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她家的路上,他撥著電話到她家,電話依然在答錄狀態;撥了行動電話,則進入語音信箱。
他心急如焚,擔憂繼續在胸口膨脹……
都已經晚上十點了,她能去哪裡?
查到胡心儀電台的電話,他急著找她問人,胡心儀卻告訴他:
「她這幾天沒來找我,如果你是擔心她因為遭受一點挫折而離職,那表示你還不瞭解她。」
他不瞭解她,也許……
她需要的是幸福,而他卻掌握不到她要的,不是嗎?
「我能給她的,只是一份高薪。」這是他唯一能確定的事。
顯然,他還沒給她機會說出她的困惑和心境,胡心儀暗忖。
「沒錯!韋先生,之瓊的確需要一份高薪,但那純粹是因為她背負一份被辜負的感情負擔。」
感情負擔!?
「什麼意思?」
「她必須背負前男友和她分手後的房貸負擔。」
「對不起,請你再說清楚一點。就我看到的情況,那個男人並不像你說的,和之瓊僅是前男友的關係。」
好酸的一句話!
胡心儀微微一笑,已經可以確定,他還浸在醋海裡,並帶著一股想上岸的焦慮;於是,胡心儀清楚的告訴他,之瓊堅強的扛起感情負擔的經過。
「前段戀情,早在被她發現前男友情變後告終,她早就沒有男朋友了,但他留給她的,卻是一份壓得喘不過氣的房貸和一些殘破的回憶。」
原來,她汲汲營營追錢,放棄享受,全是因為她扛起貸款,而他卻懷疑她拜金、怕窮……
這番話,聽得韋子鴻心魂俱碎,越加難以原諒自己對她追錢的誤解。
「之瓊勇敢的追逐幸福,她希望子鴻先生也和她—樣勇敢……」
勇敢!是的,他承認她很勇敢。
即使她堅強的扛起情傷的負擔,卻不斷的教他丟掉傷心的包袱!
即使她和他一樣,內心曾遭舊愛刨割,她卻不忘推去他生命中痛苦的記憶。
自始至終,她和他一樣,都是愛情國度裡的被害人哪!
可一直以來,他卻不夠勇敢,他擔心再度陷入情痛的泥沼中,遲遲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
他試圖掙脫情逝的枷鎖和傷痛,遲鈍的不知道她早已救他脫困,早已治癒他的傷口。
直到曾佑民的出現,他卻意外跌進醋海的迷波裡,遮蔽了他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智。
天啊!他做了什麼?
竟傷害了他愛的人而不自知!
「韋總經理,給自己一些勇氣,愛她的勇氣,好嗎?」胡心儀給他加油打氣。
「我會的。」
收線後,車子已停在目的地。
迅即的,他來到她住處門口,心焦的按鈴。
裡面卻不見回應。
砰砰砰!他敲門,用力之猛,遭來鄰居的白眼。
「先生,別敲了,她可能不在。」
顧不得別人怎麼看他,他失控的嘶吼:「之瓊!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裡面依然沒有回應。
一股不安如一團灼熱的火,在他心裡焚燒,那灼裂感簡直像熔肝蝕腸般令他難挨。
他撞門!用盡全力的撞!
終於,門被打開了。
「失火了嗎?」楊之瓊穿著睡衣虛弱的起身,她冷得發顫,額前盜汗,臉色蒼白得緊。
抬眼,看見眼前一臉焦急的韋子鴻,她啞然。
他若不理她,怎可能表現得像消防人員救火般緊急,害她以為失火了,不得不起來逃命?
她開始懷疑是自己發燒燒到眼花了?還是身體太虛產生幻覺?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他上前摟著她,瞬間,像抱到火爐般,灼得他將一隻手搭在她的額前。
天啊!熱的燙人。
楊之瓊因為連續三天的熬夜,接連上了兩天班,受寒後發燒,燒到有點神志不清,能被叫起床,已經很不簡單。
「你生病了?」
她病得不像話!堅強的她,竟被他摧折成這般不堪!
