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梁詠琪在公司的職位,根本不能搭乘經理級以上幹部才能乘坐的專屬電梯,郭靖海為什麼會讓她破例乘坐?而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從未故障過的專屬電梯為什麼早不停電晚不停電,偏偏在他們獨處時停電!而郭靖海剛剛切斷電話時,是說什麼來著?梁詠琪害怕,他必須安撫她……嘖!郭靖海什麼時候對女孩子這麼溫柔來著?而孤男寡女同處在一部停電的電梯裡……天啊!這太危險了:在女孩子最恐慌無助的時候,最容易讓男人趁虛而入……不行,他必須阻止郭靖海的妄念,要知道梁詠琪可是他的女朋友,雖然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尚未昭告世人,而她似乎也還搞不清楚自己對他的感覺,但他既然在心中已認定了她,就絕對不會放手。
他忿忿地抬起頭,當視線觸及牆壁上所懸掛的時鐘,他的忿怒瞬間被驚詫與不安所取代,因為他居然花了近三十分鐘之久在想這件私事;事實上,就連此刻他都無法將心思拉回,因為他整個腦海裡全都是兩人共處暗室的畫面……而一思及那畫面極可能是——梁詠琪害伯得緊抱郭靖海,他就禁不住要捉狂。
「總經理,郭特助求見。」辦公室內突然響起秘書於淑惠甜美的聲音,江子麟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緊握成拳頭。他簡直無法置信!因為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容易動怒的人,尤其是為了一個女孩;雖說他喜歡她,但這喜歡的程度不該如此的驚人啊,難不成他已從喜歡轉變成愛了嗎?
「請他立刻進來。」大力地甩了甩頭,希望甩去腦海中那莫名的推測,儘管他感覺自己的心正在慢慢地陷落,
當得知他們兩人單獨被困在電梯中,他紊亂忿怒的思緒就像打翻了一缸子的醋一般的酸,現在他只想盡快讓郭靖海明白梁詠琪是他的女明友,任何人不得覬覦,偏偏他卻該死的切斷了他的電話,而且還是兩次。等等!他居然切斷他兩次電話,若他真是收不到訊號,那第二次他為何還能接通?這未免有些古怪,除非他是故意的。難道是大哥……
「踏進總經理辦公室,郭靖海就看見了江子麟寒著一張臉。他心忖:一向溫和待人的江子麟會出現如此冷漠的反常模樣,莫非是……哈!看來這一邊已有了明確的收穫,那他可要小心應付了,否則沒吃到羊肉,還惹來一身腥,豈不是得不償失?!
「總經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他不卑不亢地詢問,一派從容地正視江子麟若有所思的犀利眸光。按理說,他看他若真喜歡梁詠琪,他的眸光不該是如此平和領悟,難道他已猜出了他的用意?看來必須以靜制動,否則他這回可真會死得很淒慘。
「靖海,你來安康有幾年了?」靜靜看著郭靖海毫無異狀的沉穩臉龐,江子麟不禁佩眼起大哥的知人善任。畢竟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敢設圈套企圖讓他住下跳?若非他早先一步及時發現他們的陰謀,否則他喜歡梁詠琪的事就曝光了,那他曾答應大哥的條件,不就得兌現了?那他可就慘了,所以,他必須扭轉情勢,否則就只有任人擺佈的分。
「到十月份就滿三年了。」郭靖海略一挑眉,卻仍照實回答,儘管心中問題重重,但敵不動我便不動是制敵機先中最重要的一環。他還是再聽聽看總經理想說些什麼再說吧,否則弄錯了意思,以後的日子鐵定不好過。
「那——公司的制度、規矩你應該都很清楚吧?」江子麟別有用意地笑問。
既然知道他們想設計他兌現那個條件,他豈能如他們所願。他還想輕鬆愜意過生活呢,他可不想像他大哥那樣為公司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總之,他雖然對工作充滿高度興趣,但卻不想被工作綁死、困死,所以安康集團有一個工作狂就夠了,至於他……敬謝不敏。
「當然。」郭靖海點點頭,內心卻為他唇邊那抹笑意而警鈴大作。可以確定的是——他這一番話絕對暗藏玄機。
「OK,那你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嗎?」江子麟微笑著問。從郭靖海眼中一閃而過的異采,他想他已猜到他這番話的用意了。不過事情尚未成定局,他仍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他可是大哥重金禮聘來的特別助理,絕對不可能這般容易任人宰割,否則他還能在安康集團待上近三個年頭嗎?
