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知道錯了……」
這是崔侑君認錯卻吃痛的哭聲。
「知道錯了還哭。」一掌又摑下,大手力道強勁不留情。
「人家會痛嘛!」疼死人又羞死人,他怎麼可以掀人家的裙子打屁股?
就算他是偶像又是她喜歡的人,但往生的母親有交代,女人的身體是要留給老公看的,尤其是可愛的小屁屁。
「會痛?剛剛那個人扯你的手就不痛?還是你根本就想讓那個男人把你給吃了。」想到那男人對她毛手又毛腳,真恨自己沒拿把刀將他剁了痛快。
「沒、沒有。」
「既然沒有,那為什麼不求救?」他又吼,對她的軟弱很是抓狂。
「因為……因為……」她咬著嫩唇,忍著氾濫的水霧。
為什麼她有種感覺--在他的嚴懲下有著她好感動、好感動的心疼。
這是真的嗎?
「因為什麼?回答!」這女人又給他裝遲鈍,該死!
眨著水漾的眸子望向他,清亮中有感動也有一絲絲令人不捨的期待。
「你……是在關心我對不對?」嘶啞的語音令人聞之很是愛憐。
酷顏呈現了不自然的紅。「你還沒回答問題,休想轉移我的注意力。」
崔侑君搖搖頭。「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關心我,即使只有一點點也好。」
渴望的眼瞳凝人他黑眸,硬挺的心弦又鬆了。
「想知道還不如先把自己照顧好,省得讓人替你擦屁股。」語氣雖淡,卻有著讓人聽不清的在意。
原來,他不是關心她,而是怕她替他惹麻煩。
她的心這一次受重傷了。
掉開頭,圓眸無神的盯著地板,淚無聲無息的流。
「對不起,我惹了麻煩,讓你丟臉了。」藉著手力撐起身,她打算躲在角落暗暗低泣。
因為,即使知道他心中沒有她,也不能讓他討厭自己。
可是,為什麼她使盡了全力,非但爬不起身,甚至還騰空被抱起?
「你……要做什麼?」蓄水的眸子有著濃濃的疑問。
不是嫌她麻煩嗎?她都要走了,怎麼他卻不放手?
華馭遙沒說話,先是將她俯趴在沙發,而後大掌落在她的俏臀上,掀起裙子準備脫褲子……
崔侑君連忙跳起,紅著臉忍著疼痛問:「你……做什麼?」
「擦藥。」他答的言簡意賅,沒有半分羞怯與困窘。
「可是......我是女人,你是男人……」
黑眸瞪過來,「有什麼差別?難道醫生看病還得分病人是男是女不成。」
她搖搖頭,死命不依。「那不一樣。」
「你這女人究竟在彆扭什麼?」濃眉打起結來。
垂下紅咚咚小臉,她囁嚅道:「我……我以後還想嫁人,而且我母親說過,女孩子的身體只有老公可以看……」
雖然那天讓他看到了上半身,也摸了不該摸的地方。
老公兩字敲在他心裡,不知怎麼總覺得礙耳的緊。
「那天我已經將你摸透、看盡。」他的語氣淨是不悅加生氣。
「那天是因為我被你嚇壞了,而且你還胡亂冠我罪名。」她嘟嘟嘴,說出心中的委屈。
撇撇嘴,他不悅的走開。
再回頭,手上已多了罐藥膏,他將藥丟向了她,「抹徹底些。」
撇下話,他轉身踱向大辦公桌,翻文件審閱。
「我……」
他抬頭,擰眉。「你還拿著藥做什麼?難道要我效勞?」
崔侑君猛烈搖頭。
「還不快抹!」
她皺起了小眉頭,伸出被色男扯疼的手臂,緩緩擦著。
突然黑影罩過來,崔侑君沒注意,繼續揉著白膚上的那團瘀青。
「這是什麼?那個男人扯的?」
他驟然的出聲嚇得她跌入沙發,原就嚇白的臉更泛青,小臉頰甚至還痛的扭曲起來。
嗚嗚……挨了打又跌了原傷,這會兒臀部鐵開花了啦!
