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語彤一個人坐在樹旁的石頭上,呆呆望著黯黑的天際。
月亮又圓又美,和它如影隨形的天狼星,依然守候在月兒身旁,哪管它變上弦月下弦月,或是漂亮的滿月,那顆星始終不變
愛是無怨無悔的,真愛上了才能體會它的真諦。
與唐文懷在一起時,他就像天空中那輪明亮的月光,始終給她最溫柔的照顧。
而今他不再為自己而發光,不再為自己而溫柔,但是她願意像那顆癡情的天狼星,永遠因他的存在而不滅。
愛是只有奉獻不求回報,不論唐文懷如何對待,只求在合約將滿的僅有時日裡,為他再多愛一些。
是啊,朱語彤勇敢的站起來,在能愛的日子裡,多愛一些。
「文懷,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愛。」
她在心底下決定,要用包容與忍耐,讓唐文懷瞭解愛一個人,就是愛他的全部。
朱語彤清楚自己最缺乏的,就是柔軟的性情,現下,她願意為唐文懷試一次。
她相信,想要改變唐文懷之前,必先改變自己。
***
看到朱語彤與喬智親密的行為,在在說明了朱語彤的背叛與欺騙,也讓他多年傷痕再次被揭開,不同的是痛楚更甚於上回好多倍。
不想再看見她卻在夜深人靜時,腦海浮現她揮之不去的影像,而每每在山莊與她不期而遇時,雖然故作忽略的擦肩而過,卻又不得不眷戀的回眸凝視她的背影。
他們之間的情況就這樣維繫著吧!再壞也只能這樣了。
***
五月,山區裡的天氣明顯變暖和。
唐文懷提早下班回家,因為今晚有個約會,必須穿著正式服裝赴宴。
正式的衣服……想起這件事不禁讓他皺緊了眉頭。
各式稱頭的名牌服飾,全都放在自己臥房的穿衣間裡,他已經有兩天沒踏進去一步了,要他突然走進去和朱語彤相對,並且裝作冷漠淡然是件不容易的事。
我居然怕進自己的房間!唐文懷苦笑。
朱語彤正在摺著洗好曬乾的衣服,不期然的,眼光剛好對上甫進門的唐文懷,兩個人的眼眸都閃過短暫的喜悅,那是深藏在潛意識中的期盼。
「我來找衣服穿。」唐文懷收藏起差點洩露心事的眼光。
「哪一種場合穿的,這幾天我閒著沒事,把所有衣服都配套歸類了,我幫你找比較快。」朱語彤臉上湧著微笑。
「晚上要參加慈善單位的募款餐會。」唐文懷簡短的說。
「我去放熱水,你洗個舒服的澡再換衣服。」朱語彤急急的丟下一句,便跑進浴室放著熱水。
她怕他拒絕想體貼他的心意。
唐文懷只是立著不動,他正納悶著朱語彤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慇勤體貼,以前感情好的時候,也未曾看她這麼主動過,浪漫兩個字對朱語彤來說,應該是不知為何物才對。
浴室裡響起嘩啦啦的水聲,朱語彤探出頭向唐文懷招著手。
「文懷進來吧,水快放好了。」
唐文懷走了進去,心裡想著;她想變什麼花樣?這不像她呀。
她伸出柔荑主動的幫唐文懷脫衣。
「你到底想做什麼?」唐文懷忍不住問。
她修長的手指解著他上衣鈕扣,一路輕柔的脫下長褲,等他整個人裸裎後,她便脫著自己衣服。
「語彤。」唐文懷想制止她,他們的關係應該中止了,不該再牽扯不清。
「我陪你一起洗呀。」朱語彤始終保持著甜美的笑容。
「住手。」他情急喊著,要她停止所有動作。「你以為你的行為舉止像什麼?」
「你不喜歡?」朱語彤停下了動作,或許他不習慣這樣的她。
連她自己都不習慣!這陣子刻意的轉變個性,讓朱語彤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那……我幫你按摩。」她推他走向浴缸,等他坐人充滿氤氳熱氣的浴缸後。朱語彤便在他肩上輕捏起來。
有著短暫的沉醉,唐文懷忘了剛才的堅持。
他閉眼放鬆躺著,朱語彤則在水中愛撫著他的全身。
她低吟哼著歌,優美的歌聲在寬敞的空間裡,迴盪。
***
唐文懷洗了個慾火難耐的澡。他強忍著又禁不住想……
為什麼她以前從未做過的事,現在卻一一表現?
