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沐浴的白可人只好在黑暗中摸索,她並不在意停電,她慢條斯理仔仔細細的把自己洗得好香好乾淨。
沐浴後她那一頭長而直的秀髮任意的披洩著。
「又忘了浴巾!」她咕噥了一聲,因為她又把浴巾遺忘在床上了。
於是她摸黑走出浴室,她在床上找到了浴巾,她裹上自己往被子裡一鑽!
但是她發現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因為她床上有人!是世歡嗎?她又怕黑跑來和她睡了。
可人一笑置之的躺了下去。
「嘿!進來也不知會一聲,還好我膽子大,否則真給你嚇壞了!」可人柔聲的抱怨。
「喔!你又喝醉了,歡歡!」她也嗅到了那濃濃的酒味。
「不理我?那我睡了。」可人說完就側著身進入了夢鄉。
夢中有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輕柔的撫著她,順著她纖細的女性曲線,輕柔的像一陣和風,若有似無的撫著。
她柔若無骨的伸了伸懶腰,她的唇又輕柔的被吻住了。
好美妙的一吻,好真實的感覺!她就這麼被夢境給牽引著!
可是這是一場多無助的春夢呀!
夢裡,可人竟然憧憬著這被愛的感覺不要停止!
「雪莉!」那一聲痛苦的低喚穿梭在可人的夢境之中。
「我不叫雪莉,我是可人。」她回答。
「你背著我偷人!為什麼?」
「我沒有!」
「你還說沒有!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一直都是!而我卻是那麼用心的愛著你!」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可人好迷惑。
「你可真會演戲。」
說完她狠狠的被吻住了!那雙在她身上探索的手更急躁而不耐了!
白可人因此駭怕的掙扎!
「請不要這樣!」
「這是給你的一個懲罰。」
「哼!」那一聲冷笑令可人打了個寒顫!
而一聲淒厲的哀叫,把白可人從夢境中之徹底的拉出!
黑暗中,她痛苦的看著那個在她身上不斷律動的矯健身影!
她無法反抗,他定住了她的手!她無法喊叫,他無情的吻住她的唇!恣情的蹂躪!
而豆大豆大的汗珠由可人的腮邊滑落,屋外的風停了!
月色明亮的光線透過百葉窗隱約的照進屋來,這時電來了!
「怎麼會是你,你在我房裡做什麼?」常世稀一臉詫異的怒啐!他迅速的翻身跳下床抓來褲子穿上,背對著她!
白可人羞愧的把潔白的被單拉至下顎,一雙大眼濛濛的看著那個憤怒的背影,柔細的髮絲飄落在胸前,無助且楚楚可憐!
她想解釋,可是她的心靈苦澀的說不出一句話!
「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裡!」常世稀不悅且不耐的問。
「這……這是我的房間!你去了英國那麼久……而我喜歡海,義父不反對我搬進這個房間!」白可人顫抖的說,一顆心狂亂的跳著!委屈而害怕他的責問。
常世稀打著赤膊的回視她,發現白可人那雙無辜中帶著驚懼的眼眸正蓄著眼淚。
他這才發現自己對她做了什麼。
「這下可稱了你們的意了!」他搖頭不甘心的輕喟。
可人雖然單純可是她並不笨,她瞭解常世稀的意思後禁不住的流下眼淚!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常世稀瞇起眼,懷疑這是一場預謀,可是眼前纖柔的白可人卻是顯得那麼要命的無辜。
「少主人……」
「不必多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常世稀不再看白可人,他穿上上衣,頭也不回,冷漠的離去!
可人悲傷的、默默的流著淚!她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感到好寒冷、好淒涼!
落寞後,她才猛然發覺,原來造就是她的第一次!
往後的日子!