「願聞其詳。」郭靖海頗無辜的聳聳肩。他可不是傻子,要他自投羅網是不可能的事,鹿死誰手,不到最後關頭是無法論斷的。不過,放下情感的人注定是個輸家,他則是旁觀者清。
「OK,你不可能不知道專屬電梯的意義何在吧?」江子麟挑眉地問道。裝傻?哼,他早知郭靖海不可能如此輕易就範,不過他如果是有心逼他就範,他還是得乖乖束手就擒。
「除了經理級以上人員均不得搭乘,對嗎?總徑理。」郭靖海恭敬地徵詢。
「看來你是真的很清楚,那你可以解釋一下專屬電梯裡為何會有一位分公司職員在裡面?」
提起專屬電梯,他就禁不住會想起那幅令他捉狂的畫面……待會他要去探探梁詠琪的反應,還要提醒她一些她必須知道的事情。總之,他要她,誰都別想跟他搶。
如果郭靖海只是奉命行事,那他倒也無需擔心,不過他若假戲真作,以他的條件、外貌,皆可算是上上之選,再加上他和梁詠琪的相遇方式……嘖!他的勝算可比他好太多了。不成,她是他的,誰都別想搶走她。
「總經理是指梁詠琪小姐嗎?」郭靖海仍是恭敬地問道,眼睛則緊盯著江子麟霍然陰鬱凶狠的眸光,他不禁心凜。
「除了她還有別人嗎?」江子麟沉聲。如果他真的有假戲真作的念頭,那可就怨不得他了。
「總經理,她是你的乾妹,應該有權利搭乘專屬電梯的。」郭靖海小心翼翼地回答,實在是江子麟的眼光愈來愈冷了。
「她雖然是我的乾妹,但在安康,她只是一個分公司的小職員,誰告訴你她有權利搭乘專屬電梯?」江子麟臉色一沉,厲聲質問。權利?誰給她這個權利?除了他大哥還有誰!
「看來是我誤會了董事長的意思,總經理若要責罰,那我無話可說。」郭靖海微微蹙眉,因江子麟的反應大出他意料之外,他還是先找個擋箭牌吧。
「別拿大哥來壓我,我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不過我奉勸你們最好是死了這條心,我不會中計的。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江子麟冷冷地下逐客令,隨即低頭審閱公文,可一顆心卻氣得癢癢的,但又能如何呢?畢竟這回他的確是破壞了自己的原則,能怨怪他大哥設計他嗎?再說他答應大哥的條件其實應是他該擔負起的責任,但他若真擔負起那責任,那他未來的生活絕對是只剩下工作而已。天啊!那多無趣呀!總之,沒被當場逮到,他絕不承認,而詠琪……看來他得盡快採取行動,否則她再待在總公司,遲早會被他們給逮住。畢竟大哥不是省油的燈,更何況還有個郭靖海可能動他喜愛女人的腦筋,所以他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是的,總經理。」縱使郭靖海有滿腹的困惑,但有了難能可貴的走人機會,他能不及時把握嗎?再說和一個正處於盛怒之中的人交談,一個不小心就極可能被炸得粉身碎骨,他還是先閃人吧。不過這什麼死心、中計,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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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到午餐休息時間,梁詠琪意興闌珊地站起身。聽了—上午關於公司的起源、發展、宗旨,她差點沒跑去和周公約會!若非電梯停電害她遲到,她也不會被講師安排在首排座位。所以,她非但不能神遊太虛,還得表現出一副非常聚精會神的聽講模樣,而昨晚又因為擔心今天到總公司會發生的事情,煩惱得一夜未睡,現在她簡直困死了,但她已和范桃花約好在員工餐廳見面。唉!她情願在這裡睡覺補眠。
無奈地挪動腳步,梁詠琪這才發現整間研修室居然走得僅剩下她一個,看來大家全去祭五臟廟了,只有她還慢半拍的待在這裡想睡覺。唉,看來她的動作得快些,否則讓范桃花等太久,就不好意思了。
