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宇,這套睡衣好看嗎?」方紫寧沖完涼出來,換上那套銀白色的睡衣走過來問。
林帥宇回過頭來,卻見方紫寧穿著一件銀白色的吊帶睡衣走向他。那吊帶不長,而且布料也不透明,照理說應該不是很性感才對,但那軟軟的絲質料子加上流暢的線條裁剪,隨著方紫寧的行走輕輕地貼在她身上,把身體的曲線完整地勾勒出來,比起那些低胸露背的透明睡衣還要引人遐思,令人迫切地想解下睡衣看看被包圍住的胴體是怎樣的曼妙。
收回目光,林帥宇借沖涼逃到浴室去,不理會方紫寧的誘惑。他最近好像只有逃的份兒。他大概明白了幾分,她可能是想幫他,但為什麼願意犧牲得這樣徹底呢?在她未明確到她的感情歸屬之前,他不會染指她,即使全身的細胞聯合起來叫囂著要她,但理智絕不放鬆地管住了那些叫囂的細胞。
看到林帥宇進了浴室,方紫寧偷偷把一片安眠藥放進他的杯中。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他不用上班,睡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沖完涼出來的林帥宇在沙發坐下來,把那杯特別加料的水喝了。
方紫寧看著林帥宇喝了那杯水,偷偷地笑。
「你笑得好奸詐。」林帥宇捕捉到方紫寧的笑意說。他怎麼好像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沒有——帥宇,建希去了英國。」方紫寧急急否認,然後偎著他告訴他建希走了。不知為什麼,現在她想把她和建希的關係說清楚。她不願意讓帥宇以為她和建希還是情侶關係,在明白自己所愛的人是他之後,她不願帥宇還在誤會。
「那個建中的驕傲。」林帥宇重複了一句。在畢業晚會上看到的那一幕,應該是他們之間的吻別了。為什麼那個建中的驕傲早知道自己要移民,卻還要來招惹紫寧,就只因為他喜歡她?愛原來可以這樣自私,為什麼他總是學不來呢?
「以後他會是英國某所大學的驕傲了。他永遠要做最矚目的,最出色的。」提起建希,方紫寧感覺以前發生的事彷彿已經離她好遠了。
「你……」林帥宇想問她有什麼想法,方紫寧卻打斷了他的話。
「他告訴我的時候,我居然有鬆一口氣的感覺,是不是很不應該?作為男朋友,他對我很好,很關心我,一向都是他在為我付出,而我卻辜負了他。」方紫寧知道林帥宇想問什麼,不等他說完就直接把答案說了出來。
愛情不應該存在著誰欠誰的問題,也不是在計算誰付出的比較多,誰辜負了誰,如果分得這麼清楚,那就不叫愛情,倒像交易了。林帥宇笑著把方紫寧攬進懷中,她的自責和不知所措他都看在眼裡,也為自己之前的痛苦而歎息。
「我覺得我比較適合做建希的朋友,站在旁邊為他的成功加油喝彩。他很優秀,我很平凡,和他在一起我會自卑,我不會是他成功背後的女人。只是當他說要我做他女朋友時候,我已經習慣他的學生會主席的身份,盲目去聽從。」方紫寧的頭枕著林帥宇的肩膀,把心裡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人感覺輕鬆了不少。
「平凡是福。」林帥宇輕聲地說。他放飛的人兒現在又靠在他的懷中和他說著心裡的話。難熬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安眠藥開始起作用,林帥宇驚訝自己居然會這麼困,入睡前他告訴自己,今晚會是個平安夜。他還不知道紅色危機正在等著他呢!
看著床上沉睡的林帥宇,方紫寧得逞地笑了笑,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從衣櫃中取出兩條領帶,把林帥宇的手綁在床頭的木柱上。看他明天怎麼逃!
