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祥推開嘉斯浩的辦公室大門,恭敬地問道。
「中部幾家店的帳是怎麼算的,一團亂。還有這些遊戲機又是跟哪幾家簽的約,怎麼資料上什麼都沒有?」他將這一張張的報告攤在桌上,表情極其難看。
「這……」吳志祥上前看了眼,「的確亂,我會通知他們,要他們重做。倒是老闆,你從上午就一直看報告到現在,午餐好像也沒見你去餐廳吃。」
「看著這些東西,我光氣都氣飽了,哪還吃得下!」嘉斯浩雙臂抱胸地望著他,「我知道過去大過仰賴你,讓你分身乏術,不過從現在起,我將接手一切,你通知他們,所有的帳目都做的仔細點。」
「我會的老闆,老爺不在,我一定會盡心輔佐你。」吳志祥很認真地說。
「謝謝你了。」說完,嘉斯浩又低頭審視其他分公司的帳目與資料。
「老闆,要不要我派人買點心過來給你用?」吳志祥看他似乎沒有吃飯的打算,於是又問了聲。
「不用。」
「可……這樣好嗎?晚上你不是跟『記揚』的老闆有場商務餐會?每每有餐會你總是吃不多,現在不填飽肚子,我怕你會吃不消的。」吳志祥提醒他。
「我晚上有餐會?」嘉斯浩板起一張臉,口氣不佳地問:「我什麼時候答應了這場餐務約?」
「這是我替你接下的,『記揚』可是遊戲機的大宗公司,這場約會是省不了的。」吳志祥趕緊解釋道:「但我事後有留張字條在你桌上,你沒看到嗎?」
「什麼字條?」嘉斯浩顰起額心,「我沒看見。」
「怎麼可能,我就放在電腦的鍵盤上——」他瞄了過去,才發現鍵盤上竟空無一物!「老天,怎麼會不見了?」
「算了。」嘉斯浩閉上眼說:「替我取消這場約會。」
「這怎麼行?」吳志祥撫額呻吟。
「早在從高雄開會回來,我就告訴過你,以後晚餐的約會我全部取消,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或是把我的交代給忘了?」
「我沒忘,也絕不敢忘。」吳志祥還是不明白,「只是我不懂,為何晚上不能有約會,好幾次我見老闆一下班就離開公司,到底是去哪兒?」
「回我住的地方。」嘉斯浩凝注著他的眼說:「我只想吃一頓屬於我的晚餐,就這麼簡單。」
「屬於你的晚餐?」吳志祥突然想起可可,「那個傭人,還在你那裡幫忙嗎?」
「沒錯。」嘉斯浩揚眉看向他那張錯愕的臉孔,「有什麼不對嗎?你好像意見很多呢!」
「那女人就這麼跟你住在一起,我覺得很可疑。」
「你別老是疑神疑鬼的,我還真不喜歡聽你說這些。」他看看表,「我還得利用剩下的時間把其他分店的資料看完,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呃……是。」吳志祥儘管覺得尷尬,還是離開了。
接下來的時間,嘉斯浩以極快的速度看完兩家分店的資料,這時下班音樂聲也正好響起,他迅速穿上西裝外套,瀟灑的步出辦公室,自行開車回到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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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嘉斯浩一進家門,就聞到誘發他飢餓的香氣,「今天又做了些什麼好菜?」他站在廚房外,笑望著可可忙碌的嬌小身影。
「都是你愛吃的。」可可回頭一笑,「幫我把菜端上桌可以嗎?」
「沒問題。」
嘉斯浩笑著走上前,將料理台上的麻婆豆腐和檸檬魚給端上桌,「哇!還真香。」
「今天我做了淋油小牛排,馬上好。」她將煎得七分熟的小牛排裝上盤,再把熱炒的高麗菜與清甜的筍湯一併端上桌,一切便就緒了。
「就我們兩個吃,份量會不會太多了?」嘉斯浩坐在桌前,等著她幫他添飯。
「好像多了些,不過我每次都做這麼多,結果還不是被你一掃而空。」她掩嘴一笑。
「天,聽你這麼說,我好像很會吃,看來不多健健身是不行的。」他看看自己的小腹,還好,一樣這麼結實。
「逗你的啦!雖然我做的菜種類多,但份量都很少,所以吃完也不會胖,這些熱量我全在掌控中。」可可將飯碗遞給他,「安心吃吧!」
「那就好,要不然我得常上健身房羅!」他笑著接過碗。
當兩人開動不久,可可就偷偷觀察著嘉斯浩,人家說相由心生,如果這句話是真的的話,那他沒道理是個壞人啊!