快步走到研修室大門,梁詠琪才旋開門把,一隻強壯的手臂猝不及防地抓住她,將她推回研修室內,並迅如閃電般的鎖上大門:驟來的此一變化僅在一秒鐘內發生完成,梁詠琪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被來者給擁進懷中。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個男人給鉗制住……她驚慌地想:莫非他想強暴她?意念—轉進腦中,她直覺地想放聲大叫。
「是我。」男子——江子麟一見梁詠琪張開嘴,趕緊開口,若不是情勢逼得他不得不盡快處理,他何嘗希望用這種方式來見她。當然,幸好老天爺挺幫忙,否則他就得另找機會,而此時此地,相信暫時沒人會來打擾他們。
「你……」梁詠琪聞言,驚震地抬起頭,而在看清那張熟悉的俊逸臉龐後,飽受驚嚇的心這才緩和下來,隨即一股無名火燒上腦門!下一秒鐘,她已掄起拳頭對著他的胸膛一陣亂打。「該死的,你想嚇死我!可惡!你好可惡……」
「我可惡?你才可惡。」看著她近乎歇斯底里的言行舉止,江子麟火大的反抓住她的手斥道。嚇死她?哼!天曉得究竟是誰嚇誰在先,若非她莫名其妙的落跑兼逃家,今天他就不需如此傷腦筋,所以這一切全是她自作自受。
「喂!你太過分了,別以為你是總經理,就可以胡作非為,就可以顛倒黑白。」梁詠琪氣結的大聲反駁。明明是她被嚇個半死,他卻做賊的喊抓賊。她可惡?她哪裡可惡了?正所謂孰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她非替自己討回一個公道不可,她……受
夠他了!
「我過分?那你偷偷跑出俞家就不過分嗎?你有沒有想到你這一跑,俞伯伯要如何面對滿室的賓客?還有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結果你居然還連夜逃到台北,你……」江子麟怒聲質問。
事實上,當他再度回到那個角落找她,卻不見她的蹤影時,他還以為是俞大海帶走了她,結果情形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他在不引人注意的狀況下,尋遍了整個俞家,仍未看見她的蹤影,當時他真是嚇壞了,畢竟綁票在台灣可是屢見不鮮,而她又是高雄首富的乾女兒,結果——她居然只是落跑。唉,他不是告訴過自己別再苛責她嗎?畢竟她只是個小女孩,結果一句話就惹得他火氣大發,冷靜盡失,嘖!他這行為和血氣方剛的年輕小伙子有何分別?
「我……」梁詠琪一窒,這番話說得她無言以對又慚愧不已。
當時她落跑的大半原因都是因為他,所以他怎能全怪她呢?但在聽見他那一句擔心時,她竟覺得自己內心有難以遏止的溫馨與喜悅竄升上來;如果他真的擔心她,那麼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只是這喜歡能延續多久呢?她不禁落寞地抬眸望向他。
「好了,下次別這樣,知道嗎?」一觸及她那無助的眼神,江子麟滿腔的怒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刻的她無助得就像那天在宴會時一般,他心痛也心疼。她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很多人情世故根本不是她這年齡可以應付的,他不應該責備她的:再說當晚她會不告而別,恐怕他也得負上些許責任。如果那晚他寸步不離她身,她還能落跑嗎?
「嗯。」梁詠琪點點頭,對於他驀然轉變的溫柔態度,有點惶恐、不安,可也覺得欣喜,畢竟溫柔的他可比霸道又強勢的他令她心動。
「詠琪,你辭職吧。」看著她如此柔順的模樣,江子麟緩緩開口。雖說此地暫時應無人會打擾,但他還是應該爭取時間,畢竟有人正等著他自投羅網,他還是得趕快對梁詠琪表態要緊。
「辭職!?」梁詠琪彷彿受到驚嚇般地抬起頭,簡直無法相信他說的話。哼,虧她之前還覺得眼前溫柔的他令她傾心。孰料,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居然叫她辭職!她就說嘛,一個人的態度怎麼會改變得這麼快,敢情他根本就沒有變,他仍是那麼鴨霸,偏偏她發現自己已喜歡上他,這該如何是好?
