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影,別這樣,給景叔一次機會,聽他解釋好嗎?」斐悠拉住她,讓她坐下。
夜君影看了斐悠一眼,咬著唇,轉過頭看向窗外,不發一語。
見她這模樣,斐悠不禁微微笑了。
「景叔,你們二個好好談談吧,我先走了。」向夜司景眨了下眼,斐悠識相的離去。
「影兒。」見夜君影終於願意聽他解釋,夜司景不由激動了起來。
「有話快說。」夜君影依然冷著聲,不看夜司景一眼。
夜司景深吸口氣,不在乎夜君影的態度,只要她願意聽他說話,那就足夠了。
「我是想跟你談我跟你媽之間的事。」忍住眼中的酸澀,他繼續道。
「我到現在還是愛著柔柔,就連當初決定跟她離婚時,我的心也還是愛著她。」那似水般的女人,誰能不愛不憐。
「哈,別撒謊騙人了,要真還愛著,怎會選擇拋下她?」夜君影冷哼,擺明不信他的話。
「因為柔柔的愛,讓我喘不過氣來。」夜司景閉上眼,將當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柔柔她太依賴我了,甚至依賴到不准我離開她分毫,當我為了公事忙碌時,根本挪不出一點時間陪她,她便又哭又鬧的,說我不愛她、不疼她,那時我正忙著開拓公司,根本累到無法理會,也就常常跟她爭吵,不過最後往往也是我先低頭。」
「向她承諾等公事忙完,我一定會天天陪著她,可那時公司卻正好發生一些問題,讓我忙得天昏地暗的,再加上柔柔的吵鬧,再怎麼愛她,我也覺得快瘋了。」他輕呼口氣。
「所幸,在那時柔柔懷了你。」
夜司景睜開眼,看著夜君影。
「因為你的誕生,暫時挽回了我和柔柔的感情,那時我天天陪著她,她也恢復以前溫柔的模樣,我原以為有你陪著她,就算我為公事忙了點,她也會因為有你而不再吵鬧。」
「誰知,等我忙的時日一久,相同的情景又再次出現,她不准我再為公事忙,要我天天陪著她,又疑神疑鬼我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所以才都不回家。」
看到夜君影不信的樣子,夜司景笑了笑。
「柔柔是個需要被保護的女人,讓人必須時時刻刻呵護她、伴著她,我也盡可能去做到這些,可是你知道嗎?做太久,也是會累的。」他臉上不由得扯起一抹苦笑。
「真的很累很累,忙著公事,還得顧著柔柔的心情,我瞭解她寂寞,可是卻承受不了次次疲累回家時的爭吵,即使我一次次的低頭,同樣的情形卻週而復始,久了,我也累了。」
「後來,一次到國外公差,卻意外遇到潔絲,她跟柔柔完全不同,很堅強,有著自己的主見,一身的能力甚至不輸給時下的男人。·夜司景深深一笑。
「當時我們因為興趣相符而相談甚歡,結為好友,她非常瞭解我跟柔柔之間的情形,也一一為我開導,要我體諒柔柔,我也試著去做,可是一味的退讓,讓我快樂不起來,只覺得沉重不已。」
「我愛柔柔,非常愛,只是她的愛我承受不了,只能一直向潔絲訴說著一切,然後,我跟沽絲在一次又一次的交談裡,互相吸引了,我開始逃避,因為唯有在潔絲面前,我才有喘息的空間,我才能開心的笑,我們二人彼此尊重,而不是一味的退讓。」
「然後,在我跟柔柔又一次的大吵時,我決定了,我選擇潔絲,也自私的拋下你們,之所以不帶你走,是想讓你陪著柔柔,至少有你在,她會比較不寂寞,誰知道她竟會精神崩潰,反而虐待起你……」
說到這,夜司景不禁痛苦的閉上眼。
「夠了。」夜君影打斷他的話,「你是想告訴我,你是不得已的,會離開媽是她逼你的,是她的錯,而你是無辜的嗎?」
「不,不是的。」夜司景握著她的手,卻反被她甩開,「我不是想否認自己的過錯,在柔柔和潔絲之間,我確實是處理的太糟了,承受不了柔柔讓人窒息的愛,我只能選擇逃避。」
「那麼到頭來,錯的人是誰?」夜君影瞪著他,臉上滿是嘲弄,「我媽、你、還是那個李潔絲?」
「是愛,是愛錯了。」夜司景直直望著她,「是愛讓我與柔柔相遇相戀,也是愛讓我和她分離,轉而選擇沽絲,是愛情讓人太無奈了,太深刻的愛反而讓人無法處理一切,最後只能消極的選擇逃離,希冀時間能解決一切。」
