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從白家一對雙胞胎呱呱落地後,鄰居更是為了白家雙胞胎的性別爭執不下,有人說白家有一對調皮搗蛋的雙胞胎男孩,又有人說那是一對溫順乖巧的雙胞胎女娃。
究竟謎底為何?那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
原先.他們只是兩個小小的受精卵,在溫暖的母親體內成長。慢慢地,他們長成小小的胎兒,一同悠遊於那充滿愛的宇宙之中。
直到某一天,他們有了不同的性別,但那並不干擾他們之間親密的感情,在那個小小的宇宙中,他們相約要攜手共度一生,即使在他們來到人間之後,他們仍要像現在一樣,一起在同一個宇宙間浮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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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房裡傳來一陣初生兒的啼哭聲,在走廊上焦急等待的白振華抱著肚子,彷彿感受到妻子的疼痛似的,一張臉誇張地扭曲著。
產房的門推開,面無表情的護士走向他,說道:「白先生,恭喜你,是個千金。」
白振華高興地跳起來,太多的喜悅充塞在他的心裡,讓他不知該如何表達他的愉悅,只是傻頭傻腦地跟著護士走進產房,雖然他很想拉著護士的手跳舞,但現在的地更想大喊「我做爸爸了」!
護士將紅通通的小猴子模樣的嬰兒抱給他看,而他見到女兒的第一反應是——跟著初生的女兒一起大聲啼哭,那哭聲如浪濤般滾滾而來,但他渾然不知那宏亮的哭聲是他自己發出來的,只深覺女兒的哭聲是那樣浩瀚澎湃,真是個有活力的小孩。
白振華抱著女嬰走到滿臉大汗、一副虛脫模樣的小妻子一一柯穎如身邊,拚命地向她道謝,「穎如,謝謝你,謝謝你……」他低頭看著女兒,「我要替她取名為白浪浪,你說好不好?因為她的哭聲是那麼有力氣,像滾滾不絕的浪濤一般……真好,謝謝你,幫我生了個女兒……」
但柯穎如根本沒有心情聽他胡言亂語,她只覺得自己快掛了。
「白浪浪……好可愛的名字,我可愛的女兒……浪浪!」白振華心醉地看著女兒跟一般初生兒沒什麼兩樣的小臉蛋,那張通紅的臉還在用力地哭。
就在這時,另一陣哭聲響起。
「白先生,恭喜你,你又多添了一位少爺。」
白振華吃驚地看著另一隻小猴子。
「是龍鳳胎耶!不簡單啊!白先生。」醫生笑著對他說道。
白振華心中的喜悅難以言喻,只見他立刻衝到妻子身邊,對著她哭喊,「穎如,我又做爸爸了!謝謝你,謝謝你,謝謝……」
他泣不成聲,而柯穎如只想把這吵得要死的男人自她身邊趕開,好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無奈她累得沒力氣說話,只能任白振華的哭聲和著兩個嬰兒的哭聲,猶如江水般滔滔不絕地刺激著她的耳膜
柯穎如決定了兒子的名字,他就叫做白滔滔。
兩個嬰兒加上一個大男人的哭聲,如浪濤般席捲整間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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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當年那兩個哭聲震天的小嬰兒已經到了進小學的年齡了。
白振華和柯穎如為兩個孩子辦了個小小的生日宴。
白振華的同事看著滿屋子跑、追打著自己兒子的小孩,臉上帶著掩飾失敗的不快,僵硬著一張臉說:「振華,你兒子真活潑啊!我兒子可被他欺負慘了。」
「對不起,她是我女兒浪浪。」坐在同事身邊,蓄著短髮、身穿米白色休閒服的人說,「而且,我不是白振華,我是他老婆柯穎如。」
同事的臉頓時僵住。
而在琴房,柯穎如的高中同學逗著那窩在鋼琴底下玩耍的小孩,見到柯穎如走過來便迎上去,伸手勾住來人的手臂。
「穎如!你女兒長得好漂亮又乖巧,讓我收她做乾女兒吧!」
只見來人紅著驗將被拉著的手臂抽出!尷尬的說:「呃……那是我兒子,不是女兒,他是我兒子滔滔,而且……穎如人在外面,我是……她先生白振華。」
高中同學的笑容立時僵在那張粉臉上。
而,這就是白家。
