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直往車庫走去。
來到他的車子前,他用力把車門打開,將她塞進車子裡。
「砰!」她這邊的車門在下一秒被人用力甩上。
大步繞過車頭,他隨後上了車,以不必要的強大力道關上車門。
白茉莉噤了聲,她沒想到原來他生起氣來這麼可怕。那日爭執後的冷漠和現在全身上下充滿怒火的他相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嗚……梅樂蒂騙人。
梅正飛生起氣來足以嚇死人,才不像梅樂蒂說得那麼小兒科啦!
俏臉一片粉白,她正襟危坐,沒膽再開口詢問半句,只得任他把車駛出武道館,離開了小鎮,開往與市區相反的方向。
他要去哪兒?不熟悉路途的她,黑白無垢的眸子盈滿疑惑,卻不敢發問。
休旅車在郊區某條寬闊的路上行走,良好的路面不自覺的讓人將車子加快了速度。
兩旁的景色快速往後退去,車子在一個轉彎之後進入一座社區。
進入管制森嚴的大門,社區道路兩旁林立著超市、洗衣店還有幾間精品店和咖啡屋。
「這裡是……」白茉莉好奇地望著車窗外問道。
梅正飛把車子的速度放緩,來到標明著「J」的建築物前,把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我的公寓。」車子在他專屬的停車位停妥後,他走下車,簡單扼要的丟下了一句話。
「你的公寓?」
見他好像沒有等她的打算,她趕緊跳下車,跟在他身後進入電梯。
他一路寒著臉色沈默著,直到電梯抵達了頂樓。他的公寓獨門獨戶,整個頂樓都是他的私人領域。
刷卡進了門之後,迎接兩人的是光彩奪目的夜景。
「梅正飛你看,這整面都是落地窗,從這裡可以一覽山下的……」白茉莉驚喜地跑到落地窗前,前額抵著光潔的玻璃,讚歎地看著美麗如畫的景色。
「這是我的房子,我當然知道這裡的景色有多美。」梅正飛走上前,從身後環抱住她的腰,俯下唇輕咬著她細嫩的頸子。
她在他懷中一僵。
「你……拒絕你出資幫忙的那件事,你還在生氣嗎?」她長密的眼睫顫動幾下,背脊往後一靠,倚在他的胸膛上,小手覆上他扣在她小腹上的溫熱大手。
「我氣——氣那個男人胡言亂語。」他認真的品嚐著屬於他的嬌嫩,聲音仍舊不改慍怒。
之前的事毋需再多作解釋了,他決定尊重她的想法。至於戎鈞的話,他可是在意得很。
「無辜的阿戎學長人也被你給揍了,我也不敢有半點意見的被你給強行擄來了,你還有什麼好氣的?」他的釋懷讓她欣喜,但對於他的妒意,她可是不敢領教。
「你豈會不知道我在氣什麼?」梅正飛揚高聲音,大手扣住她的肩頭,深邃的眼直勾勾地鎖住她瑩亮的眼眸。
「我……」白茉莉雪白的貝齒咬著粉唇,裝傻的看著他。「真的不知道耶……」
這人看起來心胸挺寬大的,沒想到竟然醋勁這麼大。
他黑眸一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勾起她的臉,狠狠吻住她的唇,力道有點兒蠻橫,並且懲罰性的咬了她一口。
「嗚……你咬得我好痛。」粉拳襲向寬闊的胸膛,他竟然咬她的唇?!
「你活該。」他咬牙說。
「那我不要讓你吻。」氣不過,她也回敬他一口。
「小器鬼,我願意讓你吻就行了。」反正他向來大方。
「我才不接受——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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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拒絕的餘地。」抵在她唇際,渴望的吐出一聲低嘎的歎息後,他的手穿過她的發間,扣住她的後腦勺。猛一按,加深了這個渴望的熱吻。
白茉莉微惱的抗拒著,但這樣的抗拒根本無濟於事。
他深入的索吻很快降服了她,她虛軟的倒在他的懷裡,任由他的手臂支撐著她的腰,任憑他恣意探索,為所欲為。
梅正飛抱著她大步走進臥房,長腿踢開了門,進房後又如法泡製的踹上它。
接著兩人雙雙跌落在草綠色大床上,她身上的衣物在很短的時間內被他給剝落丟下床,而他身上所穿的,也一件件不見了。
當她感覺身體一陣清涼時,她已然赤裸裸的被他壓在身底下,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密密包裹著她。
當時間從指間悄悄的流逝,他與她合而為一,以他最強而有力的陽剛帶給她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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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眼,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星星在夜空下閃爍,山下閃耀著如織錦般燦爛的燈光,形成一幅絕美的畫。
「正飛,你在哪裡?」白茉莉慌亂的從床上坐起來,對著空蕩蕩的屋子低喊著。為何她一醒來,梅正飛就不見人影了?
