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無極感覺到沙雁的身子變得僵硬而冰冷,他低頭,扯開溫柔的笑,輕聲道:「沙雁,我這兩位皇兄脾氣就是太躁,你別怕,他們不會進來的。」
「放……放開我!」沙雁出聲抗拒。就算門外的人是索命的閻羅,但對他來說,軒轅無極更是可怕,在那一雙眸光的注視下,自己就像是快被猛虎吞噬的獵物一般,快要被他生吞人肚了。
「也罷,今天就先放過你,」軒轅無極嘿的一聲,鬆開了懷中的沙雁,緩緩站起身子,整理自已略微凌亂的衣冠,說道:「若是不打發他們走,連我都失去了調教寵物的心情哩。」
沙雁以目光瞪著他,甚至不願意去細想他口中曖昧又惡意的「調教」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只知道自己此刻是逃過一劫了。
軒轅無極坦然迎向沙雁燃燒著怒焰的雙眼,嘴角漾開的笑意,清楚明白的寫著:你這隻小老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去將那對討人厭的兄弟趕走。」彎下身,軒轅無極出其不意地伸手點住沙雁的穴道,讓他整個人癱軟在地,然後將他一把抱起,大步走向後面的床舖安置好之後,在蓋上薄被時緩聲笑道:「下次,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打斷我們……」
無視沙雁憤怒屈辱的目光,軒轅無極低笑幾聲,踩著自信的腳步離開了。
☆★☆
「呸!今日我若不殺你們這兩個狗奴才,倒叫你們小覷我軒轅熏了!」「刷」的一聲,軒轅熏拔出了隨身的寶劍。
「我皇兄乃是當朝二皇子,你們當真想死?」軒轅煌也大嚷,最後一次希望嚇退他們,誰都知道父皇最疼無極,倘若他們真的殺了這裡的恃衛,交代起來也不容易。
「兩位皇子恕難從命。」在門口護衛的侍衛毫無所動,堅持自己的原則。
「狗奴才!」軒轅熏忍無可忍,大喝一聲已經提劍就要砍下去一一一「外面在吵什麼啊!」一場混亂即將開始之際,緊閉的兩扇門突然「呀」的一聲打開,露出了軒轅無極一張俊顏,他伸手掩嘴打了一個呵欠,十分無辜地問道:「原來是兩位皇兄,有什麼事嗎?」
「哼!你宮裡的侍衛好樣的、一個個都是目中無人。」軒轅煌一看到軒轅無極出來,雖然慶幸不必真的動刀傷人,嘴上仍是不滿地斥責。「我們有事找你,你門口的這兩個奴才卻堅持不肯放行,怎麼,你無極皇子果真是天之驕子,不過是在午睡,連我們也要擋?」
「皇兄取笑了。」軒轅無極嘴角輕揚,轉頭對兩名侍衛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也敢對兩位皇兄無禮,小心他們參奏父皇,砍你們的頭,下去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兩名侍衛拱手行禮,迅速地退開。
「兩位皇兄莫惱,找我有事嗎?」軒轅無極換上一張笑臉,比著前面的涼亭道。「就請兩位皇兄移駕到涼亭,我立刻命人送上美酒小菜,來向兩位皇兄賠罪,二來,我也有事要和兩位皇兄說呢。」
軒轅熏和軒轅煌哼的一聲,轉身就往前方的涼亭走去,算是接受了他的賠禮。
☆★☆
輕風微拂,帶著陣陣花香,涼亭的石桌上擺滿了精緻的點心與釀酒,軒轅無極遣退奴僕,親自為兩位皇兄斟上美酒。
「什麼?你的意思是,父皇要將皇位傳給太子了?」軒轅熏驚怒地瞪大雙眼,在聽到軒轅無極若有似無的暗示話語之後,激動得險些將手上的酒都灑了。
「無極,你說清楚點!父皇真的親口這麼說?」軒轅煌也急著追問。軒轅無極是最受寵的皇子,常常得到父皇的召見,也因為如此,他們兄弟只要得到軒轅無極接受召見的消息,事後都會來這裡探聽消息。