下一秒,他不敢遲疑的脫下外套裹住她,再將她抱起,衝出大樓。
「快,去醫院。」他隨即命令司機,往就近的醫院掛急診。
坐在車內,他冰冷的臉覆在她灼燙的臉上降溫。「笨女孩!難道你都沒看醫生?」
「有……啊!」過度的熱燙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她想看清楚他,眼睛卻不停的顫動。
老天!連生病她都在逞強。
「閉上眼睛!」他心疼的摟住她。
此時,車內突然傳來一陣「愛情診療室」的播放聲——
「往日的愛恨嗔癡,也許痛到令你難以忘記,但每個人一生下來,都有追求真愛的權利,當你再遇到一個值得你愛的人,你要選擇守候痛苦的回憶,還是把握相知相守的幸福呢?
真誠的愛不容錯過,只要你有勇氣接受她——以上謹代我的好友,楊之瓊小姐,送給韋子鴻先生。
並且,點播一首歌曲送給他,但願他找到『勇氣』後,能得到幸福。」
「是心儀……」楊之瓊聽到胡心儀正為她播送心聲。
「噓!不要說話……」他想聽。
終於作了這個決定別人怎麼說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
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溫習說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
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
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
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裡你的真心
如果我的堅強任性會不小心傷害了你
你能不能溫柔提醒
我雖然心太急更害怕錯過你
作詞:瑞業
楊之瓊在心裡湧現感謝,因為心儀表達了她一直想表達的心聲。
閉上眼睛,她流下兩行感激的淚。
韋子鴻的手緊緊的握住她,他的臉也貼緊她,他聽到了,他聽到她的心聲,感受到她的痛楚了。
當熱騰騰的淚,燙到了他的臉頰,他深情的吻著她。
兩顆心也在此時,交會出相愛的悸動。
******
楊之瓊打了點滴,退了燒,經過休息,加上韋子鴻兩天來無微不至的照顧,除了輕微咳嗽,她已無大礙。
他放下公事,為她和自己請了幾天的假,又為她烹了一鍋降火的金線蓮和補身的雞湯,然後在她家過夜,方便照顧她。
「幸好只是一般的急性肺炎,再休息幾天好了。」
「不行的。」天生勞祿命的她,安閒不得。
兩天沒上班,加上三個月連續被扣了三分之一的薪水,她下個月、下下個月,還有下下下個月的房貸怎繳得出來?
「你在擔心沒有薪水繳房貸是吧!」韋子鴻盯著她,一語道破。
「連這個你都知道?」她瞄了他一眼。
「心儀已經告訴我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負擔龐大的貸款?」
「當初我隱瞞你的原因,一直以為是想保住這份工作,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是怕你以為我留這房子,是對前男友戀戀不忘。」最後這個理由,是她自己在這幾天解讀出來的答案。
她一直心存芥蒂,介意他對她的想法。
當時的理由,一直以為她只是想保有這份工作,卻不知道自己心裡保留的目的,是因為自己太在乎他的想法,才不敢告訴他。
「傻瓜,難道你要一輩子隱瞞我,然後自己苦苦的去背負這個沉重的房貸?」他寵疼的圈住她。
楊之瓊也沒閒著,抓起他送給她的愛笑娃娃抱著。「你才傻蛋咧!既然對我有意,為何不直接向我表白?害人家那個晚上,整夜都睡不著。」她不敢說,那夜她抱著布娃娃哭得好慘噢!