難道是捨不得離開他嗎?不!他搖搖頭揮去遐想,應該是捨不得離開富有多金的他吧。
如果這是她巴結男人的手段,那麼喬智也應該和他享受相同的待遇吧。
想到喬智,唐文懷就忍不住醋海生波,平靜的心湖一陣狂浪席捲而過。
他倏地抓住朱語彤,水花濺了她一身。
「文懷,怎麼了。」她受到驚嚇。
「不洗了。」他扯來浴巾圍住自己,定出浴室。
朱語彤跟著出去,隨即打開衣櫃。
「穿這套西裝好嗎?」
她找出一套深灰色的西裝,幫唐文懷穿上,然後為他打上寶藍色的領帶。
他靜靜的看著朱語彤,為自己打點一切。
她流露出恬靜又認真的神態,竟又讓唐文懷心頭緊縮。
他不會再讓自己陷落在這個女人的虛假表象裡,他應該狠下心不要給她任何希望。
看唐文懷不作回答,朱語彤繼續努力。
「文懷,正式的宴會不是都要攜伴參加嗎?」
她不能放棄,努力的路已定了一段,雖然辛苦,為了愛他,她願意。
「嗯。」他吝於多說一個字。
唐文懷走近穿衣鏡,左看右顧全身上下,確定整齊光鮮,然後再稍微調整一下領帶,讓自己看起來更出色。
其實他這些舉動只是想打擊她的信心,讓她知道他並不信任她做的。
「那我陪你去好嗎?」她閃著黑眸,站在他身後可憐巴巴的問,臉上有著期待的表情。
他一咬牙,冷冷的轉身看她,「不用了,莫琳會陪我去。」然後走出房間。
她的真切讓他毫無所動,挫折感湧上心間。
「沒關係,才剛開始而已,總有一天文懷會知道,我是值得他愛一輩子的女人。」
***
朱語彤坐在客廳等唐文懷回來,直到夜深人靜。
忽然聽見一聲尖銳的煞車聲,打瞌睡的朱語彤倏地跳了起來,她趕緊走到門邊等著。
唐文懷滿身酒氣,被莫琳攙扶著走進來。
「文懷醉了,我送他回來。」莫琳說。
「我來幫你。」朱語彤急忙湊向前去。
兩個女人手忙腳亂的將文懷架上三樓的房間。
等他安穩地躺在床上,朱語彤馬上取來熱毛巾,而莫琳卻順手接了去。
「我來吧。」莫琳得意的說。宣示唐文懷歸屬於她。
這幾天,唐文懷刻意疏遠朱語彤,莫琳看在眼裡、樂在心裡,而近來大小宴會,他亦不再帶朱語彤出席,一律由她替代,事實證明,唐文懷終於用心來看待她的存在了。
唐文懷醉眼迷濛的翻了身,「語彤……」含糊念了聲後又繼續沉睡。
莫琳拿著熱毛巾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劇烈的挫折感襲擊而來。
「交給你吧。」莫琳轉身將毛巾丟給朱語彤,她感到心傷,只要有朱語彤存在,他永遠看不到她。
莫琳離去後,屋內靜了下來。
朱語彤替唐文懷擦拭著臉、手,脫去他的鞋襪,讓他舒服的沉睡在夢鄉。
他剛才喊她的名字,是不是表示依然在乎她。
朱語彤暗自欣喜,她輕聲而小心的和衣睡在他的身旁,就近照顧宿醉的唐文懷。
夜裡,他吐了二次,污臭的穢物讓朱語彤清洗許久,等她休息時,已是黎明乍現。
生怕他再次不適,她不敢睡下,只有支著肘坐在床沿,讓疲累侵襲她。
***
陽光穿透窗幔照射進來,唐文懷從沉睡中甦醒。
他發現靠在床沿睡著的朱語彤,白皙臉孔上有明顯的黑眼圈。
她一夜沒睡?唐文懷在懷疑之餘亦聞到滿屋子難聞的氣味。
雙臂枕著頭,眼睛瞪向天花板,唐文懷陷入回憶——
近來,每當安靜的氛圍環繞他時,他便忍不住想——從小到大,最幸福的日子是那一段時間?身旁的朱語彤立刻佔滿心間,異樣的甜蜜湧上胸口。
這種感覺是愛情嗎?即使他不再相信愛情,但是那種感覺仍令他迷惑。
