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魚雁往返的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基礎更加深厚,沉浸在愛情蜜汁裡的畢曉藍也絕口不提任何分離的話語,只是很單純的享受著儲軍的濃情厚愛,享受著屬於這個年紀的輕狂愛戀……四人幫少了季樺,成了三缺一的局面,然而友情依舊在持續滋長著。
大概是春天到了吧,隊上每個人除了學業外,最大的嗜好還是交男朋友。
學校的電腦教室除了教學功能外,最大的貢獻還是上網交網友,那些發了燒的女人一有機會就上網,還幫自己取一些肉麻兮兮的綽號,什麼純情小女子、BBS公主、皇后……真是亂噁心一把的,然而她們卻樂此不疲。
雖是如此,依然有一些人是不為所動的。除了作業需要上電腦教室外,她們是不會在涼意透骨的露水浸透下,走上那麼一段夜路跑到教學區上網的。
畢曉藍她們太忙了啦,實在是沒空像那些無聊女子玩這種遊戲。
畢曉藍這個死會的人不說,班羽萱身邊那群蒼蠅可從來沒少過,目前除了以前的男友群之外,追得最起勁的是上次在陸官遇到的那位健齒先生,而且四年級的學長也有好幾個有意思要追她,她的交友狀況複雜得足以令人歎為觀止。如今她們三個人最大的嗜好是讀班羽萱的情書,嗯——真是集情書大全之精華。
令人跌破眼鏡的是,向來很能控制自己情緒的姜梅數度在公開場合失控,造成大風波,驚動校長接見當事人並親自下達兩性相處條例,比如說:校園內男女不可同處,需有第三者,不可以有親近之行為,連牽牽小手都是禁忌……諸如此類的法條,而原因竟然是一個小她三歲的學弟在學園瘋狂求愛造成的。
那小子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瞧見正要上課的姜梅,驚為天人,從此開始鍥而不捨的追求,也展開了她的夢靨。???轉眼間,又到了驪歌初唱的時節。
原本極度排斥軍旅生涯的畢曉藍,終於完成了軍官養成教育。
即將成為中華民國少尉女軍官的她,不禁欷覷不已,原來人真的是一種習慣性動物,再不喜歡的生活,久了也會變成習慣。
反正儲軍只有假日才有空,而她這個假日情人做得也滿稱職的,在沒見面的日子裡一個人靜靜地想他,一旦放了假,他們二十四小時當四十八小時來用,根本沒時間睡覺,只能收假時補眠。
這種事情做久了,畢曉藍的畢業成績可想而知是沒有第一也有第二從後面數來。
最慘的是在她面前誇下海口的儲軍,為了以第一名畢業,爭取那個獨一無二的留校名額,他簡直是拼了老命的費盡心思。幸好他年輕力壯的,不然還真的吃不消。
抽籤是畢業前的重頭戲,此舉不僅決定了她們的軍種、單位,也決定了她們未來四年的命運。
抽得好,可以享有離家近、上下班的權利,並且保證軍旅生涯順遂,甚至可以撐到二十年,在四十來歲的時候退休,享受國家一輩子的奉養。
倒霉一點的,不僅過著二十四小時戰備的緊張生活,一個月放不到幾天假之外,還一切福利全無。
抽籤之前,幾乎每個人都會祈禱,甚至有人還利用放假時到廟裡燒香拜拜,求個好采頭。
而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的畢曉藍,當然沒什麼好下場。當「陸軍」這兩個字出現時,差一點當場痛哭的她恨不得馬上跑去廟裡扁那個不盡責的神明一頓,不過——這是不可能挽日的事實,她也只能作罷。
當單位簽出來時,她只好選一個最靠近高雄的單位,可惜那個單位交通發達還挺搶手的,她又被踢到一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烏龜不上岸的小地方暗自飲泣。
當單位出來時,她足足在被窩裡哭了一個禮拜。這下子真的是慘嘍……她的單位不僅離家數百公里遠,還是個交通不發達、一天只有幾班公車經過的艱苦野戰單位!最慘的是離心愛的還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嗚……嗚……她真的不想玩了啦……她要退訓!
