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我們到舞池裡跳舞好嗎?」林若馨壓根兒不想讓王麒跟古繼禹有太多接觸,想拉著他離開。
「當然好了。」王麒與林若馨正值熱戀期,不顧眾人的目光,疼愛有加的捏了捏她的臉頰。
不期然,他瞄向嚴晴,流露出不尋常的眼神。
與他四目相接,嚴晴渾身不舒服,微微皺著眉頭,迅速撇開頭。
她想,一定是自己會錯意了,王麒的身邊有林若馨這名時尚模特兒陪伴,他怎麼會對容貌與身材輸了一大截的自己有興趣?
「古先生,麻煩你跟我到前頭找我的秘書,我讓他馬上安排明天會面的時間。」嚴寬廷向來就是行動派的支持者,做事一絲不苟又嚴肅,公司的屬下都偷偷戲稱他為「大怒神」。
「好。」古繼禹當然不會錯過這次機會,望向嚴晴,用眼神暗示她同行。
「你們去就好了,我想一個人留在這裡吃東西。」她現在只想在熱鬧的宴會裡獨處。
「那我等會兒就來找你。」他也不曉得自己在放心不下什麼,這裡明明就是嚴家人的場子,她是嚴閥的寶貝孫女,根本不需要擔心她會被任何人欺侮。
嚴寬廷望了古繼禹一眼,再望向妹妹,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後走到她身邊,彎下腰,貼近她的耳朵,嗓音愉悅的輕聲說道:「我怎麼覺得古先生身上的西裝看起來很眼熟?為什麼會跟我衣櫃裡消失不見的西裝這麼相似?你說,奇不奇怪?」
嚴晴嚇了一跳,咬著唇,睨了大哥一眼,「我……」
她也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只不過大大方方的拿著大哥給她的備用鑰匙,進入他家,從他衣櫃裡一整排的西裝隨手取出一套,原以為大哥的衣服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他絕對不會發現自己的西裝平空消失,最後穿在與會的古繼禹身上才是。
嚴寬廷揚起嘴角,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著邁開步伐,與古繼禹並肩往前方走去。
傻丫頭!難道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事老老實實的寫在臉上?
你愛古繼禹,是吧!那就讓大哥幫你的暗戀對像一把吧!不過前提是古繼禹這個人也要有足夠的能耐,大哥才願意為了他付出心力。
嚴晴看著古繼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人群之中,於是拿著餐盤,來到自助吧檯前取餐。
她的確是餓了,告訴自己要把肚子填飽才有力氣繼續愛下去,縱使古繼禹在將來的有一天成功後,陪伴在他身旁的不是自己,至少她也是他生命中重要的貴人,如此一來,她就沒有遺憾了。
這時,王麒不曉得從哪裡走了出來,手裡端著兩杯酒,慢慢的靠近嚴晴。
「嚴晴小姐,你好,我是你哥哥的高中同學,叫做王麒,不曉得你對我有沒有印象?」他勾著嘴角,直瞅著她。
嚴晴神情冷淡的看著他,現在的她郁卒得要死,根本沒心情裝模作樣。
「我對你沒有任何印象。」
她不想同他多說話,況且他不是林若馨的男朋友嗎?幹嘛不陪在女朋友的身邊,跑來跟她說話?
「真是冷淡。」王麒可沒打算放棄眼前這個能替他們家族帶來更多財富的金母雞,心底滿是奸詐的想法。
他想,倘若能將嚴晴據為己有,那他就是嚴捷企業的女婿,到時候不僅嚴家老頭死掉後可以分到遺產,搞不好還能以妹婿的身份在嚴捷企業撈一個油水頗多的職位。
至於林若馨這個空有外殼的女人,在他成為嚴家的女婿後,就藏起來,大玩金屋藏嬌的遊戲吧!
