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床上被誤認成另一個女人,那種感覺並不好,至少不會是她喜歡的感覺,所以,她逃了。
但是她不想讓亞各知道,昨夜和他共赴雲雨的就是自己,所以她勉強鼓起勇氣到公司上班,結果發現亞各不在,她不禁大大鬆了口氣。
這種時候,她沒有勇氣面對亞各,所以她慶幸亞各不在。
不過逃得了一時,不代表可以逃得了一世,在時鐘指向下班前十分鐘時,她看見亞各氣沖沖的從電梯內走了出來。
除了火,還是火,那雙眼寫著殺、殺,好像她是個該死的女人,讓他恨不得殺上千百刀亦不能消氣。
當然他沒有手執刀刃,只是他的眼神利如刀刃的瞪著她。
「總裁好。」她必恭必敬的喚他。
亞各憤然的吼:「收起你的必恭必敬,給我進來。」
「是。」她還是必恭必敬。
但是,她並沒有馬上尾隨他進入辦公室。
不到一分鐘,他立即回來大吼:「你還杵在那裡幹什麼?」
「是。」因為知道進入那扇門自己的下場會很慘,所以她走的緩慢。
「你是不是要我就在這兒懲罰你?」
他的話讓艾玟麗的腳步加快,下一分鐘,她進了他的辦公室,再下一分鐘不到,她已經被他吻得喘息紛亂。
「是你吧?」亞各托著她的下巴,仔細的審視著她的臉。
「我不懂總裁的意思?」她佯裝不懂的說著。
現在能夠逞能的就只是一張嘴,她的心跳得好快,若是他有心,必然輕而易舉便可以察覺出來她的感情。
「不懂嗎?」亞各把她扯近,眼神銳利的瞧著她,希望透過一雙眼可以瞧出她的詭計,但是很遺憾的,他不能,「你這個愛說謊的女人,到底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你才會甘願?」
果然那聲「我愛你」並不是對她說的,若是對她說的,那麼何以現在他還會這樣冷血的指控她?她實在不該抱持希望。
艾玟麗心底不斷為自己的軟弱與愛聽花言巧語而感到愚蠢可笑。
「我真的不懂你說什麼來著……」
她的話還未說完,衣服就被扯開了一角,大半的胸膛露了出來。
她錯愕亞各竟然敢這樣粗魯的對待她?
「那麼,這是什麼?」亞各指著她胸膛上的吻痕殘酷的問看。
她不能夠忍受他的粗魯無理,回敬給他一巴掌,並憤然抗議,「如果我手上有槍,絕對會一槍斃了你。」
「你想要,我可以把命送你,但是你還是得回答我,這是什麼?」亞各壞心的竊笑,等著看她怎麼自圓其說。
艾玟麗並不打算多做解釋,她掙扎著說:「別那麼無聊了,我還要工作呢。」
「在你回答我之前,你哪都去不了。」這回亞各吃了秤鉈鐵了心,絕對不輕易放過艾玟麗,「你最好別和我演戲,否則我會把你的扣子全部扯下來,讓你走不出這間辦公室。」
這樣一個男人,實在是可惡透頂!
但是,她竟然還是無法不愛他。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很愚蠢,。你的未婚妻呢?你這麼閒不去陪她,卻在這裡和我窮攪和幹嘛?我只是個愛說謊的女人,你何必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呢?」
「你……」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女人,那個蜜雪他還應付得了,可是艾玟麗卻能輕易的把他氣得半死。
「就算你扯下我所有的扣子,我還是會走出辦公室,你不妨看看我敢不敢。」
艾玟麗絲毫不退讓。
見他不語,艾玟麗繼續說:「你下個星期就要訂婚了,也該收收玩心了吧?好歹蜜雪小姐也是有名望人家的小姐,你這個準新郎該得尊重人家才對。」
「不關你的事。」亞各沒好氣的吼回去。
「是不關我的事,所以我那天會回美國去。」
「你哪都不許去!」亞各霸道的命令著。
真是個有理說不通的傢伙,只管他幸福卻要人家痛苦,天底下可沒這層道理的,再說,他憑什麼不許她離開呢?
