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回台灣來了?」
「所以,我才跟著來。」她的身影日夜的纏繞他的心,他永遠都無法忘記她那總是帶笑的倩影。
「那倩兒為什麼要離開你?」她不懂這個叫作使倩兒的人為何離開表哥。
衛衡陽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原因,他只知道倩兒的離開讓他瞭解到她對他的重要。他不能沒有她!
「我在妓女窟將她帶回來時,便不在乎她是不是純潔。沒想到她卻白得跟張紙一樣純潔,讓人心疼。」他永遠也忘不了她那柔笑之間帶著天真的清純。
「你幾乎把全世界給了她,那她為何還要一聲不響的離開你;她如果愛你的話,又為何捨得離開你?」倩兒到底為了什麼離開,還讓有錢有勢的表哥找了她整整一年還找不到。
這也是他不能諒解的地方,她竟偷了他的心後一聲不響的離開他的生命。
也因為愛她的心促使他來到她生長的台灣尋找她。
「這也是我想問清楚的。」
「只要你確定她在台灣,我就能找到她。」唐清蓉信心十足的保證。
「我把整個美國翻遍,最後終於查到她出境的消息,而目的地就是台灣。」所以,他抱著一絲的希望來到這裡。
「好,我會幫你找到她。」「黑月會答應嗎?」他以前對他們是那麼的惡劣。
「你已經不是以前的衛衡陽了,你變了很多。看在你這麼癡情的份上,我不定期會拜託黑月幫你找到倩兒。」
唐清蓉突然那個人素未謀面的倩兒心生羨慕,因為她擁有一個男人的真心和全部的愛。而她,沒有這麼刻骨銘心的真愛,相反的只有烙印在心上永遠抹不去的恨意。可笑的是,在恨他的同時卻也深愛著他……
「孩子是爸爸是誰?「他始終沒聽她提起肚子孩子的父親是誰。
「別問了。」她將目光移至漸漸轉紅的楓葉上。
這個孩子,總讓她不小心想起他。
衛衡陽看著她落寞的臉龐,想著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能馴服他這個蠻橫的霸道表妹,讓她的心完全遺落在他身上。
半晌,衛衡陽扶起唐清蓉欲往蓉屋走去。
「小心。」衛衡陽小心翼翼的扶著唐清蓉下樓梯。
「表哥,你真的變了。」唐清蓉飽含戲謔的黑眸正望著身旁細心的大男人。
衛表哥跟他好像……一種油然而生的熟悉情愫霎時湧上心頭,但那個男人……跟她沒關係了。
「放開你的色手。」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容貌、熟悉的身影同時竄入唐清蓉眸中、耳內、心裡頭。
「你……」她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在他們前面的任羽東,他……完全好了,跟以前一樣俊美迷人。
「親愛的,他是誰?」任羽東拍開那雙黏在唐清蓉身上的手,隨即將她帶入自己懷中,且不悅的白了衛衡陽一眼。
他知道待人不可以這麼沒禮貌,但是他更知道自己的女人不能讓其他男人白白便宜。尤其是眼前這個有著陽剛俊容的登徒子!
