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昏沉沉的,全身都好熱,聽醫生伯伯說這叫發燒。耳邊傳來的只有媽咪的哭泣聲,好響好響……
「皇……」女人抱著兒子,傷心地哭著。
「媽咪。」小男孩努力地睜開眼睛,「為什麼哭啊?」
「因為媽咪傷心啊,為你爹地而傷心。」女人帶著淚親了親兒子柔嫩的臉,「好了,皇乖,媽咪抱你回房間睡覺,醒來了病就會好的。」
「嗯。」小男孩柔順地閉上了早已犯困的眼眸,躺在母親的懷中。聽姽嫿說再過幾天就是她的生日了。那他該送她什麼呢?
或許,他可以把他最喜歡的那盒積木送給她……
※※※
「主人。」一道身影無聲地出現在君寒的身旁,無雪低喚道,「為什麼不抓住她讓昶皚皇接下昶氏?」如此任務也算完成了。
「你在質問我?」輕笑一聲,他盯著她,只是眼眸裡的冰冷,渾然沒有一絲笑意。
「無雪……不敢。」她顫了顫身子,那雙魅人卻又冰冷的眸子,她永遠都沒有勇氣直視,「無雪只是想知道主人沒有那麼做的原因。難道主人不希望早些結束昶淵的任務嗎?」
「這只是一個遊戲而已。」他掏出絲質的白色手絹擦拭著手中的純銀小刀,「而我則希望遊戲可以更久一些。」畢竟這是昶淵對他所下的最後一個任務,完成後,他和昶淵就再無瓜葛。而他,亦想知道,當他完成對昶淵的承諾後,是否真的下得了手取他的性命。
「無雪,你相信愛嗎?」低著頭,君寒喃喃地問道。
無雪愣了一愣,愛,如果真的存在,她想擁有。愛著他,一個她稱之為主人的男人。只可惜,他永遠都不會明白,而她亦不打算讓他知道。「我不知道。」她的美麗與否,他從來都不曾在意,對他而言,她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是嗎?」他收回手中的刀,「我不相信愛,也不打算去相信,如果有一天我相信了,那麼我一定是愛上了某個人,而我——不喜歡被人掌握的感覺。」
他若真的有愛,也只打算自己擁有。
※※※
「皇。」一手推開化妝室的門,俞姽嫿並無意外地看到了昶皚皇,「你知道這次服裝秀有個很艷麗的男人嗎?」
「艷麗的男人?」正在拿著卸裝棉片的手微微一頓,昶皚皇轉頭看著闖進來的人。
「是啊,一個很艷麗的男人,很長的頭髮,一雙奇特的單鳳眼,還有他那……唉,總之很難形容就是了。」那種飄忽不定難以琢磨的感覺她實在是形容不出來。
他有些吃味地盯著她,「你在意?」
「什麼?」他的話讓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你在意那個男人?」抿了抿唇,他重複了一遍,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因她的話自心中蔓延,他不喜歡她在他面前談論別的男人。
「嗯,」她渾然沒發覺他的不對勁,「那是一個讓人很難不在意的男人,畢竟很少能看到氣質那樣特殊的男人。」亦很有可能成為皇日後在模特界的勁敵。
「你——」昶皚皇不悅地蹙起眉,「你說過你喜歡我的。」
「是喜歡啊。」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提這個做什麼?」
「你以為呢?」他靠近她,撥開她額前的劉海,右手食指劃過她額上的疤痕,她說過喜歡他,只喜歡他,既然說了,那麼就必須遵守承諾。
她這才發覺他的不對勁,「你怎麼了?」俞姽嫿抬起頭愣愣地問。額上的疤痕在他手指的觸摸下顯得異常敏感。
「沒什麼。」他擁著她,把頭埋在她的頸上,「你只要喜歡我一個就可以了。」她的存在,在不知不覺中溶入了他的生活,進入了他的世界。她像帝,是他允許她靠近他的理由。然而當她成為某種習慣性的存在後,他迷惑了,她還像帝嗎?他不知道了,帝與她之間有著相似卻也有更多的不似。惟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愛上了她,在不知不覺中,真的愛上了她。
脖子上傳來的溫熱呼吸,黑色的髮絲掠過她的眉眼,身高近190厘米的他靠在才162厘米的她的肩膀上,姿勢雖然奇怪了點兒,但此刻的他看起來像極了撒嬌的孩子,「你該不會在吃醋吧。」她隨口問道,雖然不認為會有這個可能性。