「父皇雖然沒有明說,但多半是這個意思。」軒轅無極淡淡一笑。「今天皇后到父皇那裡走了一趟,說太子已經準備迎娶宰相之女藺雪娘,皇后離開之後,父皇告訴我,他最近覺得身子越來越倦,還若有所思他說著『太子若是娶了親,就是大人了。」
「可惡!」軒轅煌用力地一擊桌子。原本以為父皇不會這麼早就退位,所以他們才處心積慮地表現,想讓父皇改變主意改立太子,但若是父皇此刻宣佈退位,那他們一切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皇后與太子中意的對象,是宰相的女兒藺雪娘,這門親事若是成功,藺宰相的勢力範圍只怕又要擴大了。」軒轅無極仔細分析。目前朝中勢力分成兩派,一派是以藺宰相為首的群臣,而另外一派,則是暗中支持軒轅熏兩兄弟的朝臣。
「哼!該死的老狐狸!」軒轅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只要一想到藺順德那老傢伙的嘴臉,他就一肚子氣,他之所以能爬上宰相的位置,不就是靠皇后的裙帶關係嗎?有什麼好得意的?
「大哥,我們若是不出手,就再也沒機會了!」軒轅煌出聲提醒,說道。「我們立刻回宮請示母后,看她怎麼說。」
「哎!母后這陣子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去了一趟龍澤神廟,她整個人就變得很不對勁。」
軒轅熏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那少年神人不見就罷了,那裡的人我們問都問了。審也審了,就是問不出他的下落,偏母后就是放不下心,真是莫名其妙!」
「怎麼,母后要找的那人還是找不著?」軒轅無極傾身,擺出關心的姿態。
「是啊!我們還把那天卜卦時,在那少年神人身邊的人抓起來。」軒轅煌也蹙眉,顯然不明白梅妃為何對那少年神人如此執著。「我日夜拷問,什麼也問不出來,現在人還在牢裡呢!」
「哦!兩位皇兄,既然母后這陣子心情煩躁,那麼不要去打攪她比較好。」軒轅無極微微沉吟,片刻後柔和地說道:「其實,兩位若是想阻止這門親事,方法也是有的……」
「嗯?你有什麼好辦法?」軒轅熏手中的酒杯一頓,被挑起了興趣。
「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退位是遲早的事情,兩位皇兄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軒轅無極輕歎一口氣,欲言又止。
「別說這些廢話,你剛才說的辦法是什麼?」軒轅熏的性子向來急,不待軒轅無極說完就打斷他的話頭。
「辦法是有,但是不知道兩位皇兄是否願意冒險,若是成功,不但斷了太子與藺宰相的和睦,還能讓父皇廢太子哩。」軒轅無極一頓,幽黑的眸光發出了一種如同野獸眸光的精亮色澤。
「是什麼?!」軒轅熏與軒轅煌心頭一凜。真有這種辦法?同時能讓太子和藺宰相栽跟頭的方法?
「這個方法就是……」軒轅無極壓低了音量,微微側過身子;輕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當兩人聽完之後,臉色同時一僵、不約而同地對看一眼。這……這方法聽起來完美,不過……真的能成功嗎?轉過頭,坐在石桌對面的軒轅無極仍舊帶著淺淺的笑,俊美尊貴,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為何想得出這樣一個計謀?!
