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那項鏈到底代表什麼?為什麼連你都知道?」卡門夫覺得平凡的杜薇,身上究竟背負了多少屬於梁蔓菁的傳奇呢?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但是在告訴你之前,我想先知道你跟她之間的關係。」不論站在哪一個角度或立場,他都有足夠的權利和義務去瞭解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失憶的這幾年來,一直都是我在照顧她的,這條項鏈也一直放在我這裡。她是個好女孩,就這樣了,報告完畢,你可以說了吧!」
「不行!你這小子存心想跟我打馬虎眼,這可是行不通的。」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卡門夫說出實情。
「為什麼?」卡門夫驚訝地表示著。
「因為在我老人家的眼裡和你自己的心底,都很明白地瞭解你並沒有說實話,這樣是不符合我們剛剛交換的條件。」怪博士警告著卡門夫。
「唉!連這點隱私您也要挖?真是的。沒錯!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我也追了她好多年,但是她一直不願意與我進一步交往。因為她認為要等她真正瞭解自己的過去並與過去的事情作了斷後,才肯面對我的感情,滿意了沒?」要他將這件事在第三者面前說明白,總覺得很不好意思。
「嗯!總算說實話了,你將來會好好待她吧」
「這算哪門子的鬼話,只要她願意,我疼她都來不及了,怎可能不會好好待她?您問了這麼多,現在可以說重點了吧?真是的,連這層私事都要我報告,真是沒道理嘛!」
「其實這片葉子是我們的家族象徵,也是一把鑰匙,它是開啟另一個龐大力量的表徵。當年我二哥,也就是長空前一任的總裁,是他親手將這東西移交到蔓菁手上的。」
「為什麼會選上她?」
「不,她是我們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我大哥流落在外的血脈。當年我大哥意外死亡,所以沒有人知道這一件事。直到有一天,二哥整理大哥的書房時,才發現蔓菁她媽媽寫給我大哥的一封信,因此才知道大哥當初為何一直反對家中安排的婚事。」憶起陳年往事,一切好像才剛發生過一般。
「可是梁蔓菁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難道你們一直都沒去找嗎?就任她這樣獨自在外求生存?」
「你錯了,我們足足找了她二十年。因為她媽媽當年未婚懷孕,並不為她的家人所諒解,所以被逐出家門。生活的困苦,讓原本體質就弱的她造成更大的負擔,於是在生下蔓菁後沒多久就死了。從此蔓菁的消息,便石沉大海。」
「那你們如何找到她的呢?」
「一切都是緣!當年她和我二哥在一個商場的宴會中碰面,二哥見她反應很好,又曾是他的學生,就將她錄用來擔任特助的工作。依長空的規定,一定要詳查人事資料及背景,就這樣與當年斷掉的線索,又整個重新連貫了起來。」
「她知道嗎?」看來梁蔓菁的一生,打從出生開始,就很不平凡。
「或許不知道,也或許來不及知道。我也在想當初二哥為何一直未跟她說明白,相信一定有他的道理。」
「既然不想讓她知道,為何又要將這麼貴重的東西交給她?」這回卡門夫又不懂了。
「唉!算是家門不幸吧!不瞞你說,這裡的女魔頭是我二哥的第二任妻子,當初二哥感覺到情況不對時,偏偏我又不在他身邊,那時他身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只有蔓菁了。」
「但你進來潛伏這麼久,那女魔頭會不知道嗎?」
「不可能知道的,因為我當年不滿家庭的管教問題,很早就離開了家庭,大家都以為我早已經死了。我也一直都沒跟任何人聯絡過,除了二哥以外。可惜,當我收到消息趕回來時,二哥已經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且蔓菁也已失蹤了。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二哥的遺願,因為我相信那女人會一直尋找蔓菁,直到找到鑰匙為止。」
「遺願?」
「不是壯大長空,而是保護我們家族唯一的命脈。」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看來怪博士應該早有全盤的計劃。
「我們分開行動,在這個複雜的科技領域及環境中,唯有冷靜才有辦法。」他提醒著卡門夫,也提醒了自己,此時此刻應該是聯絡心癡的時候了。
怪博士一想到自己將心癡這位夥伴遺棄多年,心中就覺得很不應該。但是也沒辦法,上級交代的任務一直沒辦法交差,兩個人只好分開作業,巧的是二個人和這個任務的主人翁都有私下的交情,於是查起案來也比平常格外賣命。
之前他破解原先的電波並改壓縮再依另外一種電波傳出,原本是希望心癡能收到,哪知心癡不知在做什麼?那些電波沒有讓他收到,反而將卡門夫捲了進來。或許真的是天意吧!也藉由卡門夫的出現,解開鑰匙所在處的謎。
「好,一切都聽您的。我該做哪些事或如何配合您呢?」卡門夫仔細地問怪博士。
「回到資訊室裡,好好扮演我怪博士的助理就行了。」
「這樣就夠了?」
「嗯!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才是最重要的,蔓菁由我來解救,記住!千萬不可以慌,鑰匙依舊請你交給她,其他的行動由我全權負責。」
「博士,你可要小心喔!」卡門夫實在有說不出的緊張,他相信自己現在心臟的跳動速度一定很快。
