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巧看著藝文版,上面有更詳細的介紹,然後推開眼前的咖啡杯,皺起眉頭,仔細的看著刊登出來的那幅價值四百二十萬港幣的畫。
那幅畫好眼熟……不對,是太熟了。
她心跳如擂鼓。不可能!不可能!
但,明明就是!
她要殺了這個男人。
「蕭、驤、一……」
她直接爬過餐桌,掐住他的脖子。
「你給我說清楚!這畫……這畫是誰?」
她要昏倒了,此刻總算體會到中頭彩那一刻的心情,心臟真的要很強啊!心臟不好,必定享用不到那筆錢。
「就你啊!認不出來?」
「就是認出來了才尖叫。」她扯住他的衣領,眼睛暴凸,披頭散髮,「你就是蕭一,對不對?」
蕭驤一聳聳肩,不置可否。
「你……你……」她要掐死他。
多年前她就知道這個人的拍賣紀錄了,她那時候還想,明明只有一字之差,怎麼差這麼多?她家這位蕭先生還在開破車,人家那位蕭先生屢創拍賣天價。
哪知道天價蕭一和她在床上滾來滾去的那個破車蕭先生是同一人!
那她是在不敢嫁什麼?她早就是億萬貴婦了,還賣什麼花啊?
「你幹嘛不好好的簽名?」她狂吼。
蕭驤一很冷靜,輕描淡寫的說:「筆畫太多。」
厚!聽聽這是什麼鬼話?!
她為了他的筆畫太多,要提心吊膽多少夜晚?
「那你為何開那輛破車?你明明很有錢。」
「那輛車很破嗎?」他覺得車子舒適好開得很,不好嗎?
費巧差點口吐白沫,頭很昏,趕緊找張椅子坐下。
「現在你告訴我,這間房子是你的,我也不會驚訝了。」
心臟啊……肝腸啊……
「是我的啊!」他從來就沒說過他有房東。蕭驤一回答得理所當然,打的主意就是要氣死她。
嗚嗚……她真的會氣死。
她好想咬死他,因為他的懶惰、筆畫太多的狗屎借口,讓她拖了這麼多年才結婚。
而他,竟然一點懺悔的意思都沒有。
她極力撐起身子,指著億萬身價的男人,「你!蕭先生,現在就去拿身份證和印章。」
他的鼻子對著她的鼻尖,笑說:「願意嫁了?」
她推開他那討人厭的臉頰,吼得更大聲,「對!你不想娶嗎?」
「你的口水噴到我的臉上了。」他幫她擦拭嘴角的唾沫。
「蕭、驤、一!」費巧氣到快要在地上打滾了。
蕭驤一狂笑,將她擁進懷裡。
呵呵呵他怎麼可能不想娶?
要不是畫的人是她,他怎麼可能再創紀錄?
要不是她,他怎麼可能這麼快樂?
他的天使,他很愛。
一年後
幽靈咖啡館繼續營業,好友們還是每個月不定期的來這裡聚會,她們習慣了蕭驤一煮的咖啡,一點也沒有因為知道他的身價就少差遣他。
「你知道嗎?以前很窮的時候,我都聽婕綾的話,去市場找便宜好貨,那時有一對認識很久的夫妻朋友就很瞧不起我的行徑,常常言語中都是輕視,有時我挖到好貨,他們還故意拉高嗓音說話,『啊,那一定是仿冒的山寨版,不然怎麼可能那麼便宜?!』那口氣根本就是不屑……」
霍穎瑤捧著肚子,十分疲倦。這女人到底要說什麼?
「然後?」
「然後現在就知道眼光若准的話,便宜就會有好貨,你看,蕭驤一就是最最便宜的好貨,真是撿到了。」
丁曦寧皺起眉頭,「我聽不懂,市場貨和蕭驤一有什麼關聯?」
懷了第二胎的霍穎瑤雖然是孕婦,卻還是聰明得很,「你聽不出來她只是想炫耀她手上的好貨嗎?」
喔!原來如此。丁曦寧恍然。
「不是,我只是要說,世事難預料,對人要更好。」費巧搖頭,鼓著腮幫子,「瞧不起人的人總有失算的時候,要不是他們常常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我還想說可以送一幅蕭一的畫給他們。」
蕭驤一剛好端著三杯飲料走過來,壓低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的問:「送?」
這女人習性不改,還是有送錢的習慣就對了,難不成兩百萬的教訓太小?
費巧嚇了一跳,連咳兩聲,「你是貓啊!走路都沒聲音的。」
他斜睨她一眼,放下兩杯飲料後,端著剩下的一杯飲料離開。
費巧追上去,「你敢倒掉,試試看!」
他嘴角一咧,笑著走入吧檯,直接將飲料倒入水槽。
「蕭驤一!難怪你的生意那麼爛。」
Sowhat?他攤開雙手,聳聳肩,模樣痞到不行。
坐在桌邊的丁曦寧與霍穎瑤搖了搖頭,懶得理他們兩人。
這時,何婕綾推門走進來。
「他們還在吵啊?」
「你覺得他們的戰爭會停嗎?」霍穎瑤翻白眼。
「賭一把。」丁曦寧興高采烈的提議,「我賭不會停。」
「我也賭不會停。」何婕綾拍桌加碼。
「厚!那還賭什麼?」霍穎瑤咬牙。
賭盤再度破局。
至於戰爭呢?
吧檯裡,蕭驤一摟著費巧有些份量的腰,裡頭有只小獅子正在茁壯,他吻住她嫩嫩的唇瓣,這是封住她的嘴巴最好的方式。
男人與女人的戰爭,換個甜美的方式,繼續下去。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