把準備工作做足後,方紫寧了也爬上床對熟睡的林帥宇說了句:「Goodnightmybaby」。然後開始入睡。
林帥宇醒來,想伸伸懶腰,卻發覺自己的手被綁在床頭的柱子上不能動彈。方紫寧正等他醒來。
「紫寧,放開我,別玩了!」林帥宇感到大事不妙,用警告的語氣叫著。
「噓,別說話好嗎?」方紫寧俯首吻住林帥宇的口,不讓他出聲,開始「下重藥」治療林帥宇的病情。他的警告對她一向沒有任何威脅性。
方紫寧從他的薄唇開始,輕咬著他,動作慢得令人心急。手解開林帥宇的衣服探去觸摸著他繃緊的胸肌,感受他的心跳和緊張,放慢速度在他胸前來回拂動。
林帥宇被她滑膩的手撩起了火花,她還真會選時間哪!用力地吻住方紫寧的唇,那力度嚇壞了方紫寧,她急急地移開自己的唇,卻發覺林帥宇正狂怒地盯著自己。心虛地收回目光,她不敢再碰到他的唇,低下頭,開始對他不能動的身體下手。舌頭從喉結一路向下滑,一寸一寸地燃燒著林帥宇的理智。
「紫寧。」林帥宇呻吟,那種任人予取予求的處境讓他感到無力,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凡事在自己的掌控中。
方紫寧的手越過他平坦的小腹,向下探去,在觸到他的褲頭時停了下來,突然感到害怕。她用力地吞吞口水,該不該再往下去呢?
「紫寧,住手。」林帥宇怒吼。用力地拉扯著雙手,把床震得劇烈地搖了起來,一反他平時溫文爾雅的形象,現在眼前的他很狂野。
方紫寧被嚇到了,決定今日到此為止。看到林帥宇被綁住的手因為用力拉扯而磨損了皮,不忍心地解開綁住他手的領帶,根本就沒想到放他自由的後果。
林帥宇得到自由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把方紫寧扳過身,讓她趴在床上打屁股。她太任性了,居然這樣也敢玩。
方紫寧掙扎著躲開,睡衣的帶子因為她的動作而滑落,要搶救已經來不及了,四隻眼看著它下滑。
林帥宇一把將發愣的方紫寧抱進懷中,以搶救下落的睡衣,也拯救自己遠離的理智。把她壓向床榻,用力地吻住她的唇以示懲罰。
冷氣壞了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方紫寧失去思考能力,只是本能地抱著林帥宇,感覺他的重量與火熱,熱量從他身上一波波傳來,像火一樣燒著她,而她希望這火再大一些,把自己燃燒成灰,能讓全身不明所以的渴求得到全部的釋放。
天!要命!跳下床,林帥宇再度跑向浴室。
方紫寧不明白自己的體溫為何燙得如此嚇人,她渴望與林帥宇的身體接觸,這樣才會讓她好過一點,雖然他的體溫比她的還要高。
可能是天太熱了吧。方紫寧很想找個地方清涼一下,想到了林帥宇家裡的泳池,那是個消暑的好地方。
看著林帥宇全身濕漉漉地出來,方紫寧責怪地說:「你洗澡不會先脫衣服哪?」
還不是拜你所賜。林帥宇低哼了聲,拿了干衣服進浴室,不再理會方紫寧。真是要命,她只懂得點火,卻不知道燃燒的過程。外表如火焰,內心卻如清泉。她為什麼不多懂一點,那麼他就可以說服自己的理智。
「紫寧,你是不是聽了什麼關於我的流言?」換好衣服出來的林帥宇決心問個明白,不受這種不白之冤。
「沒……沒有。」他不會是對他是同性戀的事有傳聞產生懷疑了吧?方紫寧急急否認。
她不會撒謊,看她低頭臉紅的樣子,林帥宇就知道她在撒謊。說道:「好女孩不應隨便挑逗男人的。」
我知道,方紫寧在心裡說,我只是為了你才這樣犧牲的,而且打算治好你的病後讓你愛上我,她沒想過會與他以外的男人共度一生。
「她看我的樣子好像我是第三者似的,兩次看到她,我都有種被捉姦在床的感覺。」
唐悅的辦公室裡,何子平找上門來,想要解開心中的疑團。他實在想不透那個小女生到底把他當成了什麼樣的人。
唐悅一邊聽一邊大笑著癱在椅子上,事情越來越好玩了,越來越精彩了。何子平成了他這個計謀的犧牲者?沒想到天都在幫他。
「唐悅?」何子平一早下了夜班趕來這裡可不是來看他唐悅發神經,當然,如果他可以一笑傾城,那麼他犧牲了寶貴的時間也是值得的,可惜他不是。
「你是同性戀。」唐悅想著何子平所描述的情形,指著何子平好不容易吐出這幾個字。
何子平捉住唐悅指向他的手,握住手腕查探了一下脈象,沒有異常啊?還是讓他到權威性的精神醫院檢查過再下定奪。真可惜,這麼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男人就這樣毀了!