「難道你想要我參加你的訂婚宴?」艾玟麗強扯出一抹笑,說道:「很抱歉,我最不喜歡參加人家的婚禮,看到別人幸福我會想要破壞,所以你千萬不要邀請我參加你的訂婚宴。」
亞各靜靜的望著她問:「你不愛我嗎?」
他突然那樣問她,讓艾玟麗愣了一下。
她感覺胸口痛得快要裂開,卻仍得要笑著回他,「別開玩笑了,一個要和別人訂婚的男人,怎麼可以問另一個女人這種話呢?這可是對你的另一半,非常失禮的喔。」
亞各不理,繼續問她,「你一點都不愛我嗎?」
艾玟麗瞥開臉,回答他,「不愛。」
「看著我說,我就信你。」
艾玟麗終於面對他,卻反問他,「我愛不愛你重要嗎?」
「我想知道。」
「我卻不想回答。」奮力推開亞各的環抱,艾玟麗飛快的拉開辦公室大門,而後在門口停下步伐,轉頭看向亞各說:「我不是你可以為所欲為的女人,要我回答愛不愛你這種問題,除非你是自由身,否則你不配問我這種問題。」
她快速衝向電梯,對她而言,這裡真的已經不是她可以久留之地,這回,她確定自己一定心碎至死。
所有人都在罵亞各,不管見到哪些人,只要這些人認識他又認識艾玟麗,總會罵他愚蠢,當他們知道訂婚宴要照常舉行時,一個個視他如怪物。
「你會後悔的。」佟浪大搖其頭,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我真是後悔把艾玟麗找回來,這回我會被你害死,八成她連我都不想理了,不過我會追她回美國,就算要我放棄演藝事業都無所謂。」展志剛氣的想要一把掐死他。
至於里昂,他指著亞各說:「張大你的眼,別讓自己不誠實的心蒙蔽了雙眼,浪人正好可以當你的借鏡。」
「你們夠了沒有?」亞各大吼。
他不懂,為什麼他這些兄弟全部倒戈到艾玟麗那邊去,卻沒有人肯站在他的立場替他想想呢?
「是她不愛我,難道要我去把她綁進禮堂?」
愛情若到了盡頭,勉強就變成了痛苦,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能力去改變結果。
可悲的是,他的好友全部指控他的不是,沒半個看出來他心底的痛苦。
「你怎麼知道她不愛你?她說的?」
「我問她愛我不愛,她說不愛。」
佟浪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問:「你信她的話?」
「為什麼不信?是她自己說出口的。」
展志剛氣惱的大罵,「你豬啊,你說她愛說謊,又那麼信她的話,你真是道地的豬頭,你難道不知道女人家最矜持的嗎?你沒告訴她你愛她,她怎麼可能先告訴你她的感情?」
亞各悶悶的說:「我說了。」
眾人聞言全部靜止。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沒錯,他們的確大驚小怪,一般大驚小怪都是怪叫,但是能讓所有人都愣住才叫做不簡單。
終於,里昂回過神來問他,「你真的告訴她?那句什麼?」
「很簡單,但很難說的三個字?」
「怎麼說的來著?」
亞各心知這幾個夥伴就是要他親口說出來那三個字,而就如佟浪說的,那三個字明明很簡單,卻又很難說出口。
「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就是告訴過她,但是她竟然裝做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呢?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她根本就不愛我,既然她不愛我,那麼我何必去纏著她,那對誰都沒有好處。」說得簡單,但是越是想起那夜的事情,他就越不想訂婚。
他一點都不愛蜜雪,那時他是想,既然艾玟麗那樣待他,那麼他就索性把她忘記了,娶誰都一樣。
但是,現在他發現,不是艾玟麗根本不成的,不是艾玟麗他身體啟動不了,不是艾玟麗他的心跳動不起來,更重要的是,不是艾玟麗,他誰都不愛。
啊!他實在是受夠了——
「算了,你們什麼都不必說了,總之訂婚宴照常舉行,你們要是把我當兄弟就來參加,不然就別來了。」反正,不是他所想要的婚姻,沒有人觀禮都無所謂。
「我們當然都會去。」
「只要新娘子換人。」展志剛笑說。
「我只喝柏根絲、艾兩家的喜酒。」
亞各受不了的低吼,「你們沒聽懂嗎?」
「懂啊,我們都知道那個蜜雪不是你想娶的女人,我們只想給你你喜歡的新娘子,你不想要嗎?」佟浪笑問。
