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辦晚會的齊氏父女,在眾多賓客當中,眼尖的見到今晚的"主角",便急忙迎上前去。
"嗯。"時樂凱冷著張臉應了聲。
"呵呵,齊老你的面子真大,看看,就連平常人邀都邀不到的政商名流,都很給你面子的前來了呢!看來今天的晚會一定會很成功。"看場面尷尬,展奕只好說說客套話緩和氣氛。
"哈哈,展特助你真的太抬舉我了。"齊老開心的笑道。
至於齊家千金,眼中只有不被她美貌吸引的時樂凱。
"不,不是抬舉,齊老你可是個大慈善家,才能在業界擁有屹立不搖的好名聲。所以聽聞你又要發揮愛心做善事,大家都衝著你的面子前來,你說,你這個功勞還不大嗎?"展奕繼續說著客套話。
"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時樂凱冷著張臉說道,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里的冷漠。
他不想再待下去聽那些虛偽的社交辭令,他要走人了。
"齊老,你身為主人,想必很忙碌,所以我們就不再打擾你們了。"展奕丟下話,連忙跟在時樂凱身後離開。
"你確定這是慈善義賣晚會,而不是變相的相親大會?"說完,時樂凱避開想攀交情的商業人士,和不會看人臉色的花癡女,逕自走到一旁僻靜的陽台角落。
"哈哈。"一旁的展奕不敢多說什麼。
因為這還真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大會,這可是老總裁特別交代秘書,把這個晚會行程安插進來的。
時樂凱冷著張臉,仰頭一口喝掉手上的雞尾酒,然後走出陽台,想離開這令人厭煩的晚會,卻無意瞥見一抹熟悉的嬌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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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就是上流社會的宴會啊?看起來一點都不好玩。"葉盼藏在晚會會場佈置用的大型盆栽後,手上則端著一盤食物慢慢品嚐。
"不過餐點倒是不錯。"她雙眼打量著四周穿著高貴的上流人士們,感覺到的只有虛偽二字。
她邊吃邊觀察著晚會上出席的人,卻沒發覺她也成了某人觀察的對象"誰?"她突然被人從後頭攔腰抱住。
"是我。"時樂凱激動的回答,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讓她清楚的看到他的臉。
"凱?"她瞠目結舌的看著她身後的男人,"你……"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他摟住她的纖腰,不顧眾人側目的走出晚會會場。
不理她的掙扎,他將她帶上車,接著開車上路。
"你……"敵不過他的力氣,葉盼只能乖乖的上車,坐在駕駛座旁。
趁某人專注在前方道路,她悄悄偏頭注視五年不見的男人。
他瘦了,也成熟多了,臉部線條似乎變得冷峻許多,沒了她印象中的開朗笑容,只有雙眼裡盛滿的柔情,和她記憶中的相同。
"盼兒,為什麼你要躲我?"察覺她的注視,他把車停在馬路旁,轉頭看她,眼中有著一絲傷痛。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好像沒這麼熟吧!?"她試圖深吸口氣,故作冷漠地說道,努力不讓任何一絲情緒出現在臉上。
"盼兒……"
"時先生,請你稱呼我一聲葉小姐。"
將擺在大腿處的手用力的緊握,她移開視線,不想再看會讓她動搖的男人。"不,盼兒,你別這麼殘忍的對待我。"
"我殘忍?是嗎?我很殘忍嗎?"她聲音很輕,唇角則掛著一抹苦澀的微笑。
"盼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似乎意識到他的話傷了她,他著急的道歉,卻不敢動手擁她人懷。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她臉上平靜的表情,讓人看不出真正的想法,"反正我們只是陌生人……"
"不……"陌生人三個字刺激了他,他不顧一切的擁住她。
"別這樣,盼兒,不要因為一場誤會就把我們兩人的感情全部扼殺掉。"
他幾乎是在懇求她。
"放開我。"她扭動著身子,一心只想逃離。
"不,不放,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放手了,盼兒,我不會放手的。"
他眼神專注的盯著她,眼也不敢眨一下,就怕這一眨眼,眼前的人兒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盼兒,我愛你。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
"……"她撇過頭,說不出不愛他的謊言,只能拒絕看他深情的眼眸,但平靜的心湖卻已為他大起漣漪。
不愛他……好難……
"相信我,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他緩緩道出當年母親要的計謀,試圖向她解釋。
"盼兒,相信我,除了你,其他女人我從不曾看在眼底。"扳起地的下巴,他不容許她逃避,讓她和他的雙眼對上。
"我……"聽了他的話,她不禁哽咽,千言萬語卻是不知從何說起。
五年的分離早已人事全非,再度重逢的他們,真能回復原本單純的感情嗎?
"盼兒……"
"你不要逼我。"
她搗著發疼的頭腦,即使心底叫囂著要她原諒他,即使她從沒能停止過想他,但此刻面對如此大的衝擊,她實在無法接受,只想逃得遠遠的。
"盼兒……"他難受的盯著她,最後終於決定讓步,"好,我不逼你,不逼你。"
他鬆開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悵然若失的發動車子,把她送回家。
進了門,葉盼默默的注視著窗外遲遲不肯離開的車影,雙眸盈滿憂傷。
今晚的衝擊實在太大,讓她頓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行選擇武裝,以確保自己不會再受到傷害。
她該怎麼辦?
