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的相處過程中,嚴欽和江雪舞意外地混熟了,最後竟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現在,嚴欽不但不再對江雪舞惡言相向,甚至每天晨跑回來,都還會主動幫忙她帶狗狗們出門餾躂。
與那幾隻大狗狗相處久,嚴欽漸漸地發現它們真的很乖、很聽話,甚至還很會幫忙人。
他就有好幾次看見江雪舞帶著它們上菜市場,它們竟幫她提菜藍,看得他目瞪口呆。
為什麼她養的狗會幫她提菜籃,而他爸媽養的那票狗卻只會在他的衣櫃裡撒尿?
江雪舞告訴他,大部分的流浪狗其實跟人一樣,都有一顆感恩的心,所以只要主人肯發揮愛心好好地教導它們,它們大都能成為主人得力的好幫手——這是她收養流浪狗十年的經驗之談。
那他家裡的那幾隻,是不是天生就缺少感恩的心?要不怎麼會一天到晚對他「恩將仇報」?
也許是……它們不是流浪狗的緣故!
基於這個可能性,他最近一直有個衝動,想把它們趕到街上去流浪一陣子,看看能不能替它們找回那失落的感恩心。
只是想歸想,他可不敢實際行動。
先別說他爸媽極有可能為了那幫「狗兒子」扒掉他一層皮,若江雪舞不小心得知他幹下這件事,也鐵定會氣得跟他絕交。
他可不想為了幾隻跟他不對盤的狗,把自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再度搞得雞飛狗跳的。
雖然他與江雪舞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在不知不覺中,她在他心中的份量卻一天重過一天……
算算日子,嚴欽為期兩周的長假即將結束,下個星期一,他就要正式收假回公司上班,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教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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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早晨。
嚴欽跟江雪舞剛帶狗狗們出門餾躂回來,兩人前腳才踏出電梯口,一名長得跟嚴欽有幾分神似的年輕男子,朝他倆迎面走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會在這裡?」嚴子奇哭笑不得,「我親愛的堂哥,你該不是忘了先前向我抱怨,跟這裡的鄰居不對盤的事情吧?」
很不幸的,嚴欽確實老早就把這件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喏!」嚴子奇揚揚手中的文件,「你要我找房子的事情,我辦妥了,你先看一下,待會兒我就帶你先過去看看,如果沒問題的話,最快下個星期三就可以完成交屋的手續了。」
嚴欽無言地瞪著堂弟遞上來的文件,久久搭不上話。
「原來你想搬家呀?」清亮的嗓音加入兩人的對談之中,很難聽出她的情緒。
「曾經……想過。」沒來由的,嚴欽的心中湧上了一陣心虛,害他說話吞吞吐吐的。
嚴子奇從沒見過堂哥露出這種窘迫的表情,不由得好奇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他循著聲音的方向,瞧見了立於嚴欽身旁的江雪舞,不禁暗暗地吹了聲口哨,「哈羅,美女,敝人叫嚴子奇,請教小姐芳名?」
「你好。」她回以相同的友善笑容,客套地答道:「敝姓江,江雪舞,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嚴子奇拋出魅人的微笑,執起了江雪舞的玉手,就要落下一吻——
啪答一聲,嚴欽的巨掌準確地在堂弟伸出的鹹豬手上頭,留下了一個大大的掌印。
「痛!」嚴子奇吃痛地甩手,控訴道:「堂哥,你幹嘛打我啦?」
「有蚊子。」嚴欽煞有其事地東拍一下,西拍一下,「剛剛有一隻好大的蚊子停在你的手上,我想打死它,卻不小心打到你,我不是故意的。」
「是嗎?」嚴子奇很懷疑他的說法,「那蚊子呢?」
「逃走了。」嚴欽推得一乾二淨。
嚴子奇不甘心地瞪住嚴欽,卻又不敢發作,這一對活寶就這樣互瞪了好一會兒,直到江雪舞的聲音再度響起:
「嚴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你堂哥跟他的鄰居是怎麼個不對盤法?」
嚴欽感到不妙,趕緊拚老命地向嚴子奇使眼色,要他閉緊嘴巴。
只是嚴子奇忙著陪美人聊天,壓根兒就沒看到嚴欽在一旁擠眉弄眼。
只見他高興地朝江雪舞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
完了!嚴欽心中一涼,知道大勢已去——
嚴子奇很快地把一個星期前他跟嚴欽的對話內容,完整且一字不漏地向江雪舞陳述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急著幫他找房子。」他視線略偏,不經意地掃過江雪舞身畔的狗狗,還白癡地補上一句:「這麼巧,你也有養狗!呃……」
話說到這裡,嚴子奇就算再白癡,也發覺事情不對的地方。
他明顯地頓了一下,心中有了不妙的預感,再對照一下堂哥那鐵青的臉色——
噢喔,他似乎闖禍了!