「是的,你辭職對你或對我都比較好,總之這裡說不清楚,下班後我會解釋給你聽,反正你照我的話去做就沒錯了。」江子麟微蹙著眉的說。對於她的反應,他早就猜到了八、九分,不過此時此地不宜讓他逗留太久。所以,一切還是長話短說,等下了班,他自會分析給她聽,到時她應該會對他的安排欣喜萬分。
「什麼對你或對我都比較好!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辭職,要辭職你自己去辭職!」梁詠琪愈聽火氣愈大!什麼照他的話去做就沒錯;:她若真照他的話去做,她的人生豈非全聽憑他處置?儘管她喜歡他,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得像個傀儡般毫無自己的意見。
「我辭職?」江子麟一呆,隨即失笑的大搖其頭。唉,這個小女孩,他自家的企業,豈是他能隨意自主辭職。而她……的確還只是個小女孩,不過她說的話總令他備覺有趣與放鬆,但現在可不是玩笑的時候。她似乎對他相當不滿。
「是呀!」梁詠琪不悅地推開他。她受夠他了!任憑他有天大的理由,她都絕不辭職。還有,瞧他那是什麼態度,又笑又搖頭的,好像在說她有多不懂事似的,嘖!明明是他不對。
「我知道你不開心,不過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下班後你到這個地方等我,屆時你就會明白了。還有,離那個郭靖海遠一點,他不是好人。」江子麟愛憐的手揉揉她那烏黑亮麗的頭髮,並將一張紙條遞入她手中。她果然對他非常不滿,但他何嘗希望如此。若非事出突然,時間上又過於緊迫,他應該可以將這事和她的情緒處理得非常完美,偏偏大哥早他一步出手,所以他也是情非得已啊。
「你說他不是好人,他還要我小心你這個花花公子呢。」梁詠琪氣仍未消地回道。提到郭靖海,她就忍不住想起那個該死的電梯,第一次她遇見了霸道強勢的江子麟,第二次她又遇見了個瘋子郭靖海。嘖!她這是走什麼運啊。
「他真的這麼跟你說?」江子麟聞言,臉色霎然一沉。這個郭靖海什麼時候跟個三姑六婆似的愛亂嚼舌根?而重點是他說這番話的用意何在?難不成他真的假戲真作,那麼在停電的電梯裡,他該不會……該死!他絕對不輕饒他。
「對。」梁詠琪對他的反應有些意會不過來,實在是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太駭人。
「他還跟你說了什麼?在電梯裡他有沒有對你亂來?」江子麟極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硬是擠出一絲微笑問道。天曉得一想到那情形,若真如他所想像,他懷疑自己會有什麼反應!立刻衝過去海扁他一頓嗎?不成,那他豈不是不打自招了?看來他必須忍耐。俗話說得好:小不忍則亂大謀,況且這明擺著是一個大的陷阱,他才不會傻得去自投羅網。
「好痛!放手,你抓疼我了。」手臂上突如其來的巨疼,令梁詠琪痛呼出聲,她不禁掙扎著脫離他的鉗制,否則她的骨頭不被捏碎才怪!他究竟在幹什麼?她又沒得罪他。
「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聽見梁詠琪的痛呼聲,江子麟這才驚覺自己猛然加強的手勁,他忙不疊地鬆開手。糟糕!他好像愈來愈具有暴力傾向,而這一切全因郭靖海,哼!他和他的仇可真是愈結愈深啦?
「你是——你是故意的……」梁詠琪邊搓揉發紅的手臂邊埋怨地瞪著他。她愈想愈委屈,不禁紅了眼眶。從來,她就不是一個容易掉淚的人,就連臉紅都鮮少有過,如今她居然因為他而流淚:他進入她的生活才短短數天,她的生活就已風雲變色,就連她自己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不喜歡現在的她,她想回到從前那個對工作、對生活充滿理想與憧憬的自己,但已迷失的心還能回到從前嗎?