「那個……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她喊了他一聲。
「我有名有姓。」他揚起眉。
「好吧!嘉先生,我——」
「需要這麼生疏嗎?我叫嘉斯浩。」他望著她,就是要逼她喊他的名字。
「那……斯浩,你們公司有一種浮水印信紙嗎?」可可彆扭地喊了聲,接著才問到重點。
「有呀!你是不是在茶几上看到的?我經常拿它來寫些東西,公司印了一堆,不用白不用。」他隨口說道。
「你的意思是……那種信紙很多羅?」她一雙秀眉緊緊蹙起。
「沒錯,你要嗎?」
「呃!不用。」她氣餒地一歎。
「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嘉斯浩看她緊揪著眉心,好像有什麼心事纏著她,本以為這個心事就是范達禮,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了。
「沒什麼。」她笑了笑,「我吃飽了,先把空碗收進去。」
嘉斯浩看著她的背影,還想說什麼,身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室內收訊不良,他走到陽台接聽,「喂。」
「斯浩,近來好嗎?」是嘉震東打來關心的電話。
「還好,爸,不過有件事我很不滿。」他語氣不好地說道。
「你還真不像你兩個哥哥,就算嫌我煩,至少也關心一下問我一聲,我玩得愉快嗎?或是我已經玩到哪兒了?什麼都不問也就算了,沒想到在電話裡就要找我算帳。」嘉震東逸出一串暢笑。
「爸,我哪敢找您算帳,您三不五時就弄個女人來煩我,我已經受夠了。」他沒好氣地說。
「誰要你讓我誤以為你是GAY,我不緊張才怪,只好想盡辦法激起你的本性。」嘉震東立刻解釋。
「這麼說,您已經知道我的『性向』到底是什麼了吧!」嘉斯浩撇嘴一笑。
「當然知道了。」
「既然知道為什麼又安排個女人在我身邊?雖然我不太喜歡您的行為,不過這次的女孩我倒挺喜歡的。」他不諱言地說。
一聽兒子有了喜歡的女孩,嘉震東當然開心,只是……「我沒叫什麼女人到你身邊呀!早在我出國後就沒這麼做了。」
「什麼!爸,您說的是真的嗎?」嘉斯浩回頭看著正在抹著餐桌的小女人。
「我騙你幹嘛?聽你剛剛那麼說,我倒是想回去看看這位讓你喜歡的奇特女人了。」嘉震東逕自興奮不已。
「奇特!呵!她果真奇特。」他眉頭驀然緊皺了起來。
「對了,我聽吳經理說,最近你非常積極於公司的事務上,我真的是鬆了口氣,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有多麼用心良苦了。」
嘉震東說了這一串,但是嘉斯浩卻沒聽進去多少,因為他一顆心全繞在可可身上,並不停的揣測著她到底是誰。
「爸,公司的事您不用擔心,我絕對會讓您另眼相看。」
「你現在已經讓我另眼相看了。」嘉震東笑開嘴。
「謝了。」嘉斯浩急著想去向可可問個清楚,於是說:「爸,我還有些事要處理,那就不跟您多說了,但您得定期打電話回來。」
「我會的,那就不煩你了,等到了下一個地點再給你電話。」嘉震東說完後就掛上電話。
嘉斯浩收起手機,走進屋裡,這時候可可已端上水果,順口一問:「誰打來的?公司有事嗎?」
「是我爸打來的。」他沉著嗓說。
當!
可可才要叉起一塊梨,當聽他這麼說,手突然一鬆,梨連又就「噹」的掉入盤中,發出一記清脆聲響。
「哦……他說了什麼嗎?」她深吸口氣,趕緊再拾起又子。
「他說他並沒有派女孩到我身邊,你是誰?」
嘉斯浩炯利的目光直讓她難受,她被盯得煩鬱得吼了出來,「我當初就說了,我不認識你父親,是你不信,硬要把我和他聯想在一起。我沒辦法就只好承認,順了你的意思不好嗎?」
「當然不好!」他也對她喊道:「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我就不會這麼誤會了。」
「我是誰?我就叫宛可可,你還要知道什麼?」
「當初你為什麼會在我飯店的房間裡?我真是錯看了你,你也和其他喜歡巴著我的女人一樣,只是比她們棋高一著罷了。」他氣極了,跟著口不擇言。
宛可可本來不想這麼早揭穿自己的身份,可眼看這下也隱瞞不了了,更何況再這麼下去,她將永遠毫無所獲,只怕會讓父母兄弟面臨更大的危險。
「我爸媽、哥哥、弟弟被劫走了,對方留下一封要脅信,那信紙就是你們嘉氏的信紙,而且上頭還提到和蘭花有關的配方,對方要我們拿配方去換,但我們手裡根本沒有配方。現在你聽見了,我們沒有,把我家人給放了!」
可可受不了了,淚漣漣地喊道:「求你把他們放了,我真的好想、好想見見他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嘉斯浩倒被她的「故事」給震住,「我怎麼可能抓……抓你家人,這是哪門子的笑話!」