「我很正常。」唐悅努力收住笑容說。
通常聲明自己正常的人都不怎麼正常。何子平決定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希望及時發現,及早診斷,及早治療還可以有挽回的餘地。
「我跟紫寧說,帥宇是同性戀,所以她肯定是把你當成帥宇的情人知己了。」唐悅看到何子平堅決的表情趕緊申明,免得被帶上精神病院。想到子平是帥宇的情人知己,又忍不住笑得趴在檯面上直喘氣。
原來是這樣,他何子平做了一回「同志」,而且還是萬人迷帥宇的情人知己,想到這他也忍俊不禁了。
「唐悅,我想你實在是太閒了,真的應該派你去非洲拓展市場。」林帥宇走進來。現在一切都證實了,害他受了這麼多煎熬的罪魁禍首正是唐悅。
啊?他什麼時候出現的,怎麼他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呢?都怪何子平,他出入不關門的習慣現在都還未改過來,不知帥宇有沒有聽到他剛才的話?看他一臉平靜的笑容,唐悅在想,可不可以當作他還不知情呢?
「你知道,老同學過來總得招待一下嘛。」唐悅權當他沒有聽到地打著哈哈。
何子平也看著林帥宇。林帥宇雖然很俊,但如果想和他一起卿卿我我,何子平還是忍不住要噁心。他比較喜歡穿著護士裝,露出兩條美腿的小護士,他的風流一向只用在女人身上,對男人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致。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對你沒興趣。」林帥宇瞄了一眼何子平說。
幸好我對你也沒興趣,何子平收回了目光。
「帥宇,你可知道我的用心良苦,我一切都是為了你好。」這下,唐悅知道林帥宇把他剛才的話都聽進去了,真想一掌斃了自己,幹嘛那麼不小心說了出來,要說也不應該在帥宇的地頭上說呀。看著林帥宇平靜的臉,唐悅心裡直發毛,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就是這樣平靜的。
「你該死的還跟她說了些什麼?」林帥宇低吼。
「沒有……」在林帥宇的注視下,唐悅又唯唯諾諾地說,「我只是說女人的身體比男人的有吸引力……我只是輕點她,讓她利用女性天生的優點。」
近日來的慾求不滿,導致林帥宇的火氣足以燎原。現在看著唐悅的唯唯諾諾,林帥宇想撲過去揍他一頓,居然拿他的聲譽來開玩笑,如果傳了出去,後果會不堪設想。
何子平及時把想撲向唐悅的林帥宇抱住,害怕傷了兄弟感情。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生氣,不就是開個玩笑嗎?也沒有捅出什麼大婁子。他們交住了十幾年,從未見他如此失控過。
「是不是慾求不滿才生這麼大的氣。」唐悅肯定,以林帥宇的性格,即使「美食」擺在眼前他也不會吃的。所以一邊躲避他的拳頭,一邊消遣他。
「幹嗎氣成這個樣子?」何子平說。他還是被誤會的人哩,也沒有生一點氣,做人嘛,不用太計較啦!但想想林帥宇每次只能看卻不能吃的窘境,如果是他,相信他會買殺手殺了唐悅方解心頭之恨。不過話說回來,他何子平看到的就吃,絕不會只擺在眼前望梅止渴的。
「林帥宇。」門口傳來獅吼,河東的小母獅正氣得發抖地看著眼前抱成一團的男人。
何子平反射性地迅速收回手,怎麼又讓她看到了?看著眼前氣得發狂的女生,他竟然有罪惡感。等等,他又沒有做什麼,難不成真的以為自己是「同志」不成?
林帥宇看著方紫寧,她對他是同性戀者的事這麼生氣,是否代表著她已經正視到他在她心裡的地位了?