這些人根本沒搞清楚狀況,也可以說沒人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亞各氣憤的說:「你們沒弄懂一件事,今天被甩的人是我,不是艾玟麗。」
「那要看你願不願意為自己的未來作出一番努力了。」
「該做的我都做了,該說的我也說了,還要我怎麼樣?」把自尊放在地上任人踩嗎?那他可做不到。
展志剛攬上他的肩頭,笑著提議,「你覺得解除婚約怎麼樣?」
「然後呢?」
「這是艾玟麗搭酌那班飛機的機票,位置當然是艾玟麗的隔壁,我可是使了美男計,才買到了這張票的,看你要怎麼謝我?」
美男計展志剛常使用,所以不足為奇,但是那張機票的確讓亞各精神振奮了。
「我考慮,考慮。」
展志剛在他腹部擊了一拳,怒罵:「還不給我醒醒?!」
「亞各,別鬧到不可收拾,男子漢大丈夫,該伸該曲要懂得拿捏,艾玟麗這一走,可不會再回來了,你要想清楚。」佟浪以過來人的姿態提醒著。
亞各久久不語。
「拿去吧,算是我給你的賀禮。」
望著展志剛手中的機票許久,亞各才下了決心接過。
「大恩不言謝。」
「啥?就這樣簡單?」沒料賠了夫人又折兵,展至剛不敢置信的翻起白眼。
不過他並不心疼那張機票的錢,只是希望自己的好意可以看到成果。
「最多帶個老婆回來感謝大家噦。」
亞各終於說出眾人想聽的話,至於他那個未來老婆是誰,眾人一致堅持,「別人我們不接受,那個對象非得艾玟麗不可唷。」
這些人還真挑,吃東西挑,買衣服挑,找女人挑,現在連別人家的老婆也要挑,實在是挑得過火了些,但是,深知他們全出自一片好意,亞各便樂於接受他們的挑剔。
「那她就非得要接受不可了。」他揚起機票大笑了起來。
對於解除訂婚這個消息,蜜雪死也不肯同意,不過亞各自知理虧,所以同意給她所有可能的補償。
「錢沒什麼了不起。」蜜雪壓根不在乎金錢與物質上的補償,她家多的是錢,她要的是亞各的人和心。
「我知道錢你不看在眼裡,也許我可以幫你介紹一個好對象,絕對不比我遜色的,你覺得呢?」
蜜雪氣憤的大罵,「亞各·柏根絲,你不要太瞧不起人,你以為我蜜雪是那種花癡女,什麼人都可以來者不拒的嗎?」
亞各尷尬的笑說:「我當然不是那種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比我好的男人還多得是。」
「所以你要我放棄你?」」沒錯。」
蜜雪斬釘截鐵的說:「辦不到。」
「那麼很抱歉了,我的心意已決,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訂婚宴我已經取消了,改天我會正式在記者會上公開道歉,不過除了名譽與金錢上的損失我能夠補償之外,其他的我也做不到。」
「亞各,你為什麼就那麼狠心?難道我真的不行嗎?」蜜雪上前貼上亞各,手滑上他的胸膛撫弄了起來,並以極其溫柔的語調說著:「我是這麼愛你,難道你一點都感覺不到我的愛意嗎?」
亞各無動於衷的拉下她的手,歉然地說著:「很抱歉,我的心容不下另一個女人了。」
好言說盡,卻換不來溫情,蜜雪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氣血衝上了腦門,手一抬,重重的在亞各的臉上甩上了一巴掌。
原可以閃躲的,但是亞各並未閃避她揮過來的巴掌。
「這算我欠你的。」
「你不要以為我打你一巴掌就會算了。」
「我也只能夠忍受讓女人打我一巴掌,因為我欠你,所以沒有閃避,但不代表我會讓你再有機會打我第二回。」
看他毫無悔意,蜜雪更加怒火攻心,「難道我真的比不上那個胖女人?」
「她不是胖女人。」
「曾經是,若是記者知道你所愛的女人,曾經是個胖的沒人追求的女人,你的面子要往哪擺呢?」蜜雪不屑的嘲諷著。
亞各全然不以為意,「我不妨告訴你,當她還很胖的時候,我就已經愛上她了,所以,她長得怎樣,我從來不介意,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記者怎麼寫我也不在乎,但是若因此傷害了她,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他的眼神好像野獸,她打了他的臉他都沒有哪種表情,可是為了保護另一個女人給她臉色看,蜜雪為此更加不平,不過她也承認,亞各的神情令她感到害怕。
「是你欠我的。」她支吾地說道。
