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萱若倚著落地窗而站,看著雨滴像蝸牛一樣樊附在透明的玻璃上,好想問這些雨滴是否和她一樣找不到路回家,是否也跟她一樣迷失?
她用手心撫摸雨滴,但隔著一層玻璃的雨滴無法給她答案,只能順著玻璃慢慢地往下墜,一如她的心情。
她被迫留在樊氏別墅,因為她已經把自己未來三年人生,陷在一個名為「樊氏集團總裁夫人」的框框裡,而這個頭銜意味著不自由,意味著要受到支配。
想到這裡,梁萱若不由得揚起一個悲傷的笑容,樊嘉士或許可以強迫改變她的外在,但她的內心永遠是梁萱若,無論她身在何處,她永遠是她。
她低頭看著身上的絲質睡衣,高級的蠶絲製品,有著不同於廉價品的柔細觸感。樊嘉士不許她保留任何和過去有關的物品,短短一個下午,他已經將整面牆的衣櫥填滿,多出來的東西,還放到隔壁的更衣間去,林林總總各類服飾和配件,像極了一間小型百貨公司,而且據說他已經命令百貨公司的業務員定期做更換,只要一換季,她衣櫥裡的衣服就跟著大搬風,務必讓她跟上流行.
走在時代的尖端,這是所有年輕女孩的夢想,在她還沒有遇見樊嘉士之前,她也偷偷作過同樣的夢。如今夢想實現,她的內心卻沒有任何喜悅,才發現自己過去的想法有多膚淺,人的價值並非取決於外表,而是內心。
雨不停地落下,原本附著於玻璃窗上的小蝸牛被更大的雨滴取代,終於變成稀疏的水簾。
她抬起手,再次想碰觸玻璃窗外的雨滴,渴望它們擁有的自由。
砰!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用力打開。
她轉身看向門口,樊嘉士高大的身影,在走廊燈光的照耀下,放大數倍讓人喘不過氣,背著光的臉龐,只看見瞳孔的反光,是那麼銳利且炯炯有神,帶給她很大的壓迫感。
她屏著呼吸,看著他朝她一步一步走近,眼睛射出難以理解的光芒。
「你睡錯房間了。」他伸手一把抄起她,將她打橫抱在胸前,眼神明白的說出他的想法。
他想和她上床,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我們還沒結婚!」梁萱若緊張地仰望著樊嘉士的側臉,如刀鑿出來的五官透露出決心。
他聞言嘲諷地看了她一眼,理都不理她,直接把她抱進他的臥室。
「樊嘉士——」
砰!
他像是要懲罰她連名帶姓叫他似地將她丟到床上,柔軟的床鋪雖然不至於傷害到她的身體,但他的眼神更教她害怕,他似乎非常不悅。
「我們還沒有結婚,你不可以——」
「有完沒完?」他冷冷打斷她。「你和周益強還不是沒結婚就同居,別告訴我你們還沒有上床。」
他受夠了她裝聖潔,如果她想說服他放過她,找別的理由,別耍這種低能的手段,他不買賬。
樊嘉士萬萬沒想到,他竟在無意中猜中了事實——梁萱若確實還沒有和周益強發生關係。
不是周益強不想嘗試,而是梁萱若下意識排斥與他親熱的想法,用盡各種借口拖延。而周益強因為太愛她,處處尊重她,就算很想和她發展更親密的關係,也不會強迫她。
之後他因為生病,連下床都變得困難,更不敢對她提出要求,因此外人看他們同居好幾年,以為他們一定早就上床,其實梁萱若一直保持清白之身,到現在還是處女。
也許是自尊心作祟,也許是她不想加深樊嘉士的優越感,梁萱若選擇以沉默抵抗,讓樊嘉士誤以為她早就是周益強的人。
他在期待什麼呢?
看著梁萱若柔美的臉龐,樊嘉士自嘲。
早在他得知她有未婚夫的那一刻起,他就有心理準備她已非完璧之身,如今只是驗證他的想法,他有什麼好失望的?
只是,他真的非常失望,這股失望轉換成憤怒,變成傷害她的力量。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壓進床褥,上等的席夢思名床因此而塌陷。
樊嘉士低頭親吻她的嘴唇,攻勢猛烈凌厲,梁萱若拚命掙扎,不想讓他太得意,他已經擁有太多。
這幾乎是每回必定上演的戲碼,樊嘉士不耐煩地用手抓住她的下巴,不讓她逃避。
「既然要賣身,就賣得心甘情願,不要老是跟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一、兩次可以,太多只會惹人厭,他已經開始不耐煩。
他攻擊的力道,總是掌握得那麼準確,每一次都教她痛得想哭。
「就算你能得到我的身體,我也不會把心交給你。」她信誓旦旦自己絕對會守住最後底線,聽在他耳裡就像笑話。
「就算你想把心交給我,我也不要。」他殘忍地回道,根本不把她的聲明當回事。
「我只想要你的身體,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他下手絕不手軟,不但打擊她的自尊,連帶提醒梁萱若她自己也沒有好多少,為了周益強她不但賣掉自己,甚至犧牲可能到來的小生命。
「那就讓我們祈禱,我懷不了孕。」她學他殘忍,一方面她也真的不希望懷小baby,因為這並不是一場正常的婚姻,三年後他們注定要離婚,何必徒留遺憾。
她虛張聲勢的殘忍,竟也成功激起樊嘉士的怒氣,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在冒火,因為她的話而怒不可遏。
「我倒是沒有你的信心。」他挑眉,表情看起來無比高傲。「因為,我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弄到手,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從頭到尾,樊嘉士就不願意留給她自尊,即使在最親密的時刻,都要用話羞辱她。
「我恨你!」可悲的是她只能以言語反擊,力道異常薄弱。
「我知道你恨我。」他笑一笑。「但是你知道嗎?我根本不在乎!」
是啊!只有當一個人在乎對方的時候,才會被對方所傷。他壓根兒就把她當成是可以買賣的商品,怎麼會在乎她的感受?更別提她對他的看法,對他一點都不重要。
既然言語傷不了他,梁萱若只能以眼神表達內心的憤怒。
「你在瞪我嗎,樊太太?」她微弱的反擊只讓他覺得好笑,語氣連帶變得尖酸刻薄。
「別這麼叫我!」她一點都不想冠上這個頭銜。「我們還沒有結婚!」
「又做這種無聊的掙扎。」他冷笑。「既然你這麼不滿意現狀,我們就來點新鮮的吧!」
他動手剝她的睡袍,想做什麼一目瞭然。梁萱若又開始掙扎,這回樊嘉士早有準備,輕輕鬆鬆就用左手攫住梁萱若兩隻手腕,將它們固定在她的頭頂上。
「這樣好多了。」他揚起一邊嘴角微微一笑,模樣既迷人又瀟灑,任何女人看了都會臉紅心跳為之著迷。
梁萱若將臉轉向一邊不看他,沒忘記她自己才剛發過誓,絕對不對他動情。
樊嘉士覺得很有趣,她明明就不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卻硬要裝倔強,難道她不知道那會顯得很可笑嗎?