白可人照常的上學校,下了課後她和幾個男同學一同走出校門,理工科很少女學生,理所當然她會是萬綠叢巾一點紅。
而且最近可人受了世歡的嚴格規定,捨棄了那副骨董眼鏡,戴了隱形眼鏡。
於是雪白清秀的麗容靈靈秀秀的呈現,她美得像一朵沉靜的睡蓮,高雅而脫俗。
她也不綁辮子了,一頭細柔動人的長髮任意的垂至腰間,原本就窈窕的身材只要服裝加以點綴,她就自自然然的成了君子好逑的佳人了。
一群近水樓台的男同學已經發動了攻勢,男孩子總是那麼現實,但是白可人還不明就裡,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改變有多麼吸引人!
她和男同學有說有笑的走出校門,未料一出校門白可人就接觸到一雙犀利、不滿的眼眸。
常世稀修長高大的身子正倚在他的豪華轎車上,他穿著灰色的西裝,看來好瀟灑,好迷人,可是他的眼是以那種令人害怕的光芒瞅著她看。
可人突然間想起他們曾裸裎相貼,不禁臉上染上一層差麗的紅暈。
「過來!」常世稀向白可人招手,可人告別了那群失望的男同學,順從的走向常世稀。
「少主人!」可人多麼害羞的在大白天這樣的看著她英俊的少主人!她發現自己好懦弱!在他的面前她就像一株無助的小草!
「上車吧!」常世稀道,沒有什麼表情。
「是。」
可人端坐在車衷,雙手置於膝上,安安靜靜的等著常世稀開口做下一個命令!
常世稀看了可人一眼發動車子。
「你在學校人緣不錯!」
「還好!」可人覺得他的語氣是不高興的!
「你常常被男孩子這樣包圍嗎?」
「沒有,我們只是一同搭電車。」可人不知為什麼他要這麼問,而且一點也不和善。
「是嗎?」他的臉繃得更緊了,接下來他們沒再說話。
他把車開上山仔頂的「同心園」,可人心裡有些不安,因為她曾在此地使他生氣。
「下車。」常世稀把車停在同心形的鵝卵石的上頭,逕自下車。
可人確定自己已經八年未曾來過這裡了,而且第一次來的時候並沒有留下任何愉快的回憶。
但是她能開口問他為什麼要她來這裡嗎?
不!她不敢。
於是她跟著他進到同心園裡。
「上樓來吧!」常世稀又逕自的上樓去了,他絲毫不在意可人的遲疑。
但是可人還是跟了上左。
然而常世稀走上了閣樓,這下可人真的是躊躇不前了。
「上來吧!」常世稀伸出手,於是可人鼓起了勇氣走上去。
閣樓上一切都沒有改變,甚至是纖塵不染的,那幅美麗的巨畫仍在。
常世稀拉著可人站在巨畫前道。
「對著我母親的遺相發誓,你會是一侗忠實的妻子。」
「原來這是你的母親。」可人雙手合十的說,但她不明白常世稀為什麼要她這麼做。
「說你會是一個忠實的妻子。」常世稀堅持的重複。
「我會是一個忠實的妻子。」白可人溫柔的順從。
常世稀終於滿意的點了頭,他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裡取出一隻精緻透明的水晶盒,打開它,一陣耀眼璀璨的光芒頓時如萬顆星星般閃爍。
那是一顆五克拉的大鑽戒。
可人目瞪口呆的盯著常世稀執起自己的手,把那顆好大好大的鑽石戒子套入她纖細修長的右手中指。
「記住你的承諾,小女人!」說著常世稀在白可人困惑的臉頰上印上一吻。
這時可人才恍然大悟,但這是求婚嗎?還是命令?
婚禮自然是盛大而且隆重的,夜裡的舞會更是通宵達旦的進行。
常敬庭在主持了婚禮後,心滿意足的休息去了,把夜晚留給年輕人。
世歡這位女嬪相不遺餘力的忙東忙西,而可人的新娘造型從頭到腳不用說都是她精心的傑作。
但是今天唯一令世歡感到美中不足的莫過於傑斯了,他做什麼都心不在焉,甚至是落寞寡歡的!