「詠琪……」江子麟觸及到那強忍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的她,便情不自禁地心生憐惜。打從一開始見到她對工作的積極與熱忱,就令他暗自激賞。緊接著一連串的事件接連發生。慢慢地,他漸漸為她所吸引,更甚者,更令他整個人栽進難以自拔的情海中,到現在他仍厘不清自己為何會對她有如此強烈又難以言喻的感情。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很容易對女人傾心的人,否則他的女伴不會一個換過一個。儘管在交往過程中他都試著想去愛上她們其中的一個,無奈都激不起他內心一絲異樣的情懷,曾經他還以為自己是—個無心的人,孰料在遇見梁詠琪之後,便莫名地迷失了心;但她呢?對他所提出來的交往要求,一開始她根本無法相信,還一味地拒絕,後來雖然答應,但態度卻非常勉強,看來她並不是真心想和他交往。嘖!她分明就不喜歡他啊,思及此,他的心猛然向下一沉……
梁詠琪強忍住滿眶的淚水,但當她迎上他那陰鬱且深沉的眸光,淚水就不聽使喚地宣洩而出。
「詠琪……」縱使她不喜歡他,他卻無法找回自己的心。他苦澀地擁她入懷,並吻去她的淚珠,無論如何,他是愛她愛定了,只要他真誠相對,相信有朝一日,她會感受到他的摯情,至於那個郭靖海,他最好別來插一腳,否則……唉,否則他又能如何?感情這種事能勉強嗎?就算勉強得到就能幸福嗎?但要他放棄,他……做不到呀!
「子麟……」滾燙的唇瓣輕柔地吻去她的淚水,卻在她心中烙下一道深深撼動她心靈的痕跡。此時此刻,她竟覺得回不到從前也無妨,因為她的生命裡已有了他:假若他是真心喜歡她,那她大可不必拘泥於世俗的眼光,她真的好想談場戀愛啊!
於是,她情不自禁地吻住他那性感的唇,而他驀然顫動的唇,讓她困窘得想找地洞鑽,她——好像太大膽了些,竟如此主動吻一個男人。就算她喜歡他,也不該表現得這麼明顯,天啊!真丟臉。
對於梁詠琪主動的獻吻,江子麟起先有些錯愕,而在察覺她有退縮的跡象,他便化被動為主動的加深了這個吻……不管她為何會親吻他,他明白自己絕不能失去她,不論是胡嘉良或是郭靖海,要得到她就各憑本事吧,而現在他只想好好地吻她
梁詠琪被他狂猛的親吻給吻得失了魂,而體內正像烈火燎原般的席捲全身,燒得她全身滾燙,她只能緊緊地擁抱住他,腦海裡只有他……然後,她突覺呼吸困難,她——昏了過去。
「詠琪,醒醒。」江子麟感覺到懷中人兒的軀體一軟,這才發現梁詠琪已呈昏迷狀態,他不禁慌得大力搖晃她。怎麼回事?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她卻莫名其妙地昏倒了。
「呃……我……我怎麼了?」梁詠琪暈眩的神智因身體的晃動而清醒,待看清那雙焦急的眸光,她不禁困惑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正跟他在kiss嗎?
「你昏了過去。詠琪,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l江子麟擔憂地說道。
「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突然覺得喘不過氣,所以……」梁詠琪紅了臉的解釋:事實上,接吻前她並沒有感覺得自己身體有啥異狀,而接吻時,她卻好似缺氧般而昏過去。接吻——會令人昏迷嗎?
「喘不過氣……我在吻你的時候,你難道沒有換氣嗎?」江子麟一怔,隨即難以置信地問道。因為接吻而昏迷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難道她從來沒有真正親吻過?他不禁欣喜地想著。
「換氣?換什麼氣?」梁詠琪很不好意思的看著他滿含笑意的臉,他在笑什麼?笑她嗎?