當兵的三大願望:錢多事少離家近,位高權重責任輕,睡覺睡到自然醒。
她一應皆無,真是可憐哦……要不是儲軍保證會努力調到她那個單位,三哥畢安柱也特地打電話給他八百年沒聯絡的同學,叮嚀著要好好照顧她,不然她還真的會立即退訓,打包行李回家吃自己。???實習當日。
「各位長官好!我叫畢曉藍,是今天剛報到的實習官,請多多指教。」
背著大包包,一臉燦笑的畢曉藍在偌大的辦公室裡造成前所未有的大驚嚇。這裡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女性同胞的。
每一個人都楞住了,張大嘴,瞪視著這位未來的女性同仁,無法做任何比較正常的反應。
「你好。」一隻溫暖的手伸了過來。「我叫卜正傑,是這個單位的政戰官,也是畢安柱的同學。我已經在這裡等你很久了,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呃——」畢曉藍瞪著他的手,不知如何回應。
「嗯?」他催促的眼神、伸長的手暗示著她。
「噢,長……長官好!」她侷促的伸出手給他一個標準的舉手禮。
噗哧一聲,所有人全笑了出來。他那伸長的手也突然變得好怪。
卜正傑啼笑皆非地瞅著自己那只孤孤單單的手,道:「嘖嘖,美人不要你啦!還不給我認命點。」
語畢,眾人笑得更厲害了。
「對……不……起……」畢曉藍吶吶道:「人家……不習慣啦!」
「沒關係,我是在開玩笑,你別介意。」卜正傑全然不介意地輕笑著。
那溫文的表情熨燙著畢曉藍慌亂的心,令她感覺好窩心,頓時覺得,這個單位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可怕。???接下來的日子,畢曉藍忙著適應同事、忙著適應新環境,整個人忙亂得好像陀螺似的轉個不停。
不過,有了卜正傑的照顧,畢竟簡單多了。有了他,畢曉藍少走了很多冤枉路、多認識了好多人,也少了很多追求者的煩惱。
在她不知道的背後,卜正傑早就放出了追求風聲,將她身邊的蒼蠅全部清空,只剩自己。
這天,卜正傑帶她出去品嚐台南的特產——滷味。
那香純夠味的滷汁和有點辛辣的味覺直教畢曉藍舌頭發燙,直呼過癮。
「好好吃哦!真是……太好吃了……要是儲軍知道我在這裡吃好料的,而他還在吃那些豬看了都會哭的食物,一定嫉妒得要死!」
「儲軍是誰?」他臉色馬上沉了下去。
而畢曉藍那個神經比騎樓柱子還粗的傢伙,還沉醉在美食中,一點也不知道氣氛早已變了。
「卜哥,他是我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呀,我最最最喜歡他了。他還在讀書,不能每天陪我,真是討厭。還好,今年十一月他就要畢業分發了,到時候我一定會帶他來這裡品嚐美食的……」
「你怎麼從來沒談起他?」他的話是從齒縫擠出來的。
「卜哥你沒問啊。」畢曉藍終於發現不對勁了。「卜哥,你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太好耶。」
他口不由心道:「沒事。」
她喃喃道:「是……這……樣子嗎?」他鐵青的臉色明明寫著有事。可是畢曉藍沒膽問他。
沒想到佳人早已心有所屬,他失算了……濃濃的失望湧上心頭,口中的美味突然變得苦澀,難以下嚥。???報到那一天,不巧正是個颱風天。
而這已經是她遇到的第四個颱風了。
下部隊實習、實習結束回學校報到、結業式當天及正式報到的今天,總共四次,抽獎都沒這麼準,偏偏都被她遇上了。
反正她們這一期的女官真的是很倒霉,前一期的學姐不是高師單位就是廠庫基地等上下班單位,真是符合錢多、事少、離家近的需求,沒想到從這一期開始,竟然全面下放至二十四小時戰備的野戰單位。
這幾場風雨似乎預言了她們的命運,而她們只能乖乖的吞下現實生活不美滿的一面,畢竟現實總是殘酷的。
她來到一個小得可憐的車站,杵在車站大門前等人。
凌晨時分,她從台北坐上了一班平快車,班次和她上次入伍所坐的夜車相同,不同的是,上次報到時有整車的同學熱鬧非凡,這次只有她一個人獨自南下,那種滋味特別令人難過。孤獨寂寥的她,心情特別淒慘。在嚴重睡眠不足的情況下,畢曉藍勉強撐著乾澀的眼皮、掛著一副黑眼圈,兩眼無神地凝視著眼前的狂風暴雨,心裡直掛念著卜哥為什麼還不來?