自小生長在豪門,既無姊妹又無兄弟的情況下,家族便把整個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並沒有受到特別嬌寵,反而是更嚴厲的磨練,所以他孤獨、他冷漠、他自負。
他的人生可以說是照著父母的計畫完成的,就在二十五歲那年,開啟了他另一段人生的歷程。
李玫,這個門當戶對的女子,在商業聯盟的利益下,成為唐文懷的妻子。
一直以為成家之後,家的感覺不再孤單冷寂,雖然他和李玫在沒有感情基礎下結合,但他相信只要努力,他可以愛上她,他要這個屬於自己的家充滿溫情。
但是李玫卻背棄了他,而且用男人最痛恨的方式。
為了顧全父母的顏面和世交情誼,唐家用極低調的手法面對外界質疑,一時之間眾說紛雲,其中一種說法是,李玫因病而逝。
於是唐家對外一致承認這種說法,才使這件事圓滿落幕,唐李兩家因為顧全了面子,而唐文懷得到平靜,李玫則與心愛的人遠走高飛,至此他不相信自己會愛上任何人。
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女人用盡各種手段接近他,她們只懂得討好巴結、阿諛奉承,為的是想入主飄嵐山莊。
那些女人面對唐文懷刻意的羞辱與嘲諷,不但不以為忤還強顏陪笑,看在唐文懷的眼裡只覺得噁心、厭惡。
朱語彤出現在飄嵐山莊的那一天,她像個沾滿陽光氣息的開朗少女,精神抖擻的與他對立,直率而純真。
她常用無畏的眼光與他據理力爭,不同於其他女人般的討好順從,想到她初來山莊的種種,唐文懷嘴角禁不住勾起愉悅的弧度,朱語彤明眸皓齒的容顏,隨著夢境伴隨而來,嬌柔的倩影愈來愈清晰。
或許該給她一個回頭的機會,看她如此體貼,他是不是該就這麼原諒她?
隱約之中,有個聲音告訴他——原諒朱語彤。
***
「語彤。」唐文懷輕聲喚醒她。「到床上來睡吧。」
朱語彤睜開惺忪的眼瞳,「啊,中午了,我去幫你做醒酒的餐點。」
「不用了,我精神好多了。」
「健康重要,你再睡一會兒,我做好再叫你。」
朱語彤飛快的步下樓,到廚房替唐文懷打理餐點,一杯蔬果汁和一份苜蓿芽三明治,在在融入了朱語彤的愛意。
當她將餐點端進餐室時,行動電話剛好響起。
「喂?語彤,我是喬智。」
「喬智,又有什麼事嗎?」該不會又缺錢吧,她可是生不出錢借他了。
「語彤,你給我的那張支票跳票了,現在對方逼我先還利息二十萬,怎麼辦?」想著即將要被地下錢莊的人追殺,喬智就焦急不已。
「你先別急,我把存款先提出來應急,不過,我只有十萬塊。」
「我這兒也有十萬,你的借我湊齊二十萬吧。」
「好,我們在哪裡見面?」朱語彤問。
「離飄嵐山莊不遠處有家翠雲茶棧,我們在那裡碰面。」
此時,莫琳正隨著管家走了進來,她聽見了朱語彤講電話的內容。
朱語彤接完電話,神色匆匆的拎著皮包要出門。
「語彤,要出門?」莫琳故意問。
「嗯。」不想耽擱時間,隨口應了聲便往外走。
朱語彤趕往離住處最近的提款機,提出所有存款幫喬智救急。
***
臥房裡,唐文懷經過一番梳洗後,神清氣爽的走下樓。
他決定和朱語彤開誠佈公的談清楚,只要她不再和喬智來往,他願意和她重新來過。
因為他釐清了疑惑——他喜歡有她陪伴,願意撕掉合約,讓朱語彤成為真正的唐夫人。
唐文懷下樓正好和莫琳相遇。
「吃午餐了嗎?要不要一起用。」唐文懷愉快的神情,讓莫琳有了幾分臆測。
難道……他和朱語彤又和好如初了?
