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仲齊則是說,男人爛醉如泥的樣子很難看,所以要幫他練酒品。
他只是覺得這葡萄酒很醇很順口,所以便多嘗了兩口,不過在她的過度擔心、頻頻叮囑下,好吧,不喝了。
放下杯子起身想上個廁所,發現腳步還真的有點浮浮的,一不小心撞到走道邊的電視櫃。
「你小心一點。」她趕快過來扶他到廁所,還想順手幫他脫褲子——
「快點,嘗嘗看,這絲瓜蛤蠣我摘的喔,厲害吧?」
「蛤蠣也能摘,是很厲害。」
「我說絲瓜啦!」他輕笑,舉筷嘗了一口,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從善如流地點頭。「嗯,好吃。」
問題是,那又不是你煮的,是在開心個什麼勁兒?
這就是楊傻妞,一點點小事都能開心滿足。
第6章(2)
他只是覺得這葡萄酒很醇很順口,所以便多嘗了兩口,不過在她的過度擔心、頻頻叮囑下,好吧,不喝了。
放下杯子起身想上個廁所,發現腳步還真的有點浮浮的,一不小心撞到走道邊的電視櫃。
「你小心一點。」她趕快過來扶他到廁所,還想順手幫他脫褲子,你想都別想!
被他毫不留情地揮出去,關門!
「看吧,就說你會醉。」
「……」
他真的沒有醉,只是腦袋有點暈而已,最多一個小時酒意就會退了,她幹麼要那麼堅持他一定會醉?
好吧好吧,既然如此,那便應觀眾要求,當他酒量真的很爛好了。
他躺回床上,看著她來來回回替他張羅毛巾擦臉、找茶包泡茶……看起來真賢慧。
他揚唇輕輕笑了,張臂溫溫地喊:「燕燕來——」
她回眸。「要幹麼?」
「要抱。」
「喔。」她還真走過來,任他拉上床,親密地環腰抱住。
他傾上前,輕輕啄了下軟唇。
一瞬間,頰容紅透。「你幹麼啦,發酒瘋喔?」
「沒,只是想親親你。」他又啄了一下,再一下,她臉紅得快燒起來,卻不曾閃躲,一臉彆扭地定在那兒任他為所欲為。
「你好乖。」他獎勵地再吻她一下。「為什麼這麼聽我的話?」
「你不會害我啊。」全世界最相信的人,除了親人以外便只有他,她答應過,要很信任、很信任他,不再惹他生氣。
「你對我而言,很重要。」
真甜。她老是不自覺,說那種情話招惹他,卻又死不認帳。
他翻身覆上她,唇碰唇,輕輕舔過她的齒列,嘗到她口中那讓他覺得順口的葡萄酒香,她被他逗得難耐低吟,他又遲遲不肯深吻,索性勾住他頸脖,軟舌主動纏上來。
這麼急啊?他悶悶低笑,迎唇深吻。
那一晚,他們沒看成螢火蟲。
更正確地說,是連房門都無法走出一步。
楊季燕在偷瞄他。
瞄完,又低下頭,自己在那裡臉紅半天。
徐孟磊假裝沒看到,悠然自在地吃他的早餐。
民宿主人端來菜脯蛋,問他們昨天怎麼沒有一起去看螢火蟲?害她想起無法走出房門的原因,瞬間又炸紅了臉。
看什麼螢火蟲?都變淫蟲了啦!
民宿主人不明所以地看她逕自臉紅,被民宿太太拉走,暗罵他白目:「他們有別的事要忙,沒空看你的螢火蟲!」
音量有點大,他們這裡都聽到了,然後對座的傻妞整個羞愧難當,臉都快埋進稀飯裡了。一假期的最後一天,他們吃完早餐,在附近逛逛,預備買點伴手禮回去送親友,他伸手要去牽她,被她避了開來。
「怎麼了?」他困惑地望來。
「沒沒沒、沒事。」只是被他一碰,就會指尖發麻,渾身像著火一樣,她也無法控制啊,誰教昨晚!
