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得很清楚了。」由於自己理不直、氣不壯,所以她的音量很小,況且惹一頭正在發怒的野獸是非常不智的。「我上面有解釋,因為某個特殊的原因,所以我無法再和你交往下去。」「哪個『特殊原因』?」他把信當她的面撕成了碎片,一副氣得說不出話的樣子。「我——不能說。」
「不能說!」他欺到了她的面前,抓著她的肩膀。「你是在玩弄我嗎?」
她很快的搖著頭。
「那你解釋啊!」
她怎麼能說!如果事情一講開,恐怕只有「風雲變色」能形容,軍可不是一個好脾氣或是能容忍自己被騙的人。「韋軍,我很抱歉,但是——」
「抱歉?」他冷嘲熱諷的收回了自己抓著她肩的手。「為什麼而抱歉?因為你解釋不出所以然?還是你根本無聊到家」她忍耐的不語。
「或者你只是在試探我,想看看我的反應?」他試著平息自己的怒氣。「小馬,我對你是真心的,肉麻話我不太會說也不想說,但是你應該看得出,感覺得出我的誠意啊!是不是?」他愈是這樣,她就更加的慚愧,錯全在她,但是卻得叫他攬全部的後果。「韋軍,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敢當面告訴你,必須用寫信的。」「你的膽子並不小。」
「也許我知道全是我的錯。」
「那就改變這個『錯』。」
要不是無法可想,她又何必出此下下策啊,但是他們無法有結果的。
她也愛韋軍「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原因或是理由,我決不會就這麼的接受事實。」韋軍說得很乾脆,和她耗上了似的。「我對你有信心,對自己也有,我不相信有什麼理由可以拆散我們,害我們不能在一起。」她一個沉重的歎息。
「小馬,我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你必須明明確確的告訴我!」他的態度好強硬。「我另有所愛。」她隨便編一個,除了這個理由,她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可用。韋軍非但沒有生氣,他反而哈哈一笑,笑她的天真,笑她的敷衍。
「我還以為你的智商有多高,多聰明過人,但是也不過如此嘛屍他並不是挖苦,而是一種憐惜的語氣。「你告訴我實話吧!或者你乾脆承認你是吃飽了沒事做才寫這封信,我可以一笑置之。」她氣得想頓足,她真的這麼無聊嗎?難道他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無奈、痛苦、矛盾和歉意嗎?他居然當她是吃飽了沒有事做?「韋軍,我不想再說什麼,說什麼結果都是一樣的!」她背對著他,表情也冷了起來。他扳過她的肩。「什麼結果?」
「我們必須分手!」
「我們根本沒有分手的理由!」
「我要分手!」她叫嚷道。
「你『要』分手?」
長痛不如短痛,既然無法告訴他實情,就任由他去想好了,相愛有相愛的幸福,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自由,和韋軍分手後,她再也不會去碰感情的事,算是對她自己的懲罰好了,她只希望韋軍別再逼問她。「說話啊!」他憤怒的捏著她的下巴。「我不會讀心術,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只要聽你親口說,我不再用『猜』的!」「我已經說了,已經寫了,我要分手。
他的手,她的下巴被他捏得好痛。
「你沒有『好』理由!」
「我愛上別人了!」她火大的說。她用兩手去扯「誰?在和我來往的同時,難道你是腳踏兩條船的嗎?」
他冷冷的說:「你是這種女孩嗎?」
「是〕』她只好承認。「我是!」
「你不是!」
「我是!」她並不想把自己說得那麼糟,但是沒有辦法,事情既然要這麼的「絕」這麼的「湊巧』,也由不得她了。「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本來我們因為一點小事分開了,但是……前些時候我們又連絡上,舊情復燃,所以……你瞭解的,我——」「我不瞭解!」他惡聲惡氣的打斷她。「我一點都不瞭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鬼話!』是又能要她怎麼辦嘛!「小馬,如果你有難言之隱,我可以給你一些時間,讓你把問題解決,甚至你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解決,但請你不要說那些可笑又荒謬的理由。」他離開她幾步遠,不敢靠她太近,怕自己無法控制自己。有十分之一秒的猶豫,她想去告訴他一切,但她知道不管她說得多委婉,他都不會原諒她的欺騙,尤其是她調查的人是他妹妹!她怎麼解釋自己因為工作而蓄意去認識韋莉,雖然她是真心喜歡韋莉,現在也成了好朋友,但她很難叫韋軍相信的。「信我還你了。」韋軍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好像不在乎她的沉默。「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沒有用的,韋軍。」她悲切的表情。
