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結合的瞬間,某種命定的歸屬感席捲了他們,這一定不是偶然的,這一定是有意義的,在這悠悠低吟的冬河畔,在這深深歎息的夜風裡,是怎樣的因緣際會,才讓他倆找到這份完整?
「可以接受我嗎?」他強忍著衝動,硬是停住動作。
「可以,再等一會兒,我可以完全接受你的……」她顫抖著展開自己。
不忍讓她受苦,他本想毅然退出,但她抱住了他的手臂,「別離開我,別在這麼重要的時候……」
「雨戀!我的雨戀!」他胸膛劇烈起伏,發了狂似的吻遍她的臉蛋。
眼角的淚滴被吻去了,初次的疼痛被吻去了,接下來的,是逐漸合拍的心跳,以及迅速竄升的火苗。
燭火將滅未滅,反射出牆上交疊的影子,軟紗似飄非飄,輕拂過床上纏綿的兩人。
「你快樂嗎?你感覺到我所感覺到的快樂嗎?」
唉!就是快樂也不能教她直接說出來吧?男人真不懂得女人心。
「我不知道啦……」這樣被他凝視著,害她突然害羞了起來,「輕一點!我怕……我怕我發出聲音。」
他卻慷慨凜然伸出手臂,「咬住我的手,或是我的肩膀,想喊得多大聲,就咬得多用力,我不怕痛的!」
雨戀沒時間猶豫了,另一波狂亂正等著她,唯有攀住他的身體、咬住他的手臂,才能隨之高高攀升,而後又深深陷落。
望著這張認真的臉龐,她知道自己願意追隨他到天涯海角。
最終的解脫之後,冬雪嚴壓在她身上不捨離去,而她仍恍惚、仍昏沉,只記得要不斷呼吸新鮮空氣,此刻,冰涼的夜風和他們的體熱形成了最強烈的對比。
兩人的手緊緊交握著,他一一吻過她的指尖,「這樣說明你清楚了嗎?」
「什麼……說明……」她迷糊了。
「我喜歡你。」他喘口氣,含笑道:「我剛剛所做的,都是在回答你的問題,都是在說我喜歡你……」
「原來如此,我……完全瞭解了。」她主動親吻過他的唇,她喜歡他那朵笑。
「那就好,以後還有任何疑問的話,我一定盡心盡力為你解答。」
夜更深了,他們歇息在彼此的懷裡,任睡神闔上他們的眼睛,雨戀以為這一夜應該是結束了,但在夢中,卻還有另一個男人在等著她……
※※※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清亮的陽光終於喚醒了雨戀,不知這是什麼時辰了?看天這麼亮,說不定快中午了呢!
在昨晚的夢境裡,有個男人的聲音不斷呼喚她,但很奇怪的,他的面貌變得模糊不清,而且他的名字也被她遺忘了,為何她想不起來他是誰呢?原本她不是記得很清楚的嗎?似乎有什麼力量,讓她過去的那部分漸漸剝落了。
正當雨戀深思不解時,小綠的聲音遠遠從門口傳來,「王子、公主,請問是否要用膳了?夏王子和春公主正在大廳上等著。」
雨戀正想開口,她背後卻有個聲音先回答了,「晚點再說,別來打擾我們。」
「是。」小綠恭恭敬敬退下,嘴角含著隱隱的笑意。
一轉頭,雨戀發現冬雪嚴正專注凝望著她,這讓她才恍然想起,昨夜他們做了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他們……擁有了彼此。
冬雪嚴劈頭就問:「你醒了?有沒有哪兒疼、哪兒酸?」
他真是如此關心她?多奇妙又多溫馨的這感覺,她心頭暖暖的,指著自己的腰臀之間說:「呃∼∼這裡有一點兒酸……」
「來。」他將她抱近,手指按揉在她那柔滑的曲線上,輕重得當的韻律很快讓雨戀放鬆了下來,沒想到他有一雙巧手,而且願意這樣伺候她。
過了好一陣子,他以略帶乾啞的聲音問道:「還酸嗎?」
「不會了。」她甜甜笑了,「謝謝。」
「好,那再來一次。」他翻過她的身子,從她的耳垂開始侵犯。
要知道,他隱忍了十八年的渴求,絕非一朝一夕可以解決,若非念在她承受不住的份上,他壓根兒就不會讓她有時間入睡的。
「什麼?」雨戀差點沒嚇昏,「你不是認真的吧?」
「你竟敢懷疑我說的話?」都到了這個地步還不相信他?看來他得徹底讓她明白,他是個多麼言而有信的丈夫。
「可是夏日焰王子和春風柔公主還在等著我們……」
「管他們去死!」他說話又粗魯又凶狠,但他的手和唇並不如此,相反的,溫柔深情得讓她快崩潰了。
「我不喜歡這樣……」昨晚是在暈黃燭光中互相摸索,今晨卻是陽光清澈,外頭還有客人等著,教她怎能不羞怯抗拒?