在單位實習的那一個月,畢曉藍受他照顧甚多,他帶著她很快地熟悉環境,如今她終於正式報到了,以後四年要仰賴他之處還很多,雖然對他有點不太好意思,但是能利用的資源而不去利用,實在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呵……畢曉藍陷入思緒中,回味著近來所發生的事情。
「嗨!對不起,我來晚了……」卜正傑車一停就飛奔至她的面前,生怕她等久了不耐煩。
然而,她的思緒還處於游離狀態,渾然不覺她要等的人早已出現在她眼前。
「哈羅!Anybodyhere?你還活著嗎?」他在她面前十公分處揮動著手掌,試圖喚回她的思緒。
「Itisnotfunny!」畢曉藍臭著臉將他的問候語給丟了回去。「卜哥,你怎麼這麼慢哪?人家還以為你不來了。」
「你等了很久了吧?出門前處理了一些事情,所以來晚了,真是對不起。」
「還好啦,因為你每次都很準時,這次沒看到你準時出現,有一點擔心。」
「你在為我擔心嗎?」卜正傑滿希望聽到Yes的答案。他滿欣賞她的開朗和有點迷糊的個性,很希望她能有相對的好感,打破普通朋友的界線。
「廢話,只要是人,對朋友的安危都會擔心的。」畢曉藍不耐煩地答道。
他有點失望。「難道我只是普通的朋友?」雖然畢曉藍已經有一個正在交往的男友,他還是希望自己在她心裡的比重比普通朋友還深一點。
「你不是普通的朋友啦,你是我老哥的朋友,也是我在單位裡最仰賴的人,以後要跟你學習的地方還很多呢。」畢曉藍這個粗線條的女人一點也不明瞭他的心思,只把他當長輩。
天知道,他和她也不過才差四歲而已,那讓他覺得自己很老。
「如果……我不希望你把我當成長輩呢?我希望你能給我機會……」他意有所指的凝視著她。
「機會?什麼機會呀?」她心裡打個突,突然有個不太好的預感。
他不會對自已有意思吧?
頭皮發麻的她只能乾笑道:「呵……呵……卜哥你說什麼機會?我聽不懂耶……」
「真的不懂嗎?我現在正式要求你和我交往,以一種男女朋友的心態相處,曉藍,難道你對我的心意一點都不瞭解?」
他認真的表情令她打哈哈的玩笑話全收了回去。
「呃——那個……好像……」她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覺得心虛極了,低垂的頭都快要貼到地面了。
原來她也有感覺的呢!卜正傑滿意地瞅著她害羞的模樣,他還以為她前世一定是鴕鳥轉世的,不然不會連這麼明顯的追求都不知道,如今終於有反應了……「可是……我……已經……」
「算了,我不逼你。」他打斷她的話。「我知道突如其來的告白令你一時不能接受,你可以考慮幾天再做答覆。」卜正傑心知還不是時候,此時逼她只會讓她愈跑愈遠。
「報到時間快到了,我送你過去。」
「喔……」被判了緩刑,畢曉藍一點也不覺得快樂,需要對他有所防備的事實令她的心歎息了……是她太天真了嗎?