茫然問,她全沒了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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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追回心愛的老婆,鮮花小卡一天照三餐外加消夜時間,準時送達葉盼家,只是能見到葉盼的機會,就只有她開門收花時的那短短一瞥。
就為了那短暫的一面,堂堂翼揚企業的總裁,就拋下所有麼事,鎮日守在葉盼家門外。
而身為總裁特助的展奕則是累得哀號不已,但時樂凱只給了他一句話:"要是你不管,你就放著讓他倒。"
只是這樣的方法實在太沒有效率,過了三天,時大總裁已經受不了只能這樣短暫的看見葉盼,便馬上交代已經忙到天昏地暗的展奕,限時一天內把以葉盼的交友情況調查清楚,向他報告。
不到半天,展奕就帶來了一個令他晴天霹靂的消息--
根據徵信社初步調查的結果,葉盼和她的兒子現在和一名男子住在一起,他們如果不是同居,可能就是已經結婚了……
"不可能……"
這是他聽完後的頭一個反應,腦中浮現的則是他們那天在玫瑰百貨見面時的情景。
"不過要是她真的結婚了,你要怎麼辦?要放棄她嗎?"
"不。"他立刻否決。
"不?難道你想搶人家老婆?還是你想當她外遇的情夫?"
時樂凱陰驚的臉色讓展奕立刻噤聲。
"那還要繼續調查嗎?"展奕再度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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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現在很混亂,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
已經處於半退休狀態的老總裁時元傑,今天意外的來到翼揚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一開口就開火炮轟。
"什麼怎麼回事?"時樂凱冷著一張臉。
"你還敢問什麼怎麼回事?"時元傑氣得渾身發抖,"你知不知道你上次在眾人面前擄走的人,是剛從國外回來的古總裁的女伴,你、你到底在想什麼?"
時樂凱不發一語,靜靜地聽著。
父親口中的古總裁,似乎是最近才冒出來的人物,剛從國外回來。
"先不論鳳思集團是多大的跨國企業,你難道不知道你擄人的行動會讓我們翼揚多丟面子嗎?"
"她是葉盼。"
"什麼?"
"我說,她是葉盼。"時樂凱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葉盼?"時元傑愣然的重複。
"呵,你該不會忘了,五年前那個被母親使計趕走的小孤女口巴?"
"那個下賤的孤女,竟然勾搭上古總裁!?"
"我不准你那樣說她!"時樂凱臉色鐵青,"她是我愛的女人,不是什麼下賤的女人。"'
"阿凱……"看他冷下臉,時元傑頓時噤了聲。
"不要叫我,要不是你們,我和盼兒不會分開五年之久,這一切,都是你們的嫌貧愛富害的。"
"不,阿凱,我們都是為了你好啊。"
"為了我好?哈,你們嫌貧愛富叫作為了我好?拆散兩個相愛的人叫作為了我好?你們讓我的兒子去叫別人爹地也是為了我好?
哈哈哈,你們也對我太好了吧!?"時樂凱拳頭緊握,激憤的說。
"阿凱,你、你說什麼?"時元傑因他的話而怔住,愣愣的問道。
他的兒子,不就是……他的孫子……
"現在你們應該要高興才對,因為你們的嫌貧愛富,所以讓已經懷孕的盼兒嫁給別人。哈,而她嫁的人是誰呢?就是鳳思集團的古總裁,怎樣,你們高興了吧?"
時元傑聞言,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如果沒事,你請離開吧。"時樂凱回復冰冷無起伏的語調,下了逐客令。
時元傑只能默默地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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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酒吧
深藍酒吧是最近幾個月才新開幕的店,以深淺不一的藍色色調組成的特殊裝潢,吸引了不少客人,是目前最熱門的酒吧。
今天的深藍酒吧裡,出現了一個喝酒像是在喝水一樣的男人。
坐在吧檯的時樂凱,酒一杯又一杯的灌入喉嚨。
他鬆掉繫在脖子上發乎要令人窒息的領帶,耙亂上班時梳得整齊的髮絲,頭貼在桌面上,一隻手則拿著酒保剛遞給他的酒懷搖晃著。
這就是葉盼一踏進酒吧看到的景象。
她會出現在這,是因為若若和小羽這兩個死黨,約她出來見識台北市最有名的酒吧長什麼樣。
沒想到在門口等了半天,她們兩人竟不約而同的傳簡訊給她,說她們會晚點到,要她先進去。
沒想到,會讓她見到她這幾天急欲逃避的人……
她想視而不見,掉頭就走,但問題是她的腳卻像是在地上生了根、發了芽。
她只能怔在原地,動都動不了。
她只是這樣遠遠的看著他,心就為他感到揪疼。
唉……她還是放不下啊……
想到他先前的解釋,想到他這幾天來的送花舉動,一顆心其實早就軟化,只是仍沒辦法坦然接受他。
葉盼近乎失神的盯著他,突然他喝醉酒的身子一滑,她心口一揪,連忙跑到他的身邊攙扶他。
"凱,你沒事吧?"著急的話語立刻衝口而出。
"走開……咦,盼兒……"
原以為又是哪個不識相的女人跑來糾纏他,但熟悉的聲音卻讓他頓時清醒了些,連忙睜開微醺的雙眸,試圖看清楚此刻站在他身旁的人。
"盼兒,盼兒,是你嗎?你知道嗎?我好想你喔……盼兒,為什麼你不願意回來我的身邊呢?這種日子好難熬……"
"凱,我們先回家好嗎?"她忍不住心軟。
"盼兒,我會為你打造一個幸福的家的,你回來好嗎?回到屬於我們共同的家……"
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他終於敵不過酒精的效力,昏昏沉沉的醉倒在吧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