他卻以她的害羞為樂,咬著她的手指說:「你忘了我們昨晚做了什麼事嗎?看來我得喚起你的記憶才行。」
這男人怎能有如此邪氣的眼神?跟剛才那深情的模樣判若兩人,糟糕,她似乎嫁給了一位雙面郎君呢!
「用、用不著了……」她的拒絕消失在他的吻中,接下來的時間裡,他不只讓她重溫了記憶,又創造了一些嶄新的、絕妙的記憶。
結果,當他們遲遲出現在大廳時,桌上的美食佳餚早已冷了,姚總管趕忙又命僕人送上熱騰騰的食物。
冬雪嚴神色自若地摟著妻子,雨戀卻盯著自己的雙腳,根本抬不起頭來見人。
夏日焰和春風柔等了將近一上午,早就滿心狐疑,他們不知討論了多久,就是不肯相信這對新婚夫妻竟是如此的恩愛。
「秋公主玉體欠安是嗎?」
「還是冬王子忙於治水太累了?」
他們殷切等待著「禮貌性」的回答,就算是「敷衍性」的也可以,但萬萬沒想到冬雪嚴給了「直接性」的回答。
只見他在她頰上輕輕一吻,含笑道:「因為我們不想下床,就是這樣。」
雨戀滿臉通紅瞪住他,「那是你,不是我!」
「哈哈……」冬雪嚴爽朗大笑。
夏日焰和春風柔卻為之一怔,紅潤的臉色瞬間刷白,完全被打擊到無力回應。
「反正我餓了,快餵我吃東西。」冬雪嚴拉著妻子坐下,擺出做丈夫的威嚴,還故意湊在她耳邊說:「你也不想想,我花了多少力氣?」
「別說了!」雨戀拿他沒辦法,把食物切成小塊,只希望快堵住他的嘴。
「你也吃。」他盛了湯給她喝,那專注看著她的樣子,彷彿她才是最好吃的東西。
夏日焰和春風柔受到徹底漠視,實乃生平少有待遇,眼看人家你儂我儂,他們怎能不努力證明自己的存在?
「咳!冬王子,我們今天是不是要一起去巡視冬河?」
夏日焰連喊了好幾聲,冬雪嚴卻置若罔聞,直到雨戀皺著眉提醒他,「你別鬧了,快回答他吧!」
冬雪嚴轉過頭,冷冷說了句,「隨便你們。」
「我們一定跟上,絕對不會落後的!」春公主馬上擠出甜蜜微笑。
用過早膳,馬車已在宮外等候,他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出發了。
行程中,他們由當地官員陪同,搭著寬敞馬車從中遊巡視到下游,這麼長的路途上按理說應該有機會下手,但冬雪嚴一直沒放開雨戀的手,夏日焰和春風柔只能呆呆望著他們交握的手,心想,要是能讓這兩人分開多好呀!
「怎麼辦?我們是不是乾脆放棄算了。」春風柔歎息道。
「不行,既入寶山怎可空手而回,我們還是要拚一拚!」夏日焰堅決道。
春風柔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好法子,「冬王子,你還記得這塊紅玉嗎?這是你送給我的,我一直都戴在身上喔!」
冬雪嚴總算轉移視線,盯著春風柔頸上那塊紅玉,然後聳聳肩說:「那是去年由使臣送到貴國,為表友好之意而致贈的。」
雨戀倒是頗感興趣,「好美!不知道冬國都產些什麼玉石呢?」
冬雪嚴沒有立刻回答,從自己頸後解下項煉,然後為雨戀戴上說:「最美的就是這白玉,只有歷代王妃能夠配戴,母后老早就轉交給我,要我給你戴上,都是我不好,到現在才想起來。」
「天!」雨戀摸著那柔細光滑的白玉,只能輕聲讚歎。
春風柔差點沒要吐血,夏日焰則拍拍她的肩膀,投給她安慰的微笑,「這塊紅玉非常適合你,真的。」
「謝謝。」春風柔強忍著不要發作,以免壞了自己的形象。
儘管刺激連連,夏日焰和春風柔還是不願放棄,就算當跟屁蟲也要跟到底!