「燕,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
「沒有啦。」拜託不要問,她難以啟齒。
「但你一直在迴避我。」在對方想否認時,補上一句:「連手都不讓我牽。」
於是,她只好硬著頭皮,把手塞過來。
他忍笑,五指合握住,無法不覺得這樣的楊傻妞,又萌又可愛。
他本來就沒有醉,哪會不清楚昨晚發生的點點滴滴。
他們在床上擁吻,原本只是分享一點小甜蜜,間或靠在她肩側,說說話,然後再摸兩把,吻一吻,後來吻得愈火熱,動作愈煽情,她幾乎讓他給剝光了,身上種滿了草莓,有一顆還在脖子上。
他知道她有得到快樂,她在他的手下,生理反應很熱烈。
他自認不是什麼調情高手,兩性方面的經驗也很有限,女人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歡這個男人,身體的回應不會如此敏感熱情。
「楊傻妞,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有多愛我。
「蛤?」
遲遲等不到下文,以為他是在說醉話,沒頭沒尾。
隔天醒來,那個被剝光的女人,已經穿戴整齊裝沒事,然後心虛地一直閃避他的目光。
他心知肚明,不點破而已。
住在民宿的最後一天晚上,她躺在單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前一晚在這裡所發生的事,想著想著、便覺渾身燥熱。
媽呀,她怎會變得這麼淫蕩?
捧著發熱的頰,偷偷望向另一張單人床上熟睡的身影。
她最羞愧的部分,其實是自己竟然沉醉其中,忘情呻吟,數度伸手要去剝他的衣服,渴望更親密的肌膚貼觸,每次都被他撥開,回她:「我媽說不可以隨便讓外面的女人脫衣服。」
「……」
所以她媽就沒說不能讓男人亂脫衣服嗎?
她都被剝得精光了,他卻從頭到尾,一顆扣子都沒有鬆脫,堅決記著「徐太太才可以脫他衣服」這件事,她都懷疑他到底哪裡醉了?明明就腦袋清楚,超堅守原則的,一次都沒讓她糊弄到。
她被逼到狗急跳牆,甚至連……「你看,有飛碟!」
這種鳥語都用出來了,八成娛樂了他,因為他笑得很開心。
蠢斃了她!
昨晚,嚴格說來,好像什麼都發生了,至少該摸該親的,全身上下他都沒有跟她客氣;可是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他連碰都不願意讓她碰……就因為她不是徐太太嗎?
她坐起身,輕悄悄下床,繞到另一頭,蹲下身托腮看著他沈靜的睡容。
光是這樣看著他,就覺得很平靜、很安心,她一直都知道,認識他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福氣跟幸運。
但是,真的可以奢求更多嗎?他那麼、那麼的好,不是她夠格擁有的,再貪求無厭,她擔心會遭天打雷劈,連原本擁有的,都丁點不剩了。
「阿磊,你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絕對不能失去。」一直以來,她一再重申、唯一堅持的,也只有這件事。
傾向前,輕輕地,唇碰唇,然後,退開,帶著安心的笑容,回到她的床上,恬然入眠。
維持側睡不動的身形,在暈黃微光下睜開眼,帶笑歎息,在心底輕輕回應:「我也是。傻妞!」
度完假回來的一個月,徐孟磊措手不及接到上頭的人事令,說公司有意開拓市場,點名要指派他到上海勘查市場,評估適合的地點以及整體規劃,呈上完整的報告書,為期一年。
這是大事,一般都是交付給自己人去做,楊仲齊如此信任他,不只是肯定他的能力而已,基本上也沒當他是外人了。
那只人事令擱在桌上已經一個禮拜了,他還拿不定主意要怎麼跟季燕說。
「你可以拒絕,我會改讓叔魏去。可是孟磊,你自己要想清楚,這是很難得的機會,做出成績來,對你在公司未來的發展,有很大的助益。」說穿了,就是在替他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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