「呃,那個我們下次再來研究吧。詠琪,聽我說,這裡並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下班後我們再好好的談—談,好嗎?」江子麟愛憐地忙轉移話題。
他不敢奢望一個親吻就能化解他們之間的問題:為了他們未來的幸福生活著想,他不想讓大哥逮到他和梁詠琪此刻的親密,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說服她辭去工作,而這恐怕得花費—番唇舌:總之,這裡絕非久留之地。
「好……不行!我和桃花一起來,下班後我得跟她一起回去。」梁詠琪正想點頭答應,卻猛然想起她和范桃花的午餐約會,顯然她已經遲到很久了。
「桃花……」
「不行,我得走了,桃花還在餐廳等我,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吧。」梁詠琪看一眼手上的手錶,大驚失色地旋開門就住外沖。
「等一下,詠琪!」江子麟急急地想抓住地,他的話都還沒說完哩。看來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還遠不及這個叫桃花的女孩。還有,他竟連郭靖海和她在電悌中的事都忘個一乾二淨!
「桃花!」梁詠琪的腳才踏出研修室大門,就被門外的人給嚇一大跳。
而在聽見梁詠琪的叫喊聲後,江子麟也跟著出現。
「詠琪,總經理。」范桃花驚訝地看到梁詠琪和江子麟同時出現在眼前。
江子麟看到范桃花時,有片刻的驚艷。美女他是見多了,但美得如此我見猶憐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不過,他真沒想到梁詠琪的朋友竟是一位美女。
江子麟淡淡的朝她點了下頭,便邁開腳步,朝電梯方向走。此刻他真是什麼都說不得了,甚至還得祈禱這個叫桃花的女孩別到處宣傳他和梁詠琪的事,否則他真會傷透腦筋。
「詠琪……」望著漠然離去的江子麟和面無表情的梁詠琪,范桃花囁嚅地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雖說她早知道江子麟喜歡梁詠琪的事,但當親眼目睹時,她還是很難相信……
「桃花,你別誤會,我和他不過是在裡面聊天而已,我們……」梁詠琪忙不疊地聲明,偏偏臉卻不爭氣地緋紅成一片。這分明是欲蓋彌彰嘛!
「詠琪,我沒誤會什麼,你不用跟我解釋的。」范桃花訝然驚見梁詠琪臉上的紅暈。對於他們的獨處,她並沒有多作不當的聯想,可好友臉上的紅采,今她不懷疑都難。
「不,桃花,你真的誤會了,我們真的什麼事都沒做,我……唉,有啦,我親了他,但除此之外,我們真的都是在談事情。」一迎上范桃花狐疑的眸光,梁詠琪的話就再說不不去,只能一五一十招了。
「什麼?!你……親他?」范桃花聞言,不禁錯愕。江子麟是眾所皆知的花花公子,而梁詠琪卻連一次戀愛都未談過,結果她卻吻了江子麟!這代表什麼意思?難道梁詠琪真的陷入情網了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麼愛上一個花花公子,她會有美滿的戀情嗎?她替她擔心哪。
「嗯。」梁詠琪困窘地點頭。想起那個讓她昏倒的一吻,如果說出去,怕不笑掉他人門牙才怪。而瞧范桃花那一臉驚愕的模樣,她吻江子麟真這麼令人詫異嗎?她是不是太沒女性的矜持了?當時她完全沒想到那麼多,她原本不是個隨便的女孩啊。
「詠琪,你真的想清楚了嗎?」范桃花遲疑片刻才開口。雖然她想保持緘默,但這事關係到她好友一生的幸福,她似乎下該再保持沉默,如果現在阻止,或許還來得及。
「思,既然逃避不了,就只有接受。」梁詠琪無奈地回道。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逃避實則無濟於事;再說,她也真的很想談一次戀愛。雖然她心中仍會不安,不過滿心的欣喜與期待卻讓她躍躍欲試。
「但是……」范桃花仍有話要說,畢竟,陷入情海中的人,腦筋是不可能清醒的。
「桃花,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別擔心我了,喔,我肚子好餓,我們去吃飯吧。」梁詠琪笑著截斷范桃花的話。
一旦確定自己的心意,她的心情反倒輕鬆了許多。
「嗯。」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麼?范桃花只能無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