「我一個星期後再來。」他給她時間。
一個星期……
一天之內就可以發生很多事。
「一個星期,我希望見到的是我一直熟悉的那個小馬。」
他不容她反對或是抗拒似的。「如果一星期後你還是沒有好理由的又把分手掛在嘴邊,那恕我無法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知道我的脾氣的!」「我不受威脅!」她怒吼。
「這不是威脅。」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這是『講理』,我給你時間的,不是嗎?小馬,你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別
浪費了。」
「結果還是一樣廣她強硬的說,「別這麼肯定!」他打開門,「沒有用的!」
韋莉知道有人跟著她,她不確定是從哪裡開始,但她注意到了。
要不是沈堅到南部去看一個展覽,而她正準備和剛從大陸回來的鍾其弘攤牌,她不會自己一個人。幸好現在是白天,而且附近都很熱鬧,所以她並不是很怕,她只是有些好奇,好奇那個跟著她的人的目的。於是她非但沒有逃避,反而決定正視他,一個轉身,她主動的出擊。
對她的反應,王世傑有些意外,他還一直在想要怎麼去「搭訕」。根據他的經驗,他的一些心得,有些女人是很容易「上」的,有些則不。而這個叫韋莉的是屬於後者,氣質是裝不出來的。她是哪裡得罪了鍾其敏,鍾其敏為什麼要這麼的對付她?找他來勾引她,他只怕自己很難達成目的,用強的都還不知道能不能得逞。有些女人就是寧死不屈。
韋莉看著這個流里流氣、油頭粉面的男人,她實在不知道他對她可能有什麼企圖,他們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莫非她弄錯了?正想轉身時,她聽到他開口了。
「小姐。」王世傑有些謅媚的口氣。
「你在跟我說話?」
「這裡還有其他人嗎?」他調情的口吻製造了機會,她瞪著他,想看看他有什麼花樣。
很高興她給他「小姐,我想認識你,剛才跟了你好一會了,希望你能……」他朝她擠眉弄眼的。韋莉知道自己可不是什麼絕世大美女,她或許可以稱得上漂亮、順眼,但不可能會在路上引來這麼多的注意。沈堅可說和她是同類人,而且沈堅曾在一些應酬、社交場合見過她,那這個男人呢?她不得不存疑。
她不得不小心。
「你願意嗎?」他色瞇瞇的望著她,好像她是葉子楣還是葉玉卿似的。
她沒有被嚇到,反而異常的冷靜,異常的沉穩,她用一種充滿了智慧的目光去看他。「先生,你沒有弄錯吧?」
「弄錯?」他訝異,他很仔細的看過照片,而且端詳了她一會,是她沒有錯。「你弄錯對象了。」她笑道。
「我——」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我是個已經結婚的女人,對其他男人都沒有興趣。」她沒有半句的廢話。
「何必這麼正經八百?」他油條的說,有些中下階層的那種不入流氣息。「我不會在乎你結過婚沒有,反正只是玩玩嘛,『辦事』而已,不需要講什麼感情的啦!你也不必給你先生知道啊!」「我可以叫警察。」她平穩的說。
「憑什麼叫警察?」他也沒被嚇到,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對你毛手毛腳了嗎?」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警察能抓我嗎?」他更加的氣焰囂張,「路不是你一個人的,你能走,我也能走,法律也沒有明文的制止不能和已婚的女人說話,所以你說說看嘛,警察到底有什麼理由可以管我?」「你到底想怎麼樣?」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而且這男人不是斯文人。「想和你交朋友啊!」他的目光猥褻。
「我丈夫不會同意的!」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啊!」他朝她眨眼。