「沒錯,我是在吃醋。」他並不否認地低喃道。也許只有這個才可以解釋為何當她提起別的男人時,他會有種被刺痛的不舒服感。
不是吧……「你——真的在吃醋」她不敢置信地低呼道。
「很奇怪嗎?」
看來皇應該是真心喜歡著她吧,不然不會那麼在意她提起別的男人,「我只喜歡皇啊。」雙手撫著他的發,她輕聲地說道,這樣子的皇是平時所看不到的。沒有事不關己的疏離感和無所謂的慵懶感,此刻的他,讓人想要呵護,「會說起剛才遇見的男人,只是因為他真的很特殊,特殊得讓人很難忘記。對了,那人有把銀色的小刀,感覺應該是純銀的。」她猛然想起說道。至於那把小刀到底是不是純銀所製,她實在是辨認不出,畢竟她對於這個並不在行,若是濛濛的話,想必會一眼認出。對於值錢的東西,濛濛向來比較敏感。
「銀幻?!」昶皚皇詫異道,直起身子望著懷中的人。銀色的小刀就他所知該是那個人的標記,全世界也只有那人會隨身攜帶著這種刀了。
「你認識他?」這麼說真的是模特了,「他叫銀幻嗎?」如果是名字多少奇怪了點兒,在她看來,更像是一個代號。
「不是。」昶皚皇搖了搖頭,照帝的說法來看,銀幻會來這裡顯然是因為他,畢竟他和帝之中要有一人回去繼承昶氏。然而,為什麼他來見的卻是姽嫿而不是他?「我不認識他,也沒見過他,只是聽說過有一個人習慣拿著銀色的刀。」他摟著她腰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答應我,不要靠近他。」他不想讓她捲入危險中,雖然他沒有打算回昶氏,但是亦沒有打算讓她涉進這次事件裡。
「為什麼?」她奇怪地看著他突然嚴肅的表情。
「靠近他會有危險,他不是一個能讓人靠近的男人。」銀幻會靠近姽嫿的目的他不得而知,惟一可以確定的是他要保護她。
「但……」
「對了,你今天怎麼那麼晚才來?」他岔開話題,不想在銀幻身上做太多的談論,亦不想讓她猜測太多。
嗄?那是因為……「我昨天晚上睡晚了。」話題突然轉變,讓她一下子難以適叢。
「睡晚了?」他挑了挑眉,手指劃過她的熊貓眼,「幾點睡的?」
「凌晨3點。」被逼著看了一大堆所謂「引誘」的教材。琳與濛濛的話又不時地迴響在耳邊:「女人有時候其實是可以利用某種手段來達成目的的」,畢竟她想要皇認同她的設計,然後穿上她所設計的服裝。
「皇,你喜歡我嗎?」她問道。
「嗯,我愛你。」因為她,她明白自己的感情,亦因為她,他知道什麼叫做嫉妒。
「那——」她語音一頓。老天,接下來要怎麼做才叫引誘啊?當然,說引誘是難聽了點兒,要她選擇的話,她寧可稱之為誘惑。
努力地回想著昨晚惡補的內容,她眨了眨眼睛甩出一個所謂的電眼,「你現在覺得我上次給你看的服裝設計圖怎麼樣?」
「俗。」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揚,忠實地吐出答案。
「……」看來電眼實在沒什麼作用,伸出右手食指,她靠著他的胸口,嘗試著做出第二步的動作——畫圈。
手指慢慢地在他的胸口上畫著圈圈,即使隔著衣服,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溫熱,「那是我很用心的設計,我希望有一天皇可以穿著我設計的衣服。」否則實在太浪費這衣架子的身材了。
低頭看著懷中人異與平常的動作,昶皚皇微瞇著眼眸,不可否認地,她的動作已經勾起了他的情慾,如此簡單的動作,在模特界不少女人都對他做過,卻只有她可以輕易地讓他產生慾望——用這笨拙的動作。
「你打算做什麼?」沙啞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情慾,他俯下身子,抓住她畫圈的右手,頭抵著她的額頭問道。
醉人的眼眸、誘人的紅唇一張一合,以及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獨特清淡氣息……「沒……什麼啊。」暈死,為什麼現在臉紅的人會是她啊,明明是她在誘惑他啊,但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才是被誘惑的那個,「你真的……不覺得我的設計有可取之處?」她費力地說道。