午膳時間,隨從們早已提早抵達準備,在一處草地上搭好棚子,讓王子和公主們享用風味特別的野餐。
不用多說,冬雪嚴又要雨戀伺候他用餐,簡直不把對面兩位貴客放在眼裡。
又要餵人又要被喂,雨戀有點忙不過來,一不注意項煉竟掉到了胸前,冬雪嚴一發現就沉著臉說:「小心點,絕對不可以弄丟的!」
有這麼嚴重嗎?這男人的脾氣就像孩子似的,時暗時陰沒個準則,雨戀都不知自己是怎麼招惹到他的,眼前唯一的方法就是以柔克剛囉!
「好好,對不起嘛!」她放下杯盤,想把項煉重新戴好。
「轉過身去,我來。」冬雪嚴挽起她的長髮,細心將細繩綁在她頸後。
當雨戀露出了白皙的肩膀,那凝脂般的肌膚讓夏日焰看得目不轉睛,但某個紅色印記卻教他突然咬牙切齒起來。
「吻痕!」夏日焰指給了春風柔看,又重重的歎息道:「我們兩個人的出現,根本只是為他們的感情加溫!」
「不,這是為什麼?」春風柔哭喪著臉,幾乎就要嚎啕大哭起來。
「我想回國了,你呢?」
「我也待不下去了,我們一起走吧!」
眼看人家甜甜蜜蜜,這兩位情場敗將再也無心逗留,午膳一結束,夏日焰和春風柔便提出要返國的決定,對此冬雪嚴臉上毫無詫異之色,他早知道這兩人沉不住氣,沒戲唱了當然只得打道回府。
不過,他還是義務性地說了些客套話,「春公主和夏王子為何要匆忙離去?可是我們有待客不周之處?」
「是呀!這樣太可惜了,你們還沒有好好參觀冬國呢!」雨戀也覺得不好意思。
「不,我和春公主一路上已經玩得很開心了。」夏日焰風度十足,誠摯道:「看到你們恩愛的樣子,我們很為你們高興。」
「冬王子、秋公主,祝福你們。」春風柔也希望在意中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謝謝。」冬雪嚴這才微微笑了,「歡迎兩位日後隨時來訪。」
回到行宮後,夏日焰和春風柔便準備妥當要離開,而冬雪嚴和秋雨戀也一路送到國境邊緣。
「一路順風!」
過了守衛的兵營處,夏日焰和春風柔眼看就要分開,應該揮揮手說再見,但這幾天來培養出了一股革命同志般的感情,讓他們居然有些依依不捨。
沉默了半晌,夏日焰忍不住說:「春公主,我看你還是很沒精神的樣子,你要不要到我國去散散心?」
「你們夏國有什麼好玩的呢?」春風柔以手指捲著頭髮,漫不經心的問。
「有藍天白雲、有艷陽高照,還有沙灘海風,由我負責開船帶你出去玩!」夏日焰拍拍胸膛,一副捨我其誰的氣勢。
「夏王子,你人真好。」春風柔吸了吸鼻子,感動得都要哭了呢!
「春公主,你也很溫柔呀!就像你的名字一樣。」夏日焰發現這位少女另有一種嬌憨的可愛,為何以往他都不曾看清她呢?
破碎的心彷彿又能癒合,愛情有時是殘忍的,有時卻是仁慈的,就像此時,春天與夏天之間再無距離了。
晚風飄蕩,揚起了雨戀淺棕色的髮絲,而冬雪嚴很喜歡這樣,因為他的頸間正享受著她秀髮的輕拂。
「他們真的走了。」送走了春風柔和夏日焰,雨戀突然覺得像少了什麼,四季應該是在一起的,不是嗎?