「另,別開玩笑了!」夜君影一臉不屑,「把事情推給了愛,哈,這種事也只有你做得出來,如果愛有錯,那這世上不就全是罪人了?」她站起身。
「到最後你還是一樣,只會為自己找借口,什麼解釋,全是一堆謊言。」不屑再看他一眼,夜君影轉身就要走。
「我從不後悔我自己的決定。」夜司景的話讓夜君影停下腳步,「假如能讓我再一次選擇,我依然會這麼做,我不後悔愛上沽絲,更不後悔離開柔柔,你要說我自私、說我為自己找口都可以,我只是想告訴你,柔柔仍在我心底,而且她也已原諒我了。」
「什麼意思?」夜君影轉過頭。
「在柔柔自殺那一天,我趕到醫院見她最後一面,那時的她完全清醒了,哭著跟我說抱歉,哭著是她的幼稚將我親手推開,是她親自將我們完美的婚姻弄碎了。」泛著淚,夜司景忍著喉中的酸澀。
「可是她最後悔的是親手傷了你,她最愛的女兒,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她竟會將你弄得全身是傷,而她甚至還想親手殺了你,她好怕,好怕相同的情景會再次發生,所以她選擇結束自己。」
閉上眼,淚水滑落,夜司景用手捂著臉。
「她一直哭著說,自己是個自私的母親,為你帶來了好多陰影,她是全天下最不盡責的母親,她好對不起你,你知道嗎?那時我的心好痛,對不起你的不只是她,還有我,我們這對父母真的很失敗,竟然把你傷成這樣……」夜司景哽著聲。
「不,你說謊、你騙人……」夜君影搖著頭,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捂著嘴,忍住欲出的淚,「我不會信的,不會……」
「對不起,影兒,我們對不起你,若不是我們,你根本不會變成這樣,你會幸福快樂的長大,沒有憤世嫉俗的心,沒有孤獨寂寞,你的一切都會是美好的,可是全被我們破壞了……」夜司景不停道著歉。
「別說了,我不想聽,我不想聽!」捂著耳,夜君影大吼,「這全是謊言,我不會信的,不會——」
閉上眼,她轉身跑離。
「影兒!」夜司景起身大喊,卻喚不回她的身影。
「柔柔,我們的女兒可還有幸福的一天?」
他低問,卻無人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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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裡,夜君影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一杯接著一杯,將濃烈的白蘭地送入口。
夜君影紅著臉,迷濛著雙眼,趴在吧檯上,看著杯子裡晶瑩的冰塊。
「峰,再來一杯。」將杯子移上前,她淡聲命令。
「影,你喝太多了。」峰擰起眉,眸裡有著不贊同。
「我說,再來一杯。」瞄了峰一眼,帶著強勢。
峰也只能無奈的再倒杯白蘭地給她。
接過白蘭地,夜君影仰頭一口飲進,卻不意嗆了喉。
「咳咳咳——」夜君影低咳著,臉色更加紅艷。
「影!?」峰趕忙拍著她的背。
「我沒事。」揮開峰的手,「再一杯。」將酒杯遞向峰,半掩的雙眸藏著不欲人知的痛楚。
峰輕歎口氣,也只能依著她的命令,將再次倒滿的白蘭地拿給她。
接過酒杯,夜君影正要一口飲進時,卻被人搶了酒杯,濃醇的烈酒當場進了別人的口。
「你喝太多了。」放下已空的酒杯,斐悠滿是擔憂。
夜君影別開頭,不看他。
「不關你的事,滾開。」她冷聲命令,此時的她並不想看到他。
「君影,別這樣虐待自己。」斐悠坐到她旁邊的高腳椅,「你這樣對待自己也不會讓自己好受。」
「不關你的事,我不想聽你說些有的沒有的廢言。」夜君影盡量表現淡漠,「峰,再給我一杯酒。」
「君影,別這樣。」斐悠拉起她,讓她看著自己,「一切始末你都聽景叔說了吧?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可這是事實,容不得你逃避的。」
「那又怎樣?」夜君影揮開他的手,「關你什麼事?你是我的誰?喔,我知道,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嘛!」她輕輕笑著,「你憑什麼管我那麼多,滾,我的墮落不歡迎你。」
