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脫衣服。」官駱書替她拉下禮服的拉鏈,又認真地將她的衣物給拉下。「等、等一下。」顏裳紅了臉,看著自己的身上僅剩私密衣物,她想讓自己大方一點,卻怎麼也無法自在。
「是你要我幫你的不是嗎?」官駱書的速度算是有點快,卻又異常的溫柔。當脫下她身上的小禮服,他的目光對上她豐滿的胸口,他不著痕跡地低下頭,避去眼前的美景。
但低下頭,他的目光反倒對上她仍然平坦的腹部,還有她身上帶有蕾絲花邊的性感底褲。
顏裳羞澀得不知所措,和她方才大方邀約的自信神態差別甚大。
官駱書的雙眼停留在她的臉上好一會兒,小心翼翼翼的將她抱起。
顏裳因他的舉動,反射性伸手緊環他的頸子。「又、又怎麼了?」她尷尬地望著他,無辜的眼神帶著緊張。
「洗澡。」官駱書從容不迫地解釋,雙眼好不容易才從她略顯嫵媚的臉上轉移。
「你……你要幫我洗?」真的還是假的?他剛才不是不要?不是很猶豫?不是……
他真的要幫她洗?顏裳的心跳像是被敲擊的大鼓,身子不覺地開始發熱、發燙,老實想想,她和他不過才有那麼一次的親密舉動,然後兩人再也沒有裸身相見過,而現在卻要一塊洗澡?
她……她是不是玩得太過火,而把自己逼進死胡同內了?
「你剛要求的不是嗎?」他還是一本正經的回答。
顏裳垂下頭,咬著唇,懊惱地在心底呻吟,哦,,這男人不解風情也就算了,現在竟直言不諱的說是她的要求,她……她也只是好玩,想提提看、逗逗他、抱怨一下嘛!
現在可好,人家打算身體力行完成「她的要求」,卻換成她感到不自在了,顏裳發現,她被輕輕的放在盈滿溫水的浴缸外。
官駱書上半身赤裸,下身仍穿著西裝褲,他蹲在她的面前,伸手準備脫下她身上的私密衣物。
「等、等一下!」顏裳察覺他的舉動,緊張地大叫。
官駱書停下動作,僅僅挑眉望著她。
「我、我……你……我自己洗好了。」發燙的臉頰下知是浴室內的溫度過高導致,還是有其他因素,顏裳只感覺自己快被煮熟了。
「你很累不是嗎?」
「現、現在不會了。」顏裳僵硬地搖頭。
他一個大男人正經十足地蹲在她的面前,儘管眼中沒有任何的不對勁,但她就是大方不起來。
「你的腳不是很酸嗎?書上有說,若能短時間泡澡是能達到休息的作用,同時我也可以幫你按摩一下以舒緩你的疲勞。」
「我、我不用,我自己有手,我自己來就好了。」她低頭,感覺身子的溫度劇增,但等等,「書上?什麼書上說?」顏裳好奇的皺起眉。
官駱書臉上快速閃過一絲下自在的神情。「你的手很酸,根本舉不起來。」
「那、那是晃點你的,你看,我的手不是好好的嗎?」將腦中的疑問拋離,她連忙承認。
這男人沒事幹嘛這麼堅持,剛才不是極不願意嗎?
「晃點我?為什麼要晃點我。」官駱書抬起頭問,彷彿打算把問題問清楚。
「人家只是想要浪漫一下嘛!你、你能不能站起來?」她身上只穿這樣已經夠不自在了,他還在那裡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樣就是浪漫?」女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動物。
「你、你快站起來啦∼,不要一直問東問西。」被堵到說不出話來,顏裳感覺自己好糗。
她不知所措的神色讓官駱書看在眼底,感覺心中的柔軟正逐漸加大,他……喜歡她這種略為無辜、又害羞的神情。「你的臉色很不好,如果不幫你,我怕你會在浴室內睡著。」
「並不會好嗎?」她就算再怎麼累、再如何愛困,經過剛才那樣一玩,她早全清醒了。
跟個木頭人調情、玩浪漫,真的是一件很無趣又丟臉、尷尬到極點的行為。
官駱書彷彿仍然認真思考她話中的真實性有多少。
顏裳被他看得不自在,雙手緊緊拉著胸口上少得可憐的私密衣物,目光不知往哪放。
最後,官駱書站起身。「如果真的不舒服再叫我,我會在門口。」
顏裳死命點頭,如果這個男人再不走,她真的要羞愧的在地上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了。
「水溫別再開太燙,很容易昏倒。」
「好、好啦∼∼」拜託,她又不是小孩子,不用連這種事都提醒她。
「泡在水裡要小心……」
「好啦、好啦!別再說了,人家很尷尬耶!你一個大男人身上還穿著衣服,我只剩兩片小得不能再小的薄布能遮身子,已經夠羞了,你還一直念。」她的頭都快低到吻地了。
本想讓他不知所措,想好好展現自己壞女人的大膽作風,誰知反讓自己陷入困窘。
官駱書揚了揚眉,有看自己身下沒脫去的褲子,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他是不想嚇到她才不讓自己赤裸,怎麼這會變成他的錯了?