「別婆婆媽媽的,這一部分行動我會全部負責,到時候蔓菁會於資訊室中和你會合,至於一些應對的措施,我全記載在桌上手掌型的儀器上,若沒寫到的部分就靠你的運氣與直覺判斷了。」
其實所有的逃亡步驟他都已經記下了,不會有什麼遺漏之處才是。因為這些事他早已經演練過很多遍了,甚至連心癡進來的種種細節、步驟也都安排好了,只要卡門夫按顯示燈的反應進行,應該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逃出去。
當薔薇手隔著面具看著的杜薇時,她可以確定她就是梁蔓菁。沒有理由的,她就是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你依舊那麼美,不管是哪種面貌。」她不禁撫摸著那張不曾因歲月流逝或整型過而失色的臉蛋。
就在這個時候,杜薇醒了過來。朦朧的看到一個戴面具的女人,她不明白這個人是誰,而且自己又怎麼會睡在這裡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看來你還沒有完全清醒。蔓菁,不認得我是誰了嗎?」她故意以一種充滿母愛的聲音對杜薇說著。
「蔓菁?」這一聲叫喊,可讓她清醒了不少。「你叫我蔓菁?」杜薇實在難以相信眼前這個人,竟然能如此篤定她的身份。
「是啊!你可以瞞過任何人,但不可能瞞得過師母我啊!」她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面具摘下。
就是那個女人,沒錯!就是她。杜薇不得不面對事實,當她看見眼前的人時,不禁說:「師母,真的是你。」畢竟心中還是希望這個罪惡集團幕後的主使人不是她,雖然所有的線索及證據都對她不利,但她終究是自己的師母,而且也曾經是待她不薄的人。
「是啊!多年不見,想不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的。唉!你知道嗎?你是他所有學生裡面,最有人緣也是最聰明的一個。相信現在你應該瞭解狀況,並懂得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不是嗎?」
「師母,對不起!我不懂你說什麼?」她實在不明白秦燕秋到底在說什麼,令她一頭霧水。
「蔓菁,演戲並不好玩哦!小心會玩火自焚,快把鑰匙交出來吧!」她已經沒什麼耐性了。
「鑰匙?」杜薇除了覺得難以理解外,也發現現在的秦燕秋,竟然有如此猙獰的一面,這時杜薇才又陸陸續續串連起夢中所有的片斷。
「就是那老頭子親手交給你的那把鑰匙啊!」
是的,她全部都記起來了,原來夢中的所有夢境都是事實。「老師到底是怎麼死的?」杜薇想知道這個答案。
「心臟病死的。」秦燕秋顯得有點心虛。
「不可能!若你想知道有關任何鑰匙的線索,除非你告訴我老師真正的死因。」她想起當年醫院那一幕,就覺得可疑。
「哼!你還真是有情有義啊!現在告訴你也無妨,他是被我折磨死的,誰教他身體狀況那麼差?又不願意告訴我鑰匙的下落。活該,凡是逆我者是注定一定會滅亡的。」
「你是兇手!一點人性都沒有,枉費老師生前那麼疼你,現在想想真是為他不值。」杜薇想起以往的種種,真是心痛極了。
「世上所有的情義都是假的,醒醒吧,傻女孩。你也算受害人,怎麼至今還不覺悟呢!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權利才是真的,若擁有它們,全世界的人都會俯首稱臣的,這種道理那老頭子沒教你嗎?喔!對了,連他自己都無法開竅,怎麼告訴你這至理名言呢?好了,廢話不多說,該是你告訴我答案的時候了!」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當我重新活過來時,那把鑰匙已經不在我身邊了,也就是遺失了。」杜薇老實地說。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要騙我,我看是你想獨吞。」這意外的消息,讓她多年的希望即將破滅,這可是會把她逼瘋的。
「那是一把什麼鑰匙,老師當年也沒有明說,而且只是要我將它當成紀念品留著。」杜薇見她這樣,感到有些恐怖。
「你怎麼可以將如此重要的東西弄不見了呢!既然你將它弄丟了,那你也沒有活在這世上的必要了,等著領死吧!」說完,她像是一頭瘋狂的母獅子一樣轉身離開。這教她如何忍受,這一段日子的等待都是空的。她一邊飛奔一邊吶喊著:「老頭子,難道你連死了,都要教我無法如意嗎?我不可能讓你稱心的,我一定會找到它的。」
看著她離開後,杜薇才鬆了一口氣。
「老師給我的那把鑰匙,我到底放到哪裡去了呢?對了,那是一片會變色的楓葉。」杜薇終於真正想起來了,那次我把它放在一條項鏈的背後,對,就是那條項鏈,一向都掛在她脖子上的,但是這些年來,她似乎不曾見過它。
就在她疑惑的同時,空間突然轉換,有一位看來很和善的老人,一把拉著她說:「快走,到資訊室去。」
杜薇不明白現在又是怎麼樣的一個狀況呢?「老先生,我不知道資訊室怎麼走啊?還有,你是誰啊?」
「放心,我不會害你的,我是自己人。這裡有路線圖,快點離開這裡,到資訊室跟卡門夫會合就對了。聽話,女娃兒。」
當杜薇一聽到卡門夫也在這裡時,便頭也不回地找尋資訊室,心中雖然有說不出的訝異,但卻包含了更多的興奮和期待。
卡門夫他怎麼會來這裡呢?這裡又是哪裡呢?
這一些問題突然間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因為卡門夫來了,自己這些日子來的思念,就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