來會有獨佔欲和支配欲的產生,這是很正常的事,喜歡一個人,期盼對方無時無刻眼裡都只有自己,常常陪伴自己,希望她的身心都為自己所有。」
「所以呢?」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還要讓你忘不了我。那是一種佔有,無形的佔有,比肉體交纏更蝕人心神。」接著他的腳纏向她,充分表露他的佔有慾。
她喜歡他緊貼她的觸感,好像他離不開她似的。「自大!」她調侃說。
「或許那是自以為是,但男人永遠都想要當對方心中的第一,那幾乎是不變的定律。」
可是,他的心中卻不是拿她當第一!她神色一黯,想知道接下來他究竟想怎樣待她。
「但,之後呢?男人盡力做到了對方心中的第一,接下來呢?沒感覺了就說拜拜嗎?然後再去成為其他人心中的第一,永遠當許多人心中的第一嗎?」
「你想說什麼?」他聽出她話裡的弦外之音-間接質疑他對她的真心。
「沒什麼,我只是不明白男人的心理。難道無法只和一個人互相成為對方心中的第一嗎?」她只是不想他終究孤寂的自己一人,永遠活在傷感的回憶中,錯過人生中的美好,那不是很遺憾嗎?
「我記得以前對你說過,我不是一個傳統的男人,我給不起傳統的婚姻,可是我想與心愛的女人水遠一起生活的期待,從不曾減少過。」他俯視身下略顯僵硬的她,輕喚道:「珈裳?」
「你以為我在逼你和我結婚?」她冷冷說道。
為什麼在一剎那間,她的身體變得那麼冰冷,冷得血液都快凝固了?她不是還在他溫熱的懷抱中嗎?
「不是嗎?」女人所強調的一對一關係,不就是結婚的意思嗎?
她幾乎想推開這個男人,可是她沒有,她太愛他,就算他又再讓她心痛了,還是不想離開這個好不容易才對她溫柔的男人。
「不是。」幾秒前可能還有妄想,但現在已被他的無情徹底抹滅。「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管不著。」
他深深看向她,知道她又想封閉自己,「珈裳,我會只愛你一人的,相信我好嗎?」他給她的,絕對不會少。
她苦澀地點頭。「好。」他話都已經這樣說,難道她還能要求什麼嗎?再說不去,她會變成不知好歹的女人。
「不是只說好,而是要知道,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愛你,無論以後發生什公事,也愛你……」
他低聲在她背上呢喃,不斷舔吻這令他眷戀的人兒,引發另一波攻勢。
我知道你愛我,我也是,只是你的愛,真的可以一直維持下去嗎?方珈裳苦澀的想。
「我下班了,過來接你好嗎?」
「好。」
掛了電話,她繼續擦抹流理台上的污漬,口裡哼唱著拉斐爾近日的主打歌。
方大姐受不了她的歌聲,皺起眉頭瞪她,連剛走進店內,抱著小孩的方家小妹也忍不住問:「三姐,你不是有了男朋友?怎麼還在迷偶像啁?」
方珈裳訝異地看著小妹。「誰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
「大姐呀!」
她轉頭用殺死人的眼光,盯住大嘴的方大姐。「你究竟和別人說了些什麼?」
「那個賀恆楚下就是你男朋友嗎?又不是見不得光!」看他天天來找人,兩人也挺親熱的,這不是交往是什麼?「他那種這麼炫的男人也給你釣到,看來我們真的太小看你了!」
「誰釣他了,你說話給我小心點!」她沒有倒追他,真的,她絕對沒有對他死纏爛打!
望著咯咯笑的小女兒,小妹不禁也笑起來道:「還矜持什麼嘛,誰追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成功上岸。」
「是成功上壘,三壘也安全到達。」大姐好笑地補上一句。
方珈裳的粉臉上倏地透紅,慌忙得亂了手腳。「你怎麼知道?」
「說你男女經驗少也真是沒錯,看你眼角含春,如沐春風的樣子,任誰都猜得到呀,騙不過我!」
「有嗎?」她怎麼發現不到?
「白癡!」大姐受不了地罵。「真的不知道賀恆楚看上你什麼。」一個鑽石男人怎會看上一個,大家都認為嫁不出去的平凡女人?
她翻翻白眼。「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他。」她沒興趣追問。
「三姐,那你什麼時候結婚?要不要穿我上次的禮服?」
「結婚?」方珈裳聽見後,嚇到怪叫起來。「誰說我要結婚了?」
「那也是遲早的事,否則不結婚,談戀愛來做什麼?」這是很合理的程序啁,值得這樣驚訝嗎?