他的沉默且沒有離開,令顏裳有著一絲不解,悄悄地抬起頭,打算望著他的雙眼卻在上移的同時,視線落在他身下鼓起的某處而再也移不開了。
「出來記得包浴巾,別感冒了。」官駱書輕拍她的頭,爾後終於離開浴室。
浴室的門被輕輕關起,顏裳仍然定格無法動作,他、他……
顏裳一張臉爆紅,嘴角漾起羞澀的笑意,原來他沒脫褲子是這個原因啊……原來不是只有她一頭熱,也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認定今天該有個甜蜜的新婚之夜,而是某個人……
某個平板無趣的男人可能認定她經過一整天的勞累,再加上懷孕的關係,不能太操勞,所以才……
她又發現一件事了,這個男人不是沒有溫度,而是火熱的氣息全被包覆在心中,他隱藏得很好,但是她會好好從他身上慢慢挖掘出來,再好好教育他。
顏裳伸出手,摀住自己止不住笑容的臉蛋,心中散發著甜甜的滋味,決定了,今天晚上她要好好的欺負他,讓他完全無法入睡,努力和痛苦的慾望抗戰一下,誰要他剛才令她出糗。
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官駱書輕抵在門邊用力呼出一口氣,顏裳的每個舉動都將他所認定的行為帶到脫軌狀態,令他難以招架。
雖然她總是令他吃驚,讓他無法鎮定的面對每一件關於她的事,但是……心中卻異常的喜愛。
和她相處的過程,他無法否認自己感到非常的愉快,嘴角帶著笑意,眼中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出的寵溺,官駱書搖搖頭,感覺有點沒轍,他可以想見未來的日子將會多麼的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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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該有的正常婚姻生活是怎麼樣?顏裳不懂,卻也不是很想懂。
只不過和官駱書婚後一個月的生活來看,她適應得非常好,好到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可怕。
「早安,今天還好嗎?」
早上七點,當她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官駱書那張好看的臉孔已映入眼簾,她反射性地對他投以一抹嬌燦的微笑。
「醒來看見一個大帥哥,我想是女人都不會覺得不好。」明知他問的是她的身子,明知他是關心她瘦弱的身子能否負擔在肚子內成長中的兩個孩子,她仍悄皮的答非所問。
官駱書望著顏裳,看她那半似睡眼惺忪的嬌憨模樣,眼中化作一片溫柔。
兩人躺在同一張大床上,她枕在他的臂膀問,鼻間充滿屬於他的陽剛氣味,這種感覺令顏裳莫名充滿安全感和安心,好似被他擁抱在其中。
「昨天晚上你又偷偷爬起來,跑到廁所了。」官駱書責難地望著她,彷彿在責備她不該把身子的痛苦隱藏不說。
「那是半夜三點,你昨天又加班這麼晚才回來,還累得倒頭就睡,我怎麼可能吵醒你呢?再說那只是孕吐,又不是病了,難道我得大驚小怪,大費周章的吵醒你,只為了要你陪我去廁所,看我昨晚吃了些什麼嗎?」
「你的身子不舒服,如果沒有我的陪伴,在廁所內一個不小心跌倒……」「我很小心的。」顏裳嘟嘟嘴,怪他把自己看得太像孩子了。
「清晨三點是睡眠正濃厚的時刻,難保你會沒注意到。」
「我那時間可清醒得很,昨天一整晚沒睡好,無時無刻都在反胃,想熟睡也很難。」她翻了翻白眼,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
「所以你昨晚都很不舒服?」官駱書望著她輕聲的詢問。
「是啊!整整二十四小時都想吐,所以不會不小……呃?」顏裳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卻在回答完話,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露餡了。
「我明明記得昨天下班時,你特別告訴過我,一整天都沒有半絲異狀,要我別太擔心,怎麼這會兒變成二十四小時都不舒服呢?」官駱書好整以暇地凝望她。
他的目光有點銳利,他的語氣帶著一些不滿,彷彿她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
「哦∼∼你心機好沉重喔!對自己的老婆也用套話的。」顏裳不滿地皺起鼻子,氣自己口不遮攔。