「不覺得。」他的臉靠得更近。
唔,這也太直接了吧。他的唇,在她的眼前,彷彿在引誘著她的採擷,她的雙手攬上了他的脖子,湊上了自己的香唇……
如蜜般的吻,甜而柔膩,雙唇的碰觸,是如此地自然……自然地契合,他的舌間輕翹著她的貝齒。
緩緩地,他的唇游移到了她的耳際,亦給了她呼吸的空間,「皇!」她喘著氣叫道。他的吻灑落在她的耳上、頸上,讓她的心跳越來越快。為什麼此刻的她會有種引火自焚的感覺?艱難地從一旁的包中取出設計圖,她開口道:「你……覺得我的設計怎麼樣?」
埋在頸上的腦袋不甚情願地抬起,懶懶地瞥了一眼圖稿。
「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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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火自焚的結果絕對是自己比較淒慘,色誘看來並不能達成某種目的,最起碼她就不能,畢竟在一個漂亮的男人面前,要把持住自己不被「反誘」,困難是大了占兒。
想來她的設計要得到皇的認同是遙遙無期了,「姐,我是不是很沒魅力?」俞姽嫿看著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拿著VCD遙控器的俞瀾婉問。由於父母長期的環球旅行,家中剩下的就只有她和老姐。至於為什麼沒有傭人,理由很簡單,既然家中已經有一個可以整理一切家務的人,就沒有必要再花錢請一個,而這個可以整理家務的人,指的自然就是她俞姽嫿了。一個絕對讓人吐血的理由,真想不通當年自己怎麼就不知道反抗。
「不是啊。」俞瀾婉搖了搖頭,「你好歹也是我們家的優良品種,怎麼會沒有魅力呢?」一對當年紅透半邊天的名模父母,外加她這個也曾是當紅名模的姐,小妹再怎麼難看都有限,「你怎麼會問起這個?」喝了口咖啡,她奇怪地看了眼小妹。
「那是因為……」總不能對老姐說自己色誘皇的這碼子事吧,「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罷了。對了,爸媽什麼時候回來啊?」算算時間,已經離家快5個月了,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估計是下個月吧。」俞瀾婉想了想道,順手拿著遙控器換著VCD片子。一天的工作,此刻最需要的是放鬆心情。
電視畫面一轉,米蘭服裝秀的現場直播畫面出現在屏幕上。
「姐,你怎麼翻出去年米蘭服裝秀的片子來看?」俞姽嫿盯著電視畫面道,這場秀亦有皇的出現,早已被她看了十幾遍有餘。
「沒什麼,吸取一下別人辦服裝秀的經驗啊。」俞瀾婉解釋道,隨即像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皇的服裝秀是在兩天後吧?」
「嗯。」俞姽嫿點點頭道,眼睛依舊盯著電視畫面。一身米色夏裝的皇出現在伸展台上,高雅中帶著誘惑的氣息。一年前的他對她而言是可望不可及,而如今她卻已擁有了他。
「這次的秀你要好好的做好你助理的工作。可別像上次那樣了。」俞瀾婉邊喝著咖啡邊叮囑道。這次的服裝秀,依然以皇為主角,這也代表著身為皇助理的小妹勢必出現在服裝秀的後台。
「上次?」俞姽嫿疑惑地眨了眨眼。
「你該不會忘記了你在皇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掌印,害得那次服裝秀差點開天窗的事吧?」俞瀾婉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道,「我不管那次是意外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這次服裝秀一定要成功。」
「姐!」就不能信任她一點嗎?