嚴晴不曉得王麒在打什麼奇怪的算盤,她是一點也不想理會他,端著餐盤,轉身就走。
第6章(1)
「呼……呼……」
虛弱的喘氣聲迴盪在空無一人的昏暗走廊上,樓下是衣香鬢影的宴會會場,樓上則是只有嚴家人,以及經過允許的外人,才得以順著旋轉樓梯上來的私人空間。
嚴晴告訴自己再撐一下下就安全了,縱使雙腿宛如浸在水底一般寸步難行,雙手扶著牆壁,只想趕緊逃離目前的困境。
她困難的從連接東翼與主建築物之間的通道奮力往前走,腦袋裡一片混沌,完全無法思考,就連自己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都無從回想起。
「呼……呼……」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順著她細緻的臉頰聚集在尖細的下顎上,接著滑落至胸脯。
總算到了……她總算回到房間了……
嚴晴使盡所有的力氣,將未上鎖的房門打開,踉蹌的走入房間,再將房門鎖上,連滾帶爬的躺在米白色為底,上頭印著大紅花卉圖樣的鬆軟大床上。
空調在她開門進入之後自動開始運轉,但是冷氣的強度不敵一股由腹部底層傳來的燥熱,讓她汗涔涔,無法好受一些。
「怎麼會這樣?」她的嗓音沙啞:心底滿是不解。
在她模糊的印象裡,記得自己拗不過王麒的頻頻催促,搶過他手上的酒杯,一口飲盡,稍後便感到些微的頭暈目眩,說了聲失陪,就趕緊走向旋轉樓梯。
當時的她只感覺到眼前的景象宛如漩渦,映入眼簾後,不斷的攪動她的腦袋,令她非常不舒服。
但是就算她的身體再如何不適,依然能感覺到王麒躲在人群之中,與她隔著五步左右的距離,緊緊跟隨。
她腦中的警鐘大響,很努力的加快腳步來到樓梯前,對管家下了不准王麒上樓的指令後,便一個人用盡力氣在旋轉樓梯上一階階往二樓走去。
她絕對不是不勝酒力的弱女子,嚴晴十分清楚,自己不會因為多喝了一杯王麒遞來的酒就醉了,但是身體為什麼會如此虛弱?
感覺自己就像喝了二十瓶白蘭地才會有的昏眩戚,讓她完全無法思考目前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是王麒在酒中下藥?
為了替林若馨報復她收留古繼禹?
不對,就剛才林若馨的表現看來,她十分害怕王麒會發現她的舊情,因此一定不是這個理由。
還會有什麼理由讓王麒在酒中下藥?
嚴晴用力閉上眼睛,腦袋根本無法多加思考。
不,這是嚴家人的場子,王麒應當不會如此膽大包天,敢在太歲頭上動上。
那麼為什麼會因為喝了王麒遞來的酒就渾身虛脫?
她感覺到自己的腹部不斷的灼燒著,熱度順著血液流往全身上下,讓她體內所有的液體彷彿都沸騰了起來,皮膚開始傳來灼傷的刺痛感,無助的shen\\吟出聲。
有誰能來救救她?
嚴晴想要張口,卻發現喉頭有如被火焰灼燒,痛得發不出隻字片語,眼睛彷彿被膠水黏住,根本張不開。
這時,她聽到門把被轉動的聲音,幾乎要渙散的注意力瞬間回籠。
「嚴晴,你在裡面嗎?」古繼禹站在門外,著急的敲門,房門被人從裡頭鎖上,讓他無法進入。
是古繼禹!他來找她了!
霎時,嚴晴充滿防備的心鬆懈下來。
在……我在……
她想要求救,無奈聲音卡在喉頭,根本發不出來。
「嚴晴,你在裡面嗎?聽到就趕緊回答我。」古繼禹十分著急。
嚴晴知道自己再不發出一點聲音,古繼禹也許就會到別處去找,於是奮力聚集身上所有的力量,想走下床,替他開門。
無奈她的肌肉早已失去力量,當她的雙腳好不容易碰觸到地板時,卻是虛軟無力,無法支撐她的體重,一個不小心,跌落在木頭地板上。
雖然房門十分厚重,但是耳尖的古繼禹聽見房間裡頭似乎傳來碰撞的聲音,一抹不安掠過心坎,趕緊再用力的敲門,大聲喊道:「嚴晴,你等等,我去跟管家拿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