還是世界上真的沒有純友情的男女朋友?
她疑惑了……???
這是個典型的夏日午後,天氣很悶、很熱……辦公室裡僅有的兩台中古電扇正在努力的工作著,然而吹出的熱風根本稱不上涼爽,每個人還是像狗一樣熱得直喘氣,所有男性同仁全都將外衣脫下,擠在電扇前面享受著僅剩無幾的冷意,而畢曉藍只能嫉妒地瞅著他們,歎自己不是男生。
為什麼他們就可以僅著草綠內衣在辦公室裡晃來晃去的,而她只能穿著正式服裝,忍受那一波波的熱浪?在沒有空調的辦公室裡辦公,她真的會熱到中署耶!
當畢曉藍正在自艾自憐時,外出洽公的卜正傑拎著貢品走了進來。
「嗨!各位同仁辛苦了,我剛剛出去洽公,買了幾碗刨冰,你們——」
他的話被一陣歡呼聲給打斷,剎那間他左手拎的那袋冰品已被攔截瓜分,而畢曉藍卻懶懶地坐在原位,一點反應也沒。
咦?卜正傑疑惑地向她投注關愛的眼神。向來嗜吃如命的她,是不可能會放過搶食的機會,她今天很反常哦。他拎著她最愛吃的紅豆牛奶冰到她的面前。
「喏,這是你的,快點吃!不然會溶化掉的。」
「我不想吃,你給其他人吧。」
自從她正式報到以來,他貢獻的食物早已收買了人心,所有人全成了他的說客,老是在她面前說他的好,那副錯過了會很可惜的表情令她啼笑皆非、好生氣惱,難道這些人全都忘了她早已心有所屬?
「你怎麼表情臭臭的?」
「沒事!」她加重語氣道。
「難道是他們得罪你了?」他指著那群正在狼吞虎嚥、吃相難看的傢伙。
含著滿口的冰,差一點噎到的他們,連忙上訴:「不……不是我……不是我!」突然變成罪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畢曉藍頭疼地翻眼瞪視著這群不太有學長風範的同事。這群有食物沒義氣的傢伙,一有事就只會推,真……真是氣死她了!
「無論什麼事,你的氣就別生了,吃吃冰就不會火氣那麼大了。」卜正傑好言相勸。
「我、真、的、沒、事、OK!」她一字一字的強調。
「是嗎?」他打消了追根究底的主意。「那……今天晚上有空嗎?」熱情的視線比一百度的滾水還熾熱燙人。
「卜……學長,我有約了耶。」拒絕的話順口溜了出來。
「那你現在應該沒事吧?」他退而求其次。
畢曉藍活似被椅子給燙到,整個人跳了起來,滿臉慌張的她,順手抓起桌上的文件當擋箭牌。
「我現在有份急件要呈,不方便……」其實公文早就批閱過了。
畢曉藍發覺她裝傻的功力愈來愈高明了,甚至達到睜眼說瞎話的地步。
他不死心道:「是嗎?那……我等你……」
「不用!」她大聲叫了出來。「不用等我了,我進去會很久的,有事改天再說、改天再說……」開玩笑!他這一等下去那還得了,她豈不成為被「守株待兔」的小可憐了?