「所以我願意負起所有的名譽與金錢上的損失,更讓你打了我一巴掌,但是,她沒有欠你,你懂嗎?」亞各冷漠的逼近她,眼中寫著威脅意味。
她把他惹火了,不是因為她打了他,而是她試圖傷害他所愛的女人,從這一點看來,她已經輸得相當徹底了。
「算了,退婚消息由我來發佈,我不想讓人以為是你甩了我。」蜜雪高傲的說:「像你這種心中無我的男人,我不要了。」
亞各微聳著肩,笑著往外,他壓根不介意蜜雪想要怎麼做,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成,其他都不重要了。
現在,他要全心去追愛。
事情很奇怪,從剛剛進機艙開始,艾玟麗就覺得整架飛機只有她一個人,當然她指的是乘客,機上該有的服務人員還是有,可是卻只有她一名乘客。
她想,也許過一會兒,會有乘客上飛機,可是直等到飛機起飛,她還是沒見半個乘客上來。
一切太不對勁了,讓她一顆心七上八下。
直到飛機正常飛行,機上的人員開始忙碌了起采,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慮,順手招喚住一名匆匆走過的空服員。
「小姐,有什麼需要嗎?」
「我想請問,這飛機的其他乘客呢?」
「都在蒙華客艙。」
「我是問這裡和經濟艙的。」她坐的是商務艙,如果說空蕩了些還可以說得過去,但是沒道理連經濟艙都沒有人,「難道都沒有人飛往美國的嗎?」
「當然有。」
「都在豪華客艙?」艾玟麗順著空服員的語調詢問著。
空服員笑著點頭,並問:「小姐,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若是沒有我要去忙了。」
當然有,艾玟麗不放心,再度詢問:「這確實是飛往美國的飛機吧?」
她怕自己坐錯了飛機,雖然那種可能性太小,但是這怪異的現象,讓她很沒安全感。
「這是飛往美國的沒錯。」
「那為什麼沒有人搭飛機?」
「小姐,你這不是在飛機上嗎?」空服員半開著玩笑問她。
艾玟麗不覺得這是個是好笑的事,因為,太弔詭了。
「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經濟艙沒有半個人嗎?」
「很抱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空服員一臉歉然,好像她的問題困擾了她。
艾玟麗仍不死心地問:「為什麼不能夠回答我?有什麼困難嗎?」
空服員點頭回應,「是有困難,因為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天底下哪有這種事情,她這號稱空中飛人的人,從來沒碰過這種怪異現象,直覺得其中必然有詐。
她突然對豪華客艙的客人好奇了起來,「那可不可以請問一下,那個豪華客艙是哪些大人物?」
空服員又回了一個歉然的笑,搖著頭,顯然就是她的問題還是得不到答案。
「小姐,若沒有什麼需要,我要去忙了。」
「麻煩了你,真是對不起。」艾玟麗妥協的點頭,並且誠心致歉。
過了些許時候,艾玟麗趁著空服員忙碌的時候,偷偷的走到豪華客艙,想要一窺究竟,但是卻在人口處被一名空中少爺給攔住了。
「對不起,豪華客艙已經被包了,請你回你的座位。」
哇!好大的手筆,一定是大人物,」般尋常百姓根本沒那種能力與閒錢,做出包機這種浪費錢財的舉動。
問題是,既然飛機都被包了,為什麼她能夠上飛機呢?
看來,裡頭真的是大有文章。
「我想我可能認識裡頭的乘客,可不可以讓我進去一下?」她賣弄自己引以自豪的笑容,希望可以得到空中少爺一絲通融,但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空中少爺對她作出了一個請的動作,趕她回自己的座位。
到這等地步,她也只得乖乖的走回去。
她還是覺得很奇怪,不過在無計可施的狀況下,她只好既來之則安之。
吃過了空中小姐送來的餐點之後,艾玟麗閉目養神,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直到被一名空中小姐給吵醒了過來。
「對不起吵醒你。」
艾玟麗揉著惺忪睡眼詢問:「有事嗎?」
「是這樣的,豪華機艙的客人,請小姐上去。」
「請我上去?」怪了,先前她想上去,他們還一個勁的阻止,現在幹嘛又要請她上去?真是事有蹊蹺。
不過,這些人當她是啥啊?