沒有人回應她。她裹著被子下床,走出臥房,在同樣一片漆黑的客廳走動著。
「正飛,你在嗎?」她溫軟卻帶點慌張的聲音在靜謐的屋子迴蕩著。
左側的一扇門在這時打開來,從裡頭流瀉出溫暖的燈光。
〔我在這裡,你怎麼醒了?」他站在書房的門前問道,他以為她會一覺睡到天亮的。
「原來你在,我以為你丟下我了。」她回過身,手放在胸前,緊抓著被單。
在看見他的同時,心中那股莫名的憂慮瞬間消散。
「我怎麼可能會丟下你。」他對她籠溺一笑,走出書房將她攬進懷裡棲息。
「那你怎麼自己先起床,卻沒叫醒我?」她喜歡他的氣息,還殘存著睡意的小臉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得和樂蒂聯絡,她這會兒還在電話線上呢!」他摟著她往書房走了進去。
走進一看,大辦公桌上的電話有一點紅光正在閃動著。
「抱歉,我好像打擾到你談公事了。」她仰首看他,對他露出歉然的笑意。
「我喜歡你的打擾。」因為他正想念著還賴在床上的她。既然她都來打擾他了,那他就大方的讓她打擾個夠。「等我一會兒,我和樂蒂講完電話,就帶你出去飽餐一頓。」
社區裡有家小西餐廳的菜色不錯,他決定帶她去嘗嘗。
高大的他往皮椅一坐,順勢將她帶進懷中,她就這樣堂而皇之的佔據了他的大腿。
「呃……我這樣子好像不太妥當。」
她遲疑的看著他,小手一鬆,被單的一角也跟著下滑,露出一方誘人的雪白渾圓。
梅正飛眼睛一瞇,眸色轉濃。
「不礙事的,只要你不拍掉我的手,一切都妥當。」他嘴角揚起邪佞的笑痕,
一手按下通話鍵抓起話筒,一手覆上她暴露在空氣中的雪嫩,在溫熱的掌中逗弄著。
她細聲吟哦,雪頰浮上羞澀的酡紅,沒想到他竟然就這樣挑逗起她來……
「大哥,誰礙事啦?你不會是在說我吧,是誰無緣無故就把電話擱著不管的?」梅樂蒂饒有精神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
梅正飛沒有回應梅樂蒂,他只是抿唇一笑,垂眸凝視著懷中的愛人。
白茉莉趕緊摀住不斷逸出嬌吟聲的嘴,賞他一個白眼。
她的嬌態引起他的笑意,他的笑聲迴蕩在整間屋子裡,所有的誤解和怒氣已然煙消雲散。
「大哥,你沒頭沒腦的笑什麼啊?這件攸關上億元的合約我急著解決,麻煩你快點作個決定,別再拖拖拉拉的好不好?」急性子的梅樂蒂在彼端嚷嚷著。
梅正飛對她的喊叫無動於衷,又把話筒給擱了回去。他勾起白茉莉的下顎,俯首覆上她的唇,細細品味她的香甜。
看來梅樂蒂還有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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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公事都已經解決,梅正飛偷得浮生幾日閒,於是便理所當然地霸著白茉莉不讓她回去,兩人窩在他的公寓裡度了三天假。至於店裡那些需要照料的變色龍,還有教拳的工作,在梅正飛一聲令下就全交由梅樂蕥去負責了。
夜色昏暗,山路旁的盞盞明燈讓上下山的車輛得以順利行駛。
兩人到山下的大型商店採買了一堆青蔬魚肉後,準備回家親自下廚。
回到公寓,他們合作煮了幾道簡單的家常菜,愉快的共度一段甜蜜的晚餐時光。
在笑鬧中洗淨了碗筷後,梅正飛拉著白茉莉下樓去散步。這個社區在這一帶算是環境清幽的高級地段,不僅有規劃極佳的中庭花園,從某個方位更可以一覽無遺的俯瞰山下的景色。
「你確定能看見?」她懷疑地抬眸看他。
他挑了挑眉。「等著吧!」完全是信心十足的模樣。
他們手牽著手往中庭花園右後方的廣場走去,白茉莉突然發出一聲驚呼,甩開梅正飛的手,率先興奮的跑上前去。
「真的有螢火蟲——」銀鈴般的笑聲在晚涼的空氣中飄蕩著。