斐悠沒有動怒,僅是深深的看著她,似是看出什麼般。
「看什麼看?」夜君影別過臉,拿起桌上的白蘭地,故意一口狠狠飲進。
這次斐悠沒有阻止她,「這樣你就滿意了嗎?喝著酒,讓自己逃避一切,君影,你不是一直很渴望得到幸福,想自在的笑、快樂的生活,現在你已經知道一切了,為什麼還要讓自己逃避、讓自己不快樂?」
夜君影放下酒杯,怒瞪著他。
「你懂什麼?像你這種人懂什麼?你根本不懂我的痛苦,更不知道一夕之間得知真相的心痛,你憑什麼說得這麼簡單!?」
「哈哈,多麼可笑,我這些年來的荒唐生活是為了什麼?搶著別人的人,自以為是的報復,結果呢?到頭來才知道以往所認為的一切全是假的?我是個徹徹底底的傻瓜,我的人生全是謊言,全是可笑的謊言,哈哈——」她狂笑著,卻不知自己正流著淚。
斐悠伸手用力抱住她,「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景叔一直想告訴你真相,可你總是拒絕他,他不是故意瞞著你的,而你的人生也不是假象,至少我就愛這樣的你呀!」
「愛?」夜君影推開他,「那是什麼?我不知道這種東西,我以後也不想知道,反正全部結束了,到此為止了。」
她拿起桌上的酒,遞給他一杯。
「來,乾一杯。」她將手上的杯子輕撞一下他的,「喝完後,什麼都沒了,一切都結束了,什麼情呀愛的,我全都不要了,我只要夜君影,一個人的夜君影,不會哭泣的夜君影,孤獨的夜君影。」
仰口喝進杯中的白蘭地,她拿著空酒杯揚眉望著他。
「這是你要的?」凝視她,斐悠輕問著。
「對,這是我要的。」她笑著,無比燦爛,淚卻落得更多。
「是嗎?」斐悠低下頭,一口飲進濃酒,「那麼我成全你。」
他站起身,眼眸猶望著她。
「其實這次來,我是要來跟你告別的,我要回國了。」墨眸深沉著,不見底色。
「是嗎?」夜君影輕嗯一聲,「那不送你了。」
「這給你。」他將東西放到桌上,「我等你回來,等我希望的那個夜君影回來。」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他轉身離去。
夜君影轉頭看著桌上的東西,是那個鈴蘭項鏈,項鏈底下壓著一張紙。
「哇,這是什麼呀?」紀嫣然突然冒出身影,一手拿起那張紙,「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的演奏會!?』她驚呼著。
「天呀!不會吧,斐悠竟然是那個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紀嫣然睜大眼,怎麼也不敢相信。
「他竟然是那個聞名國際的天才鋼琴家,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那個被世人稱為絕世天才的人?難怪,他能彈出一聲好鋼琴,琴聲清澈乾淨的讓人覺得心痛。」
怎麼也沒想到斐悠竟是那麼有名的人,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一向很神秘,身為世界前十大的夏傑企業繼承人,自小就被公認的鋼琴天才,除了音樂方面的天分,他也在哈佛大學拿到企管博士學位,並在夏傑企業的董事會裡佔有一席之地。
這種企業的風雲人物,一向是雜誌專訪的最愛,可因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不愛被採訪,更不愛拍照,所以眾人都只知這個人,卻從沒人看過他的長相,而他又被夏傑企業保護的好好的,所以那些媒體根本找不到空隙拍得他的真面目。
「哇哇哇!影,你這次有福了,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演奏會的票,一向千金難買,你竟然能得到本人親自送的票,真幸福耶!」紀嫣然驚叫著。
「你想看,那票給你好了。」即使內心真的驚訝,夜君影還是一臉平靜,彷彿什麼感覺也沒有。
「人家是給你又不是給我,我去做什麼?」紀嫣然將票還給他。