她好言請求,他們卻滿口拒絕她,現在又要她上去,簡直就是把她當成了招之則來、呼之即去的隨便女人了。
不等空中小姐再度開口,她搖頭拒絕了這個邀請。
「對不起,請你回絕上頭的客人,說我很累,哪也不想去。」
說完,她就又繼續閉目養神,看她如此,空中小姐只好離去。
頓時,她心中有著一股失望,其實她很想看看上頭到底是啥大人物,不過已拒絕了,就不好意思再開口挽回。
所以,她只好閉上眼好好休息。
不久,腳步聲又接近了,這回換成了個空中少爺。
「小姐,豪華機艙的佟先生說,有事情想請你上去商討。」
「艾玟麗抬高眼,神色銳利的盯著空中少爺問:「哪個佟先生?」
「樂團四人幫的佟先生。」
果然,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麼單純,包機?以佟浪那票人的雄厚財力,以及身份,的確是會做這種浪費的事情,只是用意為何呢?她實在無法理解。
「麻煩告訴豪華機艙的佟先生,說若是有事情找我,請下來。」
空中少爺點頭離去。
不久,又來了個空中小姐,艾玟麗很受不了的問:「這回又有什麼問題?」
「豪華機艙的佟先生說,事情緊急,請艾小姐無論如何一定要上去一下。」
「那他為啥不自己下來呢?」艾玟麗淡然反問。
空中小姐露出一臉為難神色,極盡委婉的說:「艾小姐,請不要讓我們為難好嗎?若是你不肯移駕,明天我們下了飛機就要失業了。」
哪有那麼嚴重,要說那些人有些能耐她深信,但是卻不認為他們會這麼的罔顧人命。
不過她就是心腸軟,禁不起人家哀怨的看她幾眼。「好了,我跟你上去就是了。」
她一路往前,還不斷在猜,上頭會出現幾個人呢?
今天是亞各訂婚的日子,他們要是全出現在這裡,肯定會讓亞各跳腳的,所以她猜測不會全員到齊。
可是她錯了,上頭真是全員到齊,竟然還包括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亞各。
怎麼會這樣?
他不應該正和蜜雪訂婚?
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呢?
而且……
她猛眨了幾次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結果看到的還是同樣的景致。
她看到亞各的神色有些怪異,衣服零零落落的搭掛在身上,性感雖性感,但是他卻成為在場另一名女子的點心。
說點心一點也不為過,那女人正像舔冰淇淋似的舔著亞各的胸膛。
「這是怎麼回事?」她眼中冒火地望著在場的佟浪等人,「誰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亞各會在這裡呢?」
「你不覺得該先拯救亞各要緊嗎?」
「拯救?什麼意思?」她真想衝上前去把那個女人從亞各身上扯離。
她還是無法對亞各死心。看到他擁抱著其他女人,她還是氣得想一把掐死他,而看到他性感的模樣,她的心跳已經亂了步調。
冷靜,冷靜,她告訴自己要冷靜。
但是,她冷靜不下來,快步衝上前,在那女人的手更進一步探向亞各的男性雄風之前,把她扯離亞各的胸膛。
「艾玟麗,你那個舉動代表什麼,你知道嗎?」展志剛憋著笑問她。
「沒什麼意思,只是看不慣這種淫亂的事情發生。」艾玟麗胡亂地找著借口,以掩飾自己的醋勁。
但看在眾人眼中,她根本就是打翻了醋桶子。
「那你是要取代這位小姐,來拯救亞各唷?!」
又是拯救?
「到底什麼意思?幹嘛要拯救?」
倏地,她的手被亞各用力一扯,整個倒入亞各的胸膛,跟著他一個翻身,壓上她的身體。
她抗拒並且大罵:「你這個野獸……」
「他是野獸沒錯,但現在只是藥效的關係。」
「藥效?」艾玟麗聞言錯愕不已,「什麼藥效?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現在的亞各可是非常需要女人,你若是已經不愛他了,就不要管他,那位小姐當然會幫他解了需求。」
這群人到底說些什麼來著?這關愛不愛什麼事情啊?