「兩位皇兄,你們千萬別誤會。」軒轅無極看出他們的不安,跟著解釋道:「這法子可不是我想的,這陣子母后關在宮裡不常見人,我數次請安都見不著人,倒是與母后最近寵愛的一個叫『夏廷衛』的人聊了聊,這個方法,就是他告訴我。要我私下轉告給兩位皇兄的。」
「哦!原來是他。」軒轅煌兩人吁了一口氣。這才對嘛!軒轅無極怎麼看都是個軟弱的少年,怎麼可能想出這種害人的計謀。至於夏延衛這人,據說是一名能夠窺探星象的謀士,是母親相當信任臣子之一。
「兩位皇兄,該怎麼做,你們自己心裡有數。」軒轅無極綻開誠摯的笑,舉起手中的美酒笑道。「那麼,祝你們馬到成功了。」
軒轅熏和軒轅煌對望一眼,或許是幾杯美酒下肚,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激昂了起來,又或許是這個計謀乃是由自己的母親和謀士所共同策劃的,那麼,執行起來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只要狠下心!太子之位就是屬於他們的!
「哈哈!此事若是成功,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軒轅熏朗聲大笑,一口飲盡杯中美酒,意氣風發,彷彿天下盡在他手中的得意。
「多謝皇兄。」軒轅無極垂下眼,恭恭敬敬地回了一杯。
這些戲子都上好了妝,再過不久,就能漂漂亮亮的登台上場啦……
☆★☆
當軒轅熏兩人帶著幾分酒意告別後,軒轅無極依舊坐在涼亭裡,一手啜飲著美酒,一邊耐心地等候著。
「緋影,你可以出來啦!」軒轅無極把桌上的一隻空杯斟滿,似笑非笑的開口。
一條人影迅速一晃,恭敬地坐在軒轅無極的對面。
「先喝一杯吧!然後把地牢裡的宇文翱帶來給我。」軒轅無極噙著笑,以優雅的姿態享用著桌上的點心。「要是不小心被他們弄死了,那就麻煩了。」
緋影服從地飲下美酒,開口詢問:「還有,您似乎對那名叫沙雁的少年非常有興趣?」
「我最近剛好缺一個寵物,再說,不僅是梅妃,就連父皇也對沙雁的失蹤感到興趣,我對他,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軒轅無極嘴角輕揚,將自己囚禁沙雁真正的目的說出來。「太子之位的爭奪不就是這麼一回事,我總得為自己無聊的人生找點樂子,這樣也不行嗎?」
「屬下不敢。」緋影聰明地住了口。」辦完殿下吩咐的事情後,我會再去龍澤神廟一趟,看看是不是能問出那少年的身世。」
「嗯,那你去吧!」軒轅無極滿意地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直起身子時,俊顏上露出了彷彿要狩獵前的興奮情緒。
「殿下,明晚的行動要屬下隨行嗎?還是殿下另有安排?」緋影恭敬地請示。
「嘿嘿,一起來吧!這場戲多你一個觀眾也是無妨。」軒轅無極無所謂的聳肩,笑得很開心。
「殿下,您心中真正想逮的獵物是誰?」
「陷阱是同一個,誰衝動,誰就會先跳下去。」軒轅無極呵呵輕笑,望著緋影問道:「緋影,你覺得會掉下陷阱的是哪一個?或者我該問,你希望掉下去的是誰?」
「屬下不知道。」緋影據實回答。說真的,就連撫養他長大的自己,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已經無法揣測他的心思了。
「說的也是,陷阱只要逮得到獵物就好。」晶亮的眼瞳裡,有隱隱跳動的火焰,從漆黑一片。逐漸瀲凝出邪魅噬血的幽光。「不過就是一場『獵殺,我可不在乎掉到陷阱裡面的,是野豬還是狐狸。」
☆★☆
夜涼如水,黑絹一樣的夜空只有點點星光,若隱若現地綻放著光暈。