「那你大概不知道,在我看到那個男人摟著你後,這幾天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如果哭能解決他惆悵的情緒,也許他不會這麼難走出愛情迷宮。
「因為你的心裡一直住著任性山和自尊牆。」她只知道他對她愛理不理。
「是啊!我突然覺得自己也需要一個愛笑娃娃來陪伴,這樣或許比較能紆解我的情緒和壓力。」
「你確定說的是我的愛笑布娃娃嗎?」楊之瓊回頭,曖昧的問他。
「當然……最好是你這種愛笑的真娃娃。」
說完,韋子鴻的呼吸和她交織,薄唇懲罰性的噙住了她。
他的吻,灼熱如一股狂流,幾乎蝕融了她;如星火燎原般,燃起了隱在彼此心底的熱情。
怯怯的,她伸手圈住他頸項,配合他加深這個吻。
他的大掌,不著痕跡的滑入她的胸口,輕揉撫摸那對皙白如玉的豐盈。
「鴻……我應該早點睡。」她迷濛的輕吟著。
「為什麼?」扳過她的身軀,他解開她的睡衣……
「我明天要上班。」
「我不准你上班,明天、後天、大後天都不准。」他讓她平躺,壯實的軀體壓向她。
「是總經理就可以不講理嗎?」感受到他的重量,她的心裡襲上一絲蜜意。
「我就是不講理,再說話就把你革職!」
「我已經好了,燒退了,喉嚨也不痛了……」
「那就陪我。」俯身,他再次封住她抗議的唇,在她無力抗拒時,再沿著柔美的頸項和雪白的豐潤吮吻……
炙熱的唇,落在她頂端的糖球,甜美的滋味,令他忘情。
雙蕊在他溫柔的撫觸下,逐漸挺立,她顫動著,口中不斷逸出呻吟。
他的大掌順著她柔嫩的肌膚、下腹、幽密處廝磨。
她抵擋不住!那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因子,似在體內流竄。
「哦……」她輕聲呢喃,熱燙的身軀迎合他的需求。
他多渴求這一刻,她美麗無瑕的嬌軀就在他眼前展露無遺,「幫我解開衣服……」他期待她也和他一樣渴求。
顫顫地,她伸手,解開他襯衫的鈕扣,「你真的……確定?那麼……我去上班時……」
「該死的!我要說幾次,那些都不是問題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這當口還頻頻拒絕他。
這次,他雄偉的身軀已經和她的嬌軀緊緊交纏。他熟練的誘惑她,全力讓她忘記理智和所有的顧忌。
肢體的摩蹭引起下腹的燃燒,讓她再沒有顧慮了。
「鴻……」那雙水眸和粉紅的嬌軀,已經出現渴望的證明。
他狂竄的熱血,在她的輕喚下,澎湃洶湧。
他的壯碩抵著她,一股爆發力正在他體內蠢蠢欲動,然他仍溫柔的抑制那份衝動。
「準備感受幸福了嗎?」
她點點頭,芙頰生霞。
當堅挺貫穿她的兩腿之間,隔著一層障礙,他小心翼翼的衝破。
她兩眼一閉,雙手緊揪著床單,承受他飽脹的進入。
「瓊,你覺得如何?」
「幸福……」她害羞的低喃,額上還冒著汗。
他為她拭汗,炙熱的舌劃過她緋紅的臉頰,封緘她甜美小唇;火熱的昂挺輕柔的配合她的適應,慢慢深入進而律動。
甜蜜的交融,令她全身悸顫不已;激狂的火苗,似在她體內竄燒。
「鴻……」她情難自禁的嬌吟,身體不住的隨著他加快的律動,弓起又晃動。
高亢的情火中,她的幽谷緊窒,包容著他如蓄勢待發的箭矢,凌遲著他每一條敏感的神經。
他的身體快熱炸了,瞅著她眼含迷離的無助和渴望,快燃爆他隱藏已久的激焰情火。
「抱緊我。」他灼熱的唇,在耳際廝磨吹送。
她聽話的擁緊他,全心全意的奉獻自己。
韋子鴻奮力一挺身,熱情的激流在她體內的奔騰,飽脹的甜蜜將兩人推向極致的高峰。
高潮如陣陣電流,竄入血液神經,直到彼此的胸口泛起一圈圈甜蜜的幸福。
這一刻,他們依戀彼此、擁抱彼此,兩顆心融合為一,馳向嚮往的愛情國度中。