「你到底有沒有神經?」心疼直向胸口氾濫,該死的小女人,竟讓他失去了平穩心緒。
如果不是你的聲音突然冒出,我又怎麼會撞到被打的屁股?嘟著小嘴兒,這些話她卻是壓根也不敢說出口。
瞅著他嚴肅的表情,若真說了,她哪知道命還在不在。
任他檢視手上的青紫,酷臉上閃過了陰霾與暴戾,每見一眼,崔侑君就感到好害怕,連身子都不自主的發起抖來。
「這些青紫是因為抵抗得來的嗎?」他語氣依舊淡然,揉搓的動作卻出奇的溫柔。
她點點頭。
「下次,記得要求救。」將藥膏抹上了手肘,他緩緩道。
她又點點頭。
「大廳人雖多,如果你遇事不求救,別人會以為是情侶吵架而不理,到時--」他頓了頓,抬眼瞧著她,黑眸倏地閃過一絲憤怒的火光。「你就算被吃了也沒人會曉得。」
她再度點點頭。
「妳又忘了我的命令了。」瘀青揉開了,藥也擦了,這小女人卻還是拿那顆小腦袋對著自己。
當崔侑君又想點頭時,卻點不下去了,一股強勁的力道逼來,端起她的下顎,水霧氾濫的眼瞳霎時對上他陰幽的瞳孔。
裡頭除了憤怒外,還有一絲她看不清的情緒在跳動。
「你在生氣?」唉!為什麼她老是不能留下一些好印象給他?
「對。」
「我在你心裡是個麻煩對不對?」
「對。」聲音裡肯定語氣十足。
我就知道!吸了吸紅咚咚的鼻子,她又繼續問。
「如果沒有我,你是不是就不會覺得礙眼了?」轉了個彎,話題依舊繞著在不在乎在打轉。
崔侑君啊崔侑君,你真是無可救藥的緊,明明人家已有了未婚妻,何必非要弄得自己難堪離去不可?
但是,當暗戀成了愛戀,她如果不問到讓自己死心,怕是會永遠存著這個希望期待下去吧。
「不會。」即使凝眼他也認了。
畢竟,誰能對這樣一個反應慢又遲鈍,保護自己又會受傷,老是拿著雙充滿愛戀的可愛眸子瞅自己而免疫?
「什麼?你剛剛說了什麼?」眨眨眼,她沒聽錯吧?
他的意思是……
「你不礙眼,只是麻煩多,問題多,反應慢,思考也慢,這樣你滿不滿意?」紅著臉,他重複著她詢問的話題。
真的嗎?真的是真的嗎?
心底湧上了滿滿的幸福,她倏地跳入他的胸懷裡。
「謝謝,我有這些就足夠了,真的。」
不知是興奮讓她有了勇氣,她用生澀的唇貼上了性感的薄唇,啾啾瞅三聲就打算感動完畢。
她的感動既真又切,一張天使小臉孔因滿足而發亮,令人不自覺的想疼人心坎裡。瞅著她清澄圓滾的閃亮圓瞳,華馭遙不禁心中一暖。
有力的手扣上崔侑君的後腦勺,熱燙的舌尖擠入她甜馥的嘴裡。
崔侑君無助的承受他激狂的需索,嬌小的她幾次險些滑落,卻又每每被他緊扣住,最後索性讓她雙腿盤上自己的腰側。
「呃……我們這……」
「接吻的時候不要說話。」以吻封住她欲發言的唇瓣,連大手也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崔侑君又羞又窘,當他的大手探入衣內,緊張的情緒霎時逼入她心坎。
再見他皺眉,她乾脆來個小抵抗,雙手甚至大膽的推開他的手。
「你做什麼?」他眼底燒著慾望,不滿她中途喊卡。
上次因事被打斷而只做半套,忙了將近一星期,人雖在公司,心卻在這小女人身上,這次,他再也不允許有人來打斷他。
「你……我……」
「說!」他瞪著她,表情甚至寫著「若不說出個好理由,就試試」。
「我……」崔侑君緊張的雙腿欲滑下,腰部卻被他單手緊扣。
「你不要碰我的胸部好不好?」硬著頭皮,她說了。
「為什麼?」他皺起了眉頭。
「因為……因為你討厭它。」低下頭,她說的極小聲。
「但我更厭惡親熱被打斷。」這算什麼理由,再多的火焰也會因這句沒建設的話而澆熄。
「可是……」
「你問題怎麼那麼多?」
嗚嗚!沒想到,他連親熱時也這麼凶!癟癟嘴,她還是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你的未婚妻……」
「那我會處理。」但絕不是上緊發條的現在,見她臉上還有小猶豫,他乾脆先行問出,「還有沒有?」
「我母親說……」
「我知道,這種親密的事只有老公可以做。」
她點點頭。
「那我問你,你想要我嗎?」
轟!她的小臉頓時炸紅了。
討厭,怎麼問她這種羞人的問題。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他皺起了眉,打算她再磨下去,就霸王硬上弓。