「請新郎、新娘開舞。」在眾人的喧嘩下,常世稀挽起了可人的手走向舞池。
「我不會跳舞!」
可人一席俏麗的白紗短裙下是一雙修長而動人的美腿,她的長髮頗具現代感的披洩在不盈一握的腰間,而那雙無需任何刻畫的大眼睛就像會說話般水汪汪的看著常世稀。
「就隨著音樂動吧,很簡單。」
出乎意料之外常世稀沒有嫌她煩,反而把大手定在她的腰間,領她婆娑起舞,而且還對她鼓勵的一笑!
可人心裡有一絲暖意,雖然她不認為他會喜歡自己,可是還好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敵意。
舞曲終了,世稀送可人回到座位,這時舞池也早已擠滿了人。
而可人的想法在莫雪莉出現的同時幻滅了。
「恭喜你了,真是麻雀變鳳凰呀!白可人。」
莫雪莉今天是一身香奈兒的緊身禮服,雖然她已經懷孕,可是卻絲毫看不出一點身材上的變化,依然是那麼美艷動人。
可人自卑的垂下頭,和她相比她根本就是一隻成不了天鵝的醜小鴨。
她無助的看向丈大,可是令她失望的是世稀並沒有看著她,他看著莫雪莉。
「陪我跳一支舞吧,世稀。」莫雪莉說著,一雙美玉般的手搭上了常世稀的肩。
可人苦楚的閉上眼睛,在心裡暗自祈禱世稀不要答應莫雪莉。
但是當她張開眼睛時,他們已經雙雙走進舞池了!
可人毫無辦法的呆坐著像個美麗的空殼。
「怎麼了?美麗的新娘子。」傑斯走近可人抑鬱的問。
「沒什麼!」可人強振作起精神笑著答。
「我們跳支舞吧?」
「好吧!」面對傑斯邀請,可人沒有理由拒絕。
「為什麼嫁給常世稀?」舞池裡傑斯問,他好看而俊俏的笑容不見了,他問得好艱澀。
「沒有為什麼,傑斯。」白可人垂下眼瞼,她看到了自己的丈夫親密的摟著藕斷絲連的愛人在不遠處共舞,他們顯得那麼自在像是旁若無人。
「我們相處的時間那麼長,你卻嫁給了一個你幾乎完全陌生的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傑斯!」白可人接觸到了傑斯質疑的眼光。
「你懂得!他並不愛你,而我,你從來沒有在意過我!」傑斯說得更苦澀了。
「傑斯。」白可人一臉驚愕,她本能的推拒他,不認同的看著她一向尊敬如兄長的傑斯。
然而這時舞曲終了,舞池裡的燈光漸漸變暗。
白可人幡然顫抖的在黑暗的舞池掙扎,因為傑斯竟然大膽的吻上她。
白可人除了害怕更是心慌,她反抗不了高大的他。
還好燈光亮了,而且是大放光明的,舞曲換成了動感的阿哥哥,但是這並未解脫了白可人,因為常世稀不知何時一臉鐵青的出現在他們身邊。
他的眼神嚴苛的盯著白可人,白可人的心一時直往下沉,全身無由的發顫,這教她如何解釋才好呢!
世稀冷冷的伸出手,而白可人怯怯的握住了,他輕易的把可人由傑斯身邊帶走。
而傑斯閉上眼,稀噓著,但是他並未打算知難而退。
離開了舞池後,常世稀幾乎是拖著白可人回「他們的臥室」,他把她甩上床去,狠狠地給她一巴掌!
可人痛得眼冒金星,腦袋轟隆隆的作響!
她錯愕的回視盛怒中的常世稀,想解釋。
但常世稀不理會,他揪著她的發,把她蒼白的臉逼向自己。
「你要知道紅杏出牆所付出的代價!」他丟下這句話再度把她拋回床上,無情的逕自離去。
白可人一動也不動的癱瘓在床上!臉上驚懼的淚不斷流下刺痛了灼燙的臉頰。
她撫去了眼淚,發現絲絲的血正由嘴角流出。
她告訴自己只有忍耐!
而這一夜她沒有再見到常世稀,她不知道他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