韋莉知道自己碰到了麻煩,君子好躲,小人難防,這個人、這種情形和沈堅一點都不同,這個男人讓她有一種壓迫感,叫她不安。
「看外表是不准的!」他邪惡的笑,「我是一個很棒的情人哦,用過的女人都——」「下流!」她忍不住的罵。
「那種事不講上流、下流的!」他愈說愈黃,愈說愈沒有分寸。「我知道你看起來像個聖女,但是…。」女人在床上的表現可以和平日的形象判若兩人。根據我的經驗,愈是看起來冷冰冰的女人,在床上愈是——」「住口!」她大怒的阻止他再說。
「我說中了?」他狂笑。
「我希望你看清楚了,也希望你能瞭解到你找錯了對象,也許真的會有女人去『欣賞』你這種男人,但夾不是我,希望你別浪費你的時間!」她斬釘截鐵的拒絕他,表情非常得堅決。「我時間多的是。」他亦步亦趨,跟在她的身邊。
「你——」她四處的張望,想給自己找一條退路,此刻她真希望沈堅可以憑空的出現。「試試看嘛!」他就走在她身邊。
「滾!」
「我就喜歡來勁的女人。」
韋莉站定,她知道自己愈躲,他愈是會吃定她,而且會更加的得寸進尺,她更不能讓他知道她住哪裡,否則只怕麻煩沒完沒了。
「你打算一直跟著我?」她鎮定的問。
「沒錯!」他邪門的看著她。「天涯海角,你到哪兒,我就跟著到哪兒。」「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
「如果我現在要上警察局呢?」
王世傑不知道她是真的打算這麼做,還是嚇他,但他是有案底的,他可不能開玩笑,冒這種險,鍾其敏的錢是很好用,但是也不能叫他「不顧一切」,而且還有下一次嘛,不急於一時。「算你厲害!」他豎起大拇指,低頭傾身向她。「不過你知道還沒有完的,對不對?」她不說話,不想去激怒他。
「我隨時會出現在你四周的!」
她心裡發顫,但沒有表現出來。
「你等著哦!」
雖然發生了那個無聊男子的事,韋莉還是告訴自己不要慌,只要沈堅一回來,她就什麼都不怕了;當務之急是解決她和鍾其弘的事,這個婚姻比一斤豬肉都還不值,再拖下去,真正浪費的是她的生命,她的青春。她沒有什麼好惋惜的,沈堅比鍾其弘好上了千萬倍,即使沈堅沒有錢,但他能給她的,比金錢還有意義,還有價值。
「無價寶易求,有情郎難得」,這幾乎是所有女性的共識,何況鍾其弘對她所做的,已經令她心寒到底,這樣的男人留著沒有用,跟著沈堅可能要吃苦,但是只要有情有愛,苦也不算是苦了。鍾其弘才提著行李進門,就感覺到一股異於平常的氣氛,一種很冷的味道。他一眼就看見韋莉站在落地窗前,她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知道他回來了,但是沒有反應。以往她會來接過行李,會泡茶,至少會寒暄兩句,但這次什麼都沒有。
「我回來了。」他放下行李。
「我知道。」她很冷漠的口氣。
「可以泡杯茶嗎?」
「冰箱裡有罐裝的冰烏龍茶,如果你想喝,你可以走到廚房去,打開冰箱,拿出來,拉開拉環,然後往嘴裡倒。」她告訴他步驟。
鍾其弘雖然皺了皺眉,但是他卻照著她的指示做,真的到冰箱拿了罐烏龍茶來喝。』「你現在的心情如何?」她故意很客氣、很生疏的問,一副陌生人般的表情。「還好。」
「你想更好一些嗎?」
愛情神話「你直說吧!」他受不了這種氣氛,這樣的她,他寧願她有話就說。
「我願意離婚。」
鍾其弘真的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什麼讓她下定決心,徵信社的報告上,明明什麼都沒有,如果沒有其他男人出現,她為什麼突然要離婚呢?她明知道她什麼都得不到,她不在乎嗎?韋莉知道鍾其弘臉上表情不似平日,平日他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但這會他的瞼上明顯的寫著驚訝,他好像怎麼都沒有算到她會有這種決定似的,總算也有,q他吃驚的一天了。「你什麼都得不到。」』他提醒她,如果她想和他分什麼財產,那她是在作夢。「我什麼都不想要!』她回答他。
「有骨氣!』「不是每個人都會要心眼、工於心計、暗中的調查別人。」她淡淡的說。「你知道了?」
「是的!」
鍾其弘沒有打算讓她知道,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進行,是徵信社洩的密嗎?如果是,他可要好好的和他們算帳。「其實——」他想解釋。