但是,回答他的不是崔侑君,而是門外不識相的敲門聲。
他聽若未聞。
崔侑君卻急著自他身上跳下來,卻險些擦了槍走了火。
他忙伸手制住她。「做什麼?」
「外面有人敲門。」好丟臉,這裡是辦公室,她怎麼可以就地與偶像「辦事」起來了。
「別理他。」
但,門外的人似乎不死心,開始動起門鎖的主意。
「該死!」低咒數聲,他迅速將崔侑君抱坐入沙發。
而門也適時的被開啟,進門者是那個美的教崔侑君自棄的窈窕女郎,即是持助說的未婚妻--瀧澤蝶。
「誰讓你進來的。」他用身體遮去崔侑君目光,保護的意圖很明顯。
但,他雖遮得快,灑澤蝶早就捕捉到崔侑君的衣衫不整。
看來,這裡頭剛剛正熱鬧得很呢。
唉!她來得真不是時候,也或者該說,她不該敲門的。
「我敲過門,你沒回應,所以我只好自己開門進來囉。」反正是他自己不鎖門,不能怪她。
「你來這裡又有什麼事?合資的事我們已經談妥。」言下之意即是,你也該滾了。
瀧澤蝶不禁皺起了好看的秀眉,歎了第二聲氣。
唉!難怪人說:有異性沒人性,說的還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遙,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近人情,好歹我們也是訂了婚的未婚夫妻。」瀧澤蝶說得極為無奈,彷彿他的對待是種殘忍的遺棄般。
這話聽入華馭遙耳裡,只是哼了聲就作罷,但崔侑君可不同,她則是內疚滿心生。
站起身,她主動與華馭遙拉遠了距離。
「我想,你們還有私事要說,我先離開好了。」不看華馭遙,怕看了心裡會難過,畢竟,她並沒忘掉他曾說自己是局外人。
「崔小姐,你別誤會,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嗓音柔柔,可眼裡卻是飽含戲弄成分。
不悅的眸子瞪過來,她微笑以對。
為了不讓這魔女教壞了單純的崔侑君,他索性讓崔侑君先行離開。
「你先出去找萍萍,等我事情處理完後再一起走。」
咚一聲,她聽到了心石跌入海的聲音,不過,崔侑君沒讓糟糕的心緒表現出來。
點點頭,她默不作聲的離開。
睨著她離去的背影,黑眸裡倏地閃過必然的決心,再回眸,他隨即冷冷的提出了要求。「關於我們的婚約,必須要取消。」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很想和日方合併嗎?」不接受也不拒絕,她問得很籠統。
「公私兩事沒必要混為一談。」冷漠的態度依舊,看來頗不給美女面子。
「可是我奶奶卻是以這為條件。」瀧澤蝶微微笑說。
他撇來不悅的一眼。「婚約是由我們雙方父母說笑決定,而他們在至日本時就一同死於墜機意外,你以為我會相信這鬼話?!」
嘟嘟嘴,瀧澤蝶皺起了眉頭。
真是低估了這男人,沒想到比他老弟還難騙,真是沒搞頭!
但,她還是保持動人微笑,緩緩靠近他。
「那,我能不能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急著想取消婚約,難道是為了剛剛那個女孩?」
畢竟由男子先提出退婚,這對女人來說可是一件相當丟臉的事,即使她對這婚約本來就可有可無。
「我不需要告訴你任何理由。」他冷著臉,不為理虧而退讓。
睨視他始終不變的冷淡神情,她緩緩走近,並將身子完全的貼在他身上。
「如果我拒絕,你會如何?」眨著誘惑十足的媚眼,她正思忖著該不該用「異於他人」的能力引他上勾。
「我不會讓你拒絕。」話落同時,他便隱約察覺不對勁。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心魂緊緊吸附,讓他沉入她誘人的詭譎瞳孔裡。
驀地,他警覺心起,但,卻已然來不及。
*****
華萍萍失蹤了!
全公司數百間的化妝室、辦公室,包括攝影棚都跑透透,崔侑君依舊尋不到華萍萍的蹤跡。
打了電話回去,得來的卻是萍萍未歸的訊息。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突然,一道警訊從心中閃過。
該不會是……被綁架了?