在深夜裡,寬廣華美如仙境般的御花園空無一人,除了東側的涼亭裡有一盞忽暗忽明的燈火外,整座御花園陷在一片漆黑之中。
「小姐,這裡好黑……還有好多嚇人的聲音!」涼亭之中,一名纖細的女子坐在涼亭之中,身後還站著一名女婢。
「小梅,那些聲音不過是風,沒什麼好怕的。」貌美的少女強自鎮定地開口,正是相府千金藺雪娘。
沒有人知道兩個月前她在上林苑受辱之事,就連自己的娘親,藺雪娘也因為過於羞憤而隻字不提,只是萬念俱灰地婉拒了太子的求親,畢竟自己已非完壁之身,再也不能成為太子妃了。
雖然她心念堅決,但是她的父親與貴為皇后的姑媽卻不能接受這個答案,執意要藺雪娘接受這門親事,甚至,皇后娘娘旨意一下,就派人將她接人宮中,表面上是人宮探親,實際上是想讓兩人有重新見面的機會。
「小姐,這麼晚了,太子殿下真的會來嗎?」夜晚風涼,小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堂堂一個太子,幹麼連見面都要這樣神秘啊?不單約在無人的御花園。就連附近的侍衛都神通廣大地撤走了。
「我們再等等,太子殿下不會爽約的。」藺雪娘安撫道。傍晚的時候,太子殿下差人送來了一封信,約好了今晚在這涼亭之中見面,信中字字誠懇,希望能有機會和她把話說清楚。
藺雪娘重歎一口氣。把話說清楚,只怕太子也要輕賤她這個人了吧!明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她還是忍不住來了,那一天在上林苑的記憶太過慘烈,讓她連回憶都不願意,唯一在她心中縈繞不忘的,卻是太子軒轅津彬彬有禮的態度,以及溫暖關懷的眼神了。
「是啊!再過一會兒……他就會來了。」藺雪娘咬著下唇,心情既悲又喜,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冷風吹來,讓藺雪娘渾身打了個冷顫,她伸手將肩上的斗篷拉得更緊時,就聽到了小梅驚喜的聲音。「小姐!來了!」
一條人影從遠處緩步走來,身形俊雅,雖然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應該就是太子軒轅津沒錯。
藺雪娘有些害羞地抬眼,正想開口,卻見到了一個怎麼也料想不到的人。霎時間,所有的聲音都卡在喉頭上……軒、轅、無、極!
「藺雪娘,好久不見了。」來者親切的喚著,嘴角上的笑意將一張俊顏更添風采,彷彿從畫像中走出的人物一般。
「啊!」藺雪娘驚喘出聲,一張俏臉瞬間轉為慘白。不可能是軒轅無極!他怎麼會在這裡!藺雪娘的腦海中已經亂成一片,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今日在進宮之前,明明聽說軒轅無極奉了皇上的命令到相府拜訪,她因為害怕和嫌惡,所以才會立刻答應姑媽進宮,無論如何就是不想見到軒轅無極,照理說他此時應該還在相府,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
「良夜苦短,在這裡等我嗎?」軒轅無極自顧自地坐下,表情自然輕鬆。
「你……你為什麼在這裡?」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藺雪娘慘白著的臉問道。太子殿下人在哪裡?快點來救救她啊!
「自從在上林苑與小姐一別,始終無法忘懷雪娘妹妹你的模樣;唇紅似紅梅。雙眸如哀鹿般惹人萬分愛憐……盼卿憐我思卿之苦,今夜二更,將妥善安排,但求在御花園相見……」望著她炫然欲泣、凝目張望的模樣,軒轅無極忍不住戲謔笑道。「現在我來了,怎麼你半點也沒有高興的模樣呢?」
「是你!那封信是你寫的?!」藺雪娘像是被人硬生生刺了一劍,幾乎快要暈了過去!