「走了才好,越遠越好。」他低下頭,吻在她芬芳的發間。
冬河悄悄,春夏兩國的馬車都已遠離,只留下一片紛亂足跡,卻又讓細雪逐漸掩蓋,彷彿之前發生的並不真正存在過。雨戀發覺只要站在冬河畔,她的感受力就特別敏銳,遠方隱隱傳來一種召喚,不知要告訴她什麼秘密似的。
冬雪嚴並不喜歡她出神的模樣,握住她的肩膀問:「你在想什麼?」
雨戀愣了一會兒,才聽到他的問話,抬頭道:「你……你不想到春國或夏國去看看?感受一下別的季節,那一定也是很美的。」
「我才不想,我就喜歡冬天。」他回答得乾脆俐落,卻又皺起了眉頭,「怎麼?難不成你想到夏國去玩?你後悔了,你不喜歡冬國了,你不要我了?」
「我、我沒這樣說。」他翻臉就像翻書,她簡直啞口無言、難以招架。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個明白!」
唉!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但願她不會被這大軍給打得落花流水。
「我只是覺得……一年中就該有四季交替,就像……像一天中有黎明、正午、黃昏和夜晚一樣,否則總是少了點什麼,你不覺得嗎?」
「我才不覺得!我就喜歡冬天,我就喜歡夜晚,你這小腦袋別給我想一堆有的沒的,你就要跟我喜歡一樣的東西,聽到了沒有?」直到此刻,他還是沒有擁有她的真實感,明明就抱過她了,真正成為夫妻了,但他總覺得她是抓不住的,他恨透了這種感覺!
聲聲如雷貫耳,她如何能不聽得清清楚楚呢?雖然被震得無力開口,她也不忘點頭回應,怕他又要敲大鑼來吵昏她了。
他可是沒那麼容易敷衍的,「跟著我說一遍,我喜歡冬國,我哪兒也不去。」
這似乎太強人所難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將何去何從呀!但情勢逼人,她只得勉強道:「我喜歡冬國,我哪兒也不去。」如果老天如此安排的話,她又在心中加了一句。
「哼!」他稍微滿意了些,一把將她抱上馬,「要是你敢離開冬國一步,我非追你到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那會是多麼遙遠的地方?雨戀的心思不知不覺又飄開了,夢想總是存在於他方,而此時此刻又算是什麼呢?
「又在想什麼了?快給我回魂!」他拉起馬韁,非常不悅地吼道。
馬兒的振動和他的怒吼,並沒有讓她嚇著,反而淡淡的笑了,「你剛說要追我到天涯海角,你真的會追來嗎?」
「你不相信我?哼!到時你就知道了。」他答得自信滿滿,意氣風發。
而今戲言身後事,是否將有成真的一天?雨戀不願再去追究了,沉浸在眼前的幸福裡,她甘心得什麼都不想看清。
「駕!」冬雪嚴掉過馬頭,轉向回宮的路線,侍衛和官員們都遠遠跟在後頭,不敢打擾這對神仙眷侶。
風大馬快,雨戀得抓緊他的衣領,但她不怕,她覺得很安全,她在夢境和真實的邊界中,找到了一個暫時避風港。
這「暫時」能有多長,她並不管,她只管這輩子能有這麼一刻。
「再抱緊我一點!」冬雪嚴揚起笑容。
「嗯!」她溫順答道,但願也能抱緊這幸福。
草原無盡,天地間只剩兩人,心跳和呼吸逐漸合拍,而雪山仍是安然寂靜,望著這人間流轉的一切。
※※※
既然春風柔和夏日焰雙雙離去,冬雪嚴更加變本加厲,硬是把這趟巡視冬河之旅,當成了蜜月旅行一樣,無論到哪兒都要帶著雨戀。
他發現自己必須隨時看到她、碰到她,否則,他就會深深的感到不安。
白天兩人總要一起出門,即使開會他也要她陪在身邊,不管她是否聽得快睡著了,或是望著河面癡癡出神,他就是那樣堅持著。
雨戀有點迷惘又有點好奇,她確定自己是喜歡他的,但她從未嘗試過如此親密的關係,過往平靜的日子離她離得好遠,現在她都沒時間去回想了,即使偶爾想起了,也記不太清楚那原來的世界。
是因為來到了這異世界的緣故嗎?還是因為冬雪嚴?竟使她忘了從前?