「誰要你總愛隱藏事實。」官駱書不客氣的批評。
就因為是自己的妻子,所以他必須特別關心,看她受苦、看她不舒服、看她因孩子的關係難過,他的心也會莫名的感到心疼和不捨。
「那是一種體貼好嗎?任何事情都得對你據實以告,你工作這麼忙,幾乎每天都在加班,三不五時又得成為空中飛人,哪來這麼多的時間再來替我擔心?」她瞪了他一眼,口中的語氣逐漸化為不滿。
從她的語氣中,官駱書聽出她的別有含義。「你……在抱怨?」
顏裳笑得很可愛,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伸手輕輕拍拍他的臉蛋,貪戀地望著他好看的面容。「你說呢?親愛的丈夫大人。」
丈夫大人?官駱書對她的用辭頗為在意。「工作上很忙並不代表我沒時間關心你的身子。」他替自己講話。
「是有時間,但打個電話來詢問,如果我告訴你實話會有任何幫助嗎?還是說,當我告訴你我很不舒服,吃了又吐、吐了再吃有任何的功效?」就是因為摸清他的個性,也瞭解這些事多說無益,所以她才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少這會讓你感覺到我的關心。」他的工作很忙,整日沒有空閒的時問想其他的事,但他卻會忙裡偷閒想辦法關心她,怎麼這會兒讓她覺得他的關心沒有用呢7.
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他曾經非常認真思考過,是否該把一半的工作放在家中完成,以便多陪伴她。
只是當他將這問題提出給自己最信任的秘書知道時,他的秘書只是用一種很詭譎又不敢相信的目光死瞪著他,好像他說了一件可怕的鬼故事似的。
官駱書無法理解心中浮現淡淡的悶結是什麼,但答案很明顯的是,他很不喜歡這種被她排拒在外的感覺。
「我知道你關心我,真的,但我不想增加你的麻煩。」
「你是我的妻子,這點事一點也不麻煩。」又是一種被排拒的討厭感覺。
「所以我很高興啊!有你的關心就夠了,事實不是重點,別談這個了嘛!我好餓喔∼∼兩個孩子也好餓,我們三個肚子在唱空城計了。」她窩進他的懷中,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她略顯逃避問題的態度令官駱書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過一聽見她餓了,又想起她昨天整天不舒服,吃的東西全吐出來,決定暫時停止這話題。「你先躺著,我來準備。」
得到要的效果,顏裳偷偷的笑了,她注視著官駱書的背影,緊緊拉著被子,輕咬著雙唇。
明明是個大忙人,在這一個月的婚姻中,卻總是適時的關心、注意她的一舉一動,這樣教她怎麼能再有任何的不滿足,怎能再有任何抱怨呢?
他的工作有多忙,從他在假日時問也得到公司加班這舉動來看就知道。
「科技龍頭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勝任的呢!」只是她還是好想和他多一點時間相處。
日子雖然清閒了不少,但有時總感到莫名的寂寞,也不是說他做得不好,而是她老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想著想著,顏裳拉開被子悄悄地走下床,離開房間。
簡單梳洗過後,顏裳來到廚房門口,她打量著一身居家休閒服的官駱書,又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明明是個有名人士,做的事業比別人還要大,但也是個十足十的好男人,連料理一事都能親自力行,還讓她這做老婆的人,舒舒服服地等著他侍奉,她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能夠適應是一回事,但她老是有種怪異的感覺。
「我幫你煮了一碗粥,還有一盤青菜,你還有什麼需要嗎?」察覺顏裳站在廚房門口,官駱書轉頭看著她問。
顏裳搖搖頭,看著他的臉發愣。
「先坐下吧!等一下就能吃了。」官駱書點點頭,手上拿著勺子繼續盯著眼前正在煮的粥。
顏裳被動地轉身坐在沙發上,她的思緒仍在方纔的問題中,突然她的雙眼睜得晶亮,被團迷霧困住的思緒一下子全散開了。
是的,她知道答案了,也發現她和他之間到底缺少了什麼,情緒、熱情、灼烈般的熱火,她和他之問少的就是這種東西。
沒有所謂的濃烈情感,也沒有那種陷入愛情中的激情,更沒有眾人口中的熱戀情緒。
生活有點平淡,像老夫老妻、像朋友,又像單純無比的一家人,祥和到有點無趣。