「我現在才知道你是那麼迂腐保守。」她一直以為小妹的思想前衛過頭,才會在十九歲未婚懷孕,夠膽先上車後補票。
「想當年我和老公也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只不過意外懷孕了,才把計劃提前啊!」
方珈裳沉下臉,認真地問;「結婚真的那麼重要嗎?」
「是!」兩個女人同時肯定,連牙牙學語的小姨甥女也跟著附和。
一股酸澀竄上心頭,她啞然失笑。「那你們乾脆當我還是單身,沒有男朋友好了。」
「為什麼?」
「我沒有結婚的打算。」正確來說,他沒有娶她的打算。
大姐難以置信,這個妹妹腦子是不是秀逗了。「怎麼可能?」
「就是嘛,好不容易才有了男朋友,你怎能這樣想?」小妹也傻了眼,盯住珈裳猛瞧。
「如果真心相愛,有沒有那一紙結婚證書,已經不重要了。」
「這種話只有不負責任的男人才這麼說!」大姐對結婚這檔事經驗老到,雖然失敗好幾次,但仍然未改她對婚姻的看法。「他們怕麻煩,怕家當會被女人分了一半,怕難向親戚朋友交代,才不想結婚。」
小妹點頭如搗蒜,深表贊同。「既然真心愛你,為什麼又不肯結婚?沒有男人不想獨佔自己最愛的女人,也只有結婚才能使一輩子相守得名正言順。」
她知道,這些道理她一清二楚,而且奉若圭臬。可是她又能怎樣?一個巴掌拍不響,她一個人就能夠控制這些事嗎?以前她是沒有對象,現在愛上的,偏偏又是不想結婚的男人,難道她真的那麼沒有姻緣命?
「為什麼不說話了?」方大姐突然大叫。「我知道了,一定是賀恆楚說不想和你結婚,對不對?那個王八蛋,他以為自己是誰,竟敢這樣對你?」她怒不可遏,只差沒拿起廚房的刀去砍人!
「沒有啦!」方珈裳用力拉住比她本人還要激動的大姐,免得她被別人看到,以後沒人來店裡光顧。
「賀恆楚在商界那麼吃得開,上流社會的名嬡都想嫁他為妻,也難怪他這樣對你。」
如果對方是普通男人的話,她或者也和大姐一樣替三姐不值,但如果是賀恆楚的話,她無話可說,畢竟他會看上三姐已經是奇跡了,更遑論是娶她?
方珈裳板起臉來,瞇眼道:「你們很多事耶,我也沒說什麼,你們就嘰哩呱啦地說個沒完?」她們這樣說,只會不停提醒她有多愚蠢罷了。
「就是你沒說什麼我們才很嘔啊!」這個笨女人,不罵不行!」就算他是你的初戀情人、第一個男人,你也不能什麼都依著他,沒有主見!他說什麼就什麼,那你豈不是吃大虧了?」
「我沒有吃大虧,行了嗎?」她實在受不了姐妹們的雞婆行為,開口為自己辯護。「就算有,也是我自己的事,你們就別再管了!」她拿起掃把,把圍在自己身邊的人掃開。
「我們是關心你啊!」
「我自有分寸,你們若看不順眼的話,就別理會賀恆楚這號人物,把他當作隱形人!」
「把誰當隱形人?」
話題男主角人未到,聲先到,他長腳一踏進來,看到空蕩蕩的店裡只有三個女人在串門子,唯一一個在勞動的,就是他要找的人。
方珈裳乍看到賀恆楚,馬上心虛地問:「怎麼那麼快就來了?」
「沒有塞車嘛。」他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先偷了一個香吻,再拿過她手上的掃把,放在一旁。「為什麼我每次來這裡找你,你都好像忙得不可開交,沒一刻是坐著的?」
「因為我在打工,不像你,是來當客人。」她笑了笑,還是先把掃把收進去,把抹布拿去洗乾淨。
大姐怯怯地微笑著,無論怎麼聽都覺得賀恆楚話中有刺,似是在指控她虐待珈裳。
「怎麼辦,今天我可不是準備來當客人的,老闆娘你還歡迎我嗎?」他逕自坐下,發現另有兩雙眼睛正好奇地盯住他看,自然地就泛起微笑,說:「嗨!」
「你就是賀恆楚?」小妹大著膽子問。
會來這裡的客人鮮少有人認得他,因此他略感意外,但仍保持禮貌地回應:
「我就是。」
「你是三姐的男朋友,沒錯吧?」
「三姐?你是珈裳的妹妹?」若仔細看看,這三個女人眉目間果然有幾分相似處。「這是你的女兒?」
「是呀!」她抱著女兒走到賀恆楚的身邊,跟他打招呼。「叫叔叔。」
他伸手迎向小娃兒,這小小的身軀和珈裳流著同源的血,臉蛋亦和她有些許相似,感覺很奇特。
「叔叔是不是阿姨的未來老公?」小女孩天真地問,對眼前這個很好看的叔叔很有好感。
純真無邪的童語震懾了他,他呆呆地不懂反應,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
「小瑤,你阿姨是好女人,不怕沒有人來娶的,別看見男人就亂認姨丈。」
他的鷹眉稍微擰在一起,再怎樣蠢鈍的人,都聽得出方大姐冷言冷語的背後意思。
「小瑤是嗎?沒關係,你就儘管把我當成姨丈吧,我會和你阿姨一起疼你的,好不好?」他揚起男女老幼皆通殺的笑容,迷惑住小女孩的心智。
「好!」小瑤投向賀恆楚的懷抱,純粹因為知道多一個大人疼她而高興。
抱住小瑤,他才感到這一家子為什麼老是要珈裳結婚,見不得她獨身一人。
方家的人,好像很會享受家庭之樂,感情也挺好,自然會希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把這種溫馨延續下去。
他的視線瞄向剛從廚房走出來的她,只見她一臉平靜,沒有流露太多的情緒。
不知道珈裳會不會也想擁有自己的家?想有自己的丈夫和小孩,看著他們親熱地玩耍,而不是只看著別人的小孩?
突然間,他感到自己有多麼的不該,甚至是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