※※※
秋季的服裝秀,因為有昶皚皇,所以受到的矚目自然非同一般。
一疊新出爐的設計稿,說是嘔心瀝血之作也不為過,雖然比起這次服裝秀要展示的服裝是差了點,但好歹比起以前的設計有了些許進步。
合上手中的設計稿,俞姽嫿環看著鬧哄哄後台,比起上次的服裝秀,這次的她顯得要輕鬆得多,「洛大哥,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她叫住了一臉匆忙的洛維,畢竟在這種場合太空閒了感覺也不好。
「那你幫我去看一下皇準備好了沒,再過10分鐘他就要上場了。」
「好。」她點頭道,反正她也想去見見出場前的他……
咖啡色的風衣,襯著土黃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勾勒著完美的腿形,深褐色的絲帶束著向來不羈的黑髮,憑添著優雅與華貴的氣息。
「怎麼一個人?再過會兒你應該就要上場了啊。」一身華服的凱麗絲搖曳著走來,這次的服裝秀,她亦有上台參與。
「沒什麼,只是想集中一下情緒。」昶皚皇撇撇嘴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來了很多媒體記者,看來應該是衝著你來的。」她可不認為自己有那個影響力召來那麼多的記者,「對了,你和姽嫿交往得怎麼樣了?現在還把她當做是帝的替身嗎?」
帝的替身……他會去喜歡她是因為帝的存在,而會愛上她則是因為她自己的存在,「是與不是重要嗎?」他輕垂眼眸反問道。
果然是標準的皇的回答,凱麗絲輕笑一聲,「我就知道愛上你的女人會很辛苦。」幸好她不曾愛上他,也或許,在心動之初便把自己的愛意埋在了心底,隨後便漸漸淡去。
「凱麗絲!」他不悅地叫著她的名字,渾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那雙眼。在他少得可憐的朋友中,是女性的只有凱麗絲一人。
僵硬的身子,空洞的雙眸。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不曾聽到過這些話。俞姽嫿呆呆地站在原地,因為有兩排放滿服裝的衣架擋在她的面前,使得說話的兩人不容易發現她的存在。
帝——誰可以想得到她之所以可以在他的身邊待得那麼久,竟然是因為她是帝的替身。不是因為她吸引他,而是他透過她找著另一個人的影子。
她像帝嗎?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胸口好痛,眼睛好酸,彷彿一不小心就要流下眼淚似的。是啊,王子會娶公主,亦只會娶公主,她沒有城堡,也沒有光輝,想成為公主對她來說太遙遠了……
兒時的童言,她說過她會變漂亮、變勇敢,然後,她要嫁給他。如今,沒有變漂亮的她,至少可以勇敢些。努力地眨了眨酸澀的眼眸,把眼淚逼回眼眶,「皇。」緩緩地,她從架子後走出,「洛……大哥讓我來提醒你一下快要上場了。」
「好。」昶皚皇點點頭,卻在發現對方微紅的眼眸而定住了腳步,「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他俯下身子,盯著她道。
「剛才……有灰塵跑到眼睛裡了。」她別開頭,找著借口。凱麗絲說得對,愛上皇的女人真的會很辛苦,「馬上就要到你上場了,你還是先去準備一下吧。」
轉頭望了眼已經準備就緒的T型台,昶皚皇微一頷首,手指輕撫過她的面頰,「等我。」
「嗯。」她應聲道,望著漸漸遠去的身影,淚——亦止不住地往下滑落。她的勇敢,持續的時間是不是太短暫了點……
「你——都聽見了?」看著俞姽嫿的眼淚,一旁的凱麗絲不由地問道。眼前的情況,她惟一可以想到的解釋就只有這個。
一陣沉默,俞姽嫿只是握了握右手中的設計圖,「凱姐,我像帝嗎?」木然地,她問道。
果然是聽到了,凱麗絲不由得歎了口氣,「你是你,帝是帝,兩個不同的人,沒有必要說誰像誰。」
「皇會喜歡我,會和我交往是因為我像帝的緣故嗎?」她透過後台的簾幕望著伸展台上的他。一個影子,他所代表的只是一個影子,而他,卻是她的全部,自小便追逐著,追逐著他。
「不!」凱麗絲否定道,「或許一開始皇會在意你是因為你給他的感覺像是帝,但我想現在皇所愛的人,應該是你。」