念頭才閃過,她腳跟兒一拐,連忙往電梯方向沖。
「砰!」
「哎喲!」
重物落地與哀嚎聲同時響起。
崔侑君心急華萍萍,揉了揉泛疼的臀部道了歉就準備走人,但被撞之人卻不願放過她。
「小乳牛,你撞了人就這樣走了,不覺得過意不去嗎?」男人的調侃聲響起,崔侑君滿臉困窘的回過臉。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有急.....咦,你是……」這人好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拍拍身上的塵土,華念凡一躍而起,勾著電眼,他俯身向她。「我是誰,你真的不認得了?」
搖搖頭,崔侑君不禁後退了兩小步,眼裡滿佈著戒備,打算看準時機喊救命。
嘖嘖!老哥果然有一套,沒想到從小乳牛身上還能聞到他的調教味道。
不想替自己找罪受,華念凡打消了捉弄的意圖。
「小乳牛,你這樣子不行喔,就算眼裡只有我老哥,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小叔啊。」口裡說著揶揄話,華念凡順道抱起躺在她腳邊的筆記型電腦。
唉呀!真糟糕,撞壞了小妹的寶貝,這下可真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他的話霎時點醒了她。
她對他左瞧又右瞧,最後才恍然大悟。「原來你是那個緋聞滿天飛的花心大少,華念凡。」
華念凡一雙煩惱眼霎時亮了起來。
「嘩!沒想到,你的剪報裡也有我呢。」只不過,花心大少……這名稱也未免太過了些。
什麼緋聞滿天飛的花心大少。嘖嘖,聽了真惹人不爽到極點。
但,不爽歸不爽,一想到眼前這隻小乳牛還會收藏他的事跡,最起碼他的魅力依舊在。
但,崔侑君的直言卻頓時澆了他滿盆水。
「你誤會了,那是因為你與偶像的照片放在同張報導上,我不小心瞥到的,不過--」崔侑君皺皺眉頭,不知該不該將以往聽到的八卦告知他呢。
瞅著他一臉勾人樣,還是說了對大眾比較好吧,至少不會有無辜女孩受他染指。
「我覺得你應該學你大哥一樣潔身自愛,把心思放在事業上,而不是……不是下半身,這樣子你的風評才會好一點。」
對於她善意的建議,華念凡不怒反笑。
「小乳牛,你有沒有聽說過,娛樂圈裡是非多?」
崔侑君認同的點點頭。
接著,華念凡湊上自己的俊臉問:「那麼,你仔細瞧瞧,我看起來像是摧花高手嗎?」
崔侑君還當真的對他仔細瞧分明,瞅了許久,臉上露出了為難表情。
「怎麼樣?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我不會介意的。」華念凡綻放惑人笑容,俊臉更具誘人魅力。
她眨眨眼,「說了你不會生氣?」
「不會。」不僅不會,還會幫她驅趕樓上那只可怕的蜘蛛女。
據女秘書打電話告知,蜘蛛沒離開,看來應該是打算誘惑老哥搞破壞。
開玩笑!若不來阻止,就對不起眼前的小乳牛以及他兩個見色忘兄的小妹。
一得保證,崔侑君隨即也老實不客氣的點點頭。
這頭一點,惑人笑容霎時收起,變成了嚇人的恐嚇樣。
崔侑君連退三大步,「你說,你不會生氣的。」
眸子裡盛滿了懼怕,裡頭也有水花在飛濺。
一瞧見那淚水兜眶的無辜臉,再怎麼不悅的心也登時軟了一半,他們華家男人的共通點,就是怕女人的眼淚。
「你……好,好,我不生氣,我不會生氣。」收起了嚇人臉孔,他展顏笑,但願這能拉回小乳牛的一點點勇氣。
不過,勇氣是沒有,瞠眼結舌倒是多得是。
不想問,華念凡怕問了會氣死自己。
索性,他調開了話題,不讓小乳牛老繞著他的話題轉。
「對了,你剛剛匆匆忙忙的是要上哪去?」
他的話霎時點醒了崔侑君,也喚回她焦慮的心情。
「萍萍不見了。」
她急慌慌的告知,對方則置之一笑,不以為意。
「你怎麼一點也不緊張?」她咋舌,難道這男人不僅花心,也沒兄妹情。
就知道這小乳牛會多想,無奈的一翻兩瞪眼,他淡淡的給予明示。