「那你什麼時間有空?」
「呃——」只要是他,她不僅今天沒空、下個月沒空、以後也沒空啦!她心裡這麼想。
不過,人不能做得這麼絕,她也只好含糊以對嘍……她的拒絕,卜正傑瞧在眼底、痛在心裡。難道他真的這麼不堪?這陣子的相處融洽全是他自作多情?他實在是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曉藍,我知道你在躲我,但你不必這樣子的,你的態度令我覺得……很……不值得……」
他那傷心眼神、指責的語調在在譴責著她的良心,害得她好內疚,一股莫名的情緒充斥著她的胸臆。
「我……」她也很委屈耶。他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這一切全都太遲了。「對不起啦!人家不是故意要躲你的,只是你要的我給不起,所以……」
「我只要你的真心對待,Thaisall!不難的。」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行不行?」她指著心口道:「我的心早給了人,這裡早滿溢得放不下任何東西了……」淚已蓄滿眼眶,叫囂著要落下。
他猶不死心:「可以的!你可以的……你可以試著清出一塊角落將我放入的!」
「不要逼我……」她邊搖著頭邊後退。「不要逼我!」終於受不了的畢曉藍大叫一聲後,掩著淚奪門而出。
「畢曉藍!」他悔恨交加地凝視著她離去的背影。
直到此刻,卜正傑終於明瞭,他還是傷了她的心……可是,他不後悔,至少,他表達過、也爭取過了。???今晚,氣氛很凝重。
「什麼?他竟敢!」儲軍持著話筒咆哮,怒氣幾乎將連接彼此訊息的電話線給扯斷了。
畢曉藍捂著耳朵,將話筒推離十公分,直到耳鳴消失,方皺著眉道:「儲軍……小聲一點啦!人家耳朵還要的……」她還以為耳朵聾了呢。
「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不敢相信耳朵所聽到的。
「儲軍你變笨了哦!人家好話不說第二遍啦。」畢曉藍猶不知死活地用涼涼的語氣調侃他。
「你、說、他、對、你、有、意、思?」他一字一字的重複她剛才的話。
「嗯。」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呢?」
「你說呢?」畢曉藍反問:「如果我對他有意思的話——」
「什麼?」他的驚吼將她的話給打斷了。「你敢!」怒氣將他的神智全掩住了。
突然升高的音量分貝又令她將話筒推離二十公分遠,已經有經驗的她這次沒被嚇到。
「我——」她才開口又被打斷了。
「你不可以對他有意思!」他道。
她冷冷地威脅道:「你再打斷我的話那可就不一定了。」三番兩次話被打斷,畢曉藍也火了。
「好。」儲軍深吸了口氣將聲調壓低。「你說。」
「我……深感困擾。」她頓了頓又道:「卜哥人很好,待我可算是花盡心思了,可是人家的心裡早就有了你,實在是無法接受他的好意。」
「那……你就別理他呀!」儲軍急忙插嘴。聽到她口中說出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他的醋桶又打翻了。
「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話?」
「聽。」
「那就閉上你的鳥嘴!」畢曉藍實在沒力氣理這個老喜歡喝醋的大男人。
「呃——」他終於閉嘴了。
耳根子終於清靜了,畢曉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道:「我拒絕了他,可是他打死不退,實在是很難搞定。再加上他幫了我不少忙,要不是他,我的工作是不可能如此順利,適應這個純男性的環境也會特別辛苦的。因此我也不好做得太絕,那樣做的話太忘恩負義了啦。」
「這倒也是。」這一點他贊同。「現在你有何打算呢?」
「不知道。」她老實道:「我都快想破頭了,還是想不出來……你……你不是很聰明嗎?自喻為天才的你提供點意見嘛……」這種麻煩事能丟就丟,她可不想害死太多腦細胞,會變笨的。
可惜她忘了一點,腦子不是用笨的。不去用它,會笨得更快!
「沒關係,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在我還沒到之前,你一定要把持著三不政策:「不接觸、不談判、不妥協」!」
畢曉藍翻白眼,道:「儲軍,你在發表大陸政策嗎?」她實在有點受不了他。
「總而言之,你繼續躲著他就對了,知不知道?」
「遵命。」廢話!畢曉藍忍不住在心裡加了一句:能躲早就躲了,就是躲不了才會找你的,大醋桶!
儲軍那不理性的反應令她有種做錯事的感覺,生怕他會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不過頭都剃了一半,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卜正傑的表白,使得處理事情無知到近乎低能的畢曉藍整顆心都亂了,不知如何處理的她打了求救電話給儲軍,希望能借由儲軍的出現,打消卜正傑對她的愛意。
然而,世事如果這麼簡單就好了……她只是將兩隻老虎關在一起,將爭鬥提早罷了。
真是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