「你……放開我。」唐清蓉惱怒的看著將她擁入懷中的任羽東。
這個男人還是跟以前一樣的不要臉,簡直目無法紀到了極點。
「任羽東?」這張迷死全球女人的俊俏臉孔和高超的交際手腕,教衛衡陽很難認不出他。
他饒富興味的看著眼前俊美非凡的美男子,莫非這男人就是蓉蓉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她是我的女人。」他的意思夠明白了吧!這傢伙再不識相走人,可就真的欠扁了。
「哦,可是蓉蓉好像沒跟你有任何婚約吧!沒有約束的女人任何人都可以追求她。」衛衡陽惡意一手拉過唐清蓉,將她摟在身旁。
蓉蓉?叫得倒是挺親密的,任羽東不是滋味的在心裡嘀咕著。
「她肚子裡面的那個也是我的。」任羽東得意的炫耀著他的勝利品,這是唐威跟他說的。
衛衡陽露出一口白牙,緩緩笑道:「當個現在的老爸也不錯,我挺樂意的。」
「你這人面獸心的傢伙,你兩個都想要?」他才不會讓他如願。
「有何不可,愛一個人就得愛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孩子。」
「我知道,喂——收回你那雙該死的色手,你再把手放上去,我就剁爛你那雙手。」這色狼的手又賴在他親愛女人的腰上,可惡至極的大色魔。
唐清蓉冷冷的瞥了任羽東一眼,轉頭對衛衡陽輕柔說道:「我們走吧!」
她那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愛憐。
「好。」衛衡陽擁著她離開,將任羽東完全拋在身後。
***
東堂最近熱鬧得很,古意盎然的園子裡時常可見二男一女上演著火爆又精彩的奪愛記。
「別再跟著我——」唐清蓉瞪著任羽東,慍怒的警告著他已將她的怒火挑到最高點。
「親愛的……」任羽東不死心的又黏上去,一路緊跟著唐清蓉。
「我說別再跟著我。」該死的,他是聽不懂是不是。
「親愛的,別生氣免得動了胎氣。」任羽東撫著唐清蓉那大大的肚子,一種為人父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但,每當他在享受這種即將為人父的喜悅時,偏偏就有人要來破壞。
「蓉蓉。」衛衡陽總是輕易的將唐清蓉帶離他的懷抱,氣得他牙癢癢。
「衛衡陽,別碰我的老婆。」任羽東推開衛衡陽,佔有性的再度摟住唐清蓉。宣示她是他的女人,警告他勿近、勿想、勿摸。
「任羽東,誰准你碰我的?」唐清蓉不客氣的扳開他的手。
「親愛的……」
「別再靠近我半步,唔……」唐清蓉撫著隱隱作痛的肚子,嚇壞了身旁二個男人。
「蓉蓉!」
「親愛的!」兩個男人緊張得不敢亂動,生怕一個動作便會讓唐清蓉的疼痛加遽。
「沒事。」她蒼白著一張臉撫著肚子,緩緩走回屋內。
「親愛的……」任羽東追上唐清蓉。
「唔……」陣痛好像愈來愈頻繁。
「你沒事吧?」任羽東察覺她的不對勁。
「我好像……要生了……」這種感覺好奇怪……好像有東西要從肚子裡面跑出來似的。
「要生了?」任羽東二話不說,抱起便往車子方向衝去。
一旁的衛衡陽也看出不對勁,他衝上駕駛座。
「我來開車。」
「來不及到她產檢的醫院了。」任羽東環抱著因陣痛而顯得極度痛苦的唐清蓉。
「那就得在東堂的醫院生了。」衛衡陽將車子轉向,直奔東堂後面的醫院。
他依稀記得,東堂的醫院好像只有外科醫生駐守,並沒有什麼婦產科醫生耶。但此刻已不容多遲疑,先到醫院再說。
***
唐威高興的抱著小孫子餵著牛奶。
「乖乖喔!沒想到那些手笨腳笨的外科醫生還能將這討人喜歡的小心肝給平安接生出來。
他逗著長相漂亮的孫子,這孩子壓根兒就是任羽東的翻版嘛!
「喝完這一口就不喝了。」任羽東半哄半騙著唐清蓉喝雞湯。
「把湯拿開。」她嫌惡的推開滿是中藥味的噁心雞湯,她從小到大最不喜歡喝這種東西。
「親愛的,你剛生完寶寶需要補補虛弱的身子。」他又將湯湊到她面前。
「我說把湯拿開。」混蛋,聽不懂人話啊!