「不了,我是不放心你,特地來看看,從來沒有見過你喝成那樣。」
「我又不是小孩子,別嘮叨。」唐文懷輕鬆的笑著。
莫琳陪唐文懷進完餐,想起了朱語彤講電話的內容,或許這又是一個製造他們關係破裂的好機會。
她實在太怕看到唐文懷與朱語彤幸福甜蜜的模樣。
「用完餐,我陪你出去散步,翠雲山平常有很多人來爬山,住在這兒的人卻不好好利用。」
「好,聽你的。」
或許是想通了惱人的感情事吧!今天的唐文懷特別隨和。
***
步出了飄嵐山莊,莫琳邀唐文懷往下山的小徑走去。
六月裡,路旁開滿雲南黃馨,抬眼隨處可見紫雲杜鵑綻放嬌艷欲滴的顏色。
「玫居的花房裡,我種了潔白如玉瓷的洋玉蘭,現在應該也開花了。」看著路旁的花朵,唐文懷想起了他請人來整理的花園,為了給朱語彤一個驚喜,他告訴她尚未整修好,所以至今朱語彤還沒見過重新整理的玫居。
「文懷,說真的,李玫都離開你那麼久了,何必再費心弄那個園子。」莫琳對李玫也有著敵意。
唐文懷挑眉,「連你也以為玫居是為李玫而建的。」
傳言真是害人不淺啊!
「難道不是嗎?」莫琳訝然追問,唐文懷的任何事,她不能不知道,想要成為唐太太,瞭解唐文懷的心事是必修課程。
「我們是來散步的,別提舊事好嗎?我想放鬆心情。」唐文懷避開莫琳的追問。
就算要說,也只能告訴朱語彤,因為他只在意她的想法。
莫琳不再開口,聰明的她總知道何時閉上嘴。
唐文懷和莫琳走過一個轉彎,便看見一棟木屋式建築,門牌上鑲著一塊古意盎然的,上頭刻著木區——翠雲茶棧。
「什麼時候這裡也有人作生意。」唐文懷瞧了這間茶棧許久。
「這間茶棧主人的生意眼光不錯,附近爬山的人多,生意應該很好。」莫琳很自然的挽起唐文懷的手。「我們進去坐坐吧。」
「好。」唐文懷點頭同意。
***
茶棧裡,客人不是很多,而早在半個小時前便來到這裡的朱語彤與喬智,正坐在角落裡談話。
「唐文懷不會做沒信用的事,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朱語彤為跳票的事不解,這是影響個人信用的事,何況他又是大老闆。
「你總是那麼相信他,甚至那麼多不利他的傳言,都不能動搖你對他的信任。」
「喬智,我相信他,因為我愛他。」
「語彤,為什麼真心對你的人,你卻不珍惜,偏去招惹那個傳言滿天飛、冷酷無情的男人?」
「別批評他好嗎?支票的事我會弄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別執迷不悟了,那個男人一點也不值得你愛。」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朱語彤仍然維護著唐文懷。「不管是他的私人感情也好,信用方面也好,我相信他一定會有個合理解釋。」
「語彤,除了金錢我比不上他,其他方面的條件,我可以努力追上他,相信我比他對你更好。」
喬智一古腦兒的表白,讓朱語彤不知如何是好,索性站起身:「我還是先回去吧。」
喬智急了起來,用手搭住朱語彤的肩,「語彤,離開他,讓我照顧你。」
「你聽我說……」朱語彤站了起來,急於說明。
莫琳挽著唐文懷走進茶棧時,正好看見兩人卿卿我我的一幕,唐文懷的臉色變得嚴峻又森冷。
「多恩愛的一對啊!」唐文懷的語調像寒冰。
「文懷?」朱語彤驚訝唐文懷的突然出現,心想正好可以解釋支票的事,因此對於他嘲諷的話也不作多想。「你來的正好,我有話要問你。」
「是不是要怪我來得不是時候?」他瞄著喬智的大掌,仍然搭在朱語彤的肩上。