如果不是有年齡上的差距,這一家四口四張一模一樣的臉,真不知教多少人暈了頭。連柯家、白家的岳父岳母、公公婆婆都搞不清誰是誰,乾脆下令他們一家四口回家探視老人家時,必定得佩戴名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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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再度匆匆地流逝,白浪浪和白滔滔這對雙胞胎姐弟也都二十歲了,長大成人後的他們和不顯老的父母更像了,更加讓人雌雄莫辨,更絕的是,四人一般高矮,衣服只需要買一套就好,經濟又划算。
這天正是每個月支領零用錢的日子,一大早,還在念大學的白滔滔踩著優雅輕快的步伐來到廚房,輕吻了一下穿著圍裙做早餐的白振華的臉龐,不顯嬌媚也不低沉的聲音風進白振華耳裡。
「爸,早安。」
「早啊!滔滔,快吃早點吧!」白振華指著餐桌上的火腿吐司說,並從圍裙裡拿出零用錢來遞給他,「這是零用錢,等下叫你姐姐記得來拿,不然過了時間,她可就拿不到了。」
「姐都已經在工作了,還給她零用錢啊?」白滔滔嘟著嘴,那得天獨厚的面容一點都不輸女孩子的秀氣,皮膚更是吹彈可破。
「她的薪水讓她自己存下來辦嫁妝。乖!去提醒姐姐來拿零用錢,而且,她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
「好吧!」白滔滔慢條斯理地起身,向白浪浪的房間走去。
不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木頭地板發出的咯吱聲,活像一群野生動物跑過似的。
白振華微笑地想著女兒,覺得她跟年輕時代的柯穎如真是難分軒輊。
在客廳看晨間新聞的柯穎如卻猛搖頭。
「浪浪,走路輕一點!」
「好啦!」猶帶著睡意的人兒打著大呵欠,身上的睡衣皺得像鹹菜乾似的,蓬亂著頭髮走向廚房,來到白振華面前,一手揉著惺忪睡眼,另一手則伸向白振華。
「錢!」
白振華將錢放到她的手心裡,愛憐地替她梳理著一頭亂髮。
「浪浪啊!快去洗個臉,要吃早餐了。」
拉了拉身上皺亂的睡衣,隨口應一聲,人就往浴室走去。
過不了多久,白滔滔精神煥發地走向客廳!在母親頰上吻了一下,說:「媽,我上課去了。」
柯穎如望著兒子走向去關的背影,裊娜纖秀,輕快的步伐像小鳥似的,不禁微微搖了搖頭,心想難怪兒子收到的情書比誰都多,而且還男女都有。雖然有時收信人也有署名白浪浪的,但白家一家四口都知道,那一定是把浪浪和滔滔兩人給搞錯的糊塗蛋。
這廂柯穎如正在為兒子、女兒擔心,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氣急敗壞的叫聲,聲音雖然和白滔滔的一模一樣,但一聽那話的內容就知道,說話的人是他們的愛女——白浪浪。
「爸,媽,你們怎麼不叫我啦?死滔滔!一點姐弟情都沒有,居然不叫我!」只見她乒乒乓乓地跑出來,一手擦臉,一手梳頭,奔到餐桌旁拿起吐司就咬,「爸!零用錢。」她對著父親伸出手。
白振華輕輕地在她手心打了一下,說:「你這孩子,愈來愈不乖了,剛才才拿過的,想用這招來多騙點零用錢啊2想都別想!」
「我哪有?我睡到剛剛才醒來,怎麼可能……」白浪浪哭喪著臉,但當她明瞭是怎麼回事後,氣得一拍桌子大喊,「白滔滔!」
守在家門外的白滔滔聽見姐姐氣急敗壞的吼聲,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火速跨上自己的摩托車場長而去。
在白家,一向古靈精怪的白滔滔有本事模仿任何一個家人,但卻沒人模仿得了他,而他就是有這個本事每個月都換方法偷領白浪浪的零用錢。
這個月又多撈了一筆,白滔滔意氣風發地朝學校而去,胯下的小兜風似乎也感染到主人的輕快,一路上沒出狀況,逐漸接近位在山上的美麗校園。
但是,得意總會忘形,被白滔滔取名為「小麻煩」
的兜風今天又出事了。
就在白滔滔催著油門奮力爬上陡斜的坡道時,小麻煩不慎撞上了一輛正要轉彎出來的轎車,白滔滔滾倒在地,那潔白的緊身牛仔褲立時沾上塵土。
他慌忙地將小麻煩牽到一旁停好,一看到那輛轎車的車牌和爛掉的車燈,白滔滔張大的嘴一時竟合不攏。
天哪!那是輛積架耶!難道他每個月A兩份零用錢的行為真的遭天譴了嗎?