「親愛的……」此時,衛衡陽捧著一束康乃馨走進房內,「給最偉大的媽媽。」說完,還不忘在她頰上落下一吻。
「謝謝。」唐清蓉拿著盛開的康乃馨,開心的笑著。
一旁的任羽東不是滋味的瞪著老是來破壞他們一家三口相處的衛衡陽,活像他才是一家之主似的。標準的鳩佔鵲巢。
「來,讓我抱抱。」衛衡陽從唐威手中接過可愛的嬰兒。
「誰准你碰我兒子的?」任羽東火速的又從衛衡陽手中搶過嬰兒。
「他可能會姓唐,也可能姓衛,就是不太可能姓任喔!」衛衡陽別有涵義的說道。
「他身上流的是我的血,他絕不可能姓衛。」任羽東再次得意的告訴這個討他厭又讓他氣惱的臭混血兒誰才是孩子的生父。
「那得……看母親怎麼決定囉!」衛衡陽走到唐清蓉床邊,飽含笑意的黑眸正透露著濃濃興味。
「他不會姓任。」唐清蓉下床,不客氣的從任羽東手中抱回早已酣然入睡的兒子。
「親愛的,你怎麼可以讓我的孩子跟那個禽獸姓?」不會吧!清蓉難道真選擇那個混蛋。任羽東對衛衡陽的恨又加深了,恨不得將他打得滿地找牙。
「那是我的事。」唐清蓉滿足的撫著兒子粉嫩細緻的臉龐,一種為人母的驕傲正漾滿她的臉。
他長得真像……他。這點,不得不讓唐清蓉在心底默默承認。
「你不可以拆散我們父子。」他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送給眼前礙他眼的臭男人。
「這孩子是我生的,我有替他選擇父親的權利。」她不想她的兒子遺傳到他父親的風流和花心,她才不要另一個該死的任羽東又出現在她面前。
「可是,我才是他的父親。」任羽東瞪著罪魁禍首衛衡陽。
都是他!要不是他,他也不會落得有兒抱不得的地步;要不是他,他早就把嬌妻抱回家哄了。都怪他莫名其妙的介入他們之間,害得他和她之間的鴻溝更大、更深,而且根本就無法平心靜氣地好好談談。
「滾。」唐清蓉淡淡的下達命令,目光不捨地離開懷中那粉嫩的小東西。
「親愛的……」她怎麼可以斷了他陪孩子成長的機會。
「蓉蓉都這樣說了,你就別再嘀咕。」衛衡陽得意笑道。下流胚子!任羽東低咒道。
「是你自己放掉機會的,你不該怪蓉蓉做出這樣的決定。」衛衡陽堅定自信的神情好像他就是孩子父親唯一的選擇。
「我絕不放棄陪兒子長大的機會。」他才不會讓那混血豬有機可乖,當他兒子的爹。
每天,任羽東都搶著和衛衡陽幫三個月大的浩倫餵奶、換尿布、洗澡,其身手幾乎已到可當稱職奶爸的地步。
「誰准你碰我兒子?」唐清蓉抱起活潑好動的唐浩倫,一臉不屑的看著正在泡牛奶的任羽東。
「倫倫吃奶的時間到了,親愛的。」他姿勢一百的搖勻手中的牛奶。那張與任羽東如出一轍的漂亮小臉蛋正朝任羽東手中的牛奶笑著。
「唔……」他伸出稚嫩的小手,擺明要投向任羽東懷裡。
「倫倫?」唐清蓉驚訝才三個月大的倫倫竟然會認人餵奶。
難怪玉翠奶媽會說倫倫不願意讓別人餵奶。但只要見到任羽東,就會很高興的讓他餵著喝牛奶,她還以為玉翠奶媽胡說呢!沒想到是真的。這小子這麼小就向著他父親。
「把孩子給我吧!」他接過白白胖胖的浩倫,熟練的餵著奶。唐清蓉百般不願的看著任羽東餵食著浩倫。
「乖,快喝。」任羽東哄著懷中的兒子,百般呵護手上的小生命。
「看到沒?這就是父子連心的天性。」邪月不知何時來到唐清蓉身旁,在她耳旁低語,欣羨的觀賞著這感人的一幕。
在彎彎曲曲的走廊上,俊美非凡的男子一臉滿足的抱著懷中的小生命彷彿他是世上最最幸福的男人。
男人最終的幸福就是這樣吧!抱著稚子、擁著心愛的妻子。他想。
「邪月?」
「噓,別破壞了這種溫馨的氣氛。」邪月溫柔的笑道。
唐清蓉循著邪月的目光,也瞧見到了那令人莫名感動的畫面。這是她曾經幻想過的一幕,她的丈夫抱著他們的孩子在走廊上、沐浴在陽光下……
可是,這一幕不該出現在她眼裡才對。她的孩子只有母親,不該有父親,她和倫倫的生活不該有他的介入。
「他不該出現。」她覺得自己的心有點動搖,從他出現以後。
「他該出現,倫倫需要他的愛。」情勢早就逆轉,多虧了倫倫這小傢伙。
「倫倫姓唐,這輩子他只會有我這個母親。」她不會他再來破壞她平靜的生活,尤其有倫倫的生活。
「你沒看見倫倫多喜歡這個爸爸嗎?雖然他還不會喊,但我相信他喜歡這個將他捧在手心疼的父親。而羽東則是用了行動和全部的愛來證明他對小倫倫和你的心。」同是男人,他明白。