「是嗎?」苦澀地一笑,她看著已從伸展台上下來的熟悉身影——
「你哭了?」昶皚皇盯著俞姽嫿臉上的淚痕,紅腫的眼眸,讓他有著心痛的感覺。
「沒。」
「說謊,為什麼要哭?」他的手伸向她的眼……
「不要!」她直覺地往後一退,身子不自覺地縮了縮,現在的她,沒有辦法接受他的碰觸。
兩道眉蹩得更深,他抿了抿唇,凝眸盯著她,「你到底怎麼了?」現在的她,反常得讓他無措。
漂亮,她沒有擁有,而勇敢,她似乎也依然學不會,「因為我不想成為帝的替身。」她望著他,一字一字地艱難地道,「如果僅是成為替身才被愛,那麼——我寧願沒有被你愛過。」
※※※
眼淚在拚命地流,想止都止不住,沒有等待皇的回答,她便一路從後台跑出,或許是怕聽到皇的話,怕皇親口說,他之所以說愛她,僅是因為她是帝的替身。
「是眼淚嗎?」清雅冰冷的聲音響起在身旁,依舊是一身的黑,上次見過的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怎麼會……」他的出現,太讓人詫異,以至於讓她的淚腺暫時停止了分泌。
「我不是說過嗎?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手指快速地劃過她的眼,一滴眼淚滴落在他的指尖上,「是溫的。」君寒輕聲道。
廢話,誰的眼淚不是溫的!「你是銀幻。」她記得皇曾經說過他的名字,亦告誡她不要輕易靠近他。
他帶點驚訝地挑了挑眉,「你知道我的稱號?」
「那又怎麼樣?」這只是個稱號?
「是昶皚皇對你說的還是昶皚帝說的?」他問道。
「不想說。」現在的她,不該再去想皇了。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那麼你的眼淚呢?是因為昶皚皇的關係嗎?」他輕彈著手指道,溫潤的眼淚,他不記得自己曾流下過這種東西。
她的眼淚——「是與不是和你有關係嗎?」現在的她,只想學小時候那樣躲到被子裡好好哭一場,而不是在這裡和眼前這個陌生人說著莫名的話。
「是沒有關係。」君寒輕笑一聲,「只不過,我現在有點想知道你對皇的重要性。」手一揚,一枚麻醉針已經插入她的頸上。
一個遊戲,也許現在已經到了展開的時候……
※※※
一場服裝秀圓滿成功,只不過做為最受人矚目的昶皚皇沒有在謝幕的時候出場,多少成為一種遺憾。
「怎麼回事?」昶皚帝走到後台,盯著垂著頭坐在椅子上的弟弟。
「她不見了。」低低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
她,難道是——「姽嫿不見了?」
「只在後台的桌上發現了這張紙條。」洛維把手中的紙遞給了昶皚帝。
昶皚皇:俞姽嫿在我手上,若想要,到你10年前的老家中自然會看到,如若無關緊要,亦可把紙燒燬,如同沒有此事。
銀幻上
「皇,你打算怎麼辦?」看完了手中紙條的內容,昶皚帝轉頭看著昶皚皇問道。銀幻的意圖顯然是要皇去赴約,這是父親交給他的任務,看來他是準備收線了。
「當然是去了。」他沒有猶豫地說道。他該保護她的,他要保護她的,在他沒有同意她離開他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讓她離開他。
「如果銀幻提出要你接掌昶氏呢?」
「無所謂。」手指埋進了長髮中,「昶氏的接掌與否我並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只有她的安全,還有,她的眼淚。若是那時候他有追出去,也許情況會不一樣,至少不會讓她深陷在危險中。
「皇,你想好了嗎?你現在愛的真的是姽嫿了?」一旁的凱麗絲出聲道。
「早就是了。」抬起頭,他望著身旁的昶皚帝,「帝,我們是一體的,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保護我的,一直都是你。但是現在,我有了想要保護的人,我想要保護姽嫿,你依然是我最重要的人,只是,現在最重要的人還多了姽嫿。」他的生命中已然多了一個人,就再也少不了。
「我知道。」昶皚帝微微一笑,輕拍著昶皚皇的肩膀,皇終於有了想要保護的人,而他樂於見到這樣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