「介意我將那只公烏龜,改叫阿鴻嗎?」韋子鴻嗅聞著她的髮香,輕撫她細緻的臉頰。
「不介意。」窩在他溫暖的胸膛裡,她掩不住喜悅甜笑著。
「介意我將你舊有照片換新,換上屬於只有我和你的記憶嗎?」他的眼眸,寫上肯定的深情。
「不介意。」她的臉泛起紅霞,喜歡他給她更多的疑問句。
「介意將自己交給我,換你一生的幸福嗎?」
「非常……不介意。」她眼眶濕潤,幸福已漫進她心田。
他摟住她,道盡無限愛意,讓她感受無盡的幸福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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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公司,兩人偕同上班。
公司同仁對她已不再寄予瞹昧,取而代之的道賀和喜悅。
「恭喜楊秘書。」
「不是,應該說是總經理夫人……」
楊之瓊感到納悶,她紅著臉,抬眼看看韋子鴻,卻讀到他的黑眸燃熾興味。
「謝謝。」
怪怪的,他沒有反駁,反接受公司同仁的道喜。
「為什麼?」走出電梯,楊之瓊狐疑的問著他。
韋子鴻篤定的說:「鐵定是我那心急的老爸,在我離開工作崗位的這幾天,放出風聲了。」
「放出風聲!?」她不解。
他攬著她的腰,俯首在她耳際輕語:「他想抱孫子想瘋了。」
說完,楊之瓊的臉上染上紅暈,頓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蘇菲雅一見兩人親密的貼著彼此,知道好事近了。「咳咳!」
一陣咳聲,讓他們迅即分開。
「總經理,早!」蘇菲雅打招呼。
「早!」
「總經理夫人,早!」
「呃……蘇菲,別這麼叫我……」楊之瓊臉紅耳熱的糾正她。
蘇菲雅笑著,「遲早要習慣的。對了,總經理,這裡有兩份資料請你過目,一份是鄭苡莉的辭呈,麻煩你簽一下。」
「她真要離職?」楊之瓊問著。
「她怎麼待得下去,做了那麼多虧心事,總經理沒追究就已經很仁慈了。」
「那另一份呢?」韋子鴻問著。
「那是董事長提議的訂婚宴,他已經選好黃道吉日,只等總經理和夫人挑選餐廳和菜色。」
訂婚宴!?
他這老爸比他還心急,連問問之瓊的意見都沒有,直接就挑好黃道吉日。
「黃道吉日,是哪一天啊?」韋子鴻邊打開卷宗邊問。
怯怯的,楊之瓊陪著他偷瞄著那份卷宗。
「就是這個禮拜天了。」蘇菲雅說著。
說完,內線電話突然一響,楊之瓊快速接起。
「董事長!」
「之瓊啊!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董事長的關心。」
「既然好了,這禮拜天就要出席訂婚宴,知道嗎?」
楊之瓊很難適韋應龍「趕急」的心情,然對韋家父子的感激,千言萬語道不盡,她只能化成一句感謝。「董事長……謝謝。」
「還叫什麼董事長,以後要叫我爸了知道嗎?」
楊之瓊眼眶一熱,哽咽吐出:「是……的。」
「乖孩子,快叫子鴻聽。」
韋子鴻按按她的肩,接過電話,「老爸,時間會不會太倉促?」
「兒子啊!我就知道你會質疑才按內線下來;我瞭解你和之瓊公務繁瑣,沒時間處理訂婚的瑣碎細節,不過你們放心,老爸早在一年前都準備就緒,只等你們買好戒指、試穿禮服,禮拜天準時過來就行了。」
「老爸,謝謝你為我所做的安排。」他釋出笑意,依他老爸在這方面的效率,幾乎可以開紅娘專業公司,他的確不該存疑。
「嗟!還道什麼謝?要謝就要謝我這些隨侍。」沒有他們緊密的跟監,他哪裡能掌握一切。
「什麼?」
「沒有!記得準時。我得去聯絡心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