那小小的亮光在矮叢中飛動著,與天空中閃爍的星光相互輝映,漂亮極了。
「我說了不會騙你的。」他趨前走至她的身畔,與她一同欣賞著螢火蟲飛舞。
「我相信了。」她微側起小臉笑望他,對他是絕對的信賴。
眷戀的目光膠著,她信任的眼神讓他心一動,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肘,將她納入羽翼之下。
「你——願意嫁給我嗎?」魅惑人心的低沈嗓音,扣動了她的心扉。
說好來尋找螢火蟲的,他怎麼突然求起婚來了?她的鼻子撞上他的胸膛,驚詫的對上他寫滿真摯的黑瞳。
「我……你嚇到我了,我……」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你只需要點點頭就行了。」他專注地看著她。
她臉紅地垂下眸子。「如果我搖頭呢?」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你只有點頭的分。」他的兩道眉扭曲,臉色沈下。
「哪有這樣子的,我總有考慮的權力吧?」她微微一哂,失笑的睨著他忽爾變得嚴肅的表情。
誰知,他卻霸道的將她摟緊。「實在很抱歉,你完全沒有考慮的餘地。」
又來了,每次要她作選擇時,他都是這副樣子、這種語氣。如果都由著他來作決定的話,那他壓根兒不必問她呀!這人真是霸道。
「這不公平,我真的需要好好想想。」她也想點頭答應他的求婚,可這畢竟是關係終身的大事,她要好好考慮考慮,無法輕率的就給他答案。
「如果得經過你哥哥同意的話,我會親自向他提親的。」
梅正飛倒提醒了她這件重要的事。
「對喔,還有我哥那方面,我應該先問問的。」她猛一點頭,忽然間脖子僵住了。
「啊」一聲尖叫逸出了口。
「你想到什麼了,怎麼這麼緊張?」梅正飛懶懶地垂眸瞄她一眼。
其實她心裡擔心的事,他再清楚不過了,不就是她哥哥白默霆嘛!聽梅樂蕥說,那傢伙已經到道館鬧了三天,為的就是找他失蹤了三天的寶貝妹子。
「我都忘了哥哥他已經從德國回來,現在他一定急壞了,我跑出來三天都沒回去,也沒跟他聯絡,他準會氣瘋的。」白茉莉俏臉青白交錯,小手抓著他的襯衫,緊張得快要哭了。
怎麼辦?向來獨斷,對她保護欲極強的大哥如果知道她和男人單獨在一起整整三天,不氣炸才怪。
「不會有事的,你別太擔心了。」他安撫的拍拍她的背。對於即將面對的阻礙,心裡半點懼意都沒有。
因為不管是白默霆或者任何人,對他和白茉莉的婚事有何看法,他對她絕對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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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梅家武道館內——
「我看哪,你回去苦練個十年再來,免得再次成為我的手下敗將,那就太丟人現眼了。」
梅樂蕥穿著功夫袍,雙手抱胸,態度驕傲得不得了,對著她的手下敗將大聲說話。
「我會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嘗嘗敗戰的滋味。」
白默霆忍著腹痛,勉強從地上爬起來。他的嘴角瘀青,滲了點血絲,腹部被她揍了好幾拳,現在痛得不得了。
為了找茉莉,他不惜和梅樂蕥拳腳相向。沒想到一出手後,才知道這妮子的武功有多蓋世,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最窩囊的一回了。
「好,我就等著。」梅樂蕥下手很狠,對他踢館的舉動感到非常震怒。「不過嘛,要我等你十年,到時候你的骨頭恐怕都老化了,我再欺負你這把老骨頭豈不太罪過了?」
嘿嘿,她真是囂張啊!