「什麼都不必說。」她看著他,對他沒有任何的感情存在,一丁點都沒有。「鍾其弘,我不知道是你比較可悲,還是我比較可悲,我努力的做一個好妻子,卻得不到你的信任,你千方百計的想逼我主動提出離婚,為的也不過是不想花一文錢。」自覺理虧,鍾其弘不想當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其實你也不必說得這麼委屈,我不會真的一毛錢都不給你,你也當了我幾年的妻子,沒功勞也有苦勞,五十萬吧!我會開一張支票給你。」「省省吧!我不缺這個錢!」她清高的笑笑。「我娘家也不窮,就算我回去投靠,他們也養得起我。」「是你自己不要的。」
「不過你也不要為我擔心,我還不必回娘家去,我已經找到真正的幸福了。」他沒有聽懂。
她指的是什麼呢?有另一個男人嗎?「是的。」彷彿能看穿鍾其弘的心思般。她踱向他,一點也沒有愧疚或是不安的感覺,只有一股坦然。「你請徵信社調查我,不就是想查查我有沒有外遇?為了不讓你的錢白花,所以我就真的外遇了,好滿足你的『期望』。」雖然他要和她離婚,雖然他們之間沒有感情,但是一聽到她另外有男人,他還是忍不住的怒火中燒,他們還沒
有離婚啊!「你生氣嗎?」她故意問。
「你不知廉恥!」
「我是該有罪惡感,我是該覺得羞愧,如果是發生在古時候,我應該被亂石砸死,但是鍾其弘……」她冷眼看他。「你義比我好到哪裡?你有忠於你的婚姻、你的太太嗎?你在大陸沒有女人嗎?」「我—一」他啞口無言。
「如果我不要臉,那你呢?」她的態度高傲,自覺並不比他來得爛。
「男人——」
「鍾其弘,省省吧!現在都快二十一世紀了。」她冷哼。
「男女早平等了。」
「你還是該等到你真的離了婚以後。」他大男人主義的說……
「為什麼?為了你的面子嗎?」她質問他。
「這是遊戲規則。」他理直氣壯。
「你遵守了嗎?」
「不要講我,我們談的是……」鍾其弘知道自己根本就講不過她,他只是男人的自大心理在作祟而已,他憑什麼要求她守規則!「反正都不重要,你請律師把離婚協議書寫好,我簽了就是。」她爽快得很。「如果我不離婚呢?」他故意說。
「你不離婚?」她有些意外。
「我為什麼要便宜你和那個男的?」鍾其弘有些惡毒的表情。「是呀〕當你還是鍾太太的時候,你就紅杏出牆的和男人亂搞,而我還該像個縮頭烏龜的簽下離婚協議書?你當我是什麼?」韋莉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她不能亂了方寸。
「你的意思是你不離婚了?你確定你想要維持目前的這種情形?」
「有何不可?」他冷笑。
「鍾其弘,我是無所謂,我不急著再嫁,不急著自由,倒是你。」她一副很輕鬆的態度。「那個女人能等嗎?你最好不要把我給惹毛了,否則等你想離婚時,我可是說什麼都不會簽的喲。」鍾其弘終於接受韋莉已經不是平日那個韋莉的事實,她不再是沒有聲音、沒有想法、什麼事都不積極的女人,她完全的改變了。「我要考慮一下。」他說,給自己留一條路,也不:把事情弄僵。
「你最好別考慮太久,當心我改變心意。」她完全掌握整個狀況地說。
「韋莉,目前你最好別讓我逮到什麼,否則我可以叫你
和你的情郎去坐牢。」他警告她。
「我也可以。」她微笑以對。「彼此彼此!」
「你為什麼遞辭呈?」謝奇光跟在馬欣妮的後面說著,一路由辦公室跟到員工休息室。「辭就辭,有什麼好為什麼的!」馬欣妮心情不是很好地說。老闆要她做到月底,沒有什麼刁難,她只好勉為其難的點頭,只是明天就是韋軍給她一星期的期限,而她卻還是徵信社的人。·「你做得好好的,沒理由嘛!」他好像非問出個所以然不可的樣子。
「理由!理由!」馬欣妮沒由來得大發脾氣。「每個人都要理由!做事一定要理由的嗎?不能隨性而來嗎?我沒有理由!我討厭這個工作,我受不了這個工作,我想放鬆一下,行嗎?」謝奇光忍耐的笑笑。
「我很煩,現在沒有談話的心情,你可不可以……」她指著門外。
「欣妮,我知道你煩,就是因為知道你煩,所以我才想幫你分憂解勞。」「你分擔不了我什麼憂,我也沒有什麼勞可以讓你解決。」她隨手抓過一份雜誌,翻著裡面的內容,其實她哪有心看,只是她必須讓自己忙碌,她不要這種她無法回報的關心和感情。
「你有事。」
「就算有也是我家的事。」
「和『他』有關嗎?」謝奇光非常得鍥而不捨。「你是為了『他』才這麼煩、才辭職的嗎?有什麼大問題?他不喜歡你在徵信社工作?」「你——」她氣得說不下去。
「欣妮,我看看你的樣子,如果戀愛是讓一個女孩變得不快樂,那又何必談呢!」「你不知道!」她心浮氣躁的說。
「你不說我當然不知道。」
「說了也沒用的!」
「至少你不必一個人獨自承擔。」
馬欣妮看了謝奇光一眼,他始終是那麼耐心地在對她,不管是在生活上或是工作上,感情不能勉強,但友情總可以接受,她可以當他是大哥哥,她可以把她的煩惱丟一些給他。:「你知道韋莉的那件案子吧?」她把雜誌放回原位,決心說出一切。
「當然知道,你交給別人接手了。」「我的男朋友就是韋莉的哥哥。」
「而你原先並不知道?」謝奇光反應很快地說,系簡單一想就知道。