「萍萍去處理自己的私事了,至於你,我倒覺得該先去關心關心樓上的老哥。」
「他現在在忙。」崔侑君喃喃的出口,那抹被她刻意壓下的揪心也適時的跳出來。
雖說是自己願意出來,讓偶像與未婚妻談談,但……
偶像毫不考慮就答應的態度,到底還是讓她覺得難過又心傷。
瞅著沉浸在心傷,卻把自己當成隱形人的小乳牛,華念凡不禁皺起了眉頭。
再讓她這樣浪費時間下去,只怕老哥早就被吃干抹淨,拐回日本去。
長臂一伸,拎起了沉思中的崔侑君,往華馭遙的辦公室直奔而去。
*****砰聲響,門板被大力撞開。
門外兩人,一個臉色蒼白一個則挑眉看著。
門內兩人,繼續擁吻,彷彿不為門聲所擾。
蒼白著臉的崔侑君,瞪著眼前的畫面人已呈現僵直,心霎時被剖了兩半,好疼、好疼。
「小乳牛,你撐著,別倒下啊!我上前去替你評評理。」
才要走向前,衣角倏地被扯了扯。
他低頭瞧了瞧,顫抖小手的主人正緊咬著嫩唇,硬撐著欲哭的情緒。
「不要去打擾他們,我們走了好不好?」聲音低低切切,令人聽了不捨。
「你確定。」抬頭瞪了眼恰巧投眼過來的蜘蛛女,她看來正「食髓知味」。
當視線緩緩調向了老哥,華念凡眼底霎時掠過了抹精光。
一顆不安的心也落了地,早該知道老哥不是兩把刷子。
唇角綻出抹詭笑,當目光落回了崔侑君身上,華念凡腦裡頓時有了個主意成形。「好吧,我帶你離開這傷心地。」
崔侑君沒回應,只見一顆微顫小腦袋始終低垂,不點頭也不搖頭。
華念凡索性自作主張的帶她走。
當電梯門闔起的剎那,他接收到老哥眼底的暗示,但是他打算視而不見,畢竟……
好戲才要開鑼!
*****
坐在車裡許久,崔侑君沉默依舊,而華念凡也不吵她,打算等她想透。
時間又過了三分鐘。
崔侑君終於抬起了頭,但沒開口反倒向華念凡伸出了手。
他挑眉,不解。
「我想拿家教費用。」
崔侑君的口氣很平靜,沒有意料中的淚水攻勢。
華念凡又挑挑眉,眼底頓時閃了抹讚許。
「你上任不到三天,華萍萍就失蹤,按規定,你沒資格索取家教費用。」不是他談錢色就變,而是想考考她的反應,雖然明知她反應慢的可以,又鈍到不行。
如他意料之內,小乳牛果然垮下了小肩頭。
崔侑君癟了癟嘴,厚臉皮的話她再也說不出口。
畢竟,他說的對,自己確實怠忽職守,雖然萍萍去辦事,而她卻不知情,再說,工作三天,依勞基法規定,確實沒資格向僱主伸手討薪水。
偶像不屬於自己她認了,只好暗自回去舔傷口,但身上連錢也沒有,她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華念凡扯唇笑了笑,「不過,你也別失望,我這裡倒有個工作可以提供給你。」
崔侑君搖搖頭。「謝謝你,你們已經給我很好的機會,只是我沒好好把握,既然是我自己主動要走,哪能還讓僱主替我找工作。」
「那如果……這工作你非做不可呢?」眨了眨眼,他可不許她拒絕,否則又該如何整整老哥。
華念凡身子再俯向她幾分,刻意施予崔侑君壓力。
「想想看,現在你身上既沒錢,回家又不確保不被掃地出門,那麼,你不認為接受我的提議會比較好?」
危險的氣息又逼來,崔侑君害怕的靠入椅。「你……好奇怪,為什麼非要塞工作給我不可,你是不是……有什麼詭計要害我?」
從來沒接觸過華家的老二,不過,現在看來,她倒覺得還是不要接觸比較好,他太邪惡又有點兒壞,既屬又愛強迫人,但是……
現在領悟好像太晚了!
剛剛因為太難過,所以沒察覺,如今……
面對他硬是逼來的脅迫,本想搖頭的崔侑君卻違背意識的點了頭。
「很好,你的決定是明智的,相信我,我非但不會害你,到頭來你還會感激我也說不定。」華念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脅迫也自動撤除。
感激他?
崔侑君心裡不禁想掉淚,或許吧,因為現在一窮二白的自己,有工作機會她的確是該感激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