「當然是我,嘗過你滋味的是我,又不是太子,他哪來的這股念念不忘的思慕呢?藺雪娘?」軒轅無極撇嘴,忍不住嗤笑出聲。
「小姐,該怎麼辦?」一旁的小梅也嚇白了臉。上次在上林苑,她被這八皇子一巴掌就擊暈了過去,根本不敢再有其他的妄動。
「你想怎麼樣?」藺雪娘的心涼透了,知道自己再次落人軒轅無極的手中,反正她已經受過屈辱了,只要能忍過今晚,她發誓要對父親揭露一切,怎麼也不能再放過軒轅無極這恍若惡鬼一般的少年。
「你說我想怎麼樣呢?」軒轅無極緩緩站起,最後停在藺雪娘的眼前,低頭笑看她緊閉雙眼、纖細的身子微微顫動著,一副坦然就義的模樣。
「你在發抖,是因為冷,還是因為迫不及待?」軒轅無極笑著勾起她恐懼發抖的下巴,輕佻的言語果然逼得藺雪娘羞憤地睜開眼。
「不過很遺憾,我可沒興趣再要你一次……」含笑的眸光一斂,化成了冷凝的寒冰,藺雪娘甚至還不及消化他話中的涵義,胸口就傳來一陣痛徹心扉的感覺。她僵硬地低下頭,見到了那柄完全插入她胸口的匕首「你……」藺雪娘瞪大眼,感覺到心口痛得就像要停止跳動了一般。
「但我需要你的身體。」軒轅無極抽出手中的匕首,緩緩將重傷的藺雪娘推倒在地,轉過身子,盯著早已經嚇得腿軟的婢女。
「至於你,我還有另外的打算……」軒轅無極笑著向前,溫柔地拾起小梅的衣袖,擦拭著匕首上的鮮血,緩聲道:「乖乖聽話,我就不殺你,嗯?」
小梅僵硬地點頭,早已經不知道如何思考了。
「很好。」軒轅無極滿意地點點頭,知道藺雪娘的死已經成功的嚇住她了。他伸手朝小梅的頸項一擊。跟著再將一顆藥放人昏迷不醒的小梅口中,最後噙起了淡淡的笑。
他將小梅趴放在桌上,扯下藺雪娘身上的斗篷蓋住她,彎下身抱起藺雪娘的屍首,大步走出了涼亭。
☆★☆
「這就是宰相的女兒?長得還不賴嘛!就這樣殺死她,未免太可惜了,不如讓我先和她快活快活,反正等會兒無極還要把太子引來,到時候我們三人一起對付太子,最後再將這先姦後殺的醜事推給太子!」
「大哥,這時候你還在想這些!」
「煌,有什麼關係,瞧,她看來被人下了藥,一點知覺也沒有,殺了多可惜。」
「大哥!」
「別吵。去幫我把風,要不了多少時間的!」
其中一人走出涼亭,認命地去把風,就在他踏出涼亭走了約莫十多步的時候,兩顆小石子夾帶著勁風擊向他背後的穴道,瞬間點住了他的啞穴和後心的大穴,他心中大叫不妙,但是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而身在涼亭裡的另外一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腦海中想的只有眼前這具美麗的女體,他得意的笑了,絲毫不浪費時間地將身子覆了上去……
☆★☆
「啊!」就在他發出解放時的吼聲時,弓箭「咻」的一聲射穿了他的胸口。對方毫無防備,只能白眼一翻應聲倒地。
同一時間,兩顆小石子再次擊向涼亭外的人,無聲無息地再次解開了他被封的穴道。
雖然身子不能動,但是涼亭內的慘叫聲他聽得一清二楚,他急忙轉頭,一邊狂奔一邊大喊:「大哥!發生了什麼事了?」
就在軒轅煌奔至涼亭時,一支又狠又準的利箭同樣來襲,不過他機靈的一閃,避過了利箭,僅僅劃傷了手臂。
「是誰?給我滾出來!」手臂見了血,軒轅煌又驚又怒,同時間也看見了一箭斃命的軒轅熏,那一箭射得極深,甚至將軒轅熏與他身下的女子釘在一起。
「五皇兄,太子殿下的女人你們也敢動,當真是不要命了嗎?」背後傳來冷冷的笑聲,軒轅煌猛然一回頭,看到了噙著淡淡笑意的軒轅無極,手上正拿著他平日射箭的長弓。
「是你!這一切是你設計的?!」軒轅煌咆哮出聲,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無極搞的鬼。「呸!你這賤種!也不看看是誰撫養你長大的,居然背叛我們!」