他臉色一沉,用右手抓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回來面向他,樊嘉士的手勁是如此重,梁萱若的下巴被抓疼了,痛得直喘氣。
「看來,我得做些什麼讓你記住我才行。」他從她的眼中看到克制、看到故意遺忘,這讓他很不爽。
樊嘉士低頭吸吮她的玉頸,盡全力在她細長潔白的頸側,留下難以抹滅的印記。梁萱若痛得叫出聲,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做,他就這麼喜歡虐待她嗎?
他也許是在虐待她,也許不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過去樊嘉士最討厭在女人身上種草莓,看不起所謂的「愛的印記」,如今他卻在做相同的事,真的是很可笑。
因為可笑,所以更教他生氣,下手更不留情。
他順著她的玉頸往下吻,在鎖骨兩邊留下更明顯的印記,梁萱若沒有經驗,不知道到了明天這些教她痛得吸氣的吮吻會變得很明顯,只是覺得相較之下親嘴還好些,至少比較不會那麼痛。
樊嘉士的手指,展現了魔術師般的技巧,轉眼將她的睡衣褪至胸線下方,她堅挺豐滿的酥胸,頓時曝露在他眼前。
梁萱若必須盡全力忍住才沒有伸手護住自己的酥胸,她既然選擇沉默,就一定會沉默到底,不會露出破綻。
她隱瞞得很好,甚至在樊嘉士用雙手捧起她的酥胸時,她都沒吭一聲。她命令自己不能驚慌,然而當他低頭用舌頭舔弄她胸前的蓓蕾時,她還是忍不住畏縮,引來樊嘉士關注。
他抬起頭嘲弄地望了梁萱若一眼,以為她是興奮,其實是害怕,但她卻說不出口,也不能說。
既然她沒有意見,樊嘉士繼續吸吮她的蓓蕾,為她的羞澀粉紅深深為之著迷,她有他見過最美的乳暈,有如櫻花綻放一樣美麗。
這是第一次有男人這麼碰她,梁萱若在害羞之餘,身體深處也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她不知道這感覺全反應在她微張的小嘴上,樊嘉士是這方面的老手,一看就知道她的防衛已經開始鬆懈。
他故意用手搓揉她的酥胸,使它們變得脆弱敏感又異常堅挺。
隨著他的長指輕揉細捻她粉紅色的蓓蕾,身體深處那股異樣的感覺,慢慢竄升,皮膚漸漸變得躁熱。
「你的身體變得好燙,是興奮嗎?」樊嘉士的大手滑過她的香肩,對於她皮膚的觸感非常滿意,似乎只要是衣服遮得到的地方,她的皮膚都是這麼光滑,這麼惹人憐惜。
梁萱若依舊保持沉默,不回答他的任何問話,不對他的任何挑逗起反應,打算做個木頭人。
很偉大的志向,但她不可能辦得到。
樊嘉士非常清楚她的想法,並不認為她做得到,因為他不會讓她做到。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過去幾年他只是基於生理需求,才和女人上床,根本不會有什麼興奮的感覺,可他現在連手指都在微微發抖,好像他曾經失去的心,一片一片慢慢拼湊回來,感覺連帶著升級。
他很快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帶著無比的興奮,進入幽深的山谷,與她深深結合。
從未開啟的山谷,不期然被巨大的硬挺充滿,梁萱若第一個反應是推開樊嘉士,不讓他侵入。
樊嘉士緊扣住她的手腕,不以為然地皺起眉頭,厭惡透了她這種欲迎還拒的態度,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打退堂鼓。
他加快抽動的頻率,打算一鼓作氣衝向頂點,卻意外的遇見一層阻礙。
怎麼會——
他因為衝過頭,根本停不下來,只好一舉衝破那層障礙。
梁萱若痛得眼淚都掉下來,但她仍然沒有開口求饒,只是將頭偏向一邊,不願意看他。
這次,樊嘉士沒有強迫她把頭轉正,卻也沒有停止衝刺。
屋外雨下個不停,滴滴答答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台北的冬季,總是被雨侵潤。