「不要的話就丟掉吧。」丟下這一句,夜君影起身就要離開。
「影,你確定你想這樣嗎?」紀嫣然喚住她的身影,一向沒個正經的臉倏地嚴肅起來。
「連你也想管我的事嗎?」夜君影回頭望著她。
「抱歉,本小姐我沒那麼閒去管你。」紀嫣然冷哼一聲,「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會長大?」
「什麼意思?」夜君影擰起眉。
「你要把自己留在那幼稚可笑的時期多久?把自己裝的很可憐,認為所有人都對不起你,這樣你就會有優越感嗎?不,只會讓人覺得你很可悲。」紀嫣然說著重話。
「影,你二十八歲了,不再是那十歲的小女孩,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偏激的認為每個人都錯待了你,開玩笑,這世上比你可憐的人有多少?而他們都還努力的生活著,你呢?生活比人家好,可笑的放棄一切。」
拿起桌上的項鏈,刻薄的話從紀嫣然口吐出。
「白色鈴蘭,再回來的幸福?你根本不配得到。」
「紀嫣然!」夜君影也冷下臉,「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憑什麼斷定一切。」
「對,你說的對,我是不懂,全部的人都不懂,只有你自己懂,因為最可憐的人是你,大小姐,請你搞清楚一點,你並不可憐,是你自己把自己搞得這麼可憐!」紀嫣然看著她。
「你明明可以讓自己生活的很好的,甘願讓那十歲的記憶鎖住自己,認為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你,現在好啦,真相大白了,你卻又不願承認,寧願讓自己被鎖住,怎麼?你那麼愛被虐待呀?」她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我……」夜君影無語了。
紀嫣然輕歎口氣,「影,我不想對你說重話,可更不想讓你一直在同樣的圈圈裡打轉,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這樣你會覺得快樂嗎?」她起身將項鏈放到她手上。
「幸福,會再回來,絕不是上天平白無故給的,而是要靠你自己去爭取。」她握著夜君影的手。
「再回來的幸福……」望著手上的項鏈,她低喃著鈴蘭的花語。
「對,幸福走了,不代表它不會回來。」紀嫣然微微笑了。
「那誰會帶幸福回來?」夜君影輕問。
「天使噦廠將票放到夜君影手上,紀嫣然笑得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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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繁星點點。
夜君影漫步在多瑙河畔,明亮的街燈直直射到多瑙河裡,波光粼粼,透著柔美的藍暈。
輕撫著頸邊的鏈子,夜君影不禁微微一笑。昨天她被紀嫣然和袁蘋果送上飛機,直達維也納,就為了聽斐悠的演奏會。
看了表上的時間,演奏會快開始,可她卻遲遲動不了步,是怕吧,即使想通了,可真的要她放下一切,心底仍不禁微帶著恐懼。
「快點快點,要來不及了。」突然一對人兒跑過她身邊,耳邊還聽到女人的聲音,「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演奏會的票好不容易買到,我們得趕快,不然就少聽了幾首曲子了。」
聽到此,夜君影臉上的笑更深了,卻又帶著一點不安,他,多有名呀!這樣的他真的會甘願一輩子愛著她嗎?
不會後悔嗎?一生只愛著一人,尤其又是她這個感情殘缺的人,值得他愛馮?值得嗎?
心裡不安的想著,夜君影慢慢往前走,等到她察覺時,才發現自己竟已經到維也納音樂廳,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正在裡頭演奏著。
停了腳步,心不禁遲疑著,她真的要進去嗎?