「你……你真的沒做?」可可無助的掩住臉。
「如果你不信,你儘管去報警,我無所謂上他火爆的脾氣又來了,「就讓警察去查吧!」
「但上面寫著不准我們報警。」
「哦?難道就因為一張紙,你就認定是我做的了?」
「你……你不要這麼說,我也覺得你不像,但是……天,我整個人都亂了!」她撫著臉,突然抬起頭說:「那張信紙我們三姊妹都COPY了一份,我拿給你看。」
她走回房間,從行李袋的暗袋內掏出那張紙,再走到他面前遞給他,「你看看,這筆跡你可認識?」
嘉斯浩拿過來看了眼,跟著搖搖頭,「不認識。」再抬眼看著她,「這事發生多久了?」
「我一直都住在雪梨,知情後趕回台灣就只發現它,第二天我就到高雄找你了。」她難過地咬緊唇。
「你剛剛說你們是三姊妹,這麼說你兩個姊姊是去找我大哥、二哥了?」他倒是聰明的馬上舉一反三。
「沒錯,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找到我家人。」她抿緊唇說。
「蘭花……」嘉斯浩看著這紙上寫的內容,「唯一與我有關的就只是蘭花而已。」
「所以我一定要救活它,說不定從它身上可以找到一點線索。」她很有信心地說道。
「奇怪的是,我那兩個哥哥怎麼都沒打電話來跟我商量這件事?」嘉斯浩想了想,「我們三兄弟個性向來孤傲,我猜他們都想靠自己查出這事,那我又怎麼能落於人後。」
「你的意思是?」
「我幫你。」他朝她點點頭,「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軍奮鬥,更何況對方嫁禍給我,我哪可能放過他。」
「那……我只能先說謝謝你了。」可可抓著自己的裙擺,「我一向沒自信,雖然在姊姊們面前,我總是一副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樣子,但事實上我真的很害怕。」
她邊說邊顫抖的模樣,讓嘉斯浩忍不住上前緊摟住她,拍拍她的背脊,「我說了我會幫你,別怕。」
捧起她的小臉,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嘴,以舌輕輕愛撫著她顫抖的唇,「為什麼抖成這樣?」
「我……我不知道,因為……從沒……」她害羞地垂下小臉。
「這是你的初吻?」他很驚愕地問道。
「嗯。」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老天!那你和范……」
「你以為我和他會怎麼樣?其實我和他之間只是純純的愛而已,最多……最多只是牽個手,沒想到這一切看在他眼裡卻成為『蠢蠢的愛』。」她咬咬唇,又仰首望著他,「如果你在乎我曾交過男朋友,那……」
「我一點都不在乎。」
他用力將她抱起,放在沙發上,肆火的眼凝視著她的瞳心,「但是,我可不要談什麼『蠢蠢的愛』,我要你真正屬於我。j
「嗯?」她眼露不解。
看著她那張懵懂的小臉,他忍不住想呻吟,「難道姓范的從沒想過要碰你?」尤其是她那副純真誘人的模樣,在在都在引誘他。
「他……我也不知道,我們雖然交往兩年,但他一直很忙,在學校時見面的機會就不多了。」她張著一雙亮閃閃的稚氣大眼。此刻,嘉斯浩總算明白了,因為她潔白得就像個仙子,讓男人都不敢對她有任何褻瀆的妄想。
不過,他不想和其他無知的男人一樣,他要做第一個教會她情愛的男人,當然也是僅有的一個。
他直直勾視著她的眼,隨即俯首與她火熱的親吻了起來。
可可先是羞澀地推拒,但隨即被他狂烈的吻給震懾了心,慢慢的她放鬆了自己,接受了他。
嘉斯浩的大手隔著衣服在她胸前揉搓著,這樣的親密接觸讓可可忍不住喃喃低吟著有如天籟的吟哦。
「你身子好香……」他的唇來到她的頸窩,不時輕嚙她的耳垂,在脈動處呵氣,將青澀的她撩撥得全身發熱。
「呃……斯浩……」她難忍地喊著他的名。
他滿意的點點頭,瞇著眼笑看她一副銷魂的媚樣,同時間,他已迫不及待的拉高她的上衣……
而可可卻害躁地直往他懷裡鑽,似乎還沒理解事情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更可怕的是,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而且還有些期待。
如今她才知道,她對范達禮只是一種習慣……習慣他是她的男友,卻沒有半點兒進一步的慾望。
數分鐘後,可可再也忍不住那攀升的快意,氣息不勻地喘息著,直到兩人雙雙投向那情慾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