他猶存一線希望地低問:「你該不會也是這裡的住戶吧?」
「你說呢?」江雪舞笑得挺甜的。
「我想,應該是吧,哈哈……」嚴子奇裝傻。
嚴欽賞給他一記大白眼後,急忙轉向江雪舞,正要解釋道:「小舞,你別誤會,其實我——」
她直接打斷他的話,故作爽朗地道:「我還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擾你們談話了,失陪。」
她低頭接過他手裡的繩子,帶著狗狗進了家門。
經過了半分鐘,她再度從那扇門裡走出來,肩膀上多了一個白色包包。
她若無其事地向仍愣在原地的兩人點頭致意,跟著進了電梯。
雖然從頭到尾,江雪舞沒說過一句重話,但嚴欽知道她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很生氣……
「這筆帳我下次再跟你算!」嚴欽恨恨地瞪了肇事者一眼後,便有如旋風般追了出去。
「不會吧?這也怪我?」嚴子奇的臉苦得簡直可以搾出汁了!
他真是有夠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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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默默地漫步在人行道上,江雪舞心情低落到不行。
她耳邊不斷地迴盪著嚴子奇說過的話——
我堂哥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把寵物當人養,偏偏他的鄰居就是個把狗當小孩養的怪女人!成天媽咪長、媽咪短地跟她的狗說話,搞得他都快要精神崩潰了!他才搬過來一個星期,就吵著要再搬家,你不知道,上個禮拜他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那火氣大得只差沒把電話線給燒了!
原來,他老早就有搬家的念頭,只是她不知道而已,虧她還天真地以為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已經把她當成朋友,怎知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心頭無端發酸,她不知怎地,突然好想哭——
「江雪舞,你、你等……等一下……」一陣斷斷續續的男音從她的身後飄來。
熟悉的嗓音讓她止住了前進步伐,胡亂地抹去臉上的淚痕後,她回頭面向那個上氣不接下氣的男人。
「你還好吧?」本來不想理他的,但一瞧見他氣喘吁吁的模樣,她又忍不住心軟。
「撐得住……暫時還死不了。」嚴欽靠在路邊的圍牆上,貪婪地汲取著高單位的新鮮氧氣。
適才,他實在等不及電梯慢吞吞地升上來,索性就直接跑樓梯到一樓,好不容易衝到了大門口,就見她身子已經隱沒在人行道的轉角,眼看著就要失去蹤影了!
他心裡一急,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立即拔足狂奔。
多虧他平日有慢跑的習慣,體力鍛練得還不錯,要是換成了旁人,早就腿軟了。
「沒事就好,那你自己保重,我有事先走了。」話聲一落,她轉身離開。
嚴欽一把拉住了她的右腕,顧不得喘氣,問道:「你老是說有事、有事,你到底有什麼天大地大的事情,非得立刻、即時、馬上趕著去做?」
「你、你……你管我!」江雪舞恨死自己一心虛就會結巴的老毛病,她使勁地想甩開他的手,但她掙扎了老半天,依舊徒勞無功。
過往的行人紛紛朝他倆投來好奇的目光,江雪舞感到不好意思,一下子羞紅了臉。
「你到底抓著我做什麼啦?快點放開我!」
「放開你可以,但是你得先聽我說完話!」他提出交換條件。
「還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你都要搬家了,不是嗎?」江雪舞不滿地嘟起嘴。
「我沒有要搬家,你別聽子奇那小子胡說八道。」他見她似乎有了軟化的跡象,便放開了她。
江雪舞握了握右腕,狐疑地瞇起眼睛,「你敢摸著良心說,你不曾說過那些話?」
「呃……」
「我就知道!」她冷哼一聲,跟著轉身要走,嚴欽只得再度握住了她的玉腕。
他下意識地用力一扯,施力過當的結果,讓她直直地撞入他的懷中,粉嫩的唇辦湊巧地印上了他的鎖骨。
有股電流從腳底竄上了腦門,兩人同時渾身一震。
「對不起!」江雪舞慌忙地退開,赤艷的火雲瞬間染紅了她如雪緞般的俏顏。
她好美!
望著她羞答答的玉顏,嚴欽有片刻的失神,但他很快地回復正常,抓緊時機道:
「好啦,我承認之前對你存有偏見,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我不對,我現在正式跟你道歉,對不起!」
「你之前欺負了我那麼久,還背地裡跟別人說我那麼多壞話,現在說句對不起,就想打發我了嗎?」
「我雖然欺負過你,但也幫了你不少忙,功過相抵,也算扯平了。至於說你壞話的部分嘛……」他指著她留在他鎖骨亡的淡淡一紅印,大言不慚地道:「你剛剛在大庭廣眾下佔我便宜,使我的顏面盡失,所以這個部分也該一筆勾銷啦!」
「我、我……」江雪舞羞得再度口吃,「又不是故意的!」
「誰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得寸進尺地道:「要不然,你讓我親回來,如何?」
「我才不要!」
她是女孩子,怎能隨便讓他親回來!?
「那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馬上原諒我,那我就不再跟你計較你佔我便宜的事情;二是你繼續生我的氣,但是你得讓我親回來。」
哪有這種事!?
「我考慮一下……」她先是佯裝出深思的表情,等他放鬆戒備後,她立刻拔腿就跑,「你自己選吧,大白癡!我既不要原諒你,也不讓你親回來,怎樣?」
「江雪舞,你有種就不要跑!」嚴欽快步地追了上去。
兩人在人行道上大玩你追我跑的遊戲,嬉笑聲不斷……
今天是嚴欽休完假,開始上班的第一天。
上午九點三十分整,漢草直逼阿諾史瓦辛格的男秘書,以其雄厚無比的嗓音,向他說完了一天的行程之後,踏著穩健的步伐退出他的辦公室。
一早就跑來窩在總裁室的嚴子奇,看著秘書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又是一陣搖頭歎氣。
「堂哥,雖然我們從小同穿一條內褲長大,但我必須承認,我真的不瞭解你!」
「喔?」嚴欽僅僅挑高了一邊的眉毛當作回應,一雙眼睛始終不曾離開過桌上的文件資料。
半個小時後,他要親自主持一場早餐會議,聽取各部門主管報告這一季的業績,及未來半年內的行銷計畫。
他現在正在看開會時要用的資料,因此對於嚴子奇的長吁短歎,並不是十分在意。
「放眼全台灣,有哪個大老闆跟你一樣,放著可愛美麗的秘書小姐不用,偏偏去請個活像『魔鬼終結者』的大塊頭回來當秘書?」嚴子奇實在是不吐不快。
嚴欽暫時將視線從檔案中移開,「邢在公事上是個很稱職的助手,比起外頭一堆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秘書強上百倍,我不覺得他有什麼問題。」
嚴欽的秘書叫邢凱靳,是劍橋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擁有雙碩上學位,亦是柔道黑帶、空手道五段的高手。
邢凱靳不但可以同時勝任秘書、保鑣兩種職務,最難得可貴的是,他還泡得一手好咖啡!
對很多大企業的總裁而言,他的專屬秘書可以是個草包、是個白癡,甚至可以什麼都不會,但是一定要——會泡咖啡!
這也是為什麼嚴欽非要邢凱靳不可的主要原因,當然,邢凱靳不會像一些女人會對著他掹發花癡,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
「邢他的工作能力是很好,但不一定要讓他當秘書吧?你可以請他當你的特助呀,至少、至少……」嚴子奇愈來愈小聲。
「至少什麼?」嚴欽寒聲低問,「你說大聲一點,我聽不見!」
不過,他大概可以猜到他想說什麼。
「至少外面不會把話傳得那麼難聽!」嚴子奇豁出去了,「你看過上一期的水果週刊了沒有?那篇專題報導雖然沒有指名,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說你。」
八卦記者造謠生事的本領,他算是見識到了,連阿諾……呃不是,是邢,就連邢在台北縣郊區買了棟小房子的事情,也能跟堂哥扯上關係!
而且,那明明就是一間三層樓高的透天厝,總坪數加起來還不到七十,是哪門子的豪宅啊?
照他看,那記者鐵定是三級貧戶出身,根本就沒見過所謂豪宅,所以才會做出這種爛判斷。
「所以呢?」嚴欽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你覺得我應該為了那篇無聊的報導,就把邢給換掉嗎?」
「我也不是一定要你把邢換掉,只是你多少也該有點行動,總不能就這樣放任外頭的風言風語吧?」
「你說的不無道理。」嚴欽認同堂弟的意見,「所以那件事我已經委任公司的律師團去處理了,最快在這個禮拜就會對雜誌社提出譭謗告訴。」
「可這總是治標不治本嘛!」嚴子奇似乎有更好的法子。
「請問你有何高見?」
「你有沒有想過交個女朋友呀?」
他這堂哥也清心寡慾好些年了,別說是外頭的人懷疑他的性向,就連他這個做堂弟的,都覺得他有點不正常。
他該不會真的有「那方面」的毛病吧?
「什麼時候你成了老媽子了?竟關心起我的愛情生活來?」嚴欽沒好氣。
「我是你堂弟,關心你一下也是應該的嘛。」嚴子奇坐上了他辦公桌的桌沿,曖昧地頂了頂他的手肘,「老實說,你跟那位江小姐是不是有什麼?」
「哪位江小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嚴欽裝傻,「誰准你坐在桌上的,像什麼樣子?還不快給我下來!」
「少裝死了,你會不知道我在說哪個江小姐?」嚴於奇不給他閃避的機會,「我說的就是那個我一碰到她的手,你就狠狠拍開我的小美女,那個她一生氣跑掉,你就緊張兮兮地跑去追的女孩,那個……」
「夠了!你不用再說下去了!」嚴欽揉揉額心,認命地道:「我想,我知道你說的江小姐是哪一個了。」
「想起來了吧!」嚴子奇跳下辦公桌,拉來一把椅子,挑了個離嚴欽最近的位置坐下,興匆匆地道:「快告訴我,你對那位江小姐的印象怎麼樣?」
「還能有什麼印象,不就是鄰居!」嚴欽四兩撥千斤。
「真的只有這樣嗎?」嚴子奇很懷疑。
「只有這樣。」嚴欽技巧地轉開話題,指著小堂弟的鼻子罵道:「你與其整天把時間花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頭,還不如多用點心思想想,該找誰來拍雪清嫩白菁華露的宣傳照。」
講到這個,嚴子奇就愁眉苦臉。
不是他不肯花心思,去找適合的代言人選,而是他真的——找、不、到!
現在線上的女明星、名模,肌膚狀態尚可的,大都已經代言兩項以上的護膚商品,若再找她們來拍宣傳照,對消費者而言,似乎少了那麼一點說服力。
因此,他們傾向找甫出道的新人,或是校園美女、粉領上班族之類的人來試鏡。
但是,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少說也有幾百個女孩來試鏡過,但嚴子奇就是沒有一個滿意。
「來試鏡的那些女孩子們,皮膚不是太干,就是太油,不然就是毛孔粗大、滿臉痘痘,根本找不到適合的人。」
「我一個月付你三十五萬的薪水,是請你來幫我解決問題,而不是讓你來跟我抱怨問題的!」嚴欽不留情面地道。
「可是……」嚴子奇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要向親愛的堂哥傾訴,卻硬生生換來一張冷臉。
「沒什麼好可是的!」嚴欽下了最後通牒,「總之,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皮就給我繃緊一點,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嚴子奇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堂哥,我臨時想到有個人應該很適合拍這張宣傳照!」
「誰呀?」嚴欽從文件中抬頭。
「江、雪、舞。」
「不行!」他一口否決掉這個可能。
「為什麼不行?」嚴子奇追問。
由於這次宣傳照的主要訴求,是要拍出東方女性持有的柔美體態,及其滑膩如嬰兒般的膚觸,所以被拍者必須背部全棵,全身上下只能有床巾當遮掩。
「因為她不會想拍。」嚴欽直覺地不想讓江雪舞拍這樣的照片。
「你又沒問她,怎麼知道她不願意?」嚴子奇不接受這個理由。
「我就是知道。她這個人個性不但保守,又古板得要死,你想想看,一個在大熱天裡,都穿著長袖長裙到處跑的女生,會敢拍這種背部全裸的寫真照片嗎?」
「但是她的條件真的非常適合拍這宣傳照,如果個將她列入考慮,我怕很難找到適合的人選……」嚴子奇覺得很可惜。
「她的條件一點都不優,壓根就不適合拍這宣傳照。」嚴欽提出相反的看法。
「怎麼說?」嚴子奇好整以暇地等著聽堂哥怎麼說。
「她的皮膚又乾又黃,一點光澤都沒有,身材比例更是糟糕透了,還矮不隆咚的。」嚴欽將江雪舞嫌得一無是處。
「但我覺得她的皮膚很好呀,晶瑩剔透不說,感覺還吹彈可破,至於這個身材嘛……雖然看上去是有點肉肉的,但比例也還算標準,湊合著點,應該還過得去啦!」嚴子奇平心而論。
「總之,我不准你找江雪舞拍宣傳照!」嚴欽眼看說不動堂弟,索性發狠撂話。
嚴子奇觀看堂哥的反應,暗暗覺得好笑。
剛剛還嘴硬地說什麼……跟人家只是普通的鄰居關係,照現在這個情況看起來,這傢伙根本就是喜歡江雪舞嘛!
「如果江雪舞是堂哥喜歡的人,做兄弟的我,自然得顧及你的權益,只可惜……」嚴子奇故意頓了一下,「她什麼都不是,所以我可以去詢問她的意願羅!」
「你敢!」嚴欽警告的意味濃厚。
「堂哥,你再阻止我的話,我可要懷疑你是不是喜歡人家江小姐羅!」嚴子奇把話說白了。
其實嚴欽心裡也多少感覺得出來,自己對江雪舞的感情確實不尋常,只是他不想承認。
「要我跟你說幾次,你才聽得懂?我沒有喜歡江雪舞!」嚴欽一字一句清楚地說著。
「聽懂了。」嚴子奇好整以暇地挖挖耳朵,漾出欠扁的笑意,「既然你都這麼清楚、明白地表示了你不喜歡江雪舞,那我去找她談試鏡的事情,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他拿嚴欽適才說的話來回敬他,堵得他當場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