只見一雙長腿自香擯色的車裡踏出,當車主整個人現身在白滔滔眼前時,白滔滔頓時放下了一半的心。
對方是個氣度雍容的大男人,身上穿著一套灰藍色的西裝,一看剪裁就知道是高檔貨,而那帥氣豪邁的臉上是一片木然之色,看樣子車子的損壞程度並未使他跳腳,在這種情形下,白滔滔心想他應該不需要花費太大的心思就可以過關了。
「對不起……」白滔滔帶著一臉無辜走向對方。
荊篤中將眼光自車燈上移開,望向站在他面前這個美麗的……人。他實在分不清眼前的年輕人是男是女,因為那張臉龐實在過分地宜男宜女,而且,不論男女都讓人覺得美麗。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對不起。」白滔滔的眼眶裡盈著淚水,輕咬著下唇,那模樣竟讓荊篤中心生不忍。
「想不到我第一天開它就出事,唉!」其實荊篤中原本想說的是算了,可是不知怎地,他不希望這場美麗的邂逅就用這短短兩個字草草結束,可能的話,他還真希望這一刻能無止盡的延長。
「第一天?」白滔滔的臉色側地一下變白,他居然撞了一輛新車,而且是一輛全新的積架卜「那怎麼辦?」
荊篤中盯著白滔滔,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你說呢?」
白滔滔的眼珠子靈活地轉了轉。
「這樣吧!能不能……請你給我一個機會!你來猜我的性別,如果猜對了,我就想辦法湊錢賠你修車的費用;但如果你猜錯了,就算我撿到,好不好?」
荊篤中微瞇著眼睛打量著白滔滔,疑惑著這個年輕人在玩什麼把戲。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他對眼前這個雌雄莫辨的人兒有很高的興趣,他還沒見過這種似男亦女的人哩!
「好啊!有何不可?只是……這對你而言可是個賭注喔!」荊篤中對他露出不知迷倒過多少女孩的招牌微笑。
「我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背到家了,一早出門就發生車禍,希望我今天的運氣能在這場賭注中好轉。」白滔滔刻意讓自己的言談舉止都顯得女性化。
但荊篤中並沒有上當!光看自己的笑容沒發揮應有的功效——一向在女人堆裡吃得開的他立刻斷定他是個男孩。
「你是男的。」
白滔滔露出笑顏,不慌不忙地自皮夾裡抽出一張粉紅色的身份證,將之貼近荊篤中的眼前。
「不好意思,我是女的。」
荊篤中看著其上的姓名和照片——白浪浪,好特別的名字,而照片上的臉和眼前的人並無不同。
白滔滔得意地將身份證放回皮夾裡,重新跨上他的小麻煩。
「看樣子我的運氣好轉了。」他燦爛地笑著,不一會兒便騎著車揚長而去。
荊篤中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想不到居然有女人對他不起反應!這有點傷了他的自尊心,但卻更激起他想向「她」挑戰的決心。
只可惜,他不知道「她」的住址、電話,有的只是名字——白浪浪。
不過,他會牢記這個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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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浪氣急敗壞地咬著吐司跨上機車,加足了油門向前狂錫,毫不在乎白振華才在出門前幫她流好的頭髮又被風吹亂,她一手握車把,一手把吐司胡亂往嘴裡塞,一點也不在意外表看來的瘋女形象。
在一陣沒命的抄近路、鑽車縫一對交通規則視若無睹的狂團猛衝後,她的公司終於從高樓大廈群裡冒出頭來,她急急忙忙地將她那小兜風愛車停下,拔出鑰匙直往前衝,搶在電梯門關。的那一剎那擠了進去。
她心急如焚地看著電梯上升!手錶上的秒針冷血地移動著,再三十秒就九點整了,她那苛得要命的公司可是規定九點零一分一到就算遲到的。
所幸,只差十五秒時,電梯到達她公司所在的樓層。
她一個箭步直衝出去,訓練有素地拍起卡片往打卡鐘插下。然而,就在打卡鐘正要吞下寫有她名字的卡片時,鍾猛然發出警報聲宣告——
九點零一分!
白浪浪抬起自己的手錶對時,明明還有五秒啊!
她可是天天打—一七調整自己的表,那才是中原標準時間,這個打卡鐘算哪根蔥哪題訴,憑什麼比中華民國政府的標準時間還快上五秒?
天哪!她的全勤獎金扛龜了!
一個早上失去了專用錢和全勤獎金,這不是人間地獄是什麼?
她低垂著肩膀往面對著門口的櫃檯走去,頹然地放下背包,兩眼無神地走向茶水間。
她是薪水低廉的總機兼小妹,每個月也只能靠全勤獎金來讓薪水袋飽一點。她開始怨恨自己為什麼不去當女工,那樣她至少可以靠努力加班來讓新水達到兩萬塊這個稍為好看一點的數字。
唉,每天接電話、應付踏進公司門口的各種外務人員、客戶,外帶推銷員,根本沒時間摸魚,除了這些之外,她還要負責泡茶、倒垃圾桶和訂便當、掃會議室,有時還要幫忙COPY……這是人幹的工作嗎?