這邊的方紫寧看著兩個發愣的男人,氣得掉頭就跑。實在太過分了,鬼混居然到唐悅的辦公室來,而且急切得連門都不關,她以往的努力都是白費了。看來搬過來與他同住,還不能阻止他與何子平的熱戀。不可以到頂樓鬼混,他居然精明到不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親熱,而轉移到唐悅的辦公室。
混賬唐悅,為什麼不阻止他們,還把辦公室讓給他們「方便」?方紫寧一面走一面在心裡罵。最混賬的還是林帥宇,臭林帥宇,害她白白浪費了這麼多的心血去幫他,也讓她的心受到傷害。
早知道自己會愛上這麼一個男人,當初就不應該太放縱自己接受他的關懷。多可笑,她現在的情敵居然是男人,讓她連努力搶回他的機會都沒有,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爭同一個男人,真是駭人聽聞。
當初和建希在一起,她感到苦,那只是辛苦,現在發覺自己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方紫寧也覺得苦,但那是痛苦。
方紫寧決定去找楚琳。她想找個人明確告訴她該怎麼辦。不知可不可以把林帥宇是同性戀傾向的事告訴楚琳,讓她幫自己出個主意。不管了,林帥宇自己都不自覺地和他的情人在辦公室裡鬼混,而且連門也不關,那她還為他瞞什麼。
來到楚琳的家,紫寧拚命地按門鈴,手都不鬆一下。她肯定楚琳還在和周公下棋,敢如此放肆按鈴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她家裡只有她一個人。
「你發什麼神經!」楚琳穿著睡衣,頂著鳥窩頭打開門就朝方紫寧大吼。管他是誰,擾人清夢已經夠可惡的了,還敢如此的囂張就更可惡。
打開門,楚琳正想給門外的人一頓海K,卻在看到方紫寧臉上的兩行清淚住了口。一向單純快樂的方紫寧哭了,其中必定有很大的原因。閃開身,讓紫寧進來。
「喝茶。」楚琳遞了茶過去。
「謝謝。」方紫寧接過了。
「抽煙。」楚琳又把手伸過去說道。
「謝謝。」方紫寧沒有神經地伸出手去接,卻什麼也沒有,不由得被楚琳逗笑了。
「現在可以把心事說出來了吧?」楚琳在方紫寧對面的沙發坐下來。
「帥宇是同性戀,而我卻發覺自己愛上了這個同性戀傾向的男人,我該怎麼辦?」方紫寧雙手捧著茶杯,看著茶葉在水中漂浮,一如她的感情般無處停泊。
沒有聽錯吧?林帥宇有同性戀傾向?打死她,她都不會相信。楚琳可是看得很清楚,林帥宇在看著對面那個感情笨蛋時,眼裡全部是疼惜愛戀,怎麼會是同性戀者呢?
「你怎麼知道的?」楚琳問。她不會又是從誰的口中聽說,然後就深信不疑了吧?這年頭,太單純的人通常都很容易受騙,像方紫寧這種單純得沒救的女人,最好丟給林帥宇去忙,免得時時來煩她。
「唐悅說的。」
是那天在餐廳裡提著兩千萬現金的笨男人,更可悲的是個花癡,還是一個老花癡。他到底安了什麼心?居然這樣詆毀林帥宇,不會是他也看上了紫寧吧?說真的,眼前笨笨的女孩還真是挺惹人憐愛的,但只適合林帥宇來憐愛,那個花癡,還是算了吧。
不行,她絕對不會讓那個花癡破壞林帥宇與方紫寧。他倆是楚琳最看好的,一個單純得需要別人的全心呵護,一個活在虛偽的上流社會需要方紫寧的單純淨化他的人生,這不是最佳拍檔是什麼?
「他說你就相信?」你自己瞎了沒眼看?前一句話楚琳痛快地說了出來,後一句話吞進肚子裡消化。唉!都是為了顧及朋友的情誼。
「他沒有理由會騙我的……而且我也親自試過他了。」一開始以為唐悅可能騙自己,一股希望即刻昇華,但想到自己那麼多努力的結果都是零,希望隨即變成水滴住下掉。唐悅為什麼要騙她?沒有可能的嘛,就算是耳聽為虛,但她都眼見為實了,還有什麼可懷疑的。死心吧。
「怎樣試的?」楚琳可不認為方紫寧會想到試探林帥宇,肯定又是那個花癡出的主意。像紫寧這種沒腦筋的人,會用什麼方法去試他呢?
方紫寧把幾次的試驗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楚琳。
楚琳一邊聽一邊在心裡叫苦,當然,這苦是為林帥宇叫的。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擺在眼前的美食都能抗拒?相信方紫寧帶給他的簡直就是如煉獄般的煎熬吧?他是個好男人,楚琳決定給他打個滿分。
想來想去,楚琳也不知該說什麼。她雖然是建中的才女,但感情之於她,還是一門待修課程呀。「楚琳,陪我去逛逛好不好?」方紫寧也沒有要求楚琳為她解答,她和自己是同齡人,對感情的瞭解也許跟她一樣吧。她不能要求過高。
「紫寧,有時聽來的或看到的也未必是事實。」楚琳丟下一句話,進房去換衣服。
她是否還可以抱有一絲希望?方紫寧一直在想。
天色已晚,林帥宇左等右等,始終不見要等的人歸來,她家裡的電話幾乎被他打爆了也沒人接。不知她又跑到哪裡去了?