「妄念根除,性命可保,這既然是占卜來的預言,為何你們聽不入耳呢?父皇早就要我盯著你們,要你們別輕舉妄動哩!」軒轅無極搖頭。「怪只怪帝王之位太吸引人了,是吧!五皇兄?」
軒轅煌拔出腰間的長劍,雙眼露出凜人的殺氣。一對一的情況下,輸的未必會是自己,從小到大,無極擅長使弓,卻不擅長近身搏鬥,看來只能一拼、為自己博得生還的機會了。
「喝!」軒轅煌舉劍直衝,打定主意不讓軒轅無極有機會射出手中的弓箭。
涼亭之外,兩個人就這樣打鬥了起來,軒轅無極以手中的長弓當武器,身手靈活地閃躲著,軒轅煌知道自己一旦落敗,再也沒有其他退路,再加上自己身上的傷,他對軒轅無極的恨意可說是燃燒到了最高點,手中的長劍招招索命,恨不得能將對方的頭給砍下來。
「身手不壞啊!五皇兄。」軒轅無極卻胸有成竹,一邊閃避,一邊以言語挑釁著。「你現在隨我回去和太子認錯,說不定他會饒過你的,皇兄。」
「該死!」軒轅煌怒喝一聲,手中的招式又快了許多,就在他舉劍要向前直刺的時候,突然間手臂一麻。「噹」的一聲長劍已經被軒轅無極踢開了。
「你在箭裡煨了藥?!」軒轅煌只來得及說這些,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兵不厭詐,五皇兄,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裡消耗體力。」軒轅無極雙手環胸,笑得十分開心。
「有本事就一箭殺了我,畜生!」軒轅煌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甚至開始出現了幻影。
「別急著死啊!我還在等適合殺你的兵器……」軒轅無極看他暈厥過去,才緩緩笑道。「例如說,太子殿下從不離身的寶劍。」
不一會兒,不遠處傳來了喧鬧的聲音,看樣子是宮裡的禁衛隊發現了什麼,產生了騷動吧!
「啊!好戲上場了。」軒轅無極瞇起眼,看著迅速移動的火光,正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殿下,人帶來了。」一條黑影來到軒轅無極面前,將背上所馱之人放了下來。「我與太子過了三十餘招,並且讓他在右臂上劃了一劍,這才用藥迷暈了他。」
「右臂是嗎?」軒轅無極從昏迷不醒的太子身上拾起他的長劍,在同樣昏迷不醒的軒轅煌右臂劃上了相似的一劍,最後長劍用力一刺、狠狠地貫穿了軒轅煌的胸口,他身子一抖,從體內慢慢滲出了鮮血,再也不動了。
緋影從另一端拖出藺雪娘的屍體,將她放置在涼亭內,並且將軒轅熏身上的長箭拔起,遞還給軒轅無極。
「嘿嘿,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軒轅無極也將長劍放回昏迷不醒的軒轅津手中,滿意地看著自己置的場景。
「殿下,一切都遵從您的安排,最先抵達這裡的將會是皇后娘娘。」緋影報告自己的行動。「為何要這麼做?我以為乘機斬草除根,不然皇后娘娘若是先到,只怕會為太子掩護,又或者……」
「或者乾脆讓太子逃出城去是嗎?」軒轅無極微笑,解釋道:「若是太子不逃出城去,我要怎麼讓父皇廢太子呢?」
「是,屬下愚昧。」緋影心中一凜,確確實實為自己的少年主子感到折服。
「夜深了,我們回去吧!」軒轅無極淡掃地下的人一眼,有些無聊地打了一個呵欠,往回宮的方向走去。
明天,又會發展成一個新的局面,非得養足精神好好面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