「你們太亂來。」
「是亞各自己說要吃的,不關我們的事。」
「啥?」她更加訝異了。
亞各幹嘛要吃那種東西?難道,他不知道那種東西,對身體只有害沒有利嗎?
她搖頭拒絕相信這荒謬的說法,「亞各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你們一定是怕我怪罪你們,所以隨便亂找個借口。」
展志剛再度強調,「是真的,亞各說要看看你到底還有沒有一絲愛他?若是你不愛他,一定不會管他的死活,那麼他會澈底對你死心,要是你仍愛他,就拯救他吧。」
「荒謬。」被甩的人是她,難道她也要去吃那種令人春心蕩漾的禁藥?「真是荒謬至極,這裡是飛機上,怎麼能夠做那種丟臉的事。」
「那我來做。」一旁的女人伸手拉她,想要把她拉離亞各的身體。
但是亞各卻彷彿仍有自我意識,他死也不肯放棄懷中的艾玟麗,反倒是對那自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屑一顧的推離。
「你知道我是誰嗎?」艾玟麗狐疑的問亞各。
「艾玟麗。」亞各語氣濁重的回答她的問題。
「你不選擇她,要是我不理會你,你怎麼辦?」
亞各並未作答,只是對一旁的展志剛說:「給我一把刀。」
要刀做什麼?
殺了她不成?
不給自己太多機會胡思亂想,艾玟麗繼續問他,「你拿刀,不會是想要架在我的脖子上吧?」
「當然不是,刀子是用來讓我清醒。」亞各接過展志剛遞過來的刀子,「如果你願意幫我,那麼我自然用不到刀子,但若是你不願意,我也絕對不會讓自己慾求不滿而對你出手。」
「你打算拿刀子傷害自己?」艾玟麗不敢相信那就是他的決定。
亞各緩緩點頭,回應了她的問題。
他的身體猶如火在燃燒,一旁的女人見狀,繼續勸他,「就算她不願意,也還有我,讓我幫你,你就不用受苦了。」
可惜亞各不領情,雖然這遊戲是他自願的,但是他清楚知道,不是艾玟麗,其他的女人是不成的,所以打一開始,他就決定,要是艾玟麗決定見死不救,他就拿刀讓自己清醒過來。
「你可以離開了。」
「有沒有搞錯?!」女人不甘心的叫。
「該得的報酬你會得到的,展志剛,你帶她下去。」亞各沉聲說。
「可是,也許你會有需要……」展志剛並未馬上照辦。
亞各強硬的對他吼著:「都下去!」
「你們照他說的去做吧。」艾玟麗終於決定自己面對亞各。
確定所有人都離開豪華機艙,亞各從艾玟麗身上緩慢的爬了起來,對於體內的藥效,他確實忍得辛苦,從他額上汗水淋漓就可以看得出來,藥已經發揮到達極致,可是他卻獨自忍受著煎熬。
艾玟麗並沒有完全相信他,因為他是個天生的演員,也許這只是苦肉計,誰先妥協就算誰輸,所以,她還在觀望,看他的決心到底到達哪個程度。
「你還好吧?」她的關注是真心,但是,她的身體沒有任何舉動。
「還撐得下去。」亞各困難的控制著自己即將失控的理智。
不忍心見他那麼痛苦,艾玟麗試探性的說著:「若是你後悔了,我可以替你去叫那位小姐上來。」
亞各望著她,許久才吐出話來,「你那話的意思,是說你決定不幫我嗎?」
艾玟麗沒有作答,只是兀自問著不相干的問題,「為什麼你沒有訂婚而在這裡呢?」
「若我說我愛你,所以追你過來,你信嗎?」
很動人,她險些就要相信他的話,但是,要是信了,會不會再度遍體鱗傷呢?
她害怕受傷,那會讓她痛不欲生。
「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什麼話?」
「只要我取消婚約,你就會愛我。」
「你取消婚約了?」這就解釋得通他為什麼會在此了,但是,那會是事實嗎?
她不信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要是她有那種魅力,為何他總是一而再的傷害她?
「是的。」
「別告訴我是因為我。」
「是因為你。」
艾玟麗傻傻的望著他問:「為什麼?」
這女人竟然在這種時候,這個節骨眼上,問這些無聊得要命的問題,他的身體都快要爆炸了,她還有心思問這些?!