回想她為他做的每一件事,她對他亦是有情哪,一路走來並不是他在唱獨腳戲。對感情遲鈍的她什麼時候才會告訴他,他期待了許久的三個字?
夜色越來越濃,林帥宇的心也越來越惆悵。她到底去了哪裡?不想再作無謂的等待,林帥宇拿了車鑰匙,決定出去找她。
打開門,方紫寧正站在門口,兩雙眼對上,卻無法看到對方眼底的深情。戀愛中的人啊!總是遲鈍得有如初生的嬰孩。
「為什麼不進來?」林帥宇問門外的方紫寧。她是否已經回來多時,卻只有門外徘徊而不進來,難道她怕面對他嗎?
方紫寧低著頭進屋,現在她已經沒有當初誓言要幫林帥宇恢復正常的雄心壯志了。今天上午,一切都明朗了——他是同性戀者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她再努力也枉然。她怕再面對他,但楚琳的話又給了她一絲期待。在門口徘徊了半天卻無法確定是否該進去面對他。
「去了哪裡,電話也不打一個,你知道我會擔心的。」林帥宇關上門對坐在沙發的方紫寧薄責。「要你管。」方紫寧看著他手裡的車鑰匙怒吼。想到他又是要出去找他的情人知己,她抑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地怒吼。
「我是同性戀你很生氣?」林帥宇在茶几上坐下,對著方紫寧問,細細觀察著她的表情。
如果她中午因為楚琳的話對他還有一絲期待:唐悅是騙著她玩,一直告訴自己林帥宇和何子平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只是讓她撞見個曖昧場面而已,現在,這些借口全部都粉碎了。由林帥宇親口說出來,還有什麼好質疑的,還能期待有一天他會恢復正常嗎?他的話間接承認了自己是同性戀者的事實。
人啊,在不願意或不敢而對事實的時候,總是編織一些借口讓自己寬心;總是幻想事情或許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糟,或許還有轉變的希望;而當事實就擺在眼前的時候,他就會變得不知所措而無法面對了。
「我要去睡覺,我好累。」方紫寧站起來想要衝向大床,以此躲避自己無法面對的事實。她什麼時候也變得不敢勇於面對現實了?
「紫寧,看著我。」林帥宇擋住想要逃的方紫寧,按著她的肩讓她再度坐回沙發,注視著她的雙眼。
方紫寧被動地抬起頭望進林帥宇的眼中。
「看到了什麼?」林帥宇柔聲問。為什麼她總是對他的深情視而不見。
「我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方紫寧大吼地站起來衝出林帥宇的包圍,拿了衣服進浴室以躲開林帥宇。
早知道等她成長會是一件艱苦的事情,林帥宇看著方紫寧的背影苦笑。
第一次見到她,他就對她一見鍾情,抗拒不了強烈的慾望地攫奪了她的紅唇。當她告訴他,她好喜歡他的吻的時候,他便知道,毫不矯情造作的她奪去了他的全副心神。
在她跑來告訴他:我戀愛了。他的心是怎麼的苦澀。只為了放飛她年輕的心去體會人生,他怕如果自己獨佔了她的青春,她會埋怨他。
在經歷那麼一場戀愛後,她還未明白她的情歸何處嗎?她所表現出來的,是對他有情。為什麼她還不正視自己的感情?
她對感情遲鈍他早就知道,最難挨的日子已經告一段落,他何必急。林帥宇在心裡安慰自己。躺回床上,林帥宇感到方紫寧的刻意躲避,她背對著他,而且還睡到床緣。
深夜,床上的兩人只是徒然地閉著眼睛。
林帥宇忽然記起,自己從未向她表明過自己的心意,他以為他的付出她會看到,會慢慢地明白。可是,身邊的人都知道了,她卻什麼也不知道。他對她的期待是否過高了,對感情遲鈍如她,要讀懂他的心事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他幾乎已經確定了她的心,可是他自己都未曾說出那幾個字,卻在等她說?如果她永遠不說,那他真的會永遠等下去嗎?他好像總是在等待。現在一切都變得如他所願,她對他有情。而他還在作什麼無謂的等待呢?那三個字如果真的重要,那麼就讓他先說吧。
林帥宇理好自己凌亂的思緒。明天他會告訴她,他愛她,也請她嫁給他,與他共度一生。方紫寧的身體在睡眠中靠了過來,林帥宇抱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