這個關
「我當然不知道,我是懷疑過,兩人同姓,名字又都只有一個字,但是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我不信邪,也沒有去查,沒想到……沒想到『惡夢成真』。」她真是悔不當初。「可是你沒有錯。」他站在她這邊。
「如果我不清楚他們兄妹的關係,如果我只是公事公辦在查韋莉,那我是沒有錯,但錯在我從一開始就騙了他!」馬欣妮苦著一張瞼。
「你騙了他什麼?」
「我騙他我是寫小說的!」
這個謝奇光可以諒解,他通常也不對別人明說自己是在徵信社上班,可以免去不少的困擾。欣妮沒有錯,錯就錯在她和那男人相愛了,而她無法圃謊,又湊巧的在調查他妹妹。「所以你才要辭職。」謝奇光懂了。
「你知道嗎?這件事有一半要怪你。」馬欣妮一副有難要他同當的表情。
「怪我?」他指著自己。
「你知不知道是你把『他』介紹給我的?」
「我?我介紹的?」謝奇光不相信自己會這麼蠢把自己所愛的女孩介紹給另一個男人。「『他』就是那個房屋中介公司的老闆。」
「是『他』!」
「就是『他』。」
謝奇光如果不是還有一點理智,他會從公司的頂樓往下跳,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和馬欣妮談戀愛的會是韋軍,這個在房地產界頗有點名氣的男人,而他一手把馬欣妮送到韋軍的手中!他真該死!他該自己去幫馬欣妮找房子的。
看到謝奇光那種表情,馬欣妮覺得自己真是殘忍,她這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可能帶給他雙重的打擊,她不該如此的。「謝奇光,說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懊悔不已,她恨自己就是不會把話說得婉轉些。「欣妮,本來我不恨自己的,現在我恨不得掐死我自己。」他恨恨的說。「你別認真,我——』「我怎麼沒有想到,我該想到的屍他恨自己沒有未雨綢繆的心,,他一直以為馬欣妮不急著談戀愛,他以為她只專心於工作上,結果……結果便宜了韋軍,這是他一手促成的。「你也不用這麼『自責』,反正我和他已經完了。」馬欣妮一副認命的表情。「他全知道了?」「他還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讓他知道,總之我和他提分愛情神話手了,趁傷害……還能控制得住的時候。」她攤攤手,頗為堅強的。「這麼說我還有希望?」他欣喜若狂。
「拜託……」這不是她要的。
但是謝奇光不這麼想,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敗部復活」似的,還有希望可言,他不再輕言退卻,他要堅持到底,事情並不是全部的絕望。不可思議的,他全身的細胞又都活了過來。沈堅頗為憂鬱地看著韋莉,他不知道為什麼好事多磨,明明鍾其弘是想離婚的。為什麼當韋莉肯無條件離婚時,他又不肯了?他們夫妻之間還有情份可以講嗎?在發生了鍾其弘請人調查韋莉的事之後,在韋莉和他有了感情,發生了關係之後?韋莉必須快點離婚,她必須快點和鍾家沒有關係,否則他怕夜長夢多。
「你實在不該提到和我的事。」
「為什麼?」
沈堅不知道韋莉是真的不懂男人,還是故意賭一口氣,有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老婆給自己戴綠帽,而且還主動要求離婚?「這件事根本不需要給鍾其弘知道。」沈堅有些凝重的說。
感性作品系列「為什麼?」韋莉堅持的問,她不懂沈堅的態度。
「如果你不提到你和我的事,說不定這個婚已經離成了,對不對?」意識到韋莉不太高興,他小心地解釋。「現在他說要考慮,不知道又會出現什麼花招,這不是和我們自己過不去嗎?」「我只是想讓他知道我韋莉不是沒人要,而且比他好的男人到處是,他不算是什麼!」韋莉知道自己多嘴,但她要爭——口氣。「所以問題來了。」他苦笑。
「你怕?」
「我當然怕。」沈堅注視著韋莉,「我希望能和你正正當當的在一起,我不要有什麼顧忌,不要有什麼恐懼,你不知道鍾家姊弟——」意會到自己失言,他立刻將話題轉開。「事情愈早解決愈好。」
「你為什麼提到鍾其敏?」韋莉困惑。
「我有嗎?」他故意不看她。
「你提到『鍾家姊弟』。」
「我只是……」他笑得有些勉強。「只是耳聞他們鍾家姊弟都『不簡單』。」「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她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