撫著鈴蘭墜子,再回來的幸福,幸福是要靠自己去掌握的……
「靠自己掌握……」夜君影輕聲呢喃,抬頭望了音樂廳一眼,輕咬了唇,深吸口氣,緩緩走進。
來到了大門,她再次閉上眼,輕輕深呼吸,輕輕的將門打開,熱烈的掌聲當場嚇著了她。
她張開眼,遠遠的看到斐悠站起身,彎身道著謝,而當他抬起頭時,二人正好對上眼。
斐悠微微一笑,眸不離她。
「今天非常謝謝大家來聽我的演奏會,現在我要演奏的這首歌,是想獻給我最愛的人,她是一個很怕寂寞的小女孩,卻又愛故作堅強,即使哭泣也是無聲,靜靜的窩在角落,獨自流著淚。」
「這樣的她總讓我心疼,好想緊緊將她抱在懷裡,永遠保護她,可是這寂寞的小女孩拒絕我了,因為她的心受傷了,而我也是傷她的其中一人。」他露出苦澀的笑容。
「我聽到她的怒吼,看到她臉上的悲痛,明明想哭,卻流不出淚的表情,明明是笑,可那孤寂的眼眸卻沒有一絲笑意,我好想告訴她,不要哀傷,有我在身邊,我會保護她,不離不棄,可她聽不見,因為我讓她受傷了。」
他看著她,深深凝視。
夜君影摀住嘴,忍住欲出的哽咽,眼眶微微泛紅,卻倔強地不讓淚水滑落,僅是與他相視,聽著他的告白。
「我很笨,也沒追過女孩子,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她開心、才能讓她幸福、才能讓她原諒我,更甚的,讓她再次接受我。」他揚起溫柔的笑,「所以笨拙的我只能用我拿手的音樂,來奪取她的心、求取她的愛。」
「藉著這首曲子,我想告訴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我都愛她,即使她不愛我了,我對她的心也永遠不變,這是我送給她的情書。」他看著夜君影,深情的笑了。
夜君影閉上眼,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
斐悠微微一笑,接受眾人的掌聲,坐到鋼琴前,修長的手指熟練的彈起柔美的曲子。
這首曲子不是……
夜君影摀住嘴,不敢相信的睜大眼。
高傲的貓味有著傲骨的神情
卻掩不住心裡的悲寂
夜深望著街角的寂靜
緊閉的心靈渴望一絲溫情
親愛的你是否也像貓味一樣孤寂
失溫的咖啡有著苦浪的香氣
卻藏不住杯裡的記憶
夜深,躺在無人的雙人床上
偌大的空間翼望一個擁抱
親愛的你是否也和我一樣的悲寂
貓味渴望敞開心靈,擁抱一鹽溫情
雙人床上,不想夾去你的體溫
別離我的擁抱大遠我怕會失去你
別離我的世界大遠我怕尋不剄你
我的角落孤獨離我大遠
你的世界寂寞離你大近
擁抱你的一切在我的心裡刻下你的名
並排的字跡其實留下的是
我愛你
如醇酒般醉人的聲音溫柔的唱著歌,俊臉上滿溢著深情,彈出的曲於搭配著歌聲,訴出動人的情慷。
夜君影捂著嘴,淚水早已流落滿面,可她卻不敢讓自己哽咽出聲。
斐悠閉上眼,結束最後的音符,這時全部的觀眾都站了起來,更有許多人捧著花束,跑到台上。
斐悠站起身,眸凝向夜君影,趁眾人還沒靠近時,跳下舞台,迅速跑向夜君影。
「快!走!」斐悠一把拉住她的手,快速往門口跑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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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邊就安全了。」關上房門,斐悠背靠著門,不停喘息。
「為、為什麼要跑?」夜君影也不停調整氣息,天,她好久沒這麼跑過了。
「因為閒雜人等太多了。」眨了眨眼,斐悠一把勾起她的腰,低頭看著她,「你原諒我了嗎?」
「你說呢?』眨著眼,夜君影笑得頑皮。
看到她的笑容,他已明白了一切。
「我喜歡你現在的笑容。」他低下頭,額與她相抵。
「這笑容是你給我的。」如果沒有他,恐怕她永遠也不能笑得如此開懷。
「不,這笑容是你自己尋找回來的。」他深深與她凝視,「喜歡我給你的情書嗎?」
夜君影斂下眸,但笑不語。
「不說就當你喜歡了。」他笑說,低下頭深深吻住她的唇,大手緊緊抱著她。
夜君影伸出手環住他的頸,笑著承接他的吻。
斐悠一把抱起她,緩緩走向床,這夜,是屬於他們的。
窗外鐘聲輕輕響了,幸福終於來臨。
那夜,她遇見了天使,一名屬於她的天使。
而親愛的,屬於您的天使,在哪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