「是關於支票的事。」朱語彤撥開喬智的手,走到唐文懷面前。「那張一百萬的支票,怎麼會跳票?」
「原來是替情人興師問罪啊。」唐文懷冷冷地勾起唇角。「因為我不想讓別的男人,騙走我的血汗錢。」
「你多心了,喬智不是那種人,就算他騙走了錢,也是我的事,那一百萬是我教導雲心該領的薪水啊!」
「既然你甘於受騙,我也救不了你,我會叫會計部再開一張支票給你,希望喬智先生今後會看在錢的份上,好好疼惜你。」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喬智和我根本……」朱語彤話還沒說完,就被喬智打斷。
「語彤,別跟他說那麼多,他用這種態度對你太可惡了。」他將朱語彤拉近自己身邊。
他護衛式的擋在朱語彤身前,好似他會傷害她一般,看在唐文懷的眼裡,彷彿打翻一罈陳年老醋,胸口漲滿酸澀。
原來他是這麼愚蠢啊,甚至還想原諒她。
「你給我閃開。」唐文懷抓住喬智的衣領,「我要她把事情解釋清楚。」
朱語彤馬上趨前,扯下唐文懷的手,「別這樣,文懷。」
場面顯得有些混亂,莫琳則在一旁竊笑,這些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啪!「不要臉的女人。」唐文懷毫不憐惜的甩了朱語彤一記耳光。
「你憑什麼打語彤?」喬智吼著。
「憑我是她的丈夫。」唐文懷走向朱語彤,扯住她的手臂,「告訴這個無賴,說你背著丈夫在外面和男人勾三搭四,該不該打你。」
「我沒有和男人勾三搭四,你不可以隨便定我的罪。」朱語彤撫住自己的臉頰,她告訴自己要勇敢,不要在唐文懷的面前哭。
因為他不值得!
「現在呢?你如何解釋。」氣憤讓唐文懷面目變得猙獰。
「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解釋?」她傲然的不畏懼他爆發的脾氣。
「果然。」唐文懷氣憤已到極點,「果然不知廉恥。」
「唐文懷,停止對語彤的羞辱。」喬智擋在朱語彤前面,怕唐文懷再度施暴。
「你不配說話,如果朱語彤紅杏出牆,你就是那個姦夫。」唐文懷一把抓住喬智的領口,凜著臉色從牙關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Shit!」喬智一拳朝唐文懷的右臉頰揮過去。
唐文懷正欲還擊,卻被莫琳從身後拉住,「文懷,別動手,你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犯不著和這種低賤卑微的人計較。」
喬智惡狠的瞪向莫琳——用眼神要她閉嘴。
莫琳迎上喬智的目光,有恃無恐的說:「朱語彤,你到底下了什麼符咒,讓兩個男人為你失去風度。」
「閉上你的臭嘴,否則連你一起揍。」喬智吼著。
莫琳被嚇得鬆開手,於是兩個男人扭成一團,客人也都聚集過來,茶棧老闆急得滿頭汗,不知如何是好。
「夠了!」朱語彤用力的吼著,頓時打架的人都靜了下來。
她衝到唐文懷面前,「既然我在你的心目中,如此不堪又不值,我又何必多說什麼?請你不要用高傲的自尊去輕視任何人。」
她一口氣說完,氣憤的瞪著唐文懷,「我希望和你盡快終止夫妻關係。」
啪地一聲,她賞了一記耳光給唐文懷,「這是你剛才打我的耳光,我向你討回來。」
朱語彤說完便旋身離去,留下所有人一陣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