但他實在不能怪她,只能怪自己給她太多傷害,太多惡行讓她對他失去了信心,也沒了安全感。
「你那麼痛苦,我幫你叫那位小姐……」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亞各一刀劃過自己的臂膀,鮮紅的血從他的手臂筆直的流下,鮮紅的血像條河流似的潺潺流動,叫人看得觸目驚心。
忘記了要堅持的立場,所有的理智都在瞬間拋到腦後,艾玟麗快步上前,捉了所有可以止血的東西,為他阻止那潺潺下滑的鮮紅血液。
「你瘋了嗎?」
「為你瘋狂。」亞各垂眼看她手忙腳亂的模樣,心底漸漸溫馨了起來,忘卻手臂傳來的痛楚,他一把抓住艾玟麗的手,傻氣十足地問:「你關心我嗎?在乎我的生死嗎?你是不是有一丁點愛我呢?」
沒見過這麼不知死活的傢伙,都受傷了,還說那些有的沒有的。
「你受傷了!」艾玟麗氣惱的叫。
「我不在乎,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亞各霸氣的握住她的手追問著。
他的傷讓艾玟麗慌亂。
但是真叫她慌亂的是,他那深情叫她無法迴避的眼神,以及不容她充耳不聞的言語。
「沒見過像你這麼亂來的傢伙。」她歎著氣,無奈地說道。
從她和緩的語氣與神情看來,亞各不由猜想起自己是否已經敗部復活?
「愛我好嗎?」他試探地接近艾玟麗,卻又不敢忘形的親吻她。
「你還在流血呢。」艾玟麗紅著臉,捫著心跳提醒他。
「那點傷死不了,若是你拒絕我,才會叫我痛不欲生。」
「說得跟真的一樣。」
亞各更逼近她,熱切的強調,「是真的,我要你愛我,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聽起來真的很動人,艾玟麗帶笑問他,「那你自己呢?只要別人愛你,又給人家多少感情?」
亞各將她的手執到胸膛,讓她兩手平貼在他的心口處,然後問她:「這裡的全部都給你,這樣夠不夠?」
他的話令她感動,一感動,淚水就滑落了下來。多久以來,她等的就是他能夠轉頭來看她,現在美夢成真了,怎不叫她高興的淚流滿腮。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她掄起拳來對他的胸膛又捶又打,還是無法不怨他,讓她這樣痛苦。
亞各無辜地對她說:「我說過了。」
「哪有?」可別說她耳背了,她可不記得他何時說過愛她這樣的話。
亞各貼近她的耳畔,在她耳際輕聲說道:「在我要了你那一晚。」
「啊?!」那真是對她說的?
她才不信咧!
「別想騙我,當時我問你我是誰,你都回答不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醉得分不清楚抱的女人是誰。」
她的抗議換得亞各一記懲罰的吻,熱辣且火爆,但隨之,演變成慾望之火,漫延至全身每個細胞。
「即使我吃了催情激素,都無法讓我昏頭轉向,你想那區區一丁點酒精,能夠讓我失去理智嗎?」亞各的唇緩緩貼熨在艾玟麗的每一寸肌膚上,借此傳達他的需求與愛意,「我不是說過了,不是你,別人是不成的嗎?」
「但是……」艾玟麗高興的掉著淚說:「人家沒有自信,而我長得這麼普通……」
「你普通嗎?」亞各一邊輕揉慢捻地撩撥她體內的慾望,一邊輕笑地指正她的說詞,「你可一點都不普通,天底下經過改造成功的美人並不是很多。」
「喝,你這是在嫌棄我胖嗎?」
「哪裡胖?」亞各繼續調侃她,「我只看到曲線玲瓏的曼妙小姐。」
感覺到亞各下半身傳達過來的熱切慾望,艾玟麗燙紅著臉提醒他,「你還在流血,我去幫你拿藥來。」
「死不了。」亞各沒叫她成功逃離,反而輕鬆滑入她體內與她合而為一。
一聲輕呼逸出艾玟麗的口中,激情中,她仍非常擔心他的現況,「你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死不了。」亞各不僅只是用嘴回答她的問題,還用更劇烈的行動來告訴她這項訊息,直到帶領她進入更大的情色風浪。
沒見過這麼囂張的男人,但卻是她所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