「我和倫倫不需要他。」她自欺欺人地反駁。他的欺騙已斬斷她對有所僅存的一絲希望,她才不相信他的狗屁愛會是真的。
「但,他需要你和倫倫。」
「那又怎麼樣?再說他憑什麼,他不配。」她高傲又不屑的轉過身,不想再看見這會動搖她心志的一幕。
「那又怎麼樣?再說他憑什麼,他不配。」她高傲又不屑的轉過身,不想再看見這會動搖她心志的一幕。她的生活將只有倫倫,不再有他的侵擾。
「自欺又欺人……是很痛苦的。」邪月意有所指的瞧她一眼,帶著促狹的笑意緩緩離去。
「邪月……」在確定邪月身影沒入走廊的盡頭後,唐清蓉又忍不住轉身方纔那父子天倫畫面再一次望時眼底。
她不是恨他嗎?可是為什麼目光就是離不開他,只要有他存在的一天,她的心便停不住對他的想念。或許……
邪月是對的。她的心裡不爭氣的再度燃起點點希望,小小的在心中愈燒愈旺。
「勁敵?」任羽韻挑挑柳眉,驚呼道。難得,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她那世界超級美男子的老哥竟也會遇上勁敵。
「那傢伙老是破壞我和清蓉,還妄想要接收倫倫。」他才不會讓他如意。
「不會吧!沒想到世上還有人可以跟你一樣的優秀。」她輕笑。還真的有!任羽韻眼尖的見熙來攘往的人群中竟出現一個帥氣的混血兒男子。
「哇!這男人長得帥氣又亂有個性的。」任羽東順心著妹妹充滿驚訝的目光,捕捉到那熟悉又令他憎恨的身影。
「衛衡陽?」他怎麼摟著一個那麼美麗的女人?難怪最近在東堂沒看見他那討人厭的身影,原來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你認識他啊?」任羽韻瞧見老哥眸中那充滿厭惡又夾帶歡欣的複雜表情。
「就是他。」
「哦?」這男人偏偏好死不死的教他們瞧見他的所作所為。
「那個可惡的男人,竟然想一箭雙鵰。」他非得告訴清蓉不可。
「他跟你還真是不相上下。」任羽韻目送著任羽東遠去,輕啜一口清涼的果汁笑道。
「謝謝。」衛衡陽擁住唐清蓉說道。
「是黑月的功勞。」
「如果你和黑月不幫我,我這輩子恐怕再也找不到倩兒。」他滿腦子淨是倩兒那張令他魂牽夢縈的臉蛋。
「好好把握你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幸福。」她衷心祝福他們。
「你的幸福呢?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它溜走不去把握?」經過他這段日子的觀察,他知道任羽東是真的被他這個霸氣又傲慢的表妹給制住了。
「我早就不希罕那種東西。」她鄙夷的雙眸,說明她不需要那種東西。
「你明明在乎他。」看來,她還學不會說真話。
「別胡說,我才不在乎他。」討厭,怎麼大家都在掀她瘡疤。
「真的?」衛衡陽半挑起眉,眼尖的瞧見那捧著大束紅玫瑰向他們走來的人。看來,他得再加點油,為這對鴛鴦添加一點點催化劑。
「沒錯。「她面無表情的答道。
「我和他,你會選擇誰?」他知道那傢伙正躲在門外偷聽。
「當然不會是他。」她輕哼道。
「我覺得我的條件沒他好。」衛衡陽退一步,忍住笑。
「你每一樣都比他好,我寧願嫁人你,也不要和他多說一句話。」她拉高音調,好像任羽東是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
「你不可以嫁給他,這男人外面還有女人。」任羽東捧著一束紅玫瑰,竄出來指責衛衡陽的花心。
「你偷聽我們說話?」唐清蓉不客氣的揪著他水藍色的領帶吼道。
「我怕你被他騙了。今天下午我看見他摟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在街上購物,所以你不能嫁給他。」他帶著勝利的賊笑望著衛衡陽。
「我嫁不嫁他,還輪不到你來插手。」推開他,她踱回衛衡陽身邊。
「清蓉,衛衡陽是披著羊皮的色狼。」他擔心她會被他的外表所騙。
「快滾出我的地方,我不想再看到你。」
「聽到沒?快走吧!」衛衡陽撓著唐清蓉曼妙的身軀得意說道。
「我會天天來,直到你改變心意。」
「這輩子,我都不會改變心意。」她高傲冷淡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