埋怨歸埋怨,她還是乖乖地在茶水間按著各人的喜好泡茶。今天她遲到了,那些脾氣差一點的大爺們少不了又要抱怨一番。
她將各人的茶杯放在托盤上端出去,好在這些工作她已經駕輕就熟了,不然她一開始時還真記不清哪個杯子配哪個人,老是挨罵。
可是,今天她大概是「流日」不利或是出門前沒燒香,再不然就是昨晚被人家釘稻草人詛咒了,否則怎麼會這麼衰尾?才端著托盤走出茶水間,她竟被突然多出來的一堵牆撞到了。
不對,牆是不會來撞人的,是她撞到了牆!托盤上的茶杯全砸個稀爛不說,她可愛的臀部還用力地親吻地板,像要變成四瓣似的,痛得她亂叫一通。
是哪個缺德的傢伙在門口築牆?還是她中了邪,自己跑去撞牆壁?
但當她抬頭一看時,才猛然醒悟到自己的愚蠢。
那根本不是一堵牆,而是一個人,一個高大的男人!
「你走路不長眼睛啊?」她一認出眼前這個人不是公司的員工之後,便毫不客氣地開罵,但待她看到對方那一身高級穿著後,她立刻閉上嘴巴。
可別再得罪人了,如果對方是公司的客戶或什麼的,那她可就闖了大禍,而萬一闖了禍她就死定了,今天這個黑得不能再黑的噩運日肯定會成為她的忌日。
「你沒事吧?」對方彬彬有禮地伸手將她自地上拉起。
這時她才有心思打量眼前的男人,他的英俊帥氣讓她有那麼一點點心跳加速,可是……那張好看的臉上為什麼帶著該死的笑容?他在嘲笑她嗎?想笑為什麼不笑得乾脆點?那笑容讓白浪浪有種想揍扁對方的衝動。
不過,在弄清對方身份前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
所以,她只是站起身揉著臀部,設法緩和疼痛,而當她看清地上的慘況後,不禁在心中叫苦連天,立刻蹲下身去收拾。
她的注意力轉移,看在撞倒她的人眼中可就成了另一種意義,因為撞倒她的不是別人,正是荊篤中。
他萬萬沒料到自己會這麼快就再次遇到自浪浪,莫非他們真的命中注定有緣?所以!當他發現那個被撞倒在地的女孩竟然就是白浪浪時,他忍不住露出他的招牌微笑,而這次,他相信白浪浪被他迷住了,否則她不會藉著整理地上的碎片來避開他的注視。
他極端自信地這麼想著,而白浪浪的下一個動作讓他更加自信她手一個顫抖,被杯子的碎片劃破了一道口子。
她心慌了。他想。
見到她一臉痛楚地握著手指,鮮紅奪目的血流出來時,他想也不想地便上前拉過她的手,將她受傷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口中吸吮。
這純粹是花花公子討好女性的反射動作,跟他對白浪浪的感覺毫無關係。
就在荊篤中以為自己會得到一個深情沉醉的凝望時,他看到的卻是一個具有廣角鏡頭效果的拳頭,接著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眶一陣疼痛,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自他身旁發出。
「非禮啊——」
這聲尖叫驚動了全公司的男性員工,一陣彷彿會引起地震的腳步聲往茶水間接近。
「怎麼了?」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
當眾人趕到時,只見白浪浪縮在一角,而一個男人齜牙咧嘴地摀住左眼,地上則是一片狼藉,乍看之下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浪浪,你沒事吧?」有人關心地走到她身邊,而另外的人則圍著那名歹徒,準備只要歹徒一有動作,就一擁而上制伏他。
「那……那個衣冠禽獸想非禮我!」白浪浪蒼白著臉指著荊篤中。
「我是在幫你止血啊!」荊篤中失去控制地吼著。
天知道這個女孩子哪來的八股思想,他只不過碰了她的手,她就認為他想非禮她,太扯了吧!更何況他早上還放了她一馬,真是忘恩負義!
「哪有人是這樣止血的?哎喲!」白浪浪嫌惡地甩了甩被他含過的手指,「你的口水搞不好有一大堆細菌呢!天曉得你會傳染什麼病給我?」
荊篤中難以置信地瞪視著她。她居然還嫌他?她知不知道他很帥?他是個萬人迷耶。
這會兒,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很明顯的!這只是一場誤會,全是他們的寶貝總機兼小妹反應過度。所以,大部分的人只是無奈地轉身離去,而少數幾個過分一點的還不忘叮嚀她,「記得買個一模一樣的杯子還我。」
就在眾人慢慢離去的當兒,大老闆也慢半拍地趕來了,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劈頭問:「浪浪,怎麼了?」
問話的同時,他打量著四周,一看到荊篤中就接著問:「篤中,你怎麼了?」
白浪浪瞠目結舌地看著大老闆和荊篤中,而在荊篤中開口說話的同時,白浪浪立刻昏了過去。
她一定被詛咒了!她想。因為荊篤中開口喊了聲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