早上醒來,花個早餐的時間聊一下,然後他出門上班,她在家中:他工作十二小時的過程中,會打個兩三次的電話關心一下,而她在家發呆,整日閒閒沒事做等他下班回家.,到了深夜,他下班了,兩人沒交談幾句,躺在床上睡覺一直到隔天,情況再一次重頭來過。
這樣整整過了一個月,沒有半點不同、沒有任何插曲,日子一天天重複度過……老天!她和他之間的婚姻狀況在未來的二十年問,她全能想像,顏裳抱著頭:心中下斷的哀號,這就是她未來二十年後的人生和生活嗎?她會無聊死。
「小裳、小裳,你怎麼了?」官駱書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眼前,而且正以一種關心的眼神望著她。
顏裳睜開眼,深深地望著他下發一語。
「吃飯了,你在發呆嗎?」官駱書不懂她心中所想,只是仔細瞧著她臉孔。
「駱書……不對。」顏裳皺了眉,討厭自己這麼喚著他。
「不對?」官駱書是知道她總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但是叫著他的名喊不對,這可就不是奇怪就能說明的了。
「老公……」咬著唇,顏裳的雙眼晶瑩水亮,楚楚可憐地咬著唇,連喚他的語氣都帶著一絲甜膩撒嬌。
官駱書愣了幾秒,跟著緊緊盯向她。
「你今天還要上班嗎?」今天是假日,但他仍要工作,這是明知故問的事。
「明天有一場重要的合約要簽,主管級以上的職員全要到場。」他這總裁也不例外……好吧!他承認,待在家中和她相處是他現在想做的事,但事與願違。
「我會好寂寞、好寂寞,好想你、好想你的。」顏裳伸出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他身上的鈕扣。
她的行為舉止有點怪異,說不上討厭,反倒有種喜悅,但他不會承認,僅僅以不確定的目光持續打量她。
「寶寶也會很想你,想和爸爸相處久一點。」顏裳一臉脆弱,眼眶含著隱忍的淚水瞅著他瞧。
「孩子現在應該還沒有思考能力,他們還在你的肚子裡,認真說來,他們連腦部器官都還沒發展完全。」
他的話令顏裳忍不住翻了一記白眼,又狠狠朝他的方向射去。
無趣的男人,那只是一種親密的形容詞好隕!幹嘛這麼認真。他毫不猶豫黥破她吹起的氣球,要她如何繼續想說的話。
不氣餒、不氣餒,顏裳在心中給自己打氣,誰要她早瞭解自己的丈夫是個實事求是的男人,無趣平板的程度非一般人所能理解。
「老公……」
「小裳,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需要我陪你去看醫生嗎?」官駱書非常不識時務的打斷她的話。
「厚,」顏裳的嘴角在抽動,無奈的猛搖頭。「你真的很討厭耶!」
顏裳的責備毫無頭緒可言,官駱書心想,他永遠都無法理解自己的妻子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她說他很討厭?
唔……他討厭這句話。
「討厭?」他是哪裡惹得她討厭了?
「你不該問我是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陪我看醫生,這樣講好像把我當神經病一樣。」她想撒嬌、想說些甜言蜜語,好增進夫妻問的熱情,怎知會被潑了一記冷水。
「你沒有不舒服嗎?」官駱書還是一貫的認真。
「哪有人一直在不舒服的?這時候你應該說,雖然我也要上班,不過我會很想你,更會想念你肚子裡的寶寶,如果可以,我真想拋下一切的工作事物,待在家中陪你們母子。」顏裳氣嘟嘟的努嘴。
官駱書靜靜的聽她講,嘴角有點僵硬,他是有這麼想過,但要他說出口……
「還有小裳這名字是我媽在叫的,你應該叫我老婆。」就算生活無趣也就算了,但是也該有適時的甜蜜嘛!
「什麼?」老婆?官駱書仔細地思考她的話,真要說起來,他好像真的從來沒有這麼喚過她。
不過這個叫法也不過是種形容詞,有必要如此在意嗎?
「親愛的也可以。」顏裳又補丁一句。
親愛的?官駱書眉皺了起來。
「我聽過有人叫自己的妻子小親親耶!感覺也很甜蜜。」
小、小親親?官駱書這下眉緊皺得都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
「你喜歡聽這些膚淺的形容詞?」不是他無趣,也不是他太正經八百,而是……他從沒想過必須這麼做。
「膚淺?」顏裳不高興嘟起嘴。「老公、親愛的、SWeetheartdarling,親親愛愛的駱書、小書書,我這麼叫你,你會覺得如何?」
官駱書想也不想。「不討厭。」心中有種怪怪的酥麻感,也有一點不適應,但感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