「你現在儘管笑吧!下回我再來找你挑戰時,你可能就沒機會得意了。」用手背拭掉嘴角的血絲,他昂然挺胸走出道館。
「哈,笑話,憑我梅樂蕥了得的拳腳,想要打敗我,我勸你乾脆直接去投胎轉世算了。」梅樂蕥笑得更開心了。
這女人的笑聲真是刺耳。白默霆忿忿甩頭大步離開。
「喂,那個白什麼什麼霆的?你今天怎麼都沒問茉莉姊的下落?」梅樂蕥喊住他,雙手插腰看著他挺拔的身影。「你不會被我揍怕了吧,連開口問話都不敢了?」
「我在店裡等著,絕對要等到人。」他頭也不回的丟下話。
一好吧!那你就拿出點耐性慢慢等,等累了就睡個覺補充體力,別動不動就來踢館,搞得自己滿身傷痕,我怕茉莉姊回來看了會心疼哪!哈哈!」
令人髮指的笑聲一再從身後傳至耳中,令他的臉色鐵青。
對於梅樂蕥的言語挑釁,白默霆氣憤不已卻又拿她沒轍,誰教他是人家的手下敗將?
這妮子看起來挺嬌小的,沒想到竟然擁有一身了得的拳腳,哼!有一天他會回來雪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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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後,梅正飛駕著車下山。
從社區下山的這段山路,林木蓊鬱,夜晚的景致與白天截然不同,沿線的休閒場所相當密集,算得上是假日相當熱門的景點。
在這非假日的夜晚,車流不多,因此梅正飛並不急著下山,他放慢車速,沿路欣賞著迷人的夜色。
至於白茉莉則一點也沒有感染到梅正飛的好興致,她兩手在併攏的腿上交握著,沈重又忐忑不安的心情全寫在臉上。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她突然偏頭問他。
「說來聽聽吧!」他一臉疑惑,表情很清楚的傳達對她滿臉的憂心不表贊同。
「回去之後,你暫時別和我哥碰面,我想先跟我哥談一談。」她很怕梅正飛會和白默霆起衝突。
她太瞭解白默霆的脾氣,只要任何人想打她的主意,鐵定立刻成為他的頭號敵人。
「如果我不答應呢?」梅正飛的視線移回前方,目光深沈迷離。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小手捏得緊緊的,他只有答應一條路。
看來她把他專斷的手腕學走了。他哂笑。「你的氣勢不夠,嚇不倒我。」
她感到困窘,馬上端起表情來。「我是說正經的,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到底答不答應嘛?」
她的嚴肅才維持不到幾秒,就被他投來的戲謔目光給破壞了。原本挾著威脅的話,到最後成了撒嬌耍賴。
「你是在跟我撒嬌嗎?」他笑著問。
「才不是呢!」她呻吟了一聲,小臉埋進細白的手掌。
「我比較喜歡你用撒嬌的方式來央求我,這樣的話我……」他大笑了起來,眼角瞥見她的耳根、頸子開始瀰漫著一片窘紅。
「如果我向你撒撒嬌,你就會答應我的請求了?」她側過頭,手指拉開一點小縫睨著他。
「應該是這樣子的吧!」他的語氣並不是很肯定。
「應該?」她把小手放下,目光落在他英俊的側臉上。「你無法給我更確定一點的答案嗎?」
「是吧,如果你願意跟我撒嬌,主動親近我的話。」他會慎重考慮她的請求的——這句話梅正飛並沒有說出口。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不能夠反悔喔!」為了讓他點頭應允,她決定丟開女人的矜持,小小地犧牲一下。
「絕不反悔。」他挑起眉來,看著她忽爾轉為堅決的神情。
「那麼,請你先把車子停到路邊去。」
叫他停車?!
她不會想就在路邊賣弄風騷引誘他吧?!梅正飛心裡懷疑著,可還是很俐落的打了燈號,將車子停在路邊。
「你……」車子停妥在適當的位置後,他雙手悠閒地擺在駕駛盤上,手指上下敲打著。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冷不防地她竟然撲了過來,粉臂攀上他的頸,甜潤的櫻口堵上他的唇瓣。
「唔……」這輕吟聲是從他口中發出來的。
她學著他吻她的方式,探出小粉舌描繪他的唇形,然後生澀的闖進他的口中。
他喉間一緊,長臂摟緊她主動偎近的纖細腰身,在她的舌尖闖進口中的時候,反被動為主動,扣住她的後頸不容她退縮,深深的吻住了她。
嗯,他著實愛極了她的主動,或許他該答應她的請求才對,免得她以後拒絕再提供這種誘人的服務。
「今晚我不放你回去了。」在讓她回到白默霆的身邊之前,他非要再霸佔她一個晚上不可。所有的事,等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