會議進行中,冬雪嚴注意到身旁的人兒連連點頭,這丫頭又在神遊太虛了。
「困了?過來!」他把她摟進懷裡,讓她貼在他胸前安睡。
雨戀「嗯」了一聲,抗拒不了睡意,緩緩閉上眼睛,真不知他是打哪兒來的體力?昨晚他們幾乎沒睡多少時間,好一個瘋狂又難纏的男人。
在場大大小小的官員對此都肅靜以對,就連呼吸也不敢太大聲,只等著王子安置好王子妃。
這幾天下來,他們已習慣王子帶著王子妃同行的畫面。以前曾有傳言說王子不喜歡女人,他們不知是真是假,但王子應該是喜歡王子妃的,那溫柔呵護的神情,他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一抬頭,冬雪嚴又恢復冷淡口氣道:「繼續。」
「是!」報告的官員刻意放低了聲音,唯恐吵醒了剛入睡的王子妃。
夢裡,雨戀又聽到陣陣的呼喚,感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她卻怎麼也想不起那是誰的聲音,一切都在流動中、改變中,她抓不著邊際,眼看就要被淹沒了。
然而,迷濛中醒來,有一雙溫暖的銀藍色眼眸望著她,那是冬雪嚴的眼眸,何時從冰冷變成了溫暖,而且讓她感到如此安心?
「醒了?」他摸摸她的臉問,她這才發現他們在馬車裡,輕輕緩緩地往前行進著。
看她還一臉呆呆的,他喝了口雪水餵進她嘴裡,「這是我叫人從雪山頂上帶下來的,是由最純淨、最柔細的雪花所融化的。」
好甘甜、好清澈的口感,雨戀頓時清醒了過來,「雪花,真有這種花嗎?」
「當然有,可比夏國那些俗艷的紅花美多了。」他還念念不忘那筆舊仇,非得趁著她不注意時,叫人把那盆爛花給砸了。
她被他逗笑了,「你好幼稚!」
「回宮去我就拿給你看,等你看了就知道!」他眼眸一轉,激出火焰,「你剛剛說我幼稚?你以為你在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糟糕!伴君如伴虎,她忘了他是個驕橫霸道的王子,也是個貪得無饜的愛人,她實在不該高估自己的影響力,以為他會因為愛她而萬般寵溺。
「唉!幼稚也沒什麼不好……」她拚命思索著該如何解套,說來卻是太過牽強,「就是天真可愛的意思嘛!」
「別胡扯了你!以為我是這麼好敷衍的嗎?」抓起她飄垂的腰帶,他把那絲絹放到她唇邊,「來,咬著。」
「為什麼?」好端端的竟要她咬著這布料?
「隨你,待會兒要是發出聲音,你不覺得害羞就算了。」
「發出什麼聲音?」她的問題很快得到解答,眼看她的丈夫拉起她的羅裙,舉起她的雙腿,那姿態擺明了就是要……
「這、這是馬車上,你不可以……」雨戀慌得花容失色,又不敢大聲抗議。
「說錯了話就要付出代價,可惜你碰到的是個王子,什麼金銀財寶都不缺,你除了拿自己賠給我,也沒其他的辦法了。」讓她窩在懷裡大半天了,他早就被逗惹得心癢癢的,管這裡是什麼地方,他想要她想得難受極了!
當那十根手指上下探險,雨戀不由得咬住絲絹,哽咽道:「你瘋了是不是?要是他們停下車來怎麼辦?我求你別鬧了!」
冬雪嚴不回答她,反而探出窗外命令,「繼續給我往前進,等我說停才能停!」
看來他是認真的,她還是趕緊賠罪的好,「雪嚴,我跟你道歉就是了,你別生氣了,晚上我伺候你吃飯、伺候你洗澡,拜託你別在這裡……」
「雪嚴?」他眉頭挑起,眼燦如星,「再喊一次。」
「呃∼∼雪嚴……」被他盯著,她有點不好意思,但他那眼神太深沉,她像受了催眠似地喊著:「雪嚴、雪嚴……」
「雨戀,我的雨戀!」他深吸一口氣,瘋狂吻在她臉上、身上,「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多想愛你?我自己都覺得害怕,我就是沒了命也不能沒有你!」
「別說這種可怕的話……」她聽得又感動又驚嚇的。
「給我,全部都給我,一點都不能有保留,我要你融化在我的懷裡。」將她壓在身下,他恨不得整個吞了她,讓她再也離不開。
這是個陷阱,用柔情編織的陷阱,一跌進去就是無底深淵,雨戀抗拒不了墜落的速度,只有攀附在他肩上,任他擷取、任他貪求。
小小的空間裡,汗水和喘息縈繞著,慾望一觸即發,誰也抑制不了愛火蔓延。
終於,她是咬著他的肩膀,顫抖在最後的快感中,緊接著,倦意洶湧而來,昏沉讓她得無法承受,歎息了一聲倒在他胸前,「你……你滿意了吧?」
「乖孩子,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他吻過她捲翹的睫毛,忍不住笑意道